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判了发配充军,身上纵使伤痕累累,也不及心中苦痛的一半。
颜家世代习乐,从不知多少代起就担任了宫中礼乐要职,到颜尚昕的父亲颜祖蔻那里,更是官居乐师长,于乐工中威望极盛。颜尚昕亦是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也进宫任职,凭着他精湛的琵琶技艺,深得后宫众妃嫔赏识。
一切都祸起那不知从何处钻来的番人乐者!当日,父亲领到那盏怪琴回家,颜尚昕还颇感有趣,趁着父亲不在,抱在手里试弹了一阵,觉得那音色浑然有劲,奏出来旋律丰润,确实是件好乐器。然而料想不到的是,父亲信心十足地去向皇帝复命,却莫名其妙地触怒了龙颜,丢了官衔,一激悲怆,竟发了恶疾,卧床不起。
后来,他继续进宫里为妃子们或弹琴取乐,或授以技艺,捕风捉影听说那番人凭借几曲奇乐,博得圣上恩宠;又因其年轻貌美,已然收做了陛下的娈童,一时间风光无限,与他家人所受之屈辱成了鲜明对照。
有道是冤家路窄,那日在为管慧妃授课中途,忽听得宫女报说什么“新任乐师大人前来献艺”的话,立刻想到是那媚主得荣的番人,心中满是愤慨,想见见这仇家的面目!
话说那人长得着实古怪,一头弯弯曲曲的黄毛,鼻梁比常人高出不少,眼窝又深深陷下去,就是站得远,也能看出那双眼珠的怪异色泽。倒是看得出他年轻,若说圣上把他当娈童爱着,也该是身材娇小袅娜、形同女子才对,然而那人身形竟比他还高大,纵然肤白似雪,也难教人动心。
原想留下听听他那奇乐究竟妙在何处,却怎么也忍耐不下那口怨气:听他说话怪腔怪调,又不懂礼数,完全是个野人蛮子,就这德性,能弹奏出什么好曲?!想到这些,颜尚昕越看心里越堵气,便向慧妃请教告辞;正要走时,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拉住他要留下来听他的琴!这对颜尚昕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又被他带来的奴才一骂,再不能忍,这才动手打了起来。
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g
颜尚昕无声地朝自己苦笑:看来那些宫女的传言都是真的,不然为何今日蹲在这牢狱里的只他一个?
倒不后悔自己冲动下的作为,只伤心老父病卧家中,得此消息怕是要雪上加霜。父母只得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位姐姐早已嫁人。颜家遭此劫难,算是没落了。
叹息间,听得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想是班头要提他出去了,忙抹一把脸,把那悲戚收下,换成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姓颜的,上头有人要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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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是这个地方。我打量着这屋里的四周,回忆起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一些情景。
“大……大人请用茶。”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人端着那种没有耳朵的茶杯递到我面前,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哦!你是……”哈,这就是上次用G子打我的那群人中的一个,我一手端着茶托,激动地指着他。
“大人饶命!小的知罪了!”他大叫一声,立刻趴到地上用脑袋拼命撞地面。
“起来!我不……”对于他的反应,我感到很抱歉:当然不会报复他,那只是他的职责不是吗?我激动是因为隔了这么久还能见到他,有点欣喜而已。
“珀希大人让你起来,他不跟你计较那些事儿!”瑞喜明白了我的意思,走过去将那个人扶起来。
“恩,我不跟你计较……那些。”我用新学的句子对他解释,还在他终于站起来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结果他好像没站稳,又跪了下去。我只好耸肩。
“噢,太烫!”我把茶杯递给瑞喜——这里没有桌子——伸出舌头哈气。以前妈妈也喜欢喝绿茶,她认为那比咖啡健康,所以我还能适应这里的主要饮料,不过他们总喜欢喝很烫的那种,为此,我的舌头受了很多罪。
“禀大人,犯人颜尚昕带到!”刚才出去的狱警回来了,用洪亮的嗓音向我汇报,然后,在他身后,我看到了这次的目标人物。
不用说,再次回到这座可怕的监狱是为了这个跟我干架的乐师——颜尚昕,“皇上”那家伙告诉了我他的名字。该死的,为了争取到来这里看他的机会,我……算了,我不想提那些!
“你……可安好?”我用瑞喜交我的问候挥手跟他打招呼。
“哼!”颜尚昕轻蔑地看我一眼,鼻子里喷出一声。
没关系,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的下巴上还有块淤青呢!恩,还有他的脸……
“ohgod!it’s awesome!!”我大叫着朝他走去,张大嘴看着他左脸上那酷毙的文身。(我的天!好bh!)
