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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张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金国海的电话:“万勇他那混账儿子犯事了……”市局将案件捅到政法委书记金国海那里,谁也不会擅自决定担干系。金国海认为这是打击万勇的绝好机会,准备让张将事情转告唐学谦。
张恪笑着说:“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一些风声,似乎有必要让周书记先知道,毕竟万副市长是他的第一爱将!”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隙
海州市的西北郊,北关区的新城港,有锦城集团的一处种植园。说是种植园,其实是赵锦荣建的私人园子,前前后后占地三四百亩,种植了些绣树花木,从紧邻着大道的庭园大门,一条十米宽的水泥甬道往种植园深处延伸,一片开阔的草藏在种植园深处,草上有七栋别墅簇拥在一起。
九十年代初,赵锦荣就建好这座园子,传言花了三千多万,丁向山在任上时,万向前、万勇给压的抬不起头,与万家同气连枝的赵锦荣还不敢举家搬进来,不过这里成为他们私下里相聚的场所,设施服务不比西城饭店差半星,享受一些特殊的服务还能避人耳目。
丁向山倒台之后,这一处场所,在海州已经是半公开的存在。文山饭店毕竟是公家的场所,不比这里,秘密性更强,周富明年后来过一两次,就喜欢这个地方,他自持身份,还不会做些太荒Y的事,更不想给赵锦荣控制住,真要图享受,会让更亲近的人安排。但是人处闹世中,偶尔到这园子里来静一静,却十分的舒坦,不由的感慨:官做的再大,也不比手里有钱好,哪个党政干部有胆量给自己建这么一处园子?
周富明接到金国海的电话里,他正在赵锦荣北关的园子里玩牌,除了赵锦荣,还有市委秘书长周晓健,以及新加坡新城集团的副总裁罗文军。
赵锦荣的锦城地产就有新城集团的投资,这次拿下沙田街市里的那块地,还要继续接受新城集团的入资。
对于新城集团来说,他们更喜欢直接对具体的项目入资,这样来撤出去也快。
赵锦荣与周富明搭上关系,还是因为周富明的女儿周红梅旅居新加坡成立一家外贸代理公司,赵锦荣先通过新城集团与周红梅的公司发生业务上的关系,送了几笔好处可观的业务,自然就与周富明搭上关系,这才有年后万家与周富明妥协地事情发生。
周富明与万家父子一直以来都有矛盾。有赵锦荣居中媾和,才为了种种利益走到一起。周富明接到金国海的电话,不晓得金国海是否有意,单单只提到万天才地名字,没有提赵锦荣的儿子赵司明,周富明想起前些天万勇与唐学谦亲热的模样,心里压着一丝不快,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万副市长那里有没有通知?”
金国海指示市局派出得力干警追查此案的同时,首先将消息告诉周富明,万勇那里能拖一分钟,他当然要拖足一分钟,他这样处置,可以说是给足周富明的面子,周富明也没有想到他另有用心。
周富明心想给万勇一些教训,免得他忘乎所以,平淡的说:“你那边就依正常地程序来,最好能避免事情发生。找个适当的时机知会万副市长一声……”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也有自我保护的意思,瞥了对面的赵锦荣一眼,也决定不跟赵锦荣说,他知道赵锦荣跟万家的关系比他跟赵锦荣要密切得多,他甚至希望事情闹大一些,让万勇开口来求他,好叫他知道谁才能真正的遮住海州的天。语气淡淡的。便将电话挂了。
牌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只当是市委地事情有人打电话来跟他汇报,心里好奇,却不方便问。
周富明没有心思留下来继续玩牌,将牌往桌子中间一推:“今天就要这里吧。”起身就要走。这时候才八点半钟,赵锦荣有些奇怪,还是走过来拿起他抽屉里的钱。笑着说:“周书记每次都要忘记将赢的钱拿走,我可没责任替周书记保管。”稍稍整了整,有三四万的样子,还小心翼翼的将零币叠在上面,递给周富明。
周富明将零币拿下来丢桌上:“找零钱不容易,免得下回玩找不到零钱。”
周晓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跟着周富明离开。
“每星期打这么一两次牌,赵先生倒是很辛苦,还不如一次都塞给他。”罗文军轻笑着,“国内的官员。什么时候胆子变小了?”
