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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要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所有那些丑陋的过往,更从来没想过要把藏起的真心说出口,没想过此生竟然有一天,能对她说出口。
可是她来找他,找到了他,对他伸出了双手,拥抱着他,说她爱他。
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她依然说爱他。
不觉中,热泪又湿了眼眶,他将脸埋在她颈窝,紧紧的搂着她,几乎以为这是场梦。
可她如此温暖,那么真实,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她脸上的泪。
如果这不是奇迹,他不知道什么才是。
深深的,他吸了口气,将她的气息,吸入身体里,让她存在他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里。
我爱你。他哽咽沙哑开口:乔依,我爱你。
她知道,但听到他说出来,听到他愿意承认,那感觉真的很好,她笑着哭了出来,将他难能可贵的爱语,刻印在心。
我不叫希闵,杰克是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他告诉她,澄清:我出生时就有的名字。
我知道。她环抱着他,心疼不舍、万分抱歉的说:我知道你叫杰克,对不起,我不想那样叫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武哥查到了一部分,但你的过去是个谜,只有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抱歉……
他摇着头,只哑声再说:我不晓得戴维接手了一切,不晓得他继续了下去,如果我晓得……
将这宛如奇迹般的女人紧拥在怀,他吸着气,喑哑的道:如果我晓得,我会阻止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点着头,稍稍退开,看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温柔的说: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和那个戴维不一样。你不会再让另一个孩子,遇到和你同样的事,你没有变成虐待者,你选择保护汤姆。
有时候……他沙哑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他宁愿当年就那样死掉。
他有这样说过吗?
缓缓的,他摇了摇头。
屠欢握着他的手,柔声再问:在他生命中最后那七年,他笑过吗?
他一怔,想起汤姆生前那段日子。
那七年,他让汤姆拥有最好的医疗,住在南法靠海的房子,因为那里有辽阔的天地、宽广的海洋、灿烂的阳光,和那个他们长年待的绝望又黑暗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空,他每天都会推着轮椅带汤姆出去绕一圈。
汤姆笑过吗?
泪水再次上涌,溢出。
他想起那在朝阳下,汤姆迎着风与阳光的苍白俊脸,刚开始汤姆是不笑的,他的笑与泪,早在那一天被父亲拒于门外时,就已经用光了。
悲愤自嘲的笑,绝望心死的泪。
但是,有一天,他确实……确确实实的,开始笑了。
是的,他笑过……杰克看着身前的女人温柔的抬手,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沙哑的开口和她说:那七年,他真的笑过,很多次……很多次……
那很好,不是吗?她瞧着他问。
那美好却短暂的回忆让他含泪扬起了嘴角,哽咽点头,是的,那很好。
原来,他和汤姆也是有快乐的过去的,因为一个人孤单太久,他都忘了汤姆是笑过的,只记得那些不开心,那些黑暗悲伤的回忆。
你有一个生死相交的好友,他救过你,你也救了他,你让他自由了。她吻去他的泪,亲吻他的唇,悄悄说:所以不要难过,不需要伤心,他这一生,最后的时光是快乐过的……我相信他一定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就像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她轻柔的语音,安慰包裹着他的心。
你说我让你想变得更好,但事实是,你也让我想变得更好……
她的泪水沾上了他的脸。
他抬手抚着她湿透的双颊,再无法压抑的响应了她的吻。
安慰与思念交缠的吻,很快就变了质,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抱她,原以为此生只能拥抱着那七天的回忆,但她却再次回到他怀中,那么柔软,如此热情。
