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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 txt作者.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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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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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僢儿见哥哥这样,他体内父子连心的因子也被激发了,紧紧抱着凌弈轩的右胳膊,小身子不住蹭来蹭去,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就是想这样做。

    凌弈轩抱紧这两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一手抱起一个,放坐到椅子上,“我现在送你们回去,不然你们娘亲会担心。”

    “王爷,让冥熙送吧。”一旁的冥熙立即出声道。半个月前主子被抽取一半骨Y后,又硬生生挨了云轻雪一掌,他真的担心两人再次见面会打起来,到时候王爷肯定又是不会还手的,况且,他们现在在这里监视萧翎在京城里德行踪,有王爷在这坐镇会比较好。

    凌弈轩正挑眉看着小僢儿吃一粒葡萄,用袖子胡乱擦一下脸蛋上的墨汁,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而小綦儿始终拽着他的大掌不肯放,一双小鹿大眼睛期盼的望着他,小鼻头沁满汗珠。

    他心窝一软,让人取来湿巾,先是稍显笨拙的给小僢儿擦掉脸上的墨汁和小手上的污泥,再给小綦儿擦汗珠,抱着他们上马车。

    “本王去去就来。”他对霍廷鹤和冥熙轻声吩咐道,钻入马车。

    而这个时候,轻雪还在静静的睡,医馆却为两个小主子的失踪乱成一团。

    马车到医馆门口,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牵着高大男人进门,牵着她来到娘亲房间,指指床上鬓云乱洒,酥胸半掩,俏脸上却一片鬼画符的女子道:“娘亲已经睡了三个时辰了,要等天黑才能醒。”

    “嗯。他站在床边,执起轻雪的手,心如刀割。他知道这是她在坠河后落下的嗜睡症,心理枯竭引起的,每次嗜睡,就表明她的心很累,负重了。”

    还有小僢儿,也有这样的嗜睡症。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将两个孩子一起搂过来,蹲下来,俊脸埋在他们柔软的颈间,不断暗哑对不起对不起。他该拿什么来弥补他们母子,该拿什么来求得他们的原谅。

    “父王,你将我们抱疼了。”小家伙开始挣扎。父王将他们抱得太紧了,而且还哭了。他将脸埋在他们颈间,不知道将他们箍疼了。

    他蓦然惊醒,忙放开两个孩子,抬眸,看到床上的女子睁着水眸静静看着他。

    他转身,脚步仓促,背影苍凉。

    “凌弈轩。”轻雪撑起身子,看着他往门外疾走的高大背影,“綦儿的腿治愈了,谢谢你提供的骨Y。”

    他没想到她会对他说谢谢,脚下一顿,而后走的更急。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她揽衣做起,静静靠在床头,睫扇轻掩,不言语。

    半个时辰后,房里方响起她的娇呵声与孩子的嬉笑声。

    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做的?!

    “哥哥,我们快跑!”

    “臭小子,站住!从明日起,你待在书房哪都不准去!”

    她抹掉脸上的墨汁追出来,追了几步,突然倚在西楼望着天边血红的夕阳,娇唇轻抿,在那片霞光中,水眸渐渐涌上忧愁,他离去了,回到了他家。而她,也有了长风,从此她与他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夜里,长风回来了。

    探完两个熟睡的孩子,他来到澡房,先是给她一个热情火辣的吻,而后当着她的面脱光上身的衣物,穿着长裤泡药澡。

    治长风的衰老症需要找齐孔雀翎、黑麝香、穿山甲、小灵猫、鼯鼠所产的糖灵脂、蝙蝠排汇物夜明砂以及野兔粪望月砂这七种珍贵药材,前四味为内服,后三位为外泡,全部试过后,方能生效。

    所以,长风每次泡澡都是有味儿的。

    此刻,她微微屏气给他加水,为他挽起一肩银发。

    “轻雪,我,们成亲吧。”长风突然道,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走来走去。

    她笑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想赶在凌弈轩夫妇回白湖前办这场婚事,省的到时候又要去白湖或洛城请他们。”长风惬意靠在桶壁道,双臂环胸,唇角勾着笑,“雪,你不想让他看到你是怎么样成为我的娘子吗?我还想让他这个大哥闹闹D房呢。”

    她黛眉挑起:“我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

    “呵。”长风凤眸一闪,伸臂勾过她细软的腰肢,贴上薄唇轻咬她白嫩的耳珠子,“听说你今日又睡着了,没有服药吗?”

