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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妖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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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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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乐瞬时双眼睁得老大!

    义解四人也都双眼睁得老大。

    少女见孙乐一脸惊愕,咬了咬下唇,勇敢地与她直视,“你如此少年便可为一国之使,定非常人也。我喜欢你这样卓异的丈夫!”她说到这里,再次问出,“我欲嫁你,如何?”

    她地态度十分认真。

    孙乐伸手抚着额头,隐隐的,她听到队伍中有笑声传来。

    苦笑了一下,孙乐抬头对上一脸急迫渴望地

    己地少女,摇头道:“不能也。”

    少女听到她这么直接地拒绝,大是失望,她急急地说道:“为夫人亦可!”

    “亦不能也。”

    孙乐再次摇了摇头,伸手扯向车帘。

    可她刚刚伸手,少女已伸出手紧抓着帘布,她咬着唇看着孙乐,求道:“请细思!”

    孙乐有点好笑。

    可是,她笑着笑着,心中却是一动,抬头定睛认真地打量着跟在马车旁小跑着的少女,看着她倔强地面容,孙乐忽然问道:“为何坚持至此?”

    少女因跑得急了,声音有点喘,“你少年高位,长相亦不似粗鲁丈夫。嫁给了你,我可过上舒心富贵的日子。虽为夫人亦胜寻常人之妇!唏!你娶我吧!我P股大会生养!”

    孙乐刚开始还一脸认真地听着,到了最后却是啼笑皆非了。

    这时,马车也加了一点速,少女抓着车帘片的小手汗得滑溜,一个不小心便松了开来。孙乐求之不得,连忙把车帘拉下,示意马车加速。

    眼看马车越驶越远,追之不及,那少女突然一P股坐在地上,啕啕大哭起来。

    等孙乐再把车帘掀开时,却见到义解等人一脸的谑笑。

    孙乐瞟了一眼渐渐不见身影的少女,慢慢垂下眼敛。

    义解笑道:“可是不舍乎?”

    这话带着调笑。

    孙乐不理他话中地谑弄,抬头突然问道:“大哥,女子遇到了合心意的人,便需努力争取么?”

    “然也!”义解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远方叹道:“年少时本当任意而为,敢爱敢恨,这样到得老时才不会有太多悔恨。”

    “年少时本当任意而为,敢爱敢恨,这样到得老时才不会有太多悔恨。”

    。。。。。。

    义解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在孙乐耳边响起,她慢慢拉下车帘,低敛着眉眼,轻轻地自言自语着,“是这样地吗?”

    自齐使的队伍一进入大梁,便受到了魏侯的关注。孙乐等人刚刚找地方安静后,魏侯便派使前来令她晋见了。

    魏侯是个三十七八岁,矮黑的胖子。他一双浓眉几乎连成一线,眼神有点Y郁。

    他一见到孙乐,便身子微微前倾,抬着头,Y着眼,眨也不眨地盯了她半天。那表情那眼神,还真有点令人毛。

    此时的大殿中,除了魏侯外,周围还或坐或舞着几个美丽地妇人,看衣着打扮,似都是魏侯的夫人。

    这些夫人自孙乐进来后,也饶有兴趣地对她打量不休,她们一边看,一边掩着嘴窃笑,甚至交头接耳地点评起来。

    孙乐一脸平静,嘴角微扬地在魏侯的对面塌上跪坐下。她深深一礼,朗声说道:“齐使田乐见过大王!”

    孙乐地唱声,终于令得魏侯移开了目光。他伸手示意一夫人替自己和孙乐满上酒,持着酒斟饮了一大口后,魏侯开口了,“田乐,你可是为齐求救于孤?”

    孙乐朗声回道:“然也!”

    魏侯摇了摇头,果断地说道:“孤不能出兵!”

    孙乐抬头直视着他,叉手朗声说道:“大王前不久被赵人所欺,割了五城于它。

    以大王一堂堂丈夫,竟无意报仇乎?”顿了顿,孙乐又说道:“田乐已说得燕人罢兵,晋侯亦愿相救于齐。大王如能兵救齐,不但市齐以恩,亦可伙齐晋大败赵!分赵之地!割城之辱一朝可解!岂不快哉?”

    孙乐这番话侃侃而谈,直说得魏侯喉结连连滚动。他Y着眼睛又盯了孙乐一会,方才饮了一口酒,“孤是想报仇。”他把酒斟放下,长叹一声,“奈何孤此时自身难保,韩侯已准备攻打我大魏也!”

