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随着几声重物倒地的钝响接连传来,竟有若干侍卫接二连三地倒下。只眨眼工夫,二十多名已侍卫悉数倒下,无一幸免!
咦?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打了?
阿离非常奇怪,心想怎么大内侍卫比他以前的对手都还弱。他也没怎么攻击他们的要害,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倒下了呢?
但突然,阿离的脸色变了!由最初的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在的震惊和恐惧。
因为他看到那名倒在自己脚边的侍卫脖子上,竟流出了紫黑色的血Y!
这到底是……
阿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名侍卫的伤口。
伤口很小,像是用什么针刺出来的……
正想着,阿离又迅速翻看检查了另外几名侍卫的脖子。发现他们都有相同的伤口。而且从那针孔般的伤口处,还有一股细细的紫黑血Y流出。
——难道是毒针?
阿离正纳闷,突然只觉Y寒之气从头顶传来!周身一凛!背脊也忽感一阵恶寒,反S性地一抬头,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屋顶急速扑下,向自己袭来!
对方动作实在太快!
阿离的身体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看对方指间闪着寒光的银针已经*近自己的脖子!
万分危急之际,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止水住手!不要伤她!
——竟是东云翔瑞!
阿离还愣在原地,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实地感到死亡的*近!
幸运的是,那黑影真的很听东云翔瑞的话。
一听东云翔瑞不许他伤害阿离,就真的迅速收手,身子陡然一翻,在离阿离不到三步的地方悄然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真的是人么?
阿离眨眨眼睛,望着眼前那名全身都被纯黑斗篷罩起来的人。觉得他不像是人,倒更像是某种动物。当他眨眼之间,用毒针击倒二十多名侍卫的时候,动作迅速,就像豹子。而当他潜伏在屋顶,伺机攻击阿离时,则像只蝙蝠。落地无声,又像猫科动物。
——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离的后背竟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只见他一手捂住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一边用既警惕又崇拜的目光打量着那名黑衣人。但除了一个略显瘦削的下巴以外,阿离看不到他一点皮肤。
这时,只见那黑影单腿跪地,低头对东云翔瑞道:止水参见小王爷。属下来迟,小王爷受苦了……
一听这声音,阿离忍不住又在心中惊呼一阵:真真真真——真是太好听了!
那清澈的嗓音宛如从天际传来一般,不用看人,一听这优雅的嗓音就可以断定,对方绝对是级别极高的美人。
——止水,是他的名字么?
心若止水,光听就知道是个风轻云淡的人。
不过光从声音这一点上,很难辨别对方的性别,但看那颀长挺拔的身材……
阿离心想:应该是个男人了!真想看看他隐藏在斗篷之下的脸呀……
如果单论声音动听程度的话,对方和深受莫朝遥宠爱的大学士纪承渊不相上下。不过不知道,如果论起长相,两人谁要强上一点?
阿离想着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朝黑影靠近过去,正想偷看一下他的长相。但突然,止水动了一下,弯腰从一名统领模样人腰上取下钥匙,迅速打开牢门,放东云翔瑞出来。
姑娘,你没受伤吧?
东云翔瑞一出来,立刻就拉住了阿离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把阿离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见对方真的没有受半点伤,这才放心道:太好了,你今天私闯天牢,在宫里恐怕也呆不下去了,不如和我一起离宫吧?
嗯……这个……阿离犹豫起来。
其实,成天被关在这个皇宫大院,每天不是处处提防莫朝遥这只色狼,就是要受荣义郡主的气,阿离正觉得烦闷非常,想偷溜出宫玩玩呢。
但皇宫守备毕竟森严,要闯出去也不是件容易事儿,但现在……
既然东云翔瑞肯带自己出去……跟他一起的话,逃出去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那么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先出宫呢?
出宫以后,天下之大,阿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东云翔瑞又怎么捉得住他?
想到这里,阿离笑眯眯地答应道:好呀!
