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一直有一事不明……”轩辕烈斟酌着言词,过了一会,才说:“儿臣一直不明白,姬皇后为何一定要枫弟娶若娴姑娘?”
轩辕凤天见轩辕烈这个时候,还在考虑轩辕枫的婚事,脸色一变,很不好看。
看来,苏容玉也曾经就这婚事跟他说过不少看法。不管苏容玉喜欢谁,希望谁成为她的儿媳,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都是触霉头的。
“父皇且听儿臣说完!”轩辕烈见轩辕凤天变了脸,立刻走到桌前,将茶壶托盘端到了轩辕凤天的面前,把茶壶拎了起来,放在桌面上,说:“这是皇陵……”
说完,又在茶壶的边上,摆了几个茶杯。
他一边摆,一边说:“这是皇叔,这是姬皇后,这是乔泰初。”
轩辕枫也走了过去,他见轩辕烈不但把茶壶茶杯摆了一桌子,还拿来了茶叶,将茶叶撒在茶杯的周围,说:“这是追风以及兰花宫的余孽……”
“皇兄,你别卖关子了……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啊?”轩辕枫性子急,想把那茶盘拿走,轩辕烈却一把抢了过来,放在另一边,淡淡说道:“这是皇宫,以及住在皇宫里的我们。”
轩辕凤天似乎有点明白,他伸手过去,将茶叶撮了一小撮,放在茶杯里,说:“你们的皇叔,在皇陵里不甘寂寞,收留了追风和兰花宫余孽。既然收留了,就要留着用用。”
接着,又将其中一个茶杯跟另一个茶杯碰了一下:“同围在一个茶壶的边上,这个茶杯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茶杯的动静。就算真的不清楚,也应该有所察觉。”
轩辕烈点点头,又说:“乔泰初,就是其中的一个茶杯。他一定是知道另外两个茶杯的动静,所以,才招来杀生之祸。”
“父皇,皇兄,你们的意思是说,皇叔又要造反?”轩辕枫小声的问他们,他实在不敢相信,轩辕凤宇已经失败了两次,还会有这个想法。
轩辕凤天摇摇头,说:“朕不敢肯定,你们的皇叔是不是真的要造反。但他收留追风,就说明他心有不轨。”
“对!”轩辕烈将茶盘端起,拿起一个茶杯,说:“追风滥杀无辜,逼我们现身。又想刺杀雨荷,促成枫弟与若娴的婚事。现在乔泰初也死了,无人知觉皇陵中发生了什么事。追风与皇叔有瓜葛,皇叔与姬皇后同守皇陵,姬皇后又在极力催成枫弟与若娴的婚事,若灵和陌堂弟又与皇陵、与若娴有着莫大的关系……将所有的一切都归拢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所有的焦点,都在姬皇后的身上!”
轩辕烈说到最后,拿起那个与茶盘放在一起的茶杯,往地上一扔,说:“只要这只茶杯碎了,这一套茶具就不能成套。只要不成套,就会有缺口,有了缺口就能解开迷团。”
轩辕枫望着地面上被摔碎的茶杯,愣住。
“皇兄……你……你不会是想刺杀姬皇后吧?”
轩辕烈一听,忍俊不禁,他伸手拍了轩辕枫的脑袋一下,笑骂道:“叫你瞎猜!姬皇后是我们的皇婶,父皇母后最是仁慈,从不轻易要人性命,你怎么会想到要皇婶的性命!”
“那你……”
“枫儿,你整天就知道玩,是该好好的跟你皇兄学习学习。”轩辕凤天和蔼的看着他们两兄弟,亲切的笑笑,没有一点架子。
轩辕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脚踢了那破茶杯一下,很努力的思考着轩辕烈刚才的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他指着地上的碎茶杯说:“姬皇后守皇陵四年,从未干涉过宫里的事,就算是以前她有心想撮合我和姬若娴,也只是提提,并没有很坚持。但是这几个月,她态度大变,不但坚持而且很着急的样子!”
轩辕烈笑笑,点头鼓励轩辕枫继续说下去。
“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只要我们顺着她的意思走下去。”轩辕枫说着说着,从桌上拿起了另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说:“我们假意答应婚事,姬皇后大喜过望,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只要她一动,我们就有机会,了解真相!”