    “服了。”她轻轻推开长风,走到门边将趴在门外的两个小家伙拎进来,“谁让你们来这的?”刚才不睡了么。

    “爹爹和娘亲真的要成亲吗?”两个小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雪白里衣,趴在桶边好奇起来,“成亲是做什么?闹D房是做什么?”

    “哥哥,我知道,随即玩亲亲。”

    “闭嘴!”轻雪一把提起那小身子,一手牵另一个往门口走,回首对长风道,“你泡完了来我房里,我们稍后说。”

    “好。”长风撇撇唇。

    三更,轻雪和衣躺在床上,身边一边躺了一个熟睡的小身子,一个抱着她的腰,一个抱着她的玉腿,小脸蛋睡得粉红粉红。长风仅着着一袭微露白皙胸膛的单衣,披散着银发,潇洒卧在旁边的坐榻上。

    “有这两个小家伙在,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得到你,轻雪。”他邪魅道,翘起二郎腿躺卧着,捻了一缕银发在指尖把玩,“五年了,每到重要关头,小僢儿就出来捣乱,这家伙存心不让我这个爹爹抱得美人归。”

    轻雪拨开两个小家伙的手,坐起身,有些羞赧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事。”这几年长风对她都是以礼相待,除了吻她,抱她,没有其他出格的举措。唯一的一次失控就是上次泡药澡那次,他突然变得很急切,吓了他一跳。而她,没有理由拒绝。因为她知道,她迟早会是长风的人。

    是啊,迟早的。长风等了她五年,一直尊重她,怜惜她,从不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她还犹豫什么呢。

    此刻,她的脑袋突然浮现白日里抱着两个孩子闷哭的男人脸庞,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那么狼狈与真诚。痛苦是那么真实,又那么恰似谎言。她从来不相信,一个自负暴戾的男人会在短短五年时间变化这么多。她好怕,这又是一个陷阱。

    素齿一咬,说道:“长风我们成亲吧,趁你大哥大嫂在京城,我们办一场喜宴。”五年前,是他与慕曦的大婚。那么五年后,就是她的大婚。她要风风光光嫁给长风,告诉他们,他会比他们过得好。

    “轻雪,你终于想通了。”长风喜笑颜开,凤眸含笑跳下坐榻,先是吻了吻她,再吻吻两个孩子的脸蛋,长指勾起她的下巴,“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成亲后我们就搬离这里。”

    “好。”她点了点头。

    而后长风离去,她披了外衫,临月倚在栏杆处,望着银月。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

    而月下一辆马车隐在墙外,车窗大开,车内男子默默盯着她月光下的脸蛋,与她同在。直到夜深露重,她进屋歇下,他方离去。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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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蟾蜍蚀月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鸟,天人清且安。

    这夜,赦宗帝骤然驾崩,享年四十有一。

    举国哗然,华清宫内灯影摇曳,人影绰约,老相国大人与孝宁皇后之父晋公连夜匡扶小太子登上皇位,找来替身进皇陵替小皇帝守孝。赦宗帝遗诏孝宁皇后垂帘听政,东梁军都统拓跋睿渊身为皇叔代为辅政,平乱天下,保拓跋江上。

    一夜间,四王爷拓跋睿渊与其生母纳太妃母子反目,沙场相见,而这个时候,东梁军已由五年前的七万充盈到现在的二十万,加上老相国与晋公十万,其势力差不多可以与崛起的凌家军抗衡。

    “果真是睿渊么?”凌弈轩将那道召他入宫面圣的明黄圣旨合起,凝重看着霍廷鹤,“真睿渊早已是活死人。”

    霍廷鹤与青书、阿九对望一眼,说道:“王爷怀疑这个摄政王是凌长风?而且这个小皇帝恰恰五岁。”

    凌弈轩双目微眯,飞扬的剑眉拢了一下。

    青书道:“凌长风为救拓跋睿渊,费劲他毕生功力与内力,照理说,拓跋睿渊醒来指日可待。却为何,一直不见醒来?再反观五年后的凌长风,不但医术退步不少,而且武功内力渐长,四处暗暗拉拢朝中老臣,似早预料赦宗帝会封他为摄政王。前几日,我们跟踪萧翎时,便发现凌长风去了相府,与老相国、晋公,以及其他几个朝中老臣相谈甚欢,如此热衷朝政,王爷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凌长风有些蹊跷么?”

