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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接到邵至刚的电话,听说崔郁曼跟她哥哥到建委副主任黄柱全家里道谢,笑了笑,也没有当回事。
一中及时被迫的做出公正的决定,教职工的怨恨与怒火暂时平熄了,学校恢复正常的教学秩序,但是高二十班在李芝芳到来之前,还有些混乱。
杜飞这次学乖了,可能因为逃课而受处分,继续逃课反而没事,他今天的心情十分郁闷,上午就没有去学校,直到张恪告诉他李芝芳最快下午就能回一中,他才赶到学校,却害怕给义愤填膺的同学饱揍。他到教室里,李芝芳还没有过来,很多同学都孤立他,他只能在躲在角落跟张恪通电话诉苦:“以前我们多威风,这时候怎么感觉跟过街老鼠药一样?”
张恪哈哈大笑,笑着安慰他:“这只是暂时现象,等大家将这件事遗忘干净,你就又可以横行校园了……”
“我是跟万天才、赵司明那样没品味的人?”杜飞不宵的说,“横行校园,对我来说有意义?”
张恪笑着说:“你还想横行哪里?”他手里头的事情一大堆,晚上还要去许思家里吃饭,没空去安抚杜飞受伤的稚嫩心灵,但愿他能摆脱李芝芳给他的Y影。张恪之前有接到金国海的电话,知道万天才、赵司明涉案的详情,要不是这次逮住他们,还不晓得他们要祸害多少少女。虽然是未遂案,但是性质之恶劣让人心寒,又都是海州市党政干部的子女,金国海都不清楚该不该上报省里。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三十章 恶名
晚上到许思家里吃饭,除了许思小舅施卫忠一家三口,还有陈奇夫妇跟陈妃蓉,许海山在干休所租的房子两套一厅,客厅很小,摆下一张方桌,十来个人,转身都要碰到别人。施卫忠如今是农机厂的厂长,他知道张恪与许思存在那种关系,虽然瞒着没有说出来,但也觉得这种关系,不会被社会接受,特别是许思绝不可能被张恪的家庭所接受,这种感情对许思来说不公平。他不清楚锦湖以及爱达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许思要去香港长期出差,他是第一个赞成的,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让两人冷静下来,找到各自的人生。
许海山夫妇对许思长期出差,无暇帮张恪辅导功课,内心很过意不去,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只让许维在旁边听了好笑:这小子人小鬼大,谁有资格帮他辅导功课?刘芬倒是嘴快心热,说道:“张恪这么聪明,就是玩性大了一些,有个人稍稍点拔一下,就可以了。我家妃蓉成绩还算可以的,比张恪高一届,帮他补习功课总不成问题……”
陈妃蓉别着脸不说话,刘芬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她说道:“他哪里需要人补习?”
吃饭时,很自然就说起一中这两天发生的大事情,刘芬乍舌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学校偏偏纵容这些学生?”
许海山摇头叹息:“上行下效,万向前、万勇就不是好坯子,能生下什么好种?”
陈奇好奇的问女儿:“听说你们一中有个什么四公子,这次开除了两人,怎么另两个人不一并开除掉?”义愤填膺的跟大家说他从学校听来的消息,“当中有个叫杜飞的,敢动手打老师,打得那老师住院一个多月,只挨了个记大过处分,竟然没有给开除!还有一个害群之马学校根本就没有处分。连名字都没有公布,真是气死人了,下回开家长会,我倒要找一中的校长问一问……”
“咳……”张恪差点将一口可乐咽气管里去,一口气没喘过来,又将压在嗓咙眼里的可乐喷桌上。陈妃蓉坐他边上,吓了一跳的站起来,大家让他这么大的动静弄愣了。
张恪猛烈地咳嗽,好不容易将气理顺了,却给刺激得面红耳赤,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许维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心虚?莫不是你就是那个漏网的害群之马……”
“瞎说什么?”许思母亲扯了许维的衣角,不让她胡说八道。“张恪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跟那些坏孩子是一伙的……”
许思抿着嘴笑,低着头。生怕抬头,她脸上的表情漏了张恪地底细,只是憋得很难受,耳根染着一层绯红。
张恪心虚的看了陈妃蓉一眼,就怕她揭自己的老底,却见她瞥眼看着自己,嘴角含着戏谑的浅笑。