每次玩牌一两万、三四万的给,大半年塞到周富明口袋里也不下五十万,总比不了一次塞给他五十万震憾,周复明最近的态度似乎有些懈怠,对他们地事没有那么热心。
赵锦荣想着周富明匆忙离开时的神情,周富明看上去神色平淡,善于察言观色的赵锦荣还是看出发生什么事情,并且似乎并不急着通知万勇。
赵锦荣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拿起角柜上的电话,拨给万勇,手机占线,拨万勇家里的电话也是占线,拔万勇秘书的电话,还是占线。万家老爷子万向前调到省里,借着考察地机会出国旅游去了,欧洲十国玩一圈,还有五六天才能回国。
赵锦荣心里压着不祥的预感,想着周富明离开时Y郁的神情,手指都有些抖,不断的拔打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拨进去,是万勇的秘书接的电话:“万市长呢?”
“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赵总,出了些事情,市局刚刚传来消息,说天才与司明今晚找了些人,打算教训他们学校的一名女教师,是建委副主任黄柱全报的案,原先天才与司明准备拉他儿子一起去,他儿子孬,没敢去,却背地里报了案。可能天才与司明他们的想法有些激烈,市局研究了一下,决定直接向政法委书记金国海汇报,金国海到底打算怎么做,还不清楚,市局已经派出几批警力,幸好万市长跟市局的人关系密切,才提前得到消息……”
赵锦荣恨得差点将电话机砸掉,金国海是外来户,这事涉及市里领导地子女,他不直接跟万勇打招呼,也会跟周富明汇报。周富明刚才就是接的金国海的电话,却若无其事的结束牌局,他到底想做什么?这大半年来陪他玩牌,四五十万都他妈的喂狼了。
赵锦荣自认为心狠手辣,想到周富明离开时Y郁的眼神,心头有些发寒,心想:这才是吃R不吐骨头的主。
“万市长人呢?”赵锦荣Y沉着脸问。
“现在联系不上天才、司明,赵总的电话一时也打不通,万市长让所有人都出去找他们,他亲自开车出去了,让我留下联系赵总。”
赵锦荣还没有慌神,问道:“一中的女教师是谁,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快派人去那里盯着……”
“具体的事情不清楚……”
“万市长不是在市局有朋友吗,三个问题,一个问题十万块,钱我来出……”
赵锦荣认定周富明的心思变了,多小的事情也会搞成大事情,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制止事情发生!
“曹宏宝、赵世贵!”赵锦荣顾不及招呼罗文军,大声喊他的保镖,一边试圈拨他儿子的手机号,关机!
“司明今天有没有找过下面人?”赵锦问闻声赶来的保镖,大家都摇头不知道。
因为刚到手的三菱跑车受损,赵司明怕他老子责骂,这种事自然不会找锦城集团养的打手。
赵锦荣将手下人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分头去找他儿子可能跟万天才去的地方。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将人截住,但是市局已经派出好几批警力,谁能保证比警方先找到这几个混账?
赵锦荣心里恨得发痒,既然对儿子不争气的恨,也有对周围赶着看热闹人的恨,也有对周富明背叛的恨,他必须要想着万全之策,他甚至搞不清楚周富明为什么就突然变了!
赵锦荣打通万勇的电话,问他在哪里,电话里来不及多说什么,赶紧开车过去海州一中汇合。万勇此时还没有接到正式的通知,他从赵锦荣嘴里得知周富明可能早就在牌桌上知道消息,心头大恨的将他那辆尼桑前车门踹陷下去:“C他娘的,养只狗还知道吱唔两声,他娘的是头恶狼,他周富明忘了是谁让他坐稳这个位子?”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赵锦荣将万勇拉进他的皇冠,可以做的事情,他都派人做的,但是没有具体的消息,可以做的事情十分有限,甚至不知道那几个混账小子想教训的是哪个女老师,也不知道那个女老师怎么惹毛的这几个混账小子,守在学校门口也是妄费力气,“关键是周富明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难道他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二十二章 精彩的一天
立秋之后,白天虽然还很炎热,夜里却凉得快,仿佛一阵风吹过,城市里的暑气就消散尽了。
看着两辆警车驶进建委的家属小区,张恪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盛青跟邵至刚都坐在张恪的车里,他们的车由手下人驾驶跟在后面。
盛青说道:“岂不是太便宜那几个王八蛋?”
