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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水绝流也咬牙切齿:“那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会留下来。”
“你散了,我又合起来。”
“那我再散!”
“我又合!”
“我……”
“你怎么样?!我天上地下神仙鬼怪兄弟姐妹一大堆,我要玩潜规则,我要暗箱C作,你能怎么样?!”林悦一副我是恶霸我怕谁的霸道模样,真是称了钱无尽这狼虎般煞气的外壳。
水绝流哑然,一向倔强的他也止不住身体连连颤抖,双眼红了,拳头也握得泛白,怒不可遏却无计可施。
“你就是不放过我吗?”
“不放!”
水绝流以憎恨的眼神瞪紧林悦,林悦也回以不逊的*视。就这样对视半晌,二人一瞬不瞬,以眼神厮杀。
突然,水绝流眼中盈满水气,两行泪就涮地下来了,林悦傻眼。
水绝流咬牙,狠命地擦举袖去擦,刚擦完又有新的。
林悦当时脑袋像被掏空了,白茫茫一片,他怎么也没料到水绝流也会哭,可是水绝流那么好强,应当是把血流干也不愿意示弱落泪吧。
来不及思考,林悦凭直觉就搂住水绝流,低头咬上仓皇轻颤的两瓣粉色,粗鲁疯狂地吮吻着。
水绝流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不管仍旧哗哗直落的眼泪,直觉就重咬侵入的舌头。然而即使尝到血腥味,侵入的舌头却未曾退缩,反而惩罚般加重压住他的力道,吻得更深入。在这场斗争中,他败阵,口内软R被玩弄,黏 膜接触带起酥麻感,让他头脑都不清醒了。肺里空气在挤压与吮吻中逐渐稀薄,身体更使不上力,水绝流无力地揪住侵 犯他的人。
这一吻不是甜的,是咸苦的。
林悦觉得那是因为眼泪的关系。他吻得很重,重得带点虐待的成分,四瓣唇粗鲁地辗转厮磨,发烫,辣痛。水绝流咬了他一口,痛,可是他不会退出来,和着血腥味更狠地吻下去。直至那眼神变得焕散,身体也软在他臂弯里,林悦才放开被吻得差点缺痒的人。
水绝流像活过来般,按着胸膛重重喘息。
但是容不得他缓过来,林悦顺势一推就将人压在碎石地上,双手在衣襟和裤头上撕扯。
“啊!”水绝流惊呼,抬手要打开林悦,却被架住了。
林悦看着水绝流,一头青丝犹如朗日下的溪流,柔顺中泛出迷人光泽,手下柔腻细致的肌肤仿似玉琢而成。刚才哭过,眼眶有点发红,眼里有太多情绪,墨色的,却暗哑无光焕散无神。不是可怜,反而像雨后氤氲中透出新泽的世界,将人心中烦恼带走,却替换上更多空虚。
双唇经受一番蹂 躏,微微翕张,嫣红的,更丰润,沾了些许血迹。如同一只色彩斑斓的翅膀被撕破的蝴蝶,挣扎着,无所适从。
要了他。
血红大字写满林悦脑海里,眼睛里。大掌托起过分纤细白皙的脖子,他野兽般啮咬猎物的颈侧,另一手又抚慰似的连连抚扫着身下瞬间绷紧的后背。
疼痛让水绝流醒过来,他一边躲避痛楚来源,一边推拒:“林悦!啊……放开!”随着挣扎,碎石尖锐的菱角梳子般梳弄他的皮R。
然而林悦已经失去理智,他制住挣扎不已的身体不放。水绝流懂武,知道攻击人体脆弱的部分,但林悦现在也懂,将人压得不留一丝空隙。
“放开,我不要,放开,再来我就杀了你。”即使不能动弹,水绝流仍不死心地叫骂着:“你这混蛋,滚,快滚!林悦,我要将我碎尸万断!”
林悦像是没有听见般,已经把水绝流的裤子扯下,寻着那一点就将手指往里面挤 。
“啊!!”
真真实实的惨叫声惊得林鸟翩起,也让林悦一激灵,醒了。他僵硬地看着身下忍辱咬唇的人,顿觉耳边一片嗡鸣,两眼昏花。
他差点强要水绝流。
这个信息占满脑海,他懊恼地呻吟,捣起一块石头塞到水绝流手上,艰难地说:“用它敲我的脑袋。”
他的声音沙哑得就像几天没有喝水。
“什么?!”水绝流愕然。
林悦伏在水色流身上,脑袋埋首那肩侧,闻到青草和泥土……还有血腥的味道。他苦笑,将腰身向前拱去。
“我不行了,敲吧。”再不敲,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身下坚硬的顶弄让水绝流傻眼,他握紧手里石头,却犹豫:“你自己起来。”
林悦急了:“我不行!哦,佛祖保佑,快敲我!再不敲,我就强 暴你!”
