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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07年。
凌晨一点半,当我在办公室里推敲第二天要提案的方案内容,嘱咐手下继续加把劲,在天亮之前把ppt完美地做出来的时候,非烟刚从老白的浴缸里爬了出来。
非烟同志从老白的浴缸里爬了出来,老白倚着浴室门口暧昧地看着她。非烟用老白家粉红色的浴巾细细地擦拭着身体,浴室里水雾升腾,老白看到非烟同志线条柔美性感的背和P股。之后,老白很合时宜地给非烟同志点上了一支555香烟。
在老白家的露台上,可以看到这个城市阑珊的夜空。南方的城市中经常漂浮着一种莫名的潮湿粘稠的味道。洗了澡后的非烟同志披着浴衣躺在露台的藤椅上,嘴角叼着老白的香烟,对老白道:“你说,刚才你是不是要完蛋了?”
老白提了咖啡壶从房子里走出来,步子懒散,但他嬉笑道:“我和格子比,哪个更厉害一些?”
非烟给老白飞了个不屑的眼神,像是总结道:“这有什么可比的?男人都是一个鸟样,没上床之前和上床之后,都他妈是一个鸟样。”
老白倒了咖啡,也点上了香烟。老白说,怎么都一样呢?我虽然比格子瘦弱一点,但个方面也不比他差。非烟则道:“你就吹吧你,跟你说,你最好不要遇见格子,不然他会要了你的命。”
非烟又说,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我得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回到家里去,那时候格子就应该回来了。老白说等下我开车送你,非烟说不用了,我还是打车回去吧,省得你与格子碰面。
非烟从老白房子里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搭乘下楼的电梯。我手里拿着英寸的富士通便携笔记本电脑,脑子里还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创意和数据包围着,面色憔悴,肢体僵硬。
我在玩命工作,而根本没意识到,我的女友,即将和我结婚的非烟,已经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躺在老白的床上来了那么一腿,哼哧哼哧一通欢快得不得了。
从电梯里出来,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熟悉的铃音。掏出手机看都不看,毫不犹豫接了起来。
我说,我刚从公司里出来,你洗洗睡了吧?
非烟说,还好,刚才看了一个dvd,学习你看欧洲文艺片,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我等下就到了,现在就去车库取车。我还说,等下我回到家里,有什么夜宵可以吃吗?非烟说冰箱里有的都是你可以吃的,我也不大清楚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非烟挂电话给我时,她还在老白的楼下,老白在非烟给我挂电话之时,还浑水摸鱼捏了一把非烟的P股,脸上是意犹未尽的神情。
我所不知道的老白,是那种嘴上说的一套背地里搞的又是一套那种人。按时下的说法,就是整个一小人。连朋友的女人都不放过,那不是小人是什么呢?但现在是小人盛行的年代,一切已经不足为奇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并没有非烟的影子。心想这女人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在家里的么?这下子又跑去哪了?我在房子里转了几圈,冰箱里都是即食食品,一看就没胃口,心想先不管了,累死了先来个热水澡。
我这么想着就一路脱着衣服去了浴室。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给奔波的一天来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儿,什么两只蝴蝶月亮之上乱来一通。虽然不喜欢这些嚷嚷的口水网络歌儿,但有时候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满顺口的,比如洗澡的时候。热水淋洒过肌肤,全身松弛的感觉,多像蝴蝶翩翩飞的感觉。对不住了,唱那些歌儿的人,我在卫生间里唱这些歌儿实在是没有侮辱你们的创作的意思。
冲了热水澡,还没见到非烟的影子,心里有点着急。
他娘的,这么晚了还去了哪儿了?我嘀咕着爬上了床。我舒服地躺着,心里想,挂电话吗?挂电话有意思吗?不挂电话又怎样呢?挂了电话又怎么样?