“去!”他用戴着长链手铐的手朝我一挥,差点打在我脸上。一旁的狱警立刻挥手打在他脑后一下,颜尚昕悲惨地叫一声后捂着脑袋蹲下去。
“不要打他!”我用力推开那个打人家伙:这种暴行我也遭遇过,不想看到它在我面前发生。“你好么?”我去扶可怜的乐师……
“滚开!”他坚决地把我推开了,在那个狱警条件反S地又要动手前,我大喝着制止了他。
“我抱歉。”我蹲下来,在安全范围内跟他讲话。“我不该打你,但是,你也打了我,我们一样了。”我们的脸在差不多高度,在说话的同时我贪婪地欣赏着他脸上的文身图案——那些是真正的中文字,字体酷极了!原来这里的监狱也流行文身!
“哼,假仁假义!”
我抬头看着瑞喜,希望他为我解释一下,但他却抿紧嘴,眉毛皱得很深。我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了,也不再追问。
“我听见过你弹琴。”我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向他透露清楚,大概我们的矛盾就是因为沟通有误。“很好听,我很喜欢它!”
他不说,也不看着我。
恩,大概他愿意听我把事情讲清楚!我把这当作是鼓励,擦擦鼻子,继续努力——
“我也弹琴,弹吉他,就是我的琴;我还有一个band,我也唱歌;我们弹的是‘石头’(rock),恩……indie rock!”咬咬嘴唇,我实在想不到一些词的解释。“我听见过你弹琴,声音像吉他,那个琴也像吉他,你会弹吉他么?”
他不理我。唉,我从来不是成功的演说家。
“很抱歉,我打了你。”我站起来,无可奈何地拍拍他肩膀,打算放弃……恩,等一下!
“谁做的你的tattoo?!”我重新蹲到他面前,指着他脸上的文身。
“滚——”
算了,我可以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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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两人的地位打了个转。虽说傅燕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而对方不过一介五品的宫廷乐师,但真正起作用的,还得看各自在天子眼里的分量。
因此,在听到对方向他提出这荒唐的要求后,傅侍郎决不能像对别人那样拍着惊堂木,大喝“岂有此理”。
“珀大人所言,时飞万万不能应允。”傅燕捻着胡子,一副为难的神色。
“我叫珀希。”坐在他对面的珀希纠正道;白俊的脸上还显着淡淡的伤迹,但此时衣着光鲜,较之从前那狼狈,真不可同日而语。
“恩,珀希大人的恳请,时飞实在做不得主。”侍郎大人不慌不忙又道一遍。“这颜尚昕乃是圣上亲定的罪刑,岂能凭时飞一句话就把人放咯?”
珀希盯着他,似乎在细解那番话的意思;傅燕听说他也是刚学的说话,想来要理解这些辞藻也不容易。
“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我不sue他,他可以出来了。”半晌,珀希字字清晰地说了一通,言语甚是稚气,傅燕险些忍俊不禁。(sue:告、起诉)
“大人所言差异,”傅大人摇头。“如今之事,非是你我所能左右。一则有律法在先,二来,此人已着皇上亲定其罪,不日便要发配。在下不过谨遵皇命,秉公行事而已。”
珀希眯起那双异色眼目,眉头微皱,不会儿指点随他而来的小太监到身边,凑着耳朵说几句,对方又小声对他讲了许多话。傅燕看着情景,想是这少年不太明了他那些话,求小太监对他讲明白罢。
“‘皇上’说了,他不会‘刺配了充军’颜尚昕。”珀希听明白后,一脸恳切地对侍郎大人讲。
“呵呵,话虽如此,没有圣上亲诏,时飞亦不敢轻举妄动。”傅燕也信珀希的话,并觉得他这样为仇敌请命实在是难得的憨实可爱。
“‘圣上亲诏’?”珀希显然明白这便是关键,立刻向身边的小太监咨询。片刻,似乎理解了,转过来,表情变得舒展许多:“well,我懂了!我去要‘亲诏’,然后,他可以出来了!”
傅燕点点头,呷一口刚泡的浓茶:“大人须得快些,这发配的日子便是三日之后。”
珀希奋力点头,当即起身要走,还没两步,又急转回来:“此处谁会做tattoo?!”
“‘塔兔’?”侍郎大人不禁惑了。“敢问大人,何为‘塔兔’?”
“脸上的,”珀希指着自己白生生的脸颊。“颜尚昕脸上的东西!”
“大人是说犯人所刺之金印?”