张恪笑了笑,说道:“不是让你找个法律顾问吗?没事你也要多学点法律知识,既然警方已经介入了,你以为警方会比万勇更晚找到那几个王八蛋吗?就算万勇先找到万天才、赵司明,制止他们的恶行,但是他们为犯罪做了充分预备的事实无法改变,多少能给他们些教训。”
崔郁曼在离一中不远的北阁新村租了套一室户,崔郁曼离开学校之后,就直接回到她租的房子,房子里没有电话,马海龙就守在楼梯口对面的隐蔽处,万天才、赵司明他们还没有出现。
张恪他们赶着去北阁新村,在途中接到金国海的电话,金国海虽然是外来户,但是小半年的时间,也不是说在市局找不到一两个能趁手用的人,市局已经派了几名便衣到北阁新村里守株待兔,马海龙就没有必要再守在那里。
经过海州一中,看见校门口停着一辆皇冠、一辆尼桑。
海州市里没有几辆皇冠,张恪一眼就认出赵锦荣的车,旁边的尼桑一定是万勇的车。
金国海刚打电话来,市局还没有将此事正式知会万勇、赵锦荣,但是万勇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很奇怪,说不定市局里有人想投机讨好万勇。
富贵险中求,所谓的纪律能算什么?
张恪惟一能肯定的,消息不会是周富明告诉他们,周富明真有心要维护他们,可以直接干涉及市局的行动。甚至在北阁新村派几辆警车就能将万天才、赵司明这几个王八蛋直接吓跑;总比他们没头苍蝇一样在一中校门口守株待兔强。
看来金国海跟周富明汇报时故意漏掉赵司明的名字、故意将万天才等人的主观恶性轻描淡写,还真是好计。
经过一中没有作停留。张恪给唐学谦挂了电话,将事情大概的汇报了一下,说道:“唐伯伯,夜已经深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
从北阁新村接走马海龙,张恪他们仿佛在这件事情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们在盛世年华找了一间包厢。之后地消息都是金国海及时传来,再由张恪转述给唐学谦。
万天才、赵司明一共六名小青年大约九点半钟出现在北阁新村,在他们骗得崔郁曼开门之后,市局的便衣与街道地联防员将他们六人都堵在房间里,一拥而上抓了个正着,迅速带回市局审讯。那几个脓包在给带往市局的路上就全招了。
赵锦荣最后倒是打听到目标是谁,可惜来不及制止万天才、赵司明就给逮住,他们只得事后赶往市局,只希望能在审讯的环节做手脚。金国海只说周富明的意见是依程序办案,何况万天才、赵司明他们到市局之前已经都招认意图犯罪的事实。只差一份正式的口供;他们甚至以为还没有来得及教训崔郁曼就让警方抓住,顶多给抓到公安局给教育一顿就可以回家。
万勇恨得一巴掌刮得他儿子万天才嘴角吐出血丝,金国海是外来户,正因为他是外来户,他在海州市没有利益纠葛,这才不好商量。市局为了推卸责任,一开始就将事情捅到金国海那里,事情到了这一步。谁想干涉这案子,都绕不过金国海。
万勇心里大恨,哪怕周富明提前言语一声,让他领着这班混账到市局来自首,后果都要比现在的犯罪未遂好得多。
张恪不知道周富明接到金国海电话时就跟赵锦荣在一起,但是周富明故作迟钝,可见他对心里已经对万勇这段时间跟唐学谦走得亲近很不满意。
张恪在盛世年华地包厢。忍不住要俯仰大笑,果然妙,看他们铁三角以后还如何死死抱成一团?
周富明回到家,将赢来的钱交给爱人收起来,将中央电新闻看完,才思量起要打电话问一问事情的进展,
不仅副市长万勇的儿子万天才,锦城集团总裁赵锦荣的儿子赵司明,涉案的六人还包括人大秘书长、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海州港务公司总经理的儿子,除了万天才之外。其他五人皆已年满十八岁。
周富明哪里能想到万勇与赵锦荣的儿子整天混在一起?也没想到这几个人混账到这种地步,竟然预谋绑架女教师施以凌辱。想起自己偏偏在赵锦荣面前接听金国海的电话而没有提醒一句,心想赵锦荣心里一定将他恨死,这种事再无法挽回,周富明暗叹一句:金国海误我!
