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赤色眼眸注视着林悦片刻,朱翎稍稍沉思后说:“我没事。还是关心墨影非吧,他的确值得注意。以后白天由你监视,晚上则换我来,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你来?你不是没有判官的能力了吗?”林悦困惑地挠着脑门。
“我本身具有妖力,即使不强,但是化回原形监视墨影非,还是能够做到。”说到这里,朱翎顿了顿,轻叹:“我现在只是一只乌鸦,不会引人注目。”
很好的提议,如果朱翎仅仅是仆人更甚者仅仅是朋友,那么林悦会欣然接受,然后快快乐乐地等待答案。可惜朱翎不是,让朱翎变成一只乌鸦彻夜监视墨影非?那他宁愿每天去蹲墙角。
“不,不用你变乌鸦。”林悦拒绝,态度坚决:“绝不!”
朱翎垂眸:“的确,乌鸦很丑,比不上凤凰。既然你无法接受,大可不必看我化形后的模样。”话落,赤眸瞄向肩侧发丝,朱翎刻意又动作轻慢地将发丝拨向脑后。
林悦噎住了,朱翎虽然有话直说,但脑筋还是会绕很多弯弯。
“得了,你就是变成乌鸦,谁敢说你丑,我就跟他急。”
“这是事实,你不要无理取闹。”朱翎训道。
无理取闹?!林悦一头砸桌上,扶着额呻吟了半天。浪漫……在哪里?
“你为什么总是砸脑袋!你原本就不聪明,这样做就会变得更蠢。”朱翎蹙眉,语气有点冲,手上却轻柔地为林悦按摩。
林悦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他握住朱翎的手,重重叹息:“别的哪只乌鸦怎么样都好,是你变的,就都不丑。”
“哦。”朱翎微愕,淡淡地应了一句,总算明了林悦想要表达什么,脸上微微的红。
他明白就好,林悦顿感欣慰:“嗯,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担心墨影非的事,我来办法就好。”
朱翎微愕,眉头轻皱:“你做不到,还是让我……”
顽固。
林悦未回答,先抬手给了朱翎一记爆栗,直把那脸上打出一片惊愕。
赤眸瞪至最圆,朱翎捂着被敲的脑门,感受到隐隐的痛,这时候他才愿意相信自己被打了。可是他并没有为此伤心,更没有恼,反心中悸动。就像当初在地狱里见到林悦,那种满足的感动。
“想也别想,不准去。你要敢再提,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做个三天三夜,让你什么都变不成。”比什么琴棋书画权谋计策他林悦或许不成气候,要比耍无赖?都靠边站去。
惊愕被慌张取代,朱翎匆忙拒绝:“不!我知道了,再也不提。”
这一回倒轮到林悦失望了,如果朱翎再犟一点,他就有借口实行了。闷闷地咂了咂嘴巴,勉强接受这结果。
“嗯。”林悦把朱翎的一绺黑发梳向肩前,见到那红眸执着地盯紧黑发看,他不觉挑眉:“你可以变成乌鸦,停在我的肩膀上。”
闻言,惊愕在年轻的脸上一闪而过,渐渐地,唇角浮起一抹淡笑。犹如雪化后萌芽的绿意,清新明媚。林悦陷进去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而且钱无尽的壳子又起反应了。林悦总算明白钱无尽为何要弄扬花园了,那禽兽就一J虫上脑的色情狂,连身体都很黄很暴力。
许久以后林悦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前话:“昨夜我已经考虑过,其实关键在于墨影非是我要赎罪的对象,只要撇开这个,整件事也不过是有人觊觎我身边某物。那么,夜袅有福伯关注,我只要专心将墨影非那傀儡娃娃的线剪断,使他不再受夜袅控制就可以了。”
朱翎稍怔:“你不怕有危险?”
林悦也微怔,而后失笑:“哈哈,我?夜袅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干杀J取卵这种傻事。而且我会努力学武的,终有一天会成为武林高手,就不怕人威胁啦。”
闻言,朱翎侧目,淡漠道:“太过乐观就是白目,要知道大学四年,你的英语四级始终未过。”
真相是禁不住揭发的,林悦顿时泪流满面。当初他体育无望,原本准备培养一门外语,好冲出国门去挣洋鬼子的钱。但事实证明他不是这块料,四级都过不了,更别提投奔老美资本主义的怀抱了。
重重一叹,林悦执起朱翎双手,语气真挚地说:“这一回我真的会很努力。而且我只花十多天就记下这么多的X位,可见我是挺有天份的。”
朱翎垂眸,感受手上传来暖意,轻叹:“即使你一事无成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果真是爱C心的小凤凰,林悦不觉失笑:“朱翎,别为我想了。你不是还要去唐三那里吗?走,我们一起去。”
“练武呢?”
