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路线已经划定好了,本王已经上奏皇上,正等批示。如果现在再改变主意,会触怒圣颜。”
“减少开支,节省成本,是件令圣上龙心大悦的事,也不至于失去民心啊。呵,至于私藏军火的事,凌某还请三王爷查明真相再上报皇上,毕竟皇上只是‘稍感风寒’,并没有驾崩!”
三王爷顿了一下,眸子开始变得Y沉。
凌弈轩眯眸看他一眼,不再言语,亲自走到高台上抱下轻雪,带着乔莫钊大步往门口走。
“王爷,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蔺北皇和尹语堂在旁边急了,对守在门口的大内侍卫暗暗使眼色:“这个人对王爷不恭,抓起来!”
“住手!”三王爷Y冷看这两人一眼,冷冷看着那走出去的高硕背影,“在这个洛城,他是孤军作战的,且让本王先断去他凌府的生路,再慢慢折断他的翅膀,不急……你们记住了,以后不准再动这个女人!”
“是,王爷。”
就这样,一路没有人敢拦。
凌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凌弈轩将轻雪抱上车,吩咐打道回府。
“擎苍呢?”她看着外面,知道周围埋伏了不少他的兵马。
“逃了。”他淡淡掀唇,侧脸严峻,眸子Y鹜,没有再说什么。
“你知道吗?”她突然无声悲戚起来,闭上眼睛,流不出泪,“慕曦死了。”
他偏过头来,看着她那张悲伤的脸:“你听谁说的?”
“擎苍说,当年你刺了她一剑,并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声音颤抖,咬着唇,悲伤看着他,“慕曦是让你杀死的。”
他的眸中立即闪过一抹痛苦,却很快消逝,换上冷笑:“你知道的还真多啊,呵呵。”
“慕曦死了,是死了,让你杀死的!”她痛苦的朝他吼起来,觉得那抹笑,刺到了她心里,“她被你重伤后,让擎苍抱到破庙,引来尹诺雨,扔到你的盘龙江。这些,你都不知道么?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死了,她不是凤羽!”
“你再说一遍?!”他脸色变得铁青。
“擎苍为了报复你和他,间接伤害了她,而你,只知道守着自己的仇恨,不管她的死活。呵,你有什么权利说爱。”她换成冷笑,“你只会伤害她,不能保护她!”
他抓着她的腕,眸中的墨色一点一点流转,从牙缝里吐出,“那个孩子是擎苍的,她接近我都是为了那个混蛋,那天我失手误伤她以后,擎苍带着她走了,她那么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该死的,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个女人的事!”
她扯开自己的手腕,将头扭过去,看着外面,突然泪眼婆娑,“慕曦,你果真瞎了眼,呵。”
他看着她的侧影,拳头拽紧,又松开,眉峰拧了拧,没有为她的话生气。
[vip]第八章
本章节由。。(叮当)为您手打制作
春末夏初,空气中飘散淡淡的香甜味。
御敕府的院子,老嬷嬷在调教一群新进府的小丫头,排成八行八列,按相貌和基本功分配到各房。这六十四个丫头中,有个身穿粉红色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有张白嫩如玉瓜子脸的女子特别显眼。
淡抹胭脂,两腮润色得像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在其他丫头都垂首听嬷嬷管教时,她一直抬着头,到处打量院子里的亭台楼阁。
下一刻,她眸中突然一冷,停止好奇打量。只见游廊尽头走来个素衣女子,素白色长锦衣,从裙摆到腰际绣了梅花朵朵,玄紫色腰带,显出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外衫,清雅不失华贵。她身后带着个端着膳食的丫鬟,静静从她们面前经过。
老嬷嬷并未给素衣女子请安,自顾自训着话,嗓门粗大,瞪着这六十四个新选进府的丫鬟。
素衣女子朝这边淡淡一瞥,走过去了,并未看到冷冷盯着她的粉衣女子。
“主子,奴婢刚才好像看到有个新人一直盯着你。”走了一会儿,端着托盘的善音小声道。
轻雪这几日状态不大好,听丫鬟这样说,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一个个都低着头呢,敢情是你看错眼了。”
〃没有,奴婢是真的看到有个新人一直看着这边。“善音指指那边,”第三排第七个,那个穿粉衣的女子。“
只见那个女子垂着首,珍珠白湖绉裙在微风中一荡一荡,像只百花丛中的蝴蝶。
