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一个星期,我都去找过好几天了,可就是不见他的人影,他会不会是跑掉了?”陈阿婆还是担心,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
“乃乃,你现在饿了吗?”陈佳林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便有意地转移了话题:“要不要给你买饭回来?”
“是有些饿了,”陈阿婆看到孙子后,心情也舒坦多了,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嚷道:“买饭太贵,我还是自己做吧。”
陈佳林也不阻拦陈阿婆去厨房做饭,只是让周贵宁去外面买了一些熟菜回来。之后,两人陪着陈阿婆吃了午饭。看着陈阿婆又有了精气神儿,陈佳林和周贵宁这才坐上摩托车离开了。
要找到这个叫“半仙”的算命先生,这对陈佳林来说,只要这个家伙还呆在南疆市里,就有办法把他“拎”出来。当天下午,陈佳林让周贵宁带着五、六个人,去西门桥附近打探此人的下落。当晚,就有了这个算命先生的消息。
“我倒想瞧瞧,这家伙长着什么嘴脸,”陈佳林在桌球室里听完汇报后,对周贵宁吩咐道:“这样,明早你把他给我弄到这里来。”
第二天一大早,在一间出租房内,韦富贵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在床上酣睡,忽然被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拍门声惊醒了。韦富贵赶紧爬起来穿衣服,把门刚打开,立刻闯进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领头的便是“猪头六”周贵宁。
“你就是哪个算命先生‘半仙’?”周贵宁歪头斜眼地瞅着韦富贵,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尖,不怀好意地道:“说,是不是你?”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吓得头脚都缩进了被窝里。
“小兄弟,有话好说,”韦富贵强装出满脸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是的,鄙人就是‘半仙’。”
“他妈的,装什么蒜,”周贵宁突然冲他脸上狠抽了一巴掌,说道:“少跟老子啰哩啰嗦。”
“这位大佬,我不敢呀,”韦富贵一见情形不妙,马上双膝跪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还请多多指教。”
“少废话,起来。”周贵宁朝韦富贵的P股上狠踢了几脚,然后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说道:“别扮‘猪’了,走,跟老子去把钱还了。”
韦富贵着实感到莫名其妙,闹不明白自己做的哪件事出了差错,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这伙人走出了家门。周贵宁领着手下人将韦富贵押进“神枪手”桌球室里,让他饱尝了一顿拳打脚踢后,喝令他蹲在一个角落里,并留下两人看着他。
第十八章 摇身一变(之四)
上午十点多钟,陈佳林的身影才出现在“神枪手”桌球管理室。他正在往瓷壶里放茶叶,周贵宁走进来汇报了情况。
“嗯,好!”陈佳林听说已把算命先生逮来了,脸上露出了一副高兴的样子。他拿起电热壶倒水,招呼着他说道:“来,先尝尝我刚买的铁观音,看看味道如何?”
两人在树头雕刻成形的茶台旁边坐下,一人端着一小瓷杯,悠然地品味着刚浸泡出来的功夫茶。
“味道很纯正,”周贵宁一小杯茶下肚,咂咂嘴儿,面露夸赞之色,讨好地说道:“嗯,真是好茶。”
“那家伙长得什么模样?”陈佳林悠然地点上一支烟,问道。
“脑满肠肥,胖的就跟一头猪似的。”
“事情他认了吗?”
“我只揍了他一顿,等老大您亲自过问。”
“哦,走,”陈佳林喝足了茶,放下小瓷杯,站起来说道:“去看看骗我乃乃钱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看守韦富贵的那两个马仔正在一张桌球台上打球,见陈佳林和周贵宁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其中的一个马仔赶忙吆喝着,又往台球桌底踢了几脚,只见韦富贵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滚过来,”周贵宁走上前,猛然一脚踢在韦富贵的P股上,恶声恶气地喝道:“给我们老大跪好。”
“是,是,”韦富贵膝盖着地匍伏着身子,往前挪动着到了陈佳林面前,却不敢抬头,可怜兮兮地叫道:“老大好,老大好。”
“把脑袋抬起来,”陈佳林左瞧右瞅地端详了他一番,伸手拧着他腮帮上的胖R,冷笑着问道:“你就是那个自称是‘半仙’的算命先生?”
