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基本没怎麽听懂,金顺见到我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朝瑞喜使个眼色。
但瑞喜也没法对我解释明白什麽是“‘皇上’的妃子”,最後大家都意识到这是问题的关键,金顺也很苦恼,发愁地瘪起嘴。
“哼!”他清一下嗓子。“这……老奴与大人这样讲罢!大人……”他看著我,眼神里有股笑意。“大人这些日子是如何与皇上相处的?”
“啊?!”我的脸一下就烫了:天呐!他怎麽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我……”
“呵呵,大人不必言语,老奴仅是提点大人罢了。”
他的笑容异常诡异,当然,其实他们全都知道了!哦,天呐!我把脸埋进手心使劲抹一下。
“这妃嫔,便是如大人这样侍奉天子的女子们……”他停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但我也知道这句话没有说完,便抬起头期待地看著他。
“只是比大人有个名正言顺的封号罢了。”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难描述,很复杂,我甚至觉得里面有同情的因素──为什麽?
“大人,”瑞喜知道我没听明白,凑过来对我解释:“慧妃娘娘同大人一样,也是皇上疼的人。”
恩,跟我一样……“皇上”疼的……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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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声叹息,秦紫萱不慌不忙收弦拨划,把新做的玳瑁拨片收在袖里,将琵琶交与身边的使女翠儿接过後,朝对面的管悦伊走去──
“娘娘这是叹什麽呢?莫非觉得婢子这曲弹得无趣?”她说著,坐到正望著窗外的管慧妃所在卧榻对面那张凳子上。
“唉,哪是萱姐姐的曲不好,悦伊心不在焉,原本就不是个赏乐的料!”管悦伊继续叹息,转过脸来看著她表姐又抿嘴一笑,露著一对甜美的酒窝。
“倘若婢子的琴声真是悦耳动听,娘娘也不必似这般望著窗外发闲了。”秦昭仪接过一旁宫女手里的扇子,主动为管悦伊轻轻打扇。
“姐姐这便是取笑我呢!”管悦伊努努嘴,正面看著秦紫萱。“这琴儿,我便是学也学不了,听也听不明──似我这般不通音律的蠢材,於这後宫中能有几人?”
“呵,瞧娘娘说些气话!”秦昭仪不禁一笑,摸著管悦伊的头发:“这弹琴不过图个打发闲暇、悦己与人罢了,如何就说到蠢字上头去了?”
“唉……”冷不丁又叹一气。“悦伊知道自己在这宫里最笨!最不懂事!最不得皇上见待!却总爱去献殷勤,欲讨皇上喜欢,结果每每弄巧成拙。”管慧妃说著,渐渐低下头,一脸惆怅。“像这些日子来,皇上爱听那番国奇乐,悦伊也本著东施效颦,想学了来取悦皇上……”
“可连教琵琶的颜师傅都暗示我无此天赋,悦伊真是不可救药的蠢材了!”话一说完,管悦伊气恼地朝腿上一锤打。
“颜师傅……娘娘说的可是前乐师长之子颜尚昕?”
“姐姐认得他?!”管悦伊眼中一道灵光,方才的消沈骤然散了去。
“恩,”秦紫萱微微点头。“颜师傅弹奏琵琶技艺超群,婢子亦曾向他请教过几番。”
“就是就是!”慧妃猛点脑袋,握著昭仪的手。“颜师傅弹得可好听了!悦伊这辈子都不指望能学得三分!”
“呼……”秦紫萱却笑了一声。“看吧,如何不是婢子技艺拙劣,缘何颜师傅的演奏,娘娘就听进去了?”
管悦伊被这一揶揄,著实愣了一下,抬手轻打在对方肩头:“萱姐姐真是,竟这般记恨!悦伊嘴笨,如何说得过你那伶牙俐齿!”一时间,屋里一派欢声笑语。
既罢,两人歇下来缓气,管慧妃又想起什麽,脸色一沈:“唉,也不知颜师傅现下如何,都怪我贪玩,竟把他害了。”
秦紫萱听到这话,便知是前些日子颜尚昕与那番人乐师斗殴之事──宫闱之内,枯燥烦闷,就指望这些新鲜消息用作谈资取乐。“娘娘可知道他的近况?”她稍稍试探著问。
“日日困在这深宫,我又从何得知呢?”管悦伊无奈道。
“这……娘娘莫嫌婢子嘴快,听下人们讲,颜尚昕虽被皇上判作了刺配,但没几日又被赦了。”
“哦?”管悦伊听到这消息不免惊喜。“如此说来,颜师傅无事了?”
