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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眉心一拢,回首,眯眸:“睿渊,我让你演摸脸那一出了么?”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就让她火冒三丈。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嘿。”睿渊后退一步。俊美的脸蛋笑得跟朵花儿一样,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不演那一出,就骗不到京云,师父你看京云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哪,是吧,哈哈……”
她*近一步。新火旧火一起堵在心口:“从今日起,你每见我一次。就要保持三步远距离,假若越界,我让你尝尝癫草的滋味。”
“癫草可以让人浑身瘙痒,继而发痛吗?”睿渊还在打哈哈。
“你很清楚嘛……啊……”接下来脚下却不小心让某东西一绊,身子直勾勾往旁边的湖里扑,素色衣裙如雪鸽的展翅,根本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
天。搞没搞错!
“师父,我来救你。”睿渊长臂一勾,轻轻松松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再将她整个香软玉体带进怀里,紧紧抱着。
她惊魂未定,看到头顶上那张嬉皮笑脸的俊脸此刻一点也不嬉皮,剑眉飞扬,眼带桃花,鼻梁高挺,簿唇桀骜,根本不是个少年。一个嘻嘻哈哈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目光看她,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一双犀利冷眸,沉稳深刻的五官。飞扬霸气的双眉,桀骜不驯的唇角,与面前这个男子有几分相似。却从不嘻嘻哈哈,有的只是冰冷,邪魅与不可一世。
“师父。”头顶那张脸朝她倾下来。
她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他,“你想做什么?”
“你脸上有脏东西。”
她用帕子掩了掩:“别再靠近我,我们回去。”
一转身。看到青石路上站了三个人。一个是凌弈轩,一个是乔莫钊舅舅,另一个则是个陌生人。三个人看着他们这一个方向。尤以凌弈轩的目光最凌厉。明显他是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可能以为她在跟睿渊调情。
他让舅舅走过来,转告道:“侧夫人,少主让我送您回房。”
“好。”这次不用划小舟从后门入园子了。
她捏着帕子。带着乔莫钊。走出他的视线。而后静静坐在窗边,等着舅舅开口。
“轻雪。你怎么这么糊涂。京云少爷和大夫人的事刚刚过,任何一点误会都可能杯弓蛇影。而且刚才还让爷的客人看到了那一幕,这下舅舅鞭长也莫及了。”
她用羽毛拨着笼子里那只梅花雀,笑道:“睿渊只是扶了我一把,如果这个他也小题大做。大可休了我。”
“你之前私自出府的事,也是闹的满府皆知,舅舅怕少主真追究起来。
不是休离这么简单。”
“轻雪是蝼蚁偷生,不在乎这些。只怕连累了舅舅。”她轻轻搁下手中的羽毛,站起身。“其实舅舅一直知道这个府里是龙潭虎X,所以为了保护翩若,不得不在大夫人面前推波助澜了一把。让我来做这个侧夫人。侧夫人不讨好,被大夫人欺压。甚至还比不上府里的侍妾……”
“轻雪,不是这样的。”
“舅舅,我没有怪你。因为我自己想进来。所以我进来了。”她轻挑眉梢道,对这个舅舅并无多大感情。“大夫人摆布我。想借用孩子来克制我;少主冷眼旁观,从不放提手;云家人也从不过问我的死活,怨我害了大哥和翩若;而即便是被刁难,打骂,舅舅你也“无能无力”,所以,轻雪不会在乎那一纸休书,或是沉塘浸猪笼。只想劝慰舅舅,不要跟我这浊水泥走得太近。否则会被溅上一身泥!”
