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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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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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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火神剑让他看到表面的一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更加困惑,更加混乱。一切仿佛十分明白,但总觉得欠了关键,就好似零散的珠子,就差一根线将它们串起来,如今凌乱珠光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入手。

    至少他知道,该拦住司马易。

    拦下来。

    来不及犹豫,林悦跳出窗台,循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他飞檐走壁,完全不被街上逐渐热闹的人潮影响,预计司马易可能会入宫,选了岔道寻去,果然遇见那辆马车。为官者有律法规定不能乱入市集,大概因为有所忌讳,马车前进的速度极慢,为人流所阻。

    林悦心中大喜,腾空一跃便落在马车前,顾不上别人对从天而降的他多受惊吓,林悦一个劲地嚷嚷:“司马易,让我进车里。”

    有人挡路,马车刹住去势,车夫原是气这拦路人,但见林悦这副恶霸模样,也没敢发作。

    然而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司马易,而是左冲,那名侍卫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提刀冲向林悦,那股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狠劲,吓得周边各人抱头鼠蹿。林悦却一改平日的圆滑,毫不留情地折了钢刀,将左冲踹飞。

    “喂,我要上车了。”

    嚷一声做为通知,林悦就直直地往马车走去。

    “你有什么事?”平板的声调从车内传出。

    问题再一次将林悦阻挡,这是简单的问题,林悦却硬是找不着答案。他支支吾吾地搪塞:“就是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说就得。”依旧冷静。

    林悦没话了,干脆耍无赖:“是秘密,是悄悄话,我进去再说。”

    话落,林悦大步流星跨向马车,这一回他不准备再回答任何话,要进去,见着了人再说。

    可是这一回阻挡他的不是话,而是从天而降的一G。林悦听到凌厉破风声,立即就躲开,赤红色两头带金箍的长G击碎地面,轰一声,犹如轰炸爆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悦无暇思考,只顾着应付黑衣强敌。

    林悦连续躲开几次致命攻击,那穿着夜袅杀手服的人身手了得,手中长G就似身体一部分似的灵活。

    赤金抡开一圈光环击来,林悦举剑格挡,铿锵有力的互击声过后,林悦感觉虎口都发麻了。G子带着古剑一错,顶端竟然往胸膛戳来,林悦错身躲开,一脚踹出,对方泥鳅似的滑溜,借力错开,又是一轮挥击,林悦节节败退。他的身手不错,但对方更强,无论他如何攻击也是徒劳,对方却渐渐占了上风,杀得林悦只能狼狈地退避,而对方是狠下杀手的,专挑要害攻击。

    眼看长G当头击来,林悦能想象那西瓜被击碎的画面,他相信这颗脑袋应该不比那情景逊色。

    没关系,死了可以复活。

    这般想着,林悦咬紧牙关闭目受死。

    只是预期的痛楚没有落下,倒是听见锵地一声,微风拂面,竟然带来熟悉的气息……昨夜里就闻得很清楚。霍地张眼,眼前是高领紧裹颈脖的背影,是司马易。

    到了这危急时候,林悦仍禁不住愣怔,心中似有山花开了满漫山遍野,甜密灿烂。

    眼见杀手对司马易也未曾留情,司马易的武功甚至不如他,林悦立即定住心神,提剑上前与司马易合力杀敌。

    然而同时面对两个人,杀手仍然游刃有余,甚至在发现司马易比较弱以后,所有攻击都针对较弱的一方,准备先排除较弱的对手。

    这可急了林悦,不断为司马易挡,身上吃了几G,被打得骨头都断了,痛得他冷汗森森,他心急如焚:“司马易,你别管我,走,快走。”

    “嗯。”司马易自知留下来碍事,也不坚持,在林悦掩护之下解开拖车的骏马,翻身上去,向林悦伸出了手:“上来。”

    林悦苦笑,抬手抽向马匹,骏马长嘶,撒开四蹄疾奔而去。

    “林悦!”司马易的掌心都被缰绳勒得出血了,马匹却依然疯了似的玩命狂奔。

    送走了重要的人,林悦回身面对渐渐迫近的杀手,他气得七窍生烟,因为要是这家伙要杀他,他根本是逃到天涯海角去也躲不过。

    “小悟空,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手止步,蒙面巾下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赌神,师傅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就认了吧。”

    “什么?”林悦咬牙切齿:“唐三又搞什么飞机?!”

    “讲不清楚,赌神,你还是乖乖顺从吧。”

    “啐,要我死还不让我问清楚,谁会乖啊?!”