金国海要求他对此案做进一步地指示,他只得说:“你是政法委书记,案件该怎么审理,还要你来做主。”这句话是要完全与这次的案件脱开干系。周富明也没有想到万勇、赵锦荣的儿子会软蛋到在警车里就全部供认不讳,他可以暗示市局办案的方式稍稍变通一下,但绝不会拿自己的政治前途直接要求市局更改口供。金国海到海州后,态度模棱两可,好像谨守外来户的角色,海州市里的具体事情能少干涉会尽可能的少干涉,虽然是政法委书记,却小事大事都不拿主意。只怕将把柄交到他手里,他就会露出吃人地凶相。
周富明挂了电话,心里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万勇、赵锦荣只能怨自己生的儿子太混账。
没能亲自看到万勇、赵锦荣的反应,总有那么一丝不爽快,张恪坐在盛世年华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包厢里,笑着说:“开学第一天,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盛青、邵至刚到现在才亲眼见识到张恪纵横捭阖的手段,若非亲眼所见,绝无法想象十七岁的少年竟然有能力搅动海州市官场的乱局。
周富明可不是那种得罪了人还会给别人有机会反咬一口地人,但是万勇也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加上赵锦荣,这以后的戏注定精彩绝伦。
这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杜飞来说有些眼花瞭乱,许多微妙之外,他还不能理会,但是没看到崔郁曼当时的反应,让他特别的遗憾。按照他的设想,要在万天才、赵司明他们正对崔郁曼实施暴行时,他光辉登场才有震憾力,能一夺小崔老师的芳心也说不定。
这夜过去,注定海州市的官场格局将发生变化。张恪让杜飞自己回家,让傅俊开车送马海龙回家,在车上再度表示希望马海龙能到公司工作。
马海龙还认识不到上层斗争的凶险,在他看来,张恪非但不是与万天才、赵司明一样地纨绔子弟,而且能坚决的制止他们的暴行,这样的品质颇为难得,也看到他虽然只是一名读高中的少年,却有常人不及的影响力,无论是盛青还是邵至刚,在海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都甘心听他的调谴,他甚至能影响市公安局,这甚至超越他老子张知行的影响力,马海龙当然不会认为他开公司只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
马海龙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能力有限,只怕到公司后会让少失望!”
“傅俊说马哥退伍后干过好几年工厂的保全工作,马哥一定认识到工厂保全工作的重要性,”张恪笑着说,“我也算不上正义感特别浓的人,像遇到今天的事情,也会忍不住要C手,但是并非时时刻刻都能躲在幕后捣鬼,有时候说不定会跟赵锦荣之流直接起冲突,马哥是希望我到时候明哲保身呢,还是铤身而出……”
马海龙神色凝重的说道:“要不是恪少铤身而出,说不定公安局会把我当失踪人口处理,恪少不嫌我本事浅,海龙会兢兢业业的工作。”
张恪笑着说:“那好,明天让傅俊来接你到公司上班,”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族
回到家里,时间还不算太晚,整天的精神处于紧张的状态,一松驰下来,就感到非常的疲惫。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中年军官、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秀气女孩子,张恪没细打量,家里经常到很晚都有登门拜访的人,他们看见张恪推门进来,转身盯着张恪看了一会儿,中年军官的嗓门很洪亮:“这是小恪?可跟上回见他不大一样,十三四岁时秀气得跟女孩子一样,小静小时候还经常拿裙子给他穿……”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舅!”张恪欣喜的喊,“舅妈跟小君怎么这么早就一起回来了,小君不得十号才到海州大学报到?大军怎么没回来?”
外祖父、外祖母死的早,妈妈排行最小,张恪还有两个舅舅,工作都不在省内,大舅梁国兴高中毕业参军,在部队里读了军校,后来就一直留在部队里,四十六岁,在海州结婚生子,等他当上副营长,就将老婆孩子接到过去随军了。
张恪这些天早出晚归或者晚不归,梁国兴在三天前就打电话告诉妹妹说一家人要到趁着君茹到海州大学报道的机会回海州住几天,梁格珍都没有机会跟张恪说起这事。张恪这一惊一乍的,倒让梁国兴一家人很意外。
梁国兴这时候在成都军区某部当中校团长,四十六岁,算不上将途璀璨,其实无论军衔还是军职,到中校团长都是很大的一个坎,加上今后几年裁军裁得厉害,直到临退休才享受副师级待遇,这也是军中无人帮衬的结果。
梁国兴问道:“今天才开学第一天,怎么在外面玩这么晚才回来?”
