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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局的头头脑脑想找些话夸夸张恪借机讨好张知行,却发现找不到夸他的话,也没有人会傻乎乎问张恪的学习成绩,倒是张恪要给大舅的面子,挨个敬劳动局的领导,让气氛不至于冷落下来。
盛青在旁桌看了,笑着说:“让恪少去应付劳动局这些家伙,真是委屈他了……”拍了拍邵至刚、吴天宝的肩膀,说道,“走,把劳动局的这些家伙干翻掉,免得他们来了兴致劝恪少喝太多酒。”
梁军在旁边听了奇怪,还当盛青玩笑,却见邵至刚、吴天宝听了真站起来,端着酒杯走过去。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富天成就
撇开张恪的关系不提,邵至刚、吴天宝、盛青与张知非的关系也不一般,梁军跟在张知非身边做事近三个月,跟他们都接触过好几次,加上这次乔迁宴在吴天宝的酒店里办,邵至刚、盛青便随了礼。
邵至刚、盛青在海州市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提背后的勾搭,邵至刚明面上是锦湖的董事、世纪餐饮的总经理、世纪地产的总经理,是在沙田拿地的人物,虽然规模离锦城集团还差一大截,但是赵锦荣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市直局的领导都能讨到面子的,更何况,锦湖的背景要比锦城深厚多了,其实,邵至刚的众多头衔中,锦湖董事最会镇得住人,谁知道他跟省长徐学平有没有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在锦湖占股呢?
盛青作为海州市最大娱乐场的老板,仅凭这一条,就有足够的分量了。
劳动局的领导,搞不懂梁国兴刚到海州来,怎么会有这些人物捧他的场,都在猜会不会是看在张知行的面子上。
看着邵至刚、盛青端着酒杯过来,劳动局的几个领导都站起来,邵至刚笑着说:“大家都站起来,这个说,领导们是允许我一起敬了?”站起来就没有站下去的道理,除非邵至刚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邵至刚便一起敬,换了八钱的酒盅,一敬三杯,轮到敬张知行,张知行要站,邵至刚与盛青忙将他按座上,说担当不起,张知行说一杯意思到就好,邵至刚就挨个敬张知行、张知非、梁国兴各一杯。张恪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滴酒不沾。换成盛青也是这样。轮到吴天宝,他不便一起敬,分开敬,压力又太大,八两白酒一下子灌进肚,神仙也要腿软,张知非让他三杯敬这一桌,就这样过去。本来就是酒酣耳热。邵至刚、盛青一来突击,酒量差不多都到了底,没有人再缠着喝酒,这里是盛青、邵至刚的地面,万一让他们找来两个狠人,岂不是大家都要喝翻了回家?
乔迁宴终,城港桥的老亲最先离开,劳动局的正副局长们、科室地头头脑脑逗留了一会儿。也相继离开,张恪让盛青找个人开车送爸妈回去。
张知行嫌麻烦,他与妻子梁格珍坐出租车先走了。梁国兴有些醉酒,由妻子与女儿梁君茹扶着坐车先走。
梁军与孙丽留了下来。吴天宝的酒店羹冷杯残,大家自然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到盛世开了间vip室。夜里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开始沸腾的时刻,加上今天又是周末,迪厅里的人爆满,重金属质地的音乐让人热血沸腾、心脏快速脉动,就算呆在vip室里,也感觉到四壁在隐隐的颤动。
“感觉海州怎么样?”
梁军愣了愣。看着张抬头注视着他。他到海州来近三个月,跟张恪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印象最深刻还是孙丽告诉他的,说张恪到宏远遇见张奕发了一通脾气,张知非立马将张奕赶回东社去了,也深深感受到小姑夫家在海州那种无形地、却无知不在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越一般正处级干部的范畴,后来才渐渐了解到去年夏天海州市官场发生的重大变故。
张知非也曾找他,跟他赤LL的说过:只要争气,日后的前途能有多大就有多大,不用担心有人会跳出来拖后腿,没有出息,只会像张奕那一样给踢到一边。
张恪问这句话,张知非、邵至刚、盛青他们都将注意力移过来,梁军都感到一点压力,说道:“还好。生活节奏比西部快多了,还能适应。”
“能适应就好,”张恪转头问小叔,“宏远有小车多?”