    凌弈轩紧抿薄唇,沉思,而后利眸抬起,看着面前的三位爱将:“如果长风变了,与他朝夕相处的轻雪不可能察觉不到。”

    “云轻雪昏睡过一年,这一年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霍廷鹤抚着胡须沉重道,老眼望向面前这个英挺的男人,老脸上多了份慎重,“王爷,说不定云轻雪也变了,仇恨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心智,轻雪对王爷您,似乎只有慢慢的恨意。”

    凌弈轩眸中立即闪过一抹痛色,沉声说道:“本王相信她恨我,也相信长风为了给她报仇,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青书,你去查查妙千龄神医所住的鹤望谷,本王笃定拓跋睿渊就在那里。只要寻到睿渊,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是,王爷。”青书抱拳领命。

    他眸色一深,哑声道:“本王总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如影随形。”

    “王爷是说追杀云轻雪和凌长风的那支假铁骑?”霍廷鹤的老脸愈加沉重,敛去他的孑然一身,双眸睿智,老骥伏枥:“据淮阳王说那支铁骑脸带面罩,头蒙黑巾,一身紧身黑衣,外披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腰佩弯刀,背负大弓。使我们铁骑兵的装扮,却没有旌旗与腰牌。他们会使凌家军铁骑招式,却也会凤翥宫剑式……”

    “那不就是我们凌家军投靠凤翥宫的叛徒啰?王爷府上正有一个凤翥宫的圣姑……”消去肥胖,一身威风凛凛的阿九直言道,五年的时间虽然让他成长了不少,却没有完全磨去他的直爽。他曾经让一个女子利用了,伤过,痛苦过,却得到了更多。不再贪吃贪睡,知晓行军打仗的谨慎与责任心;与父王相认,不再孤身一人……

    “阿九。”青书对他摇摇头,提醒他别乱说话。早在五年前,王爷就根据这条线索去怀疑风华绝代的王妃了,却每每受到良心的谴责,内疚不。谁都知道王爷爱王妃,为了王妃曾经残忍休弃掉侧夫人,差点牺牲掉綦儿。而天资聪颖、才华横溢的王妃也在大婚之夜乌蓝毒发,独守空房,为两人曾经的自私受到责罚。

    至于他这个倾慕王妃琴技的外人,没法说谁对谁错,只能说,造化弄人,情字伤人。

    凌弈轩并没有为阿九的直言感到不悦,利眸扫一眼四周,声线没有起伏道:“本王始终相信慕曦不会做这种事,萧翎,京云,翩若,乔莫钊,或是睿渊,倒是有可能。”

    “可是……”众人听罢,大为不解,“除了王妃,王爷提到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跟凤翥宫扯上关系。”

    “正是没有关系,才更容易让凤翥宫利用。”他挑眉,微眯眸看着众人,“以后不要随意怀疑本王的王妃,你们怀疑她,就是怀疑本王。”

    “末将不敢。”

    他没有怒,利眸沉沉,醇厚的男性嗓音含着坚定:“五年前凤翥宫专使冒充军妓混入军营之事,应该跟云翩若有关,尼恩可还记得,乌氏魔虫来袭那次,云轻雪一曲凤凰血已是暴露她神凤身份?”

    “记得。”那一曲,便是嫦娥仙子飞向月宫了。

    他点点头,再道:“既然如此,凤翥宫犯不着抓翩若过去。本王直觉赤练仙子早在随白杨去京城的那三个月,已心存二心。她自愿去做妓官,私自出营让凤翥宫所抓,转送给祁阳王做妾,都是她自己一手策划……只是,本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翩若对他一直死忠心耿耿的。

    霍廷鹤捋捋长须,笑道:“老夫猜测,可能也是为了一个情字。”

    他抬起霸气的剑眉,俊脸凝重:“赤练仙子对主子动情,按宫规,处以极刑!”

    “那便是了。假亦真,真亦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既然不能,索性就假戏真做了,呵呵。”

    “是吗?”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案牍走过来,望着霍廷鹤:“师伯看出什么来了?”

    霍廷鹤忙站起身,揖手道:“若不是王爷说云翩若便是赤练仙子,老夫几乎以为云翩若就是一个跟云轻雪争风吃醋的简单女子,她对王爷的情谊,几乎是在举手投足间的。”

    他黝黑如深潭的眸子凛了一下,脸上十分不悦。

    “禀王爷,王妃娘娘又吐血了。”此时,门外传来侬一焦急的声音。

    他剑眉一拧,严厉吩咐起来:“阿九,明日速速赶回凤城,守住邑、凤、宣三城。”再转首对霍廷鹤:“麻烦师伯盯住京城的动静,小皇帝刚登基大战事只怕要起来了!”

    “请王爷放心,老夫定当效犬马之劳。”

    “阿九,青书领命!”