昨天,对于一中的学生来说,也是激荡人心的一天。为了声援去教育局请愿的老师们,学生也主动揭发这些恶霸学生平日的所作所为,甚至将他们初中时地恶行都翻出来,万天才、赵司明,可以拿罄竹难书来形容,受他们欺负的学生不计其数,有些事情性质也相当恶劣,只是没有弄出不可收拾的后果来。张恪、杜飞地名声比万天才、赵司明更恶。但是收罗他们的恶行时,却发现他们根本没在学校做什么坏事,再说曹光明给杜飞打断鼻梁骨,一中的学生大都拍掌称快,至于张恪,他逃课的频率太高,以致很多人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至少张恪为什么在一中会有这么大的名声,不过他在刚进一中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教训了赵司明一下。让赵司明、万天才都很没有面子,又盛传他同时追陈妃蓉与唐婧两位校花,他给曹光明递烟一事,也让大家传得神乎其神,生活优渥,经常有轿车接送,以及他的家庭让人很容易将他跟万天才、赵司明划到一块去,除此之外,他只是一个不常露面的高中生罢了,有些帅,眼神总是郁郁的,除了唐婧、杜飞少数几个人,除了偶尔在校园里碰到陈妃蓉会笑一笑之外,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大理会旁人,有些酷。收罗他地罪名,结果是让学生会好几名女干部都忍不住幻想:“飘乎的眼神,沧桑中带点神秘,都不能想象一个男人能这么酷!他要能来调戏我该多好啊,我绝不挣扎。”
想到学生会那几个女孩子花痴的模样,陈妃蓉忍唆要笑,强忍着拧过头去,可不想给什么好脸色给张恪看,虽然他没有什么恶迹,但是有些好色总是不假。
吃过晚饭,许思母亲就嘀咕问许思有什么东西忘记收拾,还是不舍得许思出远门。许维说:“香港什么东西买不到?”许思母亲眼圈都红了,坚持要把许思的行李解下来再看一遍才放心。明天公司派车送许思跟她选的两名助手去省城登机去深圳,盛鑫在深圳有分公司,请盛鑫分公司的人协助办理过关手续。许维明天也跟着坐车回校,张恪就不便找借口到省城给许思送机。
张恪心里也郁郁的,找不到机会单独与许思告别,想着今天晚上给许思打电话都不可能,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离愁别绪。
许思抵达深圳第三天就顺利过关到香港。
李芝芳返回一中,虽然私下里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小议论。
毕竟流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无根无据,而王炎斌早离开一中有半年的时间,这时候爆出这样的绯闻,可信度未免要降低许多。
万天才、赵司明预谋绑架猥亵教师案让一中的教师空前的团结起来,特别对教育局的官僚主义作风异常痛恨,李芝芳的遭遇让众多教师将矛头直指分管基础教育的副局长肖娜。
李芝芳轻易的就渡过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难过地一道关口。
崔郁曼没有离开海州,经学校调整,改教初中的班级。
张恪拿着避风头的借口,这些天一直未去学校,大舅决定转业海州,在表姐梁君茹开学的那天,表兄梁军与女朋友来到海州,暂时先进宏远公司。看到娇艳如花的未来表嫂,张恪倒是能明白表兄为什么会放弃闯荡世界的豪情壮志,惟有美人能消英雄志。人生读档之前,张恪可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这位如花似玉的表嫂,而表兄毕业在大舅驻地附近的县城只工作了小半年就又到广州闯荡世界,可见表兄与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按照以前的轨迹发展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导致感情破裂的原因很多,外面的诱惑太大,感情的事又过于飘渺,而漂亮女人所面临的诱惑又额外多。
市局最终决定将预谋绑架猥亵教师案移交检察机关,除此案外,市局初步侦查涉案人彭志明曾猥亵女子多人,以拍照、恐吓或以金钱或许诺介绍工作等手段迫使受害者不敢报案,最早的一次就发生在彭志明在海州一中读高二期间,而其父彭新明知其子罪行,涉嫌利用职权替其掩盖罪行,经市委研究,决定由司法机关对彭新明进行调查,同时上报省委。
这是因为预谋绑架猥亵教师案而落马的第一位政府官员,万天才、赵司明则又向黑DD的大牢滑近了一步,而万勇、赵锦荣等人束手无策,令他们最感到无力、又最痛恨的是周富明的态度,他坚定的要求司法机关对此案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周富明也是抱着光G做事做到底的态度,既然关系已经破裂,可不希望再给万勇反咬一口,市里正酝酿新的权力分布,这对万勇、赵锦荣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许思离开海州半个月,正泰集团正式对海裕公司即谢晚晴手中附有回购权限的锦湖股权提出现金收购的要求,这一部分的股权占锦湖总股权的30%,在没有第二家公司出价对比的情况下,正泰集团拥有绝对的议价权,而早先置入越秀公司的对锦湖旗下六家造纸厂资产的并购权、新光商标成为张恪与谢晚晴谈判的有利条件。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三十一章 谢汉靖的意志