”新人好奇也是寻常之事,我们走吧。“轻雪没仔细深究,继续往前走。此刻她正要给凌弈轩送早膳,煮了鱼糕汤,蒸了几个饺子,想赶在他起床前送进青花厅。
从蔺府回来后的这几日,两人一直没打照面,他也不再给她禁足,任了她去。直到昨夜,他房里的灯突然亮起来,让侬一过来知会声,需要准备明日的早膳。
没想到走进青花厅,竟看到睿渊穿回他那身袍内露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的墨色锦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恢复了他的翩翩王爷形象。他正在对凌弈轩说话,下巴微微抬起,灵动瞳仁,星河灿烂的璀璨。
反观凌弈轩,洁净而明朗的深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长发静静放着,并未冠起,他似在听睿渊说,又似没听,安静喝着茶。庆幸的是,他这次没对睿渊大发雷霆。
睿渊见到站在门口的她,咧嘴一笑:”早,师父,睿渊过来蹭顿早膳。“
”睿渊王爷,主子没有准备你那份。“
”姐姐真狠心,睿渊本想蹭完这顿跟师父告别的……“
”睿渊,你要走了?“轻雪暗暗诧异。他以为这小子会粘在这里一辈子的。
”京里来信,说母妃病得很严重,睿渊得回去看看。“睿渊道,朝她走过来,翩翩艳丽贵公子非凡身影,风流少年俏达笑容,俊脸上一点也不焦虑,”师父别太想我,睿渊只是离开一两个月,等母妃病好一点,就回来蹭吃蹭喝。“
她避开他,朝凌弈轩这边走过来,”王爷是该收敛心性,回京陪陪太妃娘娘。“
”那这段时间师父和四哥可要相亲相爱,徒儿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听到师父怀有小少主的好消息,嘿嘿。到时候,我就要这娃儿叫我师兄……“
凌弈轩和她的眉峰同时抽搐了下,不过前者是不悦,后者是难堪。
她暗咬银牙道:”好了,师父现在送你出门。“
睿渊求之不得,折扇潇洒一收,P颠P颠走在前面,”师父给睿渊说一下喜欢什么礼物,到时候睿渊给你买,给师父拉一车过来……“
”礼亲王出手好阔绰!“凌弈轩冷冷打断他,站起身,薄唇不悦的抿着,”稍表心意就好,不敢劳烦王爷‘拉一车过来’。乔管事,你送王爷出门!“
“是。”
“睿渊想要师父送一程。”
“不行!”凌弈轩剑眉动了一下,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贱内已经送至门口了,请问王爷想要贱内送到哪去?剩下的路,劳烦王爷自己一个人走,恕不远送!”
“师父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睿渊却定定看着她,半认真半顽皮的嘱咐道,而后最后看了她一眼,潇洒转身离开。
轻雪目送他的背影没在转角,对凌弈轩道:“他是站在你这边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凌弈轩掀眸看她,冷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待他?”
“至少应该相信他。”
“呵。”他不冷不热嘁了声,开始用早膳,说了句:“这羹汤的味道不错。”
“如果爷喜欢,就多吃点。”她拿着木勺,打算再给他盛一碗。
他却不吃了,用干巾抹了抹唇角,“好了,都撤下吧,我出府一趟。”
“爷是去盐仓吗?”盘龙江上发生的事,她大致都听说了。
“去见三王爷,你要去吗?”他侧目笑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三王爷会很乐意见到你。”
“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她对那背影微微欠了欠身,而后等善音收拾好,走回自己的院子。
这个时候,有个小丫鬟来报,说是前院在分配新选进的丫鬟,漓落主子请过去一趟。
“我这里不需要丫鬟,你回了漓落去。”她淡淡打发了这个丫头,躺在美人榻上歇息。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安稳,半夜的时候总是让噩梦折磨得衣衫湿透,香汗淋淋,等到了白日,头就开始疼。
就这样,她睡了一个晌午。
等醒来,她听到阿九和一个姑娘在吵。
“主子,外头那个新进来的丫鬟,自持有乔管事撑腰,在爷的院子闹翻了天,现在要进这里,让阿九那家伙拦在门口了。”从外面打水进来的善音蹙眉抱怨道,绣花鞋上湿漉漉的,“奴婢刚才过来的时候,让那丫头撞了下,水将裙摆和鞋子净泼湿了,主子你出去管管吧。”
“新分进来的丫鬟?”