过去这段日子,他没有一天不想她,想她是否还会为他哭泣,想她是否已经忘了他,想她是否很恨他,想她会不会以他为耻,将他从生命中抹去,把和他有关的事物全都毁灭丢弃……
他是如此想要她,想要再次拥有她,想得几欲发狂,有好几次,他梦到她在他怀里,和他在一起,醒来后却只有他一个人,痛苦的面对黑暗的现实。
但她在这里了,真的在这里,和他在一起。
他需要和她在一起,需要再次感觉她,感觉这个奇迹。
所以他让她跨坐到腿上,当她扯着他上半身的毛衣时,他正扯着自己的腰带,两个人的手差点打结在一起,然后她抽手脱去她的上衣,露出她完美雪白的酥胸。
火光下,她美得不可思议,像异教的女神,教他屏息
。
他不由自主的倾身膜拜她,亲吻她,吮吻她颈上的脉动,爱抚她胸前浑圆的饱满,她仰起头,叹息出声,当他将她粉嫩的蓓蕾纳入口中时,她嘤咛着低咒。
天啊,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
她是说真的,她几乎在同时,急切的抽掉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的裤头,将他的紧绷的男性释放出来,然后握住了他。
他喘了一口气,差一点在那一秒发泄在她手上,他拉开她的手,在她跪立起来时,伸手去脱她黑色的皮裤,那皮裤太贴身,不好脱,而他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他试图让另一只手帮上忙,甚至拉动了原木的沙发椅,然后她抓住了他的手,帮着他一起脱掉了那碍事的皮裤和内K。
下一秒,她回到了他怀中,将他硬挺的火热纳进她甜蜜温暖的身体里,那感觉是如此美好,他忍不住握着她的腰臀,往上更加挺进,她环抱着他的脖颈,几乎在同时往下坐得更深。
他呻吟喘息出声,听见她也在呻吟。
天啊……
她的战栗让他也战栗,他不敢动,怕伤了她,但她没有那个顾忌,她太想念他了,她需要确定他是真的,确定这不是一场梦,确定他不会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她怀里。
所以,她亲吻他的唇,急切的挪动着腰臀,更进一步的完全将他占据。
她是如此湿热紧窒,紧紧的包裹着他,他又吸口气,浑身紧绷,但他和她在一起了,再次紧密相连,合而为一。
屠欢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心跳、脉动、汗水,热得发烫的肌肤,甚至是他皮肤下,那快速奔流着仿佛已经沸腾的血Y。
他在她身体里颤动着,他再次扯动了那原木的沙发椅,被拖动的椅脚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想抱她,触碰她,她知道,因为她也想用身上所有能接触他的面积接近他,但她没有空找钥匙,她的脑袋无法思考,只能想着他感觉起来有多好,她想不起来那钥匙在哪里。
然后下一秒,他的手神奇的自由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解开了那副手铐,伸出双手拥抱她。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火热且模糊,她以为他会压倒他,但他没有,他只是抱着她跪了起来,然后往后倾斜,捧握着她的腰臀,深深的往上挺动。
她几乎像是完全骑坐在他身上,她攀着他的肩,试着维持平衡,但这个姿势让他能更加深入她。
他将她抬起来,再放下,同时上挺。
啊……她娇喘嘤咛着,几乎难以承受,只能难耐的攀抓着他。
他再次将她抬起,放下,深入她。
杰克……
她不知道她叫他是想要他停下还是继续,但他又做了一次。
剎那间,她难以克制的喊了出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收缩着,几乎在同时,他释放了自己,和她一起跃过了那高峰。
她攀着他,瘫在他身上,完全无法动弹,他则紧紧的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埋入她乌黑的秀发中。
她喘着气,神智仍有些不清,只嗅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感觉到他胸膛急促起伏的喘息,和他在她身体里的战栗。
这感觉真好,他的味道真好,每当他和她在一起,和她合而为一,她总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完整。
无意识的,她张开嘴舔吻他的肩颈,用鼻子磨蹭着他,感觉他也如此。
对不起,我应该慢一点……
她听见他粗哑的声音,不觉轻笑出声:应该慢一点的是我。
他的胸膛震动了一下,她感觉到他无声的笑,忍不住咬了他肩头一口。
但那玩笑性的啃咬,只引起另一阵战栗,他像是又硬了起来。
不会吧?她娇笑着,然后下一瞬间跟着呻吟,只因他退了出去,牵动了敏感的神经,带起另一波热潮,她喘息着轻喊:杰克?