正泰集团管理层集体的意志毕竟还不是谢汉明、谢剑南所能左右的,对于国内环境政策对造纸产业的持续影响,会使造纸产业长期处于上升期,基于这样的判断,有机会进入一个冉冉上升的朝阳产业,正泰集团当然不会错过,这是谢汉靖最终决定从海裕手里收购30%锦湖股份的初衷。
与谢剑南心怀怨恨不同,谢汉靖希望在进入锦湖之初,就通过谈判解决掉日后可能产生争执的隐患,越秀公司手里对造纸厂的并购权以及新光商标,是实施并购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将手里的股份套现从海泰公司逐步退出,张恪有他的考虑。虽然渠道资源在九十年代中期十分重要,但是随着大型连锁卖场的出现,最终形成的庞大的商业资本势力,才是商品流通领域最强势的力量,渠道商虽然会一直存在,但是发展空间却越来越小。及时从发展前景越来越狭隘的行业退出,才让让收益最大化,这是张恪不珍惜海泰股权的初衷。但是造纸产业,张恪确知一直到十几年后都是值得大规模投资的朝阳产业,当然不会轻易退出。
收购部分股权无法避免,关键是收购定价的高低。
锦湖手里最有价值的资源就是六家造纸厂的经营权,其中以新光厂的资产整合最为充分,其盈利前景也最为明朗,不仅新厂有着稳定的盈利,旧厂的地租每年至少也在六百万之上;其他五家造纸厂,之前通过各种关系,从国家计委申请到一亿元的技改项目资金贷款,正筹备紧挨着新光厂新厂旁边投资建设一座大型的造纸基地,资产地整合还刚刚开始。效益还没有显现出来。
张恪预计到对六家造纸厂经营权的估价将是谈判的难点。
站在别墅的后T园里,临湖有条木搭建的入水台阶,张恪坐在入水台阶上,对晚睛说:“正泰集团这次会派谁来?”
谢晚晴通过海裕公司对锦湖控股70%,正泰这次是从海裕公司手里收购30%锦湖的股权,但是收购时。又涉及到对六家造纸厂地并购权、新光商标所有权属的问题,张恪决定亲自参与谈判,也算是跟正泰集团的首次交锋。
谢晚晴温婉的笑了笑:“他们是把我完全当成外人了,这次谁过来,我也不知道的。”
张恪没有想一本正经的在新海通大厦的会议室里进行谈判,而选择在小锦湖畔的别墅里恭候正泰集团地代表。
芷彤与惜容、惜羽姐妹在前面的客厅里的乱串,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谈声,蔡绯娟及助手在会客室里准备材料。傅俊眼睛盯着三个小丫头,以免碰到撞到哪里,马海龙跟随张恪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过已经适应过来,仍是张恪没有太多要求的缘故。
听着前院汽车喇叭声响,张恪从台阶上站起来,说道:“来了?”看见马海龙打开后门露出半片身子来,知道人来了,搓搓手,招呼晚晴一起回屋里去。人站在客厅里,看见前庭院里停着一部八成新的桑塔纳,后面跟着一辆紫琅面包车。张恪有些懈气,却见谢晚晴的神色有些讶然。
“二叔……”
谢汉靖,正泰集团的董事长、总裁?却不知道正泰集团的掌门人的坐驾会是一辆普通地桑塔纳。张恪看着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从桑塔纳轿车里钻出来,虽然没有面对面见过,但在电视里、杂志里看过他的模样,之后是谢剑南,还有一个中年人,很面生。但他跟谢汉靖、谢剑南都很相像,年纪跟谢汉靖相仿,谢家这一代堂兄弟众多,据说当初还是仗堂兄弟众多,承包镇上的采砂场而掘到第一桶金的。
从面包车里钻出一些人,大概是谈判用的专业人士。
“那是我三叔……”晚晴指着谢汉靖旁的谢汉明介绍说。
正泰集团家大业大,数十亿的资产,谢家中青两代最重要地三个人为锦湖30%的股权收购案齐聚海州,张恪可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张恪拍拍脑袋,撇撇嘴。站在客厅,也没有要出去迎接的意思。
面对家里的长辈,就算没什么情谊,谢晚晴却无法做得太冷漠,跑出客厅接谢汉靖、谢汉明他们进来。
张恪有意无意的眼神扫过谢剑南的脸,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以致谢剑南差点没有勇气走上台阶。
“这位是……”谢汉靖目光扫过客厅里的诸人,最后还是定睛看着张恪。
“我是张恪,谢先生来之前一定很想知道越秀公司的代表会是谁,”张恪淡淡地笑着,“看到我会不会奇怪?”
