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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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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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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桃花的功夫我虽然没有真正领教过,但绝对差不了,想来他的手下,也应该不会很次吧。

    与依风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抱着开开亲了又亲,在开开奶声奶气的叫“娘”声中,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打着出外办货的名义,独自上路了。

    又见桃花

    赶着马车,我开始了流浪生涯。

    第一站,是去浮堰。

    临行时,依风嘱咐我好几次,一定要去看看云烁,已经三年了,我们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惜,要是云烁哥过的好,你就别打扰他了,要是他过得不好,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依风的话犹在耳畔,我一刻也没忘记。

    只是我心里,仍有些怯意。

    对云烁,我始终是心怀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云烁肯定不会那么匆忙的远走他乡,虽然宁可儿很不错,但她太天真活泼,与云烁的沉稳寡言有些不搭配。

    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云烁过的并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化城,路是一点也不认识,这个年代,又没有精确的地图,全凭问路行事。走错路,错过宿头,是家常便饭,好在我是驾着马车出来的,在荒郊野外的时候,也不用露天而睡。

    以前有过旅行的经验,知道该准备一些什么,该注意些什么,倒也没有手忙脚乱,丢三落四。

    秉着闲事莫管,废话少说,便宜莫占,万事小心的信条,一路上也没有发生过吃亏上当落圈套的事。

    天理国地处北方,多山少平地,这一路上,在山里穿行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

    俗话说“深山多剪径”,不知是天理国治安好,还是我运气好,这些日子竟然一个也没遇到过。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二十多天后,我来到了一个叫做桃花镇的地方。

    一听到镇子的名字,我就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桃花。

    那晚以后,我反复的回想桃花的话,越想心越寒。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他的武功高强,性格又洒脱,如果不是真的有危险,他不会轻易的说出这种话。

    整整两年了,他没有传来一点消息,我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

    花了重金打听他的情况,我终于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凌云渡是天理国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由凌晨的祖父母携手创建,两位老人家归隐后,由他们的独子凌昊接管。凌昊膝下一儿一女,长女凌飞,次子就是桃花凌晨。

    凌云渡的行事比较奇特,邪里总带七分正; 正里总有三分邪,接任务的时候,有四不杀:稚子幼童不杀,忠臣良将不杀,平民百姓不杀,正人君子不杀。这为凌云渡树立了良好的口碑,五六十年来,无论是朝廷还是黑白两道,都没有找过凌云渡的麻烦,相反,有生意一定会找凌云渡。

    近年来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黑夜。来势汹汹,残暴凶狠,矛头直指凌云渡,大有想取而代之之意。

    两年前,黑夜与凌云渡正式开战,双方无所不用其极,明袭暗杀,群p单挑,都杀红了眼,凌云渡凭借几十年来的实力,略占上风。

    桃花做为凌云渡的少主,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天他与我诀别,就是怕自己在这场争斗中丧生吧。

    桃花镇很小,但它是山下惟一的一个城镇,买卖的东西很是齐全。

    我到达桃花镇时已是傍晚,就在镇上惟一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寄托好行李马匹,沐浴净身后,小二将饭菜送进了房间。

    我细细观察他,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应该是个会武之人。

    将饭菜倒掉一半,摆出一付吃过的样子,掏出干粮啃了几口。

    过了一会儿,小二过来收碗筷,看见动过的饭菜,眼中闪过欢喜。

    果然有问题。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将小二赶出去,关好门,和衣躺到床上。

    一个人出门在外,我诸事都很小心,客栈里的酒菜一般都不会动,怕万一着了道,就别想再有命回去见依风和孩子了。

    已经连续在山里过了好几天了,一躺到床上,疲倦如海浪般涌来,我终于架不住周公的召唤,睡了过去,由于心里有事,没睡太沉。

    半夜时分,门外真的有了动静,一把刀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慢慢的拨弄着门闩。

    我凝耳细听,来的好象是两个人,一个人拨门闩,一个人放哨。

    摸出包袱里的匕首,悄悄下床,轻步走到门口,只要有人进来,绝不手下留情。

    门闩一点一点的被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看门就要开了的时候,刀却抽了回去,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使劲的听,那两个人就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声息。