他让她坐在地板上,站起身来。
她全身无力的仰望着他,只看见他被她浸润的欲望在火光下颤动,那真是让人羞怯,又忍不住盯着瞧的一幕,笑意不觉消失在唇边,她浑身发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毫不羞怯的俯视着面红耳赤的她,缓缓弯下腰,将腿上的长裤,完全脱掉,站立在她面前。
熊熊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制造出光与暗的鲜明对比,过去几个月,他变得更加精瘦,本来就已经不多的脂肪变得更少,只有因为必须而锻炼出来的肌R,他看起来像一只野生的兽,饥饿的野兽。
然后他在她面前,跪了下桌。
她心跳飞快,看着他靠近,看着他的瞳眸因她而扩散,看着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她微启的唇,然后倾身亲吻她。
他的吻如此温柔,动作轻柔的教她难以自己。
再一次的,他和她做A,这一回他温柔得让人心颤,他让她躺到他的毛毯上,在壁炉前,在那棵他从纽约带回来的圣诞树旁,慢慢的、缓缓的,爱她。
当她又一次在他怀中达到高C时,他和她十指交握,沙哑的告诉她。
我爱你……
热泪无法控制的夺眶,他吻去她脸上的泪,将她紧拥在怀中。
我爱你……
第十三章
圣诞树上的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灭不停。
壁炉里的火已快燃尽,圆木干柴几成灰烬,只剩少许还散发着温暖的热红。
欢爱过后,她蜷缩在他怀中,枕在他手上,和他一起窝在壁炉前。
我喜欢你的壁炉。
当他起身添了几根新的柴火进去时,她突然开了口。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她说过同样的话,在他那时受了重伤,来这里养身体,寂寞得快死掉的时候,她打了电话过来。
为什么?他边添加柴火,边问。
看起来很温暖。她侧躺着用手挥起自己的脸,欣赏身前那男人健美的身体,红唇轻扬:我一直想要一个壁炉,但我妈说不准,在我们那里,建一个壁炉太不切实际了,一年用不到几天,就算我真的弄了一个,光是找柴火就会累死我。
闻言,他回首看她,却再次震慑于她的美丽。
侧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裹着他的毛毯,却仍露出大半娇躯,火光下的她如此美丽,看起来像一幅名画。
她是如此慵懒、性感,红唇水嫩、美目含情,被毛毯掩盖着的雪白酥胸不小心露出一半,乌黑的长发则倾泄身后,在他的木头地板上汇聚成一洼黑泉。
很难相信,他还能和她在一起。
情难自禁的,他回到她身边,和她躺在一起,几乎是反S性的她自然而然的缩进他怀里。
我一直希望你能在这里。拥抱着她,他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她填满了长久以来心中不知名的空虚。
真的?她问。
嗯。他抚着她的发,她的面容,凝望着她:每次我来这,都希望你在这里,和我一起。
屠欢不自觉微笑,亲吻他的唇,道:现在,我在这里了。
是的,她在这里了。
他心一紧,看着温柔多情,面带笑容的她,忍不住道:你知道,事情并没有改变太多,我不能和人一起生活。
胡扯。她轻斥一声,你可以和我一起生活。
他干哑的道:我是幽灵,这世上有些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些人,知道我有弱点,我不能在乎任何人,每一个我在乎的人,都会因此而受到威胁。
你认为我是你的弱点?
他黑眸深深的望着她哑声说:我爱你,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伤害,我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
她既感动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眉头深锁的男人,问:你以为我平常不会受伤?
至少不是因为我。他说。
我不会让自己被当成C纵你的工具。她将他推倒在地上,伸手压着他的胸膛,俯视着他说:我说过了,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沉默的抿着唇,不语。
屠欢瞧着他深锁的眉头、Y郁的黑眸,美目一转,不再急着和他争论,只将沙发上的椅垫拖了一个下来,垫在他脑后,稍稍将他的脑袋垫高,趴在他身上,道:哪,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我从小就是听这个故事长大的,你要听吗?
