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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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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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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完钱,林悦扫视四周各人,大概因为眼神过于*人,于是围观者耷着脑袋缩起肩膀走避,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一下子崩溃了。曲终人散,林悦正要走,恰见那个大雪天玩扇子的傻帽正义使者还含笑杵在原地,他左右瞧瞧,那带着温煦笑意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没错。感情这个人是在等他上前打招呼,来一出惺惺相识的戏码。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让他极度不爽的人物?林悦立即无视之,施施然从旁边走过去。

    但是天不从人愿,只见那人轻移一步,就挡在面前。

    林悦额角轻跳,硬扯出一抹笑容来,却起了反效果,骇得那人身后两名随从迅速按住了刀柄。林悦唇角抽了抽,干脆不笑了。

    “有什么事?”

    他问得没礼貌,但那人笑容不改。

    “兄台仗义疏财,救人于水深火热中,在下十分钦佩。未知可否交个朋友?“

    听着这甚是武侠的台词,林悦禁不住挑眉,咧嘴就是一抹伪笑:“没事,举手之劳罢了,你要是愿意卖掉扇子也够得上她老爹买口棺材。哦,我正赶时间呢,下次再聊。”

    话落,林悦侧挪一步,正要走,可是那张脸又再出现在眼前,他额角一阵狂抽,心中猛比着中指。

    “敝姓马,单名翌,羽立翌。未请教。”

    瞪着这叫马翌的年轻男人,林悦唇角抽了抽,实在躲不过,也只好回答:“林悦,双木林,心兑悦。幸会了。实在赶时间,走了。”

    话落,林悦就准备逃,脚下竞走般,溜得飞快。哪想这个人像是脚下蹭着风火轮,神情分明轻松惬意,速度却半分也不落后,紧随身侧,与他比肩而行。

    林悦满头大汗:“福伯,这人是怎么了?”

    福伯目中凶光一现:“少爷,要不要把他撂倒。”

    林悦差点没摔死,这福伯霸王段数绝对不比他家少爷低。那个人不过是有点烦,还不至于要打架,林悦停下来,一脸坚定地表态:“我警告你,我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你再跟来,我就对你不客气。”

    然而对方视他的黑脸于无物,依旧笑容满面:“既然林兄如此洒脱,那在下也不拒礼。实在是难得遇见像林兄这样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大善人,所以在下结交朋友的心意也是十分坚定。”

    “这位马兄,我是坏人。”林悦指着自己的脸说:“不要跟着我,不然我的人会把你做掉。”话落,身后几名随扈就熟练地抽刀子。

    对方身边随侍也拔刀,气氛变得剑张驽拔,十分紧张。

    街上行人匆匆走避,J飞狗走,商铺闭门关窗,不消一刻就剩下满街萧条。一阵风吹过,街尾的破箩被卷到街头。

    想不到一下子就弄到一副准备群殴的姿势,林悦没想要闹事,正准备放两句狠话就逃走。哪想一道魁梧身影突然从身后飙出来,两手一抓,竟然把马翌身边两名随侍就这样提起来了,轻松得像揪着两支鸭脖子。

    林悦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那可怜兮兮地卖身葬父的姑娘家嘛?!竟然是这般力拔山兮气盖世,实在无法让人不掉下巴。

    马翌见状,脸上笑容顿时像那信号不稳的电视画面一样,一抽一抽的。

    “不准伤害我的恩公!”

    姑娘一声大吼震山河,林悦掏了掏耳朵,硬是被这声恩公给抖落一身J皮疙瘩。

    “这……”马翌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一眼这魁梧的姑娘,再看看林悦:“林兄,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结交你这位朋友。”

    虽然这位‘大’姑娘很让人费解,但林悦更不会平白放过逃走的机会,连忙说:“这位姑娘,只要你帮我挡住他们,今天的恩情就算还了。”

    话落,林悦撒腿就逃。

    ‘大’姑娘愣住了,提着人的手也不觉放松。

    马翌带笑提醒:“如果你的恩公跑了,你怎么报恩?”