    “好。”他最后看一眼众人,拉开门走出去。

    慕曦母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冲开内力压制的乌蓝花花毒对慕曦身子的反扑,风滚云涌般剧烈。而骞儿的身子根本无法吸收他的骨Y,小小身子在急速萎缩。

    此刻,慕曦只着一件雪白的里衣,抱着骞儿躺在床上说话,阿碧则托着一条带血的手巾站在旁边。

    见他走进来,阿碧对他盈了盈身,快步走出去,并带上了门。

    “弈轩,是你来了吗?”慕曦披散着一头雪亮青丝坐起身,脸蛋苍白透明,双目无焦距:“让我来伺候你更衣吧,今晚骞儿陪我们一起睡,等了你半宿。”

    他不做声,朝床边走过来,用手将慕曦的肩膀压下,哑声道:“乌蓝毒只有神凤能解吗?”

    慕曦眼眸压下,突然直起身子抱住他的腰身,说道:“乌蓝毒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神凤嘴里的那颗血凤珠。但是神凤一旦没有了血凤珠,就失去了她神凤的功力。”

    他的大掌抬了抬,想抚上慕曦如雪青丝,却终是眸光闪了闪,无力垂在身侧,“我会用其他方法救你。”

    “迟了。”慕曦哀婉放开他,重新躺到帐子里,将她的孩子抱在怀里:“如果你能救,早救了,我们母子现在只希望能和你过最后的日子。呵,快些上来吧,骞儿还未睡,他想听你的声音。”

    他心里抽痛,没有褪衣,躺进帐子里,将那个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孩子抱进怀里,竟是无法言语。

    慕曦曲着身子,窝在他身侧,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三人就这样静静躺着,孩子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的父王,一双蜷曲的小手拽着父王的袖子不肯放。

    “弈轩,轻雪送来喜帖了。”慕曦突然道,脸颊安静压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他健壮的身子僵硬了下:“什么喜帖?”

    “她与长风成亲的喜帖,邀请我们去参加,毕竟你是他大哥。”慕曦直起身来,下榻去取桌上放着的大红喜帖,递过来,“要看看吗?”

    “不看了。”他断然拒绝,将怀里的孩子放下,走出帐子。

    “你去哪里?”慕曦叫住他,将手中的红帖子拽成一团。

    “出去走走。”他淡然道,走入外面的月华如水。

    紫金宫,华清殿,明黄色垂帘遮住帘子后那道丽影。女子玄红宫装绣以百鸟朝凤图,两畔镶以金线,碎逗成裙,裙摆拖地三尺,高贵大气。墨发挽起,冠上金色珠玉后冠,端坐太后之位。

    老相国与晋公恭立在帘子外,听着一身暗红朝服,外系罗料大带,配有绯色罗料蔽膝,身挂锦绶,玉钗,下着白绫袜兽靴的摄政王道:“相国大人,晋公,从此我们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了,我们可是要互相帮助。”

    众人连连点头:“摄政王说的极是,乱世之下,只有同心协力,齐头并进,方能保我龙尊江山!”

    摄政王勾唇一笑:“好,新帝登基大典三日后举行,若有人阻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是!”

    而自始至终,帘子后的新太后没有说话。

    三日后,皇城晋南门大开,老二、老三、老五四位王爷总算在京城露了面,带来的大军被阻挡在京城二十里开外,只允许这三位王爷只身进京,至晋南门内后卸下一身佩剑兵器,孑然一身入宫。随后而至的睿宗王、纳太妃亦是如此。

    凌弈轩不同于其他几位王爷的大紫大绿,或战甲,特意穿了一身浅白的袍服,背脊挺直,闲似散步,挺秀身材中又蕴含巨大坚韧力量。他只带了霍廷鹤和冥熙紧随其后,缓缓走在进大殿的路上。

    而其。他不往华清殿走,而是迈入了后宫。

    而此时期的后宫,名为后宫,实则是禁宫。赦宗帝在世时的那些嫔妃,陪葬的陪葬,如冷宫的如冷宫,留下来的已经所剩无几(赦宗帝卧病在榻间,小皇子没有一个存活。)唯独母凭子贵的孝宁皇后安然无恙登上太后之位,辅佐小皇帝。

    所以说,此时的后宫,就是孝宁皇后一个人的地盘。

    凌弈轩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很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女人能让赦宗帝这么放心将江山交给她打理。赦宗帝有五个皇弟,却哪个都不信任,宁愿将先帝打下的江山托付给这个死而复生的孝宁皇后。

    死而复生?他扯扯唇角,在太后寝宫门口站定,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拦他。传说白帝子给孝宁皇后治好了寒症,使得皇后凤体安康,神采奕奕。可是只有他和凤羽知道,孝宁皇后早已死在凤翥宫之手,根本尸骨无存了!