第 9 章
从跨出天牢大门那一刻算起,到现在三人齐齐翻身跳出宫门大墙,耗时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虽然中途也发生了一些突发状况,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并没有惊动太多巡夜侍卫,三人都毫发无损地顺利逃脱出宫。
当然,这之中有一半以上的功劳,要归给止水。
不知道那个止水究竟是何方神圣,反正只要有他在,一路上无论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无论跳出多少名侍卫拦路,都能被他在眨眼之间全部摆平。
其出手之快之准之狠,其办事效率之高,其对待东云翔瑞之恭谦,都足以证明他一定是东云翔瑞身边的得力助手!
三人出了皇宫,差不多已经是黎明时分了,东边的天空泛起一层薄薄鱼鳞状的青色云层。
马车之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不舍和怀念,反正阿离回头望了一眼那关了他好些天的皇宫。
只见重檐歇山式的屋顶,在薄薄的熹光中散发出淡淡的微明。金色的琉璃瓦、成排的斗拱、还有那些描绘着金龙彩画,以及其他吉祥图案的巨大柱子,全都非常华丽,而且蔚为壮观,令人叹服。
从宫门出来,方砖铺地,一平如砥,道路两旁植满柳树,浮动的枝叶在晨风中摇曳生姿。
——离开皇宫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阿离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一个呵欠,靠在东云翔瑞肩膀上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阿离一定看不到,此时此刻东云翔瑞俯视他睡脸的眼神,出乎意外的温柔。
这时,正在驾车的止水,也回头望了望车厢中的两人。
看到少主露出那种难得一见的温柔微笑后,不由得也淡淡地笑了起来。
止水跟在东云翔瑞身边已经十多年了,可以说他对东云翔瑞,比对他自己都熟悉。他可以从东云翔瑞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是一句话,读懂对方心中所想的事情。
所以现在,止水心里已经清楚,东云翔瑞已经动心了。
少主……止水衷心祈祷你的幸福……
在心中这么默念了一句,止水转过头,把视线重新移到前方直通街衢的方砖路上。扬起马鞭,车轱辘又骨碌骨碌转快了几圈。
当阿离再次睁眼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是被刺眼的阳光从梦中叫醒的。
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暗叫不好,心想自己明明打算逃跑的呀,怎么能睡这么熟呢?
但这也不能全怪阿离自己,因为东云翔瑞的身边的确非常令人安心,阿离不由自主就放松警惕,沉沉睡去。
——不过,我还是要逃!
东云翔瑞那家伙现在对自己还算有礼,只因为是把他当成女人,而且是一见钟情的女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不知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刀砍了自己?
虽说阿离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一拳打退莫朝遥不在话下,但如果对方是东云翔瑞,再加上还有那个厉害到不像话的止水帮忙的话……
自己恐怕就没有丝毫胜算了……
想到这里,阿离迅速翻身下床,朝门边靠去。
把房门拉开一条小小的缝,悄悄朝外面瞥去,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院子,还有一排灰色的墙壁。再回头看了看屋里的布置和陈设,心想,这里应该是间什么客栈吧?
四下无人,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阿离敏捷地推门而出,蹑手蹑脚地绕过一条走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想不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竟全被止水尽收眼底。
止水是奉了东云翔瑞之命,专门看守阿离的。
正在阿离庆幸自己未被发现之时,止水的声音便成身后传来。
想到哪里去?
声音依旧很清澈,没有任何涟漪,真的就如同他的名字那样——静若止水。
阿离慢慢转过头,尴尬地傻笑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说什么来缓和气氛。
只是干笑着望着止水,但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止水即使是大白天,也依旧罩着那件大大的黑色斗篷,不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长得丑不能见人?
不对呀,看他露在外面的尖尖下巴,还有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个美人才对, 但为什么就是不肯以真面目见人呢?
但止水却不给阿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到哪儿去?