“那是用过午膳以后的事。”
朱翎轻点头,正准备起身,那块甜糕又送到唇边来,他稍稍犹豫。
“真的不喜欢被我喂?”林悦故意把眼神放得可怜一点……虽然因为硬件问题而显得惨不忍睹,可是对象是朱翎就没问题。
果然,朱翎略显不知所措,最后仍是就着甜糕咬下小一口。林悦笑着吃下另一半,痞痞地笑道:“我们像不像在喝交杯酒?”
“……”红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紧林悦。
林悦动手整理朱翎衣襟,笑语:“其实喝过交杯酒以后应该D房。”
“不……不要随便调戏人。”朱翎霍地起身,匆匆往门外走。
“调戏?”林悦追上去,轻笑着说:“呃,你不也喜欢吗?”
“对,我喜欢,但是只有禽兽才会不分场合地发情,我不要现在跟你D房。”朱翎在大庭广众下也没有特别收敛,这话直把门外众人唬住,各个都活见鬼般瞪着他看。
林悦先是微愕,而后哈哈大笑,他抱着朱翎亲了好响的一记。朱翎捂着脸颊,抿紧了唇。林悦是王八属性的,咬住就不放,同理,抱住了就不放手。他直接将朱翎护进大氅里,手揽着细腰,心情大好地往前走。
“那走,去唐三那里,见到他我肯定能灭火。”林悦说着,笑容不减。
朱翎眨眨眼睛,侧眸瞄向贴得很近的那颗脑袋,再缓缓回首看上身后黑色身影。
墨影非正静悄悄地跟在二人后头,一言不发。
此时林悦也注意到了墨影非的存在,才看一眼,就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的墨影非也是Y森森的。较深色的皮肤,绿眼睛,在英国这遍地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国度里可是十发罕见的,墨影非应当异常醒目才对,偏偏他的存在感非常薄弱,而且不苟言笑,性格Y沉,还要思想扭曲。平常人即使注意到他,也比较喜欢把他归类为游魂野鬼类。
真是十分不好应付的家伙。
可是有些事非做不可,林悦稍稍酝酿,便攀谈:“墨影非,用过早膳了么?”
绿眸缓缓移至与林悦互视的高度,似乎经过一番思考,才开口:“回少爷,属下已经用过早膳,是福管家准备的。”
“……”林悦不得不说,这模样完全不像吃饱了,他让墨影非上前比肩而行,打量一番后立即皱紧了眉:“你不冷吗?”
大雪天的,谁不是穿得像个胖子?偏偏墨影非要风度不要温度,竟然只穿一身轻巧黑衣,那模样让人看了都替他冷。
林悦瞪了福伯一眼,怪他办事不力。然而钱无尽的壳子就是邪恶的放大镜,不满瞬间被巨大化为愤怒,于是福伯被盯得很爽,老脸容光焕发,神情陶醉。
一朵黑云飘到头顶,下起了雷阵雨,林悦连忙捂住眼睛,拒绝接受限制级画面。
“少爷,是墨公子拒绝保暖的厚衣裳。”说着,福伯双手交握于胸前,一脸梦幻泪光闪闪地瞅紧林悦:“但这也是失职,请少爷狠狠地责罚。”
福伯身后娇嫩菊花朵朵开,林悦立即掩脸退散。
“墨影非,你又是为什么了?床太大不习惯睡床,难道衣服太暖和也不习惯穿么?”林悦转过脸,对墨影非吼。
墨影非还真的点头:“厚衣裳会影响敏捷度。”
林悦唇角轻抽:“你不冷么?”
“冷。”
“冷怎么不知道穿衣服?你还三岁小孩吗?”
“会影响敏捷度。”
“别提该死的敏捷,要是冷死了还有敏捷什么事?!”林悦要抓狂了。
“不,只要持续运功就不会冷死。但是敏捷度降低则有可能被敌手杀死。”墨影非说得头头是道。
林悦听了,环视四周,雪天里到处一片银白的祥和。他决定了,宁愿对福伯的菊花牌笑脸,也不对墨影非废话。
“福伯,该穿戴什么就给他带来。”
“是,少爷。”福伯转身交代仆人去办。
林悦满意了,发现那双碧眸正凝神盯视他,不觉挑眉:“又怎么了?”