乔莫钊老脸一僵,沉着脸道:“当初确实是你害死了天佑,劫走了翩若,弄得云家如今家破人亡,这一点你敢否认吗?不错,三个月前我是觉得翩若不适合进来这里。因为大夫人的目的很明显。只是想找个傀儡,而翩若是我的亲外甥。我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就比她有心机,懂得保护自己。而那个时候,你的丑名远播,大夫人提前去宣城早有打听,中意于你。我这个做管事的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如果要说回来。你就怪你自己非要闯进来好了。毕竟当初没有人*你将翩若调包。”
“那舅舅三番四次往我这里跑,又是为何?”她冷冷笑了笑。
“职责所在。”
“好了,你现在已依少主之命将我送回来,可以出去了。”难怪入府这三个月,感觉不到一丝亲情。在受大夫人刁难的时候。她差点忘了她还有个舅舅在这府里当差。
“我退下了。”
守在门口的善音为他拨起珠帘子,送他出去,而后走过来,“爷早前已经回过一趟这里。奴婢掩饰不来,请主子责罚。”
“我知道了。下去做你的事吧。”她又不是死囚犯,出去就出去了。只要没出府。而且即使出府了,只要记得回来就成。
“奴婢听守书房的木犀说。爷的生意上可能出了岔子。朝廷正咬着不放,所以主子您不要撞在刀口上。”
“什么岔子?”她睁开眼睛。
“凌府盘龙江的一批运布船。在去乌氏的路上被查出藏有兵器和火药,这是木犀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请主子不要说给他人听。”
她倚榻,静静望着窗外:“下去做你的事吧,以后这样的事不要随意打听。”
“是。”
不大一会,那边来人说爷今夜要陪客人。不在这边下榻。不用准备。她便沐浴完。歇下了。看来风平浪静了。他不追究,因为他没有精力追究。
[vip]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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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街头,一支彪壮队伍风驰电掣而过,穿过大街,拐入盘龙江码头。只见夜色朦胧下,盘龙江边整整齐齐伫立无数个大盐仓,每个盐仓都亮着灯,门口有人持刀把守。不远处的码头,还有人在给货船上货。
为首的墨衣男子翻身下马,大步走进江边的总仓里,利眸扫一眼满屋子的人:“是谁负责这批货?”
仓房里点了大灯,亮若白昼,将每张脸照得格外分明。
“回少主,洛城到乌氏的这条线一直是骆正曹负责。”
“叫他出来!”墨衣男子五官分明的俊脸一片铁青,利眸眯了眯,足见他心中的怒火。如果不得青书快马加鞭,连夜赶过来给他报信,他还不知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私运军火乃死罪,足以成为有心人的把柄。
“回少主,他已经连夜出城了。”
“逃去了哪里?”逃得够快的!
“京城方向。不过我们接货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布匹中藏有兵器和火药,船身吃水也很正常。少主,您想想看,如果在这里的码头就载有兵器和火药,船身吃水应该是很深的,我猜,应该是船在行驶途中让人动了手脚。”
“洛城到乌氏这条线有宣城、凤城两道关卡,到了两国交界处,货会转舱,改为陆运,之后买主会亲自来接。船是在哪个港口被查获?”他眉头微微皱了下。
“凤城。”
“我们即刻赶去凤城!”
只是等他们连夜赶去凤城的时候,凤城府衙早已无故失火,府衙内的人全部被烧死。
凌弈轩带着霍青书和冥熙走进那片还冒着浓烟的废墟,翻开一些断梁,找到几具烧焦的尸体。霍青书撩袍蹲下,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尸体上验了验,皱眉道:“他们不是被火烧死,而是中毒身亡,看来骆正曹也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船是在凤城出了问题,但是凌家船运向来严谨,每靠一站绝不允许陌生人靠近船只,是谁这么熟悉凌家船运的运作?”身后的冥熙双眉紧皱的不解分析,看向主子的背影:“主公,看来我们内部出了J细,骆正曹是个关键。”
“此事上报得很快,朝廷已派三王爷亲自前来洛城处理此事,三日后便到。”青书冷静接话,也看向沉静的主子,“为什么偏偏是三王爷来彻查此事呢?前不久公主才与蔺北皇和尹郡守撕破脸皮,这前后发生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主公,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先找到骆正曹和凤城府衙失火的缘由。”凌弈轩抿唇道,望了望浓烟弥漫的四周,“只要是Y谋,总是会留下痕迹的,我们且先离开这里,不要横生枝节。”
“是,主公。”