“还有一辆桑塔那没有固定的人开。”
“那就给梁军开吧,他跟孙丽要有辆车也方便出来玩,再说我爸那人死要面子的,用车又不好意思让公司里派车,梁军有了车,我爸、我妈肯定不会跟他客气……”
“梁军不会嫌差吧?”张知非笑着问,“海建留下来地车,六年的年龄,保养一下还不错,不过给你车,你肩上的担子就要重许多,你小子不要给我累趴下来……”
“怎么会?”梁军不晓得为什么张恪一提,张知非就能答应下来,能有车开,自然不会拒绝,他同龄人中,能开到车的人又有几个?
“那行,你明天找司机班拿钥匙去,”张知非拍了拍他地肩膀说,“你跟孙丽出去扭扭P股,不要跟我们这些暮气沉沉的人混在一起……”
梁军与孙丽站起来,又不明白表哥张恪何以也是暮气沉沉的人。
看着表哥与他漂亮的女朋友出去,张恪才放松身体,二脚高跷的靠到沙发上,对小叔说:“合资公司有两辆小车进口的配额,小叔有没有兴趣换辆好车?”
张知非摇摇头:“我经常进出工地,多好的车也给糟蹋了,再隔两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不给自己留着当礼物?这样吧,我让车管所的老邵将海州市最牛叉地牌留下来,就当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几个8?”张侧着头问。
“5个8那是赵锦荣的皇冠,太俗气,‘上山打老虎’要不要?”
合资公司挂黑牌,但是目前的号段还只排到百位上,挂“海h12345”,还要特别的运作一下,这车牌蛮显眼的,张恪很满意,就算自己不开这车,当成收藏也不错,点点头:“得,就这个,其他地不敲诈你了。”
张知非说道:“这牌拿出来,十万、二十万,都有人抢,你还想不满足?”
“那份登记名单值多少钱?”张恪笑了笑,侧过头来问邵至刚,“你们怎么把我小叔拉下水的?”
登记名单,就是这次过来参加爱达电子经销商大会的经销商在海州市的登记联系名单。
邵至刚笑着说:“可不关我们什么事,是他自己心动,要拿钱出来投,我们总不能拒绝他吧?”
张恪摇头苦笑,盛青最先牵头搞的盗版制碟,牵涉进越来越多的人,邵至刚、吴天宝、杜飞等等,现在连小叔都受不到暴利的诱惑,参了一腿进去,他想袖手旁观都不可能。
张恪无奈的说:“说说看吧,你们这些天都捣了哪些鬼,都有哪些成绩?”
邵至刚见张恪终于开口问及这事,笑了笑,要说有谁对这个行业认识最深刻,无疑便是张恪,笑着说:“小富勤奋出,大富天成就,我们不能跟你比,也就跟在后面拾些牙惠,影碟机的市场前景这么好,制碟的买卖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盛青、邵至刚、吴天宝等人差不多向他们在东社县地制碟厂投入七八百万的资金,压碟机已经增加到二十四台。
爱达电子召开经销商大会,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好建立全国性渠道的机会,不然他们哪里有机会联系外省市的经销商?大贸易商未必对这些歪门邪道有兴趣,那些给爱达电子保证金门槛拒之门外的小经销商大多不愿意空手而归,而盗版碟的利润似乎比影碟机本身还要可观。
正版vcd碟每片售价在五十到八十之间,而不计版权的制碟成本才一元左右,早期市场出现的盗版碟售价在十二到十五元之间,这其实存在多大的利润?
盛青、邵至刚他们便是趁爱达电子组织经销商大会的机会,将相当数量的经销商都纳入到他们的经销体系里来,很轻松的就形成遍及大半个国家的灰色渠道。他们也学爱达电子的那一套,从经销商那里圈钱。他们虽然没有央视标王的光环,而且盗版制碟绝不可能通过正规的媒体渠道宣传自己,但是在九十年代中期,很多人敢于冒风险追逐高额利润,也应该说是爱达电子掀起的影碟机产业狂热帮了他们大忙,盛青、邵至刚他们还是从这条灰色渠道网络里圈到近千万的订货款。
当然,他们的工作这这么顺利,还得益于张知非直接向张恪要来各地经销商在海州的联络名单,这份名单上,甚至将经销商的实力背景都有详细的记录,更方便他们直接挑选最有可能的经销商密谈。
这一切当然是在张恪的默许之下进行的。
说白了,盗版碟与影碟机是相互促进的产业,没有盗版碟的兴起,国内的影碟机市场、计算机市场根本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盗版之乡
张恪听了小半个小时,将邵至刚他们这几天做的事情了解了一下。手托着下颔,沉思起来。其他人都摒息宁神,他们都非常重视张恪的意见。
杜飞推门撞进来,他还牵着盛夏的手,看着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他,他嘿然一笑,放开盛夏的手,说道:“听说你们都在这里……”
张恪看了下表,问他:“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这时候撞进来?”