我心里这么想时,非烟所乘坐的taxi已经到了我们家的楼下。非烟同志在下出租车之前,还不忘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上有没有破绽,因为,刚才老白在她临上车前还在自己的颈口轻咬了一口,那时非烟同志还骂了老白一句:“你找死呀?”。
幸好,非烟同志合上小镜子,幸好脖子上什么牙印都没有。
非烟同志进门时,我正躺在床上用笔记本上网看blog,我先去徐静蕾的blog看一遍,然后又到自己的blog看看有没有人来过。老徐的blog一天几万的点击,而我的,自打开通到现在,只有楚楚可怜的几千,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非烟同志到了家,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弄得木地板砰砰响。她回头在房门闪了一下,看到我已经在床上舒服,问道:“你吃了?”
“没吃。”
“干嘛呢?”
“yy老徐。”
“哎,格子。”非烟同志道:“明天我们公司去ok,你可不可以和我去?”
我说我对ktv感冒,你们唱的难听死了。非烟说我不是让你去听,是要你去唱。我说说的比唱的好听,所以不去。非烟听到我说的话后,明显生气了,道:“不去拉倒,那时候会有人去!”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扔掉笔记本,心里有点吃醋道:“说说看,看上哪个帅哥了?”非烟已经换好睡衣,捏了我的脸一把:“傻瓜,我说着玩呢,谁都知道我和你要结婚了。”
我走过去,轻轻拥抱住非烟,心想,这是我的女子,我爱她,像当年在校园遇见她那一刻一样。那个女子从明媚的阳光里走来,穿着白色的t恤,活泼开朗的女子,是上帝恩赐我的。
我说,非烟,我们尽快结婚吧。
第二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看到那些残缺的还在冒黑烟的土色茅草房。那些满脸愁苦的人从我的身旁经过,他们对我说,同志,你们为什么不早来呢?那些鬼子,那些鬼子,把我的家人都杀死了。
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下浑浊的泪花。
我告诉自己,是,这是1942年的样子。
1942年,那时我几岁呢?没有,那时候的我,包括我的父亲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只感觉到这是1942年,日本鬼子已经开始了几年的清乡。走过的地方,没有完好的房子,没有健全的家庭。
我站在满是硝烟的路上,回头看着着火的村庄,我告诉自己,我要弄一把大刀,我要和鬼子拼命。
“来吧!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孙子!来吧!看老子的八一杠是不是比你们的三八式厉害!来吧!”
我喊哑了嗓子,感觉到天地浑噩,情绪失控——
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天色微明。我掐了掐自己的脸蛋,有点疼,掐掐大腿,还是疼。
又是梦了一场。原来如此。
发现自己是在做做梦后,泄了气继续倒在床上。感觉到身边的非烟也在做梦,她把脸蛋朝我拥过来,我摸到一点点的泪水。在梦里流泪,一定是离别的梦。而我的梦,总是与战争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有关。
非烟醒过来,看到我睁着双眼,迷糊道:“格子,这么早的,你不再睡点呀?”
我转身抱住非烟,一阵摸索,发现非烟一动不动,也没了早上做运动的兴趣。索然起床去卫生间小便。在吱吱叫的声音里,忽然想起问了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一个男人阳痿后,而且这个秘密被老婆发现,他该怎样面对自己和家人?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全社会的问题。
但解决的问题总是有的。
比如服用王小宁颗粒。
王小宁,三盒一疗程,服用三天之后,下身感觉有劲,半也月还你一个健康的家庭。
这是王小宁的说明书上的广告词。
“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我古怪笑道。
第三节
王小宁是我服务的客户。王小宁是新近兴起的性保健产品。王小宁号称一个疗程就能让男人挺起,一辈子雄风。王小宁一年销售过亿广告费一年几千万。王小宁是格子创意传播机构的大客户。王小宁是格子公司的大爷,格子是王小宁的孙子。
“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
这是我耗费了一个星期的苦思冥想得到的结果。作为一个广告创意人,给产品做定位和推广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从事广告行业的人,个个都精神颓靡,人模鬼样。行内人就说过,广告公司的人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当年我执意要进入广告行业,非烟同志就非常反对。因为非烟同志认为,男人想要功成名就,还不如做别的生意来得快。广告都是来虚的,而且还不怎么来钱。
因为非烟的哥哥开过广告公司,非烟的哥哥开的是那种纯粹拉业务的那种广告公司,后来倒闭了。
我比较幸运,先到4a公司打了三年工,后来弄了个格子创意传播机构,第一个客户是方便面企业的龙头老大台湾的面霸集团。虽然做的还是省级的广告代理,大钱挣不着小钱捞了一些,但公司的名气上来了。
一个广告公司的名气关乎这公司的生死。
王小宁之所以选择格子作为广告代理商,看中的也是格子在业内的名气,但,有时候名气也不顶用的,还要看人脉。
人脉者,熟人也。而且是非同一般的熟人。
在王小宁的总部里,我就有一个熟人——麦子。
麦子这人名字挺诗意,但麦子不是诗人。麦子也不是麦地里的麦子。麦子是个善良的有责任心的女人。麦子还长得挺漂亮。麦子是王小宁教授的弟子,麦子还是王小宁公司的市场总监。关键是,麦子是我的熟人。
我和麦子相熟,得从幼儿园说起。
麦子小的时候和我比谁N得远,比谁的皮肤白,比谁跑得快。麦子和我是青梅竹马。所以麦子说:“格子,知道王小宁不?”
