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笑看千秋(千年泪 修改版)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36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雠牛愀槁酃鞯氖虑槭翟谟惺逋场!?br />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手牵手。我在心里冷笑,这番示威说的好有杀伤力,可惜她老人家错误地低估了我这个现代穿越过去的女子的脸皮厚度和抗打击能力。我不动声色地大方把手放到案几上,楚天裔没有任何异议,他的手也配合地跟了上来,微笑的眼睛仿佛在饶有趣味地询问:你要玩什么把戏?

    想来没必要请她欣赏免费戏码,我只是握住她宝贝孙子的手,没有采取别的行动,可光这样已经够叫老太婆火冒三丈的了。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乱哄哄地声音让太皇太后更加大光其火,“什么人?胆敢到这里喧哗?!”

    “老祖宗,救命啊,奴婢是冤枉的。”香兰撕心裂肺的哭声听上去跟杀猪似的。

    我装出同样迷惑气愤的样子,其实心里早乐开了。楚天裔用眼神询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视而不见。好戏就要开锣了,千万别辜负辛辛苦苦的跑回来,和人家赵公公冒着欺君犯上的危险帮我圆谎打掩护。

    “都成什么样子了!”老太婆怒气冲天,楚天裔非常适时地作壁上观,他不开口,御书房重地,谁也不敢做主叫人进来。

    “皇上。”听着香兰的哭声越来越嗷的厉害,太皇太后终于镇定不下去了,开口提醒自己的孙子。

    楚天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个尴尬时刻,我主动请缨,道:“皇上,老祖宗,清儿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好吗?”

    楚天裔点头,道:“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总觉得闹的这么大,除了我的宝贝女儿不会有旁人。”

    “伊若?”太皇太后皱眉,脸上的褶子更加沟壑纵横,“她跟香兰能弄出什么事来?”

    我暗自嗤笑,弄出什么事,不过是把你精心布置的一局棋搅乱,把你冲锋陷阵的棋子交到你的铡刀下,叫你挥泪斩马谡。

    外面黑压压地跪了一堆人,赵总管把伊若拉到边上正在小声而严厉地说着什么。我暗笑,难怪没听到她的声音。

    “怎么回事?都闹到皇上这里来了。伊若,你倒说说看,到底怎么了。”我走到小公主身边,把她拉着向房门口的方向走去,轻声在她耳边叮嘱:“现在你祖乃乃也在里面,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除了我的事情以外,一切照实说,切记切记。”接着又放大声音,“我的公主啊,你是怎么回事,我们分手还不到一个时辰吧,你怎么又弄出这些事来。你自己去跟皇上说吧。”

    门只开了一小道,伊若闪身进去,太皇太后坐的位子已经空了,我漫不经心地朝屏风看去,伊若心领神会,便把她自己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向楚天裔说了出来。我非常配合地作出惊讶的表情,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香兰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作出这样的混帐事!皇上——”

    “把香兰叫进来,朕要亲自审问她。太皇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她竟然这么恩将仇报。”楚天裔面色一沉,吩咐道。

    香兰一进来就拼命地哭喊“老祖宗救命”,眼睛四下张望。后来看到屏风旁边的衣角,立刻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抱着太皇太后的脚不撒手。太皇太后骤然受惊,本能的举动竟然是抬脚就对着她的心窝踹去。看不出来,老太婆一把年纪,脚劲倒不小,可怜的香兰被她踹的摔在红木制的太师椅的腿上,连哭声都停滞了。

    伊若和我都目瞪口呆,她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就是她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愿意捏死,成天吃斋念佛的祖乃乃;我是惊讶她的脚劲如此之大,按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之一经典力学理论,她的脚骨会不会骨折啊。

    “混帐东西!”太皇太后怒不可遏,训斥道:“放肆!这里是御书房,岂容你胡言乱语。哀家且问你,刚才公主所言是否属实?哀家平日待你可不薄。”后面一句话说的痛心疾首,同时又意味深远。我在旁边暗地里冷笑,该是舍车保帅的时候了。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的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

    香兰果然噤若寒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迟疑地开口:“老祖宗,奴婢……”

    “太皇太后在问你话,公主所说的事情,你到底承认还是不承认?”楚天裔当了半天路人甲,似乎看出了一点门道来,开始推波助澜。

    “该死的狗奴才,祖乃乃平日待你那么好,你却在背后做这么对不起她的事。你的良心真被狗给吃了吗?”伊若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气愤地指责道。