张恪摸摸头,这么精彩的一天,还真没办法跟大舅一家人细说,坐下来亲热唠起家常,才知道大舅有意复员回海州。这次是回来摸摸情况。
现在地方上行政编制都很紧,中层军官复员到地方上也不一定能找到好的出路。梁国兴也是知道张知行在海州混得风生水起,或许能帮一把手;就算他这次不能回到地方上,也希望女儿梁君茹能回海州安家立业,这才让女儿报考海州大学,等他退休后在海州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张恪心里盘算着,爸爸在家里是独子,与小叔张知非、大伯张知微是堂兄弟。他也是独子,从小就缺乏亲近的玩伴,两个舅舅工作都不在海州,虽然有三个表兄,但都不亲近。
张恪内心里无法原谅大伯的势利,只跟小叔亲热,在海州就没有其他特别亲近的亲戚,张家在海州的人势实属单薄,真要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帮衬照应。
张恪听大舅有意复员回海州。兴奋地说:“那就赶紧啊,大军不是刚工作不久吗,工作一起调海州来,现在又不巴望着进机关、事业单位,他的工作最好搞定……”
“你大军哥刚在我们那儿处了对象……”梁国兴在新泰下火车,转乘长途客到海州已经是夜里八点钟,张知行将梁国兴一家三口接到家里,正赶上张恪正为小崔老师地折腾。就没有打电话让张恪赶回来。
张恪笑着说:“大军心高气傲的,早两年来海州还到处吹他毕业一定去南方闯荡。他能呆在那个地方工作,那新嫂子一定长得跟天仙一样……”
“女孩子太漂亮不一定好……”大舅妈对儿子处的对象就不是很满意,这也难怪,漂亮的女孩招蜂引蝶,她跟着梁国兴到西部小县城安家立户,心里有着委屈。肯定不希望子女还留在那个旮旯地方,梁军大学毕业,她都让丈夫梁国兴动用关系帮梁军在深圳联系上工作单位,再不济找他小姑也能到海州来工作,总比留在那个旮旯地方强。
张恪微微一笑,说道:“想回海州,那让大军把他媳妇一起带到海州来,我妈铁定高兴……”
梁格珍当然高兴,父母早亡,两个哥哥成年后都没留在海州。去年夏天最困难的时候,受尽张家老家人的白眼,她却找不到亲近的人商量,心里委屈得紧,大哥有意复员到地方,稍透露些意义,她就煽风点火,恨不能趁着大哥这次回家就将所有地事情都定下来,还下了海口说:“哥在部队里的级别也不低,回来局长县长不一定有指望,副局长,或者到县里当个副县长,还是有把握的。”
常说县团级,团级军官与县局级相当,但是从部队复员到地方,哪可能不降低任用,又不是七八十年代。行政级别或许不会降太多,大差不差降一级,中校回来享受正处级、副处级待遇都不意外,但是具体的职务就千差万别,梁国兴到地方当个副局、副县那是相当不差的结果,如果适应性强,又有关系,退休之前也能熬到正职。
虽然让大舅子回海州市里当个副局长、或者到下面的区县当个副区长、副县长,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张知行生性谨慎,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不肯轻易就给承诺,便是在家人面前也不胡说夸口。
梁格珍见丈夫不应她的话,心里就有一丝不爽快,听到张恪一回来就帮衬她的话,高兴地说:“大哥的工作调动一时半时也办不完,那就让嫂子跟大军先回来,大军处的对象,心再高,海州也能找到她合适的工作,我看关键还得大军有出息就行了,大军跟她对象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想进公司还是机关,明天让他姑夫去打听……”
张知行无奈的笑了笑,对梁国兴说道:“部队跟地方还有一些不一样,你要是下了决心,地方上,我倒可以帮些小忙。”
梁国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爽利,心里也有些担心,现如今军队与地方的差别不大,铮铮铁骨的军人少,投机钻营地军人多,何况驻军在地方,也会跟地方政府打交道,他对官场里的曲折也不算陌生。副局、副县的位子,看上去不紧要,要是市里一把手抓权抓得紧的话,也要一把手点头才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张知行是海州市政府秘书长,那就是市长的助手,与市长关系不深,坐不稳定这个位置,张知行又是生性谨慎的人,应该有一些把握才这么说。
梁国兴一家要迁回海州,就他地工作难安排些,女儿梁君茹到海州大学读书,爱人即使提前退休照顾家庭也没什么可惜的,梁军还刚刚毕业参加工作才一个月,虽然也是县里机关,但是西部小县城,就算再好的工作岗位,一开始没有什么基础,丢掉都没有什么可惜的。就担心梁军舍不下对象。既然能同时解决两人的工作,那再好不过。
