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听见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压低了嗓子问:“王爷,是不是要王太医进来给姑娘看看。”
楚天裔好象同意了,轻轻地想起来。我不乐意了,拽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松,说话要算话,中途想偷偷地走开算是怎么回事。
他苦笑了一回,道:“算了,你这就叫太医进来吧。”
纱衾的声音明显有些犹疑,“王爷,这,你是不是……”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楚天裔的声音低沉而威仪,“本王叫你请太医进来。”
纱衾没有再说什么,乖巧地退了出去。不错,还算识眉眼高低。
太医给把了脉,不过是着了些风寒,不是了不得的大病,给开了个方子。无消楚天裔吩咐,下人自是迅速配来了药材,熬好药端上来。他唤了我几回,我就是不愿意起来吃药,探了探我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迹象,他叫人把药端下去。头埋在我的脖颈旁,呼呼地吹着热气,喷的我耳垂痒痒的。
“小东西,你到底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说话,只是挪了下身体,在他怀里重新找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窝着,眼睛始终不睁一下。
我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只是我贪恋这温暖,始终不肯起来。楚天裔拗不过我,只好任公文堆积如山,陪我在炕上躺着。他轻轻抚摩着我头上散乱的长发,一言不发。空气也安逸下来,暖融融的房间里之听到香料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并不刺耳,反而乖巧可爱的富有情趣。就好象在宁静的乡村的冬夜,外面风雪肆虐,窗户里隐约透着火光的小木屋却是温暖而祥和。难怪真正的贵族会屏弃空调,花重金在家里砌上壁炉。后来被百合草的香气缭绕着,我竟也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
睡梦中外头有吵闹的声音,低低的,我却听的真切。
“王爷老是这样不理政务,岂不是误了正事,不行,我就是冒回险,也得拼着浑身的胆去劝一劝。”义正严辞的可不是灵妃。旁边似乎有人拉着,唧唧喳喳的声音扰的人不得清净。
我在心里冷笑,这般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人才真可谓贤内助的典型代表。为了配合她将慷慨陈词进行到底,我这个妖言惑主的狐媚子是不是应该演出的更加卖力些呢?
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好吵”,继续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哼!看你能怎么样。楚天裔无可奈何地拍拍我的头,低声把王平叫进来吩咐了一句,平素最得他信任的当属这个沉默寡言的侍卫了。王平人如其名的平板,我在楚天裔跟前当侍女的时候也曾跟他共事,从来没从他脸上看到过除面无表情外的第二种表情。搞的我一直非常想那他做实验,以验证他是否面肌瘫痪。幸好我姿态一直摆的很高,淡漠而平和,想必不会给他留下太坏的印象。
这种人,应该最看不起溜须拍马之辈。
王平出去低声说句什么,立刻“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忍不住嘴角弯弯。
“睁眼吧,我早知道你醒了。”他含着笑的声音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不要。”我撒娇,抱住他,“我要你陪着我,不许走。”
“好好。我不走。你好歹吃些东西啊,没病也会饿出病来的。”他拍着我的背,款款地劝道。这两天,我只是觉得累,倒一点也不饿。但他这么低声下气地陪着,我也不好十分驳他的面子,便点点头,“你喂我我就吃。”
“好。”他竟出奇的爽快。
见端上来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好讲话了。可惜我话已经放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叫丫鬟端过来,扑鼻的腥气,顿时恶心的不行。又挥手叫她拿走。
“这方子别熬了,你给我改用板蓝根加上冰糖,煎出碗药汁来。”
丫鬟不言语,只是眼巴巴地看楚天裔,我冷笑,淡漠地把眼睛瞥到别处。
“没听到水妃娘娘说什么吗?还不赶紧下去。”楚天裔面无表情的发话,丫鬟立刻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我什么时候成娘娘呢?”我挣扎着想倒杯茶吃,他代劳了,把那青玉的杯子递到我手里。
“怎么呢?不乐意嫁与本王?”
