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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傻眼了,这等无赖与花痴,难道是蜡笔小新托世?
未等林悦反应过来,只闻凌厉破风声电闪般突然而至,悟空的金箍棒毫不留情地把小鬼扫飞出去,直撞坏桌椅一堆。
落地,收棒,齐天大圣动作如行云流水,无限潇洒。
小鬼从那堆烂木里爬出来,捂着肿起的脸颊抽咽着:“大师兄,你好狠。”
悟空难得的狠,Y恻恻地说:“二师弟,色即是空,可别太欠了,还要再吃两G?”
小鬼就像嫩黄瓜掉进开水里——一下就蔫了,悻悻然爬起来清理垃圾。
林悦傻傻地看着,不太确定地问:“这个不会是猪八戒吧?”
“是的。”悟空苦笑,用抱歉的语气解释道:“赌神,二师弟平时放荡惯了,你莫怪他。”
“……猪八戒不是爱女人吗?!为什么袭击朱翎?”林悦惊问。
悟空显得很惊讶:“咦?谁说的?”
官方版说的。
“他不是为了追求嫦娥而被贬的吗?!”猪八戒那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呢?那哥们的悲惨情事呢?!
“哦,他是因为调戏吴刚,被嫦娥整的。”悟空答道,而后轻叹:“那女人自己撕了衣服,告到玉帝那,然后就……唉。”
林悦额上的冷汗直赶庐山飞瀑了,他瞪着猪八戒,只见那小鬼一手提扫帚,一手捣鼻孔,眼睛没少往朱翎身上瞧。遇上林悦的视线,还咧开嘴笑。
林悦开始怀疑天篷元帅会变成猪,其中可能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或许是太过惹人嫌了。
“赌神,小凤凰化成人形,P股最好。啧啧。”他熟络地攀谈。
林悦眼角狂抽,头顶上青筋爆现。
未等他出手,悟空出手如电,又是一拳把那小小身躯给抽飞了。
只见人体呈抛物线飞出,划开漂亮的弧度,落地后又一阵杂响,接着没有动静了。
悟空恨铁不成钢般骂道:“长记性一点,不要随便调戏别人。”
朱翎旁白:“八戒在天界不断S扰众仙,悟空时常为其善后,因此二人的关系更偏向于严母与败儿。”
“好了,好了。”林悦扶额,不太能消化这一信息。
第四十四章:全员
林悦后悔来这西游寄了,不过后悔归后悔,他知道自己非来不可。
正暗忖着如何支开朱翎再与唐三商量凤凰产子的事情,就听唐三使唤徒弟。
“悟空,你和朱翎一起准备药单。顺道给悟能泼一桶冷水,叫起来收拾铺面。”话落,唐三向林悦招招手,把人带进内室去。
各人互觑一眼,便动作起来。
内室罗列各种奇怪商品,琳琅满目。或许林悦不了解神仙妖怪的事情,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些商品均不是寻常之物。
林悦随手捏起一只炎色瓶子仔细察看,因为这颜色与朱翎双眸极相似。
“眼看手勿动。”唐三横手夺回瓶子,动作轻巧利索。
林悦咂着嘴巴,咕哝:“切,看看而已。”
唐三正将瓶子摆好,闻言便笑得眉目弯弯,抬手就往林悦头上敲了一烟杆子。见到林悦不满的神色,才开口解释:“这瓶子是洛神做的真水瓶,里面装的是三昧真火。一旦打破瓶子,除非求来真水扑灭,不然你的钱庄真要付之一炬……那么,少爷还要看看它吗?”
话落,唐三故意以二指捏起瓶子,晃了晃,赤色瓶身摇摇欲坠。
林悦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大师,不要冲动!”
唐三合什稽首道:“阿弥陀佛,贫僧心如止水,施主请放心。”
到了这种时候唐三还要扳回一城,林悦实在没辙,只能很虔诚地从唐三手上接回瓶子,放好。天知道他连毕业那一回,也没有这般郑重地接过毕业证书呢。
“我说你店里怎会有这么多危险的东西?”放好瓶子,林悦松了一口气之余,再也不敢碰屋里任何东西。
“嗯?因为有趣。”
这果然是唐三式答案。
林悦抽了抽唇角,没再多话,跟着唐三到中庭去。大冷天的,他们就在花架下止步,落座。
唐三点起新的烟丝,尝尝味道,淡笑爬上唇角。
“果然是好,要尝尝?”