“嗯,好像是乔管事的一个远房亲戚,叫什么若的。长的还算标致,就是有些目中无人。“
翩若!
她心中一惊,忙起身出门去看,果然看到园门口站了个上着粉红色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女子。那侧影,正是三个月不见的翩若!
翩若手中提着个桶,柳眉倒竖:”我再说一遍,让开,我需要进去清扫!“
阿九本以为这个有着标致瓜子脸的姐姐是个性情温和的女子,第一眼见到,还柔柔唤了声”姐姐“,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这般执拗,执意要进去。他知道这个女子根本不是要清扫,而是要将爷的寝院四处打探个够,这样的人不拦不行。
”阿九,你退下去。“轻雪出声道,朝两人走过来。
”云轻雪!“翩若一见到她,杏眸即刻展露寒光,提着水桶的手骨节拽得发白,”我们又见面了!“
”你在京城过的还好吗?“她淡淡一笑,将园子里的人都支开了,望着这个瘦了一些的姐姐,”白杨一定很疼你。“
”噗!“翩若将那半桶水重重地朝她泼过来,淋了一脸一身,冷道:”你别得意得太早,我现在回来了,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她发现身上滴着水,并没有还手,笑道:”舅舅让你进来的?特意将你安排在这个院子,服侍爷?“
”我才是他的亲外甥女!“翩若满脸Y沉,朝轻雪*近一步,”虽然他现在将我安排进来了,并给了我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差事,但我永远不会感激他,如果当初不是他向大夫人举荐你,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岔子!还有你云轻雪,少主看上的人是我云翩若,他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这个丑八怪!“
”丑八怪?“她的笑渐渐变冷,突然抬手给了云翩若一巴掌,”你觉得我这张脸比你差吗?我输给你的不是美貌,而是太把你当回事!云翩若,三个月前你在红烟山上拾了我的梅花白玉钗,明明知道那个女子就是我,为什么不跟少主说清楚?如果没有这场调包,少主永远不会知道被他毁掉那个女子就是我。这是迟来的一巴掌,你与白杨,应该有多远滚多远!“
”你敢打我!”翩若捂着被打的脸,快速抬起袖子,想反手打回来,“是你自己说不想嫁入侯门的!”
轻雪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打下来:“那我有没有说,我想嫁给白杨,我等了他五年?”
翩若稍微愣了下,手上使劲。
她放开那只手,冷道:“对于云翩若你,我没有丝毫愧疚。从你勾引白杨那一刻起,我们十二年的姐妹情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如今,我是主,你是仆,给我放尊重点!”
翩若恨恨盯着那张恢复美貌的白嫩鹅蛋脸,牙齿咬的直打颤:“这个位子本来是我的,我会将它夺回来,到时候我让你哭着求我!”
“又靠勾引白杨那一招吗?”她眯眸冷笑,捋了捋湿透的袖子,“如果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少主对侍妾是否是处子,并无要求,只需干净、听话、床上功夫好。”
“你以为我失身给白杨了?”翩若勾唇笑起来,眸中闪烁着精光,“是,我是抢了白杨,但那只是我从你手上抢过来的一个玩物,你觉得我会傻得失身给他??另外,我曾救过少主的命,有恩于他,就靠这一层,少主也不会置我于不顾。”
她将下巴一扬,“不管这几个月少主是为何原因接受了你这个冒牌货,也取代不了我这个正主。云轻雪,你别忘了,当初少主明明白白说要迎娶的是我云翩若!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动不动就打人,否则等我坐上正夫人之位,有你好果子吃!”