“你敢!”
水绝流气了,果真动手敲了一记,然而下手太轻,只让林悦痛得冒眼泪,却没有实际效果。
“我靠,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成,我就把你那里弄得又肿又出血。”
“你!”水绝流被这下流的话给唬住了。
‘咚’一声脆响,林悦只觉后脑后一阵剧痛,眼前发黑,便失去了意识。
最后他想:水肯定恨死我了,敲得这么重。
一块大石头骨碌碌地滚到旁边,水绝流愣怔地看着凶马迈动长腿优雅地走开,悠然地啃着草。
他木然地摸上林悦的后脑勺。
那是又肿又出血了。
第三十九章:呃呃啊啊
当狼狈的水绝流骑马驼回昏迷的林悦以后,一干人看到他们的惨状,都惊呆了。
“他受伤了。”朱翎早就听见S动赶过来,摸到林悦脑后的包,再看水绝流衣衫凌乱的模样:“他强迫你?”
想不到朱翎会当众问这种事,面对各路或惊愕,或好奇,或带着戏谑的目光,水绝流脸上绯红,恼羞成怒,恨声掩饰:“不对,是他不自量力,硬要跳到马背上,结果摔下去被马给踢了。”
司马易从马车踏板跃下,脚步刚定,闻言便扬眉,扇子点向水绝流的颈侧,揄揶道:“哦?你那里也‘摔’得不轻呢。”
水绝流猛地捂着颈侧,顿时耳根发热,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觉得四周目光变得暧昧,心中很不舒服。
就在水绝流恨不得挖个D将自己埋起来的时候,朱翎开口道:“既然受伤,那就跟我来。”话落便扶起林悦往马车里走。
水绝流稍顿,上前去帮忙挽扶,三人默不作声地走进马车。
司马易摇着扇子,走向躲在人群背后沉默寡言的墨影非,笑问:“你有看到事情经过?”
碧色眼眸轻转,墨影非凝视司马易片刻,却反问:“我长得好看吗?”
“啊?”司马易微愕,眉毛轻轻扬起:“你?若说好看,不如说英俊。为何这般问?”
“那不行。”墨影非喃喃自语:“嗯,连武林第一美公子都失败了……果然,诱惑不是办法。”
伴随着一阵阵Y风,黑色身影徐徐走远。
司马易额角轻跳,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跟上去,于是他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净。正好见到唐大夫那年轻的药童来牵马,他不觉将视线落在几只在铁蹄上头。他压根儿不相信水绝流所说,被马踢的?不可能。恐怕林悦是强 暴未遂,反受袭击吧。
“林悦,你果真是色胆包天。但毕竟那流水亦非无情,也难怪。”
话罢,却见药童在马儿轻声低语:“四师弟,走,师傅有话问你。”
白马打了个响鼻,跟去了。
“……”
司马易僵在原地,呆立片刻,直至左冲前来催他回车上。
打从被砸后过了几天,林悦的伤势已无大碍。他几次意图与水绝流再谈那天的事,却连遭拒绝。因此林悦不再强迫,他心想着与其在路上跟水别扭硬拼,不如回到钱家主宅再继续?到时候是他的地盘,也好办事。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让墨影非教着骑马,在马车上练字,有空跟司马易来往几句,也不易乐乎。而水绝流变得寡言,眼神几乎都不愿意与林悦接触,但他仍坚持每天抵达别院后教林悦练上一个时辰的武功。
大家都相处融洽,回家之行尚算和谐,林悦十分满意。
三匹骏马驰骋于官道上,清脆的落蹄声,风夹带青草与泥土清新的味道往身后流泻。骑士们发丝扬舞,衣袂凛凛。
前方有一处岔路,三骑同时勒马。
林悦率先滚鞍下马,伸展着筋骨,嚷嚷:“啊,真爽。”自从学会骑马以后,林悦就爱上项运动,比起他现代的那台电瓶车拉风太多倍了。
同行的司马易和墨影非也下马,却没有像林悦那样动作夸张。
司马易轻掸衣摆,解下马上酒囊饮一口,然后递给。林悦也没有在意,接过来饮了一口,咂咂嘴巴,辛辣甘香的酒Y入喉,暖胃,于是再喝几口才将酒囊递回去。司马易笑着接过,又喝下几口酒。
“我们就在这里等车队赶上来吧。”环顾四周,林悦懒洋洋地坐在路边石块上说。
这荒效野岭,到处乱石,劲草迎风,窸窸窣窣地响着,闭上眼睛就似身处沙滩上,后浪朵朵推前浪。与刚才那绿色田野,渔樵耕读的农家村落景至相比,又是另一番风味。迎着风,林悦顿感胸膛发热,他的灵魂生起了诗意,就想飙两句诗,可惜他这破脑袋也只记得白居易那首《草》,而且是小学生都会背的前半部,后面还不记得呢。所以他决定不献丑了,免得被司马易笑死。
“给……”
墨影非突然出声。
林悦张眼就见送到眼前的酒囊,直觉就接来,再投以询问的眼神:“咦,我喝过了。”
“不能再喝一口?”墨影非森森然问道,周身怨气……Y郁黑气笼罩。
不是不行,林悦蹙眉,就着酒囊喝上一口,咂咂嘴巴,酒味就跟刚才司马易给的一样。喝过了,林悦把酒囊还回去,笑道:“影非,你有时候真奇怪。”
“奇怪?”墨影非碧色的眼眸浮现一丝困惑,而后问:“少爷,属下是在学习做一个普通人。”话罢,也就着酒囊喝了几口酒。
学习?林悦微怔,他教墨影非学做普通人,但也应该靠谱吧?学着递酒算什么?