天微明,凌弈轩留下冥熙在凤城秘密暗查,自己则带着青书匆匆赶回洛城,并颁布凌府在盘龙江的船运暂且搁置,所有的管事和搬运工都必须留守码头,不得离开一步的命令。
而后等回到凌府,天已大亮,他请青书入引凰楼,让木犀端进早膳,共商下事。
青书本带着弈轩生母的骨灰回了趟南诏,领命将骨灰秘密送到了乌氏国大世子手中,却突闻宣城之战和千岛山的短兵交接,遂又急匆匆赶了回来。途径凤城,恰好撞上凌府货运船被查获,亲眼见到官兵从船舱底搜出兵器和火药。
他不觉得这些事是巧合,而是蓄意,三王爷想铲除主公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没有人不察觉,皇帝病重的背后是虎狼横行,各股势力的明争暗斗。
早年太上皇曾始建五王府,与皇宫毗邻,为太子与其他四位皇子的府邸。太子登基后,太子府空置下来,三位王爷也陆续娶妃受封,根据军功分城划地,得兵权。现如今,老二、老三和老五已连成一气,同一个鼻孔出气。老四则生性顽劣,至今不娶亲,却因其母纳太妃在后宫的地位,封王礼亲王,破例拥有了一支鹰隼精良的东梁军,也是目前可以大摇大摆住在京城的唯一一个单身王爷。
想到这一层,青书不免是遗憾的,又对主座上的男人劝道:“主公,四王爷向来有心拉拢你,想祝你一臂之力。青书觉得以目前的形势,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后备力量……”
凌弈轩正在吃轻雪给他准备的药膳,听青书这样一说,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微冷道:“他的身份是复杂的,我不想与他扯上任何关系。目前,我只是拿他作人质,暂且克制纳太妃的轻举妄动。据探子回报,纳太妃与那鬼面婆曾见过面,似乎与凤翥果真勾结上,那……”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掉拓拔睿晟。”凌弈轩站起身,走到窗前,“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他容不得的,就是我曾经四皇子的身份。他觉得我成了他的绊脚石,会让他有危机感。呵,他有这样的反应是对的。”
“这次他奉旨来洛城,只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这次他来的好,我正想会会他。”窗边的男人冷傲回首,唇边勾起微微的弧度,“得洛城,我胜券在握,所谓危机,有危才有机,险中求胜,方成霸业!”
“主公圣明!”
他敛眸,一身的内敛之气,继续启唇道:“青书,你去一趟京城,查查白杨的行踪。”
“主公怀疑是白杨?”
“被拓拔睿晟所用,又熟悉凌家船运运作的人,只有他。你且去查,飞鸽来报。”
“是。”
他坐回桌边,想起三个月前的种种,突然笑道:“白杨,这个世上最信不得的人就是女人,你实在让我失望。”
“叩叩!”有人敲响书房的门,“爷,漓落主子等在外头。”
“让她进来。”
漓落便笑意盈盈进来了,身后带着鸢儿,手中还提了个精致的食盒。
“听说爷昨夜忙了一夜,漓落便做了些点心送过来,趁热尝尝。”
鸢儿丫头则利落的将那些精致点心拿出来,摆了一桌,甜的、咸的、清淡的都有,而且每碟都很精巧。等到给男主子收拾桌面,才发现了一盘凉掉的早膳,瘦R清粥配酥卷,一碟鱼香花生。
漓落微微一笑,让她将这些清理出去,而后揽袖举筷夹了一块鱼糕放在男人面前的小碟里:“这是用黄鱼R做成的,剔去刺,剁成R末,蒸成膏状,爷尝一块。”
凌弈轩看着那些占据半桌面的糕点,并未动筷,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这个女子:“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日后你别准备了。”
“这鱼糕是姐姐教我做的。”漓落又道,捏着帕子倒了杯茶,“今日跟姐姐弄了一上午,才弄出这么几块来,漓落尝过,非常鲜美。而且姐姐说,吃这黄鱼,对爷的眼睛复原没有伤害。”
说着,用筷子夹了亲自送到男人嘴边,“尝一块。”
凌弈轩这才咬了一口,咀嚼,吞下。而后自己拿筷子吃,脸上纹丝不动。
他其实是喜欢吃这味道的,只是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也觉得没必要去赞美。吃下了,就表示他认可了。
漓落看在眼里,甜蜜一笑,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如果爷喜欢吃,那漓落以后就做给爷吃。”
“听说你去乐坊订了焦尾琴?”他对她的话不予回应,也没阻止她,这样问道。
“嗯。”漓落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安静坐在旁边,“爷送给漓落的箫和笛,确实是世间难求的珍品,只是漓落有些贪心,想琴瑟和笙箫都得到,所以又买了把琴。不如爷去漓落那坐坐,让漓落谱首新曲子给爷听?”
“漓落。”他放下玉箫,看向这个女子,淡淡掀唇:“等我想去,便过去了。最近府里的事还上手吗?”