    “那就多有得罪了。”

    讲不通,就打。

    前一刻还和平交谈的二人悠地分开,G剑再次交击,在连续击打声中,林悦完全死心了,他感受不到悟空有留手,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果然,在十招内,金箍棒扫落林悦手中古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穿林悦的心脏。

    痛楚是有,打从穿越以后,林悦被杀也不下一回,他知道死的感觉,他习惯,反而是从远处传来的,那渐渐模糊的,惨烈的叫唤声,让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林悦!”目睹林悦被刺杀的一幕,司马易头脑被重锤击中似的,眼冒金星。

    杀手无情地抽去枨G,那高大的身影颓然翻倒。司马易再也把持不住,恐惧占满脸庞,他玩命地踢击马腹,甚至等不及马匹刹住就一跃而下,狼狈地往地上滚倒,未有停顿,他四脚并用,爬向倒在血泊里的人。

    “林悦!林悦!”司马易抡开手掌扇打这张苍白的脸,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见血不断从胸前那窟窿冒出,他就撕了外衣不住往里面塞,慌忙把软瘫的林悦往马背上推:“挺住,我带你进宫里,找最好的大夫。”

    “王爷,他已经死了!”左冲从暗处冲出来,他刚才是被王爷的狼狈给吓着了,这下更是受不住王爷这般傻,便冲出来阻拦。

    然而司马易策马直直地撞过去,左冲险险躲过,吃了一嘴马蹄扬起的沙尘。

    “王爷!王爷!”左冲不死心,爬起来追赶绝尘而去的骑士。

    杀手重重叹息,抹了把眼角,便捡起古剑翻身飘向天际。

    林悦猛地惊起,全身盗汗。

    他真被这噩梦吓掉了半条命,梦境是那么真实,想到最后那惨烈的情景,他不觉吞一口唾沫,暗暗喊怕。喉咙干涩得要命,正要找茶水解渴,却瞧见镜影中陌生的人影。林悦屏息,瞠大眼睛,希望自己是看错了,最后他甚至下床直奔镜子,狠狠瞪着镜中人,然而幻象并没有消失。

    镜中人有一身麦色健康肌肤,面目俊朗,眉宇间飞扬跋扈的嚣张神色是怎么也压不住的,身材均称有力,好一个男子汉……怎么看着眼熟?

    “靠,我变成了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你变回原貌而已,重黎。”

    霍地回首,掂着烟杆子,一脸可恶笑容的唐三映入眼帘。林悦再次瞠目,总算把镜影与梦中火神重叠,这模样是祝融没错。

    “唐三!你搞什么飞机?!我变成祝融,那钱无尽的壳子怎么了?!”

    “怎么了?”唐三失笑:“当然只能成为一堆枯骨,供人缅怀……嗯,如果你还有值得别人缅怀的地方。”

    林悦听后大骇,如果唐三所言属实,他家里那些人和司马易,要怎么办才好?

    “你没有通知他们?!”这几乎是不存悬念的。

    唐三挑眉,一双俊目微微眯起,透出冷澹微光,耐人寻味。

    “林悦,我是没有通知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而距你死去,也有十天了吧。”

    “十天?!”林悦尖声怪叫。心中求神拜佛英都别闹得天翻地覆,他是在司马易身边出事的,家里那三人可别冲动得把司马王爷撕了。

    急步往外头赶,林悦恨不得立即飞回英都是,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哪里。

    唐三也不拦,优哉游哉地吞云吐雾,而后慢条斯理的说:“用不着急,那又不是真的黄帝。”

    林悦霍地止步,瞠着双目死死瞪着唐三,不敢置信地嚷嚷:“你这是什么鬼话?!”

    “我说……那是冒牌货,死不足惜。”

    第九十五章:真正身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他怎么不是黄帝呢?”林悦强扯着唇角,希望唐三也给笑笑,然后告诉他这是个笑话。不是他窝囊,实在是这事太过离奇,如果司马易不是黄帝,那玉帝倒腾得这么欢又是为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林悦突然想起那一晚他装醉试探司马易的时候,那个人说了这样的话——‘林悦,这故事要编,也该编得更像样,若真有人蠢钝至此,那烦恼也是活该。如果真有其事,你究竟是没有看清楚错在哪里’。至此,林悦莫明地感到心惊,他意识到有哪里一直弄错了,致使他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

    唐三是笑了,笑容却是饱含嘲讽之意:“林悦,紫微星君就是个赝品,他不是你日夜思慕的黄帝。”