    “香兰,你放心。哀家知道你是在这情爱上犯了糊涂。这古往今来的女子,又有几人不在这上面栽跟头,吃大亏呢。你从小就跟在哀家身边,哀家没有教导好你,让你在上面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过,实在是哀家的过错啊。你虽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哀家都是拿你当亲生孙女看的。所以哀家不怪你,也怪不得你啊。哀家老了,管不了这么多事情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你那个自小就失散的妹妹,哀家还是会替你寻找下去的。等到找到了,哀家就收她当孙女,皇上也在这里,皇上,你说到时候封她个公主好不好。”

    楚天裔点点头,横竖那个妹妹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就算是找到了,多封一个公主方便和亲拉拢人心培养亲信有什么不好。

    我有些恻然,当初香兰提到她的妹妹,说和我一般的年纪,我还当她是想跟我套近乎,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

    “老祖宗对奴婢仁至义尽了,奴婢没什么话好说的。是奴婢糊涂,犯下这滔天的罪过,天地不容。奴婢怨不得任何人,奴婢甘愿领罪。只求皇上看奴婢辛苦服侍老祖宗十多年的份上,赏赐奴婢一个全尸。奴婢一辈子怕水,不想做演死鬼。”香兰听了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允诺以后,仿佛放下了一桩未了的心事,连笑容都轻松了起来。我有些失望,虽然没抱希望她会咬她的老板一口,可这么快就偃旗息鼓,真对不起我满心的期待。

    “还有……”

    “还有什么?”太皇太后皱眉,这老太婆不厚道,人家都已经把命都卖给你这个心狠的主子了,居然连临终遗言都不让留一句。

    “如果找到我妹妹,就说我是得伤寒死的。奴婢不想她因为我这个姐姐蒙羞。”

    “你放心,哀家自然会妥善处理。”

    “老祖宗,你还记得我妹妹的特征吗?”

    “你用纸笔写下来。哀家保准不忘。”忘了就直接说忘了,搞的好象是别人的责任一样。

    “你说,我替你写。”我忍不住出来打抱不平。虽然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你也只是个提线木偶而已,可恨又可悲。我叹了口气,拿起纸笔,轻声对楚天裔道:“皇上,请借臣妾笔墨一用。”没办法,先天脾性和后天救死扶伤精神的六年熏陶,对于将死的人,我的同情心总会诡异地泛滥。

    “谢谢你,皇贵妃娘娘。”她说的十分恳切,“对不起,麻烦您了。”我听出了这之间刻意的停顿,便摇摇头,温和地说:“没关系。”既然终究是死,那么让你死的安心一点又何妨,背着精神的十字架,再覆上厚厚的黄土,是多么不堪的一件事情。

    “我妹妹的头发天生是三撮的,特别可爱。她的皮肤很白,模样儿俊秀的很。那时侯大人们就说,她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她的脸上竟是分外满足自豪的表情,眼睛也微微闭着,仿佛沉浸到往昔的美好当中了。忽然她眼睛睁开,声音带上了哭腔,哭喊道,“当初家里穷,又遭了大旱,爹娘实在是没办法才把妹妹你给送走的啊,你嘴巴又不能讲话,若是呆在家里,是肯定会饿死的啊。小胖子,你可千万得原谅爹娘啊,他们临死前是听着我在他们面前发誓一定要把你找回来才断的气的。我从洛城展转到京师,又进了宫里,却一天也没忘记过要找你。”

    “你爹娘是什么时候丢的你妹妹?”我心里朦朦胧胧的像有些东西要出来,可隔着层纱幔,隐隐约约的,什么也看不清。

    香兰报了一个年号,随即又加了一句,是十七年前六月初八。

    我忍不住想苦笑,难怪人家说岁月如歌,人生如戏,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发生偏差的话,静娴师太就是在十七年前的六月初八捡到的哑儿!我们还以这个日子作为生辰,在我进宫前给她过了一回生日。我创造性烤的蛋糕虽然难吃的要命,可她依然开心的吃了一干二净,竟然没有理会蛋能孵出J,也属于荤腥的禁忌。

    她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一点也听不进去了。太皇太后不耐烦起来,楚天裔见状,立刻叫人把她拖出去。

    “我也总算给他烧过纸钱了。”

    他,还是她?她不知道哑儿已经不在了,那么应当是“他”。

    我的眼底飞快地闪烁过讶然,我想起春天的时候,阳光的Y影下,她忧伤而惆怅的面庞。原来真的君非良人。真正的Y差阳错。我到底是看见了真相还是在谬误的方向走的更远呢?