那骨感的五指自然而然地将烟杆子递给。
林悦微愕,耸耸肩:“行了,我不抽烟。”其实他说谎,他以前也经常抽香烟,实在是唐三的行为太过突兀,他不能接受。
见此,唐三收手,径自抽着烟,说:“林悦,我一旦心情不好,就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话罢,便笑得兴味盎然,似乎等着看林悦如何收拾。
林悦没少在社会上打滚混日子,哪能不知道这种脸色代表什么?不过觉得唐三没意思罢了。他直接抢过唐三手中的烟杆子,拿袖子擦了擦,便抽上两口。吞云吐雾中,林悦对难得现出愣怔神色的唐三露齿一笑,冷哼道:“行了吧?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朱翎想要生孩子,你可以跟我详细解释一下子吗?”
唐三犹如被泼上一头冷水,清醒了,又是笑意盎然,曲肘支颔问道:“又要我帮忙?那你得再欠我一个承诺。”
林悦微愕,心想,反正有一就有二,便答:“行,照前面的条件一样,我答应你。”
“你倒答应得轻松。”唐三轻哼,自眼角处睨视林悦,表情说不上喜怒:“以后可别反悔。”
那眼角微翘,此时活像锐利的刀尖,盯得林悦心中刀剜般难受。只好龇着牙,边干笑边回答:“反正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做无谓的挣扎,不如顺顺当当接受,省事。”
“是么?你怕事?怕事就该阻止他。”唐三的语气极是不以为然。
闻言,林悦微愕,顺着答:“因为他想要,我想帮他。”
“他要,你就给?”疑问。
“当然。”毫不犹豫。
“呵,那他若想要整个你,那么你就不会花心?”唐三讽刺道。
这一回林悦哑口无言。他确实被唐三尖刻的语言给击败了,不能反驳。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将他的行为合理化,正义化。干这种事,被指责是难免的。
可是他……无能为力。
对于林悦的沉默,唐三并不意外,嗤笑道:“如果我说要想朱翎生子,你得付出极大代价,你还会继续吗?”
“唉?!”林悦没有立即拍胸口揽下,反问:“会关系到其他人吗?譬如朱翎或水吗?”
“关系到又怎么样?”唐三轻笑着问。
“那有没有别的方法,换成另一种代价?”林悦小心翼翼地问。
“哦?如果只是关系到你自身安危呢?”
“哦,那就没关系。”林悦点点头,催促:“你继续说。”
“……你不考虑?”
“你先解说一遍,我再考虑。”林悦敷衍道。
唐三冷笑:“少给我耍虚的,说真话!”
这下子林悦傻眼了,今天的唐三好奇怪,比平时更难应付。不过连番拒绝也让林悦心中有气,于是语气也不觉加重:“唐三?你这是干什么?算了,你不愿意帮忙就拉倒,我找其他人。”
他想:大不了就找土地或者烧纸请孟婆帮帮忙?反正朱翎生孩子又跟他赎罪的事没有关系,能帮忙的人,账本上就不少,犯不着跟唐三浪费时间。
林悦难得的有魄力,把烟杆子拍回桌面上,起身要走。然而才踏出两步,却被唤住,又回头睐向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唐三拎起烟杆子,二指辗转捏弄,墨色双眸偶有腥红流光闪烁,说不出的诡异。
林悦以为是那赤色杆身反S的光,并未在意,反而是耐性已经被这动作磨光,差点要转身离去。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因为唐三的叫唤而止步。
“其实你开始就准备豁出去,对吗?你不会让步,不会退缩。”唐三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林悦蹙眉,实在猜不透唐三的心思,干脆就不猜了。他环手抱胸想了想,再说:“退不退缩,神仙也不知道。连事情始没都没有搞清楚,你紧张我退不退缩干什么?唐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不干不脆了?帮,还是不帮,一句话吧。”
原先还一脸严肃的唐三突然扶着额笑得不可开交,他自指缝里看林悦,修长五指间还扣着赤红色锃亮的烟杆子。红与肤色的交错,尤其醒目。或许正因此,唐三透过Y影观望的眼睛即使晶莹,也让人难以捕捉。
至少林悦看不清楚。
“林悦,你为了那些人,什么时候识得知难而退了?”唐三笑着,牙齿却研磨得咯咯有声:“有哪一次会听我这知己的劝告。”
“啊?”