    林悦想反驳,却发现找不着理由。

    “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记起来吧?”唐三问道,徐徐打量林悦,又扯了扯唇角:“也对,毕竟你曾经历多次轮回,即使这是你的本体,要相融还是需要时间,你能在十天内醒来已在我意料之外。”

    听这说法,林悦也觉得脑袋特别沉重,感觉像是大病初愈,他收回即将跨出门外的脚 ,直视依在门边的唐三。

    唐三也不躲避,直面林悦的审视,丝丝白烟从那薄削的唇瓣呼出,喷了林悦一脸。

    好长一段时间只有门外叶落声,林悦不觉抓了抓脑门,对这唐三产生了强烈的熟悉感。或许这就是唐三,一个城府深沉难以捉摸的家伙,与之相交,日子总是过得不平凡。这般想着,林悦低叹:“你准备解释清楚吗?关于这一切,包括你叫小悟空杀我的事。”

    “如果我说不呢?”唐三似笑非笑,这态度和语气令人难辩其真意。

    “你要是铁了心不说,就不会反问。”林悦白了他一眼。

    唐三笑了:“果真是受了祝融影响……是不一样了。”

    “罢了,你不说就拉倒吧。事到如今,真真假假也及不上让他们平安来得重要,真不想理你了。”话罢,林悦瞥了唐三一眼,不准备久留。

    眉梢轻轻一挑,唐三调侃:“就真的不在意了?”

    林悦龇着唇,对唐三露出一排白牙:“怎么?想要我讲些漂亮的话,好给你诟病一番?唐三,你知道我不聪明,我现在要回去问问他们的意见,就不劳你费唇舌了,行吗?”

    听了林悦这气话,唐三眯起眼睛,撒饵:“林悦,你不想知道司马易的真实身份吗?”

    林悦霍地止步,回过身来,脸容因愤怒而显得魄力:“我问你,从马昱到司马易,跟现在这摄政王,是同一个人吗?”

    不想林悦问这问题,唐三微怔,不觉在迫视下轻颔首:“没错。”

    “那就得了。”林悦反身继续走。

    “哦。”唐三兴味地笑说:“要是我告诉你司马易正命悬一线,你若是打草惊蛇,他便万劫不复,你又会怎么做呢?”

    “唐三!”林悦恨不得就掐死这个可恶的人:“你少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要不要了解完整件事,再判断呢?”唐三完全不惧林悦的怒气,从容不迫地以烟杆子挑了挑,邀请林悦进屋里细说。

    林悦看一眼陌生的四周,稍稍犹豫,也只好跟进屋里。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桌前的人,在对方一个邀请手势示意下,他只好愤愤然落坐,那力道压得酸枝木的椅子吖咿地惨叫。

    “有P快放!”林悦的语气很冲。

    然而唐三心情大好,脸上笑容满布。

    “当初我与你说紫微星君的存在有蹊跷,你偏认为是我多疑。乘着你轮回的这些年,我仔细调查了一番,总算找到真相。林悦,你明白么?修成神仙以前,作为凡人或者精怪的过去都有迹可寻,而紫微星君,他最初只是一块玉。”

    “玉?”

    “对,藏在一大堆捏造的纪录后头,这就是真相。妖王剑遭窃,封剑玉盒被击碎,当时前去侦查的是二郎神,他发现其中一块碎玉很特殊,它竟然保留了几乎全部的灵力,还能完整发动封印,所以二郎神就将它带回天庭。这原本准备用作重新封印妖王剑,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因此玉帝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就用玉造了紫微星君,然后将头脑简单的你骗得团团转。”

    “……你的意思是,玉帝的目标其实是我吗?”林悦挤了挤发涩的喉咙,问道。

    或许林悦心中已经肯定了这个答案,没错,为什么祝融、赌神甚至于他都想不到这一点呢?同为上古神仙的他就不会受猜忌吗?就不会被算计吗?为什么之前就是想不到呢?林悦真想一头撞破这颗笨脑袋。

    “自然是你。”唐三却不管林悦有多么的懊悔,自故自地往下说:“我一直知道玉帝对你有所忌讳,你既胜了妖王,能力自然不在话下,而你与他有协议让上古火神‘消失’,却没有将仙体交给天庭保管,甚至妖王事件也处理得不清不楚,他怎能对你放心呢?只是我一直想不透紫微星君的功用,难道只要他使‘美人计’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玉帝要你杀司马易,真正目的是要利用司马易将火神剑封印,削弱你的能力。只要你动手,一切就正中他的下怀。”

    听过唐三的分析,林悦慌忙反驳:“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之前哪里像个强人,玉帝要杀要封,我还能躲不成?”