“恩,应该是吧。”秦紫萱颌首。其实她听说的消息不止於此,还有那番人乐师被打致伤後,竟被送至了天子寝宫疗养,这其中的故事,便不可妄言了。
“唉,也不知颜师傅那日中了什麽邪?先头还说得好好,没几句就动手将珀希打出了血……”
“珀希?”
“恩!便是那番人!”管悦伊此时又上了兴头,一脸悦色。“他叫珀希,看模样不到弱冠,可那身量真高,说是什麽‘油艾子’国来的……”
秦紫萱聚精会神地听著对方兴高采烈地描述,对提及珀希模样的内容尤为上心。大约管悦伊年纪尚小,并不理解皇帝对这少年的宠幸真相,只管把对方说得希奇古怪,又说上一大堆他那举止言语如何逗趣的话,把周围的宫女也惹笑了不少。
但秦昭仪还是大致摹绘出珀希的相貌:撇开那罕见的黄发蓝眼,这人深目高鼻,轮廓鲜明,肤白似雪,体量欣长……组合出来,竟该是个俊美高大的青年,何以得圣上如此心爱?
“这……娘娘可曾听他弹那异琴?”──莫非真像管悦伊说的那样简单,圣上爱的只是他那琴声?
“可惜的便是这个!”管悦伊撇撇嘴。“好容易把人请来了,连他那琴都未看分明,便惹上了颜师傅……唉,真不知这两人哪辈子结下的梁子,一见面就来场恶斗。”
秦紫萱听到这话,莞尔一笑:这其中的仇恨间隙,年幼单纯的管悦伊又如何知晓?只怕那尚不通言语的番人,也未必明白自己是怎麽惹上这是非的。
“不过珀希倒是好说话呢!哪日再叫他来演奏便是,届时定邀上萱姐姐与悦伊一同欣赏,也望萱姐姐提点下悦伊,他那琴声的妙处,省得我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喝彩。”
“如此,婢子预谢娘娘盛情了。”秦紫萱站起来,朝慧妃略道个万福:这便是个机会,一来得听奇乐,二则亲眼看看那人的相貌──一个无由来的番国少年,能得圣上这般青睐,究竟是何缘故?
第二十四章
颜尚昕走到门口,恰巧家奴知琴刚伺候完父亲服药,端着碗出来。
“少爷。”知琴低头施礼道。
“恩,父亲今日气色如何?”颜尚昕一早便被召进了宫,回到家后,最关心的便是老父的病情。
“老爷今日精神尚好,方才午饭也吃进不少呢!”知琴回答地十分爽快,足见不假。“少爷在外头吃过午饭了么?厨房里还留着一口,小的这就去给您热!”
颜尚昕点点头,拍他的肩膀让他快去办,自己整整衣裳,走进卧室看望父亲去了。
“尚昕回来拉?”父亲颜祖蔻早已听到刚才的对话声,随口招呼道,也没有转头去看。
“是,父亲,孩儿留父亲一人在家受苦了。”
“这话说得……知琴便也把我服侍得好好的,怎是一人在家受苦呢?恩……”老人不禁笑了,挣一下要坐起来,颜尚昕赶忙过去扶着。
须臾,颜父坐起,示意儿子找张凳子坐到面前,看样子是要问话,且十之八九是今日颜尚昕进宫见那番人乐师之事。
“尚昕今日见到那乐师怎说?”果然开门见山问了。
颜尚昕脸色复杂,大约是不只该从哪头说起,亦不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半晌,才开口道:“回父亲,孩儿绝无惹是生非,请父亲放心!”
“唉,为父当然知道你没有惹事,否则还能平安回来?莫要敷衍,对为父说详实的!”对于儿子的倔强性格,颜父有时也颇为头痛,只好步步引导:“那乐师可曾与你谈起音律之事?”
颜尚昕把脸转一边,但Y沉的神色还是一览无余:“他……与儿子谈了些那琵琶的技艺。”
“哦?!”颜祖蔻顿时上了兴趣。“他也懂得琵琶?”
“哼,胡乱弹得了几下罢了!”
“莫要这样说,为父便是一时轻狂,才得了如今这下场,你且莫在小看他人了,凡事须得收敛……咳、咳……”
“父亲!”颜尚昕赶忙上前为其父拍背顺气,但也听着刚才的话,心里一股子堵气:“父亲休说那些丧气话,我家如何不如他人了?莫说一个小小番人乐者,便是国中上下,乐工之中,又有几个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唉……”听到这话,颜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才经几年阅历,见过几位乐人,竟说出这样的大话。为父真是……唉!”摇头叹气,顺手将尚昕推开,让他坐好。
颜尚昕见父亲动怒,也不敢再说,低头听训。
“前者,为父被圣上革职,乃是自己懒惰无能,有负皇命;与那番国乐师无关……”
“父亲!”