从容不迫的脸色看不出他内心的动荡,谢汉靖只是回头看了谢剑南一眼,相当大度的朝张恪伸出手握了握,并不介意他的年轻、资历浅。
他这次亲自过来最主要的用意,是考虑到最近在东海省名声鹊起的爱达电子的投资方,可能就是锦湖的第二大股东越秀公司。
张恪当初在海泰占股用的是许思的名义,越秀的法定代表人也是许思,谢剑南能有针对性的查到许思便是涉及丁向山案的许思,而对于谢汉靖或者谢剑南的父亲谢汉明而言,他们甚至不知道许思是男是女。无论是海泰、锦湖、还是爱达电子,所现的市场运作水准、资产整合手段,都是谢汉靖所罕见的,他这次想借这次谈判的机会见一见幕后的那个人。
还有一个目的,谢晚晴父母早逝,她又跟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谢晚山关系很僵,她早年在国外留学,跟谢家其他人的关系都很淡,虽就经过周瑾瑜的关系,认识同在海外留学的徐志明,但跟谢家人的关系一直没有亲热起来。
因为周瑾瑜与周叔惠有远表亲的关系,周瑾瑜又是她跟徐志明之间的介绍人,谢晚晴之前与谢汉明、谢剑南一家亲热些,徐志明回国创办海裕贸易公司,而后徐学平调到省里当政法委书记,徐志明退出海裕公司的经营,谢瞻代掌海裕还是谢汉明推荐的。后来跟谢瞻弄得不欢而散,即使这种情况,谢晚晴在遇到困难时,还是首先想到向正泰集团救援。
是海泰筹建并逐渐发展的过程中,谢晚晴逐渐远离了家族,到了谢剑南在海州被砸车,她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态度。
对谢晚晴心思的转变,谢汉靖心里也清楚,他总要尝试着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虽然从海泰到锦湖,幕后的那个人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但是谢晚晴在公司经营上的表现也是众目所睹,特别谢晚晴与徐家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她的丈夫徐志明去世而稍淡,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能将她重新拉回谢家,那是再好不过的。
谢汉靖一进门就表现出温情脉脉的一面,张恪撇嘴冷笑着,正泰集团提出现金回购锦湖的股权,而非拿正泰集团的股份等价对换,可见在正泰集团的整个管理层都已经将晚晴驱逐出谢氏家族,谢剑南、谢汉明等人的冷淡,更将这点表露无疑。
人生读档前,张恪读过一些关于谢汉靖的类似传记的专题报道,谢汉靖不止一次的坦白他的心声:“集团要发展、家族要壮大,必须抛弃个人的情感,而要以一种坚定不屈的意志去席卷天下间的财富。”他才是谢氏家族的灵魂人物,谢剑南还没有到能接他班的时候。
要不是利益纠葛,张恪倒很想跟这位民营资本的先行者讨论讨论发展民族资本力量的问题,一旦有了利益纠葛,就要你算计你的利益,我算计我的利益,何况谢汉靖在商界并不给人很宽容大度的印象,正泰集团这种掠食性的发展战略,也更多的是他个人意志的体现。
张恪表明他为越秀公司谈判代表的身份,谢汉靖、谢汉明、谢剑南心里都异常的诧异,谢汉靖、谢汉明这是第一次见张恪,但听张恪自报家门,便知道他是跟剑南有着恩怨的那个人,海州市政府秘书长张知行的儿子,听说在海州一中读高二,他们三个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他就是幕后的那个人?谢汉明、谢剑南是早有猜测,毕竟张恪在海泰筹建的初期很活跃,但是进一步接近事实,却又不敢相信了。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三十二章 谈判
芷彤与惜容、惜羽姐妹三个小丫头天真无邪的楼上楼下跑着,咯咯乱笑着跳着下了楼梯,一头撞进张恪的怀里,她这才看见客厅里多了一群陌生人,讶异的咬着嫩白的小手指,黑漆漆的乌眼珠盯着谢汉靖等人,疑惑的抬头看着张恪:“张恪,他们是谁?”