司马易明显比林悦想得更多,他了解墨影非在学什么,双目不禁微微眯起。综合所见所闻,他的眉头更是蹙紧,但倾刻间又换上从容淡定的微笑:“看来墨公子十分勤奋,那么,你都学到了什么呢?”
墨影非抚着下巴细想,而后答道:“有很多。”
林悦也好奇,他想知道墨影非最近有什么感想,但事前已经有过那么多的打击,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赶忙竖起避雷针。
“对啊,你说说?”林悦催促道。
司马易又补一句:“从最近说起吧。”
墨影非颔首,碧绿的眼睛有着兴奋神色,不像平日混浊,倒是翡翠般剔透。他深吸一口气,张嘴就说:“呃,呃,啊,啊,呃,啊。”
听见墨影非表情淡漠地念出一串没有起伏,没有间隔,平调的单音,林悦和司马易都愣住了。
这又不像在唱歌,仅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墨影非似乎没有发现他人的苦恼,继续以机械般平扁没有感情的叙述:“啊,啊,呃,呜,哦,啊,啊。”
“……”
“不要,啊,啊。”
“……”
轰隆——林悦只觉自己被雷得外焦内嫩,风中凌乱,如魔似幻。
这些,似曾相识。他木然地想。
墨影非犹如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朗颂着,由于声线关系,又比常人更少情绪起伏,径自说着:“好舒服,好舒服。啊,啊,够了,不要了,求你,啊,啊。嗯。”顿了顿,他又补充:“这就是昨天晚上跟朱公子学的。少爷,你不用担心,我学得一字不漏。”
风卷残叶——咻——
林悦愣在原地,发梢衣摆随风扬动,恶霸的脸上也悲凉地现出痴呆神色。
“噗哈哈哈哈。”司马易一扫平时装13的假温文,笑得像个疯子一样。
“……我说错话了吗?”墨影非皱眉。
林悦顿时回过神来,伸手揪抓司马易:“你这混蛋,你故意的!”
司马易翩翩飞开,几个起落,蓝影掠向高处,远远地笑说:“你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以后可能一发不可收拾。呵呵。”
林悦恨得牙齿痒痒,却无话可说。
墨影非抽出一把暗器,严肃地问道:“既然少爷不想将此事泄漏,属下可以代劳,杀死他。”
闻言,林悦反手往墨影非头上抽了一个爆栗:“杀?要杀先杀你!他娘的,谁教你听墙角了!?”还尽听些不应该听的。
墨影非摸着被打的部位,有些困惑:“我学福管家的。”
林悦又呛了一下,抓狂地喊道:“你干什么净学些不三不四的,我不是叫你学好的吗?!”