“我知你是赌神,可是你却不愿意输给我一次?这能要你的命么?”随着仿佛爆发出全身力量的暴吼,覆脸上的手以雷霆万钧之姿重重拂开,烟杆子撞上大理石桌沿,在清脆碎响中炸开妖艳的赤色红花,一瞬间绽放,夺人心魄般震撼,可又倾刻凋零,剩落片片碎渣子,像极了憔悴的落瓣。
林悦不自觉屏息,他不认识眼前的唐三。
那个何时都似是游刃有余,高深莫测的妖僧,也会有这么失控的一天吗?为什么?
虽然满心疑问,但是真正让林悦皱眉的是那一股莫明的熟悉感。他想起来,这种表情在他坚持学轻功那段时间内最常见到,虽然每个人的表达方式都不相同,但就是那么回事。此时的唐三,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气急败坏吧?
这是关心。
遇到这种事,林悦最没辄。
看见唐三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由于角度问题,也看不见脸部表情。林悦可不敢在此时去瞧瞧,赶忙打圆场:“唉,好了,赌神输不得,那我林悦认输行了吧?既然是好兄弟,好朋友,犯不着太较真。刚才我们都有不好,我们扯平了。”
只见石像般僵硬的人影微动,一瞬间似乎放松下来,气氛不再紧张。
“道歉?我的烟杆子坏了。”唐三头也不回地丢来一句。
林悦唇角抽了抽,那分明是唐三自己砸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得,我赔你。”
闻言,唐三旋踵回身,动作轻快,悠然地落座。刚才的咆哮形象俨然是幻觉,唐三又是那么惬意慵懒,唇角含着淡淡笑容,好不潇洒。
“好。为了那新的烟杆子,我就告诉你。”唐三搪开桌上那包烟丝,喊了一声:“悟净,上茶。”
林悦一听,已经严阵以待了。一会就是走出来泰山,史泰隆,阿诺,海格,甚至于巨怪兽人等非人类,他都不会惊讶。
毕竟沙僧先是天兵神将,再被贬成为流沙河的食人怪,后来通过海选成为取经特派员。层层分析过后,再借鉴悟空,八戒,和唐三的形象,林悦认为即使那位憨厚的沙僧变成凶狠暴戾的纯爷们,也并不奇怪。
与此同时,一抹Y影自拱门外挺入,而后一根瘦竹篙晾着一身宽大白儒衫出来了,是一名托着茶盘的穷酸秀才。书生眉清目秀,虽不是绝美仪容,也不是俊朗非凡,五官却让人看得顺眼。可惜除去这些,书生一脸病容,全身上下没有讨喜的地方。风把那身白衫吹得凛凛作响,活像支起了巨大的白旗。穷酸秀才三步一顿,端托盘的双手极具戏剧性地抖个没完,茶杯茶壶正在跳弗朗明戈。
林悦傻傻地看着一杯茶放到面前,有点为这茶杯感到庆幸,竟然还没有被震碎。再转首看那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穷酸秀才,林悦费好大的劲头才阻止自己拿脑袋撞桌子。
“沙僧?沙悟净?”林悦的唇角抽得比书生的手还厉害。
只见书生秀气一笑……弱不禁风的,仿佛这一笑就要用尽全身力气,还捂着额晃了晃。林悦吓出一额黑线,几乎要跳起来扶一把,最后还是不需要的。
沙悟净笑得虚弱,有气无力地招呼道:“赌神,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回了一句,林悦挨近淡定喝茶的唐三,低声问:“喂,你徒弟这副模样,没事吧?
唐三顿了顿,笑问:“悟净,没事吧?”
“师傅,今天晚上我得出去吃一顿。”沙悟净有气无力地回道。
“行,去吧。”
林悦听了,差点要掉下巴:“晚上去吃什么?!”
悟净微愣,便再对林悦笑笑,再搓着额角止住眩晕,虚弱道:“当然是吸血。”
“……”吸血鬼?!林悦连忙捂着脖子。
悟净笑得温文:“赌神请放心,我只吸少女的血。师傅,我下去了。”
等人下去,林悦猛地跳起来:“唐三,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徒弟一个个都差这么多!怎么可以!颠覆得太厉害了!不可以!”林悦像冷艳上身般尖叫着,也文艺了一把。
唐三挑眉睨视他,嗤笑道:“林悦,你是庸人自扰。悟净原就在流沙河中食人妖,现在吸血已经是退求其次。而且他也不会伤人命,那又何需太过约束呢?”