陈佳林突然反手狠抽了韦富贵一个大耳光,嘴里还同时蹦出一句骂人的脏话。
“啊,是我,是我,”韦富贵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恐惧让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赶紧又低下头来,心惊胆寒地说道:“不知什么地方得罪老大了,还请您多多指教,多多包涵呀。”
“你这个牛皮哄哄的算命先生不是能掐会算吗?”陈佳林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用手轻拍韦富贵的肩膀,棉里藏针地说道:“你先给自己好好地掐算掐算,然后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罪我了。你要是能说对了,我就放过你,好不好呀?”
“这……这……” 韦富贵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出自已干什么事得罪了这伙人,让他落到如此地步。此刻,他平时的聪明劲都不知跑哪儿了,实是无计可施,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还望老大……您……您……提醒一下。”
看到老大随手拾起一根台球杆,立即有一个马仔上前把台面上的桌球拢合在一起摆好。陈佳林用橡皮块熟练地擦了擦枪头,俯身在球桌上瞄了瞄,一杆出手,被打散开的各色球在桌面上乱滚。
“怎么,掐算出来了吗?”陈佳林开始绕着台球桌走动着打球,忙里偷闲地看着跪趴在那儿使劲摇头的韦富贵,骂道:“他妈的,看来还要给你这老家伙好好松松筋骨,让你长长记性。”
见陈佳林如此一说,周贵宁和两个马仔上前轮番动起手来。他们出拳踢腿,出手凶狠。只见韦富贵被众人打得鼻青脸肿,满地乱滚,鬼哭狼嚎般地大喊饶命。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冒犯您了,”韦富贵赶忙爬过来,跪在陈佳林脚边,在地上磕着头,不停地哀求道:“你大人有大量,我有错必改,求您行行好,饶我一命吧。”
韦富贵痛遭了一顿暴打,心里揣摸着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但一时又弄不清楚,只好继续装出一副可怜相,一个劲地向陈佳林求饶。
“我问你,一个星期前,你去过江水街做过法事没有?”陈佳林嘴里刚叼上一支烟,旁边的周贵宁赶忙上前用打火机帮他点燃。
陈富贵听陈佳林这么一提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阵冷汗不由地从他的脑门上渗出。他本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心里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老大敢情就是那阿婆的孙子。完了,这一下可栽得惨了,看来今天要不被打断一条腿,也得折掉一条胳膊了。
“是…去过,我该死,我不该昧着良心骗了那阿婆的钱。”陈富贵深知此时华山一条路,只有低头认错,兴许还有活路,便赶忙赔礼道歉地说道:“我罪该万死。阿婆的钱,我还,我保证一分不少地还出来。”
“好,算你还识相,是个聪明人。”陈佳林脸上Y森森地J笑着,说道:“嗯,你肯还钱就好。把钱都给我掏出来。”
“就……就这些了。”韦富贵把身上所有的钞票和粮票都掏出来了,全部摊放在地上。
陈佳林一瞧,除了皱皱巴巴的四张十元币外,所有的零票子加起来,总共还不够五十元。
“你他妈的,还敢跟我耍滑头。”陈佳林猛然飞起一脚,把陈富贵踹翻在地上,问道:“你骗了我乃乃一千多块钱呀,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把钱都花光了吧?”
“我,我……”韦富贵黔驴技穷,已无计可施,一时语塞地说不出话。
“老大,”这时,另一个手下“赖皮三”齐胜勇从外面进来,走到陈佳林跟前,汇报道:“你师兄来了,我已请他到管理室那儿坐着了。”
“哦,知道了。”陈佳林用球杆在韦富贵的背上狠抽了一下,对站在旁边的周贵宁说道:“你先替我招呼这位算命先生,好好跟他合计合计,听他说说怎么还钱,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骗人的鬼把戏来了。”
“老大,你放心,”周贵宁双眼直瞪着韦富贵,开始卷着衣袖,答道:“他今天要是敢不把钱还出来,我替你扒了他三层皮。”
陈佳林嘴里哼哼着,随手将球杆扔在球台上,整整装束,转身向外走去。
第十八章 摇身一变(之五)
“师兄,这一大早,哪阵春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陈佳林在管理室里见到毕自强,脸上的神情马上爽朗多了,说道:“你现在可是师傅手下的大忙人哟。”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还一大早呢,”毕自强此时端坐在茶台边,自斟自饮着那壶功夫茶,笑道:“给师傅试新车,一踩油门就过来了。你这中午管不管饭呀?”
“啊,师傅又换新车了?”