“他们是大灰狼!”张恪捏了捏芷彤嫩嫩的小脸蛋,浑不在意的笑着让芷彤上楼去玩。
“你骗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女孩子……”芷彤鼓着腮绑子看着张恪。
“对啊,谁都知道你四岁了,”张恪笑着将芷彤抱起来,“可是大灰狼也吃四岁的小女孩子啊!”
谢汉靖、谢汉明他们面面相觑,张恪说这种稚气的话当然是逗小芷彤玩,但是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保姆过来将芷彤抱走,张恪拍掉衬衫下摆给芷彤脚上鞋子蹭上去的泥,看谢汉靖、谢汉明、谢剑南都坐在客厅里,笑着说:“没想到正泰集团对这次的会谈这么重视,来了这么多人,会谈的地方太小,要不你们先进去谈,我在外面看一会儿电视?”
别墅里的会客室又不是专门给谈判用的会议室,两组沙发围着矮几,五六个人坐着轻松交谈还行,正泰集团除了谢汉靖三个人,财务、税务、法律等专业上的助手就来了六个,还真没有地方入座。
除了跟谢晚晴谈并购筹码之外,越秀公司手里对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与新光商标所有权,将是这次商谈的重点,听到张恪有些守在外面的客厅里看电视,谢汉靖哂然一笑,问道:“张先生没有谈判助手?”
张恪施施然而笑,说道:“我不像你们,商谈开始就抛出最严格的条件,然而在商谈过程中步步退让。每退一步,要计算的东西就很多;我不同,我今天过来,先跟你们谈我能接受的底限,然后慢慢增加筹码,至于增加筹码能获得多少好处。我事后回家慢慢计算还不迟,只要不低于我的底限就可以了……”
谢汉靖平静到现在的脸色听到他这话,却不由地微微一变,他这种口气所透露的态度,无非就是谈不下去谈崩拉倒,不存在让不让步,非但不让步,还要步步紧*。
谢剑南生气的说:“你以为越秀公司掌握着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与新光商标的所有权就可以要挟到我们?”他心里想着就算买下空壳也要往锦湖C一脚。倒是没想过越秀会有这样的态度。
“哪来这么说法?”张恪撇嘴笑了笑,不屑地说,“越秀只是希望将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捆绑到锦湖里一起议价。这是越秀公司的底限,即海裕公司所能接受的价码,包含了正泰所应支付的一切代价,对于越秀公司这样的底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剑南愣了愣,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们这次过来是做好分别谈判的准备,毕竟越秀公司手里掌握的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是制约收购案能否进行下去地关键,这就需要正泰集团为收购锦湖股权进行二次支付,是相当复杂的谈判过程。却没有想到张将越秀公司的利益与海裕公司捆绑到一起。即只需要将双方确认拥有完全权限地锦湖的价值达到一致就能谈判成功,至于越秀公司与海裕公司之间的利益分配,完全不用他们来C心。
他们不清楚越秀公司完全是张恪一个人捣糊出来的壳公司,没有什么说得上复杂的利益关系,将并购权与商标所有权置入越秀,就了为了挟制正泰集团对锦湖的回购权,提高正泰集团的回购价码,还回锦湖。张自然不会再从海裕分什么好处。
谢汉靖、谢汉明、谢剑南哪里知道越秀公司的产生过程,能一揽子解决正是他们所望,至于张恪所说的增加码筹,他们也能明白什么意思,即初次谈判地分岐太大,他就可能将这两块分开来谈。
他们是以两块分开来谈判来准备的,这时候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张恪一开始摆出的底限确实没有要挟的意思,但是他后面的话却有威胁的口气,谢汉靖、谢汉明却不能计较他的语气,跟着谢晚晴先进了会客室。张恪果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海州电视台正C播爱达影碟机的电视广告,屏幕里,清新可人的江黛儿正说着迄今海州人耳熟能详的那句话:“影视新选择,爱达电器!”
在张恪来说广告是植入爱达电子以新科技引领新生活的潜概念,但是要树立这种品牌价值,培养消费者对爱达品牌的忠诚度,是非常艰巨的事情,以致要形成一种特定的企业文化渗透进企业的整个运营过程中去,才算初步的成功。
张恪此时已经抛弃投机一把的念头,相对于投机vcd市场,要把爱达做大做强,难度要提升数十倍,vcd影碟机注定辉煌之后会很快没落,国外地索尼、先锋、东芝早已经开始替代产品dvd影碟机的研发,爱达这时候想追赶,能追上多少,爱达的出路在哪里?“新科技引领新生活”可不是一句空D的口号就能让企业成功了。
张恪坐在这里思考其他的问题,谢汉靖坐在旁边的会客室里,能看见张恪的背影,他也听到电视里那句广告词。
他在琢磨这个少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仅仅是这样子的谈判,他根本不用出席,他有兴趣的还是张恪这个人,锦湖的模式到底是不是他所创造?