“恩……是!”珀希略想一下,猛点起头。“是‘金印’!”
“哦,此事归刑房所管,具体是谁,要待时飞查过花名册方知。”
“那,刑房在哪里?我去!”听珀希的声音,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张班头,你领珀大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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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根粗大的金属针,我的冲动被打击走了大半——难道不是一套带电源的文身机吗?
“大……大人……当真?!”拿工具的文身师一副胆怯的模样,说话好像有点结巴。
“恩!”我点点头:percy,怕什么?!颜尚昕可是文在脸上的呢!
“大人!万万不可!”瑞喜带着哭腔朝我吼叫,一下子趴到地上,脑袋不停地撞地。
“你不要这样!”我立刻将他拖起来,发现他居然真的哭了。“怎么?哪里错了?”
“大人,这金印乃是受发配的囚犯所被之刑责,大人既无过错,为何要往自己身上刺?”
前面那句我听不太懂,好像是说犯人们才会文身,是不是指他们这样是自暴自弃?但我真的很喜欢那图案——这么久了我都没有一个文身,就是因为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我喜欢那个金印,”我用愉快地表情和语气向瑞喜解释,大概他是怕我会被刺痛吧?其实我也担心那个。“我想要一个在这里!”我指指自己的右肘——我很保守,terry有一个文在左胸茹头上的字串,但我觉得那样其实很恶心。
“大人……珀希大人……瑞喜求求您了!皇上要见到大人这样对待自个儿的身子,定会龙颜不悦,既而怪罪瑞喜照看大人不周!瑞喜不过一条贱命,大人却从此坏了身子,有负皇上这些日子的恩宠啊!”
他越哭越厉害了,我听了那一大堆话也不高兴:文身是我的事,关“皇上”什么?……等等!他的意思是?!
“来!给我做!”我更加积极地将外面的长袍脱掉,挽起内衣袖子把手伸到文身师面前。“快!”——呸!我才不是那混蛋的玩具!
“大……大人饶了小的吧!”那个胆小鬼也学着瑞喜跪到了地上!妈的!
“快!要不,我……我‘刺配了充军’你!”我威胁他。我已经知道‘刺配了充军’不是上断头台,而是指流放,但还是情不自禁就用上了它。
“大人尽管发配了小的,小的若是敢动大人一根汗毛,皇上包准会诛小的九族的啊!”
见鬼!他们不怕我。※※※z※※y※※z※※z※※※,“皇上”那狗娘养的就那么可怕吗?
我冲过去从那家伙手里夺过工具:不错,我的想法已经从最初的装饰自己变成向某人示威——这是我自己的身体!
我咬紧嘴唇,睁大眼睛看着那可怕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
但它却没有发生。
我紧张地转过头,去看捏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的主人……
………………
好雷的一章。。。真雷~~~我自己都炸了~~“身子”。。汗。。。果然是平胸。。= =|||||
第二十一章
沈境来这刑部原是传皇帝的旨意,要将乐师颜尚昕私下带走。见到傅燕,便听他谈起那珀希前脚也才走了,说是闹嚷嚷地往刑房奔去的。沈境一则好奇这番邦小子缘何对那Y森的刑房有如此大兴趣;二来,自珀希进宫便多次与他照面,却始终未有交流,沈大学士向来喜爱那海外逸事,原想通过珀希问他一些趣闻,却碍于高涉,不敢逾轨。
没想到却抢救下一桩恶事。
事发那时,沈境先是躇在门口静候其发展,听到那小子希里呼噜讲了一通,便猜到他的心思:这珀希生长在异国番邦,不懂天朝法律可想而知,竟把那刺在犯人脸上的金印当有趣,吵闹着要黥刑师傅给他刺在胳膊肘上!这其中,坏了规矩事小,伤了他那白嫩的皮R,只怕高涉一怒之下,要了他小命倒也不一定。
可怜那些下人杂工,投鼠忌器,既劝其不下又不敢强行阻拦。眼看那卤莽小子要犯下大错,沈境这才挺身而出,先是把住他持刑具的手,随即趁对方回头一瞧,一个手刀敲在他颈后,将其致昏。
“还不快把人带出去,送回宫!”沈境扶着已无知觉珀希,朝站在那一边慌了神的小太监命令道。
“大……大人……是,谢大人救这一下!”瑞喜朝沈境磕个响头,立刻起来招呼随行的侍卫把珀希架出了刑房。
“哼,这样一个小疯子,倒是看你能新鲜上几时?”望着那群匆忙离去的背影,沈境微抬一边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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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刑房做什么?”