    有你在

    太皇太后离开御书房时,步履蹒跚。她舍弃香兰时毫不犹豫,可是少了这么一个身边人,她的模样可真谈的上是凄凉。望着她臃肿而迟缓的背影,楚天裔忽然叹道:“乃乃,你真的已经老了。”太皇太后迟疑地转身,惊恐不安地看着自己高大的孙子,忽然像着了魔魇一般疯狂地吼到:“不,哀家从来就没有老过,也绝对不会老。绝对不会老,绝对不会老。”

    我被她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伊若立刻蜷缩到我怀里,身子瑟瑟发抖,攥着我的衣角的手抓的紧紧。我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别害怕,老祖宗不过是一时受了刺激,很快就会没事的。”话音未落,太皇太后已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刚刚安静下来的御书房立刻又闹的人仰马翻,太监慌忙去传太医,老成的指挥小的们掐人中。楚天裔沉稳地指挥着所有人,从他的眼睛里,我除了看到悲伤,还看到了一种古怪的释然。

    她老了,他也长大了。所以不可能一辈子在她的荫庇下生活。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王爷还不是不可以相安无事,然而他是皇帝,注定了不能屈尊于任何人之下的皇帝。

    亲情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陌生,所以我不能完全体会楚天裔的矛盾和痛苦。他的乃乃最贪婪的恰恰是他最不能放手的权力,而她又同时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给予了他父母不愿也无法给予的关爱和温暖,让他在这冰冷的皇城中长达成人羽翼丰满。他手上的枪是她教他磨亮的,可是枪头到最后却不得不对向她。

    神差鬼使的,我揽着伊若走过去,附到他耳边,轻声说:“别难过,你还有我们。”他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把我们都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立后的典礼如期举行。

    太皇太后的病让楚天裔和蓝家本来就已经颇为微妙的关系笼上了剑拔弩张的味道。整个皇宫里气压低的惊人,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为别人拭剑的靶子。我战战兢兢地计算着每一步棋路,落棋无悔,也容不得我后悔。因为太皇太后抱恙,出来主持典礼的是太后云影。这样的场面她应付起来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如果不是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想必蓝家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毕竟她出面主持总胜过作为外人的我露面。

    其实自己人和外人的界限根本就很难明确的分开,吕布在为貂禅翻脸之前不也是董卓的心腹干儿子吗?皇家的亲情是最虚无的梦幻,只要让云影相信她对蓝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会被毫不犹豫地清零出局(香兰的遭遇让她对这点深信不疑),那么策反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惴惴不安的太后是决计没勇气去相信她卧倒在床的太皇太后姑妈还有能力东山再起(在政治投资上面,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站错阵营),自觉先前得罪我颇多的她为了自保,很快便禁不住我糖衣炮弹的诱惑,迅速倒戈相向。再固若金汤的城池一旦有了裂缝就失去了它最初的威慑力,千里之堤,溃于蚁X。

    树倒猕猢散,有对着古木喟叹的工夫不如趁早去寻找新的避风港。

    有些事情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想我和太后当初恐怕都不会料到在这最关键的一天,她成了我最得力的手下,替无法出面的我完成了血腥的政变。

    没有任何征兆,看惯风云的蓝家家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外甥会在推心置腹后突然翻脸,然后一切就全都变了。如果他清楚太皇太后昏倒的真相,那么他也不至于这么疏于防备。中风的太皇太后清醒的看着风云变幻,可是她除了拼命地给蓝大人使眼色暗示外,什么也无法做。不过她似乎高估了他们姑侄间的默契程度。他到身陷囹圄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皇宫里的侍卫一眨眼的工夫都成了生面孔。

    当初的护国军我嫌干养着他们只吃饭不做事实在不符合社会公德,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宫里的守卫也该换换人了。