“……”
墨影非一言不发,就像睁大眼睛睡着了。
林悦揉揉额角,轻叹:“说吧,直接说,别少爷属下的,省掉。”
得到指示,墨影非可不客气,发挥好奇宝宝的本能:“为什么少爷知道把朱公子包在大氅里保暖,却不把我包进去呢?”
死寂降临,林悦张口结舌。
一旁的福伯无限唏嘘:“少爷尽招烂桃花。”
这下要呛死林悦了,他招也就招了朱翎和水大侠,这个墨影非分明是凌乱了。林悦一指指着朱翎,对墨影非郑重地声明:“看好了,这个!是我搞断袖的爱人。你!不一样。”
“不一样?”
“没错!”
“因为他不是买回来的?”
“哎!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男宠都要买或者强抢,像楚楚和水公子不是少爷强抢的吗?”墨影非顿了顿,又加一句:“为什么朱公子不一样?”
朱翎冷不防来一句:“因为我是倒贴的。”
林悦才被墨影非说得闹心,又被朱翎呛着,差点背过气去。
那厢墨影非已经融会贯通,了悟出‘真理’:“哦,原来爱人就要倒贴。”
“我靠,墨影非,不准你再灌输脑残观念给朱翎,现在,闭嘴。”骂完那个,林悦又教训这个,不舍得骂,声音就放轻一点:“朱翎,这个我们慢慢探讨,快把墨影非的话忘掉。”
淡定始终没有从朱翎脸上褪去,赤眸中似有流光闪过,朱翎冷静地说:“我认为他没错,你若认为不对,就提出论证吧。”
林悦张口结舌,在红绿灯的迫视下,他汗流浃背。他能说什么呢?这二人特能说的。最后林悦一咬牙,搂起朱翎狂奔。
这落跑行为成功让朱翎和墨影非都闭嘴,红眸的有点害羞,绿眸的有点好奇。
待冲到唐三院里,被唐三见了,又把唐三夫逗得抱肚子拍桌子,笑的不可开交。
在朱翎学医术的期间,林悦跟墨影非大眼瞪小眼瞪了整个上午,林悦开始醒悟,调教墨影非的过程将会是无比的艰巨。
用午膳的时候,人都齐全了,林悦这顿饭是配着惊疑吃的。他怕搞不好,会演出六国大封相。
由于位子让给了水绝流,林悦现在坐到朱翎另一侧。在他,朱翎,水绝流,墨影非,司马易,悟空,唐三的顺序里,似乎找到了平衡。水大侠和司马易的注意力大多摆在墨影非身上,后者完全死水派,激不起一丝涟漪。唐三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看戏配饭,也吃得香。剩下的都是不爱闹事的主,于是,情况和谐了。
暂时和谐。
中午到水绝流那里学武,也超出林悦想象的顺利。
水绝流摆明公事公办,由始至终不曾提及私事,于是林悦专习学习运气调息。
原本林悦还会烦恼与水绝流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只是当他感受到体内蹿动的真气时,就完完全全点然了林悦少得可怜的男儿魂。他对内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全心投入学习中。
墨影非始终扮演布景板,黑色身影杵在树干旁边,乍一眼,就像一对树干。
日复一日,十多天一下子过去了,由于内力是现成的,林悦掌握运用以后,直接进入武技方面培养。这期间,水绝流就像一位苛刻的导演,而林悦就像一名九流跑龙套演员,十八般武器都林悦都耍过,也ng了数回。
然后水绝流绝望了。
“你这个手足不协调脑子里长草的蠢货!”水绝流第n次骂道。
林悦捡起摔了数百回的剑,虚笑:“有什么办法,钱无尽的技艺又不可以直接传给我,当然要慢慢来。”
“那你想从蹲马步重新开始?!或许真要这样。”水绝流苦恼地喃喃。
“要么,你先教我轻功吧。”林悦一脸响往地建议。他喜欢奔跑,十分期待飞檐走壁的滋味。
面对这没志气男人的请求,水绝流一张美脸都扭曲了。只是怒火很快就被理智扑灭,他咬唇思忖片刻,也只能点头:“罢了,先学会逃命也好,不然以你这蹩足的身手,也只能站着受死。”
“太好了!”林悦举起双手欢呼着,乐得像中了福彩一样。
见到这副嘴脸摆出来的拙模样,水绝流无奈苦笑:“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
“啊?”林悦没听清楚。
“没事,立即给我练!”水绝流说着,瞄了一眼墨影非,后者迅速将视线从林悦身上调开,与他对视。水绝流眼睛微眯,心里烦闷,他总感觉墨影非太过关注林悦,很可疑。
“水,我们快点开始!”林悦兴奋地催促。
水绝流将注意力摆回林悦身上,挑高眉,抖袖嗤笑:“好啊,就开始。”他倒要看看林悦能坚持多久。连舞剑弄枪都嫌累嫌麻烦,学轻功?行吗?