“我要ta……金印!”
“要来作甚?!”
“它好看!”我不耐烦地吼一句,随手推一下挡在床边不让我下去的“皇上”的肩膀。“哎噢——”
倒下后看着正上方那张快要贴过来的脸,我屏住了呼吸:该死的!percy,你又犯错了,怎么能在床这样危险的地方惹怒他呢?!
“你倒是理直气壮得很。”“皇上”对我冷笑。真像瑞喜说的,他对于我要文身的事会很不高兴。
“我喜欢那个……哎噢!”※※※z※※y※※z※※z※※※,中国人都会“功夫”,这家伙的力气不是一般地大!捏得我肩膀好痛!
“哼,喜欢?这刺破皮R的事也是喜欢就能闹来玩的么?!”
他的表情非常愤怒,再加一副獠牙就能扮演撒旦了;我其实不太能懂他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盯着他发愣。
忽然,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忧郁,松开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脖子:“这样上好的皮肤,你就忍心把它刺花咯?”
“去!”我用新学的词拒绝道,厌恶地掰开他的手。“我喜欢!我要金印……噢!”
“不知好歹!”
“damned!”我捂着脸大骂:妈的!我要杀了这杂种!他竟然打我耳光!只有我未来的妻子才能那样做!!
“哼,这点痛也受不得,还要去刺什么金印?!”
“我的事!我……我不是你的!噢!”我奋力挣扎一下要坐起来,但没成功。
他凑得更近了,专注地看着我,黑色的虹膜里好像有什么在徘徊,如果用这样一副神情去拍照当《seventeen》杂志封面,那一期会脱销吧?
“你当真要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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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德福攥着那刺针,手哆嗦个不停,使劲拍了好几下都止不住;这平日使惯了的营生家伙,此时似有千斤重,稍不留意便要坠下去似的。
“hurry!快!”趴在躺椅上的珀希扭过头,不耐烦地催促。
“大……大人?”鲁德福胆怯地喃喃,又回头看一眼坐在身后的人。“皇……皇上?”
“下手!你还等着作甚?!”高涉板着脸,冷冷地指示。“刺重些!让他记着这疼!”
“遵……遵命!”鲁德福使劲咽一口,咬咬牙,使出当年吃奶的劲儿将针把握稳咯,重又专注起眼前的使命……
自从先头这位长相新奇、据说是天子宠幸的乐师大人来到刑房,嚷嚷着要往身上刺金印起,鲁德福就心生忐忑。虽然当时被另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给解救了,但事情果真如他担心的,还是闹腾到了这样的局面——眼下,他被一道圣旨召进了这辈子也不敢奢望的皇宫大院里,为躺在面前这位任性的乐师大人往肩背上刺青。
不过这图案却不是平常刺惯了的那些恶字,乃是身后的天子亲自用随身御印摁上去的“皇帝行玺”四字,不足寸方;鲁德福C此手艺多年,倒是不怕这点变数,只是那将要承受刑针的皮肤……鲁德福一介莽夫,终日只与那凶恶的囚徒打交道,头一遭见着如此白皙细腻的肌肤,总要想成是名娇美女子,以至于迟迟不敢下手。
但听方才圣上的意思,这字是非刺不可了,鲁德福再闭一次眼,猛地睁开,举起那针……
“慢!”高涉突然喝住,鲁德福战战兢兢待命,手里的汗已经捏得快滴下来了。
“下手轻点,不得见血!”