我叹了口气,淡淡道:“怎么会不乐意,简直是天大的恩典。”应该会很遭人艳慕妒忌的。
“可我怎么觉不出半点高兴的意味。”他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暖暖的热气直往我脸上喷。
我不自在地别过脸,道:“那是我擅长伪装,喜怒不形于色。哪能这么轻易地就看出我欢呼雀跃。”
“那你还是单纯点的好,起码可以看到你常笑。”
“洛儿的笑你还嫌看不够?”我睨视他,言罢有些后悔,这时候提这个实在是有些煞风景。兀自咬了唇,不说话。
他僵了一僵,笑着不言语。
午饭是他喂着吃的,王平和纱衾在旁边伺候着,我有点不自然,他却神态自若。后来见我几乎食不下咽,他挥退了左右护法,轻轻地叹气:“不是你要我喂你吃饭的吗?怎么又嫌不自在呢。”
“我反悔了还不行。”我机械地咬着汤里的野J崽子R,病刚好,不宜吃太过荤腥的东西。
“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可以反悔。”他从桌字对面伸过手来,覆在我的上面,紧紧握住,黑沉沉的眼眸里暗芒微闪。
我勉强笑笑,道:“这是自然。”
王府里的女人
水涨船高,待遇随身份飙升。除了绿衣和鸳鸯这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外,又添了五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鬟。这样一来,我住的屋子就显得狭窄起来,楚天裔又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院落,素雅干净,里头种植了许多花草,可惜已经快入冬了,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杈。梅花还没到开的季节,徒有古拙的姿态。然而我还是高兴的,因为我看见了木英,尽管花已经开败了,可来年终究会再开的。呵,年华似水,我却是那暗边的鹅卵石。
楚天裔也算是挖空心思了,屋子里头竟设有地热。后来才知道是引了温泉进来。在这样的房子里过冬是再妙不过的。虽然对他我从来不曾真正意义上的信任,可他这般用心,说无动于衷着实是自欺欺人。
我不是说过吗,人各有价,我的价值在他眼里不算低,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人总会愿意为了价值高的事物付出一定的代价。
安定下来,我开始惦记起我的宝贝手机。唤来鸳鸯一问,她立刻喜滋滋的告诉我,我生病的这些天里,她见天气不好,秋天的雨总是特别多些。想起我说“清洗后烘干”的说法,就用香胰子仔细将手机洗了个干净。
“现在,那个手机正放在灶台上烘呢!姑娘啊,哦,不,娘娘,奴婢保管你的宝贝完好如初。”鸳鸯得意洋洋地邀功。
我眼前一黑的去,悲愤欲绝,咬牙切齿道:“带我去灶台。”
等到我从蒸笼里取出我面目全非的手机时,我已是无语问苍天。
天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我已经很穷了。
回头面对鸳鸯殷切的脸,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得婢如此,我应该是庆幸还是不幸呢。
刚收拾妥当,贵客就上门来了。货真价实的贵夫人,娘娘屈尊纡贵,竟然上我这个狐媚子的窝来了。
鸳鸯进来通报时,我正坐在熏笼边上发呆。要是让楚天裔见着了,一准又要说我。
“我看你犯的是痴病,整天恍恍惚惚的,眼睛都是直的。”
“对啊对啊,我是鬼上身。”我笑嘻嘻地逗他,没个正形。
“胡说八道,犯口忌!嘴巴张开,再吃只水晶蒸饺。”他用筷子敲了下我指着他的手指,谆谆善诱,“来,把嘴巴张开。”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漫无目的地翻了翻手里的旧书,泛黄的书页摩挲着指尖,就好象时间在我的触摸中,悄无声息地辗转了千年。
绿衣放下手里的针线,向她使了个眼色,双手合十,枕在颈边,做出个睡觉的姿势。鸳鸯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我听见她刻意压低了嗓音的脆声:“灵妃娘娘,我家娘娘已经睡下了。”
“那我更加得亲眼去看看,看她睡安稳了我才能放心。唉,都怪我平素只求大家和和气气,没管教好。府里的女眷都疯疯洒洒的,闹的不成样。这次竟然把清儿妹妹给挤到水里头了。妹子这么娇贵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寒气。”话音还没落下,灵妃便捞着帘子进来了。鸳鸯挡不住,只好在后头一叠声地叫着“挨——”
“我说妹妹是最通理晓事的,怎么会刚吃完饭就睡下了呢?多伤身体。小丫头偷懒,不耐烦通报,妹妹你就是待人太宽厚了。”灵妃香气袭人,笑语盈盈地走了进来,十指芊芊,十点红指甲,点上鸳鸯的鼻尖,“小丫头,你不是说清儿妹妹睡下了吗?”