颜祖蔻摆摆手示意儿子坐好:“他那乐器,确非我辈所能使会,为父当初若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轻易领下皇命,丢人现眼……唉,你这孩子偏偏看不透真相,还动手打伤人家……”
“分明是此人巧言令色,媚惑天子,成心让父亲难堪,欺我中土乐人!”
“强词夺理!”颜父被儿子的固执气得吹起了胡子。“他与我辈又无纠葛,为何要为难你爹?!你在后宫闹事,此等大罪,若非他替你求情,你爹我到老只怕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
那日闹事明明也有他的份,为何被定罪的只我一人?——颜尚昕忿忿不平地想,动动嘴却不敢说了。
“今日他请你进宫,又与你谈及琵琶技艺……”颜祖蔻说到这里,露出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想是对我中土乐器产生了兴趣,又打听到你算得上宫中技艺拔尖的人物,”——颜父倒不吝啬对儿子的公正赞赏。“想与你切磋切磋。”
“哼,不过是炫耀他那点小聪明罢!”颜尚昕一脸的不屑。
“住口!你还逞强!老实交代!今日你又对人家说了些什么无礼的话?!”
“哼,”颜尚昕不禁冷笑:“论起这来,他才是个不懂礼数的野小子呢!”
“果然又惹是非!你这……”
“父亲息怒!孩儿绝无惹事,请父亲放心!”颜尚昕当即跪了下去,把住老父气得发抖的手。
“少爷!饭菜热好了,赶紧过来吃!”知琴跑来门口招呼道。
颜尚昕看过去一眼,转过头来等他父亲的话:“爹?”
“先吃饭吧,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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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
“就是他爹!”瑞喜凑上来飞快为我注解。
“哦。”我听懂后朝福乐点下头示意他继续。
“哎!就是颜尚昕的爹!”大概是觉得我的话像鼓励,他笑得更带劲了。“这颜祖蔻本是宫廷乐师之长……”
吃完晚饭后,福乐追上我来到卧室,鬼鬼祟祟地要告诉我一些“消息”。我原本不想理这家伙,可他纠缠着说是关于颜尚昕的,我只好把不算很宝贵的时间分一点听他唠叨。
结果还不算全是浪费时间,虽然这家伙用了至少十分钟就我今天自学琵琶的事拍我马P,直到刚才,才终于在我的训斥下出现“颜尚昕”这个名字;我下意识觉得,这可能跟我们莫名其妙的仇恨有关——既然那不是因为慧妃。
“……皇上自从听得大人您的一曲仙乐,便想着让宫里的乐工们也学着您的样儿,把您那盏妙琴弹着试试。这首当其冲的人选便是乐师长颜祖蔻。”
瑞喜很明白我听不太懂这种修辞太复杂的句子,马上为我作简单的解释。然后,我从这里得到两层信息:原来颜尚昕的父亲曾使用过我的吉他;以及,我是怎么被“皇上”那变态盯上的——该死的!
“可您想想!那帮蠢材哪懂您那吉他的使法?真是画虎不像反类犬!让人笑掉大牙!有负皇命啊!圣上一怒之下,将这颜祖蔻革职逐出了宫!”
“‘革职’?”
“就是不让他干活了,没了生活的办法。”瑞喜解释道。
那不就是开除吗?我睁大了眼睛:“皇上”因为颜尚昕的父亲不会弹吉他就将他开除了?!
“太不对了!‘皇上’这么做不对!”我替颜尚昕的父亲感到不公平。
“大人切莫说这等话!”瑞喜和福乐同时嚷起来,还伸手过来捂我的嘴。
“有……我有什么不对?!”我气恼地摆脱掉他们:准是因为我指出了“皇上”的错误!这个独裁者!
“那么……”好了,我们不是要说那个混蛋,别把话题岔开。“为什么他爹……恩,父亲,不去做别的活呢?”我第一这么诚恳地对福乐讲话。
“大人的意思是,他去另寻新主?这……这如何使得?”福乐摇头摆手。“宫里逐出去的人,谁还敢收留,就是他自己,也没那脸面重C旧业混迹于世。”
“为什么?!”这一次,我差不多直接就听懂了。
“这……因为、因为是宫里逐出去的……”他的脸色告诉我,这个回答是敷衍。
“‘宫’是哪里?为什么出去了又不能回去?”
“‘宫’就是皇宫啊!是皇上住的地儿。”
“damned!又是‘皇上’!我不想听到‘皇上’!”我生气了,真的。这里※※※z※※y※※z※※z※※※一切都围着那家伙转——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外面在吵什么?“圣上驾到”是什么意思?安全警报吗?