    我轻轻打开房门,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白白的月光,照在寂静的走廊上。

    四下里转转,没发现一个人,楼下大厅里亮着一盏暗暗的烛光,却没见店小二和掌柜的人影。

    一无所获的回到房中,纳闷的很。

    那两个人绝不会无故消失,肯定是有高手把他俩弄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保护我,还是那两个人点背,正赶上高手替天行道呢?

    保护我?那会是谁呢?

    桃花?不太可能,现在凌云渡和黑夜正打的如火如荼,他应该分不开身来顾及我,而且,要是他的话,早就正大光明的来见我了。

    大公主或二公主的人?应该也不会是,对她们来讲,我不是重要人物,而且敌我未明,没必要分散人手来管我。

    那到底会是谁呢?

    任我绞尽脑汁,想了小半宿也没想明白。

    天亮后,店小二和掌柜的仍是踪影未见,怕惹祸上身,我收拾了东西,早早上路了。

    经过这件事,我格外的警醒,处处留心,事事在意。

    几天下来,我确认了,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我。

    走过一处山谷时,四周的草很凌乱,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我细细查看,还发现了几处血迹,被人掩盖过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在一个城镇,有个小偷偷了我的钱袋,刚跑出去没几步,忽然跌倒在地,脚踝肿的老高,我怀疑是被人用暗器打的。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几次想办法想把那人*出来,却是次次失败。

    那人很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不到关键时候,绝不出手。

    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不管,反正不论我做什么,去哪里,他都不会C手,只是多了一个保镖,我何乐而不为呢?

    仍按原订计划向浮堰进发,都走了快一个月了,由于老是迷路,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二呢,我也该加快点速度了。

    天已黄昏,却起了黑云,山谷中的风也越发的大,这正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我赶着马车快速在山路上奔跑,希望在下雨前能找个避雨之所。

    正处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破庙都没有,远远的看见路边有个破茶寮,我把马车赶进去,把马卸下来,车上盖上油布,刚弄好,大雨倾盆而下。

    坐在车厢里,百无聊赖,想拿本书来看,天比锅底黑,车厢里一点光亮也没有。

    下雨天,睡觉天,那就睡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悠悠醒来。

    往车外看看,天是黑透了,雨还在下,只不过大雨改成了中雨。

    这种天气,没有行人,也听不到鸟兽的叫声,只能听见雨水打在树叶山石上哗哗声,夜,越发的显得静了。

    抱着被子,坐在车厢里,听着这雨声,心情寂寂的。

    我想依风,想开开,想家里的丫环小厮,想店里伙计,想桃花,也想起了云烁。

    这些人,现在都干什么呢?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会不会有人想起我呢?

    要是依风知道我孤零零的在大山里过夜,会不会担心我?没了我,还会不会有人和开开拌嘴,小家伙想过我吗?听说黑夜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不知道桃花有没有受伤。云烁到底过的怎么样呢,是风光得意还是捱年度日呢?

    清心嚷着跟我一起来,还不如带着她来着呢,最起码,现在有个说话的。不过她又不懂武功,真碰上什么事,还不是白白丧了性命?不带也是对的。可惜开开太小,要不,全家出游,也是一件美事。

    一时间,心绪纷乱如麻。

    一阵山风吹过,雨点打到了车厢上,我隐隐听到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

    我猛然想起,暗中还有一位在保护我呢,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又没个避雨的地方,他就这样苦苦在雨里捱着吗?