难为她,这个时令可没新鲜的凤仙花。
我心中叹气,传说中的大奶杀上门来了。
身上再倦怠,却也不得站起来,款款地行回礼。
“清儿发懒,只想着一个人闷几天。不想承姐姐费心,竟亲自来看望。”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笑着唤鸳鸯,“还不赶紧看茶。”
鸳鸯低声说是,连忙下去吩咐。
我转头对灵妃笑道:“姐姐你可千万别怪她了,你看,我头未梳,脸未洗,蓬头垢面的。叫姐姐看见,可不是存心要吓姐姐嘛。我这一副吊死鬼的样子,实在是羞于见人,小丫头护主心切,这才擅自说我睡了。不过,姐姐你再晚上个一盏茶的工夫,我可是要去会周公喽。”
“哟,我这不是打搅了妹妹歇息了吗,瞧我这人,愣是个没眼力见的。”灵妃说着,起身作欲走状。
我连忙一把拉住,焦急道:“姐姐,你这不是打我耳刮子吗?你来了,我怎么还会有想睡的意思。妹妹人呆嘴也笨,说话也不知道轻重体面。姐姐待我亲切,我在姐姐面前更加不知道顾忌。姐姐你要是也多心了,我可就干脆连话也不敢说了。”
“你这张巧嘴儿,这要还算口拙,我就干脆没长舌头了。”她笑着拧了拧我的脸,重新坐回搭着灰鼠椅搭的梨木椅上,叹气道,“你这屋里头都比别处暖和些。”秋水盈盈的眼睛敛着一湖的幽绿。
我但笑不语。
鸳鸯捧了一个小茶盘进来,里面放着个青底五彩的小茶盅。后头跟着个小丫头托着个红木盘子,里面有几样点心,是红枣糕翡翠卷之类的小吃食。我亲自接过来茶杯,给灵妃斟上。
“姐姐你尝尝,这是什么水烹的?”我笑着眨眼睛,天真娇憨的如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保管你尝不出来。”
“哟,妹子这么一说,姐姐我可得好好尝尝。”她自宽大的袖子中伸出雪白精致柔弱无骨的手;长长的红指甲有意无意的刮过我手腕上的R;不痛;但说暮堋?br />
“难不成是收了梅花上的雪,埋在地里头,今儿特地拿出来给我吃的?”灵妃把茶杯放在鼻子下面,作陶醉状嗅了嗅,赞道,“有一股脱俗的清香。”又轻轻抿了口,仿佛回味无穷般,“果然不比那一般的泉水井水。”
“姐姐好厉害,一尝便尝出来了。”
“尝出来又怎样,这样的好茶,也只有到妹妹这里来才喝得到。”她的笑容和指甲一样艳丽醒目。
我不动声色的笑道:“这也是绿衣费心弄的,我这样的脾气,怕是连茶都懒得烧水泡。直接灌一气凉水了事。”
灵妃连忙放下茶盏道:“妹妹那是真爽快,不扭捏作态。不过,听姐姐一句劝,那冷水喝了是要伤心腑的,还是小心用些热茶的好。你的身子骨弱,平素更加要注意调养。我那边有些粗糙茶叶,也就是老君眉龙井之类不入流的,妹妹若是不嫌弃,我叫人送上两罐来。”
“那可太好了,绿衣前几天还抱怨,说你又没有什么好茶,白白糟蹋了我煞费苦心积来的好水。今天我可是要大大地占一回姐姐的便宜了。”我笑得亲切明媚,一副没见过世面贪小便宜的小市民造型。
“瞧你说的,巧过头了吧。咱们姐妹,还这么客套干什么。”她挪近了位子,仔细端详我的脸,叹道,“这一病可不轻,眼见着就瘦下去了。本来脸子就生的小,现在更加越发没了,光剩下一双眼睛。别说是王爷,我看了都觉得心疼。”言罢,还皱起了眉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我脸上笑容清甜,道:“叫我胖起来还不容易,天天在这屋里头待着,光吃不动,我保证没两天,我若是上姐姐那儿了,姐姐一管叫人往外头撵,这肥婆子是谁啊,怎么眼巴巴上我这儿来了。瞧这一身R长的,家里怕就是被她给吃穷的,哟,还可怜兮兮地抹眼泪。怪可怜天见的!给她两馒头打发了就是。”
灵妃笑得眼泪簌簌地往下流,直指着我,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你这张巧嘴。”
