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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悍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侧,司机的座位上空着——张恪心想身后这人是唐英培的司机,抑或兼着保镖——副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人,看不清楚脸,悍马车后面的车窗打开一半,唐英培露出半张脸看向这边,在路灯光下的脸色Y柔。
张恪眯起眼睛看着坐在车里的唐英培,看着他又转过脸去,这时候确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起他今天在教室里着带威胁意味的话,大概是开车经过此时看到不识抬举的自己坐在这里,才临时起意停下车来找事来的吧?因为在讲堂上“捣乱”的缘故,而要将自己叫过去“聊一聊”,总不该有什么好事发生。也真难为他了,都四十好几的中年人了,还是这种沉不住气想惹祸的性子。
张恪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唐总,如果他想聊天,如果他还知道些礼貌,请他下车来。”
“我们唐总好心请你,你不要糟蹋了他的好意!”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嗓子,身子倾过来,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段刺青。
张恪还真担心唐英培会找退伍的特种军人给自己当司机,见这家伙露出手臂上的刺青,知道多半是跟着唐家一起混出道的青皮流氓,真当自己是普通的大学生好唬弄,眉头一扬,冷眼盯着他:“你们想做什么?在这里,你们敢做什么?”丢下一句话,站起来身走开。
这里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三十岁左右,看样子也是唐英培的下属,与唐英培的司机跟在张恪的后面,他们似乎也明白在人来人往的学府巷给前面那小子一些教训也有些招眼了,想跟着张恪后面走到人少的地方猛的来两下就脱身跑开。唐英培也不想错过看好戏的机会,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也远远缀在后面看戏。
走到靠近青年公寓入口的的方,这段路行人很少,路灯间隔比较稀,后面的四栋公寓楼大多没有启用,显得这段路有些暗,张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着后面的两个家伙;“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只是让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今天要让你长些记性……”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声音,像猫看鼠似的盯着张恪,将外套脱下,露出都是刺青的胳膊,他看到保安室有人探出头往外看,他还以为这些小区的保安都是没用的软蛋,再说又不是在小区里面,朝保安室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黑社会打人啊?”
他身边的同伴捡起压道石,看两名保卫从保安室走出来,朝他们扬了扬,这时候骤然觉得腿窝窝处一阵剧痛,身子控制不住的前跌,但是在他跌倒之前,拿压道石的肩窝处又吃了一拳,感觉肩窝给这一拳几乎打碎掉。唐英培的司机不明白为什么会从后面突然闪出来一个人三拳两腿就将他的同伙打趴下,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硕大的拳头就直奔他的鼻梁砸来……两名保卫也都上前帮忙,将两个家伙一把揪住,不让他们动弹。
唐英培远远的看着,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出手果断的打人者朝他这边看过来,他心虚的转过身往回走,边走边回头看那人有没有追过来,也顾不上管那两个给人家三拳两腿打趴下来、又给抓住的下属,好在没人追上来,走到人多热闹的学府巷,他才稍稍安心,心里却纳闷:那个家伙身手这么好,怎么会就突然冒出来了?这时候他又关心起他那两个下属来,最恰当的做法就是先报警,免得两个下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人家狠狠打了一顿再送到派出所去。
他掏手机时发现手机忘车里了,走到他悍马车前,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等他了,不由他分说,直接一左一右将他摁翻在地上拿手铐背铐起来。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一十五章 不知犯太岁
唐英培给两名警察直接摁在地上来了狗吃屎,手被掰到背后铐了起来之后才给拉离地面问话:“你是不是这部悍马的车主?我们刚接到报警说你指使两人意图伤害过路的学生,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这么大动静,早惹得学府巷里的路人与学生爬过来围观。唐英培有钱、有地位之后,早已没有当年闯江湖的枭勇,只想遮住脸免得给人围观,刚才摁到地上时,嘴唇撞到坚硬的路面上,嘴唇撞破了,牙龈撞松散了,可是手给铐在背后,连擦一下都没有办法,更不用说遮脸了;两个警察也绝没有帮他遮羞的意思,拽着他往巷子口的警车走去,边走还边教训他:“你没看到这条路有机动车夜间禁行的标志?”