我说王小宁,不就是吹牛吹上天的那医学教授嘛。
麦子说你管不管是吹的还是实的,你想拿这个客户不?我说我是来着不拒,因为我是开广告公司的。
于是,麦子带着王小宁公司的广告合同来到了我的公司。
第四节
当我在卫生间里吼出即将卖给王小宁的广告推广主题后的两个小时,我和我公司的人马已经在王小宁公司总部亮堂堂的大会议室里。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提案。提案通过后,就进入实际C作阶段了。
王小宁的会议室够大,角落里还用精美的柜台摆放着王小宁新开发的产品——治疗女人肾虚的新产品。我看着那个柜台,心理估摸着,如果这新产品的广告推广落入我的手里,应该可以赚两百万。两百万,两栋别墅的价格,两辆奔驰的价格。
钱他妈是好东西。
我公司的小弟在调试投影仪的时候,麦子带着王小宁公司的人进来了。我在那里摆弄我的笔记本电脑,只对麦子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三下。
“咄,咄,咄。”
麦子看到我敲着桌子,假装不知道一样入坐。我心想,这女人够厉害的,当初她和我混了那么多年,就怎么看不出来呢,竟然还留这一手——装蒜。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或者说是女大十八变,我现在看不出面前的麦子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的青涩临家女孩了呢?
待我手下弄好了投影仪,提案正式开始。
所谓的提案,就是把你的想法亮出来。但是,不是叫你按顺序说出来,你得卖关子,你得抖包袱,你得把平淡无奇的东西说出花,你得把虚幻的远景说成利益就在眼前。你还得把一根田里的稻草说成金条,而且还是纯的。
我深悟这其中的道理。在提案的过程中,我一直奇怪自己在盯着麦子左手上那枚贼亮的钻石戒指。麦子的手指好洁净啊,麦子的手指泛着洁净透明的光泽,麦子,你怎么一下子就戴上这俗气的玩意了?
在一片掌声中,“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卖了出去。
收工,回公司,一帮人马兴高采烈回公司。
回到公司,我对手下宣布,该休息就休息,不想休息就自己乐着。完全拿下了王小宁的案子,所以大家都很高兴,公司里一片嗷嗷叫的声音。我挂电话给非烟,告诉她案子解决了,非烟只在电话里说好啊,之后是无言。
非烟最后在电话里说:“格子,今晚我要去k歌,会很晚才回去。”
我挂完了非烟的电话,心里有点索然,继而挂了麦子的手机。
在电话里我说麦子,看到我敲了桌子不?麦子笑嘻嘻说没看见,我说你不会忘了吧,麦子说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啦,我说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吃饭。
和麦子的这个暗号,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那时候大家刚长大成人,已经体会到了羞涩感,很多时候不便说出来,所以约定了这么个暗号,敲桌子,两声是代表下课后我等你一起回家,三声是一起吃饭。
一声,代表我们去约会吧。
我们从来没有敲过一声,最多的是两声。
这就是青梅竹马啊,我点上香烟,吐着烟圈感慨地想。
和麦子约在一家叫蜀地人家的川菜馆子吃饭。我开车到那里的时候,麦子已经在那里用超级便携笔记本电脑看公司的销售业务表格。我大大咧咧道他娘的你还真敬业,麦子头也不抬道:“谁像你,一直都吊儿郎当,眼看着都要结婚,还是那个样。”
我说:“我什么样?”