    这其中果然有缘故。在孙乐想来,齐国四处求援时,必定求过魏国,按照常理,魏国应该对赵怀有恨意,会相助于齐。可是他却没有答应出兵。现在看来,这便是魏不能出兵的理由了。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得太慢,孙乐一直无法得知,魏国为什么竟不答应出兵救齐,魏侯这么一说,她总算是知道了。

    孙乐抬起头来,双眼炯炯地直视着魏侯,突然笑道:“此小事耳!乐愿前往韩国,说得韩侯打消攻魏之意

    魏侯大惊,他身子向前一倾,直视着孙乐连声问道:“当真?”

    “不敢虚言以饰!”

    “善!只要韩侯不来攻魏,孤愿驱车四百,卒五万驱赵救齐!”

    “善!谨遵王命!”

    达成了协议后,孙乐稍稍吃了一点东西,便告退出了魏宫。她一回到居处,便下命令说,第二天便得赶往韩国!

    无盐妖娆 第175章 四说韩,计成圆满

    燕国和晋国都城时,车队还稍稍休息了数日方走。来去匆匆。不过孙乐都不叫苦,那些齐人和剑师们自然更不好意思叫苦了。

    虽说如此,被马车颠得P股疼,全身骨节酸痛的孙乐不由暗暗期待着,“这一次到了韩国后,一定要多多的休整一些时日。”

    这一次出行,至今为止十分顺利,而且平安无事。孙乐不知不觉中,心神每每飘飞。

    大梁城遇到的那个少女坦白而直爽的要求,还有义解说的那番话,一而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有时孙乐想着想着便有点呆痴。她隐隐地感觉到,在感情一事上,自己也许是太过被动和太过胆小了。

    大梁离韩都平阳,日夜兼程亦不过是月余时间便到了。

    韩国离中原有点远了,其地多山陵,与楚地有点相似,不过远不及楚境那般湿润多雨。

    这个时代,是越靠近中原越是繁华,离中原越远越是荒凉。因此,韩国在国力上,是很一般的,与魏只是伯仲之间。

    随着时间流逝,孙乐等人可以知道,齐赵已大战了数场,各有伤亡。总体来说,齐人的损伤当然要大些。

    至于孙乐要汗和等人传达到赵侯耳中的消息,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有没有送到。想来,以这时代人的办事效率,这消息真要传到赵侯耳中,还需要费一些周折吧。

    这一天,车队终于驶进了平阳城。

    比起中原诸国来说。平阳城不管是人物还是建筑。已偏向精细了。一路走来。街道两旁尽是些木制平房。石屋并不多见。

    这个时候孙乐已经知道。韩已与秦国有约。它攻时秦国束手旁观。不加以干涉。上次地战争。使得韩国对秦已有了Y影。听到它答应不会趁自己出兵攻魏时欺负自己后。便很感觉到心安了。

    随着齐赵大战。在周边奔波游走地田乐之名。也在迅速地向四方蔓延。

    孙乐本来以为。料到了自己来意地韩侯会回避她。哪里知道。她当天刚入平阳城。晚上便接到了韩侯地召见。

    这一次。孙乐依然只带了义解四人。坐上马车便向韩宫中驶去。

    马车驶入王宫。走过C着火把和飘着灯笼地青石道。驶过几处幽暗地回廓。来到一个院落里。

    院落里很安静,只有十几个灯笼在夜风中飘摇。院落里,持戈而立的卫士不过十来个。

    孙乐作为齐使以来,还从来没有到过哪个王宫,是这么安静得近乎悄悄而行地。刚才进宫城时她便现,自己的马车走的是第三侧门。让一国使走侧门,是一件很无礼的行为。可是,孙乐却现那引她前来的韩大夫信,对她显得十分地尊敬而有礼。这种尊敬有礼亦不是一个大夫对异国使的行为。

    所以,她按住好奇心,平和地跟在大夫信的马车后面。

    “田公请!”

    大夫信朝着孙乐略施一礼,率先向一间厢房走去。

    厢房中灯笼光亮不大,孙乐走进去之后,直眨了几下眼,才现房正中的塌几上坐着一中年人。中年人身边,四五个美貌少女布的布酒,捶地给他捶腿,而中年人则手中持着酒,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

    那中年人脸色微黄,双眼细长,长须,戴着王侯冠。孙乐一见,连忙深深一礼,“齐使田乐见过大王!”