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
后来很多天,林悦就算摔了多少回都毫无怨言,痛过又爬起来继续。
林悦实在不是天才,半路出家更是难上加难。而且林悦练轻功,就喜欢有多高飞多高,于是摔得更加惊心动魄。
林悦每天摔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说是练习,倒像是在自杀。
朱翎心痛,劝他不要练,甚至连水绝流也扬言说不教这废才。林悦却死乞白赖着要学,水绝流不教,他就自己摸索,结果摔断了腿,连司马易都惊动了。
大家都拿他没办法。朱翎劝,林悦就耍无赖;水绝流怒,林悦就阳奉Y违;司马易激将,林悦就当耳边风;福伯老泪纵横,林悦就吐一番霸王陈词,于是福伯产生了化学反应,转变成忠粉。
唐三倒不劝,只是帮林悦接回断骨的时候,弄得他差点升天,那惨叫声绕梁三日。可惜林悦还是没有怕,你打了J血般,撞到南墙也不回头,一头扎进轻功里了。
于是大家终于明白,林悦根本就一块装豆腐的花岗岩。平时那是滑头,真给磕上了,谁也吃不开。就在大家以为林悦要摔到死的时候,废才总算憋出点小成绩,摔的次数逐渐减少,飞檐走壁也没有难度了。
某一天,林悦特地找上朱翎和水绝流,还有司马易,公开演出轻功,炫耀了一番。后来院子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据福伯指,少爷因为触了众怒,于是被三国联军围剿了。
自此又过了两个月,年关将近。
早上才下过雪,一名白发老人腿脚麻利地走在雪山小径上,直至一度高高的山壁挡住了去路。
“少爷!少爷!”福伯朝上头喊话。
“福管家,有什么事?”
Y森森声音突然从后头响起,福伯淡定递上一封信:“是老夫人来的信,麻烦墨公子转交给少爷。”
“是。”墨影非接过信,足下连点便顺着山壁上去了,那身姿就像被山风吹起的一片纸灰,动作轻盈优雅。
福伯轻抚胡子眯了眯眼睛,回过身喃喃着:“还是先做准备罢,回虞州有好一段路程呢。”
第三十五章:杀手诱惑
当时林悦正在山上效发苦行僧修行,他收到钱老夫人的信才记起来钱无尽还有个娘。
林悦对娘这种角色没多少概念,只能拆开信来瞧瞧。实在不得不说,钱无尽的娘写字真不怎么样,水绝流的字可好看了。而这位母亲字行间除了关心慰问,意思就是要儿子回家过年,并无特别。福伯大概没有将钱无尽受伤失忆的事情汇报,所以信中只字未提。
驻着剑,林悦开始做思想斗争。接收钱无尽的娘,还是无视钱无尽的娘?考虑到被困在山上修行实在很闷,他决定拿这个出山的好借口用用,一个便宜娘换取自由,多好的交易。想到这,林悦心中豁然开朗,立即喜滋滋地扬着信纸冲向山上临时搭建的木屋。
“水,朱翎!不得了,老娘要我回家了。走,我们下山去。”
水绝流正在内间茗茶阅读,闻言便抬首,紫金香炉青烟袅袅中一双美目寒芒四S,直将林悦扎得挺胸收腹,立正了,气都不敢透得太重。
前阵子遭三国联军打击了,林悦乖了很多。
“你娘?这里有你娘的事?”水绝流咬牙切齿:“林悦,你的剑法一天没练好,休想下山去。”
林悦支吾着侧眸向朱翎瞅去,扁着嘴,一脸苦相。
朱翎放下手中医书,轻叹:“的确,那只是钱无尽的娘,你没必要应付她。有时间还不如多练习。”
林悦垮了脸,心里打着小九九,想说掐大腿挤点眼泪出来让朱翎心软,有朱翎帮忙,水绝流最后肯定会妥协。
“哼,你端着这张脸就少装可怜,恶心得要命。”水绝流识破林悦这点小计小谋,冷笑:“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倒不如专心把你那滑稽的剑术给练好。”
林悦撇着唇,心里纳闷:“我的轻功已经很不错了。”
经过一番努力以后,林悦的轻功练得的确很棒,甚至已经出乎水绝流的意料。硬要评分,可以挤身高手之流。可惜武艺却成反比,九流都进不去,耍拳法掌法就像只猴,耍刀枪剑戟类又好比那倒夜香的使搅屎棒。