听着那一声胜似一声的惨叫,高涉静坐在椅子里,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刑工鲁德福跪在脚边,头顶地,禀命道:“皇……皇上,字已刺好,请……请皇上验看。”
高涉如梦初醒,叹口气,慢腾腾直起背:“好了,八喜带下去领赏吧!”待那人谢恩后站起,他又将其叫住,示意对方凑前一些:“朕稍后命人将你从刑部迁走,这双手……”眼瞅着鲁德福那双粗黑的大手。“此生不可再与任何人刺身,否则……”
“是!小的明白!小的从此不再碰这营生了!”说着还将那刺针掏出来当下拧弯。“请皇上放心!小的定当谨遵皇命!!”头磕得地板都颤了。
“恩,带他下去。”高涉不再理会,站起来朝趴睡在躺椅上那人走去。
“满意了么?”他坐在那椅子一边,硬生生地问。
“damned……it’s killing me……”珀希有气无力地喃喃,眼都睁不开的模样。
高涉不动声色,低下眼皮,看到那刺在他脊梁左边的玺印字样——虽说那刑工手艺精湛,果真未见滴血,但金器刺破皮R,终究是伤,此时肿起一片,薄透的皮肤下汇满血丝。
“痛么?”高涉轻声问道,手指绕着那肿处轻轻划圈。
“huh?god……”珀希呻吟着,吸口气也发抖。“恩……痛!”他倒像听懂这意思了。
高涉心头一紧,缓缓出口气,慢慢弯腰下去俯在珀希背上,却没有靠着,双臂撑起上身,脸朝珀希露出的脖颈凑去。
“咝——”呼出的热气烫着破损的R皮,痛得珀希直龇牙。
高涉轻舔一下新刺的印记,再朝上面徐徐吹气,帮珀希缓解那番火烧火燎的痛。“真是,什么都尽着你这蛮小子,朕竟是在溺爱你了。”
“溺……爱?”珀希懵懂地学着那词,连对方开始动手解他衣服都未察觉。
“呼……”高涉淡淡一笑。“你要什么朕都依着你,连刺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都由着你办了,如何还不是溺爱?”说着,手已经朝珀希腰腹摸去,要解他的裤带。
“不——”却被珀希知晓,一下子弓起背要逃。
“哪儿去?!”高涉伸手揽住他脖颈,将他牢牢固在身下。“你这小子,只有吃了痛方才老实,此外竟半点不得可爱!”然后故意去舔珀希刺字之处,痛得他不能动弹。
“shit!it……痛!太痛!”珀希紧闭双眼,挤出泪水,全身渐渐蜷起。
“珀希听话,乖乖的,朕便不为难你。”高涉揽着珀希的腰,不让他整个睡下去,手心抚着他小腹予以安慰。
珀希已被高涉连着睡了两晚。皇帝年轻力盛,颇通晓些房事技巧,把他周身摸了个透彻;此时被这一抚摸,形同撩拨,更兼身上疼痛,四肢一软,半伏在椅上喘气。
高涉见此情形,知他这便是顺从了,满意地抬抬嘴角,为他将裤褪下。周围的太监们早已看出端倪,捧来油脂香膏,待高涉剐上一团,抹至珀希的后T处。
“啊!”高涉心切,一下便伸进两指,痛得珀希失声一嚷。
“乖,忍忍便好。”他一边哄着,凑上去亲住珀希张大喘气的嘴,手上却毫不见缓,但觉松些,又添一指。
“恩……啊……”珀希被这些异物弄得极为不适,一心只想摆脱,忍不住挣动起来。高涉怕伸进去的指头将他刮伤,忙用手箍住他的腰:“珀希乖些,待朕进去了你再动好么?”然后就退出手指,见那小孔也张开得合适,便掀起衣摆,两下解开自己的裤带。
“dam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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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希,此番还痛么?”
“皇上”坐在那张躺椅上抱着我,让我趴在他胸前像女孩一样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我太累了,没办法对这愚蠢的姿势提出抗议。一条毯子似的东西搭在背上,掩盖了我狼狈的下半身;那个混蛋一只手在上面抚摩我的头发,另一只就在毯子下面继续摸我的P股!
“似先前那阵叫嚷,朕还当伤到你哪里了,想不到你竟这般娇气!”他说着,又朝我的脸上吻一下,然后捏一下我的P股——※※※z※※y※※z※※z※※※!
我……叫嚷?对了,我是叫了些什么——我要死了!这家伙快把我刺穿了!天呐,他怎么可以这么干?!像这样被他从后面干了,我就真成该死的玻璃了!——还是被干的那个!
“不……”我闭下眼睛,集中起注意力。“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不是queer!”
“呼……”他笑了,似乎很不屑。“朕已知道你不是‘坤儿’,你是‘珀希’,朕的珀希。”
“我不是!噢——”他用力拍打在我文身的地方,这该死的杂种!
凶恶的表情只暴露了几秒,然后又是那副假惺惺的怜悯:“你喜欢那‘金印’么?”他的手指在那周围划圈,弄得我很痒。
“那个?……”我皱起眉毛:他想岔开不愉快的话题?“好看。”我说真的,那形状真※※※z※※y※※z※※z※※※酷!当他把它印在纸上给我看时,我立刻想到将它文在背上——那是正方形的,放在前臂不合适。正好我也不想文跟颜尚昕一样的图案。
“如此便好。”他又开始玩弄我的头发,手指在里面打圈。“稍后晚膳送到这里便是,让他们煮点粥品,要甜的。”他大声跟仆人们说话,我只听到一个“甜”字。
恩,肚子饿了。
第二十二章
指头飞快掠过那些绷得很紧的弦,我被它的声音愉悦到了——棒极了!比班卓琴的音量要大,而且可以弹出更低的音!琵琶——琴的名字也很酷!
