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我很想你。”轩辕烈的直白,让小芋头躲在一边,与小黄偷笑。
他这个小毛头,只有三岁大而已,却是人小鬼大。他不懂男女情爱,但知道有男欢女爱这回事。听戏的时候,每每见到有那些亲昵动作时,还会佯装害羞的扭过头去。
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烈搂着司徒暮雪不放,还深情告白说想她,小芋头不但不扭头假装看不见,反而还看得津津有味,好象轩辕烈和司徒暮雪就是台上的戏子,正唱着一段情深义重的爱情故事。
司徒暮雪觉得好怪异,她和轩辕烈的重逢以一个假死为开端,然后在小芋头和一只鹦鹉的注视下继续着。她想出去,轩辕烈不让,她想躲开,小芋头又紧跟着。
这父子还真是一路货色,脸皮厚的像城墙,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这么害臊的情景,他们竟然能稳如泰山。一个表白,一个看,再加上一只多舌的鹦鹉,不停的啧啧有声。
“小芋头,你说为啥没有只母鹦鹉会说人话!如果它会说人话,我一定会像你爹那样,深情的告诉她,我想她!”小黄好死不死的感慨了一下,找不到知已的痛苦。
司徒暮雪真是要气晕了,她反拉着轩辕烈的手,低声说:“进屋再谈!”
紧接着,便把轩辕烈拉到了卧房里,反后,把小芋头和小黄关在了门外。
司徒暮雪刚把门闩给闩好,突然,只觉得后背一重,轩辕烈的虎躯整个压了上来。
“雪儿,我知道你原谅我了!”轩辕烈誓死要厚脸皮到底:“你恼的那个轩辕烈,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身后的,是你的夫君。你忍心看着小芋头没有爹吗?”
“你放开我!”司徒暮雪被他顶在门上,根本动弹不了。
轩辕烈的唇,就在她的耳边,每说一句话,都吐出炙热的气息,撩拔着她耳后敏感的神经,细腻的耳垂,被他挑.逗着,佯装无意的碰触,有意的细啃轻含,弄得司徒暮雪全身酥软,无法把持。
“雪儿,你是我的妻,小芋头是我的儿,你怎么舍得把我扔在战场上三年,不管不顾。你还天天咒我死了……唉,我若死了,你当真要把我埋到那么远的后山去,不让小芋头见我一面?”
轩辕烈的嘴,不知何时变得这样碎,就像小芋头和小黄的对话似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要多厚脸皮有多厚脸皮,哪里有半点大皇子的气势,简直就是个地痞*。
偏偏他说的,司徒暮雪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与他暗自较量了几下之后,都败下阵来,她也算是心服口服,索性不负隅抵抗。
“你真的想我?”司徒暮雪扭头问他,望着他熟悉的脸,面容因为风沙而变得粗糙,尽管他油嘴滑舌的,但坚毅的五官仍然昭示着他的威严。
他并不是一个随便又圆滑的,可是为了讨好她,害怕被她生硬的赶走,他不但纡尊降贵,还有意的隐藏了自己的个性,想通过死缠烂打这种下三滥的办法,留下来。
事实证明,好女怕缠!下三滥的办法,往往出奇制胜,挺管用的。
司徒暮雪素手纤纤,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上。轩辕烈见她态度没有像刚才那样生硬,这才放开了她,将她板了过来,轻轻的搂着她的腰,柔情似水的望着她。
许久,他才说了实话:“我确实死过……只是每次死之前都想起,没有得到你的原谅,我死不冥目。”
司徒暮雪的心咯噔一下,她本来想先软下让,让他失了防备心之后,再想办法逃走。这个时候,她暂时无法平静的面对他。
可是,听到他刚才这句话时,司徒暮雪犹豫了。
轩辕烈拉着她的手,牵引她,将她的手带进入自己的衣袍之中。他不知何时解开了衣襟和腰带,宽大的衣袍之下,是他久经沙场的身体。
里面,伤痕累累。
“这一刀,是被燕军用大刀从后面砍下来的,从右肩到左腰,是我身上最长的伤疤。我躺了足足半个月,才能下*活动。每天昏厥中我看到黑白无常时,我都哭着跪在他们的面前,求他们放过我,因为我还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司徒暮雪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探到了他的右肩。她看不见,但能摸着那奥凸不平的伤疤,长长的蜈蚣脚似的,直直的,如刀锋一般,从右肩直劈到左腰。
这道伤疤,一定很深很深,深的可以看到森森白骨。否则,轩辕烈如此强壮又不肯服软的人,又怎么可能躺在*上半个月动弹不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尽管是在梦境里哭泣下跪,司徒暮雪也能感觉到,他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在他最受伤的时候,她和小芋头都不在他的身边。
司徒暮雪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湿湿的,润润的,苦苦的,涩涩的。
她以为,她离开之后,轩辕烈会像任何一位皇子一样,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
娶一门妻,纳两个妾,生三个儿子,养四个知己,培养五六个心腹,结识七、八个重臣,酒不离手美人不离怀。做个十全十美的皇子,过长长久久的生活,活到八十不嫌老,说不定七十还能再收几个通房丫头,六十岁时儿孙满堂,五十岁照样*天下,四十岁早已跨上人生颠峰,三十岁春风暗,更何况他现在才二十多岁,还怕他一无所有吗?