杜飞说道:“小夏有几套数学卷子没做完,一直等到现在,你以为我乐意?”
张恪瞥了盛夏一天,这妮子还真不简单,杜飞这小子在一旁捣蛋,她还有心思做数学题。盛青挥了挥,让他妹妹先出去,将杜飞叫了进来。
杜飞问道:“讨论什么事,神神道道的?”
“东社的厂子,你占了多少?”张恪问。
“我能占多少,跟着玩呗,”嘴里虽然这么说着,神色却一点都不轻浮,在盛青的旁边坐下来,问张恪,“怎么突然讨论起这件事情来?”
张恪没回答杜飞,这件事情上,盛青、邵至刚,还有小叔张知非才是主体,对他们说:“你们想法很不错,很轻松就建立起渠道。但是,一年要生产出来多少数量的光碟才支撑这个庞大的渠道?”
盛青看了邵至刚一眼,制碟厂是他牵头搞起来的,说道:“我们也知道仅靠现在二十几台机器撑不起这么大的网络,我们估算着,总要增加四五十台机器,才能勉强解决问题……”
张恪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市场,比你们相象的要庞大一些,差不多有上百亿的市场容易……”准确地来说,十几年后,国内的盗版碟市场规模差不多有三百亿,不仅仅影碟机,计算机的普及极大的扩容了盗版碟的市场,张恪没有详细解释他的数据是怎么得来了。就算不解释,盛青、邵至刚他们不至于认为张恪是胡说八道,只是这个数字吓着他们了,他们没有想到会存在这么大的盗版碟市场,面面相觑,都不晓得怎么说才好。
“这么庞大的市场,你们打算从中分多少,又打算怎么去分?”张恪看着盛青、邵至刚、小叔。“盗版制碟这事,有关部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也不会永远都坐视不理,特别是盗碟企业地规模过大。可能会引起国际社会的直接关注,那时就成了出头的椽子,事情做地过火就会踏入危险的区域,到时地方政府也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全国性的渠道网络,不应该由一家盗版制碟企业控制,也不可能由一家盗版制碟企业控制……”
盛青、邵至刚他们都摒住呼吸,难得张恪愿意对这件事情多说一些,都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张恪说道:“所有的产业,都有一个产业裢地问题。盗版制碟也存在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只是目前国内的盗版制碟会刚刚起步,产业分工不是非常的明确,但是依然能看出一些脉络,项目规划、包括菜单、包装在内地图文设计、字幕制作、母盘合成、质量测试,以上的所有阶段。我们都可以统称为母盘制作,接下来的光盘复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盗版制碟,之后才是发行销售,而国内的法律,主要是针对生产、销售环节……至于母盘制作,谁知道偷偷摸摸制装一装光盘,还要负法律责任的?母盘制作,程序有些复杂,正是因为复杂。才可以将整套工作分解给不同的公司去完成……”
邵至刚说道:“我们应该转向母盘制作……”
张恪点点头,说道:“我想这些天你们一定会遇到直接想买机器压碟的人,而且人数一定不在少数,换成是我,宁可把机器转手卖给他们,机器转手可以赚一把,他们买了机器,还需要原材料,还需要母盘才能真正的生产,我想,既然想支撑一个全国性地网络,那就需要一个产业集群,有可能的话,自己为什么不退到危险性最小的角落里赚最安稳的钱?”
张恪话说得这么简洁明了,邵至刚直接问道:“一千万能做些什么?”