    恰恰,睿渊有又是被赦宗帝封为摄政王,小皇帝只有五岁!这些能说明这个假太后就是白帝子吗?

    他朝殿内望进去,却没有踏进去,往左边走,冷眼观着四周的景,四周的物。此刻,这个假太后已随摄政王前往华清殿了,小皇帝登基,皇后升为太后,诏告天下。

    “王爷,前方有人!”冥熙提醒他。

    他朝游廊里望去,看到一个素衣女子走在廊下,步履轻盈平稳,内力相当高。

    “白帝子?”他轻谙出声,忙掀袍跟上。若这个白帝子是轻雪,他会万分雀跃 ,因为这说明那个假太后不是轻雪,轻雪母子没有成为凌长风或是拓跋睿渊利用的工具。

    女子听到他的声音,背影一僵,疾步走起来。末了,见他一直跟在后面,索性施展轻功越开,跃进一扇门里。

    他眉一皱,追得更急。

    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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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弈轩一把推开藏书阁的门,恰好看到素衣女子拐入书架后。

    只见,一排一排的书架,书香弥漫,一条沉香木制木梯横在后面,伸到楼上。室内非常宽敞,四面窗扇全部打开,空气流通、光线明亮。

    而那素衣身影一闪,闪到隐秘的后门。

    他忙跟过去,喊了一声‘轻雪’。

    “睿宗王,原来你在这凑热闹呢。”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突然拉住他,身影窜至他面前,挡住他去路:“今日新帝登基大典,还请睿宗王移步华清殿!”

    来人正是一身暗红镶五爪麒麟袍服的摄政王睿渊,与他一般高,属于长身玉立型,“四哥,请吧。”

    凌弈轩顿住脚步,望着那双眼睛:“你是睿渊?”

    睿渊掀唇一笑,不置可否:“四哥,你连睿渊都认不出来了么?呵呵,还请睿宗王以后唤我摄政王。”

    “摄政王,请。”凌弈轩薄唇微抿,犀利的目光越过他,扫一眼女子离去的方向,转身举步走到门外,离去。

    等他离去,那素衣女子方从门帘后走出来,对睿渊盈了盈身:“王爷,白壁刚才只是路过,无意撞上睿宗王。”

    睿渊板着脸听着,一袖子朝白壁挥过去:“既然撞上了,为何还要将他引来这里!”

    “长风!”楼梯间即刻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子声,微带不悦打断他:“白壁只是一时急切,慌不择路跑进这里,你莫要再责备她!”原来那沉香木楼梯间,一直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淡紫色腰带松松挽着小蛮腰,丰胸细腰,一把青丝捋于胸前,幽韵撩人。

    她素手捏着一本书,绣履遗香步下楼梯来:“华清殿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很顺利。”男人看着她,黑眸中闪过一丝迷恋,随即睨了睨她手中的书,说道:“你继续在这看书吧,明日我再送你出宫。”

    “好。”她淡淡点头,目送男人转身离去,随即看向白壁:“为何要将凌弈轩引来这里?”

    白壁垂首:“奴婢没有故意引他来此,只是慌不择路。”

    她眉眼一压,没再追究,重新步上楼梯:“好了,过来帮我吧。”

    原来她一直在二楼整理,将二楼摆放的奇珍异宝全收起来,临窗摆置了一张睡榻,一张桌,做平日看书之用。她想着反正是免不了在这宫里住的,不如先择个安静的地方,随遇而安。

    太后寝宫的奢华她吃不消,后宫的规矩之多她更承受不起,索性来这个被宫里人遗忘的角落,做自己想做的事。

    随即小窗凝坐,等着日落西山。

    傍晚,一身盛装的孝宁太后朝书阁走来,上了楼,竟是盈身对她拜了拜:“主子。”

    “无暇,你以太后身份去孝慈殿歇着吧,等明日那帮人离京,再将面容恢复过来,免得那些人生疑心。”

    “是的,主子。”装扮成太后的无暇屈屈身,带着白壁往外走去。

    她开始点灯,楼里楼外,都点燃了,没有留一个宫女。而后脱去一身白裳,只着丝质里衣和长裙坐在灯下研究书上治衰老症的药方。在这阁里能寻到这本‘本草药王’算是最大的收获,些书世间只有一本,罗列各种治闻怪病绝症的方法,做珍本收入后宫藏书阁后,民间已绝迹。