别说杀人,被杀都不够格。
“你这窝囊废!除了逃跑就没有别的想法?!怎么就不能将练轻功的决心用在武技上头?!不过是小小一段,学一个多月都不成!想下山?可以,先给练出一套像样的剑法,又或者别的。”水绝流边骂边拍桌子,上头茶杯香炉连连蹦跳。
一段骂毕,水大侠已经气喘吁吁,怒容不减,堪比罗刹上身。他指向书柜,不容置喙地说:“秘笈任你挑选。”
林悦差点缩成一团了,哈背躬腰地应着,小媳妇般踩着内八字走到书柜旁边。一柜子的秘笈都是水绝流在这段时间默出来的,速度和质素都很惊人,据说这柜子够武林人士们争得头破血流了。因为这些原本就是上盛的武功,还带‘鬼手’的注释,哪一本都能让武林人士流哈子。可惜林悦就是石头脑袋,怎么也没悟出个一二。
一柜子的,什么断天剑谱,噬魂刀法,醉拳,罗汉G法,分江掌法等怎么看都十分牛x的武功秘笈,林悦看得眼花缭乱。他可怜巴巴地回头瞧一眼,水绝流手中的书就砸他脸上去了。
林悦揉着额角,欲哭无泪。他从不知道水大侠原来这么的斯巴达,难怪江湖人给他‘鬼手’这绰号。以水的傲娇本质,恐怕对谁都是这副得行,不招人恨就奇怪了。
在一侧的朱翎轻叹,他走过去抽出那本断天剑谱。
“以你低劣的资质不应该三心两意,既然一直有练断天剑法,就练下去罢。”
林悦落泪了,一是感动朱翎的指教,二是因为低劣的资质。
“朱翎,你真好。”林悦要挨过去撒娇揩油。
朱翎偏首看一眼天色,闪身往外走:“嗯,我得学医去。”
“唉?!”扑空了,林悦眼巴巴地看着朱翎头走远,傻在原地。
“林色魔……”
“唉?!”林悦回头就见到水大侠周身黑气涌现,微卷的发丝灵蛇般狷舞,眼中凶光碜人。
于是噼啪一阵乱响过后,他被踹出屋外,身后大门猛力磕上,震天的响。
坐在雪地里,林悦抚着被抽痛的脸,泪流满面。他是一时得意忘形了,怪不得被水抽,还好水大侠是用书册抽的,要是用手,他的脸非肿得朱翎也认不得。
捡起同样可怜兮兮地跌在旁边的断天剑谱,林悦蹲在雪地里翻着。水绝流把图画得生动,关键也注释得详细,甚至连如何配招运用都特别注释,据说最值钱的就是水绝流的配招,江湖人都稀罕。
可是给林悦就像对牛弹琴,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那配的是什么招式……即使水绝流有示范过,但他总是记不住。
把秘笈搁在地上,林悦抽出剑,跟着剑谱慢慢耍出几招。同一式剑法,林悦照着练了半个时辰,脑海里仍记得水绝流的示范,可他就是怎么做都难。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就像跳芭蕾舞吧,看得明白,看得容易,不代表跳得来。
跟着跳,也相形见拙。
实在灰心,林悦干脆跳上枝头躺着,一边晃腿一边哼着流行曲,闭目养神。脑海中闪过水绝流耍剑的画面,那人即使没有内力也耍得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而且很好看,反观他?简直就是东施效颦,怎么一个丑字了得。
“为什么呢?练了差不多一个月,才耍出三式,还不太像样。”
“呵呵,因为你充其量不过是凡人。”
闻声,林悦睐向树下,果然见到司马易,便没好气地喃喃:“哦?你最近很闲?总到这里来。”
“男宠来看看相好,不成吗?”司马易故意把声音装得很娘,偏偏天生贵气,怎么装还是帅。
林悦看着,心有不忿,也不想留下让人看笑话,起身就准备飞入雪山密林。
“别走,我可追不上你。”司马易含笑道:“你不想知道水绝流学断天剑法用了多少时间?”
这个话题林悦感兴趣,便蹲在枝头上问:“多久?”
司马易笑意盎然,举起三指。
“三年?”
摇首。
“三月?”
再摇首。
“三天?!”林悦咬牙切齿,摇得树丫上积雪纷纷下落:“三天?!这是什么人!”