声音严厉了几分,已经渐渐变得不友善了。
我……我……阿离尴尬地一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话,对方就要生气了,于是搔搔头,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个……啊,对了!我肚子痛……正想去方便一下……
应该走那边哟。
止水绷着脸,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啊!原来是在那边呀……嘻嘻,我弄错了……
说着,阿离捂住肚子,假装肚子痛得厉害,一边呜呜叫,一边朝止水指的方向跑去。果然没跑出几步,就看见一间小小的茅厕。
阿离知道止水一定在身后看着他,所以老远就闻到熏天的臭味,也只得硬着头皮钻进去。
——真的好臭哦!
阿离前脚刚踏进去一只,就已经忍受不住,急忙捏住了鼻子,五官皱成一团。
——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但突然,阿离脑袋一亮,心想:就算止水寸步不离地监视我,也不可能连大小便都要监视吧?所以说,现在正是自己逃脱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里,阿离面带J笑,环顾四周,想看有没有什么门呀窗呀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他逃。
刚一仰头,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窗户。顿时心中暗喜,心想只要从这窗口爬出去,就可以摆脱止水和东云翔瑞了。
有功夫底子的人就是不一样,连逃生的路都可以比别人多找出几条。
眨眼工夫,阿离已经爬到了窗口,从缝隙一望,看到外面正好是一条街道。而且街道并不热闹,没什么行人走动。阿离心想:应该是背街了,真是天助我也。
捂住嘴窃笑几声,利落地把窗框拔下来,扔在地上,阿离的上半身已经非常顺利地钻了出去。
——好,再加把劲!
阿离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边脚尖用力一登,本想把整个身子都向上顶出窗口,但突然——
只听脚下传来沙沙几声乱响,跟着就有沙石接连滚落在地。
阿离脚下一晃,被吓了大跳,连心口也扑通一下,差点就从窗口摔下来了。
——糟了,也不知这些砖砌得牢不牢,万一被我踩塌了怎么办?
为了小命着想,阿离心想,还是退出来好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一定还能找到更好的逃跑机会。但是,正在心里打退堂鼓的阿离,却发现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身子已经被卡出了!
呜呜,阿离现在的处境,进退都不是。心里有些发慌,一时乱了手脚,条件反S地一蹬腿,本想硬从窗口挤出去。哪里想到,脚下沙石滑落的沙沙声越来越大,最后竟轰的一下,整面墙都塌了下来!
哇!——
随着阿离的一声大叫,那面质量劣等的墙壁终于垮了。
小小的茅厕,顷刻间就已化为滚滚灰烟和一片废砖。
墙壁坍塌的瞬间,阿离在空中条件反S地一个翻身,本以为轻松落地,但不巧的是,刚一落地就踩到一块碎转,脚下向内一斜。顿时只听脚踝传来喀的一声脆响,阿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整个身子都向前扑倒。心想:完了,竟然扭到脚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脚踝传来的剧痛,令阿离全身都变得软绵绵的。
这时,阿离只觉头顶的光线变暗了,接着便看见止水的两只脚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股沉重的压迫感,顷刻间朝阿离压了下来。不用抬头,阿离已经感觉到止水的怒气了。
嗯……那个……
阿离正想解释,突然身子一轻,竟被止水一把抱起,扛在肩上。
喂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从没被人这么轻松就扛在肩上,阿离急得双脚乱蹬,脸也憋得通红,大嚷道:你放我下来!