原来不是书生,是瘾君子……
林悦终于一头砸桌子上,不过最近练过武,脑袋撞得多了,铁头功也能无师自通,想要昏过去都不成。
“好了,不是要知道凤凰生子的事情?现在听我说吧。”唐三难得积极地开始解说。
傍晚时分,林悦撑伞带上朱翎,告别西游寄一众人以后,便往回家方向走。
满天红霞似火,穹苍之上一抹薄云像极展翅翱翔的凤凰。朱翎驻足观赏,林悦也停下来陪他,看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二人交头接耳的模样甚是甜蜜。
“师傅,赌神对小凤凰真好呢。”悟空由衷地说道。
唐三始终脸带微笑:“悟空,他现在又不是赌神。”
“也没有什么不好。林悦虽然不像赌神那么值得人钦佩,但人品很好。”悟空说话的时候,灵活大眼睛始终盯紧师父。
小鬼悟能撇着唇在旁边C话:“大师兄你这是妇人之仁,那不是赌神就不是赌神,跟林悦是不是好人根本是两回事。赌神才不会那么小气,才不会开不起玩笑呢。这林悦一点都不好玩,对吧,三师弟。”悟能怕会招悟空打,迅速拖三师弟下水。
悟净有气无力地转着眼眸子看向两位师兄,说:“不就是同一个人嘛?争来有什么意义。”
三师弟的话招来两位师兄白眼。
唐三轻笑着转身往屋内走。
“师傅,你不会改变主意吗?”悟空追问。
看着徒弟,唐三云淡风轻般提醒:“悟空,别忘记前面两次教训。做为朋友,我应该帮他。”
话落,唐三脚后跟已经进入门槛内,徒留三位徒儿在门外不胜唏嘘。
小八戒突然背手而立,充满愁绪与思念的眼睛望向天际渐渐清晰的一弯月牙,吟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吴刚……”
悟空一G将其敲昏,拖入屋内。
悟净望天,焦急道:“怎么太阳还不下山。”
第四十五章:应聘
凤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林悦并不了解。
即使是过去,在曾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世界里,他对凤凰的认知也不过停留在肤浅的表面——火红色的鸟类,可以浴火重生。再来就是之前才知道的,关于凤凰与Y暗属性相斥的说法。至于两个世界的传说有何区别,林悦根本无法对比。
最后林悦决定不再纠结过去,着重展望未来,毕竟他已经重生为钱无尽了。
自嘲地龇了龇牙,林悦抱臂沉思,出了朱翎的院子便信步往自个院子走去。
今天唐三已经与他解释过,凤凰生子的确可以,而且前例似乎不少。
在这个世界里,凤凰是极为稀罕的种族,原本就提倡增产多产,早生早育,所以对男男生子也看得很开。 也因此朱翎才会理所当然地提出要生孩子,而且还满心期待。但是唐三也特别提醒,他们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失去凤凰内丹的半妖,结果还是未知数。
毕竟人类用血R之躯孕育儿女,而凤凰用的却是精气。
朱翎现在失去凤凰的内丹,只能依靠法宝凤凰玉支持,早期孕育新生命还行,但越往后期需求就越大,以朱翎现在的情况,绝对危险。唐三承诺为朱翎守到最后一刻,不会让小凤凰出差错。
林悦选择相信唐三。
现在关键在于生产,唐三说过,到了最后一刻凤凰会被火炎包围,以与生俱来浴火能力全神贯注于那一刻,新生命由此诞生。火不可以熄灭,否则会杀死朱翎,但是以朱翎本身的情况,即使能让孩子顺利出生,最后也会烧成灰烬。
那可是三昧真火,连齐天大圣都帮不上忙。
想到最后,林悦不觉重重叹息,苦恼地睐向漆黑天际。
墨色中一弯月,仅有一线,蒙胧月光甚至为夜色所侵,显得十分黯淡。琼楼雅阁在冬夜里尽失白日那溢彩流金恢宏华丽的气势,森森然屹立,犹如潜伏在夜色中的狰狞巨兽。雕栏画栋间纵横交错,蒙胧灯光就似巨大的蒲公英绒球,点缀在等距的每一根廊柱上,由近至远,延伸至漆黑的远方。
灯光黯下去又亮起来,精致画栋掠过一双又一双。驻足盼望,无尽长廊轻易迷惑人的感官,从而模糊方向感与判断力。
四周静谧,林悦却提眸睨向上方,开口:“墨影非,你跟了我一路,就没有想法吗?”
