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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蛇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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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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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微微一笑很倾城,妖笑风华动乾坤。他笑的明媚动人,可她感觉到的,却是深邃的痛。

    是苦涩,是伪装,是放纵过后孤独无寂的落魄。她启启红唇,并未自以为是地劝解,而是默默注视他。

    “别那么无辜地看着我,趁我改变主意之前,滚!”

    他讨厌她温暖的眼神,憎恨她的施舍。是她似有似无的感觉,令他比起初更孤独,这一声累累伤痕,他要——不择手段地讨好。

    “除非你想在榻上,分一杯羹。”

    他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她转身乖巧离去。

    她的背影消逝于墙角,而他的笑,在顷刻间冰冻瓦解。举起那盏酒,碾成了畸形,从唇中倾吐出一句。“下一次见面,你只会是一颗绊脚石。”

    “挨千刀的神秘人,我恨你!”

    蓝打打拐出很远,才揉红眼眶仰望天空。纵使紫气到蓝玖冥处消逝,她也不信便是他!那个高高帅帅、光彩照人的混蛋,诡计多端。

    第151章 倒采花贼

    吃了一蹩,她斗志颓败,垂头丧气地折回。街边汆动人流,各自顾盼,成双成对,三两成行。马车从西向东,马蹄飞踏,陷入尘嚣中。从花篮中飘出几片桃花瓣,烘托头顶门楣的金灿。

    早时叫卖的包子,香喷喷的勾她食欲。摸了摸兜儿,一文钱不剩,谗的她只可干咽下口水。

    街边的乞丐行乞,她比他们还穷,摇头坐在那间澡堂的台阶边,双手拖着两腮,看着天空雾蒙蒙的色泽。

    酒香不怕巷子深,陈酒出窖,从身前搬上木推车。小贩们早早便出摊,捏泥人的师傅手巧人勤最先开糊。

    蓝打打嘟个樱?唇,小嘴瘪的楚楚可怜。鬼怪的大眼无精打采,清雅的小脸蒙上一层颓色。

    像个迷离的小媳妇,等待东家牵驴子时将她牵回家。

    没逮到神秘人,被耍了一通。

    又不敢回宫,怕赫莲野罚她跪钉板。

    想吃街头包子,喝碗豆浆,奈何银子都给了大老爷缓刑。

    学小loli一般啃了啃指甲,委屈的不行。要做娘亲的人儿,却依旧有这脱不却的小孩子气。

    “倒霉哇,倒霉吖!”

    她一个劲念叨霉运当头,流年不利。 身后澡堂老板见到她在门外候着,门‘砰’一下便关上。从门里弯弯延延迸出一句丧气话,“真倒霉,近来的倒采花贼,是越来越嚣张了。”

    “呃?”

    倒采花贼?她脑子慢悠悠地转动,扭过身去扣了两下门板,好心地告之,“老板你开张嘛,我不是女采花。”

    “我说姑娘,你要蹲点到别处蹲去,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你到底何方神圣,也忒嚣张了点!”

    蓝打打撇了撇小嘴,亦是一肚子委屈。将小脸埋进怀中,双腿夹住小脸蛋,小手抱头作投降状。

    半响,赫莲野颀长的身体,挺拔地矗立在她身前。伸手捏了捏她冻红的小耳唇命令,“回家了。”

    她抬首一瞥,那俊美的他如一道彩虹照亮她全身。她眨巴眨巴大眼,嘴瘪的顿时可怜兮兮。眼睇向热乎乎的包子,开口第一句便是,“相公,我要吃包子……”

    她张开双臂,如乖宝宝扑进他怀中。小脸噌了噌他下颌,被摩擦的乐孳孳。她右手勾住他颈子,左手猛往嘴中塞包子。维持不雅的姿势,被他抱个满怀,不顾街头那些怪异的视线,径自我行我素。

    赫莲野眉梢抽筋,脸Y霾一片。懒得和她玩过家家游戏,他将她往地上一盾,旋即拦腰抱起。

    “看在宝宝的份上,你能不能轻点罚我?”蓝打打跟他讨价还价,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你说呢?”看他风雨欲来,迸压九鼎的气势,还有他一刻比一刻不善的绿眸。尤其他薄唇勾起的邪佞,越看越渗人,犹如阎罗王降世,忍不住打起冷战,贝齿哆嗦的泄露她的弱势。

    一阵风卷进凤来宫,赫莲野将她塞进床榻,眼眸由幽绿化成墨绿,如一阵狂风卷进了瞳孔。那旋风压鼎,力钧天下的压迫感,令她如小兔子退缩到角落中。明知偷跑的代价,绝对不一般。

    “我是为了缉捕神秘人才出宫的,真的!”