    终是不忍心,我打开车厢门,望着外面大声说道:“风大雨大,你进来避避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雨中。

    我将被褥收起,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虽然没有灯光,在黑暗中,我仍是模糊的看出了他的样子。

    “你作死啊,在雨里站半宿,怎么不进来找我?”我拿了条干丝巾扔给他,嘴里骂个不停。

    他接过去,在脸上胡乱的擦着,也不作声。

    水顺着他的衣摆流了下来,弄得车厢里都湿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拿出套干睡衣:“换上吧,把你那湿衣服扔车顶上去。”他接过去,我忙扭转身。

    “两年没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还是我变丑了,吓得你不敢见我了?”想到他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却不现身,不由火大。

    “不是的。”他轻轻说。

    “那是为什么?”

    他又不作声了,车厢里是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衣服太小,穿不上。”

    都被他气糊涂了,他一米八的大个,怎么能穿得上我的睡衣呢?在车厢里摸来摸去,摸出来一块布。

    每到个地方,我都会去布庄看看,有什么没见过的布料就会买点作研究用。

    “没你能穿的,这个系腰上吧。”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好了。”

    我这才转过身来,他半赤L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别过头,拉他坐到里面,将他那湿衣服扔了出去,拿了块布巾将车厢里的水渍擦干,又铺上被褥。

    “进去。”我将被子拉开,示意他躺下。

    他温顺的躺进了被窝,由于地方太小,他块头又太大,只好蜷着腿。

    我向里挪挪,坐在他身旁。

    桃花不错眼珠的看着我,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恨不相逢未嫁时

    脚上一凉,我伸手一摸,脚背上都是水,又向四周摸了摸,摸到了桃花还在淋水的头发。

    找出块布巾,将他的长发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擦着。

    桃花象一只慵懒的猫,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猛然想起这个动作好熟悉,以前经常这样给依风擦湿发的。

    象扔炸药似的,把桃花的湿头发甩出去了。

    桃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这两年有没有受伤?”我率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没有。”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凌云渡不是和黑夜在打架吗?”

    “最近黑夜没什么动静,我抓个空来看看你。”

    “刀剑无情,你自己小心点。”

    “嗯。”

    “跟我几天了?”

    “七八天吧。”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不想打扰你。”

    “这话从哪说起啊?”

    “我找你的那天,你说你今生只要依风一个人,别人都不要,让我以后别找你了。”桃花委委屈屈的说。

    我一愣,我有说过这话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这么重要的话你竟然不记得?”桃花声调陡然高了起来。

    “那天我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我都记得啊,没说过这话啊。”真是莫名其妙。

    “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么狠的话,还是在我怀里说的。” 桃花攥住我的手,箍的我手骨生疼。

    彪悍依旧啊,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哪会那么容易变乖。

    “你抱着我的时候,我不是睡过去了吗,怎么会说话?”我只记桃花说话,一点也没记得我还说话了呀。

    “算了算了,你也是烧糊涂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何必和猪一般见识呢。”桃花手劲小了点,却没有松开我的手。

    我撇撇嘴,这个家伙说话还是那么毒:“我都说什么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最令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把你和依风的恋爱史一点不落的讲给我听,堵都堵不住你的嘴。”桃花剜了我一眼,吓得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个人隐私啊,彻底曝光了,你不愿听,我还不愿讲呢。

    “前些日子你拿了我的玉佩去找赵老板,我这才知道你惹了麻烦,先派了个人过来保护你,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就亲自来了。”

    哦,我说呢,一路上我太平的很,原来早就有人暗中保护啊。

    “谢谢你。”我由衷的说。

    “你个没良心的……”桃花一边说,手上一用力,将我拽向了他的怀抱,被子卷过来,我贴在了他赤L的身上。

    “呀……”我羞的满脸通红,慌里慌张的向外挣扎。

    “惜,别动,让我抱会儿。”桃花紧紧搂住我,声音低沉的吓人。

    他的灼热硬硬的顶在我的大腿上,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体还有点凉,可我却感到有点热,他的肌肤很细腻,如凝脂,又如几十年的浓稠女儿红,迷醉得我有点头晕。