将脚边的空桶一脚踢开,趾高气扬走出去,而后等走到门口,又回首一笑:“喔,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舅舅让我做的是服侍少主歇寝的贴身丫鬟,有很多机会接触少主哦,说不定……”
轻雪眯眸看她,没有做声。
那桶水,将她整个人给泼醒了,凉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云翩若也点到为止,回过身子,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主居。
夜里,她感染了风寒,坐在窗边喝善音端过来的热姜汤。
只见善音捧了一个精致的大红锦盒走进来,急道:“主子,这是三王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主子做赔礼。”
“爷不是说出去见三王爷了吗?”她搁下调羹,望着那个大红锦盒,“赶快送回去,我一介平民,不敢受如此大礼。”
“可是送礼的人放下东西就走了,如果要送还,必须去趟蔺府。”善音嚅嗫道,恭敬托着那东西,“那管事带话说,请主子务必打开盒子。”
她眉尖蹙了下,伸手打开盒子,一管通体碧绿剔透的玉笛出现在眼界,附带一方绢白的帕子,帕子上绣了一首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曲原是梦中闻,何处佳人扰不眠。
取出那笛,只觉得轻盈润滑,触感非常好。再看那碧绿色泽,不难猜出这是管价值不菲的笛子。
“派个人送回去吧,就说我受之不起。”她将笛子放回锦盒,关好,坐回去。
“是。”
只是善音丫头刚走到园子门口,那锦盒就让侬一拿进主寝居了,呈在凌弈轩眼皮底下。
善音低着头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孰料男主子并没生气,只是道:“让她香汤沐浴一番,过来侍寝。”
“是。”善音又急急走回偏居。
“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一直待立旁边的翩若垂着脑袋道。
“你新进来的?”听到这声音,凌弈轩让她抬起头。
“是。”翩若连忙抬起那张细心装扮过的脸,笑脸盈盈。
“原来是你。”男人稍微吃惊,但面上纹丝不动,平静道:“几时进的府?”
上次清明回宣城祭拜云天佑,云墨亭将他请进书房,就是为了跟他说翩若的事。云氏夫妇的意思,大致就是希望他能寻到翩若,为翩若主持公道。
没想到,翩若这么快就出现了,他正让青书寻白杨的行踪呢。
“已经入府有半个月了,今日才被分配到爷房里。”翩若笑容如面柳如眉,笑望着男子,“少主,现在需要沐浴更衣吗?以后这样的事,都由翩若服侍。”
“不需要,你先退下去。”男人却是道,静静取出那锦盒里的笛子放在眼皮底下,观摩。
翩若没有依言退下去,肆意打量那柔和灯光下的俊美五官,只觉他认真的样子,特别迷人。这个男人,她果然没有看走眼。
“还有事?”他感觉到了,抬头,剑眉不悦拧起。
“没事,翩若这就退下了。”她连忙转身。他见到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呢?
“之后与被请过来的轻雪擦肩而过,守在门外。
轻雪走进内室,看到他手中那支玉笛,淡道:“我正要让善音退回去。”
他掀唇笑道:”让他一眼看上眼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我今日才发现你的魅力这么大。“
她微微颔首:”爷谬赞了,妾身也是刚刚收到礼物,其他一概不知情。“
他唇一勾,看一眼门外站立的身影,”翩若回来了,你知道么?“
”知道,今日碰过面了。“
”可还记得我在有凤山庄说过的话?“他继续问,声音里听不出起伏。
”爷说的是哪一句?“京城别庄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很多。
他又陡然不说话了,沉默看了她一会,道:”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她可不希望是擎苍。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他笑着,一手搂上她柔软的细腰,带着她往门外走,”见了不要激动。“
搂着她,走过翩若面前,却没有用马车,而是将她抱上他的坐骑,用大麾裹着,一路往江边狂奔。
她秀发飞扬,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微微仰面看天上的星子。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她曾经梦想着白杨能这样报着她在雪原上策马狂奔,乡野避世,策马啸西风。可是,他与她没有共同的志向。
此刻,她闭上水眸,任那银光流泻在她白嫩如玉的脸上,感受那是绒绒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上,脸上,掌心里……旁边是茫茫雪原……
马儿停下来,有人抱她下马,放开她:”到了。“
雪花,雪原远去了,面前是一个大门紧闭的盐仓,旁边是夜风习习的江面,眼前是个对她不冷不热,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男人。
他宽肩长腿,身影凛凛,俊美绝伦。一双眼光S寒星,两弯眉凌如利剑。胸膛坚实,有万夫难敌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冷语。他追求的东西比白杨多无数倍。
待铅华洗净,她已白发苍苍,所以,她愿意独自一人牵马西行,寻找她要的那片雪原。
”进去吧。“他让人开了那重重大锁,迈着大步走在前面。
她长发被江风吹得飞扬,扑打着脸与眼,半眯眸看了那背影一会,跟着走进去。
盐仓里灯火明亮,堆满了袋盐、雪白如花的散盐,摆了桌子、床,一个穿蓝袍的男子躺在那张临时搭起的床上。听到声音,那男子翻身坐起,戒备盯着这边,”谁?“
凌弈轩冷冷看着他:”看情形,你过的还不错,白杨。“
[vip]第九章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凌弈轩冷冷看着他:“看情形,你过的还不错。”
“少主!”白杨这才霍的站起,蓝袍褶皱不堪,束好的发凌乱,脸部憔悴,失了他平日的清朗。他看到慢慢走过来的轻雪,诧异叫了声:“你是轻雪?你……你脸上的那块红斑呢?”