绿衣也抿嘴笑了。轻轻巧巧的,纤弱如兰。
我叹气:“绿衣姐姐,赢你回笑可真不容易。鸳鸯,你输了,这个月的月钱归我。”前两天,我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惹恼了绿衣,结果她给了我好些天的冷脸,不卑不亢的,就是吝惜半点笑容。我看着不舒服,便和鸳鸯打赌,要在三天内逗笑她。本来只是说笑而已,转眼就抛到脑后,刚才看她笑了,倒想起了这桩事。可巧,今天就是约满之日。
原先我并不大在意别人的心思,琢磨别人就等于折磨自己。不过经历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事,我着实意识到,在这步步为营的王府里头,想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有两个忠诚的心腹是必要条件。因而,不免要花点心思笼络人心。
鸳鸯单纯明媚,自从认定我是个很有前途的主人后,变一门心思地为我考虑,可惜她没有念过书,见识实在有限。
与她相反,绿衣倒是书香门第出身。无奈遭遇天灾人祸,大荒年离乡投亲,碰上了山匪,父母家人全被杀,正巧被路过的王平救了,便认下她当义妹,禀了王爷,接进府里头当侍女。
楚天裔的元配夫人尚未过世时,很喜欢这个水葱般灵秀的小丫头,见她有些底子,便亲自教她读书写字,隐约当成半个妹妹看。有了这一层关系,所以绿衣虽然是丫鬟,倒也有几分小姐性子。恐怕在她心里,对于要服侍的我,也是不以为意的。
这样的人除了要让她在心里头对我肃然起敬外,少不得要亲亲切切地待着,来满足她骄傲的自尊。
鸳鸯忿忿地横了我一眼,鄙夷的笑道:“还有这样的娘娘,自己穿金戴银的,还眼巴巴地惦记着我这几个小钱。”
我笑:“我就是爱那俗不可耐的阿堵物,若哪天真的穿金戴银了,倒也不爱了。”
“背后说人坏话让逮着了吧,嫌本王刻薄你呢?”楚天裔的笑脸从头窗户边一闪而过。古时大户人家的窗子分两层,外面的叫窗,里头的叫寮。外头的常支着,里头蒙的纸虽厚实,却近乎透明。外面的人影倒看的。
没等我们起身去接,他已经走进正房。见着灵妃也不惊讶,只是点头道:“你常过来看看最好不过,以前你就是过于生分了。”转身对我皱眉,“怎么又坐到地上了,身子刚好。坐到熏笼上说话岂不更好。”
我摇头说:“没关系,反正这屋子地上也是热的。”
他睨了我一眼,自己找位子坐下了,没有多言语。
“臣妾开始时不是害怕太打搅妹妹吗,又怕妹妹这样的神仙人物不耐烦我们这些俗物,倘若是冒冒失失的过来,反倒唐突了妹妹。可今儿个坐在一起说说家常,就好像跟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舒坦。只要妹妹不嫌我聒噪,我是三天两头就要过来坐的。”灵妃抓着我的手,略用劲一捏,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脸。
我连忙一笑,道:“哪的话,姐姐只要不嫌我这里简陋,常来便是。”
“你们这般亲亲热热,倒把我丢在一旁了。”楚天裔背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笑道,自己从绿衣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
“王爷还怕被人冷清了去不成?”灵妃提着帕子捂嘴笑,眼睛却直瞄着他。
他也不恼,只是笑笑,眼睛落到窗边小几的玉石盆上。里头的菊花正开的娇媚异常,丝丝缕缕地逶迤,宛如那倒垂的金钩。
“花倒是蛮精神的。谁给弄来的?”