    无力的瘫在他怀中,听到他快如擂鼓的心跳。

    过了好久,桃花才缓缓说道:“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一想到你说的那些绝情话,我的心都痛死了……直到你真的用上了我的玉佩,我想你可能还会记得我,这才赶来了,却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看着你一个人在山里转来转去,心疼的我呀。”

    “那你不出来给我指路。”摆明看我笑话,这个臭桃花,绝对有捉弄我的成分。

    “嘿嘿,我这不是不敢见你嘛。”

    “桃花,谢谢你派人保护依风和开开。”我又郑重向他道谢,在凌云渡正需要人的时候,竟然抽出了五个人来保护依风和开开,这份情,让我怎么承受得起。

    “和我还用说谢吗?”他笑着说,脸却缓缓凑了过来。

    柔软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晕眩也随之而来,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幻化出无数的桃花,美得我失去了心神。

    无意识的,手臂就环上了他的脖子,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一股热浪从肌肤相亲处传来,热得我烦躁不安。

    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身体,它灵活的却又生涩的逗弄着我。

    情欲排山倒海般涌上来,陷在这欲望里,我迷失了自己。

    忍耐不住这灼热,扭动着身体,想渴求更多,我昵喃出声:“风……”

    身上的手蓦然停住,腰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我惨叫出声,意识回归,睁开眼睛,对上了桃花愤怒的目光。

    “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他,你心中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发疯般的怒吼;一层水雾却又慢慢升了出来。

    我无语。

    从他身上小心的爬下来,系好已经半开的衣服,坐到他旁边。

    桃花腰间围的那块布已不见了,他就那样赤LL的躺在那里,雪白的身体让人不敢注视。

    我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桃花终于还是流出了眼泪,没有啜泣,没有抽咽,只是默默流泪。

    我伸出手去帮他擦泪,手都到他眼睛边上了,却又无力的缩了回来。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赠珠有情,戴珠有意,年少时也曾冲动的想过,这两个人为什么不私奔,只要有爱情,就应该不顾一切的生活在一起。

    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却深深的体会到了诗中女子的无奈,有舍才有得,想得必须舍,而舍和得,却是如此的难抉择。

    桃花虽然有些放荡不羁,言行不谨,但他对我的感情,我一点也不怀疑。

    在我拒绝了他以后,一听到我有危险,仍是不顾一切的来保护我,而且怕见面后我为难,不敢露面,只是暗中跟着我,在风吹雨打中受了大半宿,只怕在这深山中我会出事。

    这份感情,这么深沉,这么强烈,我怎会不感动。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依风。

    如果我不爱依风,那么我有和桃花在一起的理由。

    但不是这样的,我爱依风胜逾生命。

    是的,依风的爱不如桃花,或者也不及云烁来得强烈,他的爱只平静如水,平淡如盐。

    我却早已是离不开了。

    生生世世的诺言是我立下的,今生今世两相守的誓言也是我许下的,生一个衾,死一个椁也是我念出来的,我有什么理由来背叛誓言,背叛依风呢?

    “对不起。”我低声说。

    桃花没说话,只是疲倦的闭上了湿湿的桃花眼。

    软软的靠在车厢上,我泪流满面。

    知君用心如日月。

    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

    呆呆的看着桃花的睡颜,我一夜未睡。

    桃花睡得也并不安稳,梦里依稀有泪光。

    一遍一遍将那俊美的容颜刻在心上,即使不能相守,我还是要记住他,毕竟,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车厢外,禽鸟鸣叫声逐渐热闹了起来,偶尔也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吼叫。

    我推开车厢的门,天已亮了,雨也停了。

    替桃花压了压被角,我跳下了车。

    坐了半宿,腿都麻了,我静立一会儿,四处张望。

    大雨就象给山洗了一夜的澡,一切都洗涮的干干净净的。

    草更绿了,花更红了,树更茂盛了,连石头,都白了许多。

    空气新鲜的不象话,我贪婪的吸了好多,心中的压抑减轻不少。

    雨后的山里是肯定没有柴的,早餐只能啃干粮了。

    从车顶拿下桃花的衣服,又是泥又是水,根本没法再穿。

    这可怎么办呢?难道桃花就这样光着不成?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算了,还是先赶路吧。