    “是哦!恩公!回来!”‘大’姑娘扔下手上两人狂奔起来。

    马翌紧跟其后。

    晓的是林悦有飞毛腿,后头有装甲车一样的‘大’姑娘和脚程极好的马翌,他也逃不掉。最终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后面的人就跟上来了。也不知道那马翌是怎么跑的,到这时候还气定神闲,拂拂衣摆,抖开折扇轻轻扇风,又是一派风度翩翩贵公子形象。而那装甲车自然不在话下,性能极佳。

    “你们是怎么了!”林悦咬牙切齿,恨不得拿柄刀把他们砍,不过他也不是个傻瓜,凭R眼看就知道自己带的几个喽罗根本不是这二人对手,不然他早就让福伯撂倒他们了。

    “恩公,我要以身相许。”‘大’姑娘豪迈地一捶胸口,竟然有几分金刚的气势。

    林悦差点一头撞到墙壁上,他虚弱地支着墙,抚胸猛喘,不忘拒绝:“不用了,我不要你报恩。”

    “阿爹生前教我受人点滴一定要涌泉相报。恩公,我要报恩!”

    想不到这憨姑娘竟然还能咬文嚼字,林悦摊开手掌:“那就还我千千万万个银元宝。”

    憨姑娘愣住。

    马翌又是噗哧地笑了,他摇着扇子出言相助:“姑娘还不起钱,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抵债,例如以身相许。”

    林悦要出口成脏了,他狠瞪着这所谓的想结交朋友的伪正义使者,心里排斥感更深厚。

    “对哦。”大姑娘做一言惊醒梦中人状,立即热情地拍胸脯:“身体我有很多,可以还。”

    马翌又是噗哧地喷笑,掩在扇子下的嘴巴几乎咧到耳后了,似乎很乐。

    林悦头皮都发麻了,哪来的‘身体有很多’?!他捺不住唇角狂抽,惊喊:“我不要。”转念一想,他急中生智,连忙拉过福伯:“我们还要去逛青楼,不带女人,是吧。”

    福伯明显也给这豪迈的女人给唬住了,点头如捣蒜:“是的,少爷。”

    哪知道‘大’姑娘搔耳抓腮,一脸困惑:“咦?哪里有女人?”

    林悦瞠目:“你啊。”

    ‘大’姑娘双目一圆,笑了:“恩公你爱说笑,我是男的。”

    男的?!

    林悦张口结舌,眼看马翌唇角又提高了几分,他再也止不住唇角狂抽,看着那胸前硕大的两颗,喉头滚动好几回,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发问:“那你这里……肿了么?”

    马翌背过身去偷笑,林悦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姑娘醒悟,伸手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粒超大的馒头:“我做的干粮。”

    干粮……

    终于有人开始猛拍墙壁,双肩连连耸动。

    林悦唇角狂抽一通,暴吼:“那你卖什么身!长得这么膘,不知道去干活吗?!”他原以为这是个女人,古代的女人很难循正当途径赚钱,所以他才会出手相助,要是早知道是男的,打死他也不会浪费钱。

    “我家的钱都买吃的了。”已经少掉一边巨 R的‘大’姑娘理直气壮地说道:“而恩公给钱安葬我爹,我当然要好好回报,恩公叫我做什么都成!我上刀山,下油锅,也给完成。”

    对此,林悦已经万分无言,他扶额深呼吸,想起自己要还债的名单,还是要谨慎求证。

    “你叫什么名字?”

    “黄三娃。”

    不是债主。

    又来一个三,林悦对三字已经十分敏感,他清了清喉咙,眼看是撇不开这黄三娃了,便不再驱赶。反正家里有唐三,到时候扔给唐三做徒弟就好,什么来历,唐三那家伙自然会调查。要是有不妥,调到某个偏远地区去,也成不了威胁。

    心里有了主意,林悦不再排斥,笑了笑,让福伯去处理,教这娃跟在后头。

    而马翌似乎已经从暴笑中调整好心态,正双目含笑绰绰而立。林悦正要打发这牛皮糖,对方却先发制人。

    “难得遇见到两位有情有义之人,今天就由我做东,请二位到醉红楼玩乐一番。”马翌笑意盎然,自是一派风流倜傥。

    见他硬把刚才那囧事修饰得这般体面,林悦顿时生起强烈的挫败感。知道这人绝对不好应付,那什么醉红楼,非得去一趟不可。林悦转念一想,跟这个人走一趟也未尝不可,既可以趁机参观的妓院,也乘机探探这叫马翌的。

    想罢,便应了下来。

    “恩公。”黄三娃突然喊了一声。

    林悦正头痛,被这么喊一声,更是头痛欲裂。他白这小子一眼,牙齿又磨起来:“立即把另一边馒头也吃掉!”

    黄三娃点点头,往怀里掏了掏,终于另一边也瘪下去了。

    憨厚的小子一边啃馒头一边问:“那个人是不是要找大夫看看。”

    “什么?”