只见灯光下那张精致脸蛋,白嫩快要掐出水来,又哪见得一丝瑕疵?修长远黛眉,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双清波荡漾水眸,冷冷淡淡看着,热情退却;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他觉得这个女子变了好多,虽然她现在的模样足以让男子惊鸿一瞥,但那双灵动的眸子太冷了,没有一点昔日的柔情。
“是啊,想不到还能再见面,轻雪,原来你这么美。”他尴尬的笑着,心头有丝愧疚感上涌。
凌弈轩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唇角微微勾了下,伸手揽过轻雪:“白杨,是不是没有想到被你放弃的这个女人其实生得这样美,比翩若美几倍不止?呵,不过我相信你对翩若是真的动了情,不然也不会放弃大好前程,带着她私奔 ……现在后悔吗?”他剑眉一挑。
白杨嘴唇干裂,脸色憔悴,声音不住颤抖着:“不后悔……求少主看在我跟随多年的份上,饶我这次,以后我定不再出现。”
“饶你?这次可不行。”凌弈轩勾唇笑着,撩袍在白杨面前坐下,双膝分开,霸气天成:“你在我货船上做了手脚,麻烦大了,这笔帐必须得算!”
“少主,是三王爷让我这么做的!”白杨已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直发抖,牙齿打着颤,“求少主饶我一命,三个月前,我准备带翩若去京城,但在路上就遇上了三王爷的人……当时三王爷以翩若相要挟,*我为他办事,我走投无路下,只好投靠了他,让他放了翩若……”
“这么说,这三个月你一直没有跟翩若在一起?”
“是的,我投靠三王爷后,一直在找她,但是她像人间蒸发了般,哪里都找不到……”
“好。”凌弈轩定定看着他,眼神凛冽桀骜:“我们先不说翩若,我们说眼下的大事,偷放兵器和火药的事是你干的,只要你能上堂作证,让三王爷哑口无言,我便放了你!”
“如果我作证,三王爷同样会杀了我,因为这本来是他下的命令……”
白杨慌张起来,平凡的脸上爬满冷汗与惊恐,“其实不管有没有人作证,三王爷都不会放过少主你,他这次来洛城,除了朝廷派下的两千兵马,还有他三万大军在城外严正以待,拿下洛城,他是势在必得 ……偷运军火的事,只是个他发兵的幌子……”
凌弈轩眸光闪了下,黯黑眸底更加平静,掀唇:“即便是这样,白杨你也必须在众人面前承认偷放军火的事!”
“少主,你不要*我!”白杨脸色立即变得惨白,知自己现下是哪边都跑不脱,定是要死的,索性心一横,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掐住轻雪的纤细脖子,“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轻雪如遭雷击,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个时候还要拿她来做要挟,心下一寒,笑道:“白杨,别费心机,他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只见面前的男人,果然一动不动,只用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子静静望着这边,唇边还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跟我走!”白杨更急,蛮横拖着她往盐仓外面走,一路碰倒不少架子桌子,手指紧紧勒着她的喉咙,“如果今日注定要死,那你给我陪葬,我们在地底下做对鬼夫妻!”
“白杨,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牵扯了!”她双手吃力抓住那双失去分寸的手,努力让自己呼吸,眸子冰冷:“你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最让人瞧不起的男人,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活该自找的!”