    “呵。”唐三磕着烟杆子,笑了,声音却冷冷的:“你以为你为什么藏起仙体?祝融,你原是个乖张跋扈的家伙,就是后来有所收敛,本质还是没有改变。在这天庭,你对我这位朋友都未曾真心托负,何况是其他人?这一回我千辛万苦将祝融仙体取出,才发现你在仙体上附加了一个条件——你一旦被仙人杀死并失去轮回与复活的可能,火神祝融就会复活,这才是你留的最后一手,可你将此告知了紫微星君,后者又往上汇报,玉帝自然不可能正面对付你,才引发后来的事情。那么,林悦,照这个思路,我们该不该怀疑就连你家中那三位,也是被设计进去的呢?呵呵,可惜呐,你也难过美人关,终究是载在紫微星君手上,或许是那玉石上残留着黄帝的气息,会让你变笨吧。”

    所有一切明朗化,这就是将一切串连起来的线,一切都围绕着火神运转。林悦自问,祝融真的变笨了吗?或许只有某些方面,或许不是全部。

    “唐三。”

    沉吟半晌,林悦突然轻唤唐三的名字,后者换烟丝的动作稍顿,抬首投来疑问的一瞥。

    林悦笑了,他的头脑有些混乱,甚至分不清这一刻自己是祝融,是赌神,还是林悦。牵扯在一起的千丝万缕纠结成团,难寻线索,轻易能使人疯癫,但以林悦的中庸,赌神的懒堕,却觉得此刻是谁都不要紧,还活着就好。

    唐三被这莫明的笑声给惹得眉头皱紧,狐疑地来回打量这人:“你不会是疯了吧?”

    林悦笑叹:“唐三,或许祝融或赌神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你的意思是……”

    林悦耸肩:“开始我是挺惊讶你所说的真相,遇上这种事,一般该受打击吧?可后来我却觉得释怀,是一种‘原来如此’又松了口气的感觉。或许以前的我,是不完全了解这件事,但也不是完全糊涂。”

    “你是说,你将计就计?一切都在把握中吗?”唐三微讶,除后蹙眉深思。

    “唉,有没有这么神我就不知道啦。”林悦苦笑:“可是到了现在,情况还不错,对吗?”

    唐三眯起眼睛,斜睨着林悦:“是呢,财色兼收。”

    对此,林悦只能嘿嘿地傻笑。

    “反正……唐三,你是朋友就帮我一个忙。”

    “……”唐三不语,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林悦却没有停止,继续往下说:“你说司马易的命被玉帝掌握着,那……可以帮个忙,把他解救出来吗?”

    那因沉思而显得焕散的眼神蓦地聚合成锐利的一瞪:“林悦,那只是一块玉,你就多情得……连一个赝品也不放过了?”

    “赝品吗?”林悦无奈地笑:“或许对于祝融,紫微星君和司马易就是赝品,但我和赌神不也是祝融的次品吗?嗯哼,你看我们不是挺般配的?”

    唐三眯起眼睛凝视林悦,后者竟然捡起一面镜子端详起来,挤眉弄眼的。

    徐徐起身,唐三懒洋洋地说:“是呀,草根配屎盆,绝配了。”

    林悦一头撞破了镜子:“你……你这算什么话呀?!”

    “实话。也对,你怎么还是祝融呢?你不是他了,模样像,内里也不像,那家伙终于彻彻底底地将自己毁掉,换上一个真正可以放下身段的无赖。”

    “嗳,唐三,你……这……”

    “回去吧,至今只是过了十天,还能挽救你的司马易,不然你的小心肝们要斗得焦头烂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这还不是你设计的?”林悦急匆匆地往门外走,跨过门槛以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求证:“你会救司马易吧?”

    唐三默然,卓立的身影就好似独立在不可攀越的峻峰巅上那一支松柏,林悦不禁肃然。

    好半晌以后,他才启唇:“我会救他。”

    林悦松了口气,匆匆往外走:“行,你尽快,我等你消息,不用送我了,我记得怎么样飞回去。”

    话落,人一跃就没影了。

    悟空从一旁的矮几变回原型,小心翼翼地蹭到师傅身边:“师傅?这次也骗他吗?”