    所有人看着被指的马翌,一脸不解。

    黄三娃啃一口馒头,脸带悲怆,低叹道:“我爹死前也是这样,大冷天的喊热,要拿扇子给他扇凉,结果第二天就死了。这位大爷也小心点,有钱就早点看大夫。”

    马翌手下僵住,唇角硬生生地往下扯了几下,笑容越发生硬。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在黄三娃无限真挚的注视下,终于还是决定无声胜有声……他收起扇子,放入袖中。

    大伙僵了半晌,林悦首先哈哈大笑,完全不给人留面子。

    他心里正乐着:傻帽,让你装13!

    第十二章:青楼风云

    三路人汇成一支,一同前往那叫醉红楼的地方。

    林悦第一次来,打量这幢楼阁,也不免惊叹。门面装修的确不俗,门外也没有莺莺燕燕在搔首弄姿。进门就有龟奴招呼,拉皮条的也穿得人模狗样,可见档次极高。陪酒的姑娘们各个穿着也挺别致,曝露得十分讲究,媚而不俗。

    空间宽敞,画栋雕梁罗帏绣栊,自是华丽非常。桃红色灯纱造就旖旎氛围,俨然与外头的冰天雪地形成强烈对比,一室春意盎然。

    马翌出手阔绰,才进来就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前来招呼的老鸨,老鸨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招呼贵客到楼上雅间。

    正拾阶而上,福伯突然凑到林悦耳边,轻声说:“少爷,不用担心,这醉红楼也是钱家的产业,我们绝对不亏。”

    林悦一脚踏空,幸亏旁边有人扶着,不然今天就交代进去了。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问:“福伯,钱家都在做什么生意?”竟然连嫖业都涉及了。

    福伯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慎重地回答:“少爷,你还是问有什么不做吧。”

    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林悦揉揉额角,瞧瞧前方,马翌始终微笑,十分淡定,而后头的黄三娃则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气模样。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多少,只是外表使他看起来更沉着一些。

    进入雅间,也只有马翌和林悦这俩主人入座,其它人包括黄三娃也被福伯拉到旁边候着。眼见马翌一派老油条模样,熟练地喊出几个名字让老鸨张罗,俨然是个中能手。

    喝一顿花酒,消费可不低呐,林悦狠狠鄙视了这万恶的资本家一把。

    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挤身资本家行列,还是个中翘楚。

    老鸨的速度极快,不消一刻就带来四位姑娘。从左至右介绍,分别是绿翘,含烟,兰沁,冷翠,十分传统的漂亮名字,一听就会令人心醉。可是林悦从左至右瞧一遍,脑海里就出现了水绝流的脸,这么一比,也从左至右出现了缺点,绿翘双目无神,显得呆板;含烟双唇太薄,有点无情;兰沁鼻子太肥,生相粗鲁;冷翠颧骨太高,脸容刻薄。

    还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缺点,就是画妆太浓。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败坏兴致。林悦感觉这趟青楼游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怆感。

    姑娘们熟练地入座,各自显出不同的性格特征,例如绿翘的热情,含烟的温柔,兰沁的冷艳,冷翠的才气,可见质素都不低,只不过与水大侠一比,就全给比到爪哇国去了。林悦心里也仅仅留下‘平庸’二字做为印象。

    大概是最近被水大侠锻炼到了,这下子林悦似乎柳下惠上身,硬是坐怀不乱,喝下两杯酒还差点要打哈欠了。

    马翌也注意到了,他搁下酒杯来,小心探问:“怎么?林兄不喜欢这四位美人?”

    林悦扯了扯唇角,皮笑R不笑:“怎么会不喜欢?”话落便搂住旁边兰沁的腰,这一靠近,又想:还是水绝流抱起来手感比较好。

    猛地醒觉,林悦难掩受打击的表情。至于他,再也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了。正常男人怎么会被同性吸引呢?这不是断背么?他立即否定这一想法,毕竟从前他都喜欢女人的,他把一切归咎于水绝流的绝色。

    这是一时迷惘而已。

    林悦连忙定住心神,要挽回男性自尊,连原本不想亲近的马翌也放开胸怀一起玩乐。

    人喝醉酒以后,有些行为是清醒时不会干的。林悦属于喝高了就会无意识地忽悠人的类型,例如马翌问他的家乡,他晃了晃脑袋,一指向天,神秘地低语:我是火星人。再问一句他老爸是谁,他直接指着福伯说:呐,这个有胡子的。

    全场黑线,最后连那几个陪酒的姑娘都劝他少喝一点酒,免得这家伙一会叫她们娘亲。

    喝醉了酒的人还要特别狂,林悦要去小解的时候,任谁都不准扶,也不让跟,自个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青楼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窝,专门让他们这些寻欢作乐的傻帽男人破财,怀揣着那点钱都被女人掏光了,还要沾沾自喜。一路上醉汉遇到醉汉,迷着眼睛相望的情况比比皆是。林悦路上也跟几个眯眯眼对上了,好不容易安全抵达茅房。解放完毕,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的气味给薰着,醉得比刚才更厉害了。林悦眼前景物开始旋转,脚下打了个趔趄,险些要像晋景公那样,在茅坑里‘陷而卒’。

    蹒跚着走出来,跌倒前有人扶了他一把。

    “还好?”

