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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影非捡起匕首,沉思片刻后轻喃:“嗯,被倒贴方在某些方面非常执着,很奇怪。”
林悦把水绝流送到唐三那,惹得唐三挑着眉揄揶:“哦呵,怎么?谁把水大侠伤着了?”
朱翎倒平静,知道唐三喜欢闹事的性子,便说道:“伤着也不奇怪,他并非不可战胜的。”
虽然说朱翎没有恶意,可是忠言逆耳,再加上水绝流不了解朱翎,还以为遭了嘲笑,顿时整颗心像被人煎熬般难受。他咬牙瞪上朱翎一眼,耷着脑袋生闷气。
林悦气过了,满心焦急:“我没有控制好,不小心扭伤了他的手,唐三,快帮忙治治。”
然而唐三却不急,甚至很喜欢看水绝流受伤,无关痛痒地道:“急什么?你这几月来受的伤比这重的不下百次,哪一次出事了?”
“这,他会痛!”
“我又不痛。”
林悦真被堵没话了,正想说什么,朱翎却从他身边过去,走到水绝流身前:“脱衣服。”
“什么?”水绝流抿唇瞪着朱翎,有点记恨刚才的嘲笑,不想理会朱翎。
“我帮你治。”朱翎淡漠地说。
“朱翎?”林悦走过来,惊问:“没问题吗?”
“我可以。”朱翎轻声说,又补充道:“毕竟不像你那么困难,我学医术很顺利。”
这话逗笑了唐三:“呵呵,没错,小凤凰很聪明,不像你这颗花岗岩脑袋。不过看来你的石头脑袋也开窍了,还能打伤人了。”
林悦撇撇唇:“是是,我很笨。得了,水,你快脱衣服。”
水绝流蹙眉,瞪着林悦不答话。
林悦可不容水绝流在这方面别扭,发狠道:“告诉你,要是我动手脱衣服,我可会揩油的哦,别忘记我是林色魔。”话罢,林悦故意很猥琐地抓动着爪子,装着一副色相。
水绝流脸色数变,想起之前与林悦亲密的接触,顿时耳根发红。
“你先滚出去,我就让他治。”
唐三抽出烟枪戳了戳林悦:“走,我们出去抽烟。”
没办法,林悦只好点头,他对朱翎露齿一笑,便跟唐三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水绝流才脱衣服,可是仅用左手实在很有难度,于是朱翎上前帮忙。水绝流轻蹙眉,却没有拒绝。
褪掉上衣,朱翎细细察看伤处,默不作声地准备医疗用品。他先把移位的关节接上,水绝流咬牙忍住痛楚,也不发一言,静静地看着朱翎给伤处按摩。
“你不是讨厌我?为什么帮我?”
朱翎抬眸,赤色眼眸睐过水绝流,又专注于手下工作,开始为脱臼部位加固:“我没有讨厌你。”
“哼,你的表现不像喜欢。”
“因为我也没有喜欢你。”朱翎回了一句。
“你!”水绝流蹙眉,觉得自己被耍了。
朱翎看穿了这点心思,一边忙手下活,一边解释:“别想太多,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你!你在耍我吗!”水绝流眉头紧蹙。
“我没有。”朱翎也轻蹙眉,稍想后回答:“我向来直言,不会说好听的话,如果你不喜欢,就别与我交谈。”
闻言,水绝流注视着朱翎,不太相信还有这样的人。
很快就包扎好,朱翎一边收拾一边交代:“沐浴可以将绷带解开,但要注意动作不能大开大放,这三天内要找我换绷带,以后就好了。至于饮食方面,我会交代福伯,好了,你走吧。”
只要是练武之人就少不了吃苦,水绝流也不是娇贵得连这点小伤都受不了,脱臼这种小伤以前也有过。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动着胳膊,感觉很好,也知道朱翎有尽责医治他。看着那从容自在的身影,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水绝流不觉问:“那你讨厌谁?”
朱翎回首:“这好像与你无关,不过也劝你提防司马易。”
“他?”水绝流微讶:“你讨厌他?”
“应该说恨。”朱翎稍顿后说,而后抿紧唇:“别浪费唇舌了,我不会回答更深层的问题。”
水绝流明白了,不准备再问,却突然心点心动,又问:“如果我抢走林悦,你就不会恨我吗?”
闻言,朱翎却笑了:“抢他?如果你真能抢走他,也没关系。”
“为什么?你就这么有信心能留住他?”水绝流不满意这种态度。
“信心?我的意思是你并不坏,如果他真心只要你一人,那也没关系。”朱翎顿了顿,又说:“你应该不会害他。”
“害他?”