张恪回来就有些疲惫,在大舅一家人面前又不方便跟他爸说这晚发生的事情,见妈妈跟大舅一家人谈兴正浓,先洗澡睡觉去了,睡了半夜,给他妈揪了起来,他的房间要让给他大舅妈跟表姐梁君茹,书房里搭了一张钢丝床给大舅睡,他只能给赶到客厅里睡沙发。
第二天,梁格珍特意请了假陪梁国兴一家好好的逛一逛海州市,梁家的老宅都已经卖掉,但是梁国兴爱人的老家还在海州新城港镇,梁家地老家也在那里,还有些来往不是很密切的老亲,梁国兴几年难得回一次家,这些亲戚都要走一走的,更何况他有心回海州安家;梁格珍自然要陪着回去。
公司虽然用车紧张,张恪跟小叔借了辆轿车给他们用,也是帮他妈撑场面。
昨晚发生的事情,早就通过市局的某位警官、海州一中的某位教职工而传遍海州。
比起曹光明被杜飞饱揍以致鼻梁骨脆断的事情,此次的性质更为恶劣,少数学生竟然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威胁教师的人身安全,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恪坐车去接唐婧上学,还没有赶到唐家,就接到他爸爸的电话:“一中的教师集体罢课,到市教育局请愿……”电话没挂多久,就接到杜飞的电话,他在电话兴奋的说:“今天学校停课一天……”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命运没有拐弯
消息既然已经在海州一中传开,教师们的愤怒自然可以理解。张恪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决定还是先去找唐婧。唐学谦早早去了市里,张跟唐婧说学校今天停课,唐婧开始还不信,打电话到学校问了值班老师,才知道教职工集体罢课到市教育局请愿去。
“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全校老师停课?”顾建萍准备先让傅俊开车送她去单位,听到一中今天突然停课,有些奇怪。
张恪自然不会跟顾建萍、唐婧母女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找谁问,唐伯伯可能这时候知道了。”
顾建萍的好奇心还没有强烈到直接打电话给丈夫唐学谦,但是事关唐婧的学校,决定先去单位再找人打听,让傅俊送她去单位。
九月初的暑气还盛,才七八点钟,红热的太阳就悬在空中,亮得晃眼。
“我们做些啥?”张恪瞥眼看着唐婧家的保姆开始收拾屋子,一时想不出正当理由将保姆撵走,“要不我们去学校看热闹?”
“教师不都去教育局吗?”唐婧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象山镇看李老师吧?”
虽说教职工现在都去了教育局,但是最有热闹看的还是在学校,听杜飞说消息在学生中间传开也得到义愤填膺的激烈响应,早上赶到学校的学生在听到停课的通知之后并没有离开学校,好像酝酿着什么事情。
李芝芳给调到象山镇初级中学的事情有些突然,张恪推测可能是她跟王炎斌的事情漏露到王炎斌老婆的耳朵里,张恪本不想C手这件事,既然唐婧提出要去象山初中看李芝芳,他当然也不会说不好,关键想着可以跟唐婧两个人去附近的象山森林公园打发一天的时间,这一点很值得期待。
傅俊等会儿要去接马海龙到公司,没有等傅俊,张恪与唐婧出了师范小区。
刚出小区就接到杜飞的电话。杜飞本想留在学校里添油加醋,让事情再闹热些。那想到他的名声不比万天才、赵司明好多少,这时候有人将年前他揍曹光明的事情翻出来说,他自然不敢留在学校,怕万一其他人众情激愤,将他饱揍一顿就很不爽了。
杜飞听到张恪与唐婧要去看李芝芳,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一起去。
打车到象山镇初级中学。学校位于象山北麓,象山镇镇政府南首,一座三层的教学楼与一座两层地办公楼夹着两百米的小C场,东北角还有几栋旧平房,有象医务室、体育器材室、教职工宿舍地之类房间,不要说一中的初中部了,比起市里普通的初级中学来,要寒酸多了。
来之前只知道李芝芳调象山镇初级中学来,其他情况一概不知道,看着平房走廊里有两个中年女教师依着走廊里的廊柱在说话。张恪拉着唐婧跑过去,远远的开口想问李芝芳的去向,却给她们的谈话打断。
“李老师在海州一中可是抱着粗腿当教务处主任地,女人生一付好身子,脱了裤子上床,除了自己舒坦,还什么好处都享受到了。可惜事情败露了,给人家老婆撵到我们这里来。也难怪她,长这么漂亮,换着我是男人,还不千方百计的弄床上去?”