“不准再说!”白杨双眸充血,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子提起来,“翩若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玩弄、欺骗、反口复舌,我就是让那张脸给骗了,才放弃了一心一意等待我的你,你现在不要这样羞辱我,我带你到地府做对鬼夫妻,和你一起去种梅树,酿梅子酒……”
“我已经放弃了。”她被掐得好难受,眼前那张脸,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眼睛也是瞎的,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梅花树下苦苦等了五年。
白杨拖着她走到盐仓门口,想往盘龙江里跳,被隐在暗处的一排人挡住了,一步一步往回退,“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先杀了她。”这个男人还是想活命。
“你们让开,给他一条船。”跟着从盐仓里走出来的凌弈轩沉声道,示意他的部下退开,俊脸上一片平静。
“主公,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霍青书在旁边小声提醒。
他眸中一凝,并没有理会青书,依旧让人给白杨备船。
白杨这下胆子大起来了,拖着轻雪跳到船上,叫道:“你们所有人退到一里开外!”
“撤!”他依旧妥协。
青书这才带着众部下无声无息往后面退,静静看着前面的动静,没有再出声。
“白杨,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这个时候才被放开,困坐在船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码头。
白杨戒备盯着静悄悄的四周,改为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带你去三王爷那,只要我们现在逃出去,凌弈轩就再抓不到我们。”
“我们?”她冷冷看着他焦急的侧脸,笑道:“得不到翩若,就勉为其难接受我这个丑八怪了?白扬,听清楚了,不是我们,只是你!”一把扯开那只手,纵身往江里跳。原来凌弈轩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跟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走,他找到翩若了,所以要送她这个冒牌货走?
既然如此,她宁愿跳进这盘龙江。
冰冷的江水,人一跳进去就往下沉,白杨抓断了她的袖子,站在船上惊慌失措喊了两声“轻雪”。随后,那艘小船突然被大同拖着往岸边走,几个黑衣人飞在半空,将那大网猛的一扯,白杨站立的小船突然直立在江边,将反应不及的他直直抛在岸上。
而水下的轻雪,一入水,就被一个黑衣女子搂着腋下游到岸边,在船被直立起来前,放平在地上。她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方悬着一张模糊的男性脸庞。
“为什么不跟他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她爬起身子,才看清楚这张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一丝不苟用玉冠束起来的墨发,饱满的宽额,挺直的鼻梁。
“我没有说过想跟这个男人走!少主似乎总是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打发身边的女人。”她忍不住冷冷笑了声,心头五味陈杂,“如果少主觉得我多余了,可以放我独自一人走,不必每次都凑成一双!”她指的是尹诺雨和京云的事。
他这才脸色微变,拽起浑身湿淋淋的她:“女人,我没想过放你自由,只是想多给些时间让你和你的旧情郎温存!刚才的跳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呵呵,这么忠贞的女子,你说我又怎么舍得放走呢?”
她听着他讽刺的冷语,扭过头看江面:“我跳江不是誓保对你的忠贞,其实你跟白杨,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放开她,笑道:“男人的本质是一样,你们女人也亦然,欺骗,利用,玩弄,只要为自己所用。所以不要给自己立牌坊,大家半斤八两。”
她身心从外到内的冰冷,吹着夜风,不想跟他争辩,“你打算怎么处置白杨?”
他让旁边的部下给她披上一件保暖的披风,望着被困在地上的白杨:“暂时还不会让他死,他应该还能提供一些其他重要的线索。”
她裹紧那件厚厚的披风,突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对白杨出手?以你的武功,制服白杨轻而易举。”
“我是可以制服他。”他轻喊,倔傲俯视她,“不过我以为你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如果你们要双宿双飞,我可以成人之美。”
“少主说的可是真的?”她微微仰面,水眸中闪烁起雀跃的光芒。原来刚才他又试探她跟白杨之间的感情!
他一愣,眸子高深莫测微眯:“你真的打算跟他双宿双飞?”他以为她刚才的跳江之举证明她或多或少还是在乎他的。
“少主给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珍惜?”她俏达笑道,被他脸上的不快弄得心头特别舒畅,“其实经过刚才的跳江,我才发现白杨其实还是爱我的,他回心转意了,懂得珍惜我了,我又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而且少主愿意成人之美,打算用小舟载我和白杨出城……”
他的脸色越来越黯黑,突然道:“休得再提他,这辈子你休想跟他双宿双飞!”