只见一抹黑影无声无息地落下,Y森森的人影出现在身侧。若是平常人,现在恐怕要被吓破胆。
林悦与墨影非对视,那双碧色的眼眸似乎变得更沉了,是接近墨色的深绿。这使墨影非变得更Y沉,存在感也再薄弱了几分。
“我在困惑,不知是少爷疯了,还是我疯了。”墨影非以低沉的声音回答。
林悦不知道他是怎么整的,连声音都几乎能与夜色相融。
林悦失笑,算是苦中作乐了。墨影非跟了一路,林悦很早已经发现。唐三的话,墨影非也该听完全了,但林悦更明白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是常人所无法接受的。被墨影非知道了又如何?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大概是抱着这种想法,唐三也不指出墨影非的存在。
现在一问,听了这种结论——有人疯了,的确是最标准的答案,林悦很高兴墨影非还有点常识。
“你就当我是疯了。”林悦耸耸肩,又迈步往前走:“已经很晚,你回去睡吧。”
墨影非却不离开,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让林悦多看了一眼,墨影非一般都很听话,今天倒让他意外了。这一看,又见到一脸困惑的表情,林悦唇角的弧度又提高了几分。
“有话就说,我又不限制你说话。”
墨影非脸上的困惑更浓郁了,似是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出理想答案。最后他终于还是抬眸望向林悦,发问:“我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苦恼。”
“嗯?啧,你还真会问。”林悦苦笑,不太想解释复杂的原因。他搔搔鼻头,含糊其词:“呐,因为我要赌一把,但是胜算不大,所以十分苦恼。”
“赌?那少爷可以不下注。”墨影非答道,还是不解:“不让朱公子生孩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烦恼。”
显然墨影非并不惊讶男人生孩子的事实,这倒让林悦有点意外。
“不行,开局了。”林悦拍拍墨影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有赌过吗?押注离手是规矩。”
碧眸转向拍在肩上的手,难得积极地提议:“朱公子很明白事理,只要解释清楚,他不会怪你。”
然而林悦却不满意这个提议:“不,一个字也不准跟他提。”
“少爷,孩子可以等你准备充足以后再要。”墨影非淡淡地说:“卤莽行事只会连累朱公子。请不要犹豫不决,唐大夫说打胎会害死朱公子。少爷应该更加果断。”
林悦哪能忘记最后唐三最后说的一句话——如果强行打胎,朱翎会打回原形。
“所以才要你闭嘴。”林悦真是恼,憋了一整天,这气对谁都撒不得,现在算是墨影非倒霉了,撞到这当口上。能说的,不能说的,林悦不管了,直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苦恼?朱翎为什么问我这种事,唐三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话,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朱翎非要孩子不可,而是他已经有了。恐怕是唐三会提醒朱翎的,然后朱翎才会问我……唐三早知道事实,今天却故意试探我,从朱翎学医到今天,唐三似乎有所预谋。无论他目的为何,事情都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发展了。”
“……”
“我和朱翎,两个糊里糊涂的傻帽除了面对既定事实,除了想办法解决,还能怎样?我可以接受他当一只乌鸦的事实,他不可以。我拒绝接受孩子,朱翎就会躲起来独自面对。权衡轻重,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为他分担呢?接下来你只需要闭嘴,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我自会解决。你明白?”顿了顿,林悦又说:“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闭嘴。”
墨影非眼中已经没有困惑,而换上惊讶,颔首应道:“是的,主人。需要我解决唐大夫吗?”
解决唐三?
不知为何,林悦心中怒火嗤地扑灭了,换来哭笑不得的无奈:“少去惹他,你我都惹不起他。而且也不一定是他的错,他也有违抗不了的人。”例如天上最高领导人。
“可是,既然是敌人,少爷还要将朱公子托付吗?”墨影非目中精光闪过,恍然道:“少爷是破罐子破摔?铤而走险?这种做法实在不明智。”
“我靠,破你的大头。”林悦眼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如果唐三要我们的性命,一根手指就够了。他根本不想要我们死,他只是一个游戏npc,把我引向新的剧情罢了。啧,我讨厌悬疑类剧情游戏。”
“少爷,你在胡言乱语。”墨影非说道。
“对,我绝对脑抽了。”林悦自嘲,竟然跟一个古代人说什么游戏,他的确不正常了。林悦抿唇对墨影非无奈一笑,管小孩般拍拍眼前成年男性的背,笑说:“滚回去睡觉,记得保密。”
墨影非却没有动作,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悦,问:“你喜欢朱公子所以送伞,又因为唐大夫愿意帮忙而送烟杆子,那我帮忙保密为什么就没有收到礼物?”