她转移了话题,他想她只是不想面对那扫兴的问题。
他也不想,他强迫自己把那个问题先推到一旁,点了点头。
她扬起嘴角,用那温柔轻快的语调,瞧着他,开始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没想到她还真的说起童话故事,他不自觉露出微笑,扬起嘴角。
有位女孩叫桃花,有个男孩叫海洋……
她趴在他身上,歪头笑看着他,小手抚摸着他的下巴,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他可以从她肩头后,看见她的长腿甚至勾了起来,在半空中交叉在一起。
她温柔的继续说:桃花住在小岛上,海洋住在森林里,女孩刚出生就变成了孤儿,男孩才五岁,母亲就死了,被遗落在战场中……
她的手指来回抚着他的脸,那感觉很舒服,他不自觉合上了眼,让她的声音包围他。
为了生活,男孩加入了军队。因为想改变自己,女孩努力的在学校念书。
男孩没念书吗?他好奇的问。
没有,战场上哪来的学校?她好笑的说:但有些士兵无聊时会教他认字、弹琴,还有其它有的没的。
弹琴?
对啊,弹琴,有个战地医生会弹琴,他带了他的手风琴上战场,那个医生教他如何弹琴。她笑着揉抚过他微拧的眉头,然后再一路用指腹按摩他的眉骨,她看见他悄悄叹了一口气,他喜欢这样,她知道,所以来回的轻抚着,继续柔声说:总之呢,虽然时有小战役爆发,偶尔还是会受伤,他还是在战火中勉强平安的长大了。
听着她的声音,他整个人慢慢放松了下来。
而女孩当然也一样,相较战场,她住的地方和平许多,虽然同学会欺负她没有爸妈,嘲笑她的功课不好,但她还是挺了过来。等到她长大一点,她离开了孤儿院,到外面打工,半工半读的赚钱养活自己……
这个童话故事好奇怪,他不知道童话故事里还有打工这回事,他想开口问她,可是疲倦爬上了心头,她的声音如此轻柔,她的味道那般香甜,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胸瞠,和他的应和着。
而她抚摸着他的脸的小手,是最神秘的魔法,让睡意悄然而来。
他试图要振作自己,却张不开眼。
她的声音、气味、体温,都将他包围起来,那感觉很舒服,就连身下的木头地板都像是幻化成柔软的羽毛。
她继续说着那个奇怪的童话故事,他则在她的抚摸下,无法控制的陷入温暖的梦乡。
她一开始没发现他睡着了,但他一直没有再问她问题,他的眼睛也不曾睁开,然后她听见一个小小的,像是打呼的声音。
屠欢愣了一下,停下讲到一半的故事,挑起了眉,小声的轻唤他的名。
杰克?
他没有动静,心跳与呼吸规律的跳着。
杰克?
她又轻唤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屠欢瞪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这家伙明明刚刚还在问她问题的,但下一秒,他就已经悄悄的打起呼来。
她还以为他听得很认真呢,可这男人竟然真的听到睡着了。
这故事是有这么催眠吗?