    “凭你?缉捕神秘人?你是去缉捕,还是去送死?不止忤逆本王,无视禁足令,还给本王跑到澡堂子里看一群光?溜?溜的男人洗澡,被押上公堂搞贿赂。小妮子,你告诉本王,谁借你的胆?”

    “呃……”

    蓝打打对对手指,无语凝噎,她也不愿窥看,男人还不都一样。她才嫌长针眼呢,可他却不这般认为。

    “你是嫌看我看的不够,春?心荡漾,又去看尽天下男人?”他钳住她下颌,咄咄地*近,犹如一匹盛怒的野兽,那凌驾的气势,压倒性地令她唯命是从。

    她谄媚地拉了拉他袖口,一副讨好状,“别那么大声嘛,你吓到宝宝了。”

    “你还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未来的蛇太子?快临盆了,你还敢给本王乱跑乱看,该死的!!!”

    “那神秘人也许是男的哦。”

    “蓝打打!”

    “哦,我乖乖养胎,下不为例。”

    赫莲野被她气的脸青一阵,紫一阵,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如一只困兽,什么事都可能做出。他将狼皮腰带一松,‘啪’地扯落地上。将衣裳一抛,露出精实的古铜色肌肤,邪佞如斯地走向她。

    “你、你要干什么?”

    蓝打打吞可吞口水,看他八块腹肌的身材,不得不承认,看谁也不如看他看的这般坦荡过瘾。

    “你不是要看,我给你看个够。怎么?你就那么讥渴,本王的身体还满足不了你的色心色胆?”

    “够是够了……”可她不是去偷欢的嘛!见他一副欲吃了她的模样,蓝打打退抵到尽头,“可你、你、你不是要对我色?虐吧?”

    蓝打打略有挣扎,还是饶听话地攀附住他,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延伸向平坦的小腹揩油。好久未曾被他的体温灼烧,她心中的小鹿亦开始乱撞。

    ‘啪’

    迎头一记暴栗,赫莲野赤膊捏捏她身上生出的多余脂肪,和这压都不知该压哪的臃肿小腹,嘲弄冷哼,“本王对你一身的R没兴趣,收起你的色心,给我好好抄写蛇宫书阁中的经书,每本一百遍!”

    “啊?”

    “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变成瘸子,也会把你扔进黑窟窿里,色-虐你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你一辈子记住什么叫‘代价’!”

    赫莲野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酷酷一转身,只给了她华丽劲暴的背影,却根本不碰她半根手指头。

    她略微失落地爬下了榻,看着搬进了百十来本书牍,一百乘一百,卖糕的,一万遍?

    蓝打打边打瞌睡抄经书到发狂,边憎恨这全是那团紫气的错!她惨兮兮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第152章 纸人上吊

    “主子,你已是王妃了。”

    她睨了睨一侧研磨的如烟,嘟高唇埋怨,“王妃有什么好,还不是要抄一百遍经书。呜,手好痛,你去告诉王,我抄经书抄死了。”

    “王绝不会对你下赦免令,你私自跑出宫,若有个闪失,奴婢的脑袋和王的未来,你要谁来负责?其实禁足也禁不了几日,你顶多半月便临盆诞下小太子,便忍一忍,别在王心头添梗了。不论那团紫气是谁,你都该沉住气,王只有你和太子是精神支柱。看着你每日吃饱喝足,守在他身边,他才有力气去对付内忧外患。”

    蓝打打靳靳鼻,对她应允地点头。

    边抄经书,边抚着圆滚滚的肚皮。这里,有个小球球。再过几日,便会滚出来给她做伴了。

    为了他,她忍个半月也无妨。可这经书抄来抄去,抄的她头晕眼花。她将笔一撂,耍赖地趴在紫檀案边。

    “我不抄了,叫他罚我吧!”

    怎么有这般残酷的刑法,不受皮R之苦,却抄的心力交瘁。还不如他打她PP了,那是短痛,此乃长熬,实是要她的小命喽。

    “王妃,奴婢觉得,您还是抄的好。”

    “如烟,你去帮我在膝盖上绑个软垫,我去跪着好了。”

    抄的手酸,她大眼提溜转,什么馊主意都涌出。譬如下跪,譬如关禁闭,又譬如罚她绝食……

    “那不是虐你,是虐王他自己呢!”

    “那怎么办?你找个百十来个侍女,帮我一起抄。”蓝打打将头发揉的乱蓬蓬,半死不活地揉太阳X。

    半响,她将罗裙的丝带解开,抻了抻,大概够长度。

    将白绸一扬悬吊向柱勾上,搬过木椅,她凑合踩了上去。再跳下来,将屏风拉扯好,将如烟推出门。

    如烟无奈,才拎裙摆到大殿禀报赫莲野。

    蓝王妃不堪忍受罚抄经书,上吊自尽中。

    待赫莲野回宫时,屏风中已有一抹竖长的身影吊上白绸。椅子倾倒,隐约中两只脚已僵直。

    “王妃!”