    “孤闻田乐之名久矣,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请!”

    “谢陛下看重。”

    孙乐在韩侯地对面塌上跪坐好。大夫信退后几步,在韩侯左侧后坐下。义解等人不用说,还是站在院落里等着孙乐。

    孙乐一坐下,韩侯便挥手示意众少女退下,他把酒斟放在几上,抬头盯着孙乐细细打量起来。打量了半晌,他开口了,“素闻田公年少,果然!”

    孙乐一笑,叉手道:“虽少,亦一英杰!”

    韩侯哈哈大笑起来,“善!”

    他笑着笑着,声音稍顿。只见韩侯冲着孙乐略一叉手,客气地说道:“孤闻田公之名久矣,今有一难题,不知公可解否?”

    这个韩侯,居然一开口便是要自己给他解难题?孙乐眨了眨眼,想起这一路上的不对头之处,马上肃然应道:“诺!”

    “善!”

    韩侯得到了孙乐的承诺,显得十分开心。他皱着眉微一沉吟,便开口说道:“孤之相国公仲移,辅孤多年矣,自孤一败于楚,二败于秦后,孤之言语多有不信。而公仲移则气势日盛,有老受寒,他见之必解衣,有孤子病重,他停车泣于道,世人皆称善!孤甚患之,不知田公可有策乎?”

    这下孙乐完全明白了。韩侯是说他打了两次败仗后,在国内威望下降,那他的相国公仲移却四处收买人心,威望日甚。现在韩侯感觉不舒服了,居然向自己这个外人求计。

    孙乐沉思起来。

    她沉思的时候,大夫信亲自上前,为她斟酒。

    孙乐沉思片刻后对上韩侯,微微一笑,长长地睫毛扇了扇,“倒有一策可用。”

    韩侯大喜,倾身向前

    地盯着孙乐说道:“请说。”

    孙乐徐徐说道:“王何不向百姓嘉奖公仲移之德?王就布令,‘寡人忧民之饥也,移收而食之,寡人忧民之寒也,移解衣而衣之。寡人忧劳百姓,而移亦忧之。移之所作所为,称寡之意。’凡是公仲移所做的善行,大王就多多嘉奖。”

    孙乐说到这里,见韩侯露出深思之色,不由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样过了一二个月之后,王可在朝会之日,当着群臣之面,在大庭中对公仲移行以揖礼,嘴里则感激他这些年遵王之令,四处行善的劳苦,并向国内出告示,就说王将在某一日中,亲自为饥寒的百姓赐粟米谷粮若干。”

    孙乐轻笑道:“如此,王只需行善一次,百姓们便会说,‘公仲移善待百姓,劳民之苦,都是受了大王的教导啊!’如此,日后公仲移如果行善,皆是大王之功!如果他不愿意再行善,王更可布令天下,当众斥责于他!”

    “善!”韩侯听到这里,双眼刷地晶亮,他连连拍着自个儿的大腿叹道:“善!大善~”

    腾地一声,韩侯站了起来,冲着孙乐深深一揖,“田公果然大才,孤受教矣!”

    孙乐连忙还礼。

    孙乐的这个计策,解去了韩侯地心腹大患,一时之间,韩侯一扫Y郁,精神焕。

    他抚着长须,一边打量孙乐,一边呵呵笑道:“田乐此来,是为齐赵之战否?”

    “然也!”

    孙乐朗声应道。她盯着韩侯,说道:“乐此来,是想劝大王不可攻魏。”

    她这话一说出,韩侯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犹豫不决地表情。

    孙乐微微一笑,双眼炯亮地看着韩侯,沉声道:“大王如果攻魏,韩危矣!”

    韩侯眉头皱了皱,抬眼认真地看向孙乐,有点不解,也有点觉得她是在危言耸听的模样,“可有说?”

    “然!”孙乐朗声应道。她身子向前倾了倾,双眼灼灼地盯着韩侯,认真地说道:“敢问大王,韩南邻何国?“

    韩侯皱眉应道:“楚耳!”

    孙乐笑了笑,“然也!韩南邻楚国,而在不久之前,大王与齐魏夹击楚国,已得罪了它。大王此次攻魏,就不怕介时楚弱趁大王国内空虚之时,派兵攻韩,一南一北,与魏成夹击之势,使得大王腹背受敌吗?”