碧色变得更加混浊,墨影非按住喉咙,换了一道更有威严的声音,说道:“福管家消息最灵通,少爷最喜欢按住朱公子做那档子事,最得宠,所以我有学最好的。”
吐血感是强烈的,林悦终于明白了,老美的放任式教学不适合墨影非这娃,于是他无奈地摆摆手:“今天开始不准你再听墙角,以后的事,回到本家以后再说。”
“是,少爷。”
虽然墨影非答得干脆,可是林悦却苦恼了。这墨影非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夜晚呢,他和朱翎当了彻底的广播站。
正当林悦沉潜在一片愁云惨淡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司马易从高处跳下来:“有人。”
林悦也听见了不远的马蹄声,便虚应一声。
三人将马匹牵到路边,不防碍其他人马通过。
只见前路拐角处有四匹骏马风驰电掣地飙出,却也在岔路处勒马。
三男一女看上去很年轻,该是不认得路,才频频环顾四周,甚至起了小争执。最后他们下马走向林悦这边三人。
林悦等人不动声色。
那四人是一身短衫,带着武器,脚步沉实有力,该是练家子的江湖人。见此,林悦暗地里拭一把汗,庆幸水绝流没有跟出来,不然碰上就有麻烦了。
为首的一名青年,身材结实,五官端正,透出一股憨厚沉稳的气息。而他后头二男一女,一男看上去机灵,另一男看上去Y沉秀气,女的则娇蛮地双手C腰。
那四人看清楚林悦三人,表情各异,那十来岁的女娃目光不离司马易。
林悦一直知道,司马易绝对够格当牛郎。
憨青年先作揖:“三位兄台,幸会。小弟一行四人正在赶路,却丢失了地图,几位可知往央州该走哪一条路呢?”
央州?
林悦指向他们刚才来的原路,笑说:“这边。”
那四人突然沉默了,悄悄互觑着,对林悦所指方向有点犹豫。
“哦。”林悦明白了,他忘了钱无尽的壳子太boss,不容易取信于人。于是他耸耸肩,颐指司马易:“你来。”
司马易合上扇子,笑容灿烂得堪比天上艳阳,他摇首轻叹:“林兄,这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如果让几位耽误了正事,可不好。”
“啊?”林悦微愕,而后发现那几人正用唾弃的目光看他,顿时让他的眼角一阵抽搐。
司马易已经亲切地跟那四人说了一番话,说得四人又是作揖又是道谢的,很将司马易当一回事。最后四人道别以前还鄙夷地白了林悦一眼,似乎在说:如果不是看在司马易的份上,就绝对不轻饶。
司马易施施然踱回来,笑得云淡风轻,硕长身躯卓立,惹得小姑娘连连回首。
四骑很快便消失在错误的道路上……
林悦挥了挥衣袖,叫骂:“妈的,把老子的好心当驴肺了,去吧去吧,快滚。”
“我们该回去了。”司马易淡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人说不定就为了你的水绝流而奔走,要是让他们发现踪迹,我们可就得狠心下杀手了。”
听这头头是道的说法,林悦也慌了,就怕武林人来抢水绝流,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他又不是变态杀人狂,这种事自然是能避则避:“行,走吧,我们走。”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更加干净利落。我来做。”墨影非幽幽道。
林悦踩在鞍上的脚一滑,整个人狼狈地跌趴在地上。
他想问,墨影非是不是福伯的儿子呐?肤色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
第四十章:两个女人
自从遇到那几个江湖人,林悦就命令大队马不停蹄地往虞州赶,终于在五日后赶到。然而车队却与这高高城墙擦身而过,改而往另一条通向高山密林的大道。
这已经是年末,将是迎春的时候,虽然经历寒冬,有长青的树木依旧茂密,也有光秃秃的枝头渐吐新绿。马车驶入树海隧道,只见枝干远近错纵,葱笼遮天,芳草蔽地,树影重重间谧静却不安宁,似是暗藏杀机。
“福伯,树林里有什么?”林悦探在车窗前,略感兴味,便轻声发问。
福伯深吸口气,得瑟地昂起胸膛,说道:“少爷,这一圈林地就是钱府的第一道防线,里面到处布满机关,而且有大量守卫监视埋伏。从这里开始,直至到达本家那一段路都只有钱家人有资格走动。”话落,福伯眉目间又添上几分猥亵意味,沉声道:“而且被少爷带走来的人,也逃不掉。”