复制同质承包的手段,就可以控制庞大的产能;组建完善的采销体系,以不到两三千万资产的公司,却可以控制产值在有效管理范围内尽可能的扩张。目前锦湖旗下拥有六家造纸厂的经营权,预计今年的营业收入(与利润不同)能超到四亿,只要管理跟得上,完全可以再扩张下去,不要说四亿,十亿、二十亿都不是问题。由于锦湖本身控制着整个环节中的采销体系与商标所有权,即使承包经营年限过了,也有足够的手段让这些造纸厂沦落成为锦湖的纸品加工厂。
对六家造纸厂的并购权在别人手里一点都没有威胁,因为这六家造纸厂随着时间的推延,会越来越依赖锦湖的采销、管理体系,对商标使用的控制也会更加严密。
但是并购权在越秀手里就完全不同,越秀完全可以迅速的复制锦湖的采销、管理体系,一旦收购造纸厂的资产,就会让锦湖彻头彻尾的变成一家不值分文的空壳公司。
在确定锦湖的价值之前,双方要抛出各自约束对方的条件。
谢晚晴撕不开脸面,她这面以蔡绯娟为主,一旦正泰回购锦湖股权成立,正泰、海裕、越秀将处于平等的地位上。正泰提出海裕与越秀不能以关联企业再度涉足造纸业,避免海裕与越秀以同样的手段复制第二个造纸实体,将锦湖掏空,这一条件同样会约束正泰集团。
海裕提出正泰此次收购的股权锁定期为三年,三年之内不能将股权转让给第三方,三年之后,海裕、越秀仍有优先收购权;正泰反过来拿这一条件约束海裕与越秀。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对下属六家造纸厂行使并购权的时间表,六家造纸厂的承包经营权为十年、八年不等,并购权只能在承包期限内行使,正泰自然要防备海裕、越秀与海州市有关部门另行签定秘密协议,锦湖一直拖着不行使并购权,一旦过了承包期,锦湖解散,海裕与越秀组建第三方公司收购造纸厂,他们在这时候高价收购锦湖的股权,不一样要傻眼?
并购时间表越往前移,越能发挥正泰的资金优势,不然正泰有什么借口以增资的形式来争夺控股权?
正泰提出两年之内并购进度要达40%,三年之内并购进度要达到80%。
锦湖现在拥有六家造纸厂的经营权,按照目前的模式发展下去,三年之内将会拿到海州市绝大多数千万规模以上的造纸厂的经营权,就算技改后的各家造纸厂新厂负债率奇高、净资产相当来说会很低,但是并购进度要达到80%,动用的资金量也将骇人。为了防止正泰借机增资扩大股权,惟有与当地的政府暗地里合作,刻意压低这些造纸厂的资产价值,进行低价收购,却让正泰白白的跟着占了便宜。
张恪在客厅里,却也听得到谈判的内容,心里冷笑:正泰集团倒是打得好算盘。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观美人脚
九五年夏季刚过,爱达影碟机上市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在省内已崭露头角。种种迹象表明,锦湖的第二大股东越秀公司就是爱达电子的投资人,就算谢汉靖再重视对手,也不会认为爱达能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跟根深蒂固的正泰集团相提并论。
目前看来,借并购的机会,增资扩股是正泰惟一能取得控股权的机会。
谈判的焦点,正泰自然是集中增资、并购的问题上。
张恪只关心这次能从正泰套多少资金出来。
对于谢晚晴、蔡绯娟来说,对爱达的发展前景认识不足,担心锦湖会像海泰一样,给正泰逐步蚕食掉,表现得有些犹豫不定,既想提高正泰的收购价码,又想提高增资、并购的条件,给正泰集团可能的侵夺设置障碍。
总之,一个下午的时间,还不能将事情谈妥当,谢晚晴想将谢汉靖一行人留下来吃晚饭,谢剑南却说:“我过来之前,已经接受了锦城集团赵先生的邀请……”