“我没有说三天。”司马易好整似暇地掸拂拍肩上雪粉,笑说:“他只用了三个时辰。”
林悦没话说了,只剩下唇角在抽。
“而且当时他年仅十一岁,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就闻名江湖?据说任何武技只需要他看一眼,就能够完全模仿出来,而且往往青出于蓝。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是吗?”司马易顿了顿,又说:“林盟主收的十多位义子,论武水绝流独占鳌头,论文则是卓千帆,也就是传说中被水绝流杀死的义兄。的确,如果水绝流真把蜷云焚天神功练成,拥有高强内力以后,他将是武林至尊,让人望尘莫及。”
林悦支颔听着,嘀咕:“以他那性子,才不稀罕用下三滥的手段成为武林至尊呢。”
司马易从树下听说,吃吃地笑:“的确,以水绝流的性格只能当英雄,成不了J雄。”
“哦,你倒明白。”林悦不觉笑了:“要他做J险小人,不如抹脖子放血算了。”
“他?的确。”司马易挽唇:“不过这种人最吃亏,不是吗?”
“是啊,能有你十分之一的Y险,他就不会吃亏了。”
“呵呵,过奖了。”司马易抖开扇子,轻摇。
林悦瞧见那扇子,眉头轻挑。
“怎么,要不要跟我比试比试?”话罢,司马易合起折扇,比划几下:“我就用它。”
林悦看那扇子,拎着剑跳了下去:“你说的,只有扇子。”
“没错。”司马易一身藏蓝色衣裳,迎风而立,风度翩翩:“嗯,我还可以让你一盏茶的时间,并且只用左手。”
话罢,司马易背起一手,笑得犹如春暖花开,胸前一幅寒江独钓图轻轻扇动。
既然司马易这般瞧不起人,林悦就不客气了:“好,那你就让我一盏茶时间,也只能用左手。”话落,举剑就刺。
银光划开一道道光弧,伴着破风声攻向司马易。后者手中折扇却轻松卸开利刃,即使只守不攻,也显得游刃有余。林悦连司马易的一片袍子都削不掉,后来甚至把G法刀法等所有记得的胡乱使出来。
只见林悦胡乱地砍,司马易潇洒地避,一盏茶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好,我要出手了。”
轻声提示后,司马易手中折扇格开剑刃,然后就是一连串进攻,点挑拨打。林悦狼狈地躲避,手里的剑早给打没了,不消一刻扇骨已经抵着喉头,林悦不敢轻举妄动,做投降状。
笑意也从司马易脸上褪去,他万分无奈地轻叹:“林悦,你这是什么武功?是耍我玩吧?”
林悦猛地瞠目瞪向司马易身后,惊呼:“啊!”
司马易立即返身望去,却只瞧见一片白雪,等他再回头,哪里还见林悦的身影,顿时哑然失笑。
“这一招倒是挺不错。”
既然人走了,司马易也不准备久留,他对窗台前驻立的水绝流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开。
水绝流站在窗边,双手几乎要把窗台掐坏,咬牙切齿。他快要被林悦气死了:“真是猪脑袋!”
三娃正蹲在窗台下啃馒头,听罢,惊呼:“恩公原来是猪么?”
水绝流眼角轻轻抽搐,摔上窗户,喊道:“黄三娃,立即到树林里把林悦扛回来。”
“是。”三娃一蹦一跳地往山林里去,思量着先堆个雪人。因为恩公说过可以先玩一会再去扛他的。
另一边,林悦像一只大鹏般掠过枝叶间,久久才下足借力,脚尖轻点树枝,竟然没把上头积雪弄落,身轻如柳絮。最后他立在一棵松树的树梢上,沮丧地叹气:“C,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回去非被水抽死不可。”
“少爷……”
幽幽一声轻喊自背后响起,林悦眼角轻抽,心脏乱跳。其实他早听见墨影非来到,但即使有心理准备,听见这么Y森森的声音还是心中悚然,寒毛直竖。
“墨影非,你就不能显现一丝青年人该有的朝气吗?”林悦回头教训道。
入目便是墨影非两潭死水般的碧眸,还有一张仿佛被Y郁泡着的脸。仔细看还是很俊的人,偏偏容易被人忽略,整体感觉还是Y森。
“朝气?”碧眸中透出一丝困惑,墨影非垂眸沉思,片刻后回答:“嗯,我已经很有朝气。”
在哪里?!
林悦额上青筋爆突:“去,去学学三娃。”
“少爷,那叫傻气。”
他倒是知道的。林悦被气得差点摔下枝头,扶额片刻才重叹:“罢了,倒是你主动唤我,是有什么事?”一般墨影非都会充当布景板,从不主动发言的。
墨影非轻颔首:“我想说,你不要再浪费时间,那书柜里的武功对你极具难度。”
“我知道我是蠢材!”林悦落了一脸黑线,唇角猛抽,吼着:“但要我怎么样?不学吗?”