    林悦估计醉得差不多了,整个脑袋像被闷在水里般,听的声音犹如天外来音,在发涨的脑袋里不断荡漾,硬是听不清楚这声音属于谁的。不过他记得来一把胸袭,确认这是个男人。顺着往上摸,下巴无毛,绝对不是福伯。

    或许是哪个陌生人,或许是这里的龟奴,又或许……这一刻,林悦感觉这人是谁都不重要了。

    “我很好。”他推开那人,想站稳,结果腰肢软绵绵地晃了一轮,还是没出息地攀住了那人:“我靠,这地面在转。”

    “……是你喝醉了。”

    “老子没有醉。”醉汉的专用台词,他也念得十分顺溜。

    那人不再说话。

    林悦感觉被带领着走在动荡不已的世界里,周围的景物都扭曲得不成样了。人说喝酒壮胆,明显效果是十足的,至少林悦变得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于是刚才不敢承认的事情,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他突然一把揪住旁边的男人,大吼:“我完蛋了。”

    “……怎么说?”

    “我断背了!”

    “断背?”那个人摸了摸林悦的背,蹙眉:“你的背没事。”

    “刚才那些女人,我一个也生不起性趣!”林悦自顾自地说着,还哭得稀哩哗啦:“但是跟水绝流睡的时候,我分明很活跃!”

    “你冷静点。”

    “冷静个毛!是老子的小弟弟变态了,又不是你!”

    “你只是喝高了,醒来就好了。”

    林悦听出来对方是好言相劝,他也认同一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变态。想想,他自己又不是弯的,钱无尽更是拥有杨花园的色痞,身心都应该是正常的。本应如此!他不可能喜欢男人,只是喜欢水绝流罢了。

    “没错,我肯定还喜欢女人。”

    “对对……”

    “我要证明。”

    “好,这就准备,找醉红楼最好的女人。”

    但林悦已经准备好了,他一把揪过身侧男人:“我不喜欢男人的,你瞧!”话罢,便熊熊地吻下去。

    活了二十八年,林悦又不是吃素的,经验还不少。眼下啃着这唇,软软的,润润的,大冬天里保养得不错,没有干裂,十分可口。啃了半天,对方双唇微启,林悦立即就顺势深入,唇舌纠缠着,卷进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对方只有开始的僵硬,接下来也回以不逊于林悦的深吻。两名极具攻击性的雄性展开一轮唇枪舌剑,不过他们不玩隔空的,而是直接相交。

    似乎要比较谁更强,没有人退让,一次又一次地搜寻对方敏感软弱的部位,千方百计要击溃对手,无疑间争斗进入白热化,接吻越来越激烈,粗喘和着黏腻水声,交织出使人脸红耳赤的乐章。无论如何,二人明显在感官上爽到了,欲罢不能,肢体接触也更加亲密。

    正当天雷准备勾起地D火之际,林悦只觉脑袋像被大锤敲了一记,嗡的一阵耳鸣,眼前迸发斑斓彩光。他猛地推开堵着嘴巴的物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早前吃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全数落到前面那人身上。

    连最后一丝都吐完了,林悦抹抹嘴,喟叹:“太爽了。”

    “好爽吗?”声音犹如自齿缝中挤出来般,还夹杂着研磨声响,似乎极力压抑着怒火。

    林悦颔首,打了个呵欠顺着墙壁滑落,蜷缩起来:“别吵,我要睡觉。”

    “钱无尽!!!”

    后来林悦渐渐恢复意识,竟然有人在扇他巴掌,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扇得十分欢乐。林悦一下子清醒了,猛地伸手挡住,望进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里,他都快要气炸了,暴吼:“唐三,你在搞什么!?”他的脸都已经痛麻了,这唐三是半分不留情。

    唐三甩甩袖子,端起茶杯抿一口,神情惬意:“在帮你醒酒。少爷,据说你喝下的酒足够醉死一头牛。人说借酒消愁,那么我家少爷是有什么烦恼呢?”