“他就是一个既胸无大志又懒惰无能且无所事事还三心两意的无赖。”
“呃。”
“但是,据我所知,他总愿意为喜欢的人牺牲,至死不休。所以请你不要害他。”
面对朱翎的请求,水绝流抿唇蹙眉,不脸不悦:“我才不要害他,而且我也没有争的意思。”
朱翎却不以为然:“口是心非不是好习惯。”
“你!”
“好了,我去通知他,不然他会担心。”朱翎撇下水绝流,推开门而出,却见到林悦被悟空追打的情景,不禁愣住:“怎么?”
“呵呵,小凤凰,你瞧,林悦进步了不少,能躲过悟空的攻击呢。”
朱翎视线不离林悦,轻叹:“唐三你这个好事之徒真可恶。”
唐三吃吃地笑,透过朱翎身侧望向室内的水绝流,便挑高眉吹了口烟气。
“啊啊,不知道哪位明师出手把我们家顽石少爷点化了呢,不像那些大侠之流,九流的师傅资质。”
水绝流并未动怒,只是抿紧唇,选择缄默。
第三十七章:水的妥协
毕竟是伤了水绝流,林悦没辄了,不下山就不下山,练正统武功就正统武功,水大侠高兴就好,他回山上蹲着。
可是过了两天,水绝流没有再上山壁来,林悦叫墨影非去找人,却带回意外的信息。水绝流竟然要他继续跟墨影非学习。林悦以为水大侠怒了,正想着如何哄得水大侠重拾欢颜。但后来朱翎也为水绝流带了话,同样的意思,水绝流是真心要林悦继续跟墨影非学,并不是闹别扭的气话。
朱翎是不会说谎的,林悦信了,虽然心中忐忑,却也继续学杀手的武技。毕竟他仅是学,还未精,跟悟空打的时候基本只有被打的份,大圣老人家也没有用妖力呢,本身G法已经把他*得走投无路,武技的确需要加强。
墨影非说,林悦只学了皮毛,需要深入。
于是又是没日没夜的苦练,渐渐地,身手提高了,受伤却也多了。墨影非说,因为林悦进步,有时候就不能留手。所以伤反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林悦开始是挺郁闷的,可是朱翎每天为他疗伤,他就认为值了。毕竟在自己提升实力的同时,也提供给朱翎熟习医术的机会,这可是双赢局面。
唐三对此甚是不齿,道:“你也未免说得太过冠冕堂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要乘机吃小凤凰豆腐。”
闻言,林悦严肃认真的表示:“嗯,这是额外收益。”
说过这话,便遭唐三的烟杆子烫了一把,林悦手背上起了个水泡。
后来他用针扎破,敷上药,没多久就好了。
继续吃豆腐。
又跟墨影非练了半个月,技艺越来越精湛。
唐三说林悦这傻瓜是长身体不长脑袋,所以没有繁复的招拭,最合用。
林悦无法否认,因为连朱翎也点头,认同林悦缺了点智慧,搞不来艺术,可是能搞粗活。
后来林悦干脆也认了,在一再的践踏下,他的心灵已经茁壮了,毒言毒语打不倒他。
就在这半个月后,水绝流突然出现在山壁上,林悦当时傻眼了。他以为水大侠会一辈子不理会他,还准备出师后再去耍赖皮,不想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见到林悦,水绝流脸色不善。他冷着脸递过四本册子:“收好,你什么时候练得出眉目,再谈下山。哼,夜袅那些杀人技巧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死斗术,你若学艺不精,不能一击杀死对手,通常只有被杀的份。要学,就配合这几种。”
林悦接过来瞧了瞧,傻眼了,因为很熟悉。迎风柳步?武侠小说常见,轻功嘛。踏雪无痕?也是轻功。还有凌波微步,金庸的。这算不算抄袭?这下是逃命大集汇了。
“可以一起学?”林悦怕这些不兼容。
水绝流垂眸,冷哼:“别人不可以,但我帮你配的就可以。”
“哦……”林悦不敢多话,再看下头,倒是有一本封面空白的,怎么看怎么奇怪,翻开来就是一些拳法指法掌法大集合。林悦懵了:“这是什么?”