亏她可是特别有深意的把这个压箱底的故事拿出来讲耶。
好气好笑又心疼的,她看着那个昏睡过去的男人,笑着叹了口气。
算了,至少他的眉头松开了。
这几个月,他过得不比她轻松,她可以看见黑眼圈在他眼下浮现,他吃得不好,恐怕睡得更不好。
心疼且不舍的,她抚过那个冒出来的黑印子,悄声咕哝。
傻瓜……
他离开之后,她伤心得无法思考,有好一阵子都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害老爸都不知该怎么办,直到妈*着她谈他,她才有办法面对这整件事,也才终于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必须要找到他。
刚开始她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然后她想到那颗希望之星,她请武哥去调查,发现博物馆里的希望之星真的是假的,虽然岚姊警告她,杰克很可能还是决定要私吞那条项链。
小欢,如果他八岁就被绑架,并且被训练成小偷,他很难有正确的是非观念,他对偷窃这件事,也许是完全没有罪恶感的。
她清楚记得岚姊就事论事的提醒,但她仍无法压抑心中升起的希望,当时她背上的伤还没好,却仍坚持要赶过去,但是当天晚上,那间博物馆的安全系统当掉了,武哥再次赶了过去,那颗蓝宝已经被换成真的了。
那次之后,红眼的人开始调查他过去曾犯下的案件,却经由过去那些窃案,发现他从三年前,从认识她之后,就开始陆续在做同样的事。
她想他确实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念,也没有什么罪恶感。他被带走时才八岁,之后一直活在是非颠倒、邪恶恐怖的黑暗世界中,他要有正确的是非观念那才奇怪。
可是,认识她之后,他却开始把那些由他经手过的所有东西,一样一样的物归原主。
她不该认为他是为了她,但她无法不这么想,她想不出别的原因他要这么做,经过了那么多年,才开始这么做。
他们不断试图追踪拦截他,但每次总是慢了一步。
他是幽灵,即便红眼的人布下天罗地网,他就是能从那个网子里溜出去,有时他甚至像是察觉了他们布下的陷阱,干脆就不出现了,直接转移阵地去别的城市,归还其它东西。
最后,她还是靠着大哥的特异功能作弊才找到他的。
终于,她找到了他。
在经过那么长久的分离,她只将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或许他是个罪犯,但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
她没有办法不爱他。
离开她,是他为她做过最深情浪漫的事。
虽然这件事让她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生气,但在经过戴维的事情之后,她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过去他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他只能靠他自己,独立对抗这世界,但从今以后,他不用再那么辛苦。
她会教会他这件事的。
抚着他的唇,她轻轻在上面印下一吻,然后才趴回他胸膛上,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喟叹了口气,安心的跟着睡去。
五彩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映照在木梁与墙上。
没有了火光的映照,圣诞彩灯的光更加鲜明,他知道一定是壁炉里的火已燃尽,但他觉得很温暖,温暖又放松,不像平常那样冰冷。
有个温暖的东西在他怀里。
他垂下视线,只看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趴在他胸膛上,她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有那么一瞬间,他屏住了气息,不敢呼吸,然后昨夜的回忆如潮浪般席卷而来,但他仍害怕这是梦,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他大气不敢喘一下,就连眨眼也不敢。
可是一秒钟、两秒钟过去,她还在那里,趴在他身上,一手搁在他心上,一手和他的手交握着。
他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暖,感觉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胸膛,感觉她的浑圆压着他,规律的心跳徐缓的跳动着。
她的身上未着片缕,只有腰背上盖着一条毛毯,他可以看见她L背上那隐约可见的伤疤。
情不自禁的,他抬手轻抚她背上那破坏画面的伤疤。
昨夜,她不肯让他碰它,他知道,她状似不在乎,其实还是很介意。
现在医学进步,她的疤当然比他当时不曾受照料的情况好多了,只是他看了还是觉得心疼又愧疚。
那两道刀痕,横过她奶油般的肌肤,让他喉紧心痛。
他可以清楚摸到她背上那细微的凹凸,和粉嫩新生的皮肤,八个月了,它们还是很明显。