林悦听得唇角直抽。
车子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攀爬,穿过山壁峡谷和嶙峋怪石,也不是太长一段时间,总算见识过这里地势的险峻。突然就见一条高墙延开,几乎包围整个山头。由大理石堆砌而成,固若金汤的高墙。朱红色巨大而沉重的大门正缓缓打开,门臼发出悲鸣,犹如老龙的低吼。
门楣上好大俩字——钱庄。林悦漠然注视着那二字,心情是那么的宁静。毕竟他原本还以为这家要叫银行,钱庄还算靠谱,挺古意的。
而包括水和司马易等人,第一次见到钱庄,都不免惊呆了。
实在是钱家太过招摇了,俨然一副占地为王的姿势了。
进了那扇门,才知道里面还不是钱家,而是一个村落?寨子?大家族?或许这里根本已经是一个城镇。
“钱家,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司马易摇着肩子,叹道。
闻言,水绝流也回过神来,轻抿唇,便说:“哼,正因有此做为后盾,钱无尽才敢那般乖张。”
林悦正喜滋滋地看着窗外,听了水绝流的话,便笑说:“可我现在很乖。”
他的笑容让各人不齿,朱翎先于所有人十分直接地表达:“莫要信口开河,你从来学不乖,总是正事糊涂,小事聪明,麻烦的很。”
又被直率的刀子刺了一记,林悦顶着满胸膛血,无语问苍天。
相对于林悦的受刺激,车内各人看戏。
福伯突然幽幽轻叹,泪目哀呼:“少爷,你怎么成了妻管严呢?你应该振夫纲呀。”
只见福伯老脸上涕泪纵横,大有如果少爷不振作,就以涕泪抹之的意思。林悦连忙制止老人的忘情飞扑:“行,福伯,你看看我振夫纲。”
迎着众人兴味的目光,林悦一本正经地靠近朱翎,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而后朱翎咬唇,脸色绯红,轻颔首:“好,我不说了。”
林悦得意洋洋地对愣怔福伯扬颌。
见状水绝流蹙眉,司马易扬眉,心里都有谱。
“为什么关在房间里'哔——'个三天三夜也算是惩罚?这不分明是享受吗?”墨影非突然道。
林悦一头撞到窗台上,水绝流和司马易自是错愕,连福伯都瞠目结舌。
此时还有一人始终淡定,而且就此问题做出来了详细解释:“因为连续'哔——'三天三夜,身体会支持不住,会虚脱。轻则昏迷,重则可能精 尽人亡。”
“哦,那就是说如果有足够的体能,足够强壮,就可以试试?”墨影非碧眸中眼波流转,虚心求教。
“理论上可以。”朱翎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做为一名大夫,我要劝告你不应该轻易尝试。”
林悦再撞一下脑袋,迅速抬手堵住两个人的嘴巴,笑得咬牙切齿:“行了,闭嘴,现在就闭嘴。”这两个家伙,就像游戏账号和游戏,碰在一起就play起来了,林悦再好的适应力也无法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泰然自若。
墨影非好在对林悦有足够的忠诚,愿意服从命令,于是真的闭嘴了,退回角落去。他伴随着周身黑气进入个人的思想世界中,存在感变得更加薄弱。
过了好一会,林悦才一脸黑线地从那可以长蘑菇的Y晦角落移开视线,继而碰上司马易难得有点无奈的表情,不禁噗哧地笑了:“楚楚,要不我以后就让影非跟着你好了。看,假面都给整丢了,不是轻松多了?”
“不!”这是司马易和墨影非同样急切同样决绝的拒绝。
司马易难得的失态,意识过来后,立即又装做无事状。他扯起有点牵强的笑容,把火种抛向旁边:“服侍我的人多的是,既然少爷你有意,不如就把人给水公子吧。反正他身边已有黄三娃,多一个墨影非也不差。”
闻言,水绝流原本已经Y郁的神色变得乌云密布,暗里有雷声隆隆。
“别再将这些怪人推给我。”
林悦连连忙摇手,赔笑道:“得,我不会这么做,你放心。”
恰好此时马车停在城中又一城的不知道第几层围墙里面。福伯先下车去,没一会便回来通知。
“少爷,请下车,老夫人已经在主屋等着。”
闻言,一行人下了车,首先被姹紫嫣红的争芳夺艳的满园花开给唬住了。
他们确认现在是冬季没错,但怎么也想不透花为何不合时节,开得这么灿烂了。
“少爷,这些花都是在花房里培植的,每天清早园丁们会先把花骨朵育开,然后种满园。因为老夫人喜欢赏花。”
林悦明白了,他有一个奢侈的老娘。
“老夫人一向很有品位。”福伯一脸崇拜地笑道。