唐英培决想不到问题出在张恪身上,因为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张恪,何况两名下属都跟着张恪,那小子报没报警,他们眼睛又不会瞎了。唐英培想不明白,当真以为是路过的人看到报了警,可是警察直接找到他,知道他是悍马的车主,还毫不留情来的给他来个狗吃屎,这又是他难以想象的。
国内的警察他妈的什么时候这么秉公执法了,看到老子开悍马车还敢这样?唐英培见惯寻常警察的嘴脸,此时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但他没有傻到要将心里的郁闷叫嚣出来,脑子闪着念头考虑眼下怎么脱身才是正招。
已经是高新区分局副局长的何纪云在家中得知张恪在学府巷被人威胁的消息,他先赶到青年公寓去见张恪,张恪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副局长就不用再干了。
张恪丝毫无损,唐英培的两名下属早先给马莲街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公寓里,傅俊、翟丹青都在,孙静檬刚巧回公寓知道发生了事情,张恪却还在跟傅俊抱怨:“就两个小混混。应该留一个给我活动活动手脚……”
“你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吧。你要真在学府巷破了点皮,让上面知道。我肩上刚别上去的肩章非给扒掉不可……”何纪云见张恪没有什么事,便放下心来。
“没那么夸张,我要是走路不小心跌一跤,你也要负责任?”张恪拖了一张椅子请何纪云坐下,他并不想惊动太多的人。更不想搞得人所皆知,“事情就到你这里为止,不要再往上传了,我受不了那麻烦劲……”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人想对你不利?”孙静檬疑惑的问道,要说招惹是非,张恪可没有她在行。何纪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不会主动问。
“……”张恪将今天在教室里反驳周瑾玺的事情告诉还不知详情的何纪云、孙静檬。“具体的资料还没有,不过能肯定的是,唐家控制着章州稀土矿盗采的利益链。若是周瑾玺的观点给国务院有关部门采纳,唐家在章州的买卖将由非法变成合法……我在教室里那样捣乱,又将周瑾玺气得吐血,唐英培对我自然是咬牙切齿。”
“会不会是周瑾玺指使他们干的?”孙静檬很担忧张恪的安危。
“周瑾玺可能还躺在医院里休养呢,他没有精力指使这事;唐英培应该也没有从周瑾玺那里知道我的身份。”
唐英培的招式过于粗陋,绝不像是在知道张恪身份之后有预谋的行动,再说张恪也不信周瑾玺有鱼死网破的勇气。其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没有怀疑到周瑾玺的头上去,这次事件看上去就像一起“意外”;孙静檬这是关心则乱。
“既然他们已经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这件事怎么处理?”何纪云问道。他希望事情处理得尽可能让张恪满意才行。不过想想这家伙还真是愚蠢。张恪对他的底细在之前都摸得一清二楚,他愣是没有想着打听一下才搞事情。想到这里,何纪云都觉得好笑,就笑了起来。
“当成普通治安事件处理吧,是不是可以对唐英培进行治安拘留?”张恪见何纪云肯定的点头,说道,“那就将先他关住几天,不仅如此,最好还能让他一直都蒙在鼓里,我们等会儿也跟你一起去马莲街派出所做笔录。”
唐英培在章州唐家应该是一个相对很重要的人物,让马莲街派出所将他以治安拘留的名义扣在建邺,可以让唐家慌手慌脚一阵子,这边再派人去章州查稀土矿的问题也方便一些;看情形,稀土产业政策的调整也到了关键的时刻,将周瑾玺气倒、将唐英培扣下来,将严重迟缓他们的行动。
张恪想了想,又说道:“虽然不清楚周瑾玺为什么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唐英培,但是让他们这段时间无法有进一步的沟通对我们更有利些……或许唐英培也没有脸请周瑾玺出面将他搞出去。”张恪并不清楚他对周瑾玺的那番话有多大的威力,至少这段时间,周瑾玺的妻子不会让一些刺激性的消息去打扰周瑾玺的休养。
张恪、傅俊还有小区的两个保卫随何纪云去马莲街派出所分别以受害者、路见不平者、见证人的身份做了笔录,还在派出所看到破嘴唇的唐英培与他对质,何纪云赶到马莲街派出所后对唐英培以及他的司机、保镖做出治安拘留十五天的决定,连夜将人送到区拘留所去了。