    政变,在格局还没有稳定之前,迅速地重新洗牌虽然凶险,但我们玩的本来就是用生命能够做赌注的游戏。有些事情我可以不在乎,但他不可能放手,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我们就应该同进同退。

    士族迅速进行反扑,可惜等到那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没有粮草的充足供给,军队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可言。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却一直都牢牢地掌握在皇帝的手里。有余钱余粮囤积的庶族大多都明智地站到了可以给他们更多政治利益的皇帝的这一边。没有物资的支持又缺乏可以运筹帷幄支撑大局的人物,师出无名的北方士族(我当初不出面也是怕授人以权柄)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新的官员迅速走马上任,除了在清除叛乱中功不可没的几个南方庶族代表人物外,其余的还是由原先的士族官员充当,只是赴任的地点统一进行交换。尾大不掉,我们不能再培养出一个新的蓝家来。所以我拒绝了楚天裔封水至稀为吏部侍郎的建议,瓜田李下,我不想惹不必要的嫌疑。

    中土的兵荒马乱很容易让西秦心生觊觎,这个时候阿奇的表现可圈可点。看着一连串的捷报,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而日趋模糊的脸,很好很好,他真的已经长大了。

    “在想什么呢?”他从我手里取过报表,就着夜明珠的光芒看了看,感慨万千,“他终于还是长大了。”

    我笑了笑,道:“长兄如父,怎么,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我若老了,你也随着满头白发,成老太婆了。”

    我心里涌过一丝不自在,很快把话题转移到新的方向,“她,还好吗?”

    最后要面对的就是推的再迟也要面对。我不介意皇宫里多养一个太皇太后,但她未必乐意被供养,这样的人,把身外物看的太重,永远都没有办法做到放下。也许是她看多了风云谲诈,只能相信冰冷的权力了。

    “我来处理这件事好不好?”我微笑着主动请缨,他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让我看不清。

    我记得在此之前的某一天,我们躺在床上商量计策时,他曾看着我欲言又止,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悲伤又像迷茫。我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答应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请求,你放心,你的血只能为我而流。

    所以,我不会*迫她吞下噬脑丹,不会强迫你看着她备受煎熬。

    毕竟她是你最尊敬的祖母,你的亲人。

    而我,比起仇恨,更加愿意你能够幸福快乐。

    “清儿,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午夜醒来,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摩挲呢喃。

    “当然。”我微笑,“就是你哪天变心了,不要我了,死皮赖脸的我也要呆在你身边。”

    “那就好。只有你不要我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我抛弃你啊。”他的表情轻松起来,居然肯说出两句不算规范也不够动听的情话来了。我得出去看看,今天有没有下红雨。

    “说的好凄凉哦,你的妃子成千上万,怎么会被抛弃呢。放心,”我的魔爪放肆地在他脸上横行,“你还是很有美男子的风范的,起码短期之内,本姑娘是不会看烦的。”

    “我看我实在是把你惯坏了,居然如此放肆。”他笑着抓住我的手,忽然说道,“清儿,唱一支歌给我听吧。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奶娘都会唱歌哄我睡觉的。”

    我差点一巴掌招呼过去,tnd,遗传的力量有这么大吗,他跟他弟弟怎么都把我往奶妈身上靠。我无语,只好冲帐顶翻白眼。

    唱什么呢?《两只老虎》太没情调,唱国歌又实在不合时宜。我想来想去,忽然间想起梁静茹的《有你在》,想不到竟然会是他在我身边倾听这首歌。

    风随着夜晚沉寂

    这空气太安静

    连手中的幸福都像梦境

    在你怀里睡去

    忧郁是太遥远的心情

    哪怕天总要下雨

    人终究会伤心

    有你在爱或悲哀

    都让生命不再平凡

    一颗心要用笑和泪才能装的满

    有你在我走不开

    谁的拥抱都不换

    爱人的心最简单

    一点温柔什么都释然

    手紧紧握在一起

    有温度在传递

    很快就会忘记寒流来袭

    只要躲在你怀里

    就能闻到暖暖的气息

    哪怕明天要下雨

    爱终究会伤心

    窗外放晴的天空

    阳光如此温暖

    这一刻我不必勇敢

    也不想醒来

    有你在给我答案

    没有你我不会明白

    一颗心要用笑和泪才能装的满

    有你在让我依赖

    我已找不到遗憾

    爱人的心最简单

    一点温柔什么都释然

    “不需要眼泪,只要笑容就好。——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就决不会让你落泪。”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喃喃地说。