“嗯,日本车,蓝鸟。”毕自强冲着陈佳林举起小瓷杯,说道:“这茶味道还不错哟。”
“呵,茶好,可就是没师傅的新车好呀。”陈佳林凑过来在毕自强对面坐下,也端起一个小瓷杯喝着茶,说道:“我马上给老三打电话,中午一块凑凑。”
“老三整天都忙什么呢?”
“他呀,保不准现在又跟那些北方果贩们泡在麻将桌上了。这小子就爱好赌个输赢,我看是没治啦。”
“我刚在外面看了一下,你这桌球室好像也没什么人来玩。”毕自强跟师弟很随意地闲聊着,问道:“你这一上午都折腾什么呢?”
“我这的生意靠晚上,白天差些。”陈佳林给师兄递了一支烟,话锋一转,说道:“我乃乃老糊涂了,让一个算命先生骗了一千多块钱。不过,这家伙让我逮住了,嘿,他还竟敢跟我耍花招不掏出钱来,我正让他在里面跪着呢。”
“有这种事情?”
“这家伙有个神气活现的绰号,叫‘半仙’。哼,纯粹一个蒙人的玩艺儿。”陈佳林嘴里抽着烟,越说越来气,愤然地骂道:“说什么算命先生一张嘴。呸,我看他狗P不是,在我这儿连话都不会说,结结巴巴的。”
“你等等,”毕自强先是乐呵呵地笑着,忽然好像是被触动了哪一根神经,问道:“你说的这个算命先生叫‘半仙’,他长什么样子?”
“东瓜脑壳,一张圆脸,个子不算高,长得肥胖像头猪。”
“真是他,莫非他出狱了?”毕自强自言自语着,然后用手捅了捅陈佳林,说道:“走,老二,带我去看看那个人。”
“哦,”陈佳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师兄怎么对这种人也会有兴趣,于是答道:“好呀!”
毕自强跟在陈佳林身后,两人走进那间桌球室。只见在一个角落里,周贵宁手里握着一条皮腰带,正在狠狠地抽打着那个人。
“我还,我一定如数还清。”韦富贵真是被彻底打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还有什么计谋可言。此时,他一心想逃脱这个劫难,免去被人抽打的皮R之苦,不停地哭喊道:“别打,别打了。我说实话了,我这还有一千块钱。”
韦富贵跪在地上呻吟着,自己动手解开裤腰带后直起身来,费劲地从裆部那儿掏出一本工商银行的存折,双手颤抖着把它递给了周贵宁。
“哼,”周贵宁一把抓过那本存折,翻开瞅了一眼,骂道:“他妈的,这也不够呀,还差二百多块呢。”
“不够的钱,容我一些日子,我一定想办法凑足,保证一分不少。”韦富贵低着头乞求道。
此时,毕自强走上前一瞅那人,果真没错,就是他——“半仙”韦富贵。
“韦、富、贵,”毕自强一字一句地叫着他,还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是你呀!什么时候出来的?”
“强哥?”韦富贵忽然听到有人喊出他的大名,赶紧睁开双眼抬起头,瞅着这人竟不禁喜极而泣了。他迅速地从地上爬过来,不顾一切地抱着毕自强的大腿,喊道:“哎呀,强哥,你救救我呀,你让他们别打了,再打我就没命啦。”
“他是我在里面的老友,”毕自强回过头瞅着陈佳林,苦笑着说道:“没想到,他竟会犯到你手里啦。”
陈佳林见状,便挥了挥手,示意周贵宁带着他的兄弟先退下去。之后,他把韦富贵如何向乃乃骗钱的事,对毕自强简要地说了一遍。
“你在里面不是说,只要能出来,就有好日子过了吗?”毕自强把陈富贵从地上搀扶起来,说道:“怎么,这刚出来,你就混成这个样子呀?”
韦富贵哑口无言,一脸羞愧之色。他见陈佳林还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知咋的,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强哥,你帮我说说情,求求这位老大,” 陈富贵惊魂未定,心有余悸,不住地乞求道:“让他们放过我吧。这位老大,容我三、五天,那剩下的钱,我会一文不少的全部还上。”
“甭装蒜了,你还是起来吧。”毕自强哭笑不得,不禁摇着头叹了一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我的师弟。有我在这儿,不会有人再揍你啦!”