我笑着说:“这还是洛儿花的心思。我上她屋里转悠,看上了这个,就死皮赖脸地要来了。可惜这么清雅的花,不能跑,不能动,只好明珠投暗,落在我这儿了。”
“妹妹就会这般贬低自己,照我说,你配上这花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我这样的,就不敢搁在屋里头了。”灵妃望了眼那盆花,恐怕这是她进屋来第一次正眼瞧它。
“姐姐原就适合牡丹这样的富贵花朵。要是菊花之类的也被你占去了,我横竖在屋里头养株草,瞧点绿意吧。”
“犯冲了吧,讨打!”她伸手要捏我脸上的R,眼睛瞥向绿衣。后者脸上淡淡的,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心头一动,站起身来,捉住绿衣的手,半是撒娇:“好姐姐,我错了,你可千万原谅我这一回。”绿衣的身形颇为高挑苗条,我挂在她身上越发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楚天裔摇头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的非要改别人的名字。”
我斜睨他,冷笑:“要你管,绿衣姐姐断是不会恼我的。对不对,好姐姐?”手越发摇晃起来。
绿衣被我搞得苦笑连连,道:“好好好,我的好娘娘,我原谅你还不是,绿衣真没恼你。”
楚天裔冷眼斜睨我,鄙夷道:“不害臊。”
我笑嘻嘻地拉绿衣到熏笼上坐下,看她手里的绣品,好奇道:“这是什么?”绿衣专心做着活计,没有搭理。
我心中清明,脸上笑容依旧,只管和灵妃说些今天的天气哈哈哈。
“玉儿和蝶儿的事,你是怎么处理的。这不小心的也太过火了点,竟然把人都推到湖里去了。” 楚天裔突然问灵妃,后者连忙回答:“臣妾仔细问过了,这两位着实是该死,平素就莽撞,竟然闯下了大祸。把清儿妹妹给推下水去了。……”
“莽撞?!你倒给本王说说看,什么是不莽撞,是不是应该在她身上绑块青石板再往水里推。”
“清儿倒相信两位姐姐是无心的。又没深仇大恨,姐姐们犯不着下狠手。”我放下绿衣刚绣好的帕子,那上头的花样可真精致。犯不着替别人作刀,帮人家除去劲敌,却叫自己落下刻薄寡恩的坏名声。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两个人。”楚天裔没有理会我的话,兀自问她。
“王爷,照臣妾看,这几年,她们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断然把‘四德’抛诸脑后,闹的确实有些不像话,已经完全失了作为王妃应有的样子。这些事倘若传了出去,被那些捕风捉影的市井无赖添油加醋,岂不是败坏了王爷的名声。说来金枝玉叶的娘娘反倒比不上街上的泼妇了。”
“若传出去,也是你治家无方。”楚天裔皱眉,冷冷发话。
灵妃冷笑,道:“王爷,常言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情既然发生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会叫人给知道的。”
“知道了又怎样?”我漫不经心地笑,“姐妹间,谁没个磕磕碰碰。就算是亲姐妹,一日怄气,也发狠说一辈子不理对方。等到转身就忘了个干干净净,谁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混帐话。何况两位姐姐又都是无心,我自己也不好,没事默不作声地在水边游荡,别说是两个姐姐撞过来,普通一只兔子也能把我唬到水里去。”
“真真个是弱不禁风了,回头起风可得嘱咐你屋里头的人把窗子都给关好。”灵妃打趣道,屋里头伺候着的丫鬟全都笑了起来。楚天裔也不表态,只把玩着几上的一柄青玉如意。
“那外面人的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什么流言蜚语随便他们说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总不能叫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左右了咱们王府的事吧。王爷,清儿向你讨个情,且不论姐姐是失手还是故意,家和万事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不必太重地责罚她们了。”我主动装大方,明摆着他是想叫我做白脸。这些话,冠冕上是说给灵妃听,实际上不就是要我站出来表示不追究吗。
我乐得多几个人来叫灵妃来分散注意力。如果这次叫她成功地唱了出借刀杀人的戏,接下来她的矛头岂不是要集中了火力对付我。
“你可求错人了。本王说过,这事全凭灵妃处理,我不C手。”楚天裔笑着等灵妃发话。
后者脸上飞红,干笑几声,道:“那两个也不是没哭着喊着讨饶。我一早就表示,这件事全看清儿妹妹的态度,倘若妹妹着实认为她们可恶,我就是拼着被人戳脊梁骨骂‘心狠手辣的毒婆子’,也要好好惩治她们一回。可是既然妹妹大人有大量,不与她们这些没眼力见的计较,我也就放她们一回。罚去她们三个月的例银就是。”
我笑道:“这还不算狠?一文钱*死英雄好汉,恐怕得要天天听她们哭穷了。”
“只有这样才能叫她们记住教训啊。”灵妃也笑。
楚天裔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我从外头回来,挂念着你的病。现在看,已经好了大半,倒也不担心了。”
我连忙把他送到门外,他开口推辞,见我坚持,也不再说些什么,任凭我跟在后头走。走到屋门口,他停下来,抓着我的手腕看了看,叹道:“怎么就养不胖你呢。”
我扑哧一笑,乜他:“养胖了做甚?难不成杀了吃。”
“不杀就不能吃吗?”他笑得意味深长,黑漆漆的眸子异常清亮。
我面上一红,连忙用手推他,“快走吧,站在门口像什么话。”
“别急,她在你这里,我险些把正事都忘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晶亮的长方形的小巧袋子,上头还穿着银光闪闪的丝线,一拉,口边被扎杂紧了。十二分的精致可爱。
“这做什么用?”我好奇地把它抓在手里,给我当钱袋?未免太小了点。
“你不是宝贝你的那个叫‘手几’的东西吗,恨不得日日夜夜都挂在身上。我差人用天蚕丝给你做了这个,把它放进去,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也不必夜夜胆战心惊的。这几天又没睡好吧,人直瘦的厉害。”
我把东西收好,默不作声地立在地上,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才闷闷地回了一句:“难为你,多费心了。”
“要真承我这份情,就安生养着,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瘦的叫人心疼。”他怜惜地抬起我的下巴,轻轻地摩挲,叹气道,“你这样子,叫我拿你如何是好?”