林悦听了,挑高眉,倒觉得墨影非有道理。
“嗯,是应该送谢礼?那你想要什么?”
记得不久以前墨影非还是‘无欲无求’得可恶,现在有需求倒好。
林悦与墨影非差不多的身高,几乎平视着,就这么样僵持住。林悦越来越困惑,那双碧眸越来越混浊。
正当林悦准备主动发问时,就听见脚步声,侧首一看,是水绝流提着灯笼自走廊另一端而来,旁边竟然还跟着冷艳。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冷艳远远瞧见林悦,提着裙摆全身泛起幸福的粉色光芒,迈着轻快得夸张的步伐,R燕归巢般奔向林悦。
林悦侧身一躲,女孩收势不及,直接五体投地。看着这一身矜贵罗衣的小女孩趴在地上抽搐,林悦唇角抽了抽,想绅士地伸手援助,又怕表妹会错意。
见到林悦,水绝流先是讶异,而后眉头蹙起,厉声问:“你一整天去哪了,我等……”了一整天。
后面的话噎住了。
林悦一时失神,当衣襟被牵引时,也就顺势过去。而后墨影非的脸越来越接近,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林悦才看清楚,其实墨影非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特别长,眼珠子的碧色也玲珑剔透。
更让他意外的是,墨影非平时看上去形象呆板,接吻技巧却极其高超。朱翎和水绝流根本不能与之相比,与司马易的强悍又不一样,因为这根本是在挑逗。不是略夺,而是诱惑他人原始的欲望。
很短的一吻结束后,墨影非退回去,公式化地说:“我知道了,我想要你用对待朱公子和水公子的态度对待我。嗯,不要像司马王爷那样。”
林悦当时就震惊了,差点找不到下巴,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见林悦没反应,墨影非想了想,就以应聘的语气自荐:“少爷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水公子的绝艳,也没有朱公子的脱俗,更不似司马王爷的剽悍强势,但是我受过长期训练,经过专门调教,床上技巧绝对是最好的。我可以满足少爷任何要求,让少爷感到宾至如归。请接受我。”
“喂,别开玩笑……”林悦只觉莫明其妙,唇角一边抽着,一边后退。
墨影非*进一步:“不是玩笑。”
“喂!”林悦再退,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滑稽。他这才意识到墨影非之前说要倒贴,原来是真的。
“我现在最想要这个,只要少爷给我,我还会发誓永远效忠于少爷,不背叛,不违逆。只要是少爷想要的,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god!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理解错误了?你说的根本就是要当死士的条件。”
“不。”墨影非侧眸稍想,回答:“我有考虑好。只要少爷像喜欢水公子和朱公子那样喜欢着我,就不舍得使唤我,还会对我很好。所以少爷,请爱我。”
“……”林悦顿即无语,倒觉得墨影非其实不笨,是精明过头了。
“林悦!”
旁边传来厉声低喝,林悦猛地回头,就见水绝流将手中灯笼掷到地上,纸糊的灯笼立即被凶猛火势烧得剩下架子。
第四十六章:今天晚上
林悦不敢作声,水绝流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两张脸的距离迅速拉近,水绝流咬牙切齿,绝美脸容也有一丝扭曲,他沉痛万分般哑声道:“我要你习武自强,要你对朱公子专心一意,你却不思进取、毫无节C、勾三搭四。亏我对你有所期望,以为烂船且有三斤钉。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朽木粪土,一无是处。”
“我不是……”被揪着衣襟*问,林悦欲哭无泪,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是?”水绝流冷笑:“对,先是与司马易暧昧不明,如今又与墨影非卿卿我我,你的确‘不是’个东西。”
“天,我跟司马易和墨影非根本不是那回事。这是误会,我想墨影非可能弄错了。”林悦苦笑:“我会给他解释清楚。”
墨影非突然搭讪:“少爷,我想得很清楚,并没有弄错。”
这无疑是朝火里撒一把火药,轰地,水绝流的怒火又猛烈了几分。
林悦冷汗涔涔,赶忙排除这瞎掺和的坏事分子:“墨影非,你的事明天再说。先回去休息……顺道送冷艳回去。”林悦指着趴在地上的冷艳。
“不,今天必须说清楚。”水绝流喝止,沉声警告:“墨影非,你不准介入林悦与朱公子之间。”
“水……”林悦想制止。
然水绝流却不容他C嘴:“你闭嘴。”
墨影非止步,他回身面对水绝流,目光始终未有好奇以外的情绪,问道:“我为什么不能介入?”