    我心中一动,反手抱住他,轻声说:“会的,我会一直呆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

    除非有一天,老天爷忽然又想起来他跟我开的这个玩笑,嗖的把我送回现代。

    否则我不会离开。

    那年秋天

    壬葵年八月,太皇太后薨,其侄女,中土皇太后因过于悲痛,追随她而去。皇帝伤心万分,分别追封其为“圣德太皇太后”、“孝仁皇太后”,予以国葬;全国守孝七七四十九日,斋戒三个月,举国上下,满室悲声。

    漫天的纸钱纷纷扬扬,如芦苇花白茫一片。盛大奢华的葬礼上,如丧考妣的臣工们有几人的眼泪是真实?我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楚天裔,短短的数日,他消瘦了很多。

    “你……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终是忍不住的担忧,我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政变的第二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太皇太后突然清醒,令我措手不及,简直后悔没有趁她认识人事不知的时候直接杀了她了事。楚天裔说他来解决这件事情,我在寝宫独自一人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整夜,第二天迎来了他木然而莫名释然的面孔。中午的时候就传来了太皇太后病情恶化的消息,然后一切尘埃落定。

    “没有什么。”他疲惫地用手摩擦着脸,半晌,从指缝间闷闷地传出一句,“朕只是告诉她,朕已经长大了,朕是中土的皇帝。”而你已经老了,你的存在对我是一种羁绊,一道人生必须踩在脚下的山峦。

    “我向她承诺,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她静静地看着我,就好像小时候看我一样。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父皇太忙碌了,无暇顾及我们兄弟的成长。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所以她选择安静的吞下你为她准备的毒药,以一种高傲而尊贵的姿态离开这冰冷残酷无可奈何的权力场。

    她始终才是最聪明的。

    明白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

    我忽然有些惶恐,如果有一天,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被推上抉择的路口时,你会不会也放弃我。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惶恐,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虽然掩不住的疲惫,却让我莫名的心安。

    “傻丫头,我不会放弃我自己,所以永远不会放弃你。”

    我笑了笑,轻声说:“我知道。”反手覆在他的上面。

    远处的钟声悠扬的回荡,寺庙里的和尚做法事的声音庄严肃穆而萧索。一个时代结束的同时也宣示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科举,楚天裔实行新政的重头戏,也是我在古代的第一笔政绩(以前玩的那些充其量也就是鬼蜮伎俩勾心斗角)。中土原先选拔官员几乎全部采取世袭制和推荐制,这样子的官员多半是一家亲,相当的团结友爱,贪污腐败,营私舞弊,素来同进同退。制度的弊端导致官场诸多陋习即使是明律正典也难以根除。我一向认为,尽管每年高考都屡受抨击饱被专家诟病,但却是行之有效,也是目前最为公平的人才选拔制度。不站在同一个平台上一较高下,谁知道正襟危坐下是否有真材实料。我不会嚣张到直接提出科举这回事,我唯一做过的就是在楚天裔孜孜不倦考伊若诗词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即使文不加点又怎样,难道可以换来官名俸禄”。伊若立刻附和我的观点,楚天裔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第二天就召集他的一帮大学士开会,拟定出新的选拔官员方案。我在“无意间”看到宗卷时,非常“随意”地建议,管这项措施叫“科举”。倘若不这样,我总会觉得怪怪的。楚天裔居然没问为什么就采纳了我的建议。

    考试分成两部分,诗词曲赋和策论,前面考知识,出题范围限定在四书五经的范畴(总得给学子们标准教科书用);后面考学问,考生要针对时事发表己见,分数四六开。因为我很害怕科举会像明清一样,沦为八股文的天下。因为科举会在两个月后举行,担心考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翻厚的堆成山的四书五经,第一届的考生的前半部分的题目范围就不限定在这些经书以内了。科举三年一度,全国设洛城和京都两个考场。我本来是希望像我们的高考看齐,每年一度黑色六月,全国各处皆设考点,以积极实现孔夫子所推崇的有教无类。但时代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让我每年都折腾一次全国的老百姓的地步,南国的读书人毕竟只占社会的极小一部分,这些人多半是士族子弟和有远见有经济实力的庶族上层。