深深的,他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心痛,却做不太到,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木梁,看着五彩的灯光交替发亮,将屋子染成各种不同的色彩,大手却依然忍不住来来回回的轻轻抚着她背上的疤,多希望光是这样,就能将这可恶的疤痕抚平。
其实没有那么糟的……
她睡意浓重的声音悄悄响了起来,他收紧了和她交握的手,沙哑的说:你知道,他只要再划深一点,就会伤到脊椎,你有可能因此瘫痪。
他不会的,他想要你帮他做事,他不会真的把我弄成残废。她继续躺在他身上,将两人交握的手,拉到唇边印下一吻,柔声道:他清楚那只会羞恼你,你的心很软,对你放了感情的人心很软,但他记得上一个把你*过线,惹火你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划伤我,只是一种警告,一个小小的示威。
他知道她是对的,但这依然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也许你之后可以去把这道疤处理掉。
事实上,阿南哥和我提过,他是红眼的医生。她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道: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
她沉默了两秒,才坦承道:因为我知道你会因此感到愧疚。
他愣了一下,只见她伸手撑起自己,乌黑的长发扫过他的胸膛,黑色的双眸直视着他,他可以在她美丽的大眼中,看见自己和那棵圣诞树。
因为……她凝望着他的眼,抚着他渗冒出胡碴的下巴道:我想*你负责。
他更加傻眼。
她歪着头,笑着说:你害我破了相,虽然是在背上,但我不得不放弃模特儿的事业,你知道吧?就算我去磨皮,它也不可能再恢复原状了。
他确实知道。
为了弥补我的损失,我认为你应该娶我。
胸中的心,大大力的跳了一下。
他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下子竟有些耳鸣。
你说……什么?
你不想?她挑眉。
不……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我不能——他脸色苍白的坐起身来,苦恼的耙过黑发,Y郁的看着她说:我不可能娶妻,你只是和我在一起就遇到这种事,如果我——
他甚至无法把那词说出口,他害怕自己真的说了,就会无法再抗拒那甜美的诱惑,就会想要拥有。
他拧着眉,苦涩的看着她,粗声说:我不能这么做!
你当然可以。她不理会他的反对,只道:以前你是一个人,所以才会被人钳制,但我们两个若是结了婚,你就是红眼的人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会有家人。
他愣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家人?
他几乎已经忘记这个词怎么写了。
他愣看着她,剎那间,心头狂跳。
我的家人,会变成你的家人。屠欢看着那个呆住的男人,柔声道:你懂吗?
她真的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他不敢相信,却怎样也压不下狂跳的心。
我是罪犯,我有前科在身。他嗄哑的看着眼前的她,听见自己渴望却压抑的声音提醒着。
事实上,是幽灵有。她抚着他的脸,粉唇弯弯:而幽灵从来没露过面,没被抓到过,幽灵唯一有的一张照片是阿震哥从各个不同影片里不同物体的反S面,去抓取部分露出来的脸部,再加强分辨率,拼凑出来的一张脸,而那张照片是红眼的资产,至今不曾流出去过。
她包着他的毛毯,瞅着他,道:幽灵有犯罪记录,但杰克?史派罗没有,你的记录干干净净的,只是个单纯的保险调查员。况且,你已经把偷来的东西都还回去了,就算哪天事情爆发,我们也能处理。
他哑口无言,她说得好容易,但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有可能那么简单吗?
结婚之后,我们住在红眼,那里的保全系统是阿震哥自己弄的,我知道你当惯了独行侠,但也许你可以考虑看看加入红眼,反正你本来也是调查员,我们的工作性质其实很像。
他脑袋里一团混乱,只能摇着头,张嘴还要再说:可是——
她在那一秒打断他,倾身吻了他,堵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话,但当她一退开,他又张嘴。
乔依——
她再吻他。
我——
她又吻他。
不管他试几次,她一次又一次的用吻堵住他的话,吻得他脑袋发昏,全身发烫,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无法思考,终于他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倒在地,拧眉道。
你需要听我说——
可恶,她还以为他认分了呢,她宁愿他压倒她是为了和她做A。
屠欢翻了个白眼,使了一招和岚姊新学的寝技翻身,再次跨坐到他身上,道:不,是你需要听我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娶我,如果你不想也可以——
他不想也可以?