张恪站在客厅里,听到谢剑南说这句话,毫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轻蔑的笑了笑:“赵锦荣这时间还有心情关心生意上的事情?”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海州市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谢汉靖他们来之前就有听闻,谢汉靖回头笑了笑:“我跟锦城的赵先生,很早就有些情谊,有些事情发生了,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但总要面对现实才是,不然就要留在这里跟年少有为的你好好聊一聊。”
“谢先生是要帮赵锦荣面对现实?”张恪走上去两步,同列东海省十大民营集团之列,说有些情谊,也不意外,很显然谢汉靖并不仅仅想当和事佬,即使他想当和事佬。也要万勇咽得下这口气。
谢汉靖微微颔首,说道:“商者要圆顺通达,在商人面前,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没有想不通的过节,为利益争执。一旦争执所付出的成本超过利益本身,争执自然毫无意义,有些人能认识到这一点,有些人需要别人帮他们认识这一点……”
张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既然谢汉靖有这个自信,便由着他去。
看着正泰集团的桑塔纳与紫琅面包车离开,张恪笑着对晚晴说:“你二叔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桑塔纳大概谢剑南坐不习惯……”
“二叔倒是一直会说起创业时的艰辛。”
他们这一代成功的民营企业家,正儿八经地学历倒是其次,个性却一定会有的。
资料留在别墅里。明天还要继续谈判,蔡绯娟她爱人与儿子要到海州来过周末,她跟助手没有留下来吃饭就走了。三个小丫头疯玩了一天,到吃晚饭时就开始打起瞌睡来,吃过晚饭,张恪让傅俊带着惜容、惜羽两姐妹先回去,马海龙留下来帮他开车就可以了。
谢晚晴与保姆帮芷彤洗过澡送上床等她睡着觉才得空闲;看着芷彤陷入睡梦时天真无邪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嘴角还会不自觉的偶尔一笑。张恪说道:“芷彤在做什么梦,难道白天还没有疯够?”
“小孩子总是很会笑地。”谢晚晴开了红色的小壁灯,与张恪小心翼翼的离开芷彤的房间。
工人与马海龙都在楼下,张恪赤脚站在枫木地板上,整个身子朝沙发倒过去,身下“吱呀”一响,张恪从靠垫下找出一只捏着就会发出“吱呀”响的绒毛唐老鸭,问晚晴:“晚晴姐。这是你的,还是芷彤的?”
“你当我是小女孩子?”谢晚晴横了他一眼,美眸里倒是有一丝娇怨,“你要喝什么?”楼上小客厅有个小吧台,谢晚晴会放一些饮料与酒。
由于在家里谈事,也没有穿得太正式,淡紫色的针织短袖,七分牛仔短裤,露出一截洁莹洁白地小腿,没有像张恪那样径直赤着脚。而是穿着水晶添彩的凉拖。谢晚晴身体丰腴,帮芷彤洗澡时,她将短袖针织衫的下摆捞起系在腰间,弯腰从吧台里拿饮料时,牛仔裤绷紧,愈衬得臀部宽肥,长腿修直,完成是成熟女人地韵味。
“喝什么?”谢晚晴拿两只玻璃杯,转头又问张恪。
“清淡无味的水慢慢喝来,最是有清静的滋味,倒些水给我就行……”
“喝水还这么多讲究?”谢晚晴拿了瓶依云倒进两只杯子里,夹了几块冰块,转身看见张恪的眼神还在自己的腰臀上飘掠,心里的感觉总有些怪异。作为成熟的女人,当然知道身体哪一处最令自己满意,将系在腰间的衣下摆解下来,遮住饱满得夸张的臀部,脸颊轻红。
张恪笑着将视线移开,蜷腿靠着沙发展上,接过晚晴递来地玻璃杯,见她俯身还不忘掩着领口,嘴角浮起浅笑,那黑色眸子里柔和的眼神,倒让晚晴神色更加窘然。
“快将你的臭脚收起来,”晚晴拉着张恪的裤脚管,让他横搁在沙发上的腿收起来,好让她坐下来,“男孩子的脚长这么秀气,跟女人似的?”
张恪才穿三十九码的鞋,与他地身高不相称,脚削瘦,无余R,皮肤又白皙,张恪尴尬的将脚支起来,探头看着晚晴穿着凉拖的脚,说道:“晚晴姐的脚那才是女人脚……”晶莹洁白藕一般的小腿,玉足纤柔白嫩。
晚晴将脚从后收了收,不让张恪看,说道:“许思的脚你还没有看够?”