墨影非颔首:“对。”
对?C!
林悦打不过墨影非,转身要躲,可是手臂却被捉住了。
“干什么?”
“少爷,你的轻功很好。”
“哦,谢谢夸奖。”林悦撇了撇唇角,皮笑R不笑。
“内力也雄厚。”
“是,那又怎么样?”林悦蹙眉:“有什么就一次说完吧。”
“所以,你应该学更直接的技巧。”
“啊?”
墨影非平平道:“水公子所教武技招式华丽多变,收放有度,的确是正派武学。但是一般人穷尽一生才能精于其中一种,认为要花多少时间学习?”
“所以?”林悦觉得墨影非有理,放弃逃走的想法,催促:“你倒说我应该怎么样?”
“少爷学武目的为何?”
林悦想了想,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至少像刚才那样,我能躲过去,或者制服对手吧?”
墨影非点头:”我教你。”
“你教我?你不是杀手吗?水说我学不来。”
墨影非也困惑:“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那好,你就试试教我。对了,没想到你平时Y森森的,倒挺够义气的。”林悦感慨地拍着墨影非的肩膀道。
墨影非颔首:“嗯,因为我正在学习倒贴。”
林悦惨叫一声,从树梢摔下去了。
墨影非跃下去将人接住,幽幽道:“少爷,你激动了。”
林悦心中是一片风和日丽,狂草尼马正在马勒戈壁上欢欣奔腾。
他正急需脑补。
第三十六章:一失足
林悦问过墨影非为什么想要倒贴。
然后墨杀手的答案也很和谐:因为朱公子过得最好。
林悦绝倒。
后来林悦深入解释了倒贴方与被倒贴方所需条件,双方不达成共识,无法契合也是枉然。墨杀手点头表示了解,林悦再问一回,墨杀手就把整段话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竟是一字不差。
于是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而且后来林悦也明白水绝流为什么会说他学不来杀手的技艺。
主因是太狠了。
墨影非要教林悦,就很实在地追杀林悦,因为夜袅就是这样练习的。虽然墨杀手表示自己已经留手,然而林悦一丝也感觉不出来。墨影非所教技巧看似简单,却极其讲究敏捷度和灵活度,出手快狠准。动辄就要人命,没有任何花巧招式,十分绝对的杀人技。
墨影非对林悦说这是最温和的。
可是当林悦多次被打昏过去以后,再也不相信墨影非了。哪里温和了?温和能这么重手吗?
可是这样就不学吗?不,林悦感觉比起练其它的,还是墨影非教的直接。连日与墨影非拆招,再配合轻功,倒是有了进步。林悦面对攻击知道躲,也知道还击了。
墨影非出招绝对狠辣直接,林悦身上一般不带明显伤痕,所以学了十来天也没有人发现。看不见林悦,大家都只当他在森林里摸鱼。
“少爷,我来教你如何隐藏气息,以便伏击。”墨影非幽幽道。
林悦听了,很感兴趣:“隐藏气息?所以你平时没有存在感,是因为隐藏气息了?”
“嗯。”墨影非颔首:“只有让人感觉到无害,才方便一击毙命。”
听了,林悦蠢蠢欲试。只是学过以后,他才了解所谓隐藏气息跟Y森森和没有存在感根本是两回事,那些都是墨杀手的本色,混然天成。
可以说,林悦是标准的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痛。因此学得些成就,林悦就惦记着下山,匆匆赶去找水绝流。
“水,我能下山了。”
水绝流正在默写,闻言便挑眉睐向林悦:“你学会了断天剑法?”
“没有。”林悦呵呵笑:“可是,我学会了别的。”
闻言,水绝流眯起眼睛:“哦?其它的?”
“是啊。”林悦呵呵笑。
“耍来看看?”水绝流双目眯得更细,冷声说。
这下林悦懵了,墨影非所教的好像耍不出什么花样。
“呃,这个,耍嘛,就是这样。”林悦手势上比了比,简陋平庸的刺割削砍,并没有特别。
水绝流却皱紧眉头,他看出端倪,林悦所使每一手都十分简陋,却每一手都干净利落,不似随意动手的。于是他取出佩剑:“到屋外,如果你胜过我,就准你下山。”
虽然水绝流使不出内力,可是基本功夫可没有丢,之前林悦从他手下讨到过好果子吃。
林悦猛点头:“好,我们这就比。”
这段日子来林悦被禁止下山,每天只有早午晚三餐能见到朱翎,白天水绝流会监督他练习,晚上孤枕而眠,生活实在太枯燥了。偷溜又不成,被任何一个知道都不会轻饶他,那么要下山,就光明正大地下吧。
二人在雪地上相对而立,水绝流提着剑问:“你要用什么武器?”