“珀希大人!皇上到了!”瑞喜朝了我喊一句,立刻跪到地上头顶着地面。我转过去看,福乐跟他一样的动作。
而当我不知所措地张望着看到了正前方,几名仆人突然涌了进来,然后像君主驾临一般,那个让我愤恨的人物出现了。
我不想看到他!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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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无甚政务,高涉回到寝殿,见着床上空荡荡的,不免想起什么;心思上来,随便招呼了些人,出了寝宫,游荡到这里。
原想看看那小子见着他时是个何等的傻模样略为取乐,却在进门一下,着他那一声大喝,须臾方才听明竟是赶他出去的话。
高涉沉住脸,不动声色。周围俱是使惯了的人,知他这样便是情绪最坏的时候,不敢言语,心中只把那不要命的小番子骂了个透。
“出……出去!”对方的气势也让珀希心虚了起来,底气泄去不少,却还忍不住嘴硬。
“都退下。”高涉平和地命令道。
“皇上?”
“退下!”
众人听出这里面厚实的一团怒气,再不敢言,纷纷遵命。瑞喜并福乐也随着连滚带爬出了这屋,心里暗暗替珀希捏着汗。
“damned!”珀希见这光景,知道又是自掘了坟墓,不禁咬唇轻骂。“噢!”
高涉走上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挤,却不说话,只狠狠地瞪着他。
“什……么?”珀希照例抵抗,去掰对方的手,更借助此时坐在凳子上,抬起一腿朝高涉蹬去。
却被他接住,推开,顺势冲上去,将珀希靠着身后的桌子死死抵住——
“屡教不改!”说着,已揪住珀希的头发令他仰头贴在那大理石的桌面上,一条腿跪到其所坐的凳上,膝盖顶到珀希的胯间。
“mo…mother ※※※z※※y※※z※※z※※※*er!”珀希挨着痛,越发不顾起来,挥手朝高涉脸上乱抓,以求摆脱。“……恩?!”
正是前几日的相处,高涉已大略摸清珀希的性情——遇强则强;与其缠斗,像这样直攻其弱点才是上策。一场激吻下来,珀希果然周身疲软,只有喘气的工夫了。
见他此时面颊透红、碧眼微湿的可爱模样,方才的怒气倒也去了一半;高涉轻轻捧住珀希的脸,一副半嗔半怜的神情道:“又是发什么脾气?莫非真要教朕派人与你调教不成?”
“bastard……”珀希咬牙一骂,抬手蹭掉嘴角的唾Y,便要坐起……“噢——”
“话还没说!”高涉将他狠狠摁倒回去。
珀希惶恐地看着上方之人,既恨又怕,睁大了眼睛,眉毛紧皱,似要将高涉看透,抑或已经看到些端倪,而深深不解罢了。
“谁?”
“?!”高涉一怔:这是什么话?
珀希的喉结明显动一下,吞咽着,声音一下子竟变得低沉——
“你是谁?”
※※※z※※y※※z※※z※※※
我看着这个人,注视,第一用这么长的时间。
当我以常理无法解释的方式来到这个地方……中国?不,这个念头我已经动摇很久了:或许根本不是中国。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控制——不,统治之下!我被拘禁、殴打,然后是莫名其妙的软禁,还被这狗娘养的qianJ了。他把我像宠物那样养着,给我吃的穿的,还有仆人服侍……可以说,抛开没有自由和接二连三的性侵犯,我被伺候得像个王子。然后我又知道,像我这样遭遇的至少还有一名未成年的少女!这家伙可以随便给人定罪、要人命,被他解雇的人将永远失去工作的机会!
他是谁?谁有这样大的权利和财富?阿拉伯的酋长?不,他好看多了……
“你是谁?”我终于问了:早就该问了不是吗?
他愣了一下——是的,我也觉得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很奇怪——嘴角又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笑意,好像我问的是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这……这是哪里?”我稍微心虚了些——“皇上”的眼神太可怕了,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眼睛,在它的注视下,仅仅几秒的寂静就像死亡一样让人窒息。
“呼……”他轻轻地笑了,我竟然觉得有些眼花:这会不会是条件反S?老天,千万不要!
“原来如此。”很轻蔑的声音,是在嘲笑我吗?
“不要笑!回答我!”我恼怒了,虽然现在的局面对我极为不利——管他呢!大不了被他干一场!
嘴唇上一抹略显粗糙的触觉,又是他的拇指,我却只是看着他的脸、他的嘴唇——有点薄,总是一副不屑的意味。
“知道了……”那两片嘴唇动了一下,有点上翘。“便无趣了。”
第二十五章
“我要跟颜尚昕一起!”