张恪说道:“母盘制作,可以分六个步骤,其中的素材收集、母盘合成、质量检测,只需要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就能完成;比较大地,比如素材的收集、语言翻译、字幕制作等,每一道工序都可以按照工作量的大小分给几家不同的工作室去完成,除了这些之外,还可以成立一家规模不算太小的光盘厂,一千万差不多够用了……”
盛青问道:“刚刚才对制碟懂一点,而且我们都是从深圳拿母盘,听说母盘都是从香港传过来的。至于母盘如何制,我们却一点都不清楚……”
“除了语文翻译、字幕制作、图文设计之外,其他的,比如说母盘合成、母盘质量检测,技术都不算太难,但是爱达电子只会将技术卖给正规的音像制作公司……还有一点,跟你们说一下,一次不要从我公司挖走太多的人,”张恪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起早,就不陪你们在这里玩了。”张恪起身站了起来,不让小叔他们送他,他到迪厅门外直接打的回去了。
“正规地音像公司,”在张恪走后,吴天宝苦笑着说,“我们可能是正规的音像公司吗?”
“至少在一切手续上都应该是合法的,”邵至刚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都说说看,我们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
“真会有这么大的市场?”盛青对张恪的判断还有些无法置信。
“所有怀疑他的人,最后都会目瞪口呆,这次,我决定相信他。”邵至刚说道。
张知非说道:“上百亿的市场,还真是恐怖,就算随便拔根毫毛下来,都能压死人。全国性的销信网络不是那么好维持的,看来我们的思路有些偏差,扩大生产规模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关键是将那引起贪图高额利润、不容易得到满足的经销商参入生产中来,只要在海州形成一个较大的产业集群,才能维持这个渠道网络的运行,总需要有人站在产业链的顶端来指引这些芸芸众生……”
吴天宝说道:“那东社不就成了盗版碟的老窝?”
邵至刚点点头说:“就是要把东社变成盗版碟的老窝,我们才能算真正的控制着整个产业链。”
张恪不晓得让东社县成为猖獗的盗版碟发源地,对东社县到底是利是弊,下了出租车,他就决定不去考虑这些事。
张恪拿钥匙开门,手脚很轻,爸妈房里还是亮了灯,妈妈梁格珍警觉的问:“是张恪?”
“是我……”
“哦,早点睡吧!”
房间里的灯很快又拉熄了。
张恪想到洗个热水澡,又怕弄出什么声响让爸妈睡不着,草草刷了下牙,用手接凉水抹了一下脸,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心想今天应该住富贵园就不会将爸妈半夜闹响醒了,或者直接换一套房子更好一些。他的房间很小,放一台电脑都会觉得很占空间,如果真的要放一台电脑,那只能将房间里的一张书橱移出去,那张恪很多资料就没地方摆了。
许思给自己在香港的住处添了一台电脑,张恪十分想着一天忙碌下来,回到家里,还能用即时电邮与许思聊一会天。
想着张知行隔一两年就可能调去外地任职,梁格珍也逐步认识到这一点,张恪要是不经常住在房里,特别是在海州的时候不住在家里,她总会忍不住唠叨,就像一家三口马上要天各一方似的。
张恪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换房子,不然春节过后买了车,都不晓得车子放什么地方,九五年之前的公房建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汽车库这回事。
第二天起来,张恪躲在房间与许思通过电话,才出来跟妈妈说起换房子的事情。
梁格珍自然愿意,张知行说:“换太大,怎么跟外面交待?”
张恪说:“小叔也考虑换房子,就让他整两栋别墅,两家挨一块儿,对外面就说是小叔借给我们住的,这样外面还有什么流言蜚语,爸,就你默默的忍受吧。”
12月7日,爱达电子经销商大会的最后一天,陆溢光副书记和方宏清副市长代表市里宴请最终获得爱达电子区域代理权的近百家经销单位的代表,在文山饭店二楼摆了三十桌,海州市电视机厂、海州市水仙洗衣机厂的领导也跟着陆溢光、方宏清混迹其中,甚至安排他们在宴席开始之前发言,对于市里的夹私行为,周游也颇为无奈,就算是给海州经济发展做贡献吧。