    再看看桃花,仍在睡。

    我把马车套好,继续上路。

    好在北方的山砂石比较多,山路上也不是太泥泞难行。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吧,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

    我忙停住车,把桃花的衣服拿出来,又摸出了肥皂,直奔溪边而去。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吧,水里混有小量的泥沙,不是很清。

    将就用吧。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车厢顶上,顺便看了看桃花,还在睡。

    这些天累坏他了吧,我有马车可坐,他却只凭两条腿在这山里跑来跑去。

    心有些酸痛。

    革命往事

    到中午的时候,我知道桃花为什么长睡不醒了。

    他发烧了。

    脸通红通红的,嘴唇烧得都起皮了。

    叫了他几声,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找来水,强掰开他的嘴,往里喂了点,好在他还知道咽。

    摸了摸他身上,干热干热的,没有一点汗星。

    我只带了点伤药,没有退烧的。

    荒郊野外的,是一点办法没有。

    只好拼命赶路,希望早点到山下。

    山路曲曲折折,我明明已经能看见山下的村镇了,可就是到不了,急死我了。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山下。

    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我给桃花穿好衣服,这才扶他下车。

    他强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搭在我肩上,蹒蹒跚跚跟我进了客栈。

    一进去,我立马扔出一锭银子:“小二,快点准备间房,叫人去请大夫。”

    小二殷勤的帮我扶桃花进了房间,又P颠P颠的请大夫去了。

    倒了碗茶,送到他唇边。

    “去请大夫了,你再挺一会儿。”

    桃花勉强笑笑:“没事,这点病还要不了命,你不用着急。”

    我把杯子放回桌上,拿了个凳子坐到床边。

    桃花迷蒙的看着我,忽然抬起手将我垂下的头发绾到耳后:“去洗把脸吧,都是尘土。”

    我听话的起身,打来水,洗脸,还梳了梳头,当然是最简单的一种,在云烁那出丑后才学的。

    桃花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等我又坐到床边时,他闭上了眼睛,低低说道:“要是天天都这样,我……”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象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只好呆呆的坐着。

    屋子里静的很,让人觉得心伤。

    外面传来脚步声,小二领了大夫推门而入。

    大夫诊了诊脉,又看了看舌苔,开了个方子,告诉我说只是发烧,吃几付药就好了。

    我给了银子,拜托小二帮忙去抓药,小二乐呵呵的去了。

    屋子里又剩了我们两个人。

    在这寂静里,桃花略有沉重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

    好久,他才说道:“我想听听你以前的事,我派人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到。”

    “好。”即使再不愿想起到些事,我还是愿意讲给桃花听。

    “我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爹娘恩爱,只有我一个女儿,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店铺做衣服卖(服装厂),生活还算富裕。爹娘很疼爱我,但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五岁开始练武,开始上学。我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凭着这本事,十六岁我就上了大学。

    我们学校有一个武术协会(跆拳道协会),里面的人在校园里很嚣张,我仗着自己有几招功夫,去向他们挑战,以一敌四,在学校里成了名人。

    从那以后,有一个男人开始追求我。他叫纪君泽,当时二十二岁,他经营着他们的家庭企业,很有势力。

    人长得英俊,又事业有成,对我是百般疼爱,小小年纪的我很快就接受了他。

    那段日子过得很快乐,在校园里,我年纪小,嘴巴甜,性格活泼,能力又强,出尽了风头,纪君泽一直这样陪着我,走过了我在学校的日子。四年后,我们成亲了。

    纪君泽的身世很复杂,小的时候被送进了一所贵族学校,受尽了欺负和折磨,心理早就不正常了,他的生命里只有征服、破坏四个字,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