当听到福乐兴冲冲地蹿进来报告慧妃的邀请后,一个主意就这样被我脱口说出了。
“大……大人,这是为何?”
“我要跟他比!”我坦然地告诉他。自从知道被宫里开除的人就再没有找工作的机会后,我决定还是不要把福乐“革职”了,只是予以警告,这样下来,这家伙的毛病还真收敛了不少。
“大人是说……要与颜师傅比试?”瑞喜上前提示我。
“比试?……yeah!我们要比试!”我打个响指:既然这就是他一心想证明的!
……
“他要的不是他父亲的官复原职,只是你一介蛮夷竟盖过他正统乐师之家,不过一腔迂气罢了。”昨天晚上,“皇上”那家伙在听完我的申诉后,漫不经心地这样回答。(桃:恩,请问你们之前在干什么?虽然你不想说,但其实你们现在是躺在床上的吧?)
“但是,我不是要比过他!”
“呼,还不明白。眼下他恨你,已不仅是因你那琴技,更兼朕对你的偏袒……唉,你若生得又黑又丑,或许他倒买你账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从我脸上轻轻掠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shit!那是你的错!我要跟他讲!要他明白!”我把他那恶心的手拍开。(桃:注意,是拍开哟!多么小媳妇的举动啊~~~)
“呵!”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下子变得很凶恶,反而笑了起来——当然,是在嘲笑。“凭你这笨嘴如何去说得动他?倒不若与他真真正正比一场,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从此对你甘拜下风才好!”
……
好吧,我明白了。颜尚昕已经对我产生了严重的误解,认为我的音乐一无是处,是因为“皇上”那混蛋想要上我才给我一个乐师的工作干。真可笑,在没办法解决掉那个强大的变态之前,我只好先证明一下自己,至少能让他对我有点正面的印象,让他对我“甘拜下风”也不错!……恩,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慧妃小姐的邀请成了再好不过的机会,就让福乐告诉前来送信的人,要慧妃连颜尚昕也一起请上我才去——我相信颜尚昕不会拒绝女士,而天真的慧妃也将乐意再请一位音乐家为她的茶会助兴。
※※※z※※y※※z※※z※※※
颜尚昕捧着琵琶,在宫女的指引下再次来到这敏秀宫的后院。经历前些日子那场变数后,以往的骄傲俱被打散,这时处处小心谨慎,不敢多言;担心脸上的金印把小慧妃吓到,还特意找了张膏药帖上。
却没想到等着他的,还有一人——
“嗨!你好么?”珀希朝他挥手一笑,照例是那副憨傻模样。
颜尚昕自然不予理会,只管上前向慧妃施礼,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责怪这小姑娘的任性刁钻;继而又认出昭仪秦紫萱也在当中,便稍稍烦躁不安起来。
“颜师傅免礼。”管悦伊倒没看出其中的别扭,还笑盈盈地招呼他,命宫女给他看坐。
“谢娘娘恩典。”颜尚昕得此礼遇,方才的自卑倒消去了不少。
眼下客人都齐了,管悦伊转着眼珠来回打量分别坐在自己两边的珀希和颜尚昕,不禁一笑,面朝颜尚昕道:“其实今儿个赏乐的事,我只请了珀希,不想他执意要等颜师傅同来。我便准了他,这才命人将你请来。”她意下是想替珀希说些好话,撮合这两人和好,却不知颜尚昕的脾气,真是弄巧成拙了。
果然,颜尚昕朝听不懂慧妃之言、一脸懵懂的珀希瞪一眼,又起身朝管悦伊作揖道:“如此,竟为难娘娘了,尚昕惭愧。”
“这怎么说的?”管悦伊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顽皮笑道。“亏得珀希想到,我也想念颜师傅得很,正好与你见上一面……”突然看到他脸上的膏药,知道下面是被刺的金印,便收住话头。“这……秦昭仪也与颜师傅是旧识,你这一来,我们一则听琴赏乐,二来叙旧,如何不好?”
“尚昕一介罪人,蒙二位娘娘厚爱,实不敢当……”
“颜尚昕,你……你父亲可安好?”
话还没收住气,一个怪声音从旁边响起,颜尚昕恨得眼角直抽,又听他提起自己父亲,心中怒气高涨却只得强压着。
“不敢当,家父一介庶民,得大人这般挂念,如何承受得起?”他还是作成恭敬的姿态朝珀希行礼,却不抬头去看,赶紧转身坐了回去。
“好吧……”珀希见他还是这副倔强模样,也不多言,擦擦鼻子站起,拍整衣杉,从随行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他那琴,径直走到慧妃面前——
“娘娘,我要弹了?”