“你太蠢,花巧学不来,学了也不懂运用。可是扭我胳脯的时候动作倒顺,既然比较适合简单,那我就随便给你……配一些杀招。可是你要用就得有心理准备,这些都是与夜袅杀人技相配,毫不保留的杀招,通常为正道所不齿。稍有差池,背上恶名不止,江湖人甚至可以名正言顺地讨伐你。”
林悦瞠目,异常的感动:“你特地给我准备的吗?”
“没……”
水绝流还没有反驳,三娃就扯后腿:“恩公,水公子这十几天都不出门,天天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为了写这本东西呐。水公子为了追求你,可花心思了。”
“黄三娃!你闭嘴。”水绝流气急败坏,恨不得缝上这娃的嘴巴。
可林悦已经听清楚了,顿时笑得嘴角咧到耳后:“哦哦,三娃,干得好。”林悦很满意将三娃给在水绝流身边了,有这传声筒真好。
水绝流被林悦这副得瑟模样气了,竟然不顾形象地掐着林悦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威胁:“立即给我忘掉,忘掉刚才的话。”
林悦笑得山花朵朵开,一颗颗白牙把雪色拼下去:“哦,我忘了,忘了。”
水绝流额上青筋暴现,恨得全身发抖,拿过一本书就朝林悦脸上狠抽。然而林悦就像一颗开了口的榴莲,表皮竖厚着,这张嘴恐怕连钢丝都难以箍合。被这样抽着,还是一脸掏醉的笑容。
司马易恰巧上来串门子,见了,眉毛挑得老高:“他怎么了?被他那个管家福伯给传染了吗?”
福伯从旁边树干后走出来,答道:“楚楚公子,明显少爷只是春心荡漾,跟我不一样。”
包括左冲在内,司马易一行人都瞪着这福伯,无法理解这位老人怎么毫无声息地出现了。左冲更是自责,毕竟他是王爷的近侍,却让人如此轻易近身,太可耻了。
福伯却不理会他们,直接走到林悦旁边去:“水公子,少爷,可以先停下来读封信吗?”
这厢打与被打之间终于暂停,林悦接过信一看,原来是钱无尽的老母说快要病死了,叫儿子回去瞧瞧。
怎么看都像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装病一直是老少皆宜的威胁手段。成本低,成效高。
“福伯,你觉得我娘真要死了吗?”林悦问道。
福伯捏了捏胡子,说道:“老夫人远在千里之外,平常人都不知道。”
“但你知道。”林悦顺口接。
福伯乐了:“没错,刚才已经仔细问过信使,老夫人是装病,想要少爷回去见见她。”
“哦,那我以前都会怎么办呢?”林悦好奇。
“回去啊。”福伯答得理所当然:“少爷当然回去,少爷可是很孝顺老夫人的。”
如果福伯说林悦怎么样轻贱钱老夫人倒罢了,偏偏说孝顺。那个衣冠禽兽会孝顺的老娘是难得一见的圣母,还是比儿子还牛的毒母?林悦的好奇心被诱起了。
“虞州,倒是个好地方,那就去玩玩吧。”司马易摇着扇子搭话。
水绝流立即否决:“哼,练不好手上的秘笈,休想离开。”
“好,我练。”司马易与水绝流之间,林悦当然听水绝流的。决定完,他又转向司马易:“你又来干什么?”
司马易笑容和煦:“不能来看你吗?”
“看我?行了吧。嘘,走走。”林悦像驱赶野狗一样挥挥手,不理会司马易,独个走到一边去看秘笈。
水绝流睐了司马易一眼,转身进屋里,抛下一句:“先进屋里把内容背下。”
闻言,林悦身影一晃,已经到了水绝流身边并肩而走。司马易睐一眼跟上去的墨影非,他让左冲等人守在屋外,也进去了。
原本水绝流让林悦背秘笈,他则在旁边磨墨,思忖着要写些什么,却因为司马易到来而顿住。司马易施施然走到林悦身边。他脸带微笑卓然而立,气宇轩昂。林悦眼角抽了抽,换个位置,司马王爷亦步亦趋。再换,再来,即使林悦跳到梁上,司马易也在梁上气宇轩昂。
“你干什么?!”林悦受不了他,语气很冲。
司马易却依旧从容:“不干什么,正无聊,想要你陪陪。”
“我靠,我没空,不陪你。”
“哦,那就让我来陪你吧。”
“……”
说了一轮,根本说不过这人,林悦干脆蹭到水绝流身边坐下,叫墨影非在另一侧,偏不让司马易近身。可惜他低估了司马易的脸皮,那人在他对面坐下了。
“我靠,不准在我面前,碍眼!”林悦气急。
司马易挑眉:“哦,原来你喜欢我在你后面。”
这位王爷分明一脸正气,偏偏语气太过暧昧,让林悦这厚脸皮的都替他脸红。水骂他色魔,该看看眼前这个色情狂。
水绝流蹙眉,冷哼:“你就当他不存在。”
林悦正要答,墨影非却抢白:“少爷,男宠楚楚原来也是倒贴的吗?”