    我瞄了瞄楚天裔勾定的考试地点,不得不感慨当皇帝的人思考起问题来就是比我这个喜欢为所欲为的放肆女子全面周到寓意深远。洛城和京都可分别是新兴的庶族和老牌士族的大本营。我有些乐了,这不明摆着南北对垒,让他们pk 嘛,可惜彼时没有短信支持复活淘汰选手,否则我一准入主垄断的通讯部门。赚他个满盆钵。

    朝堂上的反应大的出乎我的意料,胶泥瑟柱的士族老叟差点激动悲愤的在大殿上昏倒过去。我听了心里直打鼓,他要有个心脏病什么的,我可没有硝酸甘油。也有一部分开明的士族看清楚了这是他们东山再起的绝好时机,既然动刀子他们狠不过下里巴人,那为何不在他们擅长的舞文弄墨上扳回一局,重拾叛乱中失去的半壁江山。庶族自然是极力赞同,虽然楚天裔在战争之后遵守诺言,破格提拔了不少庶族的有功之臣,但毕竟不同于流水线的大批量生产。何况不是每一年都有战功等着他们去立,不是每一次他们都有战功可以立回来。养尊处优的庶族高层更加青睐这样的同台对决的机会。科举的事很快在早朝的时候敲定了,接下来,准备考场,组织考生,一系列的事情都由专人负责。我突然间清闲了下来。

    跟高考突然结束时一样茫然若失,就这样子完了,居然会闲的难受。

    天生劳碌命。

    我百无聊赖地对着天空发了几天神经,终于惹毛了老天爷,一颗重磅炸弹扔过来。

    蓝洛儿怀孕了。

    何止是tnt,震撼力绝对超过中子弹。

    怎么说呢,如果时光回到一年前,我即使谈不上兴高采烈,但也能诚心实意地为这件事高兴。婴儿的诞生本身就具有一种神圣的美感。只是今天,我无法做到真正释怀。女人的大度与否跟她对这个的男人的上心程度成负相关,倘若她不爱他,那么她乐得做漂亮的人情,留一个宽容仁厚的好名声,如果她爱他,又如何能够做到看他独钓寒江雪,还盯着春江花月夜。一个忍字,已是心头一把血淋淋的凌迟刀。

    穿越以来,我从来没有这般恨过自己的身体停滞不前的事实。坦白说,虽然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我见过无数分娩的孕妇,见证了她们,有时候甚至是分享了她们为人母的过程,但我始终对生小孩提不起半点兴趣。人生本来就短短数十载的光Y,生一个孩子起码要浪费一年,加上抚育教育,天,基本上从女人生下小孩以后,她的人生就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色彩。除非她选择漠视孩子的情感需要,像人前风光人后哀的女强人一样。我不觉得自己菲薄的爱可以支付起孩子所有的需要,年少时,我们对于爱贪婪的更胜于对金钱的迷恋,因为前者是生物的本能。道理谁都明白,事情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时,又是另一番情形。

    我记得一个我十分欣赏的女作家曾在她的专栏里说过,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一生中需要扮演好的角色只有三个,女儿、妻子还有母亲。青春年少时有些不以为然,岁月苦短,爱自己都爱不够,何来的闲余给一个小小的R球分享。走到今天,却又茫然若失,仿佛从此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机会圆满,心生生地缺了一块。

    赵嬷嬷垂手站在下面,看我变幻莫测的脸,当然,落在她眼里或许叫Y晴不定。我看着她小心翼翼浑身戒备的模样,好似一只竖起羽毛,紧张地盯着老鹰的母J,尽管她的羽翼从来都不足以庇护她身后落架的凤凰。

    落毛凤凰不如J。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何况中国人还有墙倒众人推的积久陋习。蓝洛儿当下的处境虽然谈不上惨不忍睹,但也着实风光不到哪去。她曾经最得天独厚的家庭背景此刻把她*到了窘迫不堪的境地。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不落井下石已经堪称仁善。后宫中有仁善的人吗,如果有,也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千万不要让自己沦落到等待别人的同情施舍的地步。尤其是身居皇后的高位,叫人情何以堪。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咬住内唇,沉吟片刻,微微笑道:“你放心,此事我会禀告给皇上的,前一段日子乱糟糟的都是事。”我顿了顿,斟酌着说,“你告诉皇后,在我心目中,她始终是我的洛儿妹妹,我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老奴恳请皇贵妃娘娘能够永远记住在这大殿上说过的话。”赵嬷嬷的回答貌似很有尊严和骨气,过于愚忠的人未免失之机敏灵活。这一双主仆怕是有的苦头吃。