能让福伯崇拜之人,绝非池中物。林悦做好心理准备,还瞧了瞧身边的人,悄声跟他们说:“一会那钱家老娘让我来应付,你们不要说话。”
四人表情各一,朱翎赤眸轻垂若有所思,水绝流眉间紧蹙表情不悦,墨影非碧眸中除了Y郁又起了迷雾,司马易笑里藏刀。
怎么看,没有一个是合作的。
轻叹一声,林悦迈步走进院门,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不明飞行物体呈抛物线扑至。他直觉就闪身避开,只听扑咚一声,那物体以猛虎扑羊之姿栽倒地上。
众人默然,睐着地上那一坨粉红色物体。纤细,荏弱,全身珠翠环绕,琳琅满目的首饰,她就好比一个软棉棉的粉色移动发光体,目测这应该是个年轻女孩。
此时女孩从地上幽幽爬起,动作堪比咒怨那女鬼。
“……”林悦给福伯投向询问的眼神。
福伯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已经有人帮忙挽扶的女鬼,说:“少爷你不记得,这是表小姐冷艳,冷表小姐自小与少爷有婚约,只等表小姐及笄就成婚,日子都挑好了呢。”
表妹?林悦突然头皮发麻,一是身后灼人的目光,二是因为狗血情节的桥段。
那冷艳表妹猛地抬首,脸容是惊喜之余,却欲言又止,含颦轻叹,投以明媚而忧伤的眼神。
林悦一瞧,嘿,这女孩顶多十四岁左右,稚气未脱,长得不是特别漂亮,还算清秀可爱。就是行为怪异,十分怪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表哥你刚才狠心闪避我,难道你不知道这一摔,把我的心都摔碎了吗?”冷表小姐的声音犹如珍珠滚玉盘,清脆中有着刻意的凄凉,连珠发出,而后掩唇鸣咽,模样可悲伤,让人在为她全家刚才被灭口了。
这……
紧接着,粉红闪光体身侧一群奴婢跟着一起哭起来,声势之浩大,堪比哭丧现场。
林悦傻眼了,低声问福伯:“她有口吃吗?”他希望是,可福伯摇头了。
“那是脑袋有问题?”林悦再问。
“没有,表小姐自小聪颖过人,琴棋诗画中馈女红,样样精通,可是享誉南方的大家闺秀呐。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但表小姐倾心依恋少爷。当初如胶似漆恩爱缠绵,可是羡煞旁人呐。”福伯轻叹,而后用星闪闪的目光对自家少爷说:“娶妻当如此。少爷和表小姐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以后小少爷肯定聪明伶利,是人中之龙。”
再说下去,要说小小少爷了。
“别说了,我们不是还没成亲吗?哪来的如胶似漆,恩爱缠绵。”林悦连忙制止他,再向旁边求救,可是……
“我不擅长应付女人。”朱翎蹙眉:“孟老太婆从不会哭,嫦娥会哭通常是为了吊凯子。”
林悦默然,拍拍朱翎的肩膀,转头看水绝流。
水绝流冷眼剜着他:“你要我欺负女人?哼,这不是你的未婚妻吗?自行解决。”
没办法,林悦睐向墨影非,后者从善如流般摸上配剑。
“少爷,要让她闭嘴?”话落,一截寒芒泻出。
林悦把蠢蠢欲动的剑按回去,再看司马易。
司马易是唯一的希望了,林悦深信,以其装13的本事,牛郎般的气场,绝对手到擒来。
可是……
“呵呵,我现在只是男宠楚楚,怎好管少爷的家务事呢?”话落,司马易淡淡一笑,又意有所指道:“少爷有此艳福,应当好好珍惜。”
一句话下去,两个人色变,一个是林悦,一个是水绝流……剩下的则是不形于色。
林悦唇角狂抽,再看那个十四岁的小表妹,终于确认只能亲力亲为。
“呃,冷艳。”
那哭得伤心欲绝的泪人儿闻声娇躯一颤,梨花带泪中不敢置信地瞧着林悦,表情如同世界末日般绝望:“表哥,你好狠的心。当日花前月下,我俩共立盟誓,你是我唯一的表哥,我是你唯一的表妹,我俩心心相印,一同钉在那颗大愧上,呜……现今不过分别半年,你却生疏地直唤我的名字?表哥,我的心很痛,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你说,你说!你要用怎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欺负我这弱质女子?”
“我不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表妹突然捂着耳朵摇头如浪鼓。
“是你让我说的吧。”林悦噎了噎,打岔:“话说,你的心刚才不是碎了么?怎又痛了?”