    闻言,唐三挽唇轻笑,笑意却不着眼底:“不,这一回不骗他,就当是祭奠祝融的帛金吧。”

    第九十六章:抉择

    皇宫铜墙铁壁守卫森严,虽不能说牢不可破,但是只因为三个人就弄得一团糟,就实在说不过去。

    这三人,一是当初为英国争光的武功高手,一是始终默不作声却下手极其狠辣的黑衣人,最后一个则最让人费解,竟然随手一指就能将物体烧为灰烬。

    火焰蔓延,红光映亮一张又一张恐慌不安的脸庞,没有人能制止这三个凶神恶煞,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渐渐地,抱头打抖的宫人们发现只要不反抗就可以,这些人不会滥杀无辜。渐渐地,侍卫们也发现对方的目标十分明确——摄政王。

    于是人心开始动摇,有些侍卫不愿意再出手,毕竟这算是摄政王咎由自取,怨不得天,尤不得人。

    近日宫中烩炙人口的话题就是祝老爷与摄政王在集市中遇袭一事,每个人都觉得这事很悬,摄政王应该在宫中,怎么会出现在集市呢?和祝老爷在一起又是为什么呢?袭击二人的一方又是谁呢?如此刨根问底下来,仿佛有人在幕后推手般,内幕犹如雨后春笋,一一冒头。

    祝老爷的真实身份竟是那恶名昭彰的钱无尽;摄政王原来一直靠这位富商资助;出事之前摄政王与这位富商在妓院里交 欢;这位富商之前与叛军有来往。

    如此分析,竟然披露摄政王与富商之间不洁的R体交易。

    这等伤风败俗逆伦悖德之事顿时震惊朝野,特别是夷外使者以此事为中心大做文章,极尽嘲讽。大臣们直叹楚王恬不知耻,怪他玷辱国体。有重德之臣甚至羞于与此人同朝,选择辞官或者闭门不出。还有忠臣不忍国体蒙羞,凛然冒死进谏,掏心挖肺指天骂地书满一纸大义声讨楚王,要其‘退隐’佛寺修行思过。

    小皇帝被这事闹得六神无主,躲在寝宫声称龙体抱恙,不愿上朝,更不愿见夷外使者。

    司马易不急,可要急死左冲了,他用尽一切办法将事情导向‘有人蓄意陷害’的方向,但效果不彰。左冲原本很庆幸钱无尽被杀,他一直相信只要是王爷,小小挫折不成问题,然而这一次王爷消极的态度却让他感到心寒,更不想竟会招来这样的煞神。

    钱无尽身边的究竟是什么人?左冲如是想,却始终想不透。

    “王爷,快走,敌方已经迫近。”左冲带侍卫护送司马易转移。

    司马易始终没有表现出惊慌,他安静地配合移动,那从容的态度倒更像正在踏青。

    突闻一声铮鸣犹如鹤唳,持剑之人从天而降,白衣上腥红色喷溅胜似雪中寒梅,沾血的银剑斩断去路。

    “把司马易留下就饶你们一命。”水绝流冷声道,凌厉目光堪比手中银剑,唇下小米大的痣仿佛体现出主人的心情,要比烈焰更加夺目。熄灭平日的正气,水绝流也能是夺命罗刹。

    左冲暗暗心惊,他派几人上前应付,自己和余下的侍卫护着王爷往另一方向逃跑。

    然而这一回阻拦他们的也是一位煞神。

    夜风中墨色衣袂悠悠扬动,一双碧眸好似两潭死水,暗哑无光,他没有多余的情绪,周身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之中。他目的明确,甚至不曾招呼已经扑向敌手,身姿犹如猎豹,灵敏且理所当然的残酷。

    左冲大骇,赶忙带着王爷再择另一方向逃跑。

    这一回却撞进赤红色眼睛里,左冲屏息,恐惧感犹如藤蔓,攀附他,束缚他,使他不能动弹。

    朱翎安静地注视着司马易,后者也从容回视。

    大胆上前的侍卫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已经被烈火包围,惨叫着倒下。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只道这看似无害的少年人是鬼怪,是妖孽,是亡国之兆。见此,连士兵都丢盔弃甲慌忙逃蹿,更遑论手无缚J之力的宫人,纷纷惊叫走避,恨不得出娘胎的时候多长两条腿。

    然而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司马易却显得十分平静。

    “你会来这里,就代表林悦救不活了。”

    当初他出动所有御医都不能将林悦救回,是死了,他带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但他见过林悦起死回生,所以将一切寄望于祝府那些不平凡的人,把林悦的尸身送了回去。

    如今看来,果真是傻,死人又怎么可能复活?