    “这不劳嬷嬷C心,我的记性一向不错。”我无所谓地笑笑,起码洛儿身边还有一个诚心实意为她,不会欺她骗她害她的人,这个样子,我也心安一点。

    我看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好笑,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便会保你家小姐一日。她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决计不会先不认这个妹妹。”

    墙角处的香炉内,名贵的香料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微笑着看赵嬷嬷纵横沟壑的脸,心头默然,才短短数月的工夫,她竟然已经苍老成这般模样。

    “有娘娘这句话,老奴就放心了。”赵嬷嬷如释重负,脸上流露出轻松平静的神色,甚至浮现出跨入我的宫门以来第一抹微笑。她深深地看着我,缓缓道:“娘娘,你一直都是个好人,我家小姐没看错,老奴也没有看错。”

    好人吗,谈不上,我不过懒得做没有额外收益的坏人。我没所谓地笑笑,叫人从我的宫里拿了些补品给她带回去,现在洛儿可是一人吃两人补。无论如何,母子俩都是无辜的。

    送走赵嬷嬷以后,我的心情有些沉重,看了一会儿书,又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鸳鸯看我这样,知道我希望一个人静一静,使了使眼色,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在旁边等着上前伺候。我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靠着椅背,把书盖在脸上,烦闷地踢着桌脚。外面的天YY的,叫人出去走走的兴致也全都消停了。

    “鸳鸯,你以后多留心皇后宫里,告诫那些只认衣服不认人的奴才,皇后始终是皇后,他们倘若是不知好歹不识进退,就统统交到敬事房发配。还有,该送过去的东西一件不能拉下,不要自以为是,真当自己有多精明。鸳鸯,把我的话传给管事的太监嬷嬷,他们都是老油条,最会阳奉Y违,你得盯紧着点。旁的事你先放下,先顾好那头就好。”再怎么说,我也不能虐待孕妇。

    “怎么呢,赵嬷嬷告状告到你这边来,宫人们怠慢洛儿呢。”楚天裔不期而至,鸳鸯连忙跪下来口呼“万岁”,我看了他一眼,笑道:“这还不至于,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我不过是未雨绸缪,毕竟——”我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维持住笑容,“给孕妇的标准应当跟旁人不同。”

    楚天裔不动声色,我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都知道了不是,就瞒着我哩。赵嬷嬷千里迢迢跑来哪是寻求我的庇护,变相的示威罢了。

    “你不高兴。”

    “没有。”我矢口否认。

    “你确实在不高兴,为什么否认,假装若无其事?”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笑容满面说恭喜,还是做二十四孝床头伺候上演姐妹情深。楚天裔,我也是个女人,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立场我的角度去想想我的感受。”我突然间歇斯底里地怒吼出来,激愤的连手里的书都狠狠地丢到了地上。吓得旁边的鸳鸯抖得跟糠筛似的。

    楚天裔侧了侧头,示意她出去。双手握住我的肩头,静静的微笑。

    “这就对了。在我面前,你没必要伪装,生气了就说出来,哪怕发火骂人,甚至动手打人,也胜过你什么事都窝在心里强。”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他莫名其妙,把手递到我面前。

    我想也不想,抓过来就咬。为什么不是打,哼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凭什么惩罚别人时也伤着自己。

    “你还来真的你。”楚天裔悲愤地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牙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嘿嘿,古代没有手表,我让你见识一下现代工业文明的产物。

    “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我若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抗旨不遵,哇,好大的罪过,小女子可不敢。”

    “你不敢?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无法无天的人了。”

    明显是诬陷,咱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清儿,是不是担心我会因为孩子的缘故冷落了你。傻丫头,精明的时候,任谁看了都心有余悸,怎么笨起来也这么彻底。”他摩挲着我的头发,静静地微笑,“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的一生一世。”