但止水却好像没听到般,二话不说,径直就把阿离扛回房间去了。
第章
老老实实在床上呆着,哪里也不许去,脚也不许乱动。
房间里,只能听见东云翔瑞一个人的唠叨。阿离知道自己犯了错,乖乖垂着头,静静坐在床边。东云翔瑞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就像小J啄米似的。
记住,扭伤的地方不能碰热水。血管扩张以后,肿伤会更加厉害。
东云翔瑞一边说,一边把冰袋放在阿离高高肿起的右脚脚踝处。
两天以后才可以用热敷,到时候我来帮你弄……
什么!要两天!阿离惊呼。
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在这里呆两天以上。
是啊……东云翔瑞笑了笑,把阿离的腿抬到床上放好,本来我们可以直接回大理的,但谁知你突然受了伤,行程也只得推迟一下。
哦……阿离非常听话地应了一声,果然又是自己害的。
少主……这时,从刚刚起就一直站在门边的止水终于说话了,这里离皇宫太近,并不安全,不是我们久呆的地方……
不要再说了。东云翔瑞轻一抬手,止住止水还没说完的话,我主意已定,一切安排,都等到这位姑娘伤好以后再说。
可是少主……
好了,止水,你去点几样饭菜过来。
见东云翔瑞态度坚决,止水也不便多说下去,只轻叹一口气,低声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望着止水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阿离心中陡然升起一种罪恶感。这种罪恶,不仅是对止水,也对东云翔瑞。总觉得,自己就像他们的灾星一样,不但害东云翔瑞被关进天牢,还害他们逗留在京城这个比较危险的地方。
阿离不想被当成麻烦,于是向东云翔瑞建议道:我的脚没有关系,不用管我,就照你们原来的行程,快点回大理吧。
这怎么行?路途遥远,姑娘你的身体一定吃不消……东云翔瑞立刻驳回,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阿离的名字,于是脸上微微带红,颇为羞涩地问道,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
其实他早就请教过了,不过阿离没有告诉他而已。
但这次,阿离内心实在有愧,并且愧疚到认为自己一说谎,就会遭天谴的地步,所以只得如实相告道:姓苏,叫阿离。
原来是苏姑娘……
——苏、苏姑娘?!
阿离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听怎么别扭,心想,原来他还把自己当女人呀,摆摆手,急忙纠正道:你叫我阿离就好了。
其实阿离只是不想听到苏字后面带的那两个姑娘而已,但在东云翔瑞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阿离叫起来明显比苏姑娘亲切多了。看来对方对自己,也有点意思。
东云翔瑞想着想着,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似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抹微笑。
你笑什么?阿离奇怪地问道。
不、不……没有……东云翔瑞急忙拍拍自己红扑扑的脸,竟不敢看阿离的眼睛,眼神东飘西飘,最后落到门口,逃似的冲了过去,为了掩饰心中的窃喜,声音比刚刚大了不少,说道,对了,我去看看止水把饭菜拿过来没有。
嗯。阿离冲他点了点头,搔搔头,不好意思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就这一句话,又让东云翔瑞愣在门口,胸口小鹿乱撞,一砖头,竟咚的一下碰到门柱上。
你小心一点……阿离心想,自己果然是他的灾星。
没关系……没关系……
东云翔瑞捂住被磕痛的头,晕晕乎乎地走了出去,谁料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阿离喊住了他,并且指着相反的方向对他说:你走错方向了,应该是那边……
哦,对对,我记错了。东云翔瑞立即转身。
望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阿离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你是聪明人,还是笨蛋……
好无聊啊~~~~~~
阿离坐在床上,发出一天之中的第一百零八声感叹。
他已经扭伤两天了,伤势渐渐好转,脚踝上的红肿也已消退,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但东云翔瑞就是担心得不得了,说什么都要让他在床上呆着。阿离天生好动,让他乖乖在床上坐了一天,已经快要了他的小命了。如果再让他那么坐一天的话,他宁愿选择抽刀自刎,都不愿活受这个罪。
喂……阿离闲着实在无聊,既然身子不能动,就只能嘴动,朝守着他的止水喊道,止水大哥,你就放我出去走走吧。犯人都要放风的呀,何况我还是个病人?像这样把我闷在屋里,就算本来没病,也被闷出病了……
不行。止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阿离的要求。
此时,止水正坐在房间正中心的圆桌旁,专心致志地擦拭他的小飞镖。身上还是罩着那件黑色的斗篷,密不透风的,但却能看见他细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飞镖上上下移动,既优雅又迅速。
阿离看着看着,不由又是一阵叹服。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让他把斗篷脱下来一次。
突然,阿离灵光一闪,随即嘴角牵扯出一抹坏坏的笑容,计上心来,朝止水道:止水大哥,你不准我出门,我闲着也无聊,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打发时间怎么样?