    司马易突然很想笑,而他真的笑了,是与这混乱、恐慌、残酷的背景相违背的愉快笑容。每个人都当他疯了,然而只有司马易自个明白,相较于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绝望更好。

    朱翎表情未变,一头红发却无风自扬,火舌般妖娆狷舞。他赤红色双眼死死盯紧司马易,渐渐地他的发丝甚至衣服都燃烧起来,然而身体却诡异地与火焰融合,别说化成灰烬,简直是成为火焰的一部分。

    “我上天下地也找不着他,他消失了。”朱翎平静地说着,语中带有一丝希冀:“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么?”

    “我已经把他还给你们了。”司马易平静地回答。

    “那只是一个壳子,我要他的剑。”朱翎向司马易伸出手:“还给我。”

    “剑?”司马易微怔:“我当时无暇顾及那柄古剑。”

    “……还给我!”朱翎固执地要求,身上火焰又更加猛烈,几乎波及司马易。

    左冲大骇,猛地跳上去护着主人:“王爷,快走。”

    司马易却推开左冲,直面朱翎:“剑不在我这。”

    凝视那目光片刻,朱翎颔首:“那你去死吧。”话落,火焰暴长。

    这时候墨影非与水绝流已经解决完对手,一脸Y鸷地守在两侧。

    司马易依旧平静,淡淡地笑:“能容我留下遗言?”

    “说。”水绝流先于二人出声。

    司马易转首打量三人,心情大好,缓缓道出遗言:“凶手穿戴夜袅的服饰,身形与朱公子相近,所用武器是一根两边带金箍的赤色长G,武功高强。”

    死寂降临,三人紧紧瞪着司马易,目光除了愤怒,除了恨意,又多了一丝困惑。不过一瞬间,怒火再次铺天盖地,湮灭一切。最爱的人被夺走,他们的心头被硬生生捣去一块,再也无法填补,而这份痛楚只能依靠复仇来麻痹。

    杀了司马易。

    身随意动,朱翎徐徐抬手,五指在虚空中收拢,烈火包围司马易,范围渐渐缩小。

    火很烫,浓烟灌入口鼻,司马易感觉眼睛发涩模糊,自知在劫难逃,他却没有恐惧,只有释怀。

    ——终于该结束了。

    合上眼睛,耳边还听见烈火的歌谣,长长一记喟叹,仿佛把心胸掏空,什么也不剩。他抬手摘下发簪狠狠刺入心脏,剧痛穿透胸膛,即使置身烈火之中也无法忽视的冰冷感,他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颓然倒下。

    “你还不醒悟吗?”男人沉声问。

    司马易不设防被吓了一跳,迅速退开,就这样他穿过另一个人,男人真正谈话的对象。他迅速打量四周,这才发现黑夜变成了白天,而他正站在云端之下,天空好像倒置的海洋,是漂亮的蔚蓝色,云海中瑶光错落,琼楼雅阁庄严华丽,彰显矜贵。

    在人间,根本没有这样的仙境。

    然而令司马易震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对话的二人当中有一人是他自己。

    “醒悟?本星君只是不愿意无故陷害忠良,难道有错?”

    “紫微星君,你果真以为他真心爱的是你?如果让他知道你其实只是一块碎玉,而且还是间谍,那么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自然是识破陛下的J计,从此远离危机。”

    “你!果真是黄帝留下的东西,难驯。”

    “陛下,恕本星君直言,祝融原本无心天下,你何必小人之心,冒险招惹他?”

    “如果真是无心天下,为何他不放弃仙力,甚至没有妥善处理共工一事?紫微星君,你信任祝融,却不足以令我信服,你只要完成使命,将祝融封卫便可。”

    “恕难从命。”

    “你!好……好呀,你应该知道忤逆该受何种罪罚。”

    谈判至此决裂,紫微星君态度淡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星君不过是一块碎玉,毫无价值。”

    “是吗?但对于祝融,你可是失而复得的无价宝。”玉帝怒极反笑,拂袖拨向身侧封印障壁,引来天兵天将,同时冷笑低语:“此事你若敢透露半字,便会立即在祝融面前消失,再次失去挚爱,不知祝融会不会癫狂?也好,那么我就能真正放心。”

    紫微星君脸色微变,双目因愤怒而微微眯起,回以冷笑:“你确认癫狂的上古火神不会比谁都棘手?他如果是一个疯子,你手下有谁压得住他?玉帝,到时候要重造一个我吗?形像神不像的黄帝,能掳获祝融的心吗?!”

    “你!哼,再也不会了,与其再造难驯的你,不如要祝融爱上其他人。”玉帝很满意眼前愤懑的表情,故意正起脸色:“天兵天将听令,紫微星君意图窃取妖王剑,拿下。”

    画面不再,接下来是纷纷乱乱的场景与及不断重叠的对话。

    “你隐瞒着什么?”