    韩侯脸色一白。

    他喃喃念着,“腹背受敌?”这也是腹背受敌这个成语第一次出现于世,这四个字一出,韩侯便脸色变了。

    孙乐见他有点紧张了,继续说道:“乐闻大王与秦侯有约,求韩攻魏之时,秦不得对韩不利,然否?”

    韩侯脸色Y沉地点了点头。

    孙乐徐徐说道:“大王思虑不周到啊!”

    韩侯抬头认真地看着孙乐,等着她的解释。孙乐冷笑着说道:“秦侯虽然贵为秦国之主,可秦之精锐尽在十三王子赢秋之手,赢秋行事向来不听秦侯之令。大王就不怕韩在北有魏,南有楚夹击时,赢秋见有便宜可捡,以私兵之名而取韩地否?介时韩已危,秦侯只需把背弃誓言之事推于赢秋身上,便可安心分割王之城池!”

    这下,韩侯完全脸色大变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刚一站起,韩侯便又慢慢地坐下。他朝着孙乐一叉手,恭敬地说道:“田公可有教乎?”

    孙乐心想:事成了,她徐徐说道:“大王不于此时攻魏便无惧矣。”

    韩侯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冲着孙乐叉手苦笑道:“既如此,韩不攻魏便是。”

    “善!”

    得到了韩侯地承诺,孙乐在心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暗暗想道:只需韩国的使把此话传到魏侯耳中,我这次地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直到马车驶出了韩宫,孙乐还一动不动的瘫在马车中,宛如一团软泥。也不知为什么,这人一放松,便只觉得疲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义解等人耳力过人,孙乐与韩侯地应对都一一听入耳中。他们看着安静地坐在马车中一言不的孙乐,突然之间,都有了一种敬畏地心情,都不敢去轻易打扰她了。

    这一次出使四国,孙乐创造出了三个流传千古的成语,“唇亡齿寒”,“围赵救齐”“腹背受敌”。他们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田乐地名字将传得世人皆知!而且这一次,她将是以稚龄少年的身份,真正的完全地登上顶尖智的行列!

    孙乐没有心情理会义解等人的感慨,她闭上眼睛,暗暗想道:这一次,得在平阳城休息够了再动身!她真是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这一路来地颠覆劳累,紧张辛苦,都在这一刻涌来。

    无盐妖娆 第176章 女儿身被天下知

    回到了居处后,孙乐啥事也不管了,倒头就睡,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孙乐透过层层帏帐看向纱窗口,看着那透过纱窗口照进房中的白晃晃的日光。、

    也知看了多久,直到眼珠子滞了,眼睛酸了,孙乐才移开视线。

    在床上赖了半个时辰后,孙乐才爬起床梳洗好。

    当她走出房门外,外面是嘻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田乐,你醒来了?”

    义解向她大步走来,他含笑说道:“今日一早,韩使便出往魏国去了。”

    太好了。孙乐嘴角一扬。看向义解说道:“我想在平阳城休息久一点。”

    义解点了点头。站在两人五米处地汗和一听到孙乐这句话便跑开了。去做安排了。

    时间飞逝如电。似是一眨眼。孙乐已在平阳城呆了四个月了。

    魏侯已然出兵。并进入战场。与齐人共同伐赵。而与此同时。孙乐令汗和传出地那句话也传到了赵侯地耳中。赵侯大惊。派人细细打探晋人所为。得到地结果却更是坐实了那个传言。

    因此。自二个月前。赵人开始退兵。可是此时魏国援兵已至。齐人哪里容得它得了自己十几个城池后再轻易言退?当下。齐魏联军。对赵人紧追不舍。

    齐人忙着一一收回城池。而魏人则是忙着趁火打劫。想多从赵人那里刮得一点油水。

    这个时候,晋文公也感觉坐享渔翁之利的好事可能泡汤了,当下也不再等,把早已驻扎的车阵士卒派出,直攻赵之!