“啊?!”管悦伊也没了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坐在她身边的秦紫萱更是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你弹吧!”管悦伊终于反应过来。
“恩。”珀希朝慧妃礼貌地点点头后,转脸朝着颜尚昕:“你要好好听!”那语气明显强硬许多,表情更是对方前所未见的严肃。
颜尚昕如同被施了下马威。
从那旋律传出之际,秦紫萱便将注意力渐渐转移到这上头来。
虽然先前对珀希的相貌摹绘出五分的大概,但今日见到真人,心中还是感慨不已:一则,他那模样确实清奇罕见,再就是此人果然称得上俊美非凡,教人动心——连她都在与对方不慎对视上后,感到脸热。
圣上得此佳人,每日光是见着也赏心悦目,哪还计较他的什么礼仪不端,难怪颜师傅被此横祸。但当秦紫萱依稀辨认出珀希脸上淡淡的青印后,心里也不禁有些责怪颜尚昕下手太重。
自从上次西园听了颜尚昕之父用珀希这琴弹了一曲《鹧鸪天》后,之后便再没想起过这琴的声音。方才等颜尚昕之际,管慧妃问起这琴名字,珀希说它叫“吉他”,被他抱在怀里略略拨划了几下,声音倒是浑然悦耳,全不同于上次老乐师弹得那样干涩枯燥。
这时,珀希正式上阵,借助那根带子将吉他背在胸前,站立于众女眷面前,专心致志弹着手里的乐器,那副神情配上他的相貌真教人挪不得眼珠子。
珀希所弹曲调,秦紫萱也是前所未闻,刚开始几声嘈嘈快响让她以为这是什么市井里流传的小调,但没过几下,又急转成别样音调,其中好些个音都是不常听的,没等她在心中发出感慨,意外的歌声从珀希口中被唱出……
i gonomethe backyard。
i put him rightthark。
he’s supposedshowwhere the money is。
hey won’t you showwhere the money is。
i gotallthe backmy hand。
i want your answeri won’ fet;
then showright where your heart is。
right now tellwhere your heart is。
mandy;mandy
……
※※※z※※y※※z※※z※※※
这是我们写出来的最有趣的一首歌——我是说,我们的乐队——它的旋律很容易打动人,尤其是女孩子,她们往往觉得这很甜美;我选择唱它就是这个原因,正好这里也没人能懂那些其实无理取闹的歌词。
慧妃这次请了一位她的朋友,叫“秦昭仪”。她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椭圆形的脸,模样很漂亮,黑头发也像慧妃那样做成别致的式样,旁边别一朵淡粉色的花。从她们的谈话方式,我猜测这位女士的地位大概没有慧妃那么高贵,总是那么谦卑恭敬,对我也很温和。甚至连多看我几眼都会脸红,我也被她的羞怯感染到,不敢直接看她——这是让人尊敬的、不能随便开玩笑的那种女孩。
希望她在听过我的歌以后能对自己多点自信,她值得男人们为她歌颂。
哦,mandy,哦,mandy,
你简直遥不可及。
※※※z※※y※※z※※z※※※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果然如管悦伊先前所言——竟不知如何喝彩。而且从周围的寂静分辨,众人大约都是如此的。
“这……”管慧妃小心翼翼转眼去看她表姐的脸色……
秦昭仪的模样让慧妃小吃一惊:这曲子果然绝妙么?竟引得一向矜持娴雅的表姐看上去如此痴迷。管悦伊只知道珀希弹唱得甚是欢快悦耳,虽不懂他那话的意思,但那琴那歌乃至珀希的表情都让人无比愉悦。本想趁着性子叫好鼓励,却被秦紫萱的这异常反应给镇了回去。
再看另一位行家颜尚昕,表情更是难以捉摸:眉毛紧皱,双目稍眯——是挑剔?抑或品析?倒是比她表姐看着有神采。
“恩!”管悦伊壮壮了胆,清一嗓子:“颜……”
“是你了!”却被珀希抢了先,走到颜尚昕面前大声说道,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对方唬地一怔。
“大人?”颜尚昕显然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完全从方才的思索中清醒。
“是你弹琵琶了!”珀希一脸正色,双眼直直地看着颜尚昕,毫不客气。“弹好它!我们是在比试!”
“比试?!”颜尚昕惊讶地重复一遍:这小子要玩什么花样?!
“是的。”珀希点头,笑意又在脸上出现。“我要跟你比试!”
“不敢当,自然是大人的技艺高超,颜某岂敢造次?”颜尚昕抬手抱拳退让,却气得脸都红了。
“不!不行!”珀希纹丝不动,只是说话急了起来。“你以为我弹不好!但你还没听过我弹,以前。现在,我弹了,我要跟你比——谁更好!”