可是眼前的轩辕烈,仿佛除了这一身的伤痕,真正是一无所有。
轩辕烈感觉到司徒暮雪纤纤玉指,在他背上的伤疤上,轻轻的抚摸。她不肯抬头看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轩辕烈一句话都不用说,仅凭着手中的触感,司徒暮雪就能感受到,沙场上刀箭无眼的残忍。
多少男人战死在沙场上,尸骨未存。家中亲人整日以盼,却盼不到月圆人团圆。而她,待在这无风无浪的雀跃村,却整日告诉别人自己的相公已经死了——这诅咒,是有点过分。
手指,顺着肩上的伤疤,再次滑落到轩辕烈的腰间。轩辕烈反手握住司徒暮雪的手背,带着它,再往下移了移,就在腰窝的附近,那里有一个鸽子蛋大的疤痕。
“这个,是在一次偷袭时,被冷箭射中。”轩辕烈一边说,一边又将司徒暮雪的手,引到了身体的前方,就在与之对应的地方,也有一个鸽子蛋大的伤疤:“那箭,射穿了我的身体,所幸上面没有淬毒。”
“我见过箭,若只是箭伤,怎么可能这样大。”司徒暮雪到底出声了,她心疼的,用掌手捂着那个伤口,一想到当时轩辕烈所承受的痛苦,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轩辕烈的掌心,按在司徒暮雪的手背上。有她的心疼,他此生足矣。
“那箭是特制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对称的倒刺。无论是拔还是推出箭,都会把体内的内脏全部划烂。”轩辕烈轻描淡写,他不想让司徒暮雪再了解的太多。
这箭伤,是所有伤里最厉害的一次。内脏受损,绝对不是一两个月能恢复的,就算华陀再世,他也是丢了半条命。
连续一个月,时高时低的发烧,时而清醒时而昏厥,他的脑子里,只有司徒暮雪抱着小芋头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坚信,司徒暮雪是爱自己的,就像他坚信小芋头是他的孩子一样。他尊重她,让她选择了离开,他要坚持等下去,等到自己能全身而退,活着找到她的那一天。
全靠这样的意志,他才能忍受地狱般的煎熬和痛苦,才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不在乎身上有多少伤,多少血污,哪怕枯死成木乃伊,他也要在看到司徒暮雪最后一眼,才肯咽气。
司徒暮雪将头顶在轩辕烈的胸口,终于哭出声来。
她在医书上看过,但凡遇到这种带着倒刺的利箭,只有一种方法才能取出来,那就是要功力深厚之人,通过隔山打牛的内功,将那箭上的倒刺全部震裂,然后,再缓慢拨出。止血的同时,再用一把特制的钳子探入体内,将卡在里面的倒刺全部拔出来。
很多人,熬过了拔箭的痛苦,却无法忍受挑出倒刺的那个漫长的时间。哪怕有着铁一般意志的人,也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而活活的痛苦。
就算老天眷顾,熬了过来,一把箭上少说有二十根倒刺。如果留下一个在里面,伤口痊愈之日,不是喜,而是亡。如果留在内脏里,别就根本不用等到伤口痊愈,三天之内,一命呜乎。
那把箭头上不抹毒药,是因为制箭者信心满满,不相信中箭者还能存活于世。
轩辕烈,竟是个奇迹。
“不要说了……”司徒暮雪伸手抱轩辕烈时,手掌触及之处,大大小小全都是新伤旧疤。她嘤嘤的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是想哭,因为现在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
轩辕烈的本意是希望她通过他身上的伤疤,让她了解他这三年的生活,借此告诉她,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没有忘记她和小芋头。
司徒暮雪的哭泣,是轩辕烈始料未及的。
他对她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三年前,那个高傲聪慧的女子,把自尊和自由看得比他重要的女子,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付出一切的女子,一个抛弃了他三年狠心不出现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竟然为他哭了,轩辕烈悲喜交杂。
轩辕烈喜欢她在乎自己的样子,但他害怕她哭:“雪儿,小芋头在外边呢,若让他听到了,还不知道又有什么想法呢。”
这话,真的很有效果。司徒暮雪立刻止住了哭声,还用的捶了他两下。
轩辕烈把她搂的紧紧的,整整三年啊,他的身边连个奴婢都没有,整天在军营里跟着那些士兵摸爬滚打。轩辕凤天下了至少十道圣旨,要他回京休养,轩辕烈都不肯。
哪怕是打了胜战之后,他也宁愿驻扎在大本营里,过着缺水少衣的生活,也不愿意回去。