    如烟与侍女皆吓坏了,赫莲野大掌猛地震碎屏风,只见一个纸片道具人孤零零吊梁上。而蓝打打正盘腿席座,用鞭子抽打纸片人。

    “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胆敢忤逆本王?”

    她‘啪’‘啪’连抽两记,“谁借你的胆,敢无视禁足令?你以为本王是纸老虎,不能把你拨皮拆骨熬成小骨头汤?”

    她再面目狰狞,厉声咆哮,“给我抄经书,一百本,各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抄不好重抄,抄好为止。不准找人抄,代抄一律打入天牢。不准向本王求情,抄死了也要抄。小妮子,你知不知道本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恩,你知不知错,知不知错,你以为上吊便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字?”

    “……”

    赫莲野呆怔在原地,看着蓝打打自导自演,乐在其中。幸好她聪明,不是以身试险,否则他非打到她P股开花不可。

    满腔的怒气,在看她故作霸气却可爱的动作表情时,唇瓣悄悄提翘。他平日有那般难看,看那脸抽的丑劲!

    “每年初一十五,本王给你上坟。把经书烧给你,地下也给我抄。”

    “你耍够了吧?”

    赫莲野大步跨上前,轻拧住她小巧的耳朵,居高临下俯瞰这个小妖精当众耍宝。纵使他是曾是蛇族最叛逆的太子爷,也不如她这个史上最不乖的王妃令蛇宫波折不断。

    蓝打打微微地转过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手中的剪刀咯噔咯噔地剪着。侍女们纷纷惊呼,“王妃,小心、小心……”

    “把你的剪刀给本王扔了!”

    他一声令下,她岂敢不从。将剪刀抛一边,她开始咬鞭子。被他捞进腋下后,她还小小声声地模仿他嘟哝,“给本王扔了。”

    “小妮子,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跟本王抵抗到底?”赫莲野额头堆几三层皱,被这妮子的搞怪*的无可奈何。若不减她刑,她许真敢吊上去给他看。对她的胆识,他从不置疑,只好咳了一声赦免。

    “罢了,经书不必抄了,你好好等着给本王生小蛋。”

    她杏眼倏地瞪圆,还故作姿态地向椅边挤,“让我上吊吧,让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

    赫莲野松开禁锢于她腰间的大手,绿眸深邃一凛,刹那间警告的光芒掩盖一切芳华。对她耍的花样,他犹记于心。她诞下子之后,他会好生和她算帐。

    那完美的侧脸,如画的轮廓,在沉寂中愈是摄魂。他倾轧过身,拂开她刘海,猝不及防咬住她鼻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给本王记住,洗好了身?子待宰。过不了几日,你从里到外都会被烙上新印。”他唇勾的似笑非笑,拂袖而去,只不经意从袖口滑下一幅画卷。

    她拣起时,刚欲追出门还他,却见落款为——“弱水”二字。

    这栩栩如生的人物,这超凡的画艺,令颇有几笔刷子的蓝打打都甘拜下风。想起紫樱山上,那不俗的古典美人。

    她寥寥无几却震慑内心的话,她宛如天籁的古筝,她深藏不露亦正亦邪的气质。她似乎无所不能,才华横溢,慧眼独到,且有令人着迷的美貌。

    她的出现,总和那团紫气脱离不了干系,可却又是先王唯一托付的军师,这千丝万缕的牵连,都令蓝打打有种晚风拂面的冷瑟危机感……

    第153章 可怕女人

    及夜深时,北极星高照,皎洁的月羞答答隐半弯,窥探凤来宫那花灯烛火隐约昏黄的屏风后。

    侍女们早已休憩,一杯花茶,两块米糕,白纸黑墨间,一个清新恬静的小女子正在练习素描。

    看她那不服输的拼命劲,如烟亦不好打扰,便在旁伺候。时而告之墨的执法,时而为她翻查书牍,时而换茶多绑几根烛。

    便在紫檀案边,她沉寂若斯,执著地学以毛笔砚墨做画,誓与那幅难能超越的画卷比高下。

    而弱水山庄中,另一个美人亦在作画。风吹云动,金莲几寸。夜下深更,啼鸟入画。花前月下,树依柳婀娜,透过小轩窗中,一切的美景尽收于眸底。

    香茗渗入芊芊玉指间,她将画卷一推,耳动几许,听门外有股妖气侵扰。她云淡风清起身,将头顶沉甸的珠玉卸下,令盘鬓的黑丝柔顺披散下来,古典的脸庞在浓墨幽发中愈衬出韵味。

    她眸中清韵而锐利,身娇却并不柔弱。将门微微开启,继续坐于椅上,深夜抚起了古筝弦乐。

    当茶的芬芳从鼻尖飘过,她扬眉的瞬间,自信高贵的笑将这一室的沉寂带动的非比寻常。

    “若不嫌弃弱水屋小屈就,便请进吧!”