    白日躺在这阁里研究了半日,发现书里有治疗衰老症、缩骨症和肌R萎缩的方法。如果研究透,长风的衰老症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治愈,不必再用外泡内服七味珍撑着了。

    那七味不仅珍贵,而且异常少见,对衰老症治标不治本。

    二更天,楼里静得只闻呼吸声,她的思绪一直沉浸在书里,直到楼外的窗扇摇晃了一下,引起她的注意,方回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夜灯下。

    “你怎么来了?”她站起身,一手还抓着卷起的书,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缓缓朝自己走过来。他也穿了一身浅白,额前搭一缕长发,闲似散步。

    “来会会白帝子。”他掀唇笑道,打量站在身下的她和四周的摆设,“白日跃进来的那个女子是你的婢女吧。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住进后宫的。”

    她眼帘一掀,轻轻坐回去,笑着睨望他,“我也很好奇睿宗王是如何在后宫来去自如的。”将手中的书册重新摊开,继续研究,不想与他起冲突,“夜深了,还请睿宗王回避。”

    “不急,夜还不是很深。”他轻轻一笑,在她身边落座,随她去看那本书,“白帝子让孝宁皇后死而复生的方法可是也在这本书里?”

    她眉心微颤,抬眸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睿宗王,你若想查探太后娘娘的事,请去找知情人,我不奉陪。”

    “是吗?”他眸光闪烁,缓缓站起身,突然道:“你和长风的喜宴,定在几日后?”

    她微怔,被戳到心坎上,淡若笑道:“三日后,喜帖上写得很清楚,希望你和慕曦能来喝一杯喜酒。”

    他哑口无言,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沉痛,唇角动了动,终是哑声道:“我希望你们的婚事能推后。”

    她侧首,看着他幽泞的双眸,水眸中浮起冷笑:“睿宗王能给一个推后的理由么?”

    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柔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清冷的眸子里寒冰料峭,一如五年前大婚夜对他的寒意。这样的目光让他很熟悉,却在五年后的今日,让他心如刀绞。

    “现在的长风不适合你。”这是他的理由。而身侧的大掌缓缓抬起,想抚上那张香娇玉嫩的脸庞,想狠狠吻她诱人的唇瓣,一解相思之苦。可是,他没有理由吻她。

    今日的贸然闯入,是对白日的追踪不死心。他就知道她在这楼里。

    “呵。”她妩媚风情地笑起来,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着他:“长风不合适,那谁合适?睿宗王你吗?”

    他眸中痛色更浓,突然一把掐住她细削的双肩,“现在,不要与长风成闲!”

    她凤眸微眯,冷冷看着他:“我的两个孩子需要父亲,过了双十年华的我也需要一个丈夫!我现在在帮长风寻衰老症的偏方,他不会老,也不会死,会与我们母子共度下半生,不离不弃,所以,请睿宗王以后不要再C手别人家的家务事……”

    “该死!”他低吼一声,突然一把抱她入怀,紧紧地抱着,粗壮的臂膀箍得她身子微微发疼,“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有长风了么?”痛苦暗哑着,狂乱低下头来,急切寻找她的唇。

    他是没有理由求得她的原谅,可是他想她,想她,压抑的情潮如藤蔓在心底滋长,全身都在叫嚣,无论他怎么掩饰,终是抵不过她即将嫁给他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事实。

    两个孩子身份的证实,让他窃喜让他欢腾,那是他和她的一双宝贝,叫过他‘父王’,抱过他,让他在绝望痛苦的深渊得到一丝慰藉,看到微渺的希望……而五年来,他愧疚、自责,更多的却是相思入骨,思念噬心。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想看她过得好,却又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投入他人怀抱。这样的他,病了,也快疯了。

    轻雪被迫仰着头,两人唇齿相撞,血香弥留。她没想到他会吻她,用五年前一模一样霸道的姿势,掐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入侵,可是他忘了,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柔弱没法反击的她。

    素齿一咬,抵着他胸膛的素手突然翻起,又是毫不客气的一掌击去。

    他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利眸沉沉看着她。却在她以为他要放开她的当会,突然又将她扯进怀里,紧固她的身子,吻得更急,似要将满腔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轻雪,轻雪。”

    她双唇紧闭,感受到他激烈中的小心翼翼,和他唇里熟悉的气息。而,无论她如何躲闪,他都能侵入她的香唇,挑拨她的舌尖。无论她如何咬他,他都不肯放开。

    她直直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不到那眸子里一丝狂傲、暴、尖锐、只有思念,盛得满满的,快要将她湮没。她仰着雪嫩的纤脖,一时忘却在那双深眸里。

    他怎么可以这样深情地吻一个他丝毫不屑的女子!又将她当成慕曦了吗?