在文山饭店的8楼,市委书记周富明、市委秘书长张晓健单独宴请陈信生、张亚平、艾默及他们的随行工作人员,席间表示欢迎ti、飞利浦、斯高柏这些海外制造巨头到海州来投资,爱达电子由苏津东陪同,另外还有市招商旅游局的领导。这些事情,由市长唐学谦出面或许更恰当一些,周富明如此积极主动,让陈信生、张亚平、艾默等人错以为周富明是位相当有政治抱负的市委书记。
盛青、邵至刚他们当机立断的接受张恪的意见,将之前直接就表示对生产盗版碟更感兴趣的经销商们,用一辆大客车接到东社的工厂里参观,表示可以提供机器、成套的技术以及复制光碟所需的材料与母盘。
只有形成一定的产业规模,才足以支撑遍及全国的销售网络,他们才能站在整个产业链的顶端笑傲风云。
当时vcd盗版碟片的生产设备,大多是海外制造商淘汰下来的cd、ld碟片生产线稍加改装,盛青、邵至刚从最初的四台逐淅增加到了二十四台,又打算新购二十多台建一家分厂。对其中的门路已经掌握得门清,原来地计划取消,仅将这批设备转手就能让他们赚一大笔。
当时的地方政府,地方保护主义色彩浓重一些的,甚至对此类企业采取纵容的态度,成立一家有两到四台压碟机规模的工厂,看上去似乎不要承担一点风险,当时就有许多人提出向他们订购设备、购买生产技术。有些人愿意将厂子建在东社县或附近。更多的人希望将厂子建到自己的地盘上,看来不需要多久,一张全国性的盗版碟生产、销售网络就会形成……
显然,张恪地意见更加务实。
看着大客车将客人送走,吴天宝跟着坐车先回市里,盛青、邵至刚、张知非三人没有立即跟着回市里,也没有回厂子里去,就站在厂子外的灌溉渠上抽烟。四周都是绿油油的小麦地,就他们一家工厂怎么看怎么突兀。
目前替他们负责这家工厂的厂长还是张恪介绍的,是原声达电子厂的厂长陈强,陈强本人并不晓得他是给张恪卖到这里来的。只是他给益隆镇政府送到镇经济站里养老,哪怕一个副站长的职务都没有给他,想想这些年来,他在声达电子厂冒牌生产燕舞地收录机,还不是想将厂子的效益搞起来?厂子有效益时,镇里人都过来吃喝玩乐,出了问题,却要他一人兜着,他满肚子的怨气。盛青过来请他,他都没有犹豫,就在镇里办了停薪留职,跟盛青、邵至刚到东社县乡下买了几间离公路不是太远,但是站在公路上又看不到的仓库作厂房搞起盗版碟生产。
他们赶对了时机,机器到家。市面上对盗版碟地需求就极度的旺盛,除了盛青、邵至刚、张知非陆续投入的三百万,目前二十四台机子,相当一部分都是拿赚的钱买的,所以他们之前才迫不及待的想筹钱再进一批设备。
在工厂与公路之间,栽着几排高大的水杉树,挡住公路望向工厂的视野。盛青蹲着脚有些发麻,站起来踢踢脚,说道:“邵哥说‘小富勤劳出、大富天成就’,现在想想还真是那回事。我们投一千万下去。来年能赚一倍,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张恪这小子随便提点一下,这水准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你说人怎么就这么大地差距呢?赚钱还是其次,关键是档次与江湖地位的问题……”拿脚踢了踢张知非,问他,“你们张家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会赚钱的主?”
张知非拿烟去烫盛青踢来的腿,笑着说:“有钱赚,你还吱吱歪歪的……”
邵至刚笑着抽烟,张恪的眼界,总要好好地想一想,才能体味到妙处。将盗版碟的生产分散到整个网络里,不仅将法律的风险解散掉,还能让整个渠道更加的稳定,他们只要抓住这个灰色产业链最顶端的那一环就足够了。邵至刚将烟头捻灭,说道:“暂时我们可以到香港直接拿母盘供应给下面的工厂,但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不能控制这条路子,就算下面的工厂规模不足以直接向香港拿母盘,深圳、广州一带的盗版商也会跳出来跟我们争下面的工厂,我们只有掌握足够多的资源,质量又足够地稳定,价钱又足够的公道,才能长久霸占整个渠道。爱达电子要是能每年召开一次经销商大会,都是我们扩张这个渠道的好时机,所以,我们前期的起点一定要高,光盘厂可以设在海州,母盘制作的公司,一定要放在深圳,或者直接放在香港……”定睛看着张知非,“张恪常去香港,能不能请他在香港或者深圳给我们一些照应?”