麦子道:“就是那个样,见我就满口脏话。”
我说我们是兄弟,兄弟间如果不来点脏话就不亲。我说:“知道不?我骂你是因为觉得你亲!”
麦子没好气,干脆不理我,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第五节
王小宁公司打过来的第一笔20万合同款,我当场就叫财务把其中的一万块转入了麦子的私人帐户。
这就是行业内的潜规则。
如果没这潜规则,意味着你就没有饭吃。就算有饭吃,也吃不长久。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饭大家吃。如此而已。
当钱转到麦子的帐户了之后,我给麦子发了条信息:“已到,你去银行查帐户。”
而对于我的生意或者事业,非烟从来不关心。非烟不关系我工作的过程和曲折,不关心我一个又一个在办公室通宵加班的夜晚。非烟关心的是我能从银行里拿出多少给她去消费,她关心的是我的奥迪a6什么时候才能换成宝马730,她关心的是她那近万元人民币的美容贵宾卡拥有了几张。
非烟拥有一张水嫩精致的脸蛋。
为了这张精致的脸蛋,我说我愿意。
虽然我们的老祖宗说道不合不相为谋,但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的中和。你中和了,就是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和非烟即将像两根铁轨,不是越走越近,而是越走越远。当非烟躺在老白那张不知道躺过多少个女人的床上的那一刻,我和非烟的铁轨已经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那晚非烟去k歌,我和麦子吃完了饭就回家了。
在和麦子告别之前,麦子再一次和我提及我和非烟的事。
麦子说:“我总感觉你俩不大合适。”
我开玩笑道:“我们挺好,你是不是眼红了?”
麦子嬉笑道:“眼红?如果我眼红,现在还有她什么事吗?”然后麦子正色道:“格子,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
我说我会幸福的,就像你一样。
时钟指向23:50,可还没见到非烟的影子。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班驳的屏幕发呆。我喜欢发呆,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而发呆。我在为非烟担心么?可能。担心她干什么呢?不知道。
非烟只是那个在下午的明媚阳光中走来的女子。
非烟走在林荫道上,有一辆急速而来的破自行车把她给撞倒了。那个骑着自行车的眉目清秀的男孩在撞倒了非烟后,不顾一切地把非烟扛了起来朝学校的医务室飞奔。
这是五年前的情形。
那个扛着一个漂亮的受伤的女孩狂奔的男孩一边跑,一边对痛苦不堪的女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男孩,就是我。
我在回想那些过去的时候,脑子里有阳光星星点点落下来,阳光的点越来越密集,直至耀眼。当我满脑子都是耀眼阳光,非烟正在乌烟瘴气的k歌房里唱she的歌曲,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
非烟接了电话。
老白说,亲爱的,我想你了。
非烟一听到是老白的声音,赶紧躲到隔壁的卫生间,道,你找死啊,我现在和我同事在一起。
老白笑嘻嘻说,格子呢?