    果真一阵妖风卷过来,几个蒙面黑衣男子咄咄*近,腾腾的杀气袭来,弱水仅是手抚弦抬首须臾。

    眼见几个蒙面杀手挥盾器靠近,她泰然自若,幽雅含笑,将古筝向外一推,拉断一根弦向外横扫,在一片粼粼波光中,优美的乐曲演变成饶具杀伤力的音。此乃,音杀,是她的独门技能。

    听此曲者,必是元气紊乱,法术难施展,非强大法力者无法接近她半步。半响,她皱皱鸾眉,停下了曲调,凝向因心思不凝注而扎伤的指腹。白皙的玉指中,渗出两滴血,便令夜染上不寻常之色。

    千钧一发之时,她却坐以待毙,无法再平和弹音杀。一瞬间,天昏地暗,沙走漫天,飓风从门外鼓向门内,强大的推动力令几个杀手纷纷吐血退出,不迭逃窜退场……

    “好强的法力!”

    在唏嘘惊叹中,赫莲野华丽现身。蓦地一转,烟消云散。弱水手一松,古筝掉落到金莲边,她双眸萦雾,以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这个宛如神坻、妖界最强大的男子。

    “音杀为何停了?”

    赫莲野墨绿的眸Y鸷地眯起,有些责怪地靠近她。视线锁在她十根破了的芊指上,将丝帕粗鲁扔了过去。

    “因为心乱了。”

    弱水丝毫不芥蒂告之他原由,心乱了,指便破了,音杀如何能发挥的好?

    “你不是说你从不感情用事,怎么心乱了?”

    赫莲野见她草草处理手指,本不想多事,不过她浑身上下,都与蛇宫相关。索性霸道一掠,将她手按住一吹拂。当他唇瓣中的风,吹过她冰冷的指时,弱水垂下眼帘,两颊微微泛红。

    “别爱上我,我不需要你的爱,本王要的是你的辅弼!”赫莲野将她的手推回原位,丝毫不留情地告戒。他没有那般多的闲心兼顾女子,夜里有一个作陪便足以不寂寞。

    “你觉得,我会爱上你吗?”弱水挑挑眉,很快便恢复原本淡定幽若的神色。她神态间是女子的古典美,可偶尔却妖娆摄魄。

    她悄悄地附在赫莲野的耳边,吹动的一缕香气,在暗夜令人屏息。她是个太聪明,亦太不真实的女子。似乎看不出她的真面目,甚至觉不出她的软肋致命伤,可不知不觉中端庄却被邪气取代。

    这便是花自弃的可怕之处,他调教的养女便令天下男子神魂颠倒。“你的心中只有那个俏皮丫头,可你却是个走过女人胭脂香的王。知道义父告诉弱水什么吗?”

    “什么?”

    她欲言又止,辗转收回香肩,若大家闺秀世外高人将案上烛台搬起。“午夜三更来找我,恐怕不是为英雄救美吧?这场刺杀的戏演的很真,若真想试探我是否是那个背后推波助澜的神秘角色,问我即可。”

    “你还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舅舅养的你比他不逊色。”

    弱水不以为然轻诹指尖,目光游离,典雅大方,“义父的皮毛罢了,弱水实不敢当。那依此试探,我有嫌疑吗?”

    赫莲野闭眸半响,才倾轧向她,和她近在咫尺邪佞笃定,“我看不透你,你这种女人,本王看了都可怕。”

    弱水向前一倾,在他唇边猝然印上一记。看他倏变的Y霾的俊脸,她笑称,“或许弱水和你还不够亲密,呵呵。”

    赫莲野眼神狠戾如狂,忍了片刻方收回那铁般的右拳。将案上东西收好,拂袖怒离,不想与之有过多牵扯。

    弱水缓缓蹲下来,捡起被他推翻一地的画卷。挑出其中一幅,深凝了许久。黯下的眸色中,有一丝迷离。今日的她,竟为他心乱了,不知来日,是否昙花一现转瞬化之?

    回到蛇宫中,在凤来宫前看了约有半柱香时间。

    看宫中烛盏明亮,一颗小脑袋晃来晃去。

    如此夜深,还不乖乖去就寝,他便知这个妮子绝对不会乖乖听话。与弱水相比,她的性子倔的多,可心却单纯的多。

    她总是气他,恼他,与他作对。怀了宝宝,却还四处乱跑。做了王妃,却亦没有母仪的模样。

    她总是这般古灵精怪,龟毛可恨,可却保留了他心底最真的回忆。纵使肩负重任的他早已疲惫,肯想到有个她总在等待,亦觉得有了力气。即便来日征战疆土,她也永是他心中的曙光,是那根深深镶嵌,危险却又甜蜜的软肋……

    第154章 别变胖子

    “王妃,该就寝了。”