一时间,他像是被人抓住了心脏。
她凶恶的瞪着他说:你不想娶我也没关系,但我不会磨掉背上的疤,你以为我为什么宁死不肯说?我可以告诉那个王八蛋你的手机,他能用卫星找到你的位置,但我没有说,因为我那时就知道我爱你,我宁愿割掉我的舌头也不想他利用我找到你,利用我控制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所以,你听好了,戴维说的没错,我是你的婊子——
你不——
见他恼怒的又张嘴,她干脆用手掌压住他的嘴。
你不娶我也行,不和我一起回红眼也可以,无论如何,我跟定你了,从今以后,你到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他震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笑容不见了,眼里有着坚定的决心。
你想住这里,我和你一起住这里;你想去纽约,我和你一起去纽约;无论你想住在哪个国家,我都会和你一起,我可以不当你的妻子,我们可以不去办那该死的手续,但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回红眼,你懂吗?
不能当你的妻子,我就当你的婊子,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别人怎么叫我。她看着他,掷地有声的说:我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整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你好不好,不知道你吃了没、睡了没,是不是被哪个该死的狐狸精给缠上。如果过去那八个月我有学到什么,那就是我真的是蠢爆了才会让你有机会开溜。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不需要那种只会把我捧在手心里,只懂得看我这张脸,看我这副身材,可过没几年,见到更年轻的美女转身就把我抛弃的家伙!我要的是一个真的爱我,光是听我的口气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看我的表情就晓得我在说谎,我笑的时候他会陪我笑,我哭的时候他会将我拥入怀,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会千里迢迢的来找我,甚至愿意舍命为我闯入贼窟,冒险救我出来的男人——
她连珠炮般,一口气停也没停的说着,直到这时才因为没气顿了一顿,喘了口气,眼眶含泪的瞪着他哑声说。
我要的是那个真正了解我的男人,那个等我人老珠黄时,他依然会牵着我的手,依然能从我的眼里看见我的灵魂,能和我携手一生的男人。我要的男人、爱的男人,在这世上只有一个,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你娶不娶我都没关系,你要逃走也可以,反正我一定会找到你,你每跑一次,我都会更熟练,更擅长追踪,所以你最好认命一点,因
为这辈子你就只能忍受我了。
然后,终于,她松开了压着他嘴的手。
你有家人……他缩紧了心,声干喉哑的看着她,提醒她。
无论我是谁,换成什么样的名字,他们永远都会是我的家人。她直视着他的眼,道: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知道,他们也晓得。我话说完了,你好好想想,我先去洗澡。
语毕,她爬起身,含泪带着火气转身走进他的卧房,砰的甩上了房门。
杰克怔怔的继续躺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
她是认真的,他可以看得出来。
他难以相信她竟然愿意为他这样做,她要跟他走,和他一起走,走天涯海角。
胸臆中,有种难以忍受的情绪在翻涌。
我们两个若是结了婚,你就是红眼的人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会有家人。
家人。
我的家人,会变成你的家人。
她要嫁给他,她要给他一个家。
他从没想过,不敢想。
他记忆中唯一的家人是他祖母,但那疼爱他的祖母在他被绑架之后,就因为打击太大心脏病发死了。
他早已没有了可以回去的家,可如今她却要给他一个家,给他她的家人。
不能当你的妻子,我就当你的婊子。
她的话在耳边轰轰作响,让心狂奔。
她有一群疼她的家人,他知道,他见过他们,但她要和他一起,她宁愿离开家人,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她真的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
你娶不娶我都没关系,你要逃走也可以,反正我一定会找到你,你每跑一次,我都会更加熟练,更擅长追踪,所以你最好认命一点,因为这辈子你就只能忍受我了。
她是找到了他,从来没有人找到他,但她找到了,他怀疑她会和他说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猜那和红眼的人有关。
然后他觉悟到这个女人,打一开始来这里,就想好了要怎么算计他,她先假装生气,*他说出真相,*他承认真心,又动之以情,再说之以理,一步步的将他*到了角落,跟着狠狠的给他一记当头棒唱。
她说给他两个选择,其实也只有一个,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
她要和他在一起,生死一起。
浴室里,热气蒸腾。
屠欢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水冲刷紧绷的身体。
可恶,也许她应该用冷水。
她本来不想对他生气的,但那男人顽固得让她好想拿东西敲他的头。
不过她还是不该对他发火,她真希望自己能懂得温柔点、更女人一些,她应该要懂得如何撒娇的,偏偏那是她最不擅长的事,而她总是会陷入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的状态。
她实在很想踢自己一脚。
她知道,她一下子*他*得太紧了,就算他现在正在打包逃跑,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该死,他最好不会真的打算逃走,如果他又跑了,她下次会拿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她看他到时怎么跑。
即便如此,他会开溜的念头还是萦回不去,让她放松不下来,焦虑得几乎想要立刻跑出去查看。
下一秒,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她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但她知道他来了。
她浑身一僵,他的手却在那一瞬,悄悄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揽进怀中。
可恶,为什么他的怀抱,感觉起来总是这么好?总让她觉得像是这就是她原本就该存在的地方?