我沉默不语。
“那……脖子上挂太多东西会吃不消。玉佩就不必再戴了,哪有人把玉佩挂在脖子上的道理。”
我心里一动的去,不觉有点好笑,只作若无其事状;轻轻地应道:“好。”
窗外,有云雀扑愣愣地飞过,摇晃着树上最后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瑟瑟地发抖。真的已经是深秋了。
我微笑着看外面的萧索。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就着吃了一口糕点,皱眉,疑惑地问道:“这味道怎么不像雪水。”
绿衣冷笑:“她那样的人也配喝我的雪水?我辛辛苦苦地忙了那么多天,一朵花一朵花上的收集雪,好不容易聚成一坛子雪水。埋进地里,藏了大半年的光景才取出来。除了王爷和娘娘您,旁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喝的。”
“哦,那是什么水?是旧年的雨水?”我笑着猜测,中国古人的智慧与精力多半浪费在这些所谓的的名士雅事上了。
“那她也不配,陈年的雨水我才刚刚够资格喝呢,哪轮到她。黄鼠狼给J拜年,没安好心,眼巴巴地想支着咱娘娘当枪使,哼!咱娘娘是那没脑子的人吗?”鸳鸯抱着件雪色的衣服进来,接过话茬。
“最可笑的是,府里头的人都知道绿衣姐姐收集梅花雪的事情,她就尝也不尝,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指望着我们会煮雪水泡茶给她喝。哈,那不过是普通的井水。”
绿衣伸手将针在头皮上刮了两刮,斜眼乜她,道:“幸亏你不是真的呆头呆脑,倘若你拿那坛子雪水给她烹了茶吃,当心我剥了你的皮。”
我放下茶杯,正色道:“无论如何她也是娘娘,这些话以后休提。别有的没的给自己惹祸上身,到时候莫名其妙惹了一身麻烦就追悔莫及了。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任何靠山,到时候可帮不上忙。”
鸳鸯嘿嘿一笑,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再大的靠山也比不得咱们王爷这座靠山来的稳妥。”
“鸳鸯!”我脸皮绷紧了,严肃道,“得意忘形者,跌的不仅快,而且惨。我们女人,无论是做什么,最重要的就是恪守慎微,小心谨慎。你们俩既然跟了我,我就不拿你们当外人。这些话听着丧气,但是事实。我没有多少野心和抱负,只想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娘娘,哪有你这样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鸳鸯不满的嘟嘴。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淡淡的撩了撩眼皮子,“还是守住自己本分的好。——手上抱的是什么?”我本来不甚好奇,此时急于转移话题,不免随口一问。
谁知她竟嘻嘻地笑:“娘娘若是不作恼,鸳鸯可就照实答了。”见我平心静气的,便接下去说,“王爷说娘娘畏寒,出门要是没穿暖和,万一着了凉,怕是要病倒的。这件银貂鼠皮的鹤氅可是远藩的贡品,王爷就单给了娘娘你。”
我接在手里捏捏,果然是轻软温暖异常。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睁着眼睛瞪她,道:“少在这个添油加醋。王爷会对你说这些?”