“啊?”屋里有两个人听不懂,一人惊疑,另一人兴味。
被这么一说,林悦顿时落了一额汗。教他怎么解释呢?他咬牙瞪墨影非一眼:“闭嘴,那家伙是吸血鬼,要抽光我的血也不会倒贴半分。”
闻言,司马易剑眉高挑,合起折扇轻敲桌D,却没有反驳林悦的话。
墨影非轻颔首,不再多话。
林悦刮了司马易一眼,便垂眸专心阅读。可是他不予理会,司马易却会找人娱乐。于是看了一会,司马易自个动手沏茶,还给每人都沏上一杯,然后坐在旁边饮茶,酝酿了一会,唇角笑意突然提升。
“话说,这几年来我在市井中倒是听了不少关于‘鬼手’的传闻。据说‘鬼手’模仿他人武学的卓绝本事自是不在话下,而被称为天才的还有一个本事。据闻他能够将各门派武术精髓融会贯通,灵活运用,也因此虽然年纪轻轻,一身好武艺却让江湖人趋之若鹜。可惜‘鬼手’为人孤傲,要他指点?可不是千金能求的。现在‘鬼手’竟主动为少爷配招,可真是难得呐。”
司马易绝对是挑拨人心的能手,这一段话既招水绝流恨,又惹起林悦的兴趣。顿时两种不同的表情全落他身上,他自是悠然自得,完全不受影响。
“你闭嘴。”水绝流暗忖着明日就在这山上整个阵,让司马易进不来。
然而司马易却像懂得读心术般,识破他的想法,并笑道:“听闻‘鬼手’精通奇门遁甲术,莫不是央州城外那片树林里的阵法是水公子所布?”
提及那个阵,水绝流眉头更是蹙紧。
“布在那荒野里却不处理,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我顺手把它破了,免得害人。水公子不会怪我多事罢?”
“你懂?!”水绝流蹙紧眉,有点不敢置信。想起林悦也说过早晚有人破阵,却不想会是司马易。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阵法,能破它,可见对方绝不简单。水绝流对司马易的提防,又多了几分。
司马易抿一口茶,淡笑:“献丑了,我自小对占卜术数和奇门遁甲术等情有独钟,所以有些研究。如果能与‘鬼手’砌磋,倒是不错的消遣。”
水绝流脸色数变,心中想着如何应付这司马易。
“你就这么闲吗?”林悦禁不住问,这王爷是要谋反的,怎么像个大闲人似的?谋反是玩酒家家么?
司马易把玩着折扇,笑容可掬:“事,自然得让手下人去忙,多谢关心。”
被这结语给呛了一下,林悦算佩服司马易了。鬼王爷这张嘴能说会辩,又心机深沉。要谁落到他手上,恐怕不只是脱掉一层皮那么简单。
见林悦又是撇唇又是皱眉的,司马易唇角笑纹渐深:“你手上的秘笈能借我看看吧?”
林悦立即捂住那几本册子,侧眸瞄向水绝流。
水绝流冷笑:“给他看。”
闻言,林悦自然放手,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紧司马易。
司马易把秘笈翻了一遍,从容不迫的笑容终于渗上一丝苦涩:“果然是‘鬼手’所出,竟然算计到这份上。”
“什么?”林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水绝流笑容中带几分得意,他睨视着司马易,说道:“因为这是量身订做的,除去必须配合你的基础,连内力也必须达到你的程度,不然就甭想学成。”
林悦愣了愣,突然记得福伯说过钱无尽之前为了把武功水平提高,又是磕药又是进补的,甚至威胁武林高手把内力传给。他之前倒没有注意,现在:“难道我的内力很强?”
司马易挑眉,失笑:“不然你以为自己真能花几月就到这种程度?内力是现成的,轻功是‘鬼手’亲自与你配的,若我没看错,应该是‘草上飞’。你还要摔了一个多月才能掌握,实属庸才。”
“……”林悦冒了一脸黑线。
“后来又有夜袅杀手中顶尖的墨影非亲自指导,更有唐三那位神医善后。林悦,你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悦傻眼,喃喃:“啊?可是我的断天剑法一直学不会啊。水,难道你没给我配那个?”