盛青他们接下来迫切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掌握母盘制作的技术并及时获取大量的制作素材,反而成立一家光盘厂相对简单许多。
母盘制作的技术可以从爱达电子那里拿,但是制作素材,需要与全球音像信息同步,对国内来说,香港或者深圳,无疑是最能及时获得全球音像信息的地方。
张知非笑着说:“他也不常去,这事,我跟他说说……”张知非知道许思在香港,但张恪具体在香港有什么动作,他没有细问,也不方便跟邵至刚、盛青他们说起来,又问道,“就算在深圳或香港成立公司,我们派谁去负责?”他们三人在海州各有一摊子事,而且都是他们的主业,不能随随便便就丢下来。
邵至刚说道:“梁军虽然刚出来做事,但是蛮灵光的,先让他试试看,不行的话,我们三个抓阄……”
盛青嘿然一笑,张恪要知道他们三个这时候想着将梁军拖下水,打死都不会帮他们出主意。
外面还在为经销商大会忙得团团转,对张恪来说,他的事情已经结束掉了,他上午在锦湖他的办公室里坐了半天,下午吃过饭,就陪芷彤她们去看电影,昨天夜里在电话里答应芷彤的。由于李明瑜只提前买了五张票,计划是她跟一名保姆领着三个小孩子来看的,谢晚晴有空闲都很意外,没想到张恪拉着他丈夫傅俊也来看,只得另外补了三张票。
芷彤犹豫了半天,她很想她跟惜羽、惜容坐一起,也希望跟张恪、妈妈坐一起,但是张恪不敢让三个丫头片子挤一起,那电影根本就没办法看,还很惹人嫌,拉着芷彤与晚晴坐后排,让傅俊一家四口跟保姆坐前面,这样安排至少能安安静静的看一场电影,要闹,还是等着看完电影去吃肯德基再说吧。
张恪本想拉唐婧一起来看的,但是一中整顿学风以来,对学生的管理更加严格了,高一、高二只有星期天下午休息半天,每个月才有一次两天的大休,让寄宿生回趟家。张恪想鼓动唐婧逃课来着,但唐婧是班长,而且非常有做班长的自觉,张恪便想着还是等到《泰坦尼克号》播放时再说吧。虽说张恪每次看《泰坦尼克号》,每次睡着的时间都会提前那么一会儿,但是不可否认,该片是史上最成功的催情影片之一,与情人节的作用类似,大批的处女在该片播放后沦陷。《泰坦尼克号》98年春天在国内的公映,那时大家都读大一了,的确是看这片子的好时机,想着以前陪过三个女孩子看过《泰坦尼克号》,可惜真正纯情的没有一个,对性事娴熟程度让张恪事后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那三个女孩子利用了。这一次会陪几个女孩子去看?张恪美美的想的,只是98年春天还有些遥远。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六十七章 谁心里都有鬼
……当太阳从水平线上升起来,非洲大草原苏醒了,万兽群集,荣耀欢呼,共同庆贺狮王与王后产下的小王子辛巴……
芷彤还是第一次在大荧幕上看卡通片,一下子就给吸引过去,一只手抓着张恪,一只手抓着晚晴,攥得紧紧的,好似怕两个人会趁她入神的时候偷偷的溜走,眼珠子却一头不动的盯着荧幕,还时不时的问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鬣狗为什么这么丑,辛巴与娜娜什么时候会结婚,娜娜是头母狮子,为什么有这么漂亮的蓝眼睛,拉弗奇老长老为什么会中国功夫,都不晓得她这么小年纪哪来这么多问题,好在她的注意力都在荧幕上,张恪跟晚晴才没有必要穷于应付她稀奇古怪的问题。
影片放到一半,张恪自以为准备充分的零食与饮料都空了,芷彤可怜巴巴的看了张恪一眼,张恪没办法,准备站起来到前排看看,希望惜羽、惜容的胃口不要太好。谢晚晴按了按他的肩膀,朝大厅左前角的卫生间指示灯指了指,她要去一下洗手间,顺便帮芷彤去拿零食。