鸳鸯一愣,嘿嘿笑道:“王爷自然不会说这些,可是话全在这衣服上头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贡品,多好的皮子。瞅咱们府里,除了蓝妃娘娘,谁也没这一身光鲜。”
我摇摇头,“傻丫头,人家不缺这几件衣裳穿。”
伊若被她的皇太祖乃乃接进宫了,这个中土最有权势的女人毕竟是太寂寞。
新皇登基至今,情况还算安定,至少表面上没有太多的风起云涌。楚天裔掌管京城的军队调动;蓝洛儿的祖父,太皇太后的弟弟,三阁元老——蓝安则是京城近卫军统领。故去的老皇上这一着棋下的妙啊,他的太子虽然名义上是君王,却处处受自己的弟弟制肘。如果他可以成功地打压住二王爷和他身后的中土士族,那充分说明他有为人君的能力和气魄;如果他反过来沦为傀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万劫不复还是灰飞湮灭,都是他自找的。从他和他的母亲急功近利地给先皇下毒时就已经注定了他得面临更加艰难的局面。最是无情帝王家,父母兄弟,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地相互算计。
然而皇帝和二王爷都按兵不动,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这个微妙的平衡。
也许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许是忌惮拥兵关外的三皇子。老皇帝狠啊,什么都叫他给设计好了。不知新皇会不会在睡梦中都咬牙切齿。哈哈,他若寝食难安,我会很乐意的;我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谁叫他当初想杀了我,又是害我不得不为朋友两肋C刀,被迫硬着头皮进这劳什子的皇宫,陷自己于不尴不尬的两难境地的罪魁祸首。活该吧,活该!机关算尽,也不过是别人布好的局。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愉悦起来。落井下石、幸灾乐祸是人类的通病。
没有小公主三天两头的来烦我,我的日子还是很轻松的。除了吃饭喝茶发呆,就是和两个丫鬟说说话;按规矩,外头伺候的粗使丫鬟是没资格近身奉侍我,三六九等,泾渭分明,让我忍不住想到《唐伯虎点秋香》里头的华府家丁。
我的屋子不算冷清,隔三岔五的,以灵妃为代表的大小娘娘就会登门造访,联络感情。王府的生活单调而乏味,王妃们正值花样年华,还没有面对青灯木鱼的魄力和必要性。闲暇时,她们就聚在我的屋里摸骨牌,这是一种类似于麻将的赌具,上面的雕刻的图案在我看来过于稀奇古怪,我原本就是一个连纸牌都不耐烦玩的人。
她们开始时还耐下性子细心教我,无奈我心思不在上面,教了几次依旧没有成效,我还一个劲地讨饶,她们也只好放弃。“哗啦啦”的推牌声初时还听的新鲜,后来就嫌燥人的慌。灵妃还偏偏一句“横竖你这间屋子比别处来的暖和些”把我堵的死死,我只好尴尬地赔笑,假装听不出里头的调侃意味。
绿衣和鸳鸯都对这些娘娘不甚感冒,乐得陪我在暖阁子里头看看书,挑针做点针线活,外头自然有其他小丫鬟和各家娘娘的心腹照应。除了茶水,我其余的是一概不供应的,沈万三也禁不住一群母蝗虫吃啊。楚天裔来了两趟都赶上这阵势,眉头不禁微蹙。我对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她们每天的赢家都会做东,请其余的人吃酒,我也不好犯这个众怒。
谁叫咱没有实力雄厚的背景哩!升的太快难免会遭人踩。势单力薄就姑且先忍让着,扮猪吃老虎是我的长项。
楚天裔看着我摇头,我的屋子是呆不下了,索性窝在他的书房里。他办他的差,我看我的书,大家互不干扰,有什么不好。不过为了避嫌,我都躲在暖阁子里,一是怕冷,二也不想见生人。天气冷的时候,我就没有敷衍别人的兴致。
外面的人来来往往,皆屏声静气,楚天裔的冷淡儒雅是出了名的,他不爱喧哗,别人也不敢扰他清净。从他坐在书桌后的位置,一伸脖子就可以透过屏风看到或漫卷诗书或闲敲棋子的我。他坚持我要呆在他目力所及范围内,我拗不过我的衣食父母,加上被多看两眼又不会折阳寿,我也没跟他争执了。
迎上他柔和的目光,我努努嘴,用口型示意:快点过来,陪我下棋。心里赞叹,笑容不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也是俊男的魅力增加剂。
他敲了敲案前厚厚的宗卷,可怜兮兮地摇头,用夸张地唇语无声蛊惑我:过来帮我磨墨。我坚定地摇头,转过脸,拒绝跟他的眼神再有任何交汇。
百合草在镏金雕朱雀的铜鼎里安静地燃烧,火红色的凤首上袅袅升起白色的氤氲,清幽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若有若无地往心底钻。曾经有人问过我,老是闻一种香味不会厌倦吗?我老实作答:会。只是当你习惯一种东西的时候,你就会从心底里接受它的存在,无论它是否一如既往的给你最初的美好体验。
我永远不会讨厌米饭,尽管我承认偶尔吃面条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帘外雨潺潺,秋意阑珊。
秋天的雨总是莫名地缠绵些,来的也突兀。刚才的天只是Y霾多了点而已,不想一恍神的工夫,已经漫天的银丝,晶晶亮亮的,随风而坠。矮小的灌木长满了红色的叶子,一簇簇的,叠加到一起,像美丽的,在风雨中闪烁的灯火。被蒙蒙的水汽屏蔽着,隐隐的,有些引人入胜的模糊。我不敢肯定它是不是枫树,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枫树应当是乔木植物,身形要高大的多。然而这叶子又是红的这般清冷绚烂,仿佛没有温度的月光,被乌云蒙上了一层Y影。