唐英培两眼摸黑,这年头他的法律意识还没有提高到要找律师的程度,只是想着尽快托关系将他人先捞出去,他没有想着去找周瑾玺,丢不起人是一个原因,再说周瑾玺都那个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惊动他,他更没有脸去联络他侄子唐忠——还不如在拘留所给关十五天,再说那小子除了花钱泡妞之外也成不了事情,建邺毕竟不比金山,他没有什么熟关系在建邺,只能告诉家里,他给拘留十五天倒是小事,其他事情给耽搁了,那就要命了。
崔郁曼根本不清楚张恪在讲堂上公然辱骂周瑾玺之后在背后会发生那么多曲折的故事,她当然也还不知道崔国恒会怎样处置张恪在讲堂上公然“辱骂”的事情,只能等第二次去院里找崔国恒才知道,她给她哥打过电话之后,她哥崔郁恒只说要找知道情况的同事先了解一下,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电话给她。
她总觉得自己作为年级主任总不能被动的接受院里给张恪处分,可是她接替魏东强担任九七级国商院的年级主任,除了第一回在男生宿舍楼前的偶遇之外,除了今天看到张恪在教室里“辱骂”周瑾玺之外,她都没有见到过张恪,也根本不知道这个学生的联络方式——这难道还能算是东大的学生?
崔郁曼心里郁郁的想着,她知道到哪里能找到杜飞,猜想杜飞应该知道张恪的行踪,等不到她哥的电话,崔郁曼便先到学府巷创域网吧找杜飞。
其实她走到学府巷的时候,张恪刚解决头疼的事情正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经过她身边——张恪躲崔郁曼还来不及,看到崔郁曼怎么可能主动打招呼,不动声色的经过——他去青山公寓找晚晴了。
崔郁曼站在创域网吧前没有急着进去,看着灯火通明、装潢精致的网吧,想象不到三年前在海州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纨绔子弟到大学后竟然自己创业开起公司来。
创域公司在东大名气颇大,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能支配数千万资产的公司,想要低调就要学张恪那样将自己与锦湖的关系在公众面前完全隔离开来。
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更何况学校、国商院正将创域公司与杜飞、蒙乐当成大学生创域的典型来塑造、来宣传,秦刚自不用说,他还正在创域下属的东大创域网校担当高职管理职务,院里的其他老师也颇受到创域公司的好处——比如说创域要搞什么培训活动,都首先会想到国商院里的老师,给的劳务费也颇为不菲,这时候能站出来说杜飞不是的人已经是极少了,都恨不得将他说成当代大学生当之无愧的典范。
崔郁曼看着宽敞明亮的网吧大堂,正着网吧门的立柱上嵌着一面等离子屏播放着显示器广告——只怕国内还极少有人知道超薄电视是什么概念,创域网吧竟然拿这东西嵌在大堂的柱子里播放广告,崔郁曼感到一阵疑惑:这还是三年前只会作恶多端的纨绔学生吗?既然杜飞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张恪为什么狗改不了吃屎呢?不对,他今天在台上反驳周瑾玺的那番言语又岂是大一学生能接触到的层次?
“崔主任,你也过来上网啊?”今天是沈筱在创域网吧打工的时间,她看到崔郁曼站在网吧门口欲进又止的样子,走出来招呼她。
“我来找杜飞,他在不在这里?”崔郁曼说道。
杜飞不在网吧里,晚上有事刚巧与时学斌出去了。
崔郁曼在创域网吧没有找到杜飞,回宿舍里刚好接到她哥在北京火车站打过来、令她诧异的电话:“什么,你马上就要坐火车到建邺来?”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一十六章 新闻题材
每天上午都有北京飞建邺的航班,下午一点钟左右能抵达建邺市区;夜里临时想着过来,还是乘夜里的火车更快一些,能赶在上午抵达建邺。电话里说的匆忙,崔郁曼都不清楚她哥为什么赶着到建邺来,想多问几句,那边有人喊着她哥进站检票,匆忙收了电话。
第二天,崔郁曼先去院里找崔国恒,想知道院里对张恪的处理意见,她以为张恪这次肯定会受到处分,但是希望院里不要将责任无限的扩大。出乎她的意料,崔国恒告诉她:“那个学生的言辞虽然偏激了些,说的话并非不无道理,院里要慎重考虑一下,如果真是无理取闹、在讲堂上谩骂老师,院里肯定要严肃处理,如果只是在学术上有不同意见,院里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昨天过去听讲座的,除了学生之外,还有许多是院里的老师,院里会收集一下他们的意见。小崔老师,那个学生是九七级的,收集意见的事情,是不是你来负责一下?”