“只要从姬皇后那里找到了突破口,剩下的,就迎刃而解。”轩辕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轩辕枫的后知后觉,终于有了肯定。
轩辕凤天也点头:“本来,朕也曾想过,派人潜入皇陵去了解情况。但风险太大,如果被姬皇后或者你们的皇叔知道了,万一又没查出什么,伤了和气,一家人很伤感情的。”
“父皇以和为贵,皇家血脉不旺,父皇一心护着轩辕家族,一片苦心,只可惜被人辜负。”轩辕烈声音很冷淡,他似乎对轩辕凤宇很是厌恶,只因是亲叔叔,又是长辈,不能过多的表示不满:“母后也是念及前皇,才对姬皇后再三礼让。姬皇后干涉枫弟婚事本就不对,母后还这般忍让……如若再不快些解决,母后的身体也吃不住了。”
“那……就按皇兄所说的办!我们假意同意婚事,然后再看看皇陵那边的动静,如何?”轩辕枫见轩辕烈有了主意,决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轩辕凤天点头之后,算是同意了他们的想法。将此事全部交于给他们,让他们去办,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影响苏容玉的身体。
轩辕烈和轩辕枫一起走出来的时候,轩辕烈的表情凝重。反而是轩辕枫,一脸雀雀欲试的样子,好象明天就能把这些麻烦事解决掉,就能轻轻松松的把芸雨荷娶回家。
“枫弟,这个计划,不能让你皇嫂和雨荷知道。”轩辕烈交待他。
“为什么!”
“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行万无一失。”
“可是……可是如果不说清楚,雨荷会伤心的!她这么单纯……”
“就是因为她单纯,不会撒谎,才不能让她知道。雪儿最疼雨荷,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有这个计划,我怕她坚持不下去,会中途告诉她。姬若灵他们就是姬氏和皇叔的眼线,如果让她们感觉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都会通风报信,前功尽弃!”
“哥……”轩辕枫为难的看着轩辕烈,自从芸雨荷搬进宫里之后,她很明显的对他冷淡了许多。如果再有意放出消息,说他要娶姬若娴,芸雨荷一气之下不理他了,或者离宫回家,又或者学司徒暮雪离京隐居,那他怎么办。
轩辕烈拍着他的肩膀,许久才说了一句:“枫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然后,摇摇头,先行离开了。
轩辕枫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非常无奈。他下意识的往西暖阁走去,站在门边,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敲开了姬若娴的房门。
姬若娴一直在房里玩着那些首饰,这些首饰,并没有多少稀奇的地方,而且,跟芸雨荷一模一样,她并不喜欢。
但,一想到这是苏容玉送的,她不得不重视起来。明天要穿哪件衣裳,配哪件首饰,梳什么样的发髻,花怎样的妆,这都很费脑子。
她越想越出神,轩辕枫敲门她都没有注意。
反而是芸雨荷,听到了敲门声,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见是轩辕枫,想起司徒暮雪的话,正准备把门关死,不让轩辕枫进来,才赫然发觉,他敲的是对门,姬若娴的门。
“若娴,是我。”轩辕枫竟然喊她若娴,而不是姬姑娘。
正要关门的手,停在那里。芸雨荷心里闷闷的,透过门缝,看见姬若娴打开了房门,喜出望外的脸。
“二皇子……你怎么……”
“能进去说话吗?”轩辕枫并不讨厌姬若娴,如果她不是执意要嫁给自己,他会对她更好。
姬若娴赶紧的让开,将门打开。轩辕枫进去之后,她想了想,并没有关门,而是把整扇大门都敞开着。
“不知二皇子有何事?”毕竟是在皇宫里,再高兴,礼节不能少。姬若娴恭敬的对着轩辕枫行了礼之后,见他对桌上那些首饰有兴趣,急忙解释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若娴看着喜欢……正在想,明日该戴哪件才好?”
轩辕枫坐了下来,将这些首饰都把玩了一会,这才慢慢说道:“母后一直喜欢珍珠,母后说过,希望我能找个像珍珠一样洁白柔美的女子。父皇知道母后喜欢珍珠,每年都会从各地进贡的珍珠里,挑选一颗最美最圆最光洁的为母后做成发簪,母后对这些发簪也是爱不释手。”
说完,轩辕枫多里面挑出一根发簪,上面是非常简单的孔雀开屏的款式,掐金工艺,巧就巧在孔雀的嘴上含着一颗比黄豆略大点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