游戏?止水微微抬头,朝阿离的方向望来,问道,什么游戏?
嘻嘻,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止水听都没听过。
嗯。阿离点点头,立起两根手指,告诉止水这是剪刀;再捏一个拳头,告诉止水这是石头;最后打开手掌,告诉止水这是布。
止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阿离继续解释道:剪刀赢布,布赢石头,石头赢剪刀。如果谁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
脱衣服?
嗯。我吃亏一点,你的斗篷也让你算一件衣服,怎么样,玩不玩?阿离兴致勃勃。
谁知止水根本不搭理他了,又低头开始擦飞镖了。
止水大哥……阿离苦苦哀求。
女孩子怎么能玩这个?
怎么能在男人面前玩脱衣服的游戏?
我不是女的……阿离一着急,忍不住就把实话讲了出来。
谁知话音一落,就感到从止水所在位置,传来一股异常的低气压,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阿离本想挽回,但谁知止水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阿离身边,问道:你不是女的?
我……我……阿离一咬牙,决定拼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玩那个游戏啊,脱光了就知道我是男是女了!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就太不知廉耻了。说完这句话,止水扭头就走,但刚走两步,又回头补充一句,即使是男人,也不知廉耻!
你……阿离气得牙痒痒,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骂过不知廉耻。这时又看见止水要走,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反S性地向前一扑,双手紧紧拽住了止水的斗篷。
谁知只听嘶——的一声锐响,止水的斗篷竟被阿离扯出一条大大的口子!
死死拽着手中的斗篷,阿离一咬牙,给自己打气道:一不做二不休,我豁出去了!反正你都说我不知廉耻了,我就不知廉耻给你看——脱你衣服!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阿离双手一扬,止水的斗篷已飞到半空!
止水没想到阿离会来这招,见斗篷被揭开,下意识地一转头,却正好迎上阿离的眼睛。
不、不会吧……
目睹止水隐藏在斗篷之下的脸后,阿离惊讶得目瞪口呆。
有没有搞错呀你,居然是双重保险?!……
阿离彻底受打击了,因为斗篷下止水的脸上,居然还罩着一块银色的面罩!
即使被扯去斗篷,也还是只露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下巴。
正在阿离气得抽搐之时,止水清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隐隐还带着一点戏弄的意味,不是双重保险,而是多重保险哦……
边说着,止水自己揭开了那张面罩!
阿离一惊,立即睁大眼睛,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但结果——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张面罩!
你变态呀你,居然带那么多?阿离拍了拍额头,觉得自己就快昏厥过去了,好了好了,我认输,我发誓,再也不偷看你的长相了,也绝对不会打你面罩的主意……
——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真有这么不敢见人么?!
阿离气鼓鼓地坐回床上,赌气不说话了。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多想,阿离就已经猜到,一定是东云翔瑞回来了。
今天一大早,东云翔瑞兴致勃勃地跑来给阿离换绷带,阿离告诉他,自己在屋子里闷得发慌。东云翔瑞听了,就自告奋勇地说要给阿离一个惊喜,然后就匆匆出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少主。
见东云翔瑞回来了,止水立即给他点头行礼。
东云翔瑞只是略一点头,整副心思都在阿离身上。一推门,就朝床边奔去。
而阿离呢,对东云翔瑞即将带给他的惊喜,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芒,瞅着东云翔瑞的手。
——不、不会吧?居然是那种东西!
阿离的眉毛非常不自然地跳了跳,原来东云翔瑞告诉他的惊喜,就是几本书?!
排了好长的队,终于把全套都买回来了,现在很流行的哟。东云翔瑞兴高采烈,把那五六本崭新的书本塞到阿离怀里说,你不是说呆在屋子里很闷很无聊吗?那就看看书,解闷吧?