    “你先去睡,再画一笔便好了。”蓝打打将如烟催上床休息,继续在红烛下奋战,趴在香案上,边打瞌睡,边临摹绘画,力求完美的个性,令她画了一幅又一幅,却根本没有满意之作。

    女人本便有攀比之心,且针对心爱的男人自是丝毫不退让。抛了满毯的半成品,她打个哈欠,刚欲啄两口茶提神,却见茶杯中空空见底。

    “呃,没茶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眼眸,将眼皮撑开,拎个小花灯去沏茶。此时,一道刺目的光折向她惶恐的脸庞。

    如鬼火般忽隐忽现的光,令她小脸刹那惊的煞白。听到怪异响动,她咄咄后退,屏住呼吸壮胆问,“是谁?是妖,是鬼,都别报上名了。趁我相公没来之前,去别处溜达溜达兴许还有命。”

    心中怕的要命,可嘴巴上却故作厉害,双唇颤的兜不住贝齿了,冷汗滚豆一般吧嗒地滑下,她深呼吸一口,“你不走哦,那我走喽,不和你abc了。”

    “你怕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种近似于捏住鼻子发出的沙哑问话。依声线判断,大抵是非公非母,听不出真声。

    蓝打打纳闷抬首,却见那团紫气在凤来宫前悠闲地飘荡。 乃至化成一缕风,贯穿她身体,在她耳畔呼啸呢问。

    “我答应过王,不和你一般计较。就算你在我面前晃悠,我也……”她话锋一转,一把逮住化成梭状的他,拎起他尾巴笑嘻嘻叮咛。

    “嘿嘿,小人妖,快变出庐山真面目叫打打认认。”

    奈何他狡诈多变,再化成紫气外渗,渗到空中扩散飘去。蓝打打不甘跟出几步,见他向宫外走,临近宫帷前便停驻了脚步,耐住疑心和好奇,耳畔响起他异常残暴的警告。

    为了保住她两条小细腿,日后日子好过点,她只好嘟唇守在宫内。看着紫气逍遥法外,怒不可懈。

    “切,你等着,你有本事等着我把他们都叫醒。”

    眼睁睁见他来去匆匆,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她极尽戏耍,却又不知所故。蓝打打不满脱下右脚绣花鞋,‘啪’地精准抛砸上紫气,被缓缓拖走……

    她碎碎念了几遍,才一转身,便被一只大手扣住唇拉扯向宫帷上,闪烁开那抹走过的黑影。

    她眼眸瞪的比牛大,盯凝黯夜煞气凌人的背影。幸好没被他发现,否则又被紫气团吸到入虎口了。

    蓝打打心下唏嘘,屏了好久气,才转眉向右,看向与她并肩的男子。他长靴错开半步,由并肩变成倾轧,左肘支住墙帷,右手覆在她唇上,桄榔磕碰之间,美丽的琥珀色光泽映入瞳孔。

    她水灵混血儿般深韵的大眼微微撑开,看着冰冷纤瘦的蓝玖冥。风从他耳边刮过,刘海被吹拂开几绺,他宛如玄女风华若桃李的脸再一次扫尽飞动尘灰,闪耀呈现在她面前。

    咫尺之间,他雌雄难辩的潋滟容貌中,残有一丝优雅,还有一丝酒醉的温煦。

    如纷飞的花X,美丽却零碎。

    寒冷挡不住,芬芳的侵袭,在她的鼻孔,她的心中,镶上特别的花蕾。很想沉浸在这份静谧中,与他保持距离美,可每次紫气消失时,尽头出现的总是他……

    一片玉凝香花瓣飘在她半抿的唇上,他长长的指尖为她捻下。吹拂的气息,喷洒她睫间,面对她时,心总是被撕碎。冷漠会化成不堪的尘嚣,被凛冽的风吹的狼狈。

    “冥……”

    她一开口,他的冰唇蓦然覆上,瞬间掠过她甜美,尝到她柔软的两片唇。这一举令蓝打打呆怔,下意识扬起小手,‘啪’烙下一记耳光,将他美丽的脸打歪三十度。

    “你干什么?”

    她急忙退向墙帷尽头,用力抹了两下嘴唇,警惕地看向他。

    “吻、你。”

    言简意赅的二字,却道出他的真实意图。可见她将他当成豺狼虎豹的神情,他却受伤地别过头补充,“帮你的代价!”

    “你、不是那团紫气吧?”

    蓝打打试探地问。

    “是!”