海州电影院是七十年代建造的老建筑,前后排座位的空隙很挤。谢晚晴将外套脱放在座椅上,由张恪牵着她的手,引导她走到过道上去。这本是很自然的动作,却让谢晚晴心里怀着一丝丝的温馨,四指并排放在张的手心里,姆指捏着他的手背,小心翼翼的想从他身前挤过去,小腿摩擦了两下,心尖尖轻颤了两下。
芷彤跟着要往前面去。张恪攥着她的小手将她搂到怀里,没让她跟着过去,就担心她跟惜容、惜羽两姐妹凑一起去就不肯分开。芷彤瞪眼拿粉拳捶了张恪几下,见张恪不为所动,也就安心地靠在他怀里继续看电影。
晚晴很快就回来了,坐在过道上将零食递给芷彤,张恪将芷彤放回自己的位置上,也没有想到自己跟晚晴换着位置坐里面去。还是牵过晚晴柔若无骨的手,让她往里走。晚晴刚洗过手,手有些冰凉,脚下一不小心踩着一块硬物,吓了一跳,本来就欠着身子,脚稍稍一拐,整个人就倒在张恪的怀里。坐张恪的大腿上。
……女人的身体一定是柔软的,骨头上一定要有脂肪包裹,丰腴圆润而有动人的曲线,当你拥抱她时。就可以感觉到她丰润地臀部……
谢晚晴气质高雅,雍容而华贵,修直的身体丰腴绰约,要不是让她坐着,还无法感触她臀部的丰腴肥满,让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充满着诱惑的惊人弹性,修长的大腿也是如此。
张恪有那么一瞬间手落在晚晴的大腿上,她就穿着一条牛仔裤。有丰腴身体的温热传到手心里,见晚晴像失去反应地坐在自己的大腿,张恪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问她有没有崴着脚。
“啊……好像是有些疼。”晚晴回过神来,弯腰去摸脚踝,宽大丰满的臀部依然贴着张恪地大腿与腹部。她需要一个谎言,来掩饰她内心的颤栗,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多么渴望这个男人的拥抱。
张恪也弯腰过来摸她的脚踝,手臂怀着她的腰,胸腹贴着她的后背。
……一个成熟女人所拥有完美曲线要有宽大丰满的臀部,纤细的腰以及圆耸高挺的胸……
霎时地温柔,5秒钟或者6秒钟,晚晴才欠着身子站起来都不疼的脚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厉害。
“疼不疼?”张恪隔着芷彤问晚晴。
“有点,不太厉害……”
“有没有肿?”
“好像没有……”
“妈妈怎么了?”芷彤关心的问。
“没什么事,差点跌一跤……”晚晴说了实话,却像在安慰芷彤。
影片放完,张恪牵着芷彤的手与晚晴坐在座位没有动弹,等着前面地傅俊左右手各抱着惜容、惜羽两姐妹,与妻子李明瑜还有保姆随着退场的人流走过来。
李明瑜见他们坐着没动,问他们:“怎么了?”
“可能崴着脚了……”晚晴坐在里面说,坐在中间的人都从另一侧退场了。
“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没什么大事,回去拿冰敷一下就好了……”谢晚晴不得不继续她的谎,不然她无法面对张恪。
“你们领芷彤一起去吃肯德基,我送晚晴姐回去,吃好记得给我们带一份回来……”
张恪将芷彤牵出去,交到李明瑜手里,李明瑜也将芷彤抱起来:“真不严重?”
“没事,你们先走吧。”晚晴让他们快走,有些不堪自己的谎言,也无法拒绝张恪送她回去,都不晓得怎么面对他,只有继续装下去,这种心情下,对李明瑜的关心都有些不耐烦了,好在后面的人也在推挤着让他们快走,傅俊、李明瑜终于随着人流离开了。
大厅顶灯亮着,柔和的光洒下来,张恪弯腰去摸晚晴的脚踝:“这边?”
“嗯!”
张恪将中间的隔板折起来,将晚晴地右腿捧起放自己的膝盖上,隔着薄棉袜轻轻的揉着:“能不能走?”