“真的?”韦富贵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语气卑下地说道:“谢谢强哥,谢谢老大了。”
见韦富贵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毕自强和陈佳林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韦富贵跟随在他俩身后向外走去,进了陈佳林的桌球管理室。毕自强热情地招呼着韦富贵在树桩茶台旁边坐下,让他喝茶。
“今天算你小子运气好,有贵人相扶,”陈佳林还觉得不尽解气,拿着韦富贵开涮,说道:“信不信,要是没有我师兄在这帮你说情,我非替我乃乃扒了你的皮。”
陈佳林说话的同时,打开桌子后面的保险柜,拿出一叠“大团结”,数出一千二百五十元,用一张旧报纸包起来,把它放在桌上,然后和毕自强悄悄地说着什么。
“这样,我陪你一起去给老人家赔罪认错,”毕自强把准备好的那包钱递到陈富贵手里,说道:“去了,要诚心诚意地表示歉意,知道吗?”
“是,是,是。”
毕自强、陈佳林、韦富贵一起走出了“神枪手”桌球室,坐上了停在门外的那辆深色蓝鸟牌轿车。毕自强坐在司机座位上,把轿车开到了江水街十二号陈佳林家的门口。这韦富贵给陈阿婆赔罪还钱的经过,省去不提。
第十八章 摇身一变(之六)
中午时分,田志雄接到二师兄陈佳林打来的电话,让他出来一块吃午饭。此时,田志雄正在家里开麻将桌呢。不大的一间屋子里有男有女十几个人,乌烟瘴气,烟头满地。围着一张麻将桌,四个正在激战,其他人都在一旁观战。参与打牌的人神情各异,一眼望上去,就可以知道谁在输钱了。十块钱一炮的赌注,这在当时可算得玩得很大的了。
从昨天中午饭后开桌打麻将时算起,田志雄已经玩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这时,又有人倒牌叫糊了。田志雄见自己赢了不少钱,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坐,把打牌的位置让给“老宝”接着玩。他来到卫生间里,用毛巾擦了擦脸,独自出了家门,骑上一辆摩托车走了。
陈佳林在“鸿运”酒家要了一个装饰素雅的包厢。此时,四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而座。女服务员上完点要的菜,给他们开了两瓶白酒,这才悄然退出包厢。
在师兄弟面前,陈佳林根本没有一点老大的架子。他乐呵呵地捧着个酒瓶,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依次给众人的酒杯倒满了酒。
“老韦,我师兄能让你跟我们坐在一起喝酒,说明你还是很有本事的人嘛,”陈佳林替韦富贵倒了酒后,对他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你还欠着我的钱哟。这样吧,你先自罚三杯,就算替你自己压压惊吧。”
“应该的,应该的。”韦富贵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端起面前的杯子,仰脖连饮三杯酒。
众人都笑了,包厢里的酒席上飘着一种十分融洽的气氛。毕自强和两个师弟说起了自己和韦富贵在狱中的一些旧事,使他俩对韦富贵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席间,毕自强问起韦富贵往后如何生活的事情,而韦富贵却在言语中流露出想投靠毕自强的意愿。
“‘半仙’呀,你想投靠我?”毕自强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陈佳林、田志雄,说道:“我这两个师弟可比我出息多了,现在都是自己做老板的人了。你是不是看我开‘蓝鸟’呀,我现在只是个司机,帮我师傅打工的。”
韦富贵闻言面露尴尬,一时又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我已替你想过了,像你这样有头脑的人,也别浪费了。”毕自强始终觉得韦富贵是一个卓越不凡的人,方才已跟陈佳林通了气,早有收留他的意向。这时,他指着陈佳林,对韦富贵说道:“不如这样,你去帮他如何?”