……
众人拿眼白的地方看林悦。
冷表小姐突然抽吸一口长气,瞪林悦的眼神骤地幽怨几分。最终表小姐唯美地合眼,一滴珠泪划过脸颊,她适时憋出一声低泣,一把将脸埋到手绢里,脚下却精准而流畅地往正厅内蹿去。
期间还知道躲开廊柱,甚至利索地走上阶梯。
“姨娘……表哥欺负艳儿,你要为艳儿作主哇~”哭腔拖得老长。
林悦十分感慨,感情这妞还有超感应能力的,怎么摔不着她。
“少爷,表少姐体弱多病,你就不要伤害她。”福伯一脸哀伤地说。
林悦爱过女人丰胸细腰翘臀,也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甚至有足够的绅士风度容忍爱撒野的女人,但是这个就……
“福伯,在我噎气之前,我要给这个狗血剧女主退婚。”
“少爷!使不得啊!”福伯哀呼,却怎么也没唤住林悦。
林悦难得那么的坚决,大步迈开就往厅里走,身后四人突然心有灵犀,互觑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尽儿,你为何要欺负艳儿?”中年女性凌人的问话从内里传出。
林悦一抬头,傻眼了。
那端坐于堂上的衣衫华丽、发髻如云、穿金戴银、头上金步摇能用来砸死一群人的中年妇人不就是树妖姥姥+慈喜+武则天+吕后的综合体么?按顺序来数下去,就是俗辣Y毒,怪不得生出钱无尽这boss。
第四十一章:我只断袖
对面是钱无尽的boss老娘,这边是穿了钱无尽外皮的山寨版boss儿子。
在这关头上,无形中似乎有暗潮汹涌在母子俩中间形成。
浓妆艳抹的钱老娘画着很浓很浓眼线的眼睛缓缓眯起,眼角鱼眉纹瞬间挤兑,双眼抹了过量眼影,显得妖魅……惊悚。林悦昂首挺胸,凌人的脸容绷得死紧,唇角下弯,横眉怒目,恶霸的外貌仿佛正散发出阵阵恶寒,甚是碜人。
老夫人双手握紧椅把,缕金包玛瑙的指套碰击摩擦,发出细微刺耳的声响。她的上身微微前倾,眼睛眯得更细。
林悦猛牙关一咬,腰板挺直,睁圆眼睛,瞪回去。
这俨然成了千年树妖姥姥与浪人道士燕赤霞的对峙现场。
司马易始终摇着扇子,双目悄悄巡视四周,将每一张脸都记住,从中筛选有利于现状的人。只是观察了一轮,或许人群中真有衣着比较华丽似乎地位不低的人物,可却比不起眼前对峙中的二位,这可是钱氏权力中心的二人。
司马易不觉轻蹙眉头。
“姨娘,无尽表哥竟然要抛弃苦等他一辈子的我。他好狠心,好狠心,好狠心哦。竟然把我的真心践踏至此,让它碎成千万瓣,再也补不回去。”话落,串串珠泪滚落。
一辈子?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说一辈子?林悦唇角猛抽,没好气地说:“感情你还在肚子里已经知道等我了?”
冷艳一听,脸迅速飞红,含羞带怯地娇嗔道:“表哥你坏,你好坏哦。人家一直思念你,神算子说我们是三世情缘。可即使是事实,表哥也不要让人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说嘛。人家好羞啦。”话落,冷艳矫情地把身子侧后方缩了缩,笑靥甜得像要掐出蜜来。
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哭,现在就笑了?
林悦在冷艳高贵的光芒中,落了一身黑线。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形容这小妹妹,幼稚?年轻?不成熟?还是脑残?若是必须要娶她,林悦宁愿娶墨影非,整天徘徊在吐血的边缘总还是个清醒人,要被表妹给洗脑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行了,我不是说不要娶你了吗?别来调戏我。”林悦受不了,抛下一句话。
冷艳的脸色煞白,抖着唇连连摇首,眼睛又盈了泪,哗哗地落。
说真格,林悦见到朱翎哭,那个叫他揪心;也见到水绝流哭,那个叫他醉心。问题是这女孩哭,他除了郁闷,也只有不好意思。毕竟对方只有十四岁,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欺负人,也太不像样了。但为了解决问题,他必须狠下心来。
女孩伤心欲绝地扑进姥姥怀里,呜咽:“姨娘,要为冷艳作主哇,呜……”
刚才一直在观察情况的钱老夫人一边抚着侄女的背,一边给福伯勾指,而后二人低声耳语起来。
林悦表面平静,心中还是忐忑,毕竟他是冒充的钱无尽。可是转念一想,这钱无尽的壳子可是半分不假,还怕被怎么样了不成?于是林悦连忙收拾心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具霸气。
“尽儿,你为何要解除婚约。”
问话虽然平凡,但钱老夫人从气质和语气上都表现得十足的冷艳高贵,就像一句女王陛下。
钱老夫人其实不老,也就四十岁左右,外表保养得当,也显得更年轻。
只可惜品位恶俗了一点。
林悦不浪费时间了,直接伸手搂过朱翎,亲热地贴近,当众往那红润的唇上亲下去。
一道整齐的抽气声在厅内响起,室内各人均被吓得眼睛差点脱窗了。
站在林悦身后的三人不觉互觑,却引来同样的烦恼——他也在意吗?