“有乔管事帮我,大致的都毁了。”漓落轻浅道,起身告退:“说起这个,漓落才想起有堆帐等着去核对,先告退了,爷请慢用。”曲膝颔首,举止得体从容,转身走出去。
凌弈轩望着她的背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伤了她,拧了拧眉,站起身。
他没有走到漓落的院子,而是走到自己的寝院,站在扇形园门前。阿九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只见侬一站在门口打瞌睡,鼻子一抽一抽的。
没有惊动这个奴才,越过他,走到隔壁园子的门口,这才发现这里可热闹了。善音和一个小丫头在晾晒衣物,阿九和睿渊在旁边争抢着要帮忙,睿渊那小子还死扯着轻雪的一件素白外杉不肯放,躲来躲去,阿九在后面追来追去,纯属逗着玩。
小院子里晒了两簸箕草药,旁边搭了架子,晒着屋子里的棉被。不过,没见轻雪的身影。
“呀看,爷来了!”不知是谁喊了声。
“嘭!嘭!”阿九刹不住车,将院子里的架子全撞倒了,干净的衣裳掉了一地,挠挠头,咧嘴笑道:“爷,你来了,阿九在这里保护白衣姐姐,没有偷懒。”
他走进来,看了他们一眼,往屋子里走。只见珠帘子后,轻雪穿了一身淡紫薄衫斜倚在凉台的睡榻上,一本半开的书搁在胸口,睡得香甜。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闯入她的房间,以前的日子都是晚上来,来了也是上床歇息,从没这样安静打量她。只见一张鹅蛋脸白嫩如玉,水亮水亮的眸子让浓密的睫毛盖起来了,时而动一下,似乎睡得有些不稳。一贯小巧的青葱鼻吐露芬芳鼻息,配上下面水润润的红唇,非常诱人。
宽松的薄衫因斜躺的动作,露出半边雪嫩的肩头和红色的肚兜带子,他这才发现,她雪白的锁骨下方长有一颗红艳的痣,寒傲清悠,不可方物。
原来看,这样一看,她只是个睡态娇憨的女子,并不是个让人深恶痛绝的人。这张脸,熟睡的样子跟那张脸完全不一样。
湖面有阵风吹来,吹起她乌黑青丝的末端,翻飞,舞动,让她修长的黛眉蹙了蹙。
他弯腰,轻轻取走她手中的书,拉上薄毯,为她盖到胸口处。而后转身走进屋子里。
这个时候,睿渊和阿九安静站在屋子外,听候命令。他突然想起青书的话,将睿渊唤进来道:“我会让人给礼亲王准备一间院子住下,按亲王礼节款待。如果王爷执意要学医,我会请德高望重的老医者来教,直到王爷你学到为止。”
“爷,您不是让睿渊跟着师父学医吗?”睿渊急了。
“轻雪教和其他医者教,有什么区别?”他笑道,盯着这个弟弟,“还望礼亲王体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不便。”
“我已经尽量不往这里跑了,爷,我刚才只是与阿九闹着玩,并不是要……”
“礼亲王!”他抬高音量,眸中又冷了些:“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女人,不要妄想接近她。除非我不想要了,你才有机会!”
睿渊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光,抿了抿唇,半妥协道:“徒儿见师父天经地义,爷,一个月见四次如何?睿渊刚刚入门,还有很多不懂之处……”
“你跟我讲条件?”他愈加冷漠起来,利眸犀利隐含怒意:“上次你在湖边借机轻薄她,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最好给我收敛点!这里不是你东阳王府,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轻雪躺在榻上,早被惊醒了,揽好衣裳走过来,恰好看到男人脸上满脸的怒意,以及睿渊的坚持。为了避免惹出更多事来,她出声道:“睿渊,你且去那边住,有不懂的地方写在纸上让善音带来给我,或者去找府里的代先生,先生医术精湛,也懂治湿毒。”
“师父。”睿渊拖长音调,还想挣扎。
“你出去吧。轻雪这才明白这个男人是为上次在湖边的事生气了。”不过那次睿渊确实有些故意,故意绊倒她,又故意救她,恰好又让这个男人当场抓个正着。
“睿渊,走吧。”善音得到她的示意,将不死心的睿渊拉出去,留下他和她。
她刚才做梦,好像梦到他了。
上午漓落让鸢儿过来请她去善堂,说是想吃鱼糕,邀请她一起做。她过去了,和漓落一起用鱼R碎末做鱼糕,蒸熟,分了几块给公公、京云、青寰,剩下的各自带了几块回园子。本打算留下给他做午膳,但一想起他以前的种种恶行,就将这些鱼糕分给阿九和睿渊吃了。
这样的男人,不能对他太好。
“其实做礼王妃也不错。”他冷笑道,潇洒喝着茶:“你以后会比你姐姐有出息。”
“慕曦是没有出息。”她同样掀唇冷笑,“她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连最亲的妹妹也抛下了!”