    “唐三,你要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

    “为什么?!你分明没有偷剑?为什么还要认?以你的性子,怎会容得别人冤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我的性子……”

    “回答我!”

    “无可奉告。”

    “不要敷衍我!”

    “……”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陛下,要将记忆完全掏空,就等于重造呀!”

    “那就重造,反正他犯的错够他灰飞烟灭。”

    “你……你怎会忘记我?!”

    “我应该记得你吗?”

    “你再装13吧,装多了就不像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吃力不讨好。”

    “收手吧。”

    “哼,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老子不C心了。”

    “你别管我,走,快走。”

    “撑着!你就不能多等一秒吗?!这急性子到底像谁?!”

    结局

    司马易徐徐转醒,胸口上隐隐的痛告诉他那场火不是梦,他是用簪子自杀,而且忆起一些事,一些应该遗忘的事。

    眼睛已经适应光线,目光所及之处雕梁画栋纱帘锦帐,豪华却陌生——不是皇宫。

    串珠垂帘轻响,他转眸望去,却见到一名陌生男人——年轻,眉宇间透着桀骜不驯,目光锐利,挺鼻,薄唇,难掩的盛气凌人。穿着也不错,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即使有伤在身,司马易却扫去憔悴,暗暗提防这陌生人:“这……是哪?”

    这一问,才知道声音粗砾骇人,陌生人细心地斟来水喂他服用。

    “这是哪里?”司马易再问。

    陌生人不回答,只是用绢巾擦拭唇边水湿,动作轻柔。

    司马易想躲,可他刚刚才清醒,身体就像一团糯米糕,死死的粘在床上,只能任人鱼R。目光巡视四周,甚至见不着另一个人,他不禁微恼:“你是谁?是哑巴吗?”

    陌生人终于正眼看他,却依旧不答,这会甚至为他解绷带换药,动作也纯熟细致,自故自的做好一切就丢下他,换上几名仆人侍候。司马易乘机打听,然而这些仆人也是‘哑巴’。

    遇上这般诡异的情景,司马易双眸微微眯起,虽然不喜欢这种身不由几的感受,但他忍住了。毕竟有伤在身,要做些什么也力不从心,但他相信总有办法能扭转现状……重新掌握情况。

    门外,男人才出去就遇上红眼睛的伴侣,原本冷硬的脸上现出笑纹,他柔声问:“怎么了?小凤凰。”

    赤眸轻轻睐过房门,朱翎轻喃:“我差点将他*死,你怪我狠心吧?”

    “怪你?没有。”林悦伸手抚顺伴侣微乱的发丝,为了使其安心,就将人拥进怀里抱紧:“好了,像我之前说的,这事是意外,我跟你解释过吧?都是我惹的祸,连累了你们,而且你也已经尽心尽力救人,这事让它过去吧。”

    一段话下来,林悦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夸张,事实上以二人情敌的关系,就是朱翎杀死司马易,也只能怪他这花心的始作俑者,幸好小凤凰够乖巧。至此,林悦大大地松了口气。

    朱翎枕着林悦的肩膀,轻叹,之前他还以为永远也不能像这样被拥抱。

    “天兵天将还在谷外守着,我们要怎样应付?”

    “让他们等着,玉帝现在也不确定我的情况,他不会冒险进犯……等到适当时候,我会跟他好好了结,你不要担心。”

    “但是……”

    “小凤凰,我是没用,但这一回我绝对会小心应付,何况我已经联系上岳父岳母,到时候他们也会帮忙,你不要担忧。”

    “嗯,有父亲帮忙还好,但阿爹就是败事有余。”

    “……”林悦唇角轻抽,能想象朱炅听了这话以后呼天抢地的情景,他苦笑着轻吻朱翎的唇:“好啦,今天不是挺热的?小凤凰,我们找水和影非吃西瓜去。那个福伯,让三子把小小姐和小小少爷也带来。”

    老头儿从柱子后冒出来,目光幽怨:“少爷,你越长越娘了。”

    “瞎你狗眼,老子哪儿娘?”祝融的外表的确没有钱无尽那壳子凶悍,但这上古火神的壳子绝对不娘,走街上要让女人们看直眼睛,就福伯这老人没眼光。林悦狠狠白了福伯一眼,老人家又销魂了,他实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找虐的。林悦一脸黑线地带转朱翎,急匆匆离开……有变态。

    朱翎轻颔首:“是很奇怪。”

    “嗯?”林悦脚下走得飞快,凑空应着:“怎么啦?”