    蓝玖冥无所谓地冷魅讥笑,桃眸狭凤冷致极限,“尽情把我想坏,因为以后,我对你做的会更坏,听清楚了。”

    “冥大人……”

    “只是一个吻罢了,日后你承受不了,便回到你的现代。趁我没想伤你之前,从我的世界消失。”

    她伸手碰向他袖口,却被他嫌恶甩开。当嘴角的血从溢出时,他笑了。告戒自己,帮她这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出手。着了魔,发了狂,受伤,一直在受伤,伤口越割越深,血越流越汹涌,可却停不下手中自虐的刀。

    或许,是他为妖之前也曾为人。或许那时,他欠过她,欠过她一滴流不尽的泪……

    “冥……”

    他纤瘦的背影渐渐远去,如灯火阑珊处的桅杆。和你走过一段温和的路,离去时的他,才会这般的怕孤单。

    蓝打打都知道,他们,做不成朋友了。纵使她有多不忍,可心只有一个,只有巴掌那般大,只塞的下那么一个。

    回到凤来宫,她情绪一直低落。每见他一次,便心痛一次,花开花落,最是情字难论对错。

    “哎!”

    她将砚台推一侧,双手拖腮,凝视那盏闪烁花灯。“花灯啊花灯,你说这世上谁是最坏的人?”

    是不是她捏?

    无心惹桃花,花开满庭。无心C柳,柳却成荫。她挠了挠头发,对蓝玖冥承认的话,还抱有怀疑,紫气是他?

    她小脑袋摇成拨浪鼓,想想蓝玖冥的用情至深,想想神秘人的神出鬼没。有点像,却又不像。并非她闲,而是有预感那紫气真是攸关这一团乱麻。

    “啊,我又胖了!”

    看花灯中倒影那个罗裙胖妞,蓝打打趴在案上锤胸顿足,“蓝打打你真的不要变成小胖子,那就不要活了。”

    第155章 一抹唇印

    “圣母玛利亚,我真的变成猪了,没法子活了。”

    蓝打打对着屏风投S下那臃肿若斯,甚至堪称风?满到膀大腰圆肥臀象腿的大概影象,顿是额起三条黑线,小脸皱成橡皮泥般纠结。

    一向标榜骨感校花,干吃不胖,苗条娇小的她,彻底被眼前残酷的身材粉碎了心底的骄傲。

    十八年未曾走形的漂亮身材,纵使不是波涛汹涌,也算前突后翘s曲线。如今再端倪,仅是当年风情当年华,胖了近十公斤令她愁眉莫展。

    “这么R嘟嘟,相公不会要我了吧?”

    “猪都有自知之明,知道本王对你兴趣大减,便听我的话做个乖女人。”赫莲野邪笑地走近,嘲弄打趣的口吻,听的她一阵的泄气。

    他快步跨到她身边,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初见她时,便觉得她瘦的称不上身材。如今怀孕发福,倒看的顺眼多了。

    女人便该有点R,才好令男人敢抱敢压敢冲动。他捏捏她腰间软绵绵的赘R,爱极了她胖乎乎的小样。

    怀孕了若再瘦骨嶙峋,怕蛋蛋也有夭折危险。他轮廓俊美雕琢,绿眸深邃灼灼,一日的疲惫在此时冲淡。

    他一身黑缎子长衫,冷酷而烘衬性?感,颀长伟岸的身体,如此挺拔,与之相比,蓝打打惭愧自卑。

    矮倒娇小玲珑了,可胖真的没话说了,若被前十八任男友见到她这个形象,一定开香槟庆祝甩她甩的过瘾。

    “我要减肥!”

    她两根手指伸高,义愤填膺地宣誓。

    “减个P肥,本王觉得你R嘟嘟的好看。近来不准再出宫,半步也不准,凤来宫外也少出,安心在寝宫修养待产,你多胖我都不嫌弃,胖有胖的好处,摸起来有手感。只要你平安呆我身旁,压死本王都随你!”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听他话语间,似乎有何大事,怕牵扯于她故尔慎重如斯。

    追问之间,忽见他唇边有抹诡异的红。

    那并非血渍,亦非番茄酱,而是胭脂红……

    靠近唇角处,有约半个红唇印。

    她一眼捕捉,并精准定位,女子是樱桃小唇。亲吻角度正好是面对面,而非偷袭。岂有此理!!!

    一夕间,天色倏变,暗夜无声。噤若寒蝉中,她的呼吸愈见粗重,凝视他的视线愈见滚烫,宛如烧焦的碳,在眼前闪烁,赫莲野狐疑地开口问,“妮子,你那是什么眼神,长这么胖了,不对我温柔点,本王可移驾别处了。”

    “呵呵,我不温柔吗?”

    她笑眯眯地贴近他,热切环住他精腰,贴在他胸膛间猫咪式撒娇。

    见她乖巧撩人,投怀送抱,他来者不拒尽享软玉温香。

    “我还不够温柔吗,亲爱的?”蓝打打大眼水汪汪,红唇娇滴滴地隔衣衫亲吻他结实滚烫的胸膛。

    这副如胶似漆,柔情似水的模样,令赫莲野窃喜时,亦虚汗淋襟。毛骨悚然之感,彻骨而来,接踵而至。

    “人家真的不够温柔,不够好玩吗?人家很用心、很用心地讨好你,让你吃豆腐,还给你生蛋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捏,亲爱的你不觉得吗?”