    这么一说,林悦记起来了。

    他在醉红楼喝醉了,然后上茅厕……好像还做了什么。

    审视着林悦沉思的脸,唐三搁下茶杯,支颔看了一会,突然说:“你果然很有仙缘。”

    “什么?”

    听了这莫明其妙的一句话,林悦满脸困惑。

    “不是吗?上集市也能捡到黄三娃。”唐三抚唇沉思:“我记得,他的兄弟都在不同地方,就他在这里,竟然也让你遇上,想来即使是玉帝,也想不到你会这么走运。”

    说道那卖身葬父的娃,林悦立即记起来装甲车一样魁梧的身材。听唐三说着,还是大有来头呢。他来兴致了,探身问:“那个黄三娃你认识?是什么人物?”

    唐三眉头一跳,低笑:“也对,你不认得。不过当年你跟他们几兄弟玩弹珠,把他们赢得内K都脱了。”

    “……”林悦的额角猛烈地抽痛着,他看一眼悟空,后者偏开了视线。仅此,他就知道唐三所说只真不假,他不觉扶额呻吟。掐了掐眉心,却怎么也无法将那娃跟哪位神仙的形象组合,不过看到唐三,他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情不能太过主观,于是虚心发问:“那么,他是哪位神仙呢?”

    “嗯,正确来说,他现在也不算是神仙。”唐三挽唇低笑:“他就跟我差不多,是下凡来劫的。不过仙人历凡尘劫,即使生为凡胎也会有与众不同之处,你有注意到吗?”

    “那个黄三娃,很强壮。”林悦抹一把额,手心湿了:“他不会是什么武曲星、二郎神之类的转世吧?”

    唐三摇首:“他不是。”

    “喂,别卖关子了,他是谁?!”林悦气得直拍桌子,这个唐三说话就像猜谜,总喜欢拐弯抹角的,他的酒虽然醒了,但身体状况仍是很糟糕,又燥热又沉重,他很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好好睡一觉。

    “你还不知道?”唐三蹙眉:“你比我想象中更蠢,他不是说了,他的名字叫黄三娃吗?”

    林悦眉毛一竖,拍桌子叫板:“这个我知道,他自己说了黄三娃,但是天庭有黄三娃这号人物吗?!”

    唐三挑眉凝睇林悦,脸上满满的兴味,知道林悦急,就偏要让他急:“他叫黄三娃,拥有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异常神勇。”

    “这么牛?!”林悦瞠目,想了又想,就是不记得哪个神仙:“谁啊?”

    唐三举起三只手指:“第三个。”

    “第三个?!”林悦蹙眉,怎么也想不透:“谁?!”

    唐三摇首轻叹,摆出恨铁不成钢的痛惜状:“你怎么就看不透呢?他是葫芦娃的三娃。”

    “……”

    “谁?”林悦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葫芦娃。”重复。

    林悦盯着梨花木桌面,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撞它。他想,红橙黄绿青蓝紫……他遇到了其中一个而已,没关系。

    真他姥姥的没关系。

    第十三章:鬼王爷

    唐三支颔等了半天也不见林悦撞桌子,失望地轻叹:“长进了呢。”

    这语气,林悦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差点没气得背过去:“我说你啊,就不能存点善心?”

    面对指责,唐三只是耸耸肩,甚是不以为然。指腹若有若无地抚过杯沿,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似乎还遇到更有意思的人。”

    林悦脑海里浮现正气的笑脸一张,立即满心防备地瞪着唐三:“你知道那个马翌?”

    “马翌?”唐三眼角含笑:“哦,马翌吗?”

    “你知道?莫不是那家伙也是个神仙?”

    然而此时唐三又开始卖关了子,也不回答林悦,只是开始抽烟。相处了这段时间,林悦基本摸清楚唐三的习性,掏出烟杆子,一般是正在思考。由此可证,马翌是个值得唐三去思考的人物。

    注意到林悦探究的视线,唐三笑了,一口烟气喷过去,调笑道:“就你,还不够看穿我的心思……如果是以前的你,倒有可能。”

    听罢,林悦搔搔鼻头,也没说什么:“反正那家伙胆敢大摇大摆地逛青楼,即使以前是神仙,现在也不是,对吗?”

    唐三只是哈哈地笑了两声,依旧不表态。

    林悦估计唐三不会为自己解惑,但他必须求证某一点。所以他探身殷勤地为唐三斟茶,堆了满脸谄笑。

    “唐大夫,你看,那个人会不会害我?”