水绝流紧蹙着眉,冷声回答:“配了。”
“但……”
“那是因为你废到某种境界了。”水绝流冷哼。
司马易在旁边讪笑道:“水公子大概是想要你学习正派武学,即使多花几年时间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自个跑去学些邪门歪道的杀技。如果是普通人,沾了夜袅的武技,算是自毁前程了。幸亏水公子愿意给你配招,至少不用局恨在杀手范围内,算是……有本事成为一方恶霸、魔头之类的吧。其实那个断天剑法,你若花个一年半载去练,应该没有问题。这一柜子,够你学个二三十年,到时候也算是当代高手了。”话罢,司马易折扇指着书柜方向,又用略带讥讽的语调,笑说:“可是水公子似乎高估了你的耐性。”
这真相还真是听得林悦头皮发麻,他是没有耐性,而水绝流又不明说,结果现在变成这样。
“你来这里,就是要说这些废话吗?”水绝流恨司马易掀他的底,心中忿怒,却没辄。只能冷声逐客:“滚吧,要说的都说完了,也看过我难堪,你应该满足了吧?从这里滚出去。”
司马易但笑不语,片刻以后轻叹:“原来,你怕我将那件事告知林悦吗?”
“滚!”
“什么事?”林悦很好奇。
司马易失笑:“我说过,你要想知道,就拿身体给我换。”
林悦唇角猛抽,对墨影非说:“把他扔出去。”
然司马易已经长身而起,往后一溜,一身轻功也很俊,在墨影非出手前退出门外,他还装模作样地作揖:“不劳墨公子。”
墨影非偏首问林悦:“少爷,要我把他杀掉吗?”
林悦原本恨得牙齿痒痒,被墨影非这一问就傻了一下:“啊?不至于。”耍嘴皮子就要杀?太横了吧?更何况司马易哪是这么容易能杀的人。
“其实墨公子说得对,适时狠下杀手才是少爷的本色呐!”福伯突然自窗外说了一句。
众人同时看向突然现身窗外的福伯,冒了一额黑线。
林悦突然福至心灵,冲到窗前问:“福伯,你知道水在苦恼什么吗?”
水绝流闻言要阻止,却来不及他们主仆快。
“这个么?平常人是不知道的。”
“但你知道。”林悦没好气地接道。
“少爷英明。水公子不就是怕他义父林盟主纠众前来讨伐嘛!最近我听到江湖人在议论,似乎准备过年后就要到沤园来讨人呢。到时候众怒难犯,为了少爷的安危,我们也只能交人。”
林悦傻了一下,水绝流也傻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还有这种事?林悦是没想过,他是缺心眼了,对方是武林盟主,一个夜袅扛得住一个家族,扛得住整个武林吗?他怪自己粗心。
“少爷,我原以为过年前会离开沤园,如果到了钱府本家,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人才众多兵强马壮,应该不至于被那些江湖人欺压。既然没问题,所以便没拿来烦少爷你了。”
林悦额角轻跳,大手一挥:“好,立即出发回本家去!”
“是,少爷。”
“林悦,我不……”
“闭嘴,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扛回去。你这是干什么?留这一柜子算什么?文化遗产么?让我学个二三十年后即使成了高手,你也被他们欺负成白骨了!有意义么?!”林悦狞笑着J险地说:“哼,反正用强的也要你回去,你死心吧。”
水绝流张口结舌,不知该气,还是该有别的想法。
墨影非突然道:“少爷好威猛。”
林悦打了人踉跄。
福伯也捂着眼角抽了抽鼻子:“少爷,你的霸气越来越强劲了,我好欣慰。”
见到福伯与福伯2。0完全兼容,林悦囧然。
第三十八章:阿弥陀佛
自央城出发以后,钱无尽一行人伪装成商队,乘着马车在延绵无边的雪色中赶路。每天天色微亮开始直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总能赶到一处钱家的别院。所以林悦在这几天里,住了美园,仁珉碧,港园,泰筑,越南墩,最囧的是日园。
观望那绿瓦檐上渐薄的积雪,林悦除了想起汇率以外,其次才会想起南方。
最近福伯给他恶补了一番英国的地理知识。英国的属性其实就相当于他原处世界的中原、汉国之说,并且连国土形状都与那中 国的雄J差不多,但总体环境还是有差别的。英国其实就是一个半岛,巨大的半岛国。而唯一与外国——‘夷’接壤的,只有北方边界,那里却是一片气势磅礴逶迤延绵的雪峰,悬崖峭壁犹如国王的冠冕,守护这块肥沃土地。