她水眸一眯,红唇微微开启:“少主出尔反尔呢!”
“你故意的?”他铁掌一把搂过她,掐紧,利眸微怒:“激将法对我没用,你本知我对你是试探,那就该知我不可能放你们走!”
“如果我跟他真的旧情未了,少主打算怎么处置我?”她笑,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处置?他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雪颜,被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笑靥扎了下,突然俯首,簿唇含住那张微开的娇艳红唇,惩罚性的吸吮,“旧情未了的话,就将你锁在身边,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不过,你对他的情似乎早在宣城那一巴掌后就断得一干二净了,我欣赏这样的女人 ……”
霸道的吻,转为在唇齿间的掠夺。
她被挂在他有力的臂弯里,身子贴着他,躲闪着:“你的意思是决定放我走?”
“你说呢?”他霸道的又掐紧一些,迫使两人紧贴,铁掌压着她的腰臀,“我对你产生兴趣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你走?”
她望着那双闪着邪恶的深邃利眸,心头一惊:“我劝你最好别留下我,否则我会帮慕曦还你那一剑。”
“报仇?”他笑起来,用额头抵着她,“我很期待呢,期待这只柔弱的雪兔何时长出锋利的牙齿咬我一口……”他用长指刮着她嫩滑的脸,冷冷的,如一支利剑剑刃刮着她,“当年我确实刺了她一剑,并打伤了她,因为背叛我的女人都得死,当然,也包括你。”
她后仰一步,冷道:“你最好不要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我的世界里,没有“后悔”这样东西!”他猝然放开她,站直身子,眸子变得很冷。
天亮,两人回府,他将白杨秘密关进了府中的隐秘地牢。
翩若还守在门口,对他的出现非常雀跃,却又没表现得太急,笑着道:“翩若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和洗脸水,连侧夫人那份也准备好了。”
男人诧异看了她一眼:“让乔管事来这里一趟。”
“翩若这就去叫舅舅来。”翩若曲了曲膝,欢快退下去了。
轻雪看着,只觉翩若今日欢快得异常。
半刻,乔莫钊急匆匆过来了,随着凌弈轩进了暖厢。她则和翩若同处青花厅,翩若笑看着她,让其他丫鬟服侍她用膳。
她咬了一口灌汤小笼包,眉一皱,立即吐出来。
“哟,这是怎么了?”翩若在旁边笑出声,眉梢挑得高高的,“是馅太烫了吗?”那馅可是她用发臭的耗子R做的。
她让丫鬟将这碟小笼包撤下去,安静漱了口,用帕子掩掩嘴角,看着翩若:“玩这种小把戏,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翩若咯咯大笑,在她身边坐下,愈加欢快:“我就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小时候我可是常用这样的小把戏唬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她眉尖一蹙:“别跟我提小时候,也别再私自安排我的饮食!”
“轻雪,是我错了!”翩若却陡然伸手将她搁着的玉箸掀翻到地上,又突然掀开桌布蹲下去捡,用杏红的帕子托着,双手奉上,“翩若再去给你换一双!”