呜呜……可是我看到书就犯困啊……
阿离只想哭,撇撇嘴,意思意思翻了翻书页,但没看到几个字,就已经睡眼蒙胧。
这到底是什么呀?
阿离一边嘟哝,一边翻到封面一看,只见宫中见闻录五个大字,端端正正地排列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作者无名氏。
阿离心想,连名字都不留,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书了。
信手把书一翻,竟看见跳出佑天两个字来。
——佑天,佑天,总觉有些熟呀。
急忙问东云翔瑞道:现在是什么朝代?
东云翔瑞道:天佑三年。
天佑……佑天?……
阿离沉思了一下,突然对这书有了些兴趣,随便翻开一页稍微仔细地读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的全是一些宫中趣事。不过就是人名地名稍稍替换了一下,比如说,天佑变成了佑天,荣义郡主变成了芙蓉郡主,纪承渊变成了纪成源。
见认识的几个人都跑到书里去了,阿离的兴趣越来越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什么新帝继位三年,没有纳过一名嫔妃,写书人推测是不是新帝不喜女色。看到这里,阿离哈哈大笑,说那根本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想近都近不了——被荣义郡主管得太严了。
又看到说什么新帝经常躲在文宣阁内数日,和纪成源两人单独相处,闭门不出,关系暧昧。阿离看后也不禁大笑出声,说那不过是莫朝遥躲荣义郡主的小花招罢了,怎么会被写成这样?如果让纪承渊看到,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恐怕会和莫朝遥绝交吧?
难怪东云翔瑞说这书流行,原来什么地方的人都一样,就喜欢看上流社会的花边新闻呀?
第章
见认识的几个人都跑到书里去了,阿离的兴趣越来越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什么新帝继位三年,没有纳过一名嫔妃,写书人推测是不是新帝不喜女色。看到这里,阿离哈哈大笑,说那根本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想近都近不了——被荣义郡主管得太严了。
又看到说什么新帝经常躲在文宣阁内数日,和纪成源两人单独相处,闭门不出,关系暧昧。阿离看后也不禁大笑出声,说那不过是莫朝遥躲荣义郡主的小花招罢了,怎么会被写成这样?如果让纪承渊看到,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恐怕会和莫朝遥绝交吧?
难怪东云翔瑞说这书流行,原来什么地方的人都一样,就喜欢看上流社会的花边新闻呀?
有趣吧?其实东云翔瑞也不知道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不过看阿离笑得那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书,我都能写了!阿离的肚子已经快笑痛了,而且保证写得比他还好看,贴近事实。
这到底是什么书呀?东云翔瑞也来了兴趣,信手一翻,竟看到男宠两个字跳了出来,惊呼道,男宠?怎么能写这个?
咦?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边说着,阿离就把头凑了过去,只见书上写着佑天三年初夏,新帝纳宠之事终于败露,惊动芙蓉郡主。芙蓉郡主闯到佑天帝寝宫的时候,男宠还在睡梦之中,被芙蓉郡主一个耳光打醒。但男宠恃宠而骄,差点跟芙蓉郡主动起手来,而佑天帝却不动声色,在一旁静观其变。
——咦?
阿离愣了愣,怎么觉得这书上写的事情,有些似曾相似呀?仔细一想,突然醒悟过来!
——这、这、这!写的明明就是自己嘛!
那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出书了?看来真不能小看潜伏在宫中的狗仔队们,他们传播小道消息的速度实在快得难以想像。
阿离正想着,突然瞥见一段文字,竟是描写那小男宠的外貌。看得阿离一阵恶寒,什么眼形似桃花,长睫毛,翘眼梢。眼神似醉非醉,朦胧而又奇妙,回眸一笑百媚生,直叫人心神荡漾。樱桃口,勾魂腰,皮肤白嫩水灵,吹弹可破……
看得阿离全身都生出J皮疙瘩,表情僵硬。不过这些都还好,最让阿离受不了的是,书中赫然写着年龄不过十一二岁。
看到这里时,阿离已经气得摔书了,怒道:什么十一二岁,我都已经十七了!可恶,究竟是谁写的!就算他很有想像力,但把我写成这样,我照样告他诽谤!