而山的另一边又是无垠沙漠,遥远的另一端与肥沃草原相接。那里就是夷人国度,一个以游牧为主,矿藏丰富的国度,盛产宝石及金属器具。
因此,英国更多处理从海上来的威胁。大海带来的,有时候是夷人,有时候是更远国度的威胁。但林悦觉得以现今的科技水平,不过是比青铜时代高级一点的铁器时代,海上来威胁其实对英国影响不大。
事实如此,英国仍是让他国望而兴叹的泱泱大国,一片瑰宝之地。
而英国南北地理环境也相当诡异,北方从七月就开始下雪,会持续至来年三月。余下那几个月气候暖和舒适,根本没有夏天。北方盛产木材,兽皮及各种名贵药材。也是朝庭中枢所在。而南方则相反,气候潮湿温暖,夏天更是异常炎热,冬天从不下雪。农业与畜牧业都发达,沿海地区更是对外贸易要地。
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钱府先是渐渐蚕吞外贸这一块,然后迅速C手国内各行各业,形成袭断,极速致富。而且钱无尽他爹把官商勾结和潜规则玩得风生水起,多年来钱家在商会中独占鳌头,稳坐总商之位,捞钱的网越张越大。久而久之,钱家羽翼丰满,大鹏展翅,就成了朝庭拔不去的钉,挑不掉的刺。钱家如有神助,朝庭有几次想打破这只小猪扑满,结果这显然不是猪,而是一头猛虎,张牙舞爪,搞得英国闹金融风暴。于是朝庭俨然一尾被制住七寸的蛇,没辄,钱家继续茁壮成长。
后来钱老爷没了,钱少爷顶上,大家以为可以分这块大饼了。可惜,如果钱老爷是一根鱼骨,那么钱少爷就是一块恐龙骨。于是大胆去吃饼的人,没有吃下去就先噎死了。
要钱?要命?其实这是一条十分烦人的悖论题。要钱,没命花。要命,没钱花。于是,众商家们抓破了脑袋,或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或揪着花瓣搞占卜,等着熬出头的一天。
听了这段故事,林悦当时的感受就像在收看《人在他乡的故事》,茶伴着饼吃得香,就是没有太多实际的感觉。
如果你昨天还一贫如洗,今天却在福布斯排行榜上位列榜首,那你会想到什么?
当然是排行榜抽了。
“对了,福伯,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说说话。”
同在一车厢内的另四位兄台同时挑眉。
把多余的人都赶出去了,林悦清了清嗓子,便说:“呐,你们了解钱家的情况了?”
四人扬眉。
林悦望去,一色的出众人物,除了原本留下的朱翎和水,还有赶不走的司马易和墨影非:“既然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也应该同舟共济。”
看见大家都没有意见,林悦继续往下说:“首先,我弄不清楚什么是商会,还有经商什么杂七杂八的,你们谁懂?”
司马易失笑,合起扇子:“我,要我教你吗?”
林悦白了他一眼:“得了,钱家不用我管也塌不了呢,由得它去吧。我只想说,回到钱家本家以后,哪个混账给我谈商务的事情,你帮忙给忽悠一下。”
“呵。”司马易摇头讪笑:“你真会使唤人。”
“哼,我倒了台,你也没有好果子吃。要我的钱,就出点力。”林悦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欠了司马易的,要钱就做事,十分公道。
这一点司马易倒不反对,他唇角挽起儒雅微笑,答道:“是可以,但是我以什么身份帮你呢?”
“男宠楚楚。”林悦立即回答。
“男宠好管少爷的事吗?”
“当然可以,谁叫本少爷色欲熏心被‘楚楚’迷得神魂颠倒呢?我说可以,谁能管我。”
“啧啧。”司马易不再反驳,摇着扇子让林悦继续。
搞定了一件事,林悦又提另一件:“我不懂骑马,谁教我?”
墨影非碧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立即出声:“我。”
水绝流搁下刚刚要抬起的手,抿紧了唇。
“好,那就影非你。”再下了一个决定,林悦提出最后一个:“还有最后一个,我……不会写字。”
死寂降临,除了朱翎,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他们这里没有简体中文字,也不知道什么叫圆珠笔。
“呵呵,看倒还行,写就不行了。”林悦虚笑着答道:“你说,如果他们回去叫我签个名,或者写两个字,不就露馅了?”
水绝流蹙眉:“你过去都是怎么了?连字都不会写?”