    “嗯,初一和十五是钱无尽的种,以你现在的情况,充其量只是继父。”

    “嗳哟!”

    林悦一把摔了个狗□,干脆趴地上装死。他自从变成祝融归来,救了司马易,又回到山谷里费一番唇舌解释,还托下面的关系报梦,最后喊上三位爱人做证,千辛万苦才使得到众人信服,不料小凤凰一句话就让他有被吊起来鞭尸的感觉。

    “摔痛了?”朱翎动手将人扶起来。

    林悦泪流满面。

    “嗯,看来你是真的痛了。”

    林悦涕泪纵横。

    “别哭了,我给你擦药。”

    “小凤凰,我现在说明吧,无论我变成什么人,什么身份,但初一和十五就是我和你的儿女,以后谁敢说不是,我就让福伯去S扰他。”林悦一边抹泪,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魄力十足,那神情倨傲,好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脸上仍留着涕泪痕迹。

    闻言,朱翎脸上挂起淡淡笑容。

    恰恰水绝流从另一方向走来,见到二人就凑过去:“林……咦?你怎么了?”

    “他正在哀悼,因为初一和十五不再是他的种。”朱翎淡淡送了一句。

    只见水大侠如画眉目突然生起熊熊烈火,一手成爪,铁钳般扣在林悦喉咙上。水绝流冷哼,表情凝霜似的疏冷:“林悦,想不到你有这般肤浅的小人想法。”

    林悦眼泪还未干,一脸惊吓:“嗳,大侠饶命,小的真没有那个意思,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林悦,若你没有为此伤心,又为何落泪?”话落,水绝流稍顿,双目微微眯起,直把林悦勾引得心神荡漾,下一句话却把他打下地狱:“不,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的确,如今物是人非,怎么可能毫无芥蒂,毕竟你已经不是钱无尽。我也太荒唐了,竟然接受这种事。那么既然钱无尽已死,我们之间的情分也该断了。”

    “啥?!”林悦大惊,一把扯住水绝流的袖子:“水,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没有介意,真的。”

    这厢还没有哄完,那厢柱子后悠悠飘出一道Y森森的人影:“是这样么?那意思就是旧少爷已经死了,我得重新倒贴这位新少爷?少爷,你这一回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

    “影非!”林悦哀叫:“你别被误导了!!!”

    水绝流拂袖:“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误导你心爱的人了?”

    林悦赶忙再扯住,支吾着讨好:“水,水,这不是,你也是我心爱的人呐,你不是错了,呃,是……是,是太严格了,没必要为难自己对吧?”

    墨影非突然轻飘飘地来一句:“新少爷……”

    “影非,不准叫我新少爷!!!”林悦咆哮。

    “唉。”墨影非轻叹:“少爷,你对水公子挺温柔的,对我又另一个态度,这叫不叫差别待遇?”

    “呃!这。”林悦一个头两个大,赶忙压柔声音:“好好,影非,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碧眸悠悠晃向一侧:“嗯,我想告诉少爷,朱公子已经静悄悄地走出好远一段距离了呢,虽然朱公子还是老表情,但这行为是不是表示他在生气吗?”

    墨影非话还没讲完,林悦就嗖一声飙出去,没多久就拦腰抱回一个没有挣扎的人,他直拭汗:“朱翎,你这又是为什么……”

    朱翎坦荡荡的回答:“我看你已经应接不暇,也就不劳烦你了,反正到最后我独个难受一段时间就会接受现实,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也无需考虑我心情如何了。”

    林悦大大囧了一把,差点没七孔流血,他突然想起某同宗歌星的名歌,脑海里想起那抑扬顿挫的曲调——一颗心一颗心C着针,它的痛苦有谁问,千枝针千枝针刺在心,心内凝着的血尽变泪痕。

    他眼眶又发热了。

    “朱翎,别走,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要不要揍我一顿,好消气?”

    “我没有那种嗜好。”朱翎淡淡地说。

    水绝流扬眉,扯唇冷笑:“是呀,看来我真是不识好戴,竟然留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兴致,哼,那就后会有期吧。”

    水绝流旋踵转身,龙行虎步,大有‘风萧萧兮水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林悦心焦,长手一伸又搂住这边的,哀声求道:“水!别走,不打扰,这里正需要你呢。”

    “哼!”

    水绝流可不是朱翎,他给林悦吃了几肘子重的,直打得林悦差点背过气去。

    墨影非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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