颜尚昕听完此话,气得微微抖了一番:欺人太甚!方才明明就……这是怎么说法?莫非已经认定这番人弹的怪琴就胜过自己了?笑话!比就比,他倒是说得对——不比怎么知道谁家的好?!
这样,颜尚昕镇定下来,以一副沉着的面色与那珀希对看,嘴角微翘,倏地站起来,捧上琵琶,也学他的样子站到人前。珀希知道琵琶须得坐着弹方才容易,便使眼色给小太监瑞喜,让他给颜尚昕摆个凳子在身后。颜尚昕倒也领情,干脆地坐下了。
先前珀希弹的曲子实在欢快无比,唱得也深情款款,让众位女眷都难免心动了些,喜爱音律的秦昭仪竟有些着迷了。这些都被颜尚昕看在了眼里,深知自己的挑战艰巨:琵琶之音不若那琴声清脆浑劲,而他也不会唱歌那种花哨的噱头,如此看来,今日要用上些生平绝学才行了!
也罢,就此拼了才好!
第二十六章
待那琴声平息,颜尚昕还低着头看琴弦的颤动,如释重负叹口气。
“好!好听!”
意外的叫好声打乱了他的心境,令颜尚昕不禁眉头紧皱,朝正拍手傻笑着的珀希瞪一眼,顺便又看看在坐其他人的表情。
管慧妃年幼肤浅,颜尚昕自然主要是看深谙音律的秦昭仪的神色:今番这赛局是比定了,在座之中,大约只有昭仪娘娘能算个评判,只希望她不要徇私才好。
秦紫萱的反应却让他多少有些困惑,这位娘娘平日言谈举止无不沉稳优雅,此时默不作声倒也合乎其气质,但那眼神却极为异常,竟像呆了一般。
“萱姐姐?”管慧妃也急待评价,忍不住开口提醒。
“哦……”秦紫萱果然一副大梦方醒的模样,看看身边的表妹,又巡视一番众人,赶紧整顿好神色,尴尬地一笑:“颜师傅方才弹的可是《临江仙》?”
“回娘娘,正是。”
“恩,果然清丽洒脱。颜师傅的指法刚劲有力,此曲这样听来,别有一番趣味。”秦紫萱颌首微笑道。“那么……请问珀师傅所弹又是何曲?”
“啊?!”珀希被这一问,先是一愣,后经身旁小太监点解,忙站上前来。“哦,我的是……‘oh mandy!’”
“‘傲漫笛’?”秦昭仪面露惊异。“想必系珀师傅家乡语言……敢问是何人所作?”
“我叫珀希!”珀希最不喜此地之人将他名字拆解了念,赶紧给对方纠正过来。
“如此,紫萱失礼了。”秦昭仪赧然道。
这边,珀希听完瑞喜的讲解,抿抿嘴,竟有些羞怯,慢腾腾才回答道:“是……是我作的。”
话一完,所听者有两人登时屏住了呼吸。
“这……这是珀希师傅自己作的曲?”秦紫萱只觉得心被揪得紧,气也出不顺了。
“恩!”珀希点头。“是我先作的,后来我们一起弹……恩,合着弹!”
后面这话,秦紫萱听来已经意义不大,嘴上诺诺,眼珠却转动着将珀希上下打量,面颊绯红。颜尚昕见此情景,心中大喊该死,虽说先前听那小子报出这是自创曲目后,终于也有了赞叹之感,但回头一见秦昭仪的神色,便知她已被珀希的相貌才情迷惑。倒不恨珀希艺高于他,只是这小子总以美色乱人心智,纵使他技艺超群,也难令颜尚昕信服。
既然如此,更要与他比出高下!颜尚昕渐渐也看出珀希音律造诣颇深,哪怕现在秦昭仪偏了心,这小子自己也能有个掂量,至少不能被他轻看咯!
趁着那方还在眉来眼去,颜尚昕抱住琵琶,又是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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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怀疑秦昭仪小姐已经被我的音乐打动了。她脸红起来的模样非常漂亮,我也感到很得意——音乐确实是真正的世界语言!
如果这里是美国,我很可能过后跟她来一次约会,因为看上去她似乎也是喜欢并理解音乐的——连颜尚昕都向她寻求评价。可惜这里归“皇上”管,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跟女孩在一起,我不能连累她,真可惜。
恩,等我回到美国,一会给她打电话或发邮件!要不先问她要个电话号码……
我就这样盘算着,突然一阵尖利的音乐声从背后传来——颜尚昕这家伙又开始弹了!他被刺激到了吗?好极了,那正是我需要的!