情不自禁的,她顺从的往后靠在他胸膛上,握住他环在她腰上的手。
我很抱歉……他沙哑的道着歉。
松了口气的同时,她的心却也提了起来,她好怕他还是想不通,担心她的威胁造成了反效果。
你知道我不可能要求你离开你的家人。他粗嗄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
他们会理解的。她握紧他的手背,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要找到真正相知相爱的人有多难。
所以,她是真的认真的想和他走。
他更加收紧环抱她的手:你应该和家人在一起。
我本来就已经满世界飞来飞去了。她说。
那不一样,他知道,她飞得再远,总有家可以回,可和他一起隐姓埋名,就不是那回事了,她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回家,不可能再随意参加家族的聚会,他知道她很在乎家人,她和家里的人感情都很好,就是知道,才晓得她所做的选择有多困难。
他的沉默,让屠欢叹了口气,她在他怀中转身,抚着他的胸膛,望着他悄声道:杰克,昨天晚上我说的故事,你还记得吗?你睡着了,我知道你没听完,但你知道那个男孩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吧?
嗯。他点头。
男孩长大后,遇见了那个长大了的女孩。男人爱上了女人,却害怕自己的过去会让女人受到伤害,所以打算离开。
他一怔,只能看着她。
但那个女人阻止了他,因为她知道,她不能让他走。那个女人只是个普通人,可她选择成为他的伴侣,她学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所需要知道的技能。男人最后则选择留下来保护她。那个男人和你很像,你知道吗?
他知道,他猜那是她挑这个故事和他说的原因。
你们都有各自不快乐的童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我知道他后来很快乐。有一次,他和我说这故事时,我问他还会不会害怕,害怕女人因他而受伤。
她的话,让他心微紧,忽然间,知道这不是个童话故事。
杰克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禁问:他会吗?
永远都会。她将额头抵着他的,告诉他:他说永远都会,但男人会为了心爱的人坚强起来,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但也是他这辈子最强的防卫。小时候我总以为他无所不能,但他的强大,是因为我妈。
这是她父母的故事。
他哑然无言,只感觉心在跳,只看得见她深情的眼,听得见她说的话。
他的过去也不光明,也很黑暗,可你们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也许和你在一起,真的会让我发生危险的机率增加,但我早已习惯也掌会如何面对危机,我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事情,我一辈子都在应付类似的事,可我依然很庆幸生为他的女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头。
因为我知道他爱我,他的爱让我变得更坚强。她用力压着他的心口,直视着他道:就像我知道你爱我,你的爱让我无所畏惧一样,而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至少我们是在一起的,如果我们够幸运,也许可以和我爸妈一样白头到老,如果我们运气差一点,那也没关系,只要有你,我甘愿了,这世上也不算来白走一遭——
说着,她喘了一口气,凝望着他的眼,真挚的恳求:杰克,我爱你,我不会成为第二个汤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