阿离已经气得摔书了,但东云翔瑞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小声喊了一声:阿离?……
还没来得及细问,只见阿离已经噌的一下,已从床上跳了下来!
阿离,小心!东云翔瑞生怕他会摔倒,急忙上前去扶住。
我要去找那个写书的!阿离拽着东云翔瑞的衣服,气冲冲地吼着。
本来扭伤还没有痊愈,但是愤怒却赐予阿离痊愈的力量。扭伤什么的,全都顾不上了,现在的阿离,一心只想去找那写书的人算账,砸了他的书铺!
第章
阿离执意要揪出写书人,东云翔瑞怎么劝都劝不住,无奈之下,只得扶着阿离去了卖书的地方,花了好多两银子,总算打听到写书人住的地方。
不一会儿,阿离、东云翔瑞、止水三人根据书铺老板提供的线索,穿过弯弯曲曲好多条巷子,总算来到那个传说中的地方——飞香舍。
刚听到飞香舍这个名字时,阿离还以为是个鲜花盛开,非常漂亮的地方。谁知不过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并且远离尘嚣,四下一片荒芜。院子里野花没有几朵,倒是杂草,长了不少。写有飞香舍这三个字的牌子,挂在篾条编成的外门上,风吹日晒的,也褪了颜色。
——这种地方,真能住人么?
阿离皱了皱眉,心想住鬼还差不多。
突然,阿离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冷哼一声,挽起衣袖,把栅栏一踢,冲进院子,朝屋里喊去:谁住在里面,给我滚出来,我有话要问!
阿离,阿离,你不要冲动!
东云翔瑞急忙跑过去,把正想撞门直冲进屋的阿离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
正在阿离挣扎之时,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什么人?不要在此处喧哗……
什么!你居然还嫌我吵!
阿离被他一句话气得火冒三丈,挣脱东云翔瑞,一脚踢到那早已朽了一半木板门。随即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整扇门板都塌了下去!
一进屋,阿离就发现屋里坐了个人。那人坐在Y影之中,衣衫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头发胡须都很浓密,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到脸。这哪像一个靠笔墨吃饭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叫花子。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他外形的时候!
想到这里,阿离径自朝那个人冲去,嚷道:你你你,我要问你,你那个什么什么见闻录是怎么写出来的?!看你的样子,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吧,宫中的事情,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呵呵……那叫花子竟苦笑几声,答道,因为我修炼千里眼顺风耳,神功盖世,本领高强。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哼,少骗人了!阿离才不信,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如此落魄!
阿离这句话好像正戳到那人的痛处,只见那人捂头大叫一声,惨笑道:是啊,我自小熟读各门秘籍,本以为神功通天,可以出人头地。谁知道老天不长眼,让我知道一个可怕的秘密。害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四处被人追杀,逃无可逃,终于隐姓埋名,躲在这里靠卖文糊口……可惜我全身本领,竟无处施展……
他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神情动作都很疯癫,想必神经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阿离皱皱眉,听得不怎么明白,只隐隐觉得此人实在自恋得可以,哪有人自己说自己神功盖世的?于是起了个坏心,打击他道:哼,如果你真有本事,何必害怕那些追杀你的人?
小兄弟,你涉世不深,不知道江湖险恶。在下忠告你一句话:如果不想死,就快点离开这里。那些追杀我的人,已经抵达十里之外的风波亭,正向这里赶来!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哄走?