晚晴觉得说谎也不无是处,也不敢在电影院里放肆的让张恪帮自己揉捏脚踝,羞涩的收回脚,说道:“我们走吧,下一场很快就要开始了。”
傅俊、李明瑜还是不放心的在停车场等他们,见谢晚晴扶着张恪的肩膀,拐着脚出来,又关心的问了声,才离开。谢晚晴让张恪扶着坐进车里,额头都快渗出细汗来了,面对内心的谎言有些难堪,但是必须继续下去。
回小锦湖别墅,厨娘与另一个保姆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帮着张恪将谢晚晴搀上楼,让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厨娘与保姆下楼去,张恪准备好冰袋,坐到床上去,帮晚晴脱掉一只袜子,露出嫩白纤细的玉足,足踝处白腻而圆润,几乎看不到踝骨,张恪笑着问她:“会不会臭,要不要先洗一下脚?”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脚怎么会臭?”晚晴娇艳明丽,眼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有些闪躲,略有些羞涩,这一刻的她既有成熟的艳美,也像娇羞的少女,令张恪想起去年夏天初见晚晴时的情形。晚晴抬脚往张恪鼻子间凑,娇笑着说,“要不你闻闻?”却让张恪一手抓住,身子轻轻一颤,安静下来,看着张恪手里的冰袋,心怯的问:“会不会太冷……”
张恪将冰袋放下来,拿他给冰袋浸冷的手去触晚晴的脚底,晚晴受凉,脚忍不住往后缩,嘴里轻叫着:“太冷了,太冷了,算了,还是休息一下,让它自然好吧,明天走不到路,大不了明天再休息一天……”
“要不帮你揉揉?”张恪又抓起晚晴的脚,“你躺着。”
晚晴顺势躺下来,双手撑在身后,只贴身穿着羊绒衫,将玲珑有致的完美身形完全暴露出,胸部圆耸耸的顶立着,张恪有些发愣,还没有这么近的审视晚晴这么完美的身体曲线。晚晴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趴在床上,又拿外套盖往丰满隆起的臀部,听见张恪惋惜的在咂嘴,身体有些发烫,没有勇气回头嗔怪他。感觉张恪揉脚踝的动作很小心,很温柔,一种很塌实的感觉,很轻的摩擦,又麻又痒,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即使如此,晚晴还在坚持心里的谎言:没关系,只是脚崴了一下,应该让张恪揉一揉。
欲望是一个越挣扎越深的陷阱,晚晴感觉有些迷离,情不自禁的期待张恪的手能往上走,身体发烫,双腿之间开始潮湿,只是那始终没有熄灭的羞耻心在牵扯着她的理智,脚微微缩着,想躲开让人沉沦的揉捏。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疼?”
“没有,我怕痒。”谢晚晴转过身子来想抽回脚,不能这么沉沦下去。
“会不会还有些疼?”张恪没有松手。
“有些疼,不过好多了。”晚晴想放任张恪这么揉捏着,只是这样的揉捏又算什么呢,可是再这么下去,会控制不住想要求更多。
怎么办才好?晚晴的理智与欲望在挣扎。
“要不揉揉右脚?在电影院,你好像崴的是右脚。”
“啊!”晚晴愣在那里,也忘了要将赤L的纤纤左脚缩回来,难道在电影院给张恪揉的是右脚?对了,电影院里他坐自己右手边,晚晴手捂着脸,没勇气再看张恪。
第四篇 锦绣前程
第二百六十八章 男女三重境界
“晚晴姐。”张恪放下晚晴的纤纤白足,往前坐了坐,想扳过她的肩膀。晚晴没有勇气面对张,手捂着脸,泪水从眼角溢出来,没有悲伤,也没有给张恪戏弄的羞愧,只是一种淡淡的情绪让她情不自禁的落泪。
“曾看过一篇文章,说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有三重境界……”张让晚晴靠在自己的怀里,感觉她身体细微的颤抖听到这句话就停止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第一重境界,‘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句宋词说的是第二重境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说的是第三重境界。在我看来,那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泡妞境界的说法,无论是男人对女人招之即来,还是女人对男人挥之即去,痴痴缠缠恩恩怨怨,都不会有尊重、相知与信任;倚门回首的诱惑,也不及偶尔的回眸更动人;所谓伊人是男人的另一个灵魂,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在水一方,但是她的确在生命里存在着……”
晚晴怔怔的看着张恪,他深邃的黑色眼眸熠熠生辉,散发出迷人的光彩,这一刻才摆脱令人尴尬的世俗身份,安静的靠着张恪的胸口,有些无法理解张恪的话。
“妻子、情人与知己……”张恪在晚晴耳朵轻声的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显然是指夫妻关系;“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诱惑,自然只存在于情人之间;只有真正的异性知己之间才存在“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淡然。
“啊……”晚晴轻呼了一声,张恪配合自己演这出戏,不是戏弄,也不是刻意地诱惑,而是要将两人之间早就存在的欲望诱惑点破,既然点破了,两人的关系该怎么走,难道只有做情人一条路可以走吗?晚晴心里的情欲悄然消退。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张恪,这个小男人的眼睛永远都不会让人看透啊,挣扎着坐起来,虽然有些羞涩,但是成熟的心智让她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想一直倾听着你,注视着你,但是做知己会不会太老了一些?”
“怎么会?”张恪让晚晴靠着自己地胸口坐着,握着她纤细绵软的手。“既是红颜又是知己,晚晴姐这么一个旷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