“你如何知道她毁了自己的一生?”他侧首,眸中的闲淡转为浓浓Y鹜,戳了她心里最深的痛,也被她揭了旧伤疤,“她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知道么?她为了那个男人,为了她的圣主之位,抛弃了你。我三番四次借用你引她出来,你看她的反应是什么?!呵,女人呐,你至今还不明白那个女人是什么真面目。你是我见过,最可怜的女人!”
“我不可怜。”她并没有为他的话生气,知道他心口的那道伤比她深,有些失控,平静道:“她抛下我,是为了完成她的使命,她并没有错,而我也不恨她,因为,我知道她很爱我,跟爹爹和娘亲一样,只是他们没有办法给我那份爱。”
他目光闪动,利眸微眯了下:“自欺欺人的女人。”
“如果你爱她,就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想。”她继续道,面颊清冷,心静如水:“也许当年你们只是误会,你可以娶尹诺雨,那慕曦当然可以生气。换做是我,我也会杀你两万骑兵泄恨,因为,那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诀别。我要用这种方式让你恨我,然后忘掉我。”
“呵。”他大笑起来,拍了拍掌,站起他的昂藏七尺之躯,“说的好,不愧是凤羽的妹妹,连说辞都一样。多么伟大的诀别方式啊,不仅为自己的背叛找到幌子,还能把自己说得跟女神一样伟大……女人!”说到此处,他陡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深眸异常冷寒:“你最好不要做这样的女神,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做这样的女神,前提是我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她让他提着,没有挣扎,冷冷笑道。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他越是这样对她,就越表示他在乎慕曦带给他的那份伤痛,这样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他的眼中永远看不到光明,想不到慕曦其实也曾被他的正室伤害。
而且,慕曦是否还活着还是个未知数,只有这个男人说凤羽是慕曦。
“惑心蛊的解药到底是什么?”有一瞬间她想到她自己。山上失身是意外,但她不想任他如此践踏。
“这颗心。”他指指她的胸口,陡然一把松开她,后退一步,翘唇笑道:“你这颗心没用,我要的是慕曦那颗心,呵,如果她还爱我,我就不会这么痛苦。除非她死了,我才能再爱人。”
“你现在不能爱别人吗?”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悲戚模样。
“当然可以。”他敛去自己的神色,对她侧目而视,“不过每天会心如刀割,因为这代表对她的背叛,呵,好自私的女人。”他笑起来,望向她,“不管有没有慕曦,你都是我的女人,好好待着,别再随意惹我生气。”
她抓着被他扯乱的衣襟:“是。”其实根本不是她惹他好吧。
[vip]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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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浓,梦正酣,挂在窗子下的小梅花雀突然焦躁不安的跳跃起来,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在笼子里撞。
轻纱帐内的女子让这声音给吵醒了,披衣起身,看了看那小东西。
下一刻,却突然脸色大变,痛苦的捂住胸口,“擎苍,你好卑鄙。”此刻,她的耳边不断浸涌某种刺耳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渗透她的心房。
那是擎苍最拿手的达摩魔音,借用她那日掉落在乐坊的绣花鞋,施展魔音控制她。现在他就在命令她出去,走到后门不远处的那片杏子林,寻一辆守在林子里的马车。
她不想出去,喊了外间睡着的善音几声,却得不到回应,之后她的双眸开始呈现一种迷蒙状态。
下刻,她纤细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府后那片无人驻足的杏子林,夜猫在哀叫,偶尔扑腾而起,散落几片树叶。
林子里有辆隐秘在暗处的马车,车上坐了两个人。浅袍男子在吹笛,粉衣女子提着夜灯,一脸带笑看着她朝这边走过来。
“擎苍,我们骄傲的小公主终于来了。”女子不怀好意笑了声,跳下车来拉她,将意识混沌的她推上车。
擎苍取下贴在唇边的笛子,没有回应那妲儿,一扯马车缰绳,使马车动起来,“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那我的解药呢?”被蹭了一脸树叶的那妲儿这下跺了跺脚,朝那飞奔的马车追了几步:“你说过只要我支开后门那些看门护卫,让云轻雪从府里顺利走出来就给我剩下的解药,尊主,你不能食言!”