如何解释呢?林悦想说他不是不会写字,只是恰好跟国学不太熟,搞不定那软趴趴的毛笔。
“我……”
“我教你,我可以模仿钱无尽的笔迹。”朱翎一双赤眸睐着林悦,有些无耐地轻叹:“不过你应该不容易学会,我暂且先教你常用的。”
林悦听罢,对朱翎咧嘴灿笑,特别温柔地应道:“好。”
“接下来,还有别的吗?”水绝流冷声问。
林悦直觉地回答:“哦,没有了。”
话语才刚落,一条人影就迅速冲出车厢,碰的一声门户大开,冷风灌进来。
“停!”
随着喊话,马匹尖声嘶鸣,车队停顿了。水绝流跳下马车,匆匆夺过一匹马,重叱一声,便驱马远去。
“哎!”
林悦傻眼了,车厢内就有司马易的低笑声。
朱翎说:“这水绝流虽然不是坏人,却脾气别扭,他是不满意你忽略他。不过你也没好多少,太过白目。”
听了这教训,司马易笑得更快乐。
因此,朱翎蹙眉,瞪紧司马易。
“闭嘴吧!”林悦被笑烦了,骂了一句。
司马易却不以为然,甚是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笑意盎然。
“你不追?你不追,水大侠恐怕冻僵了,也不会回来。”这话,他是看着朱翎说的。他一直很好奇这红眼小子的来历,可惜百般追查,无论是身世或者出现在沤园之前的情况,也都无迹可寻。这个人之前仿佛不存在于世上般,神秘。
他对谜样的人特别感兴趣。
然而朱翎听了这话,表情也没变,却说:“去追。”
闻言,林悦如获大赦,也不顾有人看着,探身在朱翎脸颊上亲了一记,而后转身跃出去,身如翩鸿骤起,直击长空,顷刻消失于眼前。
他前脚出走,墨影非一晃身,跟上去了。
车上只剩下司马易和朱翎,二人相对无言。片刻后,司马易端起炉上茶壶,给朱翎和他新添了些茶。香气扑鼻,是带着微涩的甘香。
“你还真大度,竟然放任他去追别人?”
朱翎垂眸,淡金色茶水动荡不安,烟气却依旧悠然飘游。而他的心就像这股烟气,无论怎么地颠簸,除了风能搅动它,别的都不可以。茶水中倒映的红眸像火炎般颜色,却没有火炎的热力。
他语气淡漠,回道:“不是大度,既然心已经追去了,何必为难他。而且水公子不坏,不像有些人心怀不轨。”
“哦呵?”司马易长指轻抚下巴,唇角勾起笑纹,是兴味,眼中除了审视,就是冷意。他把扇子收回袖中,端起茶杯,也从茶水中端详自己的脸,不自觉又堆起伪善的笑容:“心怀不轨?是指我吗?”
朱翎默然。
司马易含笑搁下茶杯,动作有点重,茶水洒出,在红木小几上落下几滴水迹。他抹着水迹,笑说:“你对我了解多少?”
闻言,朱翎抬眸对上司马易那双黑眸,说道:“不用费心机铲除我,你没有这个本事。而且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即使玉石俱焚,我也容不得你再伤他半分。”
再?他?
“是吗?”司马易五指轻敲桌面,笑容不再,他支颔审视朱翎:“其实若不是我不信鬼神说,或许我真以为你是书中所述的精怪,一样神秘,一样诡谲。”
“……你不信鬼神?”
“不。为什么要相信?世上何来鬼神?多少早应遭受报应的人,不都逍遥自在?例如我。”
朱翎淡淡道:“只是时辰未到。”
“呵呵。”司马易笑了,不苟同朱翎的说法。
“既然不信鬼神,又何必相信占卜和星象。我从来不明白你,既聪明绝顶,却愚昧地恋栈权位,利欲熏心。你始终无法看破红尘,其实金玉堆砌而成的宝座,本质上还是一把椅子。”
司马易眼中暖意又削减几分,他不欣赏这种深入内心的谈话,于是冷笑着还击:“我也不明白你,林悦的确有趣,可是充其量不过是血R堆砌的人形,内里只是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你却把整颗心都陷进去了。你也无法看破红尘,何必这样执着呢?”
然而朱翎却恍悟:“原来你永远爱权力胜于爱他,怪不得。”
“嗯?”
“幸好。”
“幸好?”