“wow——,brilliant!”我大声赞叹出来。
周围一片淅淅沥沥的掌声。“大人果然天资聪明,所奏琴音真是不同凡响!福乐得此福分,今日亲耳得听天籁,实在是……”
被我非常厌恶地瞪一眼后,那傻瓜终于闭嘴了——再次回到这里我感到很惬意,但没能将福乐这讨厌的家伙摆脱掉实在是美中不足。怎么就忘了跟“皇上”提这件事呢?……呃,还是算了吧,代价太不划算。
得感谢七岁的时候妈妈*着我学钢琴(虽然后来她因为生下molly,没空督促我练习,使我转而投奔老爸学起了吉他),让我总能对旋律有个恰当的把握;即使是这种从未见过的乐器,由于它跟吉他的结构很像,我也很容易就找准了音阶。只是稍微不适应弦的质感而已——有点太细、太单薄了;我摸摸指尖,刚才那几下就被刮得发烫了……对了,那个拨片!
我迅速跑进卧室把它从枕头下翻出来:好极了!待会儿颜尚昕来了可以请他用这个!
等重新回到起居室,金顺也刚好走进来,见到我后礼貌地点下头:“珀希大人,颜师傅到了。”
他比我第一见到的时候憔悴了很多——坐牢果然很能折磨人;脸色看起来很黯淡,眼神既迷茫又苍老,看我的时候依然充满厌恨。上次在监狱里,我都来不及看清楚他的长相,只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文身——哈,现在我也有一个了,而且不比他的逊色!重要的是,我不想文在脸上——我长得还算不错,这个样子已经很受女孩们喜欢了。(桃:白痴,你还指望有女孩敢喜欢你啊?!)
“你可安好?”我微笑地朝他打招呼——气氛可不能弄僵了!
“哼!”颜尚昕轻蔑地一哼,回头看一眼随他一起进来的警卫人员,甩下袖子,看都不看我就找到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
恩,这说明他打算多待一会儿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在心里吹口气,也拖起一把椅子坐到他对面。
“大人!”瑞喜警告我,我回头朝他笑笑,示意别紧张。
“有话快讲!”颜尚昕显得很不耐烦。
“well,”——我老是改不掉这语气词,在学到代替它的中文前还得用一阵。“我跟你讲过的事,你弹琵琶……恩,很好!我喜欢听它!我也喜欢弹琴,弹吉他,我想……”我开始抓脑袋:该死的,那该怎么说呢?
“大人想跟颜师傅切磋琴技!”瑞喜为我补充。
“right!‘切磋琴技’!”我打一下响指:恩,那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吗?我是说,让我们来聊聊音乐上的东西。管它呢!我相信瑞喜跟我的默契度!
“如此,在下蒙大人错爱了。”他低头弹弹长袍下摆,神情很漫不经心。“颜某所弹之乐庸俗沉闷,岂能与大人的异国妙曲相提并论?”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听懂那些话,就回头请瑞喜解释。在听他凑上来对我耳朵讲了一通后,我皱紧了眉毛——
“我不觉得你的乐不如我的,那很好听,真的!”我用很诚恳的语气解释,甚至伸出脖子朝他凑过去,像在餐馆里对女孩献殷勤。
他转过头朝我看一眼,眼神好像松懈了些——如果这家伙也喜欢马P那套,那我真该把福乐刚才那通话背下来!
再接再厉——
“那些乐,是你……是你想出来的么?很……美!很美!”我使劲点头,弥补语言上的拙劣。
他却深深皱起眉毛:“那些乃是我中土自古流传下来的雅乐。”
“雅乐?”我摇头。“我没听过,我只弹‘石头’,很多是我自己想的,我喜欢‘the velvet underground’。”
“热维……”他学着念了一点,突然闭紧嘴,有点气恼地把脸转到一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跟我交谈了而恼火吧!我有点得意了。
“像这样!”我顺手拿来搁在身后桌子那把琵琶,刚好手里捏着拨片!