“可不是,她来才几天,教育局的王局长就到我们学校指导工作两三次,之前也没见他来指导我们工作啊……”
嚼不完的舌根。张冷冷一笑,看了杜飞一眼,就怕这浑小子冲上去扇这两个可恶的婆娘几巴掌。
“我们走!”唐婧哪里想到女教师也会这么没素质的在背后嚼人舌根,又羞又恼,拉着张恪的手就要走,宁可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找,也不想问这两个让人讨厌的女人。
张恪轻轻踢了杜飞一脚,让他不要做傻事,他要真动手,只怕李芝芳以后在教育系统没有安身之地。只是很奇怪,是谁把这些事情漏露出来了,王炎斌他老婆心里恨归恨,还没有傻到让这些事传得人所皆知。
曹光明?
张恪想起那个给杜飞几拳砸断鼻梁骨的曹光明。
杜飞拳头捏紧,指关节发白,强忍着心里地怒火,他心里知道动手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旋踵要跟张恪走开,却听见身后传来的惊呼。
“周晓璐,你做什么?上课时间,你怎么在教室里?”一名中年女教师抓狂的尖叫起来。
张恪转身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手端着脸盆站在房门口,杀气腾腾的盯着两个嚼舌根的女教师,而两名女教师却给水浇得通体透湿,衣服单薄,湿了就紧贴在身上,跟半L似的,可惜人到中年,又姿色平平,实在没什么看头。倒是小女孩唇红齿白,可目怒睁,十分漂亮,可惜年龄太小,瘦瘦的身材还没有长开。
张恪听到那女教师唤这小女孩子的名字,心里一惊:周晓璐?仅仅是名字恰巧相同吗?
一名女教师要上前教训小女孩,另一个女教师看见张恪他们,心虚地拉了拉同伴:“算了,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马上就要下课了,快找地方把衣服换了……”
两名女教师灰溜溜的走进最东头的房间里,唐婧看着那个小女孩子,亲切的问她:“小同学,你知道刚刚调过来的李芝芳老师教哪个班?”
“你们找我妈妈什么事?”小女孩子警惕的看着唐婧、张恪、杜飞他们。
张恪差点想扭头逃走;历史不发生改变,李芝芳只会是杜飞的班主任,除了那件捉J地事情,张恪本人对李芝芳的印象并不深刻,也不会看出成年后的周晓璐跟李芝芳有哪点像。张恪知道为什么杜飞在与周晓璐发生一夜情、知道她是裕丰集团老总的情人之后,仍然对她动了情,大概就是因为周晓璐与她妈妈李芝芳长得很像的缘故。
还未成年的周晓璐就站在身前,那在出车祸前与自己通电话的张在哪里?那个小美女成年之后跟唐婧长得神似,两只眼睛又长又媚,现在顶多只有十一二岁。
“李老师是你的妈妈啊?”唐婧惊喜地说,“我们是李老师的学生,赶着学校今天停课,今天过来看看李老师……”
“我妈妈在上课,马上就要下课了。”周晓璐收起眼睛里的敌意,不好意思的将脸盆收到身后,大概她也觉得端着凉人泼人的做法太彪悍。
周晓璐跟李芝芳到象山初级中学来读初一,她早晨有些感冒,就留在李芝芳的宿舍里休息,没有去上课,听到那两个女师在房前嚼舌头,她一冲动,就端了一盆凉水浇过去。
周晓璐很有礼貌的请张恪他们进屋,单人教师宿舍的空间不大,张恪起初以为是李芝芳的临时住处,进去一看,恍然以为李芝芳将家搬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李芝芳爱人的工作情况,但是李芝芳在一中当教务处主任有两三年的时间,一中教职工去年刚刚分过一批住房,可能普通老师没有份,但绝不会把李芝芳给漏了,难道说李芝芳的房子给收回去了?