    赵人面临着齐,魏,晋三国的围攻,一时风声鹤唳,陷入了极度的困境当中。

    赵使纷纷派出,四处游走于秦越等地。可是战争正是紧要时机,等到使到达秦越就已经要一段时间,至于秦越等国答应出兵后再派大军助阵时,赵人已是节节败退,邯城几陷入晋人之手。而此时被三国夺得地赵之城池,那是足有十几座了。

    随着秦越的加入,战局正式进入胶着状态。赵已元气大伤,齐也是支撑不住大军的消耗,至于魏和晋,面对着咄咄*人而来的秦越联军,也都生了退意。

    等消息传到孙乐耳中时,战争已接近尾声,各国开始商量撤兵事宜了。

    这四个月中,随着诸国大战的反复胶着,为齐而游走的田乐之名,以及她游走诸国间的所作所为,已经尽人皆知了。

    院落里,孙乐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太极拳后,清洗了一下,戴了一顶纱帽便向平阳城中走去。

    这数月里,她想安静的时候便练练太极拳,想出门便逛逛街,身为齐使还时不时地参加一些想参加地宴会,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当然,在孙乐看来,最好是到一个没有多少人认得自己的地方去混日子,那才是真悠闲。

    话虽如此,她现在也有了钱了,随便到哪个诸侯国都可以过上很不错地生活。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一想到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的感觉,她就觉得有点空荡荡的,有点犹豫不决。

    落香酒楼中,孙乐靠在一个靠窗的塌几上,在她地左侧,则是义解四人合成一桌。这个时候酒菜还没有上来,孙乐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酒楼共有二层,孙乐所在地二层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下面一层则是喧嚣震天,吵闹不已。

    孙乐了一阵呆后,拿过小二送来的酒斟,慢慢地给玉杯中倒了一杯酒。淡黄的酒水在玉杯中晃荡着,倒映出她明亮的眼睛。

    突然间,一个有点沙哑地声音从楼下传来,“如今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传言也有,我居然听到了有人在说,那少年说客田乐乃是女子身来着!”

    轰——

    随着田乐这两字一入耳,孙乐只觉得一阵心慌气闷。她迅速地转过头看向义解等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听混了名字。

    义解四人还在自顾自地饮着酒,一点异样也没有显出。孙乐的心平稳了一丁点。

    这时,一楼已炸开了锅,“此言当真?”“何出此言?”“田乐,那个齐使田乐否?那小子瘦瘦弱弱,清清秀秀的,倒也有两分女相!”

    此起彼伏地叫嚷声四下传来,转眼间便闹成了一团。在这个时代,还真没有比一个名人是女人地消息还劲爆的了。

    到了这时候,便不是孙乐怀自己耳朵地事了,她伸手拉了拉纱帽,刚起身,义解已大步走到她身边,担忧地说道:“事有不妙,需快点想策应付才是。”

    孙乐双手撑着几,她这时已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义解,孙乐低声问道:“事情已泄,怕是不好搪塞。”咬了咬唇,孙乐沉声道,“如若韩侯得知,会如何对我?”

    她虽然来这个时代有一些年头了,可真正见的世面有限,因此有此一问。

    义解皱眉说道:

    名声在外,韩侯不会如何。不过这样一来,日后怕了。”

    孙乐明白了。自己地齐使身份和名头,使得韩侯和那些贵族不会轻易地来验明正身,来为难自己,可是自己却不免会陷入流言当中。

    “走吧。”

    “诺。”

    五人走下楼时,那沙哑的汉子还在继续说道:“这消息可是千真万解!听说那田乐便是孙乐,以前是叔子身边地姬妾呢。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到了楚弱王身边,成了他的心腹。”

    “骇人听闻!”

    “不敢置信!”

    “兄台此话从何得知?楚乎,齐乎?”

    七嘴八舌地询问和议论声中,孙乐瞟了那个瘦长的沙哑汉子,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想法子从此人口中找出撒播此事的人!”

    “诺。”轻声应诺的是楚王派来地剑师之一。

    在一众喧闹中,孙乐大步地走到了外面,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

    这个时候,她到有点庆幸自己不喜张扬了,要是自己坐着代表齐使的马车出门,此时只怕是走都走不了了。

    孙乐一边走,一边继续吩咐道:“多派几个人,看看还有些什么人在散播此事,把这些人全部秘密地抓起来。”

    “诺。”

    孙乐闭上双眼,轻吁了一口气。义解紧走两步,低声问道:“孙乐你聪明过人,可有想到了是何人所为?”

    孙乐嘴角一抿,似是回答也似是对自己说道:“知道田乐便是孙乐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中,会把此事大肆传扬的更是只有那么一两个。我根本不需要查也可以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可是,我一定要查,我需要一个交待!”

    孙乐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她恨恨地想道:雉姬,看来你把我所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

    孙乐一边走一边寻思,可是她想来想去,都找不到解决目前处境的法子。对于这种明显是从市井开始流传的传言,她根本无法辩解!她也辩解不清!