院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民主开放了?崔郁曼满心疑惑,不过这样的处理态度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学生一G子打死。
崔郁曼应承下来,她接下来还要赶着去火车站接她哥,真不明白她哥为什么要突然赶到建邺来。
崔郁恒与他第一次出场时没有太大的变化,大胡子、一脸沧桑,明明才三十五六岁的年龄,看上去就像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帆布衣,外面还穿着满是口袋的浅绿色马夹,背在后背上高过头顶的背囊,还有随身装摄影器材的挎包。
哥哥常年驻在海外,一年都见不到几回,崔郁曼走上前。兄妹情深,热情相拥了一下,让别人以为是父女在车站相见呢。
崔郁恒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洁净青年,崔郁恒才搂着妹妹妹跟身边的同事介绍说道:“怎么样,看到我妹本人不会说我吹牛了吧?我爸妈的优良基因没有在我身上得到体现,优点全集中到我妹妹身上了……”又跟他妹妹崔郁曼介绍他的同事。“这位是詹文明,詹天佑的詹,你唤他大詹就可以了,社里的同事……”
崔郁曼有些微羞的跟他哥的同事招呼,又说道:“什么原因都不说,急冲冲的跑到建邺来做什么?”崔郁曼看到她哥与同事一起过来,当然不是想念她这个独身在外读的妹妹。
“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情,大詹正好有些了解,我们俩一合计。觉得章州可能有比较重要的新闻题材可以挖掘,这时候又正值国内矿产资源政策调整的关键时刻,这类新闻的价值将更高。赶着我回国内还没正而八经的做过什么事,哪能不心焦?就连夜赶了过来。”崔郁恒这才有空说起他赶到建邺的原因,“昨天赶着检票上车,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那你们怎么会在建邺下车,不直接去江南章州?”崔郁曼疑惑的盯着她哥哥,“我可不觉得你在建邺中途下车是专程为了看我。”
“……”崔郁恒嘿然一笑,说道,“听你的描述,你那个学生看上去很清楚章州的情况。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料也相当有限,所以想着先在建邺停一下,找你那个学生了解一下情况再联系江南分社的同事一起下去采访更有把握一下……你那个学生是章州当地人吧?”
“呃。就因为这个原因要在建邺停顿?”崔郁曼呶了呶嘴。“都怪我没有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你还记得当初我刚去海州一中。海州一中还有两名与万天才、赵司明被学生一起称为一中四少的学生?”
海州事件。崔郁恒怎么可能忘掉。学生绑架教师案。可能举国上下都没有发生过几件。偏巧这事情又发生在他妹妹头上。老爷子震怒异常。都处于暴走的边缘了。让人奇怪的。海州官方对那件事情的处理非常的及时到位。即使心里还有怨气。也不便表露出来。就让那件事情过去了。
海州事件涉及到被称为一中四少的两名纨绔学生。崔郁恒赶到海州处理那件事情的善后工作。当然对另两名四少中的纨绔学生有过一定的调查。倒是没有太过分的恶行。那时候。张恪与锦湖的资料还没有向省以及更上层的机关报备。就算崔郁恒有通天的能耐。也无法查到张恪的底细。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崔郁恒也不可能一直关注。听妹妹这时候提另两名学生。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又发生什么事情跟他们有关?”