京城没有司徒暮雪,他不知道回去还能做什么。
轩辕枫在京城尽孝,他留在边境保安卫国,一切都这么自然,不知不觉的过了三年。
终于抱住了司徒暮雪,将她柔软的身躯拥在怀里,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轩辕烈突然将司徒暮雪打横,所着她,两人和衣躺了下去。
屋里没有点亮蜡烛,黑暗中,司徒暮雪的双眸,亮如星辰。
轩辕烈取下黑色瞳膜,如水波流动的紫色眸光,情深一片,盯着司徒暮雪,不肯挪动半分。
司徒暮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伸手,轻轻的扯开轩辕烈的衣袍。轩辕烈见司徒暮雪在替他宽衣解带,心中大喜,配合着她的小手,将自己脱了干净。
原来,他说所的伤,只不过是他全身所有伤里的一两处而已。
肩膀,胸口,腰腹,甚至大腿和脚踝,都有着轻重不一的伤。
司徒暮雪趴在他的身上,细细的数着,有刀伤、剑伤、箭伤和许多她根本说不出来的兵器造成的伤疤,还有许许多多内力所造成的伤害,那些,都是看不出来的。
“雪儿,别看了。”轩辕烈将被子把他们彼此裹的严严实实,在战场上,男儿以身上伤痕多寡论英雄,但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轩辕烈担心太多的伤疤,会让她觉得恶心。
女为悦已者容,男子,又何尝不是。
司徒暮雪见轩辕烈害臊,便没有再数下去。她双手揽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胳膊上,过了一会,才说:“你可真有本事,竟然哄得我爹爹跟着你骗我。”
“司徒大将军也很想念你。这三年,虽然一直在打仗,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你。司徒大将军得知东溪镇有憨根的消息之后,很是激动,于是我便想出这办法,逼你现身。”
司徒暮雪就知道,憨根这巨人身形真的很麻烦。
当初,真应该让他永远待在深山老林里,不让他跟着出来到村里。
“唉,我原以为雀跃村足够闭塞,憨根的事不会传得太远太快,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打听到了。”
“我们也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打听到的。就知道你心善,不会扔下憨根不管,所以,宁愿多花些时间来打听憨根,也比找你容易许多。”
“就你聪明!”司徒暮雪娇嗔的在轩辕烈的腰上拧了一把,轩辕烈装模作样的哎哟了一声,司徒暮雪怕小芋头听见会来敲门,急忙捂着他的嘴,不许他叫出声来。
轩辕烈眼底满满都是笑容,三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好好的笑过,哪怕是打了胜战,他也只是淡淡的吩咐军师写好捷报,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喜欢独自在军营里坐着,回忆着自己与司徒暮雪的点点滴滴。
“我表妹雨荷……他们都还好吗?”司徒暮雪一想到自己的小表妹芸雨荷,心里就漾起层层波浪,很是想念。
“枫弟把朝廷的一些生意拿给了你舅舅去做,生意不错,他们已经在别处开了三家分店。雨荷的脾气随了你,很难哄。她和枫弟总是吵架……听说父皇和母后决定让枫弟先纳妾,雨荷好象不太开心,前些日子枫弟写信来,说是两人翻脸,已经一个多月没说话了。”
“唉。”司徒暮雪暗自叹气。
芸雨荷只比她小一岁,算起来,今年也已经有十八岁了。
在京城,十八岁的姑娘不算年轻,再不嫁人,就晚了。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似乎很担心芸雨荷,便劝她:“雨荷现在是谁的话都不听,假如你回去了,或许……”
司徒暮雪见自己刚刚缓和了气氛,轩辕烈就开始劝她回京城,心里一紧,抱着轩辕烈的手松开了。
轩辕烈紧张的伸手搂住了司徒暮雪,炙热的唇,在她的颈上烙下相思的印子。
“你若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我会留下来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这是轩辕烈的承诺。
在他准备假死逼司徒暮雪出现之前,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已经转了三年。
京城有轩辕枫,太子之位给了不好了,他也可以留在京城照顾父母,以敬孝道。他只要司徒暮雪和小芋头。
三年征战,为苍穹国争得了至少十年的平安,他也努力了。努力完后,他要把自己,全心全意的奉献给司徒暮雪和小芋头。
司徒暮雪身子一抖,怔住。她不太相信轩辕烈的话。
“真的?”司徒暮雪问他:“你当真……留下?”