我立刻转过去看这个*近疯狂的家伙——他的乐曲真的很疯狂,每一个音符都扩张到它们能被表达的极限上。那把琵琶看上去也不像是用木头制作的传统乐器,仿佛被通了电,竟然发出悠扬虚幻的颤音。我想起了jake的独奏,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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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尚昕一心只想盖过珀希,专挑那复杂的曲子弹,把指法演练到极致,全神贯注到那上头,竟没留意到此外另有一重音响起,只以为这便是自己弹至出神入化之境界了,还不自觉地与那重音配合着。
秦紫萱已是一心着迷上珀希的曲子了,方才颜尚昕所弹的,全凭熟悉那曲调,随便敷衍了几句评价,脑中却始终萦绕着珀希那曲“傲漫笛”。本想待他们争议平息后,让他再弹唱一遍,却被颜尚昕抢着弹起了琵琶,正在可惜,不想珀希抱起吉他也走到前面合着弹了起来。
实在妙不可言。秦紫萱听着曲调知道是《春江辞》,并不稀罕,但颜尚昕不愧是当今琴技拔尖之人,弹得婉转微妙。更兼珀希那吉他浑然清悦的协奏,配合出来竟是世间罕有的绝响,听得秦昭仪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周围众人就算不谐音律,听到这等美妙的音乐声,也浑然忘我,陶醉非常。因这曲子欢快,有些个年纪小的宫女,甚至管慧妃也情不自禁地随着节拍点头跺脚起来,倘若是站着,只怕登时就要舞蹈呢。
珀希也是好久不曾与人合奏,此时又逢上这样一位高手,真如同开荤的和尚般,尽情尽兴,弹着弹着竟踩起拍子形同舞蹈。他身高腿长,步子踩得又大,宛如仙鹤漫步,到那兴头上了,把头一甩,头上的帽子就此甩脱出去,骨碌碌滚至秦昭仪脚边,她却慌忙弯腰,将其拾起,捧在怀里。
但颜尚昕终于还是察觉到不对。渐渐收住琴声,聆听起另一人弹出的声响……
听那曲调杂乱无章,有一半像在模仿他所弹的《春江辞》,实在不伦不类。他原是想怒上一把,扯下脸面将那不知礼数的番人趁机数落一通,可刚转头过去,却见珀希抱着他那琴,弹得甚是专心,咬牙抿唇,眉毛皱着,全不像在与他取闹。转念回想方才的琴声,两人配合得虽然不算天衣无缝,却也和谐动人,冥冥中竟有一份默契。想到这里,颜尚昕心中一惊。
珀希也觉察出此刻的变化,便也停了弹奏站好,怔怔地看着颜尚昕。方才一阵大动,弄得他满头是汗,一头黄发凌乱地贴着脸,还大口出着气。
“为什么……不弹?huh?”他竟忘了与对方的间隙,坦诚相问,仿佛彼此是相知多年的同伴。
“我……”颜尚昕慌忙收回视线,别过脸,将琵琶立在凳边,起身抱拳道:“大人技艺非凡,颜某……颜尚昕甘拜下风!”说完,脸已红透,转身拿上琵琶就要走开。
“wait!”珀希抢上去一把扯住他袖子。“我要跟你说话!哎噢——”
颜尚昕此时已是羞愧难当,只想快快脱身,哪还敢多留,被这一纠缠,便使劲将对方一推。珀希亦无防备,当下被倒坐在地上,痛嚷一声。
“珀希大人!”
“珀希师傅!”
接着喊起来的是小太监瑞喜和昭仪秦紫萱,前者立刻冲上去欲将珀希扶起。
“没关系,不痛!”珀希强挤笑脸让他放心。但瑞喜知道他昨夜与圣上同寝,弄得将午了才勉强起来,这下倒在这石板地上,如何不痛,自是替他心疼得不行。
珀希被着痛,心头也狠狠骂着一人,却不是颜尚昕。颜尚昕看着他一脸笑着难受的模样,不禁也责怪自己卤莽,只不表露罢了。
“不要走,我跟你讲话。”珀希已察觉出对方神态的变化,明白这便是最好的时机,拍拍他肩膀让他安宁下来。
颜尚昕亦感到自己再拿不出架子对待此人,虽不与之面对,却也默默不语了。
“不要‘甘拜下风’对我。”珀希这话讲得一本正经,表情也什么严肃,一双蓝眼清澈异常。“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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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其实不想跟他比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
如果只论演奏技巧,他显然比我熟练得多,不管他用的是什么乐器;而他弹奏的音乐也非常优美。当然,我不是说我作的曲子就很烂——没有什么音乐比另一种音乐好,就像你不能说《seventeen》里的邻家女孩就不如《play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