韦富贵听着毕自强如此一说,立马心领神会,赶忙离开座位,抢步到陈佳林身旁,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请老大收留我,给口饭吃,我一定效犬马之劳,忠心不悔。”
“起来吧,”陈佳林见状不以为怪,把他扶起来,说道:“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是,谢老大,我一定好好地跟着您干。”韦富贵面露欣喜之色,返回到座位上。
“老二,你不是想有个人帮你出出主意吗?”毕自强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说道:“老韦非常适合跟着你做事。他可不光是一个精通骗术、能说会道,而且还善于观人察事,做事灵活稳重,脑子转的飞快,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人才呀。”
“强哥过奖了,过奖了。”韦富贵向众人拱手,自谦地说道。
“嘿嘿,我相信师兄的眼力,”陈佳林微笑着向毕自强点点头,手里举起酒杯示意着韦富贵,说道:“来,碰个满杯,我以后就靠你出谋划策啦。”
这样,韦富贵反而因祸得福,在毕自强的推荐和提携下,出狱后不久就跟随了陈佳林。在社会上的交际应酬方面,韦富贵善于与各种人打交道,表现不凡。而做起事来,他思维缜密,对事情的谋划考虑周全,滴水不漏。于是,他很快就得到了陈佳林的赏识和重用。
陈佳林有一个手下叫齐胜勇,主要负责管理“神枪手”球桌室。他虽是街边出身的混混,可却有一个大伯在市轻工业局里担任主要领导职务。通过齐胜勇的这层亲戚关系,陈佳林让韦富贵积极出面活动,通过多次以洽谈为名的请客送礼之后,竟然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市轻工业局招待所的承包资格,使陈佳林拓宽了经营范围,又当上了旅馆的老板。
市轻工业局招待所位于市区偏僻之处,有三栋三层楼房,一共八十间客房和一个宽敞的饭堂。因年久失修,这些楼房外表已破旧不堪。实际上,招待所这些年来都是亏损的,这时的政策已允许单位搞承包经营。于是,单位制定了对外承包的两个主要条件:一是要投资修缮经营;二是用人要招收本单位的待业青年。这样,陈佳林拿到承包经营权后,马上投入巨资将三栋楼的外表全部翻新了一遍,又将所有客房装饰一新,将其改名为“迎宾旅馆”。
韦富贵因为在和单位谈承包权的过程中劳苦功高,于是得到了承包老板陈佳林的委派和任命。昔日里在街头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如今摇身一变,竟坐进了明亮而宽敞的办公室,变成了“迎宾旅馆”的总经理。
韦富贵走马上任后,经营旅馆很有起色。不久,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建议拆去了面朝街道的那堵围墙,把原来的内部饭堂变成了街面上的对外餐厅来经营。这个想法得到陈佳林的赞赏和支持后,他马上又挂起了“好再来”餐厅的招牌,竟然很快地就把饮食生意做活起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九章 文鸟之梦(之一)
一九八六年,仲夏。
一天傍晚下班,叶丛文推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走出了市政府大门口,随即骑车来到中山路饮食一条街上。
在路边的一家露天大排挡上,叶丛文找了一张空桌旁坐下,喊来女老板点了几样菜,而后点上一支烟,喝着茶坐在那儿静候。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的情绪欠佳,一副无精打采的焉样儿。
这时,毕自强开着一辆本田摩托车,搭着女友曾清婷来到这家饮食摊前。他用目光在多众食客中搜寻着,看到了叶丛文坐在那儿,便领着曾清婷走了过来。
叶丛文见毕自强带着女友如约而至,便站起来向他俩打招呼,又让女服务员加了两套餐具上来。
“四眼,今天什么日子,”毕自强坐下后,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想起请我吃饭啦?”
“唉,心里闷的慌,”叶丛文扶了扶眼镜,哀声叹气地说道:“请你出来喝酒解解闷。”
“咦,燕玲姐没来吗?”曾清婷觉得奇怪地问道。
“算了,别提她了。”叶丛文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道:“清婷,你是不知道呀,我跟她分手了。”
“啊,你跟燕玲吹了?”毕自强吃惊地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追问道:“真的吗?”