我凑近窗子,想看的更加仔细一些,不想被缝隙间袭来的冷风冲上额头,生生打了个寒噤,连忙把窗户关牢,远远地退到了熏笼旁。坐在上头,对着书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老这么呆下去不是一回事,脑子总不运转容易提前得老年痴呆。
拍拍自己的脸,我深吸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别人的视野范围内,不由赧然。回头偷偷地瞄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沉香木狻猊坐椅上已经空空荡荡。袅袅的青烟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空气将它拉的极淡极淡,薄薄的近乎于无。
我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可能出去有事去了。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已经有点凉了,我皱着眉头吃了块栗子糕;因为我不喜太甜的食物,楚天裔特地吩咐厨房给我做的糕点不要放太多的糖。
有丫鬟进来,给我换了壶热茶,釉色的瓷器上泛着古拙微亮的青光。
“王爷出去了吗?”我随口问她。
她愣了愣,局促地点头道:“是的。”
我笑,也是个新手,和我当初一样,笨手笨脚。
“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你伺候。”我挥手示意她退下,坐了太久,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娘娘,茶水要趁热吃。”丫鬟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也许是知道逾矩了,稚气的娃娃脸上有一丝忐忑不安。
我笑着谢过她的好意,立刻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下去。茶烹的恰倒火候,清香四逸;选的水也精妙,轻浮灵动,丝毫没有涩意。
丫鬟心满意足地躬身退下,淳朴的脸上全是娇憨的微笑。
执著的人总是特别可爱些。
用晚膳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楚天裔提到了娃娃脸的侍女。夸赞在一旁伺候的纱衾:“姐姐调教出来的人就是比别人忠厚。”虽然今时今日身份已经不同,我还是坚持叫她姐姐,楚天裔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议。
“娃娃脸?是不是眉心有颗红痣的那个?”纱衾一面按楚天裔的吩咐给我布菜,一面笑着问。
我想了想,笑道:“这我倒没有在意,不过见着面我还是能认识的。”
“你若是喜欢,就派到你屋里去。”他亲手给我夹了块野山JR,“多吃点,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
“这倒不必。我屋里的人已经够多了,绿衣和鸳鸯又是极好的人,我再要别人,岂不是要伤她们的心。”我咬着饭粒,含混不清地谢绝他的好意。
“你倒不贪心。”他瞅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闪烁着笑意。
我没有言语,低头吃饭。我的贪心不表现在这方面。
“啷,这是不是被你夸赞的小楼,小蹄子,会使巧劲啊。”纱衾似笑非笑地用筷子指着端菜上来的紫衣丫头。筷尾细细的银链子轻轻地甩到了她的胳膊上。
我看了眼来人,摇头,道:“不是她。”
小丫鬟轻轻地放下了白玉瓷盅,盖子一打开,扑鼻的香气。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用筷子在里面搅了一下,夹出一块好象是R的东西。
“回禀娘娘,这是鹿R,下面刚送过来的。”丫鬟必恭必敬地回道。
鹿R?!我好奇地尝了一小口,滋味没有我想象中的好,便放下了。眼珠子一转,我笑着问她:“还有没有生鹿R?”
丫鬟虽然莫名其妙,还是老实作答:“还剩下一块。”
“给我留下。”
“可是……”
“没有听到水妃娘娘的话吗?”楚天裔突然开口,打断了丫鬟的迟疑。
后者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恭谨地领命欲退下。
“等等。”我叫住她,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奴婢想说的是,厨房的那块鹿R是为灵妃娘娘准备的,娘娘点名要厨房做鹿R的。”丫鬟犹豫着,吞吞吐吐地回答。
“你先下去吧,鹿R还为我留着。谁都不许动。”我侧头对楚天裔微笑。他笑着点点头,眼中有点无奈。
“要鹿R干什么?”他放下筷子,伸手揽住我的腰。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他接过茶,漱漱口,吐在另一个丫鬟捧着的漱盂里;至始至终搭在我腰上的手都不曾挪动一下。幸好我只是胳肢窝比较怕痒,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