    我忽然有些酸酸的,头抵在他胸前,害怕自己会被这么不入流的情话打动至落泪,倘若那样,岂不是很对不起我看过的那么多小言情。再不上路子的男主角都说得比他动听。

    “好了,虽然我很享受温香软玉抱满怀,可是咱们是不是该说说科举的事了。”他拍拍我的脑袋,假装没有看到我发红的眼角。所谓上层人士的虚伪就这点可爱,会给人留面子。

    说到政事,他便判若两人,我们商讨了考场上可能发生的事情和相应的应对措施,对于他们而言,科举是螃蟹,对我来讲,我所了解的科举仅仅是电视剧启蒙下的结果,里面的艺术加工成分谁知道究竟有几层。我别无他法,只好把我所了解所经历的高考流程搬了一部分过去,也算是融会古今。

    我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心头忽然微微颤动,他在这里意气风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她却孤衾冷枕,独自西风凉。而她究竟又做错过什么,一个情字,便已是千疮百孔。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对洛儿好一点。她没有任何过错。”赵嬷嬷是迂,但绝对不傻,在这样的劣势下不至于蠢到刚冒出点绿意就以为春天真到了,P颠P颠跑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她来,就意味着她不知道楚天裔已经清楚一切。呵,这么不动声色,知道了也若无其事,真真个心冷至斯,叫人不寒而栗。

    我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睛已经变冷,等我抬起头的时候,生生地被他眼中戾气骇住了。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冰冷的寒芒,刺的我的手下意识的他往后面缩,却被他紧紧攥住了,用力如此之大,痛意从手迅速传递到头顶。

    “你究竟想怎样,我亲爱的皇贵妃娘娘。”他忽然微笑,周身的戾气消失不见,我却觉得更加忐忑不安,伴随着如雾气般弥漫的迷茫。

    我想怎样?一面独占着他的宠爱,一面还奢望蓝洛儿毫无芥蒂。我们三个,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再也不会有任何退路。闺密之间,可以分享一切风花雪月的心得,却不能分享这个过程本身。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怎样也无法隔成两半。说到底,这般别扭,不过是我贪婪,鲍鱼熊掌本来就不可能得兼,我却妄想着可以两全。对于爱,无论友爱还是情爱,我都贪婪到连自己也不齿的地步。

    楚天裔,你要不是皇帝该有多好。心头的呢喃吓得我忽然惊醒,这是我心底最隐秘的愿望吗,算不算大逆不道,幸亏没有说出口。

    “清儿。”他拥我入怀,声音里有淡淡的惆怅,“你知道,我不可能对每个人都像对你一样。”

    “对别人像对我一样?”我金刚怒目,这才多久的工夫,就心花花了。“你敢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你带到现代,卖到泰国去。

    “你也不愿意,那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自己。”

    因为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多到让我觉得温暖,让我不再害怕孤单。

    “所以你一定要很爱很爱我。把我的心填的满满的。”满到再也不会想要更多的关心。

    “好,我会很爱很爱你,竭尽我所能的爱。”他紧紧抱着我,仿佛明白了我没有说出口的理由。

    有了他,其他又算得上什么。

    夫复何求。

    我在古代考科举

    皇宫内外对于皇后怀孕的反应有趣极了。我忠心不二一心为主只望主荣仆贵J犬升天的可爱婢女鸳鸯对我久不见起色的肚子相当耿耿于怀,每次凝视它时都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哀怨,好在楚天裔留宿的时间还算多(翻牌子总叫我联想到应召女郎,他对于我的奇怪逻辑无法理解之余,也只得乖乖接受),她才没熄灭心头那一小簇希望的火光。后宫的大小妃嫔当初看蓝家树倒猕猴散,个个都巴不得去踩上时运不济的皇后一脚,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多半持观望状态。此长彼消,我的宫殿这些日子总算清静了不少。

    楚天裔虽然人很少留宿皇后处,但每日亲自过问皇后的饮食起居,隔三差五,补品便让太监送过去。各方呈上来孝敬给皇上的贡品,他也一直让皇后先挑出可心的。国丧期间,南国家家斋戒,就连我这个“皇帝跟前第一红人,独揽后宫”的皇贵妃也没动荤腥,(御膳房的素菜烧的相当可口)唯独皇后的小厨房时日日鱼R不断。这样的恩宠,让原本笃定蓝家就此垮台,老牌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