叶丛文瞅了毕自强一眼,脸上流露着一种沮丧的神色,Y郁地点点头。
“四眼哥,你们不是谈了好多年了吗?”曾清婷在叶丛文对面坐着,好奇地问道:“是不是你哪儿做的不对,得罪燕玲姐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唉,可能是她看不上我了吧,”叶丛文对曾清婷礼貌地一笑,把手一挥,说道:“反正分手了,我也说不清楚啦。”
相识多年了,毕自强十分了解叶丛文的为人,知道他绝不会拿这类事情来说笑的。但是让他弄不明白的是,叶丛文和吴燕玲的恋爱关系从上大学开始到现在,都五、六年了,而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之间闹过什么大矛盾和别扭,怎么一下子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这酒嘛,我陪你喝,”毕自强递过来一支烟,替他点上火,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是说道:“不过,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在师范大学读一年级的时候,十八岁的叶丛文和吴燕玲两人就开始偷偷地谈恋爱了。在同龄人中,叶丛文算是较早进入恋爱角色的一个。时至今日,叶丛文回忆起在师大读书的那些日子里,就止不住内心的一番感叹: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他第一次邀请吴燕玲去吃夜宵,在离学校门口不远处的路边夜市的小摊上,两人坐着小板凳,傍着小圆桌,吃着二角钱一碗的牛R丸,不知是饿了还是真的好吃,两人的碗都不约而同的见了底,引来了彼此会意的相视一笑。有一天晚上下了自习课,他约吴燕玲来到学校C场旁的草地上,两人席地而坐,相依偎着。夜空中闪烁着满天繁星,树梢上挂着的一轮圆月亮也差羞似地躲藏了起来。那一刻,他情不自禁地给了她一个热烈而炽热的初吻……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叶丛文一脸的严肃,若有所思地说道:“一个人怎样才能在痛苦不堪的失恋中,学会让自己的心情快乐起来呢。”
“唉,分手了就分手了,再找一个嘛!”毕自强宽慰着他,说道:“再说了,这天下好女人还多得是嘛。”
这时,女服务员把菜盘都端上了桌。
“四眼,喝酒,”毕自强替叶丛文往杯子里倒满酒,然后举着自己的杯子,说道:“来,为你再找一个,碰一杯。”
“好呀,你就想法替我找一个吧。”叶丛文嘴里忽然冒出一句玩笑话,仰头把酒喝了,还不忘关照着别人,说道:“清婷,你不喝酒,就多吃菜。”
“我还是挺纳闷的,就想知道,”席间,毕自强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忍不住又问了起来:“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说起来我也弄不太明白,”叶丛文没什么酒量,才喝了两小杯酒,双颊就开始泛红了,明确地说道:“她现在已经跟别人好上了。”
叶丛文和吴燕玲之间究竟发生了事呢?这说起来话长了。吴燕玲竟然抛弃了叶丛文,移情别恋,跟刘市长的秘书郭国庆悄悄地好上了。其实,叶丛文跟郭国庆并不陌生,而且还曾经是同事加好友呢。
一九八四年七月下旬,叶丛文从师大毕业后分配到市政府办公室秘书二科时,和他同一个办公室坐对面桌的就是郭国庆。按理说,叶丛文学的是师范专业,应该是分配到教育系统去当教师的。而恰逢南疆市政府部门正缺少“笔杆子”,派人到省师范大学中文系选拔人才,要在应届毕业生中挑选二、三个会写文章的尖子,而学校举荐的名单中恰巧就有叶丛文。
就这样,叶丛文被分配到市政府部门当了一名专职的文字秘书。当时,郭国庆虽然还没有拿到电大中文专业的大专文凭,但也已是副科级干部了,于是便成了叶丛文的顶头上司。他虽说写文章的能力不强,但他也有个长处,写得一手好钢笔字。他的钢笔楷书如行云流水般地漂亮大方,深得本单位领导的夸赞。自从叶丛文来单位上班后,郭国庆在写材料方面有了得力的帮手,两人合写的材料也每每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
如此一来,郭国庆和叶丛文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了。郭国庆的电大毕业论文,就是叶丛文帮他一手炮制出来的呢。为此,郭国庆还几次请叶丛文喝酒以表示谢意。叶丛文和郭国庆在一个办公室时共事近一年多的时间,彼此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后来,郭国庆拿到了电大毕业文凭,马上被提拔为正科级,并调到了秘书一科,给刘国栋市长当了跟班秘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九章 文鸟之梦(之二)
一九八六年的春节前夕,在刘文斌和林美娟的婚礼上,伴郎郭国庆与伴娘吴燕玲曾有过一面之交,彼此之间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从那个时候起,郭国庆就已经看上了吴燕玲,心中萌发了追求她的念头,但他那时并不知道吴燕玲跟叶丛文之间有恋爱关系。