    “你的温柔有点能杀死本王,妮子。”

    赫莲野蹙蹙眉,开始莫名其妙。不是Y晴不定,爱发脾气,又渐渐发嗲了,真似雾似雨又似雹子。

    不待他反过神来,蓝打打便抱着他挪开几寸,一边唤上如烟,“如烟,如烟,把我私藏那把大剪刀拿来。哦,对了,我叫如烟休息了,我自己来,相公你等我哦,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需要剪刀?”

    “就是你的……”

    她不迭咯哒起剪刀,蓦地向他双腿间袭去。幸得赫莲野伸手敏捷,才幸免于难。他冷汗涔涔,凛起眉目冷斥,“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鬼?你可知你在干什么,想叫本王断子绝孙再怎么也没你的份。”

    “我要阉了你!”

    “你知道什么叫‘阉’?”赫莲野眉目凛冽,神色飞扬跋扈,目光如火般灼,一把将她剪刀夺下折断,将她双手背绑到身后,从背部将她拉拢进怀中。禁锢的她没有一丝缝隙,伏帖地瘫软在他怀中,愤愤不平地咬他粗壮的臂。

    “赫莲野,你让我阉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在外边玩就玩了,我都没找你算帐,你竟然还把证据带回来叫我看到,你欺负我没人了对不对?你嫌我不够温柔,我还嫌你脏呢,脏脏脏,阉了你让你做太监!”

    “叫你阉,本王疯了不成?”

    “你、你、你这个负心汉,我不要你抱!”

    “那你要谁抱?”赫莲野不知所谓,边绑缚她乱动的小手,夹住他乱揣的双腿,边对铜镜瞄了眼,这才见唇边处那个红唇印,是如此的清晰入眸。别说她受不得刺激,他亦被惊的牙龈痛。

    “如烟,帮我阉了这个王八蛋!”

    蓝打打情绪激动,对那红唇印恨之入骨。她与他亲吻多少遍,除了咬破唇的牙印外,都不曾留下半个唇印。而他这个唇印,分明便不知缠绵不休了几时才烙上的。逢场作戏,别说这是逢场作戏,她定会挥刀砍了他。

    “这不是唇印,是本王法术练出的印痕,擦了便是。”赫莲野扬眉一抹,将唇印擦拭下去,死不认帐地厚脸皮圈禁。

    “王,这又怎么了?”如烟惺忪睡眸过来拉架,将她搀扶到一边,听清了原由是那一抹诡异红唇印引发的猜忌。蓝打打连连喊阉他,赫莲野又饶爱面子地不肯认错、不肯揭发那始作俑者。故尔深更半夜大事前夕,闹的不可开交,她一界奴婢撑住眼皮苦熬,忽有点憎恨那些罪孽深重的“胭脂”……

    第156章 小吵怡情

    “主子,你且消一消气,奴婢未见王身上有何唇印,或许是不小心蹭上的朱印,别因此而伤了和气。”

    如烟从旁劝解,左右皆为难。夜深红烛细,茴香扑了满堂,她沏杯茶小心翼翼递向蓝打打手边。

    “朱印、唇印我分的清,除非那朱印是唇状的,你见过吗?”

    “如烟,还不服侍王妃就寝。她若动了胎气,本王治你的罪……”赫莲野顾左右而言其他,不愿与之争执。一怕伤她胎动她气,二怕说出是被弱水吻的一记,必是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该死的,弱水那个可怕的女人,偷袭他不止,还令他不得安宁。今夜软玉温香没了,唯有难熬的*供。

    “帮我阉了他,王八蛋!”

    “就算本王是王八蛋,你肚子里不也怀了我的小蛋?罢了,你便是王八蛋的王妃,未来的王后,你是逃不了了。如烟,还不伺候主子躺下,让本王亲自动手?”

    “你说,你说,那是谁的唇印?”

    “是朱印,你这傻瓜。”

    蓝打打恼的小脸通红,狠剜向他时,十爪尖利,恨不能将他挠成薯条。  倘若目光可杀人,她早将他变成了渣滓。

    那个唇印擦是擦却了,可却残在她心中。眼中挥不去,心中愈是芥蒂。是谁亲的,谁偷她蓝打打相公,真是活腻了,想倾家荡产了。

    “你若不说出到底和谁鬼混了,我和你没完。”蓝打打怒不可懈,前刻宛如神坻桀骜霸气的他,如今却短了气。

    “是……阎侍卫的,他说要为如烟选胭脂,不想擦罢了,印到了本王脸上。岂有此理,本王找他去算帐,定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你不准走,没解释清楚谁亲的前,你别想逃的一干二净。你若不跟打打说出来龙去脉,我就死你跟前。”

    “妮子,你闹够了吧!”赫莲野被她不依不饶的纠缠激的恼怒,他大步跨近,钳住她纤肩,扣住脊背向后推去。以蛮力*迫她躺下,将安神茶向她口中灌几滴,令她乖乖就寝休要胡思乱想。

    “粗暴、野蛮、肮脏的种猪!!!”