但是除了阿离,剩下的东云翔瑞和止水两个人,好像有些半信半疑,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止水便走出屋去。只见他把一只匕首状的东西往土里一C,耳朵贴在上面,凝神细听。东云翔瑞也跟着走了出去,注视着止水的一举一动。
突然,止水脸色大变,起身禀告东云翔瑞道:十里之外,的确有马蹄声响起,而且数量不少,大概有五十骑。并且马队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这个方向赶来!那老头说的是真的!
——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云翔瑞愣了愣,转头回望屋里。
光线昏暗的房间中,阿离一点也不明白现在的处境,还在一个劲儿地跟那叫花子较劲,说如果他再敢在小说里写皇帝养男宠的事情,他就把这个飞香舍拆了当柴烧。
阿离。东云翔瑞走过去,拽了拽阿离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我们走。
走什么走!怕他了不成?阿离甩开东云翔瑞的手,指着叫花子的鼻子,继续吵道,别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如果你……如果你……咦咦?东云翔瑞,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阿离话未说完,整个人都被东云翔瑞抗在肩上,硬抱出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阿离双脚乱蹬,拳打脚踢,但还是挣脱不了,眼看就要被抗出屋了,阿离一着急,指着那叫花子的鼻子嚷道:这次我先放过你!如果你不听话,我随时都会再来!你给我记住……记住了!……
不一会儿,阿离的嚷嚷声,已经听不见了。
屋里,那叫花子模样的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第章
哼,你刚才抱我出来干什么?我正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人呢。
虽然已经离开飞香舍很远了,但阿离还是没有放过东云翔瑞,一路上都在抱怨他硬把自己抱走的事情。
东云翔瑞不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止水有点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回了一句:你教训他?你有那个本事教训他的话……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来……
嗯?阿离愣了愣,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你认识他?
止水道:目观千里、耳听八方,是只有修炼过《九重经》的人,才能达到的境界。而那本经书早已从江湖上消失,很多人花了大力气寻找,但都一无所获。大概二十多年前,有江湖传闻说,有一人得到经书,并且修炼成功。
那他真能目观千里、耳听八方?阿离不信。
止水也没有立即回答,像是也有些不敢确信,只模模糊糊地答道:江湖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依然有不少人坚信,《九重经》能让人达到千里眼顺风耳的境界。
但刚刚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武林高手呀?
阿离觉得自己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推倒。
止水摇头道:你不要小看刚才那人。他吐纳有致、呼吸均匀,看得出是内力极为深厚之人,应该是名藏而不露的高手……而且,听他刚才所讲,倒让我又想起一些事情……
什么?阿离急忙追问,他就喜欢听故事。
他说他从小熟读各门神功秘籍,但后来家破人亡……
那又怎么了?
他的这番经历,倒很像当年传闻中那名修炼过《九重经》的人,前朝御前侍卫都统——聂元贞。
聂元贞?!
止水点点头,续道:聂元贞从小熟读各门神功秘籍,被誉为神童,入朝为官以后,也很受赏识,升迁很快。但就在二十多年前,聂家突遭横祸,聂家上下近百条人命,全都死在一夜之间,后来清理尸体的时候,发现唯独少了聂元贞一具。随着聂家破亡,《九重经》的下落再次成谜。如果刚才那个人,真如他自己所说,拥有千里眼顺风耳的功力,那么他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聂元贞。
听完以后,阿离惊呼:真是看不出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刚才竟然和那么一名传奇人物近距离接触!
阿离越想越后悔,人家英雄末路,不得不靠出卖八卦小说为生,浑身本领无处施展,真是太可怜了……自己居然还不体谅,出言讽刺?!……
我要去向他道歉!
说罢,阿离丢下东云翔瑞和止水,调头朝回跑去。
但刚跑出两步,就被东云翔瑞给拽了回来。
阿离姑娘,你就不要去添乱了吧……刚才你也听聂前辈说了,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离开,正有不少人马朝这边过来……恐怕,都是为了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吧?……
没人知道二十多年前聂家灭门的真相,也没人知道聂家二十多年前,究竟招惹了什么人。但却可以想像,那一定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