说来也巧,有一次,刘市长第二天要用一份讲话稿,并把这差事交给了郭国庆。写好一篇讲话稿并非易事,而“急就章”则更是令人棘手的事情了。郭国庆岂能没有自知之明。情急之中,他想到了叶丛文手上的那枝生花妙笔。晚饭时,郭国庆在机关饭堂里找到了正捧着瓷碗埋头吃饭的叶丛文。叶丛文想起郭国庆以前也没少关照过自己,也不便推辞,爽快地答应晚上加班加点帮他赶写出文稿来。这时,叶丛文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糟了,今晚上八点已约好吴燕玲,准备一起去南疆剧场欣赏歌星演唱会。他这时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倒不很担心自己失约的事,他本来就对那些歌舞节目就没多大的兴趣,但考虑到深夜后散场让女朋友一个人骑单车回学校不太安全,心里很不踏实。这样一来,叶丛文只好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票塞给了郭国庆,并交待他一定要在散场后负责把吴燕玲安全护送回去。郭国庆当场一口应承下来。但让叶丛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偶然发生的事情,让郭国庆和吴燕玲再度意外相遇,而造成了郭国庆不顾一切地追求吴燕玲的开始。
爱情究竟是什么,谁能说得清楚?爱与被爱,选择与被选择当然是是每一个人应有的权利。有时候,有些相爱多年的恋人有朝一日竟轻而易举地分道扬镳了,而有些人却能在偶然的邂逅相识后却把一生的幸福毅然决然地托付给对方。也许,这就是现实的爱情生活吧。
“你不能再喝了。”毕自强看他喝了不少酒,便抓过他面前的酒杯,说道:“等会吃完饭,我们还要一起去江边坐坐喝夜茶呢。”
“我跟你们俩个一块去?”叶丛文晃着脑袋摆着手,半醒半醉地说道:“我去干吗,给你们俩当电灯泡?没劲。不去不去。”
“这样好不好,专门给你找个对一起去?”毕自强刚才已经和曾清婷私下交换过意见了,这时才给叶丛文提出建议,说道:“清婷有一个女友住得离这很近,可以去叫上她一起出来坐坐。”
“嘿嘿,这样呀,”叶丛文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了,转过脸来看着曾清婷,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道:“看我挺可怜的,把你女友介绍给我呀。呵,她靓吗?”
“她长得不错哟,可能比我漂亮一点吧,”曾清婷也不由地笑了,说道:“等一下见到人了,你就清楚了。”
“好,那等会就去吧!”叶丛文点着头,端起碗,挥动筷子往嘴里扒着饭菜,边咀嚼着边说道:“你们俩都愣在那儿瞅着我干吗,你们也快吃呀。”
毕自强和曾清婷让他一副抖擞精神的模样给逗乐了。
三人吃罢了晚饭,毕自强抢先付钱结了帐。曾清婷骑上叶丛文的单车先行找女友了。随后,毕自强把摩托车发动着火,搭上叶丛文直奔江边。
在市区中心地带,桂江大桥南岸附近的河堤上有一片茂盛的树林,其间的一片空地上,开设有一个临江观景的露天音乐茶座,安置了许多可供人们坐下来品茶闲聊的桌子和折椅。在周边那些不太高的树上挂满了小彩灯,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给人一种斑驳陆离的梦幻感。仲夏之时,每当夜幕降临,不少市民喜欢来此享受悠闲时光。那些穿着白衣兰裙的年轻女服务员,推着摆满了各种小食品的餐车穿行于桌椅之间,随时准备着为客人们端上可口美味的小吃。
晚上八时许,毕自强和叶丛文来到了大桥头旁边的这个音乐茶座。他们选择了一个靠近江边的位置坐下,向女服务员要了一壶绿茶。南方的夏天闷热至极,大桥下面的江水中不断浮现出游夜泳的人影,许多大人正在靠近岸边的浅水处看护着自己的孩子下水。抬头远望,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真是太漂亮了。
“哈,坐在这儿真凉爽!”毕自强感觉着从江面上吹来一阵柔柔的轻风。
过了一会儿,曾清婷领着她的女友也来了。坐下后,曾清婷便把孙玉洁介绍给叶丛文认识了。
叶丛文初识孙玉洁,不禁眼前一亮:她相貌清秀,中等个子,身材苗条,穿着短衫长裙,梳着两条不长不短的辫子。她的确长得蛮漂亮,瞅着她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孙玉洁大大方方地端坐在叶丛文的身旁,面带娇笑,有问必答。叶丛文注视着孙玉洁那青春靓丽的模样,心里暗自欢喜,神情也变得爽朗起来,激起了他与她说话的兴趣。闲聊之中,叶丛文从得知,她今年二十二岁,也是市棉纺厂的一名女工。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 文鸟之梦(之三)
女服务员推着小餐车经过时,曾清婷拉着孙玉洁去挑选了几份她们喜欢吃的小食品。之后,两男两女围桌而坐,品茶闲聊着,有说有笑,一起感受着生活中这舒畅而温馨的悠闲时光。此时,叶丛文似乎早已忘却了失恋给他内心带来的痛苦和忧伤,正用手比划着,有板有眼的给在坐的两个姑娘说笑话,让她们听后乐得前仰后合。
“哎,你瞧那边,”毕自强眼尖,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地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叶丛文,并引导着他的视线,问道:“那不是我们的老班长吗?”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方桌旁边,一对年轻男女比肩坐在那儿,正在亲密地交谈着。周围的光线昏暗,但叶丛文还是认出那个男人,正是他们当年高中的班长廖明超。
“呵,不是他还是谁呀?”叶丛文肯定地说道。
毕自强起身走过去,并不是直接上前打招呼,而是悄悄地绕到两人的身后,想偷听廖明超跟那姑娘的谈话内容。岂料,廖明超忽然扭过头来,惊讶地发现了毕自强。
“怎么是你呀,老毕!”廖明超赶紧站起来,问道:“你跟谁一起来喝茶呀?”