朱翎不再说话,打开窗户把茶水泼出去,重新斟上一杯,独自品尝。
这厢林悦正在追赶策马狂奔的水绝流,还别说,水绝流骑术了得,见林悦追来就偏离官道,尽往地形复杂的地方赶,林悦一时半刻也拦不下人。好不容易,林悦使尽吃奶的力,看准时机纵身一跃。原是想抱住人勒停马匹的,可是他不懂骑马,结果就抱住人滚下去了。
“哇!”林悦故意让自己当垫背,重重摔到地上。
这已是南方区域,地上没有积雪,摔下去,林悦痛得差点背过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水绝流猛地翻起身,原本盛气凌人地竖起的眉毛,见到林悦痛苦的表情以后便错愕地扬高。
“你……既然不会骑马,逞什么强!找死吗?!”
林悦又目无神地碧云天,重叹:“没办法,你似乎不准备停下来。”
“哼。”忿忿地冷哼着,水绝流缓缓将人扶起:“反正用不着我,何必管我何去何从?”
“谁说了,你不是要教我武功嘛,怎么用不着了?”林悦连忙赔着笑哄道:“你有什么事办不来,可是杀J焉用牛刀?用不着大小事都烦你的,对吧?”
水绝流自然知道林悦是有意奉承,但是他顺着台阶下去了,话锋一转:“嗯,背摔伤了?”
林悦揉揉背,苦笑:“倒没有大伤 ,就是痛。”
“脱衣服。”
“啊?”
“看看,我虽然不是朱公子,不懂医术,但跌打伤痛,我还是懂。”水绝流顿了顿又说:“其实那天手臂脱臼,我自己能治。”
“哦……”林悦点点头,边脱衣服边说:“我哪想到这么多,那时候太着急。”
水绝流正在后头察看林悦的伤,所以林悦不知道那唇上的紧抿渐舒,两边唇角缓缓勾起,顿时整脸容像莹着微光般,似烟波浩淼的水色,不凌人,也不俗,灵秀的美。
自然,水绝流也没有察觉。
这一摔,林悦背上落下一片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幸亏穿着厚衣服,并没有伤及筋骨。水绝流松了口气,直觉地按摩伤处。
“嘶……”林悦痛得猛抽一口气。
“忍住,哼,要不就回去让你的朱公子帮你揉。”
“哦,你来。”本想再说些什么,林悦顿了顿,还是决定少说为妙。
就这样静静地,林悦背上陆续传来隐隐的痛,却也有更多按摩带来的舒爽。马匹在旁边嚼着草,林悦看着那马嘴不断扭动咬合,看了一会,就忍不住了。
“你当初没有答应我,是因为担心你的义父来讨人吗?”
“我……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没有这原因,我的决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水绝流冷声说。
林悦撇撇唇,不爽了:“是是,我臭美,癞蛤蟆想吃天鹅R。”
闻言,水绝流的别扭细胞被挑起了,顿时蹙紧眉,手下也停止动作,一把拎起旁边衣服物掷到林悦身上。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狼狈的林悦,声音冷清:“穿好衣服就滚回去了。”
林悦惊住,跳起来挡住水绝流的去路:“如果撇开你义父的烦恼,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呢?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朱公子呢?!”水流冷声迫问:“不是真心?”
林悦被堵住了,认了:“是真心。”
“所以,你就对我俩都真心了?”水绝流冷笑,藏不住的惨澹悲凉:“我不否认当初有意跟你……断袖也没关系。毕竟真心难求,而你不坏。可是你既然舍我而去寻你的朱公子,那么,你是不是也该狠心斩断多余的情丝?”
“我那是……非去不可。”
“那是有人强迫你吗?”
“不是。”
“总归,你就是三心二意。”水绝流惨笑:“那个朱公子纵容你,我不行。既然选了,你应该只对他好。你若负了他,我也不会轻饶你。”
林悦瞠目结舌,他是不知道水绝流什么时候跟朱翎交好,但水绝流提出的论点,他的确无法反驳。可是:“那你为什么还想跟我练那邪功?”
“现在不要了,行吗?你的武功,我会再指导一段时间,以后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什么不管,你自己能应付你的义父吗?”
“大不了一死。”话落,水绝流脸上竟然有着万事皆休的安详宁静:“只有一件事托负你。事后将我的尸骸烧成灰烬,洒了吧,随便哪个角落。”
惊愕过后, 是惊涛骇浪的盛怒扑面而来,林悦犹如修罗上身,狠狠地将水绝流压在树干上,咬牙切齿地笑:“好啊,正好我在下面有人,把你的魂魄招回来也不错,摸不着,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