非烟没好气说格子在家。老白说等下我去见你怎样?非烟说不见,就这样。
那天晚上非烟带着一身的芝华士12年的香味回来,之后我和非烟搞了一次有半个月都没搞的运动。非烟甚至采取了她很少用的女上位姿势,弄得我欢快得不行。哼哼中我糊里糊涂中竟然想起了刚卖了钱的广告语:
“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
第六节
后来我想,非烟什么时候和老白好上的呢?或许,是从大学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侯,老白和我一样,是追求非烟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在众多的追求者当中,我和老白应该是最逊的。
当大家还是莘莘学子的时候,都是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之上。所谓的优秀者,仅限于校园之内。但就是那些优秀者,盖过了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后来现实残酷地证明,毕业出来之后,校园里的优秀者,有时候甚至不如校园里的痞子。
我和老白都是校园的痞子类型。所谓痞子,就是学习不上进也不落后,社团工作不积极也不反对,四年时间不入党不退团,有点好,有点坏。
我是痞子中的好人,老白是好人中的痞子。
老白先于我认识非烟。所谓先于我,就是从小时候说起。
老白会写诗歌,他隔一段时间就在文学社团的刊物上发表几首小诗。从小开始,非烟对老白是有点崇拜的,因为有一次和非烟约会,非烟就和我说,你认识你们系的老白吗?我说我认识,不就是那个天生长相猥琐的人吗?非烟说人家长相猥琐,可是人家有才呀哪像你,你只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非烟说老白写的那几首诗简直是太有才了,在我们经常约会的相思湖畔,非烟在墨绿的湖水边回过头来对我说:“格子,我给你背老白写的一首诗吧!”
那时候非烟眼神迷离,仿佛老白就在眼前,而我格子已经完全隐没,变成了一个只配给王子牵马的下人。
我说你请你请,我倒想听听白有才的诗到底是如何的好。
非烟念的老白的诗是这样的:
走过荒芜的年纪
再大的梦想不是梦想
就像
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
后来,我有机会和老白说起他写的这首诗。我为什么和老白说起他的诗歌,是因为那时候的非烟已经成了我的正牌女友。
我爸爸就告诉过我,对于曾经的敌人,要采取宽容的态度。
我爸爸还说,人,要有度量。
所以,非烟成了我的女友,然后也估摸出老白也没多大的能耐对非烟进行反攻后,我打算和老白握手言和。
我和非烟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请学校的新晋学生诗人白有才同志吃饭。这顿饭,是非烟主动要求的,她要我看看她的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写出那么深沉睿智的诗歌,而我心里则想,比一比,非烟才知道谁是优秀的道理。
在饭馆里,我我对白有才同志说:“有才你实在是太有才了。”
老白被我拍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在我们面前拼命搓着手不知道夹菜。当可爱的非烟同志又当着老白的面念起“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的诗句时,白有才同志彻底晕菜。
我不知道的是,毕业后的老白并没有当诗人,而是咬牙切齿进了一家地产开发公司。那公司名字叫原丸地产,听说是日本鬼子入股的公司。老白在里面像孙子一样呆了三年,低声下气拿微薄的薪水给刻板的假日本鬼子打下手,最后“莎扬娜拉”转投本土的一家小地产公司做副总。
三年时间,老白也算成了高级白领,按揭买了别墅,虽然是联排的(就是所谓的townhouse),还买了一辆大众宝莱。
老白的身份一经上升,非烟对他这个小时候的邻居更是另眼相看了。所以当有一天非烟同志被老白诱拐或者自愿爬上了老白的床,已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了。
只有我格子蒙在鼓里。
后来我才知道,非烟和老白有的第一腿,是一个非烟加班的晚上。
老白那天晚上碰巧也在他的公司加班,到了凌晨12点的时候,老白挂了非烟的手机。
他们去酒吧喝了酒。在一点的威士忌下肚后,老白回忆了自己受辱的大学生活和帮鬼子干活的那三年。
老白感叹说:“我爸妈真的不好,给我取了个烂名字,白,有,才,白有才就是没有才。”
非烟同志说不是这样说的,你很有才,如果当年你坚持一下,你都可以当桂冠诗人了。老白说诗人算个啥,不能当饭吃,别人还能用诗歌泡妞,我老白连用诗歌泡妞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刺了非烟的神经。
之后老白开着车送非烟回家。
在我家楼下,老白借着车里昏昏欲睡的灯光,像神圣的神一样用手轻轻抚摸着非烟同志微醺的脸。
老白说:“非烟,为什么当初你不和我呢?”