“其中一个学生叫杜飞。现在成了大学生创业的典范。去年刚入学时。就从橡树园创投基金拿到一千万的融资。创办公司已有数千万的资产。号称东大学生首富;还有一个学生叫张恪。就是他在讲堂上公然反驳周瑾玺的观点。你若是说有人对章州的情况有所了解的话。可能就是他了。但是他是海州人。跟章州没有半点关系。”
“……”崔郁恒当然惊讶。他特有的敏锐职业触感猜测这两名学生本身就蕴藏着重大的新闻题材。他记得那两名学生的家长当时都是海州市里的重要官员。这类新闻一般不能公开发表。真有什么勾当在背后。可以先发表在内参上。
“那有机会还真要见见那两名学生。特别那个叫张恪的。即使他不是章州人。也应该有重要的线索来源吧。你带我们去找他……”
崔郁曼有些犹豫。她又不想让她哥哥知道自己这个年级主任当得这么窝囊。但是她现在到哪里去找张恪?只得胡乱找了个借口:“现在的大学生。你以为跟你们那时候一样?虽说今天是周一。但是谁能保证这些学生在不在学校?”
“那先找找看……”崔郁恒心想现在有些大学生总不会安心坐在教室里听课的。
崔郁曼、崔郁恒兄妹当然找不到张恪,张恪上午就与晚晴窝在青山公寓。
与张恪能在公寓里窝上一天,对晚晴来说是难得的幸福,她穿着烟灰色的贴身棉衫,丰韵成熟,身材性感动人。她这次为筹备海裕国际私立学校建邺分校的事情,她会在建邺住上一段时间,前天去菜市场买了许多净菜与速食储备下来,张恪足不出户与她在这里过了几天与世隔离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在崔郁恒意识到章州存在重大的新闻题材,张恪当然清楚当前国内的稀土矿资源盗采及环境破坏的严酷现状将影响国内稀土产业政策的走向,虽然后世媒体对此多有报道,但是此时并没有第一手的材料,张恪需要第一手的材料来增强对中央有关部门的说服力。
张恪并不清楚新华社的崔郁恒与同事已经踏上建邺的土地正在寻找他了解情况,比起郁郁恒的准备不足,张恪这边的筹划可就周密多了。除了将唐英培扣下来吸引章州唐家的注意力之外,张恪又接到陆文夫的电话,知道崔国恒将在国商院进行的安排,将矛头指向周瑾玺,对周瑾玺展开学术上的攻击,能进行动摇对方的阵脚,有这两样举指,就足以让严峻的局势缓解下来,就也有充足的时间去获取第一手的材料。
锦湖旗下早就成立了商业调查与市场研究机构,虽然工作的重心不在国内,但是临时抽调一组人去章州调查稀土矿资源盗采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另外,张恪还让傅俊联系建邺晨报的简志康,希望建邺晨报作为传统的新闻媒体能介入此事;又联络昆腾在线的马向东,让马向东派出昆腾旗下新闻部门的记者分三线前往章州调查章州稀土矿资源盗采及环境污染情况。
考虑到章州官商勾结的严重程度,以及新闻机构介入调查一旦泄露消息可能会引起章州盗矿私商的疯狂反扑,张恪还特意让马海龙率领二个人去章州居中策应,确保调查人员及记者的人身安全。
张恪倒是接到杜飞的电话说崔郁曼找他,张恪哪里愿意去见崔郁曼?再说院里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担心,就让杜飞骗崔郁曼说找不到自己应付过去。
晚晴端着一杯咖啡,蜷腿坐到张恪的身边,穿着贴身的棉质衣裤,臀腿绷得浑圆,弹力十足,听张恪跟杜飞在电话里胡扯,等着他挂着了电话,笑着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学好了,你们年级主任找你,你都胡乱找借口推脱掉?”
“我什么时候标榜自己是好学生了?”张恪顺势倒在晚晴的怀里,枕着她柔软的小腹,调整了个姿态,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跟晚晴在一起,张恪心理会觉得可以稍微的放纵自己,要说心理上的年龄,倒是晚晴跟自己最接近,也所以会觉得晚晴会比许思、唐婧她们更会放纵自己。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一十七章 形势
张恪消失掉自有消失的借口,或许陪省长、市长这些大佬躲在哪里商量区域经济发展的大计,也或许听取国内微电子领域最权威专家、学者的技术报告,也或许正与海外电子厂商高层洽谈合作的事情,杜飞当然不会帮张恪编造什么理由,因为正而八经的借口听上去似乎太不可信了,只是简单的告诉崔郁曼:“联系不上,这小子手机经常不带在身边,谁知道他藏在建邺城的哪个角落里,离开建邺也说不定……崔主任,你急着找张恪有什么事?”