    “咦?你怎么认为他会害你呢?”唐三虽是发问,脸上却不见半丝惊讶,倒是比谁都更加明白的神态挺招人恨。

    林悦就恨得牙齿痒痒:“行了吧,我看上去像个好人吗?那家伙左一句兄台,又一句善人,都要把我捧上天去了。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听了这言论,唐三吃吃地笑,抿一口茶,咂了咂嘴巴,不答,却问旁边:“悟空,你说那个人为什么要给我们家少爷献殷勤呢?”

    悟空正在叠衣服,听了这问题,原本就圆圆的眼睛现在瞪成李子状,眼睛都差点要脱窗了。

    林悦也等着答案,比起唐三,他更想听悟空说。

    就在二人的盯视下,悟空抓了抓脑门,轻声嘀咕:“我哪知道……说不定他贪图少爷的美色呢。”

    林悦没有被葫芦娃噎死,却被悟空这句话给噎得脑门扣到桌面上,咚的一声,差点没撞到茶杯。不然再养条狗就可以跟二郎神叫板了。

    “我靠!悟空你真不够意思,谁不好学,学你师傅那样损我。”眼见唐三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林悦搓着撞痛了的额头,连连呻吟:“你以为我是水绝流吗?还有人贪我的美色?这玩笑开大了。”钱无尽的外壳的确挺英俊,却缺少亲和力,更甚者可以说是带着煞气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美色可供人贪图。

    唐三搁下烟杆子,反过来为林悦添上茶,再支着颔,一派悠闲模样,倒像来兴致了:“先别说那个人的身份,你对他感觉如何?”

    问到这个,林悦直接回答:“天敌。”

    “嗯?”

    “你知道我讨厌麻烦,马翌那种人,心里真实想着什么,从表面根本看不透。所以他是我的天敌,如果……真希望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越是去想那张脸,林悦越烦躁。

    “天敌吗?”唐三笑了,端起茶杯,闻茶香,而后饮下一小口,又笑开了,仿佛想起很有趣的事情。

    然而他这种态度至于林悦无疑是吊人胃口的,至少林悦现在心里好奇得要命。

    “喂,你倒说,他究竟是来害我还是来帮我的?”

    唐三捻着佛珠把玩,笑意盎然:“施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好自为之。”

    “我靠,你现在倒是要当和尚了?搞起说禅论道来啦。”林悦一拍桌子,再也不想继续耗下去。这个唐三知道的很多,却从来不愿意明示。或许真有苦衷什么的,但这个理由明显无法使他的心情更愉快。

    被人玩弄的感觉很麻烦,很糟糕。

    眼见林悦要推门而出,唐三突然出声喊住他:“要怪谁呢?这都是你自行选择的。”

    林悦顿了顿,总感觉此时的唐三似乎换了个人。烛光暗,他斜睨一眼,也没看清楚表情,倒是心中有所触动。莫明地,他害怕唐三再说下去,于是强扯笑容,打趣道:“谁教我已经不记得呢?只好怪你这个还记得的。”

    唐三微愕,笑容再次爬上脸庞,这一刻的他又让林悦感到熟悉。

    执起烟杆子,唐三把玩着它:“等你有空,我们再赌。”

    赌?

    林悦挑眉:“小心把烟杆子也输掉了。”

    唐三只是笑,悟空也笑了。

    “赌神你真爱说笑,你已经赢了师傅十多支烟杆子了。”

    被揭了底,唐三又开始抽烟:“啧啧,不用怕,我还有备用。”

    这下林悦真的无语了,他无奈地笑叹:“我说,明知道会输给我,干嘛还要跟我赌?”

    “嗯,因为从你手上赢来的比较稀罕。”唐三露齿一笑:“劣根性呐。”

    林悦笑问:“那么,有谁从我手上赢过呢?”

    “自然是有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放水。”唐三敛目细细回忆,脸上表情也变得丰富。似乎以前的日子,有很多值得回味。

    林悦看了一会,耸耸肩,转身推门:“天知道,只赢不输的赌神不是很寂寞吗?赌就是为那输赢。说是赌神,其实一开始就被剥夺乐趣。”

    林悦关上门以前,听见寂静的房间里爆出狂笑,唐三似乎被逗得很乐。

    随手关上门,林悦往廊外看一眼。只见月色把雕栏精致的花式印在地上,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刚才醉了,他也没有发现。而三娃正与福伯一起候在门外。年轻人魁梧,显得那老儿特别瘦削。

    “少爷。”福伯立即注意到林悦,赶忙迎了上来。

    林悦搓了搓额角,看看黄三娃,唇角又抽了抽。

    “恩公?!你好了?”黄三娃一脸惊喜。

    林悦听了这恩公二字,翻了记白眼,抬挥挥,让这家伙先闭嘴,再问福伯:“那个马翌后来怎么了?”