非烟说:“打从小我就没看上过你。”
就这样,人家就在我格子的房子下面,上演了往事情未了。
当我和非烟在我们熟悉的大床上搞离合运动的时候,非烟是否已经体会到身与心分离的R欲感觉?因为,不知道某个该死的心理学家说,女人的性欲是随着心走的。
这道理我懂,但我不懂的是,非烟其实在没和我在一起之前,早就已经走了。
第七节
这一天起床后,我在玩电子游戏,非烟则拼了命一样用手机发信息。发完了手机短信,她就要去美容中心去做美容去了。非烟对还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说:“格子你不知道,那些阔太太们有多悲哀,人老珠黄的,为了栓住老公的心,拼了命一样在那里受罪,你说,这么做值得吗?”
我说:“如果不值得,你怎么也去受那份罪?”
非烟不理我,自言自语道:“我这是保养,她们是想返老还童,性质不一样。”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一样呢,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以为有了好看的脸蛋,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女人怎么都那么白痴呢?其实想抓住男人的心很容易,不是靠脸蛋,靠的是策略。如我这等做广告策略的,讲究的是步法。脸蛋只是其中之一招,真正的还是全面发展。我们的老祖宗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要女人用心想一想,从修身到收拾自己的老公,关键还是修身。修身是基础,是重中之重。
我和非烟说,所谓修身,绝对不是美容。
好了,不和非烟同志唠叨那么多了,唠叨多了非烟同志还以为我是八婆子。今天我有重要的朋友要见,我们要去喝茶。
我的朋友叫费力。
费力同志是个儒雅的人。对于世界和人生的看法,少了急噪,多了云淡风轻。
这是个有很多经历的人。
有很多经历的人,都把很多事情看得很开。
我喜欢这样的朋友。
我的坐驾被非烟征用了。关于我的坐驾,非烟同志还有另外的看法,她说,那地方最低档的都是奔驰和宝马,谁会开着一破a6,简直是丢人现眼。非烟同志说是这么说,但每次还是开着我的破a6去。
女人啊,女人。
我打车到绿野仙踪茶楼,路上堵车得要命。这城市不像城市了,某某曾经筑书立说,最好的城市是由公共交通主导的城市,住得最舒服的城市是步行者的城市。而现在的中国城市,没有了步行和公共交通的痕迹,只有像甲壳虫一样众多的私家车朝狭窄的道路上挤,大家都进退不得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片骂娘的声音。
费力同志说,这个城市在五十年以前,还是个小镇,日本鬼子的飞机一看到这小镇人那么少,也就扔了几颗炸弹就走了。
我问费力,你怎么那么清楚。
费力说,有些事情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看过报纸新闻知道的。
后来,我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关于这座城市的一些历史,发现,这个城市在抗日战争时期人口也就二十来万,日本鬼子到来之前,全城的百姓已经往乡下跑了一大半。日军飞机第一次轰炸这个城市,是1939年10月12日。
所以,每年的10月12日,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突然响起尖锐的防空警报呼叫告示这个城市的子民,不要忘却屈辱的历史。
和费力同志喝茶,很多时候都在聊起抗日战争那些事。
抗日战争,在历史书和老电影里看到过。日本鬼子都是凶恶的,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把吃饭叫米西米西,见到女子大喊花姑娘,骂人喊八格牙鲁,把我们的八路军叫土八路。
我对费力说:“我就知道这些。”
费力则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费力还说:“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你会毫不犹豫地去战斗,因为,当国家不是国家,人民遭到外强凌辱,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站起来反抗的!”
费力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历史老师说的?
我微笑道:“老费,其实,我们并不是忘记历史,可是,现在太平盛世,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赚钱,记得历史又怎样呢?关键是肚子要紧,没饭吃了,记得历史也没用,关键是看实际行动。”
费力对于我的话不理解,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费力接着说:“那些饿着肚子的八路军又为了谁呢,为了自己的肚子去冲锋吗?”
我道:“这个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如果我回到当年,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参加八路。”
我说这话,只是为了缓和老费激动的情绪,因为老费是越说越激动。喝茶,喝好茶,一定要静心平气。还有,绿野仙踪的茶艺小姐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我和费力的争辩,自然是破坏了喝茶的气氛。
在费力和我面红耳赤争辩时,我和打断他道:“身份,注意身份。”
在我和费力正在为抗日战争耗费口水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美容中心里款款走了出来。那个不知道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老白已经迎上前去,道:“我们一起去打网球吧!”