李芝芳上课回来,看到唐婧、张恪、杜飞他们,又惊又喜,自然没人提周晓璐刚才彪悍的举动。
李芝芳问张恪他们:“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学校不上课吗?”
张恪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下。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唐婧突然瞪眼看着张恪,“早上你在我家,怎么说你不知道?”
“嘿嘿,这事压根就是张恪捅破的,要不是张恪,说不定小崔老师今天早上会在哪个荒郊野外给发现……”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不能跟人说,好比穿了一身好衣服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悠一样不爽。
“啊!”唐婧瞪了张恪一眼,显然她想到昨天吃过晚饭张恪跟她爸躲书房里可能就是说这事。
张恪笑了笑,也不怕李芝芳会将事情说出去,笑着说:“我跟杜飞是有名的坏学生,这时候可不敢去学校,免得给殃及池鱼。”
李芝芳摇了摇头,对张恪说:“我以前对你有些误解,你虽然跟普通学生不同,跟杜飞、唐婧都不同,但你绝对不是什么坏学生。”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将命运QG
李芝芳这么说,张恪倒有些不好意思,瞥了端端正正在书桌旁认真看书的周晓璐一眼,刚刚读初中的周晓璐对将来的命运完全没有意识,要是任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李芝芳母女的命运大概还会回到以前的轨迹上去。并非说命运无法更改,而是复杂贪婪的人性与时间长河的力量会裹住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的往前漂移,自己虽然制止捉J事件的发生,但对于李芝芳而言,她的家庭境遇、她自身的软弱,以及权势者对她美貌的贪婪并没有改变,又遭到王炎斌老婆的忌恨与曹光明的报复,所以她的命运并没有拐弯,而是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经过一个夏天,李芝芳倒是削瘦了许多,看来这个暑假让她十分难捱。
张恪走到周晓璐的身后,这个十年后才应该认识的异性朋友,此时却是娇滴滴的小萝莉,只是性格有些彪悍,想想许思、唐婧、陈妃蓉遇到这种情形,都不可能直接拿盆水去泼学校的老师。默默想了片刻,转回头问李芝芳:“李老师会不会介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李芝芳愣了愣,她跟王炎斌的事情,张恪与杜飞是知道的,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听张恪突然提起来,她还是有尴尬,脸有些红。
周晓璐有些诧然的抬头盯着张恪,张恪意有所指的话让她稚嫩的内心有些生气。
“我跟唐婧、杜飞到这里来,就在外面的走廊听到这里的老师有在说李老师的事情,晓璐泼了人家一脸盆水……”
李芝芳讶然的看着女儿周晓璐,眨眼间,眼圈就红了,可见她也是知道背地里有人对她说三道四。
“你说什么!”唐婧生气的扯了扯张恪的衣衫。
“只怕李老师不管到哪里,都躲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李老师准备怎么办?”张恪没理会唐婧,继续盯着李芝芳。
“我……”李芝芳让张恪盯着说不出话来,感觉再让他这么盯着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晓璐以后怎么办。还可以安心的在书桌前温习功课吗?”张恪低头看着周晓璐,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咂咂了嘴,转脸看着墙壁,“一中大概没有老师会认为我跟杜飞不是坏学生,李老师是很好的老师,所以我很希望李老师回到一中呢。但是李老师就算回到一中,也可能会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李老师会不会笑着面对?”
“我……”李芝芳语塞。只是看着张恪,不晓得他要说什么。
唐婧倒是知道张恪的意思,兴奋地拽着他的手:“你说李老师能重新回一中教我们……”
张恪撇了撇嘴,笑着说:“李老师被调到这里来,不过是一场闹剧;以往,学校地老师调动,根本不需要对学生解释什么,但是今天的情况特殊。今天全校的老师都到教育局去请愿,那么,高二十班的全体同学为什么不能提一点自己的要求?我虽然经常逃课。但是我知道李老师是位称职的教师,教育局莫明其妙的将李老师调走,今天至少要揪住他们给个明确地说法!”眯着眼睛看着唐婧,“其他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