“……”水绝流蹙眉:“他们两情相悦,你本就不该介入,不该破坏他们。”
“破坏?”墨影非恍然:“哦,就像朱公子对你横刀夺爱那样,对吗?”
不只林悦,连水绝流都被墨影非的言语给骇得无言以对。
水绝流蹙眉掐拳,全身肌R绷紧,怒道:“墨影非,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总之,道义上绝不允许你妨碍他们。”
墨影非轻颔首:“放心,我不妨碍你们,只要少爷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你!”水绝流忍无可忍,冷声质问:“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破坏他们?”
墨影非茫然:“我说了不是要破坏。水公子是喝高了么?怎么好像不太清醒。”
“你,这是故意调侃我吗?”水绝流气得发抖。
墨影非摇首:“没有,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我认同你的观点。少爷要我想自己最向往的事情,那我现在最向往少爷,仅此而已。”
“为何?”水绝流攥拳,咬牙以后回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不夺人所好,这是道德。”
墨影非恍然:“原来水公子是君子,所以才一直磋砣。嗯,但我是刺客,不需要道德,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快狠准才是刺客的信条。”
水绝流陡地愣住,脸色煞白。
他忘了,墨影非不是他。
林悦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水绝流哪能解决墨影非。他在旁边闭嘴到现在,瞧见水绝流脸色不对,连忙支使墨影非带上冷艳离开。等那两个人走远了,林悦回头探看。
灯光黯淡,林悦仅凭光影的层次分明辨别这人。
碧色玉簪斜C,青丝涓涓入夜色,肌肤莹润如酥。那五官精致的,似是画中仙,唇下一点朱砂色尤其腥目,勾人。这等容颜,表情却冰冷淡漠。一袭鸦青色长衫高领广袖,端庄严肃,衣衫边沿均以手绘墨色竹叶修饰,又添雅致。
锦衣玉帛此等俗物,给水绝流穿的就不俗。
林悦原本要说什么,也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总觉得现在的水绝流如同瓷器一般易碎,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也认同他的说法吗?”水绝流突然发问。
稍稍斟酌后,林悦才回答:“那是他的个人意志,旁人难以左右。你不需要放在心上,我会跟他说清楚。”
“个人意志……”水绝流的唇角勾起嘲弄笑纹:“那你呢?你的意志又如何?庆幸吗?庆幸还有人不像我这般虚伪,不会死揽着道德规条不放。庆幸有人也像你这样没节C吗?混蛋。既然精力过剩,就帮我练蜷云焚天功吧。”
骂他混蛋,林悦也认了,但他不会全部都承认:“我说了,墨影非那是误会,我没有感到庆幸,你有看见我欢天喜地,立即扑上去吗?换了你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就绝对不是现在这种结果。还有,别再提练功的事,我说了不练。”
“林悦!你宁愿到处沾花惹草,却假道义地拒绝我?!”水绝流气极,扯着林悦重重晃了晃:“你究竟图什么?!”
林悦拔开水绝流双手,掐在掌中,蹙眉反问:“我图什么?你还要明知故问?上次我为什么要停下来,你明白吗?只要你一天不承认,就没有练功也没有情不自禁。”
“你威胁我?!”
“只要你不在意,就不会受威胁。”
“我没有在意!”