    福伯机灵,这事已经有腹稿,回答得顺溜:“少爷喝醉了,我们就离开醉红楼,分道扬镖。是我和三娃把少爷带回来给唐大夫醒酒的。”

    林悦用力想了想,小解以后的记忆十分模糊。他抚颔片刻,沉声问:“那家伙没有霸王吧?”

    福伯也慎重地回答:“少爷,马公子有结账。”

    “那就好。”想了又想,好像没有别的事情了,他便挥挥手:“晚了,你休息去吧。对了,明天让人去查查那个马翌。”他从不相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照唐三的话,他跟那个马翌恐怕有点瓜葛。马翌……马翌……林悦猛地心惊,之前没有设想到,现在倒是想起司马易这号人物,翌分明就是易的谐音,马翌其实是司马易吗?虽然他宁愿不相信,但也感觉到这事跑不掉了。

    轻声呻吟,他犹豫了一会,便吩咐:“另外也查查司马易。”

    “司马易?”福伯惊得瑟缩一下,然后凑近林悦低声耳语:“少爷,你之前是有跟一个叫司马易的人物联系过。”

    “是吗?”林悦第一次听说,他霍地想起,急忙问:“咦!你有见过他?”难道马翌不是司马易?不然福伯怎么会不知道。

    福伯面露难色:“少爷,你是不记得,你之前与司马易之间通的是密函,内容只有你们俩知道。而且你们见面的时候也是私下见的,连我也未曾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原本我也不知道这事,还是你无意间透露的。你交代我对这事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怪不得……

    林悦蹙眉:“司马易究竟是什么人?”原本还要苦恼,却见福伯欲语还休,他便问:“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吧。”

    “少爷,倒是有一个司马易大家都知道。”

    “什么人?”林悦挑眉,倒记得像唐伯虎那样的四大才子什么的,都是街知巷闻脍炙人口的话题人物,莫不是司马易也是那样的人物?急忙问:“他是什么人?”

    福伯顿了顿,脸色古怪:“倒不是人,是鬼。”

    “鬼?”

    “楚王,当朝玄青帝的十四弟——司马易。那位王爷五年死于冷宫大火中,当时死的人不少,偏偏多了他这位王爷,所以整个英国都哄动了。”

    “冷宫?”林悦挑眉。他只知道一个冷宫,那些有罪或者受皇帝厌恶的妃子通常会被打入冷宫。但他以为那只是一个俗称,而不是一个某座宫殿的名字。

    福伯慎重地颔首,此时声音压得更低,犹如蚊蚋:“据闻,王爷原本深爱着一名女子,却被皇帝横刀夺爱,但二人之间一直藕断丝连。后来皇帝发现了,妃子被打入冷宫,楚王也被软禁在王府内。所以当初冷宫大火,大家都传说是那二人殉情。”

    林悦眉头猛地剧跳,感觉这剧情真是狗血得不得了。那个王爷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跑到冷宫去自焚?而且……

    “算了,你查查马翌,就查他。”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福伯脚下利索,没一会就跑走了。

    林悦原想叫他明早再忙,亏这老人家跟他疯了一整天,现在还要人加班,也太不人道了。可是福伯跑得太快,一瞬间便没影了,他喊也喊不住。回头瞧见黄三娃正投来热切的目光,林悦抓了抓额角,突然有一个好主意。

    “三娃,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对吗?”

    黄三娃抓抓脑袋,为难:“恩公,可不可以只做好事?”

    这娃还有挺有原则嘛。

    林悦颔首:“我有个人要交给你保护?你要尽全力保他周全,知道吗?”

    听说是要保护他人,三娃来劲了,胸脯拍得咚咚响:“没问题,我会把命拼进去保护他。”

    林悦满意了:“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先保护我。跟我来。”

    他跟水大侠之间事态严重了,今天他必须要摊牌。

    “少爷?”

    林悦不让三娃多问,带他走过重重回廊,回到自己的房间。未见灯光透棂,林悦才想起已经夜深,扰人清梦真是蠢极了,于是推门的动作顿下来。本想先安排三娃住宿,有事明天再说,哪想门就吱吖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水绝流穿着单衣,连轮椅也不坐,直接走过来开门。仅是这一小段路程,额上却渗出薄汗,要撑着门框勉强站立。见到三娃,他的眉头收紧了。

    毫无准备就碰面,林悦直觉地往三娃身后躲去,畏缩地探出脑袋:“哎,水大侠,怎么还没睡?”