    她也想过,要不要干脆不回使府了。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被孙乐给否定了,事情既然生了,那就直接面对便是!

    只是,从此后怕是真正地置于风尖浪口了!

    五人回到使府中时,便现下人看向孙乐有眼神中有点变化了。看来,事情是真地传开了。

    孙乐刚步入自己的院落,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一个少年剑客的声音叫道:“田公子,韩侯有请!”

    孙乐猛然刹住脚步看向那少年剑客,“何事相请?”

    那少年剑客瞟着孙乐,讷讷地说道:“来人说,说世人都在传言公子乃女子之身,韩侯想请公子去当面呈清。”

    当面呈清?怕是验身吧?

    义解低声叹道:“当初要是找了一个替身就好了。”孙乐苦笑起来。

    孙乐看向那少年剑客,略一沉思后,徐徐说道:“你去回了来人,便说,田乐以为,谣言止于智,此等事田乐不屑于辩解!”见那少年剑客还愣着,孙乐皱起眉头,低声喝道:“还不速去?”

    “诺,诺。”

    看着如箭一样急急地跑出去地少年剑客,孙乐咬着嘴唇,半晌不语。

    说实话,事情一关已,她的脑子便有点混乱了。此时孙乐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才是正确的,似乎唯一的办法,便是这样拖下去。

    低着头,孙乐眨了眨眼,静静寻思起来。

    她站在那里许久都不动一下,义解五人相互看了一眼后,慢慢向后退出,把孙乐一人留在院落中寻思。

    那些散播流言地人很快便被抓回来了,孙乐用了一些手段后得知,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流言是从雉大家处传来。一个月前,她与楚弱王生了一场激烈地争吵,雉姬怒气冲冲地出来后不久便派出大量人马,向各国传递这个消息。

    而且,她传递流言的方式,是先赵秦等国,最后才是韩国的。到了孙乐得知的时候,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少年智田乐乃是一介女儿身,她的名字叫孙乐,原是Y阳家叔子的姬妾。却不守妇道,易装而行欲与天下丈夫一较高低。

    孙乐紧紧地闭上眼睛,她在分析了一个晚上后,终于明白了自己面临地处境:她从前的所作所为,怕是会成为某些顽固派攻击她地借口。也就是说,会有一些人非要弄清她的性别不可,而那些人一旦现她真是女子,只怕杀机立至!毕竟母J司晨,以妇人之身戏弄天下人于掌股当中,这种种事端是有些人绝对无法容忍地!

    盯着眼前整齐地跪伏在地的三十几个传播流言地汉子,孙乐挥了挥手,低声喝道:“都杀了吧!把他们的人头装在匣子中送到楚国,呈给弱王和雉姬两人品阅!”

    孙乐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残忍。她徐徐回过头,盯着三个弱王派来的剑师中的禽多,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亲自前去,面见弱王,问问他,这次的事,他准备如何向姐姐交待!”

    “诺!”

    孙乐垂下眼敛,掩去眼眸中的疲惫,暗暗想道:弱儿,别让姐姐失望了!

    无盐妖娆 第177章 流言难挡

    当天,禽多便赶赴楚国。

    孙乐知道,拒绝了韩侯的邀请,只能使得流言更剧。可是她这个时候还是真的想不到用什么法子来破局。

    这一个晚上,孙乐都没有练习太极拳,她在房中静坐多时,想来想去,自己目前能做的居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寻思了半晚,信步走到院落中,仰头看向天空闪闪的星星,突然间,孙乐想道:暴露了就暴露了!有义解等人在我身边,何人可以杀得了我?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又何惧之有?

    想通了这一点,孙乐当晚睡得香香的,居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孙乐一起来,便听得院落中人群喧哗。她刚走出门口,与几个齐人聚成一堆的汗和便大步向她走来。

    汗和冲着孙乐一叉手。朗声问道:“田公。平阳城中尽是非议之声。公何不去呈清此事?”

    汗和一脸严肃。咬着牙齿地样子隐带愤慨。

    孙乐盯着他。徐徐问道:“因何恼怒至此?”

    啊

    汗和先是一怔。转眼他朗声回道:“公身为堂堂齐使。岂能容得世人轻易诋毁?”

    孙乐微微一笑。她淡淡地说道:“此间事已了。田乐现在不是齐使了。”

    汗和万万没有想到孙乐会这样说,他错愕地张大嘴,瞪大双眼看着孙乐。不止是他,站在他身后的五六个齐使亦是如此。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事:田乐为什么这样说,难不成,那流言是真的?