    “轻雪。”他将她压在圆桌上,湿吻由红唇移到了白嫩的脖子,突然抬起头,大梦初醒般放开她。

    她躺在圆桌上,一身丝质里衣被扯开一角,朱唇浮肿,冷笑着抬起头:“怎么,想起你五年前的兽行了?!”

    他不说话,气息很快平稳了下去,一身浅袍,一肩墨发,一眸愧色与痛色,“与长风的婚事推后,好吗?”

    “不好。”她坐起身,侧对着他,毫不在意地揽好被他扯乱的衣裳和长发,风情笑道:“比起五年前,轻薄弟妹的感觉如何?”

    他脸色一黯,利眸眯了眯,紧紧盯着她:“你可知摄政王现在正带兵包剿城外的各路判军?新帝登基之日,也正是宫闱大变之时,他的摄政王之位,正是敕宗帝为保拓跋江山铺下的路,因为,敕宗帝不会无缘无故将江山让给一个死而复生的假孝宁皇后,他的真正目的是将江山让给拓跋睿渊,让他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睿渊现在还躺着,根本没有醒过来!”她的风情敛去,冷冷看着男人。

    “这个摄政王才是真正的睿渊!”他的眸子亦犀利起来,突然耳廓惊动,袖子轻轻一挥,捻灭楼里所有的宫灯,“而小皇帝和假太后也是他的棋子,我很庆幸你和僢儿没有成为他的棋子!”

    她心下一惊,忙扯过挂在衣架上的外衫,轻身跃向楼台,“长风不可能是睿渊!”

    “先别出去!”他飞身过来,拦住她,斜睨楼外那一排排重甲禁军,“此刻宫内大乱,你独身出去会有危险!”

    她甩开他的手,微眯眸:“相信了你的话,我才更危险!若我没猜错,这个宫里埋伏更多的是你的人!你想最先夺国玺,对吗?

    他薄唇紧抿,不置可否:“是,但是国玺不在假太后手上。“

    “你抓了孝宁太后?”她惊得后退一步。这段日子长风什么也没告诉她,只是让跟随他们的无暇去伪装孝宁皇后,让她待在后宫,哪儿也不去。她只道是一切如常。因为这五年里,长风将睿渊剩下的七万兵马归还给了朝廷,并暗中保护敕宗帝的安危,一时脱身不得。而她,化名‘白帝子‘,隔段时日进宫为敕宗帝治病,为敕宗帝办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假扮孝宁皇后。

    朝廷之事,她不大想卷进去,只是在面对敕宗帝时,说些不欺君罔上的话,想着长风能快些安排好事宜,寻得新明君助之登上帝位,托付兵马,而后与他们母子寻安静之处度日。

    而长风说过,当年他们掉下浊河,是孝宁皇后之父晋公游船时救了他们,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之后晋公将他们引入京城,入宫面圣,请求他们救奄奄一息的圣上。

    于是,他们在京城一住就住了五个年头。

    “是,我抓了她,但她不是孝宁太后,只是个婢女!“他将她拉回楼里,在暗夜里沉沉看着她,“睿渊不可能将国玺交给一个婢女!他是打算趁此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囚死于皇城,却没料到凤翥与拓跋睿晟早已同气连枝,一路朝西北两门杀过来。轻雪,我能在皇宫来去自如,是因我在这里有内应,这次,我不想与他们正面交锋,先带你出宫!”

    “我要出去的话,自己有办法出去!”她冷冷回他。长风与她朝夕相处了五年,难道她分辨不出到底是长风还是睿渊么。最危险的人是他,他才是那个满嘴谎言与欺骗的男人!

    他看着她水眸里的不信任,眸中掠过一丝苦涩,沉声道:“那条密道已经让凤翥宫封锁起来了,而且,风僢医馆也让凤翥宫的人寻到了。”

    “凤翥宫?”她惊得脸色惨白,迅速转身往外跑。凤翥宫的人怎么会突然寻了来,她的綦儿和僢儿还留在馆里!