非烟同志开了我的坐驾的门,道:“好啊!”
老白P颠P颠地也开可自己的宝莱的车门,这时,非烟忽然道:“我得把格子的车开回去,等下你来我家接我。”
在老白答应在下午三点去我家楼下接非烟同志时,还在办公室加班的麦子挂通了我的手机,哭泣道:“格子,你过来一下,好吗?”
“麦子,你怎么了?”
麦子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哽咽说:“那天杀的,和一小妞跑了……”
第八节
我打车到王小宁公司的楼下,在大厦的大厅里等麦子下来。
王小宁公司占据了大厦整整两层用来办公。这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大,足以证明现在社会上男人的性能力到底有多不行。一个男人不行,就完啦。我感叹自己的能力还好,还不至于找王小宁求救。
我现在想抽一支烟,可是我的火机已经忘记在茶社了。
正在焦急的时候,麦子忽然从我的身后出现,弄得我吓了一跳。
麦子脸色苍白,情绪低落,就连穿着的黑色套装和内里的白衬衣也跟着她的情绪有了颓废的样子。
见到麦子,我什么都不说,就和她往外走。
为了调节她失落的情绪,我寻找机会给麦子逗乐。
我说:“你们那导师小宁王教授怎么那么喜欢压榨员工,周末还加班个没完没了,弄得咱家的麦子都失恋了。”
麦子抽着鼻子道:“得了吧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我都伤心死了,你还在这里说。”
我说我不说了不说了,两下子你大哭起来怎么办,失恋的感觉,这是每个人必须去经历的。我说:“一个人失恋次数越多越脆弱!”
麦子说:“今天没心情和你这白痴讨论白痴理论。”
麦子说,今天我就粘着你,让你陪着我,就算你家的非烟来了,我也不放人,我被人飞了,今天我最大。我说好好好,我让你做我的狗皮膏药和跟P虫,像小时侯那样。
我说麦子,今天格子我就是你的,你去哪里我都愿意奉陪。
麦子面无表情,道:“回家!”
然后麦子去取了车。麦子的车是国产奇瑞苹果绿qq,我这大汉龟缩在车子里,有点不自在,于是开始想念自己的奥迪a6。麦子其实心情极度不好,在车子进入郊区环城大道了之后,狠狠地把排放的qq加到最大马力。
我在车里忐忑:“麦子,你悠着点好不?这车经你一折腾仿佛要散架了。”
麦子继续飚车,并不理我,只狠狠道:“散了好,总比伤心强。”
看到麦子恶狠狠的样子,我不说话,干脆闭起了眼睛,任由她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受虐一样想。
还没等我我要和麦子车毁人亡,麦子家就到了。
麦子在这城乡结合部买了个三房,看起来挺宽敞。我跟着麦子进了屋,忽然没头没脑问她:“这房子好像我没来过。”
麦子道:“废话,你当然是没来过。这房是我和他买的。”
我小心翼翼道:“他……就是那个谁?”
麦子笑:“就是他,飞了我那个。”
我说你不是不要我提他吗?你怎么先提了?麦子笑:“刚才一飚车,心情就好了,没事儿了。”
我说那就好,然后大模大样在麦子的屋子里乱看乱摸了一通,我说还不错,麦子有能耐,房子挺好。麦子这时给我倒了茶,道:“挺好,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坐下,拿起杯子就喝,一口下去,辣得我差点流了眼泪。
我啊大叫一声,吼道:“这是什么东西,麦子!”
麦子诡异一笑道:“茶呀!”