“听说你在搞地下活动,”毕自强乐呵呵地抱着廖明超肩膀,说道:“嘿,有人派我来偷听一下。”
“你小子的话,谁信呀”廖明超知道毕自强在逗趣呢。
两个老同学意外相遇,免不了彼此问候了一番。随后,毕自强不由纷说地硬要他和那个姑娘搬过来搭伙。廖明超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顺水推舟了。他脸上挂着微笑,带着那姑娘一起坐了过来。
“我说班长大人呀,你有了女朋友竟然瞒着我们,也太不够意思啦,”叶丛文给廖明超让坐后,笑着拉出车马炮来将他的军,说道:“快点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
“嘿嘿,算我倒霉,遇上你们这两个坏人。”廖明超用玩笑话回敬他俩之后,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对众人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刘晓红,我女朋友。”
刘晓红表现得十分自然,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向在坐的各位说了一些客套话,算是和大家认识了。毕自强在与廖明超私下交谈中才知道,刘晓红和黄月萍是百货大楼鞋柜部的同事。一个月前,是黄月萍专门把刘晓红介绍给廖明超认识的。本来,廖明超对她的印象还算可以,但对她售货员的工作不怎么满意,后来又听黄月萍说她是刘市长家的千金小姐,让他怦然心动,才开始主动追求她。毕自强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断定,现在坐着的这个姑娘就是刘文斌的妹妹。
“说实话,她长得很不错呀,”毕自强跟廖明超私下交谈着,似乎有意地鼓励他把她追到手,悄声地说道:“加把劲,你可千万别错过机会哟。”
“呵,你不懂,”廖明超对毕自强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笑了笑,不咸不谈地说了一句:“小姐脾气大。”
人多凑在一块聊天说笑,场面比方才热闹多了。大家喝着茶、品尝小吃,侃着社会上和生活中的一些奇闻趣事,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这把正经话和玩笑话都搅拌成了一锅让人忍俊不禁的大杂烩菜了,桌面上的笑声不断,开开心心地过一个愉快的晚上。到深夜十一点多了,众人才起身离开了音乐茶座。
在大桥头旁的街上,廖明超和刘晓红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曾清婷将女友孙玉洁托付给了叶丛文,自己坐上了毕自强的摩托车也走了。在夜深人静的街上,叶丛文骑上自行车,后座上搭着孙玉洁,送她回家……
叶丛文自从参加工作之后,一直都住在市政府的单身宿舍楼里。他平时很少回家,只是在周末或者周日时才回去一下。
叶丛文的父亲叶英明,年近五十岁,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哲学系,现任《南疆日报》社副总编。母亲曾颖,四十六岁,初中文化,是《南疆日报》社附属印刷厂的一名装订工人。他有一个弟弟叫叶丛林,比他小八岁,此时还在读初中二年级。
一个星期天上午,叶丛文骑自行车回家,拐进了《南疆日报》社的大门口。在父母家宿舍楼前的一棵桉树下,叶丛文看见父亲正跨坐在一张长板凳上,汗流狭背地忙着做木工活。
“爸,你这在忙乎什么?”叶丛文架好自行车后,来到父亲面前瞅着他干活,关心地说道:“天这么热,别累坏了哟。”
“啊,你回来了,”叶英明抬头瞟了儿子一眼,手上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