“嗯。我已经上书给父皇,找到你,便不再走了。”
“你不后悔?”
“不后悔。”
“那如果我告诉你,小芋头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后悔?”
“雪儿……”到了这个时候,司徒暮雪还是不肯承认小芋头是他的儿子,轩辕烈对些很无奈。
司徒暮雪却不依不饶,伸手,摸着他的紫眸,说:“你说你是紫衣族人,你们的紫眸会遗传。可是你看小芋头,他是黑色的眸子。难道你从来不怀疑吗?”
“我信你!”轩辕烈在见到小芋头的眸色时,确实动了心思。但他绝对相信司徒暮雪,她不可能对着骨灰盒说谎。
既然他们能想办法掩饰紫眸,司徒暮雪一定也是想到了别的办法来掩饰。再说,三年前在将军府的膳房,轩辕烈亲眼看见小芋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紫光。
当时,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心里总犯着嘀咕。现在,他知道了事实,一切都迎刃而解。
司徒暮雪抿着嘴,又不出声了。
“雪儿,我还带了份礼物……”轩辕烈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了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是用上好的明黄绸缎所制,上面的字迹,全部是用黑色丝线所绣制而成。内容的末尾处,朱红色的玉玺印章,鲜艳夺目,看上去,应该是最近才下的圣旨。
司徒暮雪接过折叠成小豆腐块的圣旨,打开时,轩辕烈点燃了火折子。司徒暮雪只见圣旨洋洋洒洒两百多字,里面全都是人名。
再仔细一看,觉得那些人名有些眼熟。
“雪儿还记得,陌堂弟曾经请我们去游湖,那些欺负雨荷的世子吗?”轩辕烈提醒她。
司徒暮雪恍然大悟,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些世子,有的被驱逐出京城,有的被直接发配到大营里,有的被抄家,有的则收了良田宅院,只留祖屋。七七八八算下来,这些世子处罚最轻的,也变成了布衣,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招摇过市。
“我答应过你,会替你和雨荷报仇的。”轩辕烈将圣旨合拢,淡淡的说:“雨荷手上也有一份。”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轩辕烈答应过她,三年,他就做到了。
司徒暮雪默默的把圣旨放到了一边,相较于轩辕烈的细致,她显得凉薄了许多。她很感激轩辕烈一直牢记了他对自己的承诺,也很感谢他此刻能在自己的身旁,让她知道,她没有失去他。
颈间有些痒,轩辕烈已经控制不住的将她压在了身上。司徒暮雪扭动着身体,犹豫着是不是该拒绝他。可是他已经紊乱的呼吸,粗喘的气息,告诉她,他不会轻易的放手。
麻布衣裳做的并不精致,盘扣也变得非常好解。一颗颗,从颈间开始,一路解了下来。轩辕烈解一颗,吻一下,一串串如火苗,刺激着司徒暮雪。
三年的生活过得冷清,轩辕烈的热情将她胸口的那块冰融化。
“嗯……”随着他的深入,她抑制不住的轻哼起来。做足了功夫的轩辕烈,异样的殷勤。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就像捧着在手中那块最纯洁的冰雕,用掌心的温度,慢慢的融化,慢慢的看着它,因为自己而变得柔软。
胸口起伏,如海浪波涛,每一次的含吸,都将她的魂魄抽离。
痒,却不知道哪里痒,酥得,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千万中蚂蚁在心里爬过,这样整齐的步伐,一点点,啃噬着司徒暮雪的理智。
“烈……烈,你轻些……”司徒暮雪终于没有再喊他大皇子,混沌的脑子里,全是他的躯体和他不老实的手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轩辕烈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卑躬屈膝的讨好着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含羞带怯的讨好着他呢。
舍不得放开她,就像三年前他决定不会放开她一样,没有丝毫的质疑和回转。
今晚,没有酒,却一样醉人。今晚,一定要醉个够。
破旧的小木*,承受不了两个的体重,轩辕烈一动,它就嘎吱咕嘟的响个不停。
司徒暮雪害羞的捂住了眼睛,她竟然忘了,想不听到这羞人的声响,应该是捂住耳朵才对。
轩辕烈看见了,笑了。从娇憨的小可儿人,只要他足够热,就能融化她冰冷的外表,只要他足够真心,就能占有她所有的甜蜜。
“雪儿,我……进去了……”一如他行军打仗时的作风,果断又猛烈。司徒暮雪是被抛到九霄云外的小花骨朵,腾云驾雾,yu仙yu死。
小木*的声响,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密,寂静的山村里,仿佛方圆百里都能听到它的嘎吱声。