    这样想着,他们的目光不由朝着孙乐上下打量,这一下,几人是越看越惊心。眼前的田乐,身材瘦而无骨,面容清秀中见灵动,双眼如水。这,这要是换上女装,可不是浑然一女儿也?

    孙乐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缓步朝院门口走去,当她走到拱门下面时,一个有点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田公何出此言?”

    是汗和地声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出几步,又问道:“难不成,那流言却是属实?”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孙乐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过了半晌后徐徐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罢,孙乐缓步走远。

    孙乐走了,可这些齐人却是面面相觑,脸色十分难看。这时候,他们有了七分的肯定,那个流言所说的是真的了,田公很有可能是女子之身!

    孙乐不会理会身后错愕的众人,慢步走在林荫道中。义解等人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孙乐刚走过一道回廓,前面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一个麻衣剑客大步走到孙乐面前,叉手说道:“田公,韩侯再请!”

    麻衣剑客低着头,朗声说道:“韩侯说,田公名动天下,本不应该受此侮辱。如今城内议论纷纷,公若不自辩之,恐无法令流言消散矣。”

    孙乐闭了闭眼,半晌才回道:“你且回绝,就说我自有主张。”

    “诺。”

    望着来人退去的身影,孙乐低声说道:“义大哥,看来我避无可避了。”

    义解拧眉寻思着说道:“要不,我且花钱贿赂一番,许能在验身时骗过韩侯等人。”

    孙乐想了想,轻声回道:“此计只可偶一为之。就算韩侯信了,秦侯呢?晋侯呢?”

    这下义解也没话说了。

    这个时代很看重信义,孙乐如果在这种验身中骗过韩侯,以后那就必须终身掩盖此事。不然事情一泄,觉得自己曾被欺骗和侮辱的韩侯和韩国贵族会视孙乐为敌,会恨不得杀她而后快。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国事之间的纵横诡诈是可以接受地,而孙乐这种类型的隐瞒才算是奇耻大辱。

    “那可如何是好?”

    孙乐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如无他法,承认便是。”

    啊

    义解等人面面相觑。

    孙乐回过头看向他们,微微一笑,眼光盈盈,“只是如此一来,孙乐的安危就全系之三位了。”

    三人同时叉手,朗声应道:“诺!”

    孙乐在院落中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睁着炯炯亮的双眼,暗暗想道:如果要承认身份,得找个最合适的时机。

    她心绪有点乱,一时之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拉开架式再次打起太极拳来。

    流言已经传开,已不是孙乐躲起来就可以避开的了。她在房中练习太极拳的几个时辰里,不时有达官贵人前来求见。

    孙乐自是全部丢给下人打量,自己一概不见。

    她的避而不见,使得流言越来越盛。而孙乐对汗和等齐人所说地那番话,此时也传得队伍中人人皆知。一时之间,齐使队伍中人人心中不安,面对外人的询问也无法严词以对。

    他们的行为,再次令得那流言火旺起来。

    渐渐的,流言越来越详细。开始还只是说出孙乐是姬五的姬妾,到了五六天后,那流言已经把孙乐本身的出身来历也一并说明了。流言中申明她本来燕女,被家人所*给流浪到了齐地。

    在这些流言中,除了孙乐与楚弱的有关事情外,其余的事是一一传出。而且还颇有夸大变化的地方。

    这些流言有些共同点,那就是不但不把孙乐的才能贬低,还一再地抬高她。仿佛这个女扮男装地田乐实是盖世大才,她如果愿意,身为一国之王也是正常。而且,她也有这个野心。

    而且,孙乐施策令得赵王后既位又下位的事也传了出来。

    据孙乐看来,这些传播流言的人,似乎是分成了两批。一批先是到各国都城泄露她地女子之身,第二批再跟着前来,四处传扬她历年的所作所为和身世来历。

    流言有根有,详尽无比。一时之间,平阳城中地众人已信了个七分。

    这几天里,孙乐众人都不敢上街了。就算是在院中,路过的人也不时对这里指指点点。

    孙乐一直想找一个恰当地机会宣布算了,随着流言越来越烈,她承认与否似乎并得不重要了。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离开平阳城暂避风头,等世人渐渐接受后再一举承认时,两大美人之一的燕玉儿来到了平阳城。