崔国恒打算去章州采访的事情又不能见人就说,崔郁曼遗憾的看了她哥一眼,她心里也不认为找到张恪对她哥去章州暗中采访会有什么帮助。
崔郁恒打量着创域公司在创域网吧楼上租用的办公室,办公室很简陋,就算是杜飞本人的办公室也很简陋。事实上,杜飞跟蒙乐共用一间办公室,共用一个专职秘书。很难看出这是一家有着数千万资产的大公司,也很难看出这家公司是由一群在校大学生一起鼓捣起来的,虽然一些关键管理职务都是在校的大学生,不过普通职员都是向社会招聘。就算从社会招聘的职员,也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都是相当的年轻。
崔郁恒与同事詹文明在建邺吃过中午就乘下午的火车前往金山了,打算先与新华社江南分社的人联系,然后再从金山借道前往章州暗中采访稀土矿资源被私人与政府官员勾结起盗采的问题。
崔郁曼下午回到院里,这时候院里教师的风向已经悄然发生转变。
昨天在听到周瑾玺在教室里被学生公然辱骂的事情之后,院里的老师个个义愤填赝,恨不得将闹事的学生揪出来游街去。周瑾玺在台上给骂得吐血气晕过去,同为教职人员,难免有同仇敌忾之感,心理上已经偏向周瑾玺这边了。崔国恒上午提出要摒弃当事人的身份较为纯粹的去看待这次发生在学生与教师之间的学术争论,还要院里的老师就稀土产业发展的问题积极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同时表示省里也很重视稀土产业发展的问题。省长李远湖还亲自找材料系稀土研究中心的教授过去了解情况。这轻轻一拨,就将风向给拨偏了,这时候若还紧紧咬住张恪的学生身份,非但不是气量不够的问题,简直就是看不懂不通一点人情啊。
将问题的焦点转移到学术争议上,张恪个人的责任算是给抹干净了。但是在讲堂上,周瑾玺与张恪各提出的哪一种观点更接近于事实,却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辞。虽然加速民营化、私有化进程,是九八年的主流声音,加强国有资本在核心产业内的地位虽然在九八年的声音比较小,但毕竟这是当前经济工作的核心思想之一也明确无误的。
张恪与周瑾玺争执的也就停留在稀土产业要不要加速市场化竞争,要不要加速民营化、向外资开放的进程、要不要促进出口、要不要参与国际稀土市场竞争的问题。
对于在象牙塔里做学问的教授、学者,拥护一种观点都要摆出许多的理论,既然上升到学术争议的程度上。这种争议一天两天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周瑾玺还躺在病房里静养,他妻子跟他的助教虽然知道学校里的风声吹偏了,闹事的学生根本不可能再受到任何的处分。心里气愤得很,却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躺在病床上的周瑾玺,怕把他刺激到。
周瑾玺更不清楚唐英培已经给建邺警方以行政拘留的名义暂时控制住了。
谢意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相关情况。他也猜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周瑾玺的助教气愤不平将事情捅到院里。却是将周瑾玺竖成靶子给人攻击。他对稀土产业发展的问题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考虑到。如果周瑾玺真在这个问题有什么痛脚给张恪抓住。只怕会给痛打落水狗。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谢意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电话告诉在惠山的父亲;却没有人将消息告诉金山的周瑾瑜、谢汉明。也没有将消息告诉人在海州的谢剑南。