“解药在你的袖子里,下次我再来找你!”擎苍的声音随着车轮声渐渐远去。
那妲儿连忙去掏自己的袖子,果然摸出一粒红色的丹药,眼角一弯,急急吞进嘴里。早在执行任务前,擎苍曾给她喂食过一种冰散让她体内带毒,只要凌弈轩碰她,他就会沾染上这种慢性毒药,继而七脏六腑被冻住,一命呜呼。但是他死的同时,她也得给他殉葬,因为这种毒不能完全转移,只能用擎苍的解药。
前些日子,凌弈轩似乎察觉了,除了不再碰她外,还将她吊在门D上暴晒,一方面对擎苍和她施以警告,另一方面化去她体内大部分冰毒,存心让她再活些日子。所以现在云轻雪让擎苍掳走了,她的机会就来了。
想到这里,她提着夜灯,轻快的往回走,嘴里还哼着歌。
“啪!”有人陡然用石子点了她的右肩。
“谁?”夜灯掉在地上,歌声戛然而止,身子动弹不得。
“他的马车往哪个方向?”暗处走出一道背光的高硕身影,声线低低的,沉沉的,非常低沉诱人。她虽看不清那样子,却听得出其声音。
“蔺府方向,擎苍打算将她送给蔺北皇,爷,是擎苍*我这么做的……”
男人幽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袍摆翻飞,一眨眼消失在密林尽头。
“爷,给妲儿解X啊,这里会有野兽……”
而同一时刻,轻雪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清醒过来。推窗,窗不开;捶门,门不动,擎苍将她封锁在这个车厢里了。她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也从木板缝里看到不远处那气派的蔺家府邸。
“轻雪,云浅在他们手里,只要你答应过去,他们一定会放过云浅。”车头的擎苍大声道,急急赶着马,失了他平日的潇洒镇定。
“他们要血凤珠,但我压根没见过那珠子。”而且还卑鄙的用媚药来试探那珠子在不在她体内!不过用她来换云浅,应该是擎苍的意思吧。擎苍现在和这伙人,是一丘之貉。
“是吗?”擎苍冷笑,车头的马儿赶得更快,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他们要什么,你给他们就是,省得他们伤了你。”
“擎苍你明知道我没有这颗珠子!”她大声道,用手去拍那木门,“即便你将我送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助你灭凤翥的,毕竟你是凤翥的叛徒,现在大局未定,他们帮你就等同于与凤翥为敌,三王爷不会这么傻的!”
“轻雪,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肯要!”擎苍突然道,将马速放缓了些,扭过头来:“三个月前我问你肯不肯跟我走,你铁了心要嫁进凌府。你可知,那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当时你心甘情愿跟我走,说不定我还真的带你浪迹天涯……
还有,这些年我将你寄养云府,就是想看看你这位尊贵的慕家小姐会不会知恩图报。当年我慕容家一百三十口人,皆因你们骁卫将军府搭上性命,就因将军是主,爹爹是仆,必须舍弃家人的性命保护主子。我与慕曦青梅竹马,随父一起舍弃最亲的家人保护二小姐往南逃命。途中慕曦让我来救你,自己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放弃我。如今,我背叛凤翥维护你多年,你却依旧放弃那最后一次机会。
你要知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我忍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你们慕家是怎么对我的?呵,所以今日我用你这位尊贵的小姐换取我想要的东西天经地义!“
”擎苍,你疯了!“她怎么又遇上这么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男人,”你在凤翥不是待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叛变?“
“得不到,就毁了与她有关的一切,这是我的信仰与原则!”擎苍冷冷一笑,脸上弯开一个弧度,“我跟凌弈轩是同类型的人,当年他抢了慕曦,我就要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们分开,并且是相互仇恨。当年我一直美欧告诉慕曦你就在元云府,我说你死了,死在那间破庙里,七年后,我将受伤的慕曦抱到那间破庙,引尹诺雨和你前来,让你亲眼看到那一幕。那个时候,慕曦刚刚使了飞沙走石,并中了凌弈轩一剑,内力尽失。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她坚决摇头,所以我刺瞎了她的双眼,让她永远看不到那个男人……”