sunday morning;
brings the dawn in。
it's jusestless feelingmy side;
early dawning。
sunday morning;
it's just the wasted yearsclose behind。
watch out the world's behind you;
there's always someone around you who will call;
it's nothingall。
……
※※※z※※y※※z※※z※※※
颜尚昕见到珀希用如此荒唐的姿势抱住琵琶要弹,当时就冲上一股子热气到脑门,要发作出来。但随后发出的轻柔乐声又像往他那火堆上撒一把毛毛细雨,竟渐渐令他平息住了……
大约是多年与声乐为伴罢,颜尚昕的情绪多少受着这曲调高低的影响,听到珀希这温柔素净的琴声,倒是很快上了心,把那恼怒心思丢在了一边。
话说这番人珀希所奏之乐确实闻所未闻,那曲调婉转处处都为颜尚昕料想不着。虽然珀希不熟琵琶指法,好些地方都弹得磕磕绊绊,但整首曲子带给颜尚昕的新鲜感着实是不小的。
更让人注意的是,珀希所吟之歌声:那语言自然是他所生长的番邦夷语,颜尚昕半点不懂,但配合着忧郁缓慢的琴声及歌者低沉沙哑的嗓音,竟渗透出缕缕忧伤,让人联想到那些寂寞忧愁的境界。
“……sunday morning。”乐音已毕,珀希还拖着唱了一句。“well,如何?!”他突然抬头朝颜尚昕微笑道。
“妙啊!妙啊!大人的歌喉真乃世上罕有……”
“shut up!”珀希转过去朝那聒噪的太监厉声训斥,然后又朝颜尚昕撇嘴耸下肩:“他很讨厌。”吓得那奴才脸都绿了。
“哼……”颜尚昕清下喉咙,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把脸转到一边:“此曲……系何人所作?”
“啊?”珀希蓝眼睛一睁,似没听明白他的话,小太监瑞喜赶忙上前为他说明。“哦……”须臾,珀希点着头,大约是懂了:“lou reed,这是lou reed作的‘sunday morning’。”
“‘楼瑞德’?……”颜尚昕听这名字,觉得倒也像个儒雅乐工的来头,把那鄙夷的念头打消了许多。
“他……他很不错!好!”珀希说起此人一副崇敬模样,颜尚昕便想这定是位在那番国里德高望重之前辈,心中不免也隐生出敬意。
“你还听么?”珀希见对方隐约有些着迷的神色,愈发性起,抱起琵琶又要弹唱。“这是我自己作……啊?!”
“够了!”觉察出自己竟无意间着了那小子的道,颜尚昕怒火复燃,看他又似前番那抱琴的怪样,便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一把夺下珀希手里的琵琶,捧在自己怀里。
谁知珀希不恼反笑,用指头擦过鼻子:“你弹!我听!”
“你?!”颜尚昕本想将琴摔回那怪小子脸上,却被手里熟悉的质感吸引了,忍不住低头一看,竟是把上等的紫檀木身琴,手指不禁发痒……
“这个!”
被那声提醒,他抬头过去一看,只见珀希将一乌黑的牛角拨片递到他面前。
也罢!教这小子开开眼界,莫小看了天朝的乐师们!想着,便接过拨片,朝那弦上爽利地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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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棒了!
这家伙的弹奏本领实在是太棒了!我贪婪地看着颜尚昕的指头在琴弦上飞快地翻转,以及那拨片像刀片一样利落地刮过弦的下面——我从没见过有谁能把弦乐器玩得这么熟练,不C电的!
哦,原来琵琶是这样拿的,难怪我刚才抱着觉得手上吃力,还想为它安一根背带呢!他准是被我刚才的举动气坏了,哈哈,倔强的家伙!
恩,一个有出色演奏技巧的倔强的家伙!
当我发现他居然能用一把原声乐器弹奏近似合奏的效果时,心里这样感慨。还有那首曲子:真狂野!就像是一名热情的西班牙女郎站在ibiza海滩的岩石上跳脱衣舞,天呐,我有点晕……
当音乐结束后过了一阵,我才被颜尚昕有些疲惫地叹气声拉扯回现实:哦,该说点什么?
“好……好听!弹得好!”我知道这评价很蠢,但以目前掌握的语言只能说成这样了。
他大概也觉得失望,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去打量那把琵琶,非常专注……深情——简直跟在看《playboy》的中折页一样!
“恩!那个,”我想最好就此打断他的妄想,毕竟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呢!“你喜欢它,它是你的了!”
“无功不受禄!在下承受不起!”他说着就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的桌子边把那乐器搁回去。
“你的了!”我向他解释,有点着急。“我弹不好,我喜欢吉他多些!”
“大人天资聪慧,不日便能比过尚昕,还是大人自个儿留着玩吧!”他走过我身边,甩甩袖子,拂在我脸上。
“为什么?”我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你讨厌我?是,我打了你!但你打我先!我很痛!我们一样的!我不讨厌你,为什么你还讨厌我?!”