    “轻雪!”男人追上她,一把掳了她的腰从楼上飞下来,薄唇贴在也耳后:“先别自乱阵脚,綦儿和僢儿已经让我的人救了出来……”

    “那他们在哪里?”她焦急扭头,与他唇角擦过。

    “先出了这里再说!”他回头望一眼追过来的禁军,抱着她投入湖里。

    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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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跳下罗湖;便有数支利箭“嗖嗖”地S向湖里,箭雨分飞。水底下,凌弈轩紧紧抱着她,游入一条水草掩盖的密道,开关进入他在京城的水下地宫。

    这里的地宫没有洛城那样的透明顶,暗黑幽深,一眼望不到底,他们游进去的时候,训练有素的凌家军水兵正戴着隔水面罩,手持银月弯刀,成行成列游入湖里。

    “先去换套衣裳。”他抱着她走进他在这里的寝殿。

    他的寝殿摆设很是简单,一张超大的红木大床,四根镶金龙的白玉石术,一张圆桌,一个衣柜、数颗照明用的夜明珠和永久不灭的鲸鱼骨膏灯(以鲸鱼脑油制成的蜡烛)。

    “换上吧。”他接过婢女送过来的一套深衣,给她递过来,而后自己走入偏间,窸窸窣窣换起衣裳来。

    她接过衣裳,走入遮帘后快速换上,随即一言不发往外走。

    “綦儿和僢儿已让青书接到白湖。他从偏间走出来,换上了一身用青丝绣着华丽图案的月牙白华袍,湿发放下,眉眼明净,“有人将凤翥宫的人引了来,所以有凤山庄和风僢医馆都不能住人了;我暂且将他们接往白湖睿宗王府;避过这场战乱。”

    她停住脚步,冷冷回头看他:“我不相信长风是睿渊,也不相信凤翥宫寻到了我的风僢医馆,这分明又是你的一场Y谋,对吗?凌弈轩。”

    “不对。”他看她一眼,撩袍坐下,兀自取热水温着的酒壶,斟一杯浅呷着,“是不是睿渊,等见到躺着的那位就知晓了。至于凤翥宫为什么能寻来,你有没有想过是有人通风报信?”

    “当然有。”她讥诮一笑,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那个人不就是睿宗王你么?”

    “除了我,没有其他熟人来过你的医馆?”他挑眉。

    “你的下属、你的王妃算不算‘其他熟人’!”她俏脸骤冷,霍的站起来:“我不管你又在策划什么,算计什么。我只要你将一双儿子给我送回来!”

    他修长干净的指放下玉杯,利眸微微眯起:“让他们回来送死吗?”

    她纤纤眉梢蹙起,目光深凉如水:“将儿子放在你和慕曦身边才是送死!”

    “慕曦不会做这种事。”他沉声道,站起身,挺拔伟岸的身子侧目而视对她,“慕曦和骞儿,没有多少时日了。”

    什么叫没有多少时日?她看着他的脸色凄楚,闭目不语,心头突然涌过酸涩。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那对母子,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五年前的往事不堪回首,五年后,他却又要重蹈覆辙。

    心下一冷,抬袖,取下剑架上的剑,一剑朝他刺过去:“凌弈轩,若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和慕曦母子偿命!”

    “他们不会有事!”他侧身避过,单手挡剑,连连后退,“綦儿僢儿也是我的亲生骨R!”

    “即便是亲生,你珍惜过他们么?”她怒从心起,更是哀莫大于心死,突然一剑划开他月白色的袍子,剑尖在他的胸口刺出一朵血花,“我的儿子不会为慕曦的儿子换骨!你们休想!”

    “轻雪!”他左手握住那冰冷的剑刃;沉痛看着她:“五年前是我错了。”

    她持剑的手蓦然一颤;停住;却突然握紧;;送剑再入一分:“又是一个无耻的谎言!凌弈轩,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放过我们母子!”他为什么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知不知道这样的痛楚与愧疚,比在兰坳的柔情还要真,还要让她胆战心惊!又知不知道他每露一次这样的表情,她的心就要痛一次?他在残忍的提醒他们的过去,无情的揭开那道结痂的疤!

    “轻雪!”他痛苦地看着她,握住剑刃的大掌鲜红的血珠在汩汩蜿蜒,滴到他月白袍摆上,地毯上,“对不起。”没有反击,将滴血的剑刃往后扯,他突然搂她入怀,抱得紧紧的,双臂紧箍着她,“我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也不会Y挠你和长风成亲,只是想让你们将婚期推后。”

    “我不能怀疑长风。”她闷声道,抵在他胸口的手触到一片温热,素手颤抖握起,“既然一切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闯入我们的生活?我不恨你,也不再爱你,只想将现在握在手里的东西抓得更紧一些,那就是长风和我的一双儿子,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伤害他们,好吗?”

    好健壮的身了猛的一僵,却更加搂紧她,磁性的声音沙哑不堪:“好,到时候我会祝福你们。”

    她静静让他抱在怀里,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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