    新婚之夜,是一场灾难。为了享受征服后的快感,他折磨了我一夜。

    从那天以后,他将我关在家里,派了保镖看着我,不让我出家门一步。刚开始几天,我想到了死,纪君泽威胁我,我要是敢死,他立马派人杀了我爹娘给我赔葬。他这种混蛋,绝对说的出做得到,为了爹娘,我不能死。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越是这样伤心,这样难过,那个混蛋就越高兴,我不能就这样随了他的心意。

    打起精神,我就象平常一样,该看书就看书,该写字就写字。(最主要是看电视)

    书上教做菜我就学做菜,书上教做调料我就学做调料,肥皂洗衣粉,衣服玩具,生活用品,书上有什么,我就学什么。(除了书,还有电视)

    好在纪君泽从不管我花钱,只要不买危险品,他一概不管,我不能出门,想要的东西就写好清单交给保镖,自会有人送来。

    就这样,我天天用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在无聊的忙碌中,麻痹自己。

    纪君泽回来,我也当没看见,若无其事的忙自己的事,有时他也会和我说一些事情,我也是默不作声,不理不睬。他气不过就来蹂躏我,无所谓,眼一闭,就当被疯狗咬了,完事后,我仍继续做自己的事。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的视若无睹终于让纪君泽发怒了。

    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只留下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把屋子里的窗户全部钉死,一丝太阳光也照不见来,狂笑着说‘监狱里犯人最怕的就是这一招,你要是受不了了,就求我,我马上会放你出去。’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了这根傲骨,怎么肯轻易的折断,我绝对不会低头。

    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无事可做,陪着我的,只有光秃秃的墙壁,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和绝望。

    为了让自己有事情做,我用手指描绘地板上的花纹,数浴室里的壁砖,看房顶上的小小的裂痕……

    日子一天天过去,空虚和无助时时刻刻蚕蚀着我,我快要疯了。

    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带爹娘远走高飞。

    我重新练武,没有人和我对打,我就冲下楼去找保镖打。

    我的记性很好,每次保镖用过的招式我都能记住,我的武功越来越厉害。

    不过,纪君泽早就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快超过保镖了,他就会换个武功更厉害的来。

    我学会了韬光养晦,把学到武术隐藏起来,和保镖对打时尽量不显露真正的实力。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年以后,我终于把保镖打晕了,翻到了钥匙,逃了出去。

    我没想到老天也帮那个混蛋,那天他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那个时间回来了。

    我拼命的跑,他拼命的追,跑到一座桥上的时候,我没了力气。

    他恶狠狠的喊着我的名字,眼中直喷火。

    我怕极了,看了看河水,我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

    当时正是寒冬,河水凉的刺骨,想到可以摆脱那个混蛋,我没有挣扎,一口一口的喝着河水,慢慢沉入河底,安静等死。

    可惜,我没死成,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到了这里。”

    我平静的叙述着,好象在讲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故事,有些词语桃花肯定听不懂,我也想不出用什么词代替,大概意思他应该明白了吧。

    为这段往事该流的泪早就流尽了,在和依风的新婚之夜,在依风的怀中,我已是彻底放下了。

    倒是桃花,紧紧的攥着我的手,眼角闪着泪花。

    “惜,想不到你受了这么多苦,别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笑笑:“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真相

    小二敲门,把熬好的药送来。

    服侍桃花喝下药,他慢慢闭上了眼。

    忙完一切,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惊觉,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想下去吃,又不放心桃花。

    万一那个黑夜的人现在来杀桃花,可是一杀一个准。

    叫小二把饭送进房里,我默默吃了。

    抱来一套被褥,我在桃花床前打了个地铺。

    可能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桃花睡得很沉。

    后半夜的时候,我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睡去。

    “惜,我的宝贝。”纪君泽吻吻我的额头,含笑望着我。

    “恶心。”我啐他,在他膝上辗转反侧。

    他紧紧搂住我:“恶心我也说。”