她星眸微眯,坐在原处没有动。
而后果然,身后传来沉稳的足音,凌弈轩带着乔莫钊舅舅从暖厢出来了,应该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好了,你继续吃吧。”翩若站起身,将那双脏掉的玉箸收入盘,让丫鬟再换上干净的。
凌弈轩入座,视线在她和翩若之间巡视了一困,淡道:“我让乔管事重新安排了翩若的去处,以后你们不必再抬头不见低头见。”
“少主,你要将翩若调去哪里?”翩若吓了一大跳,继续说道:“翩若自知福浅,被人无缘无故调包,耽误了婚期。今日回来,不再妄想嫁给少主,只希望能服侍少主……”
“翩若!”乔莫钊在旁边对她皱眉,因为他看到少主的脸色暗沉下去了。
谁知翩若不但不停歇,反倒来了气,大声道:“当初少主还承诺给翩若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可是成亲当晚发现新娘子不对劲,竟然没有追究。这让翩若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纤指一指轻雪,声声控诉,“那日我带少主去白峨山狩猎,也是她暗中做手脚,造成我跟少主之间的误会。大婚当日,她又与大夫人联手,潜入别院将我调包,并让白杨带我走 ……”
“白杨带你走,不正中你下怀么?”凌弈轩冷眸笑道,并未为她的放肆生气,“三个月前,本少主可是亲眼见到你跟白杨在酒宴上出演了一出悔婚记,呵。”
他将视线瞥向轻雪,轻雪没看他,看着翩若。
只见翩若脸色一窘,双手将裙缝拽得紧紧的,咬着唇道:“以前我是喜欢过白杨,因为自小白杨就跟我们玩在一起,像哥哥一样保护我们,可是那个时候我生得又黑又小,没轻雪白皙娇美,白杨从不肯看我一眼,还跟轻雪订下了亲事。后来我们长大,我开始蜕变,变得漂亮,轻雪的脸上则生了红斑,无法见人,为了赌这口气,我故意答应见白杨……其实那个时候我对白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只是答应见他,并没答应他任何要求,因为我只是想证明我是比轻雪漂亮的,并不是人人口中的那个“黑小姐”……白杨当场悔婚不是我让他做的,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他觉得我是宣城第一美人,娶了我会让他脸上有光……”
“现在进府也是为了争这口气?”凌弈轩挑眉问她,深眸中带着笑意,“当初我是有心娶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敢做敢当又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第一眼见到便颇为欣赏,只是今日云轻雪已经成为我的女人,你觉得我应该休弃她再重新娶你吗?”
轻雪静静的,没有做声。
翩若则看她一眼,道:“虽然我素来仰慕少主大名,并在酒宴上对少主一见倾心,但今日进府,并不是为了*少主娶我,而是给自己讨个说法。翩若再任性再有虚荣心,也不会做出调包代嫁等暗箭伤人之事!今日,翩若就把话在这说开了,不管少主是将我赶出府,还是取我性命,我都要说,一眼认定一生,翩若这辈子只认少主这一个良人!”
凌弈轩诧异了一下,半眯眸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少主,而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或是对抗朝廷的叛乱者,你也认定?”呵,这句话从这样一个招蜂引蝶的女人口中说出来,信任度降到零,而且听起来有些可笑。
谁知翩若异常认真执着道:“不管少主的身份变成什么样,翩若都会跟随,翩若喜欢的,就是少主这双眼睛。”
[vip]第十章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
“喜欢我的眼睛?”凌弈轩觉得好笑,微侧着俊颜,很有兴致的样子:“这双眼睛是换过的,不如,我让乔管事请这双眼膜的主人来。”
“少主,相由心生,翩若迷上的是少主眼中的那股凌厉与孤傲,其实,这个世上有很多女人愿意一心一意的爱……”
“放肆!”他脸上骤然一冷,呵住翩若:“这句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你现在随乔管事回宣城,随后我会送一千两白银做对你的补偿。”
旁边的轻雪让他吓了一大跳,翩若也吓住了,“少主,翩若不要这样的补偿,只要……”
男人的脸愈加的暗沉,冷冷盯着她:“你可知你再这样说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这样大胆对他表达爱意、对他又骂又怨的可笑女人,而且还是个让全天下男人都信不得的红颜祸水。
“少主大不了打断翩若的腿,但阻止不了翩若这张嘴!翩若只要少主这颗心!”
“好,那我现在就封住你这张嘴!”他冷呵。
“少主!”这下可把旁边的乔莫钊吓怕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翩若示意她也跪下来,急道:“翩若是为白杨的事一时惊吓过度才会在此胡言乱语,请少主莫怪。莫钊现在就带翩若回宣城,从此不再出现在少主面前…… ”
“舅舅,你放开我!”相较中年男子的急切,翩若反倒粲然一笑,甩开舅舅拽住的袖子,不肯下跪:“翩若没有胡言乱语,只是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难道这样也有错吗?少主现在可以将翩若赶出去,但翩若绝对不会放弃!”
“翩若,别说了,我送你出去。”乔莫钊急得将她直往门外拖,扭头对座上的男人愧疚的哈了哈腰,喊上两个人,七手八脚将翩若拉出去了。
“爷当日在京城不是说如果找到翩若,就迎娶她的么?”等一切平息下来,轻雪笑道,唇边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