“原来慕曦是你杀的!”她胸口一痛,声嘶力竭吼起来。
“不是我杀的,是凌弈轩杀的!”擎苍诡异的笑着,眸子在月光下闪着Y冷,“那一刻,是凌弈轩赐给她的,并打了她一掌,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哈……”
“所以你想灭掉凤翥?因为凤羽很可能就是慕曦?”原来这就是擎苍,让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没有好感的擎苍。
“凤羽不可能是慕曦!”擎苍悠哉悠哉停下马,侧身坐在车头,“有我这个左使在,她这个圣姑不可能当圣主,更何况尹诺雨当年已亲手将重伤的她扔进了大江,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原来都是你做的。”她无力瘫坐在地,背靠着木板,无声抽泣,“原来慕曦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车厢外的擎苍扯唇无声冷笑了声,再次甩起马鞭。
她心如死灰,冰冷的身子在车厢里摇摇晃晃。
随机,疾奔的马车轮子陡然一卡,整个马车快速往旁边的河里翻,颠簸不已,差点磕破她的头。
“叱!”一把利剑C进窗缝里,割开。她坐在车里,看到有人来就她了,一边应付咄咄不休的擎苍,一边撬开马车窗子想拉出她。岂料水底下有东西拖着车厢在动,非常快,一到铁栅口,那铁栅子“哐当!”一下扎下来,阻隔住外面的人。原来是蔺府的后院,府里的河通着外面,用铁栅隔住。
凌弈轩在外面被擎苍缠住,眼睁睁看着她被拖上岸,摔在地上。
穿着银袍带着面具的男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此刻这个男子正用一种惊喜加Y沉的目光盯着她,如一条毒蛇盘在树上对她吐着蛇信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冰凉的指,捏起她的下巴,对栅栏外胜利的张望。
“看来血凤珠不在你肚子里,那在哪呢?”
“我五岁的时候就与爹娘失散了,蔺公子觉得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事?”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外面已经没了打斗的身影,只见得这河里集结满发臭的烂叶子,“你们与其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不如找擎苍问个究竟,他跟随过我爹爹多年,知道的事比我多。”
“那个傻子,想不到这么快把你送过来了。”蔺北皇旁边的中等个男人色迷迷道,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这么标致的一张脸,他怎么舍得拱手相送,指不定我们还不帮他,让他扑个两头空……蔺公子,不如将这个女人教给我调教,我保证不出三日,定让她双手奉上血凤珠……”
“那最好不过了。”蔺北皇会意一笑,放任尹语堂伸出爪子摸上轻雪的身子,“随意你怎么折腾,只要能让她交出血凤珠。”
“嘿嘿。”尹雨堂Y态尽露,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又让我碰到了这张脸。”
轻雪大急,用力扯开被他拉住的袖子,转身飞快往前面跑,拉住路过的下人往这无耻之人身上推,而后惊慌失措撞开一道门。她知道这郡守大人当年定是见过慕曦,并打过她的主意。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别进去!”尹语堂在身后对她吼,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她才不听他的,此刻她只想逃命。
“咻!”迎面一只铁钩朝她的眉心直直飞刺而来,在她躲闪不及的片刻停留在她的眼睛上方,定格住。
“是谁胆敢私闯本王寝院?”屏风后坐了个人,声音湿湿润润的,一点也不似他的铁钩凌厉。这样一问后,他将铁钩子收回去,道:“谁在追赶你?”
“王爷,她是凌弈轩的侧夫人,想逃出去,所以属下在抓她。”
“抓到后就让她留在这里,休得带回自己府上!”屏风后的人又道,墨发高束的脸朝这边侧过来,“留着她还有些用,别动她。”
“是,王爷。”尹语堂对轻雪投来警告一瞥,做做样子的让两个家奴绑了她,带出去。
轻雪回头看了这个王爷一眼,道:“光天化日抓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王爷从京城奉旨远道而来,定是代替圣上为黎民百姓主持公道,扬善惩J。如今民女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关起来?”