    我笑了,不安分的手爬进他的衣襟,摸上他滑滑的皮肤,他仰身靠在椅背上,任我上下其手。

    门怦的一下被踹开了,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拿着枪对准我们。

    “惜,不要怕。”纪君泽站起身,将我护在身后。

    一阵枪响,纪君泽成了血人。

    “惜,今生负你,来生再还……”

    我抱着他啕号大哭:“君泽,君泽,不要死,君泽……”

    心痛如绞,我哭晕过去。

    恍恍惚惚中,有人把我抱进怀里,温暖一如纪君泽。

    “惜,别怕,我来保护。”

    “君泽,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好难过……”我喃喃低语,又不安的含泪睡去。

    眼睛干干的,极不舒服。

    “一夜妖梦入怀。”我自言自语,翻身坐起。

    一定是和桃花说起纪君泽的缘故,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梦见他呢。

    梦里的他,温柔依旧。

    怔怔坐在床上,思绪又回到了那如花的时节。

    “小不点,我陪你一起长大好吗?”夕阳中,那英俊的人儿,如同神袛。

    “我已经长大了,不信的话,和我过几招。”我嚣张的对他说。

    他温柔一笑,瞬间夺走了我的心神。

    十六岁的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那一刻我知道,他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我猜你是在想纪君泽吧。”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一愣。

    桃花将头靠在我肩上,眯着桃花眼,正在观察着我。

    “啊,我怎么在你床上?”我大惊失色。

    “昨晚你喊着你们家君泽的名字哭了一宿,看你在地上可怜,我就把你抱上来了。”桃花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正经。

    “谢谢你。病好了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

    “这么一弄,就好了。”他把额头抵到我额头上。

    我推开他,迅速下床。

    “你肯定饿了,我去弄点饭。”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喂,我只吃你做的。”桃花叫道。

    桃花的身体底子很好,药到病除。

    休息了两天,继续上路。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呢?”桃花问我。

    “浮堰。”我叹口气,云烁,也不知过的还好不?

    “去那干吗?”

    “看朋友。”

    “朋友?你哪来的朋友?老情人吧。”

    “你给我闭嘴。”

    “啧,看不出来呀,你还挺风流嘛。”桃花眼闪过危险的光。

    “风流也比你下流强。”

    “真是你老情人吗?”

    “别瞎说了,是依风的哥哥。”我下意识的回避了我的云烁那不清不楚的关系。

    “依风哪来的哥哥,你又骗我。”

    唉,那么聪明干吗?

    只好将云烁和依风的关系解释给他听。

    “我当什么大事呢,你早说啊,我让凌云渡的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亲自去吗?”

    “反正我又没事,出来也是瞎逛,去看看也能放得下心。”

    “要是真没什么事,和我回凌云渡看看吧。”

    “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现在凌云渡危险不说,主要是我这身份,挺尴尬。万一桃花和他爹娘瞎说八道,我可就择不清了,凌云渡我可得罪不起。

    “也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一路上,桃花问东问西,和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叫人心烦。

    我终于体会到了《大话西游》中悟空的心情了。

    我也想手起刀落,哗一下把这只苍蝇解决了。

    “大晚上的别赶路了,你看这星星,这月色,多好看。”

    “我赶车,不耽误你看星星。”

    “惜,你真不浪漫。”

    他伸手夺过缰绳,勒住马。

    “你看这夜景多美啊。”

    他拽着我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

    一条小河蜿蜒远去,河中芦苇从生,摇曳着长长的叶子,随微风轻轻起舞,水面上笼着一层微微的水气,河中央倒映的,是点点疏星,一弯月。岸边芳草萋萋,野花遍地。苇丛中,偶尔惊出一两只水鸟,格磔有声。

    望着这如画的美景,几天的烦躁顾时消弥不见。

    桃花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发呆。

    过了好久,他忽然出声:

    “青青草,青青草,微风吹过轻轻摇,寄语心事与君知,几回魂梦相牵绕。

    青青草,草青青,月色伴星分外明,年华易逝情难断,莫负青春好光景。”

    这算是诗啊,还是词啊?我不太懂。

    管它是什么呢,不过我已明白了桃花的意思。

    思考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凑到了几句来回复他。

    “青青草,青青草,红颜未老心先老,此心如石不可转,劝君天涯觅芳草。”

    青青草,草青青,衷肠诉与君来听,誓言声声犹在耳,不敢辜负旧人情。”

    桃花听了,情绪没有多大起伏,仍是望着夜空出神。

    “其实你最爱的人不是依风,是纪君泽吧?”

    悦耳的声音在我听来却是那么的恐怖,我捂上耳朵,尖叫出声。

    “你瞎说,你瞎说,我爱的人是依风,是依风。”

    “是依风吗?”桃花翻身坐起,用力摇着我:“你的‘不敢辜负旧人情’,这旧人,是依风还是纪君泽?”

    我被他摇的七零八落,泪水狂飞。

    “你想订下生生世世誓言的那个人,不是依风,是纪君泽,对不对?”桃花的眼睛亮的吓人,我疯狂的摇头。

    “不是,不是……我爱的人是依风。”我无力的申辩着,心里惶恐不绝。

    “袁惜,你醒醒吧,为什么不面对你的心,你把它藏那么深,就没有人能看透吗?你爱的人不是依风,依风只是你的救命稻草,在你最最需要关怀的时候,给了你温暖,而这温暖,让你觉得他象纪君泽,所以你觉得自己爱上了他,我说的没错吧?那天你说到纪君泽和你初识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挑了一下,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爱的,是他。”

    桃花的声音如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象一只快乐的乌龟一样把心事藏在壳里,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

    纪君泽,那个占有了我生命七年的男人,四年快乐,三年痛苦,我自以为忘记了他,是真的忘记了吗?

    我的青葱岁月,是他陪我一步一步走过来。

    高兴时,他陪我一起欢笑。

    难过时,他温柔的哄我开心。

    哭泣时,他为我擦去眼角的泪花。

    第一次和异性牵手,对象是他。

    第一次投入陌生怀抱,对象是他。

    第一次接吻,对象是他。

    第一次抚摸异性身体,对象还是他。

    他手把手,教会了我如何做生意,教会了我一切的宴会礼仪,教会了我如何跳出华美的舞步,教会了我如何应对得体。

    他最喜欢的,就是抱我在膝头,左手抱我,右手执笔批文件。

    他喜欢靠在椅背上,任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他喜欢亲亲我的额头,对我说:“惜,我的宝贝。”

    那宠溺,那疼爱,那包容,是从骨子里溢出来,没人能够给我那么多。

    我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工作忙的要命,他仍是每天抽出时间来陪我,听我叽叽喳喳的废话,然后再加班到半夜。

    深夜无聊,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想见他,他飞车赶来,原本半小时的路,他十分钟就赶到了。

    他的办公室,他的家,谁也不准进去,包括他的父母,只有我,他给了我钥匙,可以自由出入。

    他大发雷霆的时候,没人敢靠近,只要我一出现,他立刻换上笑容,拥我入怀。

    冬夜,抱着我在阳台上看流星雨,我缩在他怀里睡着了。生怕我错过那美景,他一夜未睡,在流星最美的时候叫醒了我,虔诚许愿:“我要和袁惜,生生世世相守。”

    我流着泪,回忆着这一切。

    桃花,你说的对,我最爱的人是纪君泽,我想生生世世相守的,也是纪君泽,在我心中,没人能够取代他。

    即使,他曾经那样的伤害过我。

    桃花拥住我,替我擦去眼泪。

    “惜,既然你能接受依风,也一定能接受我,我不会放弃的。”

    我大病一场,不停的说着胡话,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叫着纪君泽和依风的名字。

    桃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我,端茶递水,尝汤喂药,很是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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