“那就不是威胁。”
经过一轮毫无意义的对质,林悦有点喘,水绝流也很激动。他们斗J般对峙,不愿意放过对方,却又无法狠心攻击。
“感情……我是永远不会回应你的。”水绝流把话说得很绝。
林悦唇角抽了抽,皮笑R不笑道:“别担心,我有的是时间。”
水绝流还在咬牙切齿,林悦却觉得够了,就伸手取下柱子上油灯,递给水绝流。一圈光晕泛开,给水绝流添上几分暖意。
“回去休息吧,别再想那个什么神功了。关于武功,其实我有向唐三探听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他有办法让你的武功恢复,甚至跟以前分毫也不差,你再耐心地等等。”
水绝流惊讶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他想:没有武功为借口,也等于斩断了与林悦的联系。
“好,只要我能恢复,我就离开。”水绝流冷声说。
林悦微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可否认,以水绝流的性子,闹起别扭就真的会走,一去不回。林悦心里明白自己会去追寻,不轻易放弃,可他听见水绝流竟然说要走,心里有气,便也回道:“等我将吴盟主的问题解决掉,那你爱走就走。”
水绝流听了,就像炸起毛的刺猬,尖锐地接话:“林悦,你少管闲事,我的事,我自会解决。”
“不行。”林悦龇着牙冷笑:“要是你又被那盟主赶回来,不是要妨碍我招蜂引蝶吗?你不难过,我可会难过。”
话落,林悦转身就走。
水绝流砸了手中油灯,林悦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廊道尽头。
水绝流感觉到林悦变了,偶尔的强势总让他难以招架。就如现在,这个人仿佛要从他的生命中走出去了。他有点怀念傻呼呼的林悦,如果是那个林悦,他就不会烦恼。为什么要变呢?
缓缓将脸埋入掌中,水绝流一拳一拳地打击身侧廊柱,每一击都毫不留情。突起的浮雕将手硌出血来,他却不愿意停下。他并不想认输,他曾经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不可能会输给欲望,不可能堕落。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够坚强。
墨影非说错了,他根本不是君子,他不过是利用道德督促自己分秒都在动摇的心。
“解决?你这种傻子解决不了义父。”
他也不管手上血迹污了衣服,自怀中掏出一只锦囊,取出猫眼石戒指。
林悦自从离开了水绝流就开始后悔。明知道水绝流要强,心口不一,他实在不应该赌气与其拌嘴。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现在回头反而更伤那人的自尊,林悦只好打算明早再去负荆请罪。
而且他现在还有其它事情要忙,关于朱翎的事情。
急步赶回自个院里,听仆人说水绝流和冷艳在这里等了一整天,林悦心里闹的慌。他遣退所有仆人,回到房间里合上门,就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即跑去跟水绝流赔罪认错。
林悦烦躁地来回踱着步,随手捏来一枝C瓶的菊花,揪着花瓣:“去?不去?去?不去?水绝流,你说你干嘛这么犟,真要命,真是要命。”
“whatwrong?”
“不就是水,硬要当炮友,不要感情。”林悦苦闷地答道:“都要烦死我了。”
“赌神,你这是什么年代的思想,怎么看不开呢?很多感情就是要从炮友开始。”
“啊?”林悦猛地醒觉这房间里不应该有别人,循声望去,只见白胡子老人正蹲在墙角,摇头晃脑地当起知心老哥哥了。
土地远目轻叹:“要有好的氛围,才能酝酿情感嘛。”
看着这个老不羞的,林悦唇角狂抽了一通:“土地,你老真够前卫。”
闻言,土地昂首挺胸,很受用。他还洋洋得意地说:“我说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冲劲,想上就上,别太磨叽了。文艺什么的,那是事后搞的。”
被这老人的生猛发言给囧到了,林悦已经无力再纠结,赶忙切换话题:“对了,土地公,这次我有事要拜托你。”
当下土地立即由一枝迎风老松变回一只绿色老鳖,他神态闪缩地怨道:“赌神,你不是人,竟然要小悟空用武力揪我这老骨头。我们应该尽量少接触,上次我通风报讯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可会大难临头。”
林悦扯着伪笑挥挥手:“那已经过去了,不要紧。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我不能……”
“行了,跟玉帝没关系,只是关系到小凤凰。”林悦露出市侩的笑容,开始诱惑:“你既不用开罪玉帝,又能让债务一次抵销,轻松解决所有疑难。”
土地心动了,凑近一点,疑问:“真有这种好糠的事情?赌神你可别坑我哦。”
“不会。”林悦堆起业务微笑,以表自己有一颗丹心,忠肝义胆。
他没发现钱无尽的脸正把自己演绎成一名笑得Y险狰狞的大boss。
土地的心情十分微妙,他建议:“赌神,你没事还是少点咧开嘴,太吓人了。”
闻言,林悦唇角抽了抽,收起笑容,直接切入主题:“土地公,这片大地都是你的地盘,我想请你帮忙找出骗走朱翎内丹的乌鸦精。”
闻言,土地松了口气,失笑道:“赌神,你早说嘛。那家伙现在在天庭上当一个小散仙,你要找他理论,我可以把他的联系地址和姓名告诉你,记得不要把我供出来。”
林悦在庆幸之余,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