谁都知道钱无尽最好色,杨花园更是英国最大的金屋,藏娇数量比皇帝还多,英国大部分美女都被收纳入内。怎地钱家风流少爷搂上一男人了?可是当大伙仔细瞧清楚少爷带着的几个男人,顿时明白了,的确是各有千秋的俊男美人。果不愧是钱大少爷,出门一趟,半年就收了四房高级男宠。
于是众人皆释然,很直接地认为任性妄为、无恶不作的钱爷收几个男宠并不值得意外。
这厢接受现实,那厢一吻才毕,林悦还搂着朱翎,垂首凝望。朱翎正依着他,敛目轻喘,平时淡漠的脸容染上浅红,煞是迷人。林悦心有触动,指腹轻拨浓密的睫扇。接着,黑亮的睫羽扬起,赤眸盈着迷蒙水气,将林悦逗得心神荡漾。
可惜时间地点不对,林悦只好咬牙隐忍,决定事后再好好‘欺负’朱翎。
林悦积极地环抱着朱翎迎视钱老夫人,钱无尽英伟霸气的脸庞透出唯我独尊般*人的魄力,把周边各人给惊得瑟瑟发抖。
天知道林悦只是发情了……
“因为我断袖了。”一句话,掷地有声。
哪知道不只大家没什么反而,连这位娘亲也显得十分平静,倒是冷艳表妹掩耳尖叫起来。
“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相信,即使让我死,我也不会相信表哥你不再爱我了!”十四岁的女孩子一边尖叫着,一边哭得伤心欲绝。
林悦直接过滤掉表妹酸得掉渣的言情演出,直视钱老夫人继续说:“所以我不会跟表妹成亲,要娶,我也娶他们几个,不会跟一个女人成亲。”
此刻,林悦惊叹,原来背弃正道人生也不难。说是心甘情愿,毫不犹豫,倒不如说迫不及待来得更妥贴。林悦心想,说不定自己原本就是同性恋,所以过去总与女友们好聚好散,无法安定。
钱老夫人先是审视亲儿片刻,目光再睐过那四人,然后她张开涂得血红嘴唇,吐出三个字:“干得好。”
“什么?”林悦掏了掏耳朵。
“尽儿,娘亲自小教导你要将天下最好的尽收掌中,你果然没有让娘亲失望。这几个男人的确是人中龙凤,你的确有眼光。”钱老夫人十分真挚地赞道:“以后再遇见,也一定不能放过。”
林悦终于明白了,boss不只需要福伯这种助纣为虐的小boss支持,还需要像钱老娘这强大的罪恶温床成就boss扭曲的世界观、人生观,从而脱离人的范畴,成为穿衣服的禽兽类。
司马易突然将脸藏在扇后,轻笑起来。朱翎和墨影非倒沉默,不过眼里也没少了情绪,恐怕朱翎是懒得说教,而墨影非则是在沉思,其实更可能是正被剽悍的无尽娘潜移默化。水大侠则掐紧拳头,主张正义的他差点要严言斥责这个老妖婆,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大局,因此极力隐忍中。
周边各人倒似是司空见惯了,竟然对钱无尽老娘堪比《口京条约》的霸道发言毫无反应,态度淡漠得很。
林悦不免感慨……钱家的世界果然是很好很强大的。
“不过,尽儿你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为了钱家,你必须得娶冷艳。她的身份和素质最适合成为钱少夫人。等你们成亲以后,杨花园的妾们也就可以停止用药,钱家日后必定儿孙满堂。娘等不及要看到这一天了。”钱老夫人这一段话也说得顺溜,连文艺的冷艳都吓愣了。
林悦没被吓愣,倒被惹毛了,又反手拉来水绝流揽在另一侧,吼道:“娶?如果有谁长得比他更漂亮,那我就娶!其他的丑八怪就别塞给我了。”
冷艳瞠目,水绝流眉头紧蹙。
冷艳突然呜咽一声,无力地跌在地上,咬手帕低泣:“表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故意找一个比我出色这么多倍,比我好这么多倍的人打击我,你好过分。即使是太阳,也会因为你的残忍而躲进厚厚云层里……你怎么可以……”尾音拖拉得老长。
林悦让左右二位扶着才不至于摔死,冷表小姐是越演越烈,他的脑神经快崩断了。
“尽儿!”钱老夫人盯着林悦,威胁般低喃。
然而这才说俩字,林悦就连珠炮轰:“什么琴棋字画中馈女红诗词歌赋拉拉杂杂的,她们能赢过我的人再说,赢不过就哪凉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