最后的冲锋陷阵,轩辕烈毫无保留,一声低吼,释放出全身所有的能量。
就在这里,木*塌了。
司徒暮雪一声尖叫之后,仿佛从高峰俯冲而下,太过于美丽的感觉令她昏厥。她柔软的,在轩辕烈的怀里,陷入了香甜的黑暗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司徒暮雪发现自己不在雀跃村。
她一咕噜的爬了起来,刚准备下*,只觉得肚子和腿间很疼,腿也使不上力,哎哟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上。
“雪儿,你怎么就醒来了?”轩辕烈刚从外面回来,他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神清气爽的在外面耍了套拳,刚沐浴干净回来,在门外听到司徒暮雪的声音,吓得赶紧进来看她。
司徒暮雪撑着*沿勉强站了起来,轩辕烈像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扶起她,嬉皮笑脸的抱着她又滚了进去。
“走开啦,登徒浪子!”
司徒暮雪拿拳头擂了他几拳,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昨晚的一幕幕全都冒了出来,羞得她满面桃红,绯红似火。
轩辕烈一只手,悄悄的探了进去,先是假装关心的给她揉了揉腰。见司徒暮雪没有反对,便又移到背上摩挲着。
“雪儿,我们是夫妻……这不过是夫妻间该做的事……”
“可是……可是,家里的木*……”司徒暮雪哪里好意思说出口,夫妻之间是该做那事,可是怎么能做的把*都弄塌了。就算那木*再破旧,但她也睡了三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有他这样的,第一个晚上,就弄塌了。
最可恨的是,那声响也太大了。平时,雀跃村里有只老鼠经过,大伙都能听到那草木拨动的声响。她昨晚,被他弄的,完全是昏头昏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叫什么,就算是“小别”胜新婚,但他弄的她也太不含蓄了!
真的太不含蓄了!
轩辕烈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放心吧,当晚我们就离开雀跃村了,现在住在东溪镇的云来客栈,等你睡够了,我们马上出发。”
“出发?”司徒暮雪紧张的瞪着轩辕烈,有些气恼:“为什么要离开东溪镇,你昨晚才说过会陪着我们,不回京城的。”
“雪儿,你别紧张。我们只是离开东溪镇,换个地方生活而已。我没有打算带你和小芋头回京城的。”轩辕烈说着说着,一只手覆在那团柔软之上,轻轻的捏了几下。
司徒暮雪险些失神,嘤咛一声之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就怕又会叫出声来。
好一会,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司徒暮雪用力的把轩辕烈的手拉开,坚定的说:“我不走,雀跃村住不下去,大不了我住在东溪镇!”
“咳咳,东溪镇……恐怕……也住不了。”
“为什么?”
“因为东溪镇也太安静了,这云来客栈在镇中心,周边都是居民。嗯……嗯啊……昨晚你叫的太响,我怕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出门。”轩辕烈哼哼哈哈的,终于说出了原因。
司徒暮雪先是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雀跃村他只开心了一次,并没有满足,*就塌了。司徒暮雪也昏过去了,他只好把她带到东溪镇。折腾了一会之后,精神更足了,索性也不管司徒暮雪是不是清醒着,故伎重施。
司徒暮雪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问他:“在这里……一次?”
“咳咳!你夫君是将军!你见过这么糟糕的将军吗?”轩辕烈很不满,司徒暮雪这样小看他的能力。
司徒暮雪额头冒汗,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哆哆嗦嗦。
轩辕烈很愉快的握住了司徒暮雪的这两根手指,下巴冲着她的另一只手扬了扬,然后欢乐的说道:“一只手不够,雪儿。这里,加上那只手,就是昨晚的战绩!”
司徒暮雪望着七根手指头,yu哭无泪!
传说中的七次郎,竟然是轩辕烈!难怪她会疼,她还以为自己要来葵水了,却没想到,是被这个坏男人弄的。
司徒暮雪想抬腿踢开他,可是她现在连绑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能治轩辕烈。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气的都快要哭了,赶紧搂着她,哄道:“雪儿,我们分开了三年……三年啊!这是你欠我的,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