林悦想了想,苦笑:“呃,我就空手好了。”
水绝流的眉间蹙得更紧,轻喃:“我要看看你到底学了什么。”
话落,提剑便冲向过去,长剑削向林悦。林悦侧身避开,迅速拉开距离躲过横挑向腰间的一剑。可是脚下方定,水绝流的剑已经再次袭来,林悦再躲,而剑招却如行云流水般袭来,把林悦迫得急。
林悦躲了一会,瞧准机会脚下使劲一蹭,脚下带轮子般迅速划过雪面,往后滑去。距离拉开很远,水绝流没有内力,赶不上,干脆站在原地:“你要一直躲吗?”
“不是,这就来了。”林悦轻叹,侧身跃进树干后。
水绝流凝神注意四周,却完全感受不到林悦的气息,他心中渐渐有了答案:“墨影非?”
“我赢了。”
就一瞬间,林悦的手指已经扣在喉间。水绝流心中怒涛汹涌,也不管已经定了输赢,反手就削出一剑。林悦大惊,直觉地擒住持剑的手,顺势扭转。只听咯地脆响,剑落地,刺在雪上嗡鸣。水绝流发出一声闷哼,林悦大惊,立即退开。
水绝流捂着手肘,脸上愤恨满满,双目仿佛能飙出火花来。
林悦被瞪得心慌,更见水绝流被扭伤的手正在颤抖,也感到心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水绝流冷笑:“我教的你学不会,邪门歪道倒学全了。”
“先别说这个,你的手。”林悦走过去,却被水绝流一剑*开。
“滚开。”水绝流左手持剑,狠瞪着林悦,眸中生片冰冷,像要把人冻成冰。
这可以急死林悦了,他之前和墨影非练习一直不用留手,刚才一时情急就没有控制好,这下水绝流的手肯定脱臼了。
“你别气,我不下山了,我先带你去唐三那里医治。”林悦哄着,靠过去,却被剑尖直指,根本近不了身。
水绝流气极:“滚开,手是我的,废掉也是我的事。你倒好,为了下山不择手段,你知道自己在练什么?夜袅的武功不出手则矣,出手即是你死我活。你竟敢学?!”
“你的手。”
“滚开!”
“那你要我怎么样?!要我自废武功你才让我接近吗?”林悦也恼了,朝树干旁边的墨影非喊:“墨影非,怎么样自废武功?告诉我!”
墨影非轻点头,递过一柄匕首:“请少爷自行挑断手脚筋络。”
“……”林悦微怔,那不是残废了?拿着匕首想了想,林悦问:“我就学了杀人,挑掉手筋行了吧?”
碧眸染上困惑,墨影非稍稍思索后点头:“的确。”
水绝流不相信林悦敢下手,只是冷眼旁观。
林悦听了,一抿唇:“好!挑就挑吧。”谁怕谁了?林悦抽出匕首就往手腕上刺去。
这下轮不到水绝流吓着了,幸好距离很近,他提剑将匕首去势卸掉,只在林悦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
“怎么?”林悦没好气地问:“难道要我割脖子吗?”
水绝流恨得直咬牙,眼睛都气红了。他现在倒是记得,要把林悦迫急了,抹脖子也是举手之劳。
“你已经是废才,还要当废人吗!”
“那你还要废上加废!?”林悦也反问,语气也很冲。
从前现代的林悦极少生气,来到这里?一大堆迷,旧时落的孽债,还是处处被打击他都可以承受。但是司马易试图反压惹恼了他;小凤凰义无反顾的牺牲也惹恼了他;水绝流闹别扭倒没关系,竟然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他恼了。
被吼了一记,水绝流抿唇不答,倒是握剑的手青筋突显,指节都发白了。
“好呀,我就要带你去唐三那里,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从了我,罢了。”林悦恼了,直接冲过去把人扛起就跑。
“放开我!”水绝流气得牙关打架,连连用剑柄击打林悦的背。
林悦痛得啮着牙直抽气:“嘶,打死也不放。”
话落,纵身一跃跳下山壁,足不沾地,身形如同流星般飞S而出。
墨影非捡起匕首,沉思片刻后轻喃:“嗯,被倒贴方在某些方面非常执着,很奇怪。”
林悦把水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