    无盐妖娆 第178章 燕玉儿的泣求

    玉儿的到来,使得民众的注意力终于得到了转移。

    可燕玉儿到达的当天晚上,便来到了府门求见孙乐。

    孙乐得知时,正站后院的小花园中练着太极拳,听到了剑客的禀告后,她头也不回地笑了笑,“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络绎响起,那些脚步声来到拱门外时停了一下,一个娇美的女声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后,便独自一人向孙乐走来。

    一直到燕玉儿在孙乐身侧五米外站住,孙乐还在打着她的太极拳,清丽红润的脸上平静无波。

    燕玉儿站在那里,抿着唇看着孙乐,令得众人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直忍着没有打扰孙乐。

    孙乐一直打完一趟太极拳,才慢慢收势,她回过头看向燕玉儿。

    这个娇美之极的少女,这次看来有点脸色苍白,有点憔悴。这个时候看着她,孙乐突然现,燕玉儿的面容与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处。

    燕玉儿见孙乐看向自己,低着眉,盈盈一福,轻声说道:“田公,妾身有一事相求。”

    孙乐盯着她,直到在她的*视中,燕玉儿脸色开始煞白,孙乐才微微一笑,她敛下目光,淡淡地说道:“何事?”

    她地声音很冷淡。这样地冷淡使得不远处地众人看得有点恼火。可是。燕玉儿不但不生气。反而大喜过望。

    她惊喜地抬头看向孙乐。又是一福。樱唇动了动。说道:“妾想求田公放过津城燕氏一门!”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孙乐有点好奇了。上次她把事情交给弱王后。便不再理会。这次一听到燕玉儿前来。便知道她是为此事而来。也不知弱王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令得燕玉儿一改以往地嚣张高傲?

    这个念头在孙乐地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对上燕玉儿期待中充满惊惶地目光。冷着脸淡淡地说道:“你说什么津城燕氏?我不明白!”

    她这是装聋作哑。

    燕玉儿脸色更白了。她绝望地看着孙乐。樱红地小嘴蠕动了好几次。却一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只是她那双明媚地大眼睛中。渐渐地泪珠盈盈。

    对上泫然欲泣的燕玉儿,孙乐有点好笑,她垂下眼敛,笑了笑说道:“乐素无怜香惜玉之心,燕大家如此作态,却是白费了!”

    这话,好不无情!

    燕玉儿脸色煞白,亭亭玉立地身子不由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姓田地,你好生狂妄!”

    一声喝骂从拱门外沉沉传来,转眼间,一个十岁的华服少年冲了进来。这少年腰间佩了把镶满宝石的长剑,面容清秀中透着傲慢。

    他大步走到燕玉儿身边,热切地望着她,伸手扶住,温柔地说道:“燕大家何需如此?有什么事本殿下帮你办也是一样啊!”

    就在他那双大手放在燕玉儿手臂上扶着她时,燕玉儿轻轻一挣,退了半步。她一站定,依然期待地乞求地看着孙乐,轻声泣道:“田公,妾身求您了。”

    燕玉儿这个动作,令得少年颇为不解。他皱起眉头,转头向孙乐怒目而视,冷声说道:“田乐,你怎么如此唐突佳人?”

    这个少年,孙乐却是见过一面的。他是韩太子宾。

    孙乐面对着太子宾地质问,笑了笑,说道:“燕大家所求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她说到这里,看向太子宾,“燕大家有事,何不求于宾殿下?”

    “然,然,燕大家有事何不跟我说来?”太子宾连忙转头对上燕玉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地芙蓉秀脸,一副温柔无限的模样。

    孙乐见此又笑了笑,她话也不说,转过身便准备离开。

    燕玉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孙乐身上,见到她要走,不由声音一提,“孙乐,你何必装作不知?”

    燕玉儿地声音有点尖利,众人这一下都听得分明了。一时之间,包括太子宾在内,所有人都向孙乐看来。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是好奇的,他们无比期盼着眼前这个齐使田公承认自己便是孙乐。

    孙乐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燕玉儿急了,她冲上两步,急急地叫道:“孙乐,你,你好狠的心!当初得罪你地不过是我姨母,你要作她便针对她一人便是。为什么你要让整个燕家的人来陪葬?”

    她说到这里,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本来尖利的喝叫声也软了下来,带上了一分悲音,“你要杀要刮,为什么不痛快点?你这样派上几个神出鬼没的剑师,每过一个月便这么在半夜取去一颗头颅,你,你为什么不痛快点?你不是恨我姨母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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