    赫莲野眉目间迸出戾气,恨恨咬住牙警告,“你再不上榻睡觉,本王便用绳子将你捆起来。”

    “不洁身自好,你这个种猪!”

    “你便洁身自好,你不是也被蓝玖冥那个臭小子亲过?”

    “我……”

    “那这区区唇印,又有何大惊小怪。自古至今,男子为天,何况本王是蛇宫之主,三妃四妾又何妨?”赫莲野负气地告戒她,再这般无理取闹,他便当真弃下她独守空房,令她为“欺负”他的恶果负责。

    他向来宠她、纵容她,可不能连蛇王的颜面皆不顾。若为一唇印与他闹腾开来,他岂不被四大长老笑掉大牙?

    “你……”

    蓝打打泪眼汪汪,委屈的咬住颤抖下唇,刘海拂过之处,一片红润。凶悍地想*供,却被他气的眼泪疙瘩萦绕眼眶。

    对,她是一界小女子,该忍着,看着,鼓励着,让他多带几个唇印回来。明知他说谎欺瞒,却置若罔闻。

    “王,奴婢觉得,你还是先服软的好。如今不是霸道呈现王者威严之时,再动硬真会一尸两命。”

    如烟将一切收入眸底,将雪白绣莲的手帕递向蓝打打。看她低垂下眉,倚在榻边,安神茶从唇角淌出,晶莹的泪珠亦感伤地刮过白皙脸庞。

    “主子……”

    “我知道,我无理取闹,我神经兮兮,我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我也知道,我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也不够大气。可我是一个小女人,我只是一个渺小的、没有魅力,体形还在走样的小女人!你要我的心有多大,我的气度有多大,你要我怎么去面对白日不见人影,夜里回来却带回女人唇印的老公?”

    泪啪嗒啪嗒地滚落手背,她将头埋进锦被中闷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呀,做蛇王的女人很累呀!我得不到名分,还不被承认,我要做的更好,每一天都要做的更好给别人看,所以我累吖!我不是气你和女人撕混,我气你瞒我,糊我,气你骗我呀!”

    看着她哭倒在榻上,赫莲野慌了。

    他手足无措地想哄,却又怕令她哭的更甚。

    什么霸道,什么威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哭了!没有何煽情的词来哄她,他只是像个未长熟的毛头小子般踱来踱去,双手摩挲地求助。

    “如烟,你帮本王哄一哄她。说我错了,这唇印是去找弱水商讨要事时,被她不小心陷害的。本王是真的没出门偷欢,叫她别再耿耿于怀了……”

    “王为何不亲自安慰?”

    “我不是怕弄哭她吗?你去转告,我发誓、那仅是个意外。”一次小吵,便令赫莲野诚惶诚恐。见过多少大场面,心中谋算多深,此时却一样需认错恳请她原谅。最受不住她的眼泪,比鸠酒难咽,每尝一次,便万劫不复一次。

    “那王会答应,每晚早点过来陪主子?”

    “本王答应……”

    “那王可应允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纳新妃,再招新宠,再叫主子如此没安全感地掉眼泪?”

    “准了……”

    “女人是要哄的,不是惹的,王您还需多多悔过。奴婢看主子气不轻,王还是召开长老仲裁会,趁早公开道歉吧!”

    见他一一应允,如烟笑看这对活宝吵闹过后谁妥协谁低头。可出于柳氏一族的知觉,以女子的敏锐看,主子的举止不一般。她刚的哭,该不是伤到深处,而是不由自主,有点怪气……

    第157章 王也得跪

    是夜,风急人亦急,天黑地暗灯笼昏黄,整个蛇宫更是急的人心惶惶。侍女们没得觉睡,侍卫深出宫召四位长老入殿。

    本是静谧无垠的深夜,渐是渲染不休。大红烛冉冉燃着,几个灯笼悬挂殿顶,几个侍女身着素衣左右张罗,许久未开的禁门中开启。

    银白石门‘咯咯’地敞开,侍卫两侧推启,石门尘埃网破,其中一片冷清,其中自是萧条索然。

    石门内四处堆砌的细尘,几百年未曾有谁踏入,依稀记得上次是他被父王罚时来过此处歇脚。

    记忆早已模糊了,赫莲野不得已进了禁宫。

    宫中渐渐明亮起来,四大长老围坐一个八卦状的金环四周,而赫莲野则静坐其中目光闪烁。

    侍女们搬来贵妃椅,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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