    水绝流睐一眼陌生的巨人,锐利的目光再转向林悦:“你躲了我一整天,现在还没有胆子见我吗?”

    林悦只能咧着嘴陪笑。他哪能有胆子,这个人都拿剑刺他了,他不怕才怪,可是现在有理也说不清,大侠最大。

    “如果你不再拿剑刺我,我就不躲。”

    水绝流眼睛微眯,没有说话。

    门户开着,一股寒风灌入屋内,拂动水绝流身上单薄的衣裳。

    原本还躲着的林悦猛地感到无力,他无奈地叹息,走出三娃的庇护,过去扶住水绝流:“算了,进去穿上衣服,你的风寒才好呢。”

    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水绝流推拒了一下,后来也就跟进去。看了跟进房间里的三娃一眼,眉头收得更紧:“他是谁?”

    林悦微愕,也没说什么,拿起厚衣服把他里了个严实,再退开来保持一定距离,才说:“呐,我现在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可别太激动。至少听听我的决定,我真的没有恶意。”

    听见他这么说,水绝流眉头更是蹙紧,目光在那二人身上来回。

    三娃突然C话:“恩公是要我保护你的夫人吗?”

    水绝流猛地瞠目,林悦也傻眼了。

    “他是男的。”有点气弱的惊呼。

    “我是男的。”压抑怒意的声明。

    三娃的嘴巴都能装下三颗鸭蛋了:“这个男人好妖气哦,比刚刚那个唐大夫还妖气。”

    “……”

    眼看水绝流要把桌边给掐碎了,林悦泪流满面……看来三娃这家伙是无差别吐糟型。

    第十四章:摊牌

    烛火摇曳,但水绝流眼中的火光差点把它给拼下去了。

    林悦满额是汗,瞧见水大侠的佩剑正摆在武器架上,稍有一段距离,这才松一口气。他赶忙将三娃揪到一旁教训:“闭嘴,以后再说。”

    “恩公,我听你的。”三娃微微点头,又看了水绝流一眼,就退到旁边去。

    盛怒中的水绝流总算被这个‘恩公’给勾去一些注意力,眼睛微眯,轻喃:“恩公?林悦,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我在街上……”

    林悦将街上乌龙的卖身葬父事件简单地说了一遍,没想博得水大侠一笑。

    “以他的身材,你也能将他当成女人?真像你会做的蠢事。”说罢,笑容更深,再打量三娃,眼中多了一丝探究:“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水绝流这位‘鬼手’大侠手中的蜷云焚天秘笈可是武林中一块大饼,每人都想咬一口,难免会怀疑每一个接近的人。

    林悦也明白,但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葫芦娃的存在。三娃可是根正苗红的人民英雄,绝对没有问题。想了想,他还是少扯谈这些,换个说法:“唐三已经认证过,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三娃很有本事,以后他会保护你。”

    “保护我?”

    “唐三说过,你体内那什么内力没有调整好就不能轻易动武。而我手下的都是普通人,来几个喽罗还能挺得住,要是来个什么武林高手或者第一杀手之类的,我就只能为你捐躯了。而且像我这样R脚的角色,恐怕捐躯也未必保得住你。三娃身手好,人也正直,有他跟着你,比我可靠得多了。”林悦推销了一轮,见水绝流始终沉默,不见任何表情,他还真拿不准主意。想到水大侠的性子那么傲,那么别扭,他心中更忐忑:“我可不是看不起你什么的。只不过形势所迫,三娃是个好人,你就先将就着吧。不损你鬼手大侠的声誉。”

    水绝流眼神突然变冷:“我没有声誉可言。”

    这下林悦也想起来了,五叟曾经说过,‘鬼手’可是弑杀兄长一家三口的恶人。不过认识水绝流以后,他十分怀疑其中真实性。一个会因为他想找女人而勃然大怒的人,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吗?说是钱无尽做的,更有说服力。

    “你真的做了那些事吗?”

    面对疑问,水绝流微讶,而后唇角轻轻挽起,却是满含讥讽的角度:“江湖上各人都知道是我‘鬼手’为夺蜷云焚天秘笈而弑兄。你还要怀疑吗?”

    怀疑吗?

    林悦抓抓脑门,无奈地长叹:“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嗯?”

    “你是那种讲究个人英雄主义的人……嗯,就是说有大侠情结。”见水绝流眉头一剔,林悦连忙跳起来退开:“呐,别生气。我说像你种人都有自己的尺度,例如不会对弱者动手……对我例外。说你弑兄?或许吧。但是你兄长的家人,那些老弱妇孺,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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