我说你少来,我还没喝过茶似的。麦子说,现在是喝茶的时候吗?你喝的是酒,威士忌。我说麦子你不是不喝酒的吗?麦子说,从今天起,我一切都破戒了,包括爱情。
麦子从冰箱里找来了冰块,我说喝酒我们可以去外面喝,到外面大瓶大杯地喝,过瘾。麦子说不,你不记得了?我和你喝酒都是在家里偷着喝的吗?我隐约记得那些少年时光,于是说好那就开始喝吧。
在我开始喝酒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已经从网球馆里出来。非烟同志一身的名贵运动装,还戴了一副蛤蟆墨镜,搞得和明星似的。老白也从后面出来了,他背着一个名贵的网球包,也戴着墨镜。
有鬼的男女才戴墨镜。
老白对非烟同志说:“我们去吃饭吧?”
非烟矜持一会,说:“既然我都等不来格子的电话,那就和你去吃。”
在麦子的房子里,我和麦子此时已经被来自苏格兰的酒精放倒,几乎是烂泥糊不上墙。麦子一边研究着酒瓶子上像蝌蚪一样的洋文,一边说:“格子,为什么男人总觉得野花就比家花香呢?”
我又闷了一口,道:“男人都这样啦!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麦子倒在了地板上,道:“格子,你也是这样吗?”
我也倒了下去,爬到麦子的身旁,嘿嘿笑:“我不知道,还没,还没尝过野花的滋味呢!呵呵……”
麦子打趣道:“还没尝过,我可听说被你甩的女人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
我说:“他娘的,这是哪个孙子造的谣,我那么幸运就好了。我就是不幸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活着一点都没意思。”
这时麦子爬到我的肩头上来,看着我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忽然,她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呀一声怪叫起来。麦子这一口让我痛彻心扉,就算是强劲的酒精也不能麻痹心底的疼痛。
麦子埋首在我颈窝里,喃喃说:“格子,这是你这辈子欠我的。”
麦子咬我的时候,老白正和我家的非烟同志在一家高级的餐厅里吃上海菜。服务员端上了例汤,非烟忽然对老白说道:“我想和格子分手。”
老白停止住夹菜的动作,问:“为什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节
隐约中,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非烟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这一次怎么回事儿?摸索过去竟然是穿着内衣的胸脯。正当我沉迷,忽然感觉不对劲,非烟的胸脯怎么变大一些了呢?我想难道是她瞒着我去隆胸了?不是说隆胸对身体有害的吗?这女人怎么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我把脑袋埋到了非烟的颈窝里。
然后,我的手摸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蛋。
睁开眼,不对,什么都不对!这不是我家。
非烟也不是非烟。
靠,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迷糊道:“我怎么在这里?”
麦子被我的叫声惊醒,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言语,然后又倒了下去。
麦子迷糊道:“我们是喝多了。”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针指向凌晨3点。然后我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信息是非烟发来的:“我今晚在菲菲家,不要挂念。”
我扔了手机,砰地一声倒在了木地板上。
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白的,吊灯还在摇晃。我发现我还没醒酒。心想什么都不管了,非烟,公司,事业,都他妈先滚到一边去看热闹。这些问题现在一个都解决不了,所以还不如继续睡觉。
对,继续睡觉!我翻了个身。
我翻过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很不幸又对着麦子L露着只穿着淡蓝色蕾丝内衣的胸脯,顿时又呆住了。
麦子作为一个身体发育完好的女性,单纯从一个男性的心理来看,是有十足的吸引力的。但是,但是,麦子是和我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现在面对这种情况,而且是她在熟睡的情况,天,我该怎么办?我心里痛苦得不是滋味。
还能怎么办。驱除邪念,继续睡觉。
想到这里,马上跳了起来,爬到沙发上去。
正当我在与麦子的胸脯对视,有点心猿意马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时候,我家的非烟同志也在老白的怀抱里。此时的老白,在与非烟的云雨过后,抽起了烟,正在焦急考虑如何摆脱非烟的纠缠。
因为非烟对他说,要和格子分手。
老白想到,非烟这女人一但和格子那家伙分手,那非烟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老白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和非烟在一起。
这几年,老白已经从一个单纯的人慢慢锻炼成风月老手。老白作为一个风月老手,深深明白,身体是身体,生活是生活,就算青梅竹马又如何。一但从身体到生活,麻烦就会随之而来。
老白一边想一边抚摩着这个从小时就倾慕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