他站住了,我也冲动地离开椅子站起来:好吧!让我们把事情挑明吧!来一场男人间的决斗!如果你觉得上次的结果不公平,我们可以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互相开枪!像西部片那样!或者用你们中国人办法,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有些紧张,手开始握成拳头。
“你讨厌我,为了……是为了……”
他开始转身了,我的话却已经到达门牙了——
“是为了慧妃么?”
第二十三章
那天,在那个美丽的花园里,慧妃本来是在听颜尚昕弹琵琶的──我想这就为什麽那时的曲子听起来很温情。当我带著吉他出现後,年轻的女士很明显被新奇的事物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这当然会让追求者气馁,而且我也是个看上去挺不错的年轻人。不可避免的嫉妒由此发生,再加上语言的隔阂……唉,真是误会,虽然慧妃的模样确实很可爱,但我更喜欢年纪大点,有丰满胸部的女人。
“是因为她麽?你,喜欢慧妃?”我小心翼翼地攀住颜尚昕的肩膀问,他的神色很奇怪,大概是被我看穿後的尴尬。
“岂……岂有此理!”那张严肃的扑克脸红透了,使劲挣著肩膀把我甩开,找不到方向地在屋里转著走。
“呵呵!别……never mind!”我笑著赶上去拍拍他肩膀。“i’ve got it!”(我了解了!)
“滚开!胡说八道!”
“大……大人!”这次是瑞喜凑上来扯我袖子:“这话可万万讲不得!慧妃娘娘和颜师傅定是清白的!”
清白?我看看瑞喜──他居然是一副恐慌的表情,又看一眼颜尚昕:什麽意思?
“大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且不能乱讲的!传出去可是人命关天啊!”
这次连福乐都笑不起来了,一边嚷嚷一边拖著胳膊把我往屋里拽──被我奋力挣脱,还一把把他推远了点。“别碰我!”我朝他大吼。
大逆不道?恩,好像是说不正确的,不道德的事。也对,慧妃那麽小,一看就未成年,颜尚昕现在喜欢她的话确实不合适。我耸耸肩:“不好!她还太小了。”
“你……”颜尚昕居然发抖了!觉得我的话是在侮辱他的梦中情人?
“她很美!但我不喜欢她!我喜欢……”我看看自己的胸口,咬咬嘴唇。“大的!”我用手在胸口隆起像茹房一样的形状──我们都是男人,说点这样的话题也不错!
“大人!莫要再讲了!”瑞喜哭喊著跪到地上,头又开始撞地板了。“慧妃娘娘乃是皇上的妃子,万金之躯!大人怎能拿此事信口雌黄呢?!”
“……‘皇上’?”我皱起眉毛:怎麽又提到那讨厌的家夥了?!还有,‘妃子’到底是什麽?
“荒唐野人!”颜尚昕说著把袖子一甩就朝门口走了。
“wait!”我赶过去拖住他。“我不说了!我们说琴好麽?”
“珀希大人!”这次是金顺拦了过来,我终於放弃了。
坐回屋子里,我的心情异常矛盾──既失落又感到有趣:原来这个一脸臭P的家夥喜欢那种火柴G一样的小姑娘!哈哈,不过似乎中国人都喜欢瘦小的女孩,大概是觉得太高大丰满的女人不够含蓄。我无所谓,还没想过自己会被哪种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恩,黑头发吧!黑头发的性感!
“珀希大人。”
金顺的声音,我从幻想的泡沫里探出头:“啊?哦,多谢!”他端了一盘糕点到我面前,我朝他笑笑。
“大人。”他坐到了桌子对面,我好奇地看著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连拿在手里的点心都忘了往嘴里放。
“大人方才险些闯下祸事了。”上了年纪的仆人低著眼皮自顾自地微笑,我睁睁眼睛表示没有听懂。
“金公公是说,珀希大人刚才说到慧妃娘娘的事儿。”瑞喜不知什麽时候钻到我身边,继续为我当词典。
“慧妃?怎麽?”我点头示意金顺继续。
“大人想必尚不知晓‘慧妃’乃是何等身份吧?”
“‘身份’?”
“恩,这麽讲罢!”金顺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整齐的鱼尾形。“如今圣上尚未立後,这慧妃娘娘出身名门,年纪虽幼,而地位却仅次於太子妃出身的邢贵妃,在後宫中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
我基本没怎麽听懂,金顺见到我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朝瑞喜使个眼色。
但瑞喜也没法对我解释明白什麽是“‘皇上’的妃子”,最後大家都意识到这是问题的关键,金顺也很苦恼,发愁地瘪起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