“你是被送过来,不是被抓过来。”屏风后的人提醒她,“本王只是邀请你过府一叙,并无恶意。你现在下去歇息一会,天亮府上会有酒宴,你的夫婿一定会来。”
“王爷?”尹语堂从门外重新走进来,急道:“凌弈轩不会肯来的,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我们这次不如直接给他定罪收监。”
“尽管去准备酒宴。”平和的声音微微冷起来,不容半点置喙,“给这位姑娘好好打扮一番,以礼相待。”
“是。”
就这样,轻雪被半拖半拉进蔺府的一间客房,双手被反绑着倒在穿上歇息了一会。而后等天大亮,有丫鬟进来给她松绑,梳洗,换衣。描了眉,扑了淡淡的粉和胭脂,用指在嫩唇上抹上水润的花汁,内穿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浅色撇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纱衣。腰若细柳,肩若削成。
接着,丫鬟带她进前厅。
这一路,她的心是忐忑不安的,两个丫鬟走在前面,两个走在后面,将她围在中间,不准离开一步。而后等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丫鬟给她戴了面纱,扶她在琴台前坐下。
“我不会弹琴。”她望向站在蔺北皇和尹语堂前面的那个身高七尺八寸,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男子。男子面容非常俊雅,精雕细琢般,不会太锋利,也不会太温和,有一股成熟魅力。只是那双墨点如漆的眸子,让人害怕靠近。那双眸子不犀利,没有淬寒冰,甚至算得上是温和的,但给人透露一种危险信息。总的来说,这个男人比较像一个Y谋家。
他见到她,眸中闪过了一抹惊艳和一抹得意。这套衣衫是他替她挑的,果然传出了他想要的那种风情。一抹傲莲,一株寒萼,一朵清幽梨花,出自天山,独开独垂,落败自有赏兮。
“你只需坐在那里。”他道,并没有强迫她,“凌弈轩的马车快到了,酒宴开始。”
而这场所谓的酒宴,其实就是这位三王爷的接风洗尘宴,请来了城里所有的富商、乡绅、官员,饮酒赏舞,说些阿谀奉承的话。
开宴舞跳到一半,管事宣凌少主来了。
之间凌弈轩换上了一身青色绣苍鹰的精美袍服,眸子冰冷孤傲,黯黑的眼底充满平静,薄唇微抿。他身后只带了乔管事,步履平稳走进大厅。
十几双眼睛朝他投S古来,没有人做声。
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故意软禁在高台上,打扮得般般入画的轻雪,而后眸光一转,看向那个跟他同样身高,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三王爷。
他道:“贱内不懂规矩,私自前来凑热闹惊扰了王爷,我这就带她回府。”
“没有惊扰之说,是本王邀请她前来,顺便同凌少主打听货船私运军火的事。”三王爷拓拔睿晟轻笑道,对众人抬抬手,“本王现在与凌少主去书房商议要事,大家随意。”
“货船的事,可以日后再说。”凌弈轩冷冷望着这个哥哥,示意乔莫钊去搀高台上的轻雪,“今日是王爷接风洗尘之日,凌某不便打扰,这就接无知贱内回府。”
“嗳,且慢。”三王爷依旧拦住他,不肯让轻雪从那台上下来,道:“既然今日是本王的接风洗尘日,宴请全城乡绅富胄,凌少主来了就走,是否太不给本王面子?”
凌弈轩凛冽看着他,薄唇轻吐:“不知三王爷想如何?”
轻雪坐在高台上,丫鬟压着她不让她站起身,只能看着这边着急。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也隐隐嗅到危险气息,但是不能动。
她是让擎苍出卖的,凌弈轩救她不成,今日又往虎X闯,不知有几分逃出去的胜算。望眼四周的乡绅富胄,哪个不是三王爷的人,整个洛城,只有凌弈轩与这个王爷为敌。这王爷设的分明是场“鸿门宴”。
“本王只是想和凌少主坐下来喝几杯,谈谈洛城的风土人情,奇人怪事,顺便说说本王这次来洛城开凿京洛大运河的事。”三王爷愈发笑得儒雅,盯着凌弈轩的眸光却愈发的冷,“圣上下旨说,如果偷运军火事件属实,那么朝廷将收回凌府对盘龙江的行驶权。另外京洛大运河开凿的路线,可能选在凌少主的盐田和租赁的土地上。”
“如果选在我的土地上,那这条路线会拉很远,多余耗资不在少数,而且费时。”凌弈轩不动声色冷笑,侧目微瞥四周得意的人群,“不如凌某给王爷介绍一条比较近,又比较好开凿的路线,这样能减少国库敷出。”
“路线已经划定好了,本王已经上奏皇上,正等批示。如果现在再改变主意,会触怒圣颜。”
“减少开支,节省成本,是件令圣上龙心大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