“唉,还真没看够,”张恪轻叹一口气,许思离开海州时,一直没有机会独处,“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去香港走一走,晚晴姐最近有没有去香港购物的计划?”
“你去香港找许思,何必拿我当挡箭牌?”晚晴横了张恪一眼,两人早习惯拿成年人的语气说话,她心里倒是奇怪,按说少年人对那种事情十分的热衷,张恪倒是舍得许思去香港独挡一面?“公司里的事情这么多,哪里能走开?”
“事事都需要老板出马,还需要职业经理人做什么?”张恪笑着说,“做企业其实很简单,定下方向、搭起班子,时不时地抽上几鞭子,就可以了。”
“你倒是轻松,要不你把许思她们都还给我?”晚晴抿嘴笑着,“人都让你拉到爱达去,这时候还说风凉话,今天的会谈,你还躲在客厅里看电视安详,我们都绞尽脑汁,现在脑袋还疼……”晚晴坐直腰肢,伸手揉着太阳X,宽臀纤腰,倒是格外的娉婷有姿。
“我那是给他们压力,他们一下午大概就怕我突然走进去搅局,偏偏我就有搅局的资格,”张恪笑着说,“要不我帮你揉揉?”
晚晴心魂一荡,差点忍不住就答应了,瞥眼看着张恪,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腿蜷着,一腿支着,十分写意的姿势,嘴角荡漾的笑,那从容不迫的淡定与优雅,卓而不凡的英俊面容,大概很容易就吸引人目不转睛的凝视,晚晴饮了一小口冰水,压着心里的慌然,说道:“明天怎么办?他们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
“是他们觊觎锦湖,除非他们想分开来谈,难道就能从我这里讨到好?”张恪眯着眼睛,突然安静下来,静静的饮了一口冰水,“他们既然想要两到三年间将整个锦湖夺过去,自然就做好一开始多付出些代价的准备,在增资、并购的条件上,我们明天要节节退让,但是回购筹码上,要节节进*,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明白,锦湖不是他们能消化的……”
“你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晚晴很容易就给张恪的自信感染,也学他将身子舒服的靠在坐垫上,那就要将脚蜷起来支在沙发上,与张恪的脚挨在一起,晚晴也发现自己的脚是那样的秀美,男人总不能跟女人比的。
“怎么样?我就说晚晴姐的脚才是女人脚。”张恪见晚晴目光落在秀美的脚上,笑着将脚往前伸了伸,与晚晴的脚并排挨在一起。“倒不晓得你跟许思姐的脚哪个更漂亮,等哪天摆一起比比看。”
“去,摆一起给你看,便宜死你?”又觉得这话有些暧昧,晚晴不自然将腿蜷起来,盘坐在P股下,收腿时擦着张恪温热的脚弓,心里陡然一跳,都差点不想将脚收回来。
张恪坐坐正,还是说着正事:“这次不从正泰敲两三千万出来,可不能罢休,晚晴姐,拿到钱,我们去香港购物去,我拿爱达的股份换给你。”
“嗯!”晚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多情的转身而去
张恪跟晚晴说让她将从正泰套出的资金给他用,晚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张恪笑着说:“你怎么不想想就答应?”
“要想什么?”晚晴将垂在眸子前的一缕头发撩至耳后,眸子里藏着一分疑惑,拍了拍脑袋。才恍然大悟,“哦,很长时间没听你说爱达了,”确实,张恪将锦湖的事情完全推给晚晴,七月又将周游、刘明辉、许思等人从锦湖抽走,谢晚晴为锦湖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没有余瑕非常透彻的关注爱达的事情,“那你给我好好说说。”
张恪慢慢将最近一段时间影碟机的市场变化与今后几年的前景分析给她听。
谢晚晴不知不觉的入了神,变了一个姿势,抱膝蜷坐着,下巴磕在膝盖上,黑色眸子怔怔的看着着张恪。
张恪着着晚晴的眸子,水盈盈的晶亮,目光落到她的腿上,纤巧净白,异常的精致,鉴赏美女先看腿与足,一个女人的雅致与轻盈都体现纤纤小腿与净白无骨的玉足上。
谢晚晴抱膝而坐,圆耸耸的胸部夹在胸腿之间,穿着宽松的针织短袖看不出规模,这一坐,两肋挤出完美的弧形曲线。张恪忍不住贪婪的多看了两眼。
谢晚晴入神的听张恪的话,见他不说话,低头看到了一眼,才晓得他盯着那里看,不经意的换了一个姿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