谢汉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考虑了好久。才回复谢意的电话:“旁观吧。你三叔那里。只怕未必能帮上忙。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只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得太凶。你有时间也要去看看你妹妹……”
谢意知道父亲的担忧只是怕惹火烧身啊。甚至想向三叔、三婶他们那里能装糊涂则装糊涂。能瞒则瞒。就算有什么火。也让火只烧在周瑾玺一人身上好了。今天的锦湖已经不是正泰所能抗衡的。虽然正泰集团与嘉信电子联合起来在金山搞电子园建设。并寄希望能借助金山电子园摆脱锦湖这几年压在头顶的Y云。但是在金山电子园里头。谢汉明、谢剑南父子俩的兴趣更大一些。谢意想到更多的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谢意知道父亲的心思。是将科王高科视作正泰与锦湖之间最后的缓冲。别看子嘉通常不会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她对商业的敏锐与天赋。是常人远远不及的。只是惟一让人觉得可惜的。比起帮家族企业再上一个台阶。子嘉似乎会想将家族里的男人一个个的踏在她的脚底下。
谢意对这个妹妹也很无可奈何。
下午,崔郁曼未找到张恪颇为失望的从创域公司离开。谢意则第一次走进科王高科设在创域公司巷子对面的手机设计工作室。只隔着一条窄巷子。能从打开的窗户里看到创域公司办公室里职员办公的情况。
“你还说不是你闯的祸,”谢意看着他妹妹不修边幅的模样,微微的叹气摇头,扎着马尾辫,发丝凌乱,“你昨天在教室里跟张恪说什么话才得意忘形?”
“在谈锦湖新开发出来的一项新技术,那小子答应授权科王高科使用,市场潜力会比较大,所以一时忘了人还在教室里。”谢子嘉见事情都闹了这么大,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技术……难道对我也要保密?”
谢子嘉呶呶嘴,那意思是说“你猜的没错”,谢意颇为无趣的自己先岔开其他话题上。
最初几天的风声也只限在东大校园内部,唐英培被建邺警方行政拘留,由于唐英培自己羞于将拘留的原因说出口,章州唐家的人也只能先想办法将人捞出来再说,所有唐家通过种种关系的求情电话打到何纪云那里,都给何纪云态度强硬的回绝掉了:唐英培这个人在建邺犯了事,就要在建邺老老实实的受到处罚。
给唐英培丢在学府巷的那辆悍马两夜的时间过去,车窗玻璃给全部砸碎之后,交警部门才将车子拖走。
想要摸清章州稀土矿资源给盗采、破坏的第一手材料不是一天两天之间就能完成的,有些文章可以先写,四月中旬东海省委宣传部所属的核心刊《求实》杂志就刊登了省经济研究院专家以《矿产资源向私有资本与外资开放进程的若干考虑》为标题发表的文章。省经济研究院一向是省委、省政府的经济政策智囊,这篇文章将局限在东大校园内部的争议第一次引发到媒体上,也率先在媒体一定程度上表明东海省委、省政府在相关问题上的倾向性看法。
张恪也借叶臻民四月中旬返回叶家老宅的机会在建邺跟他见面,提出锦湖希望能控制铟等稀有金属的出口渠道,特别是向日韩等国的出口渠道。
铟锭正处于有史以来的低谷,作为锌、锡、铜矿的伴生矿,在国内绝大多数的矿企眼中是没有多少商业价值的,给当成垃圾在国际市场抛售。售价低、产量微,但是未来Y晶产业又离开不铟锭,在外经贸部等有关部门的协助下只需要动用少量资金、资源就能将控制铟锭的外销渠道。控制国内的铟锭外销渠道,以及趁低价时囤积大量的铟锭资源将是锦湖未来从日、韩企业获取薄膜Y晶技术的重要手段之一。至于在稀土及稀有金属矿产产业是否要引入外资及扩大对外出口问题上,已经升任外经贸部党组副书记、第一副部长的叶臻民是能够在进行产业决策时直接表态的。当然,叶臻民要在这个问题上表态,也需要更多、更直接的第一手资料。
相对于私人在地方政府的包庇下盗采稀土矿资源、造成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问题,从叶臻民自己所处的位子来说,他更想知道有没有外资背景的企业或机构在背后推动稀土产业向民营、向外资开放进程的猫腻——当然,这一点会更难查,很可能外经贸部或国院务稀土办的有些官员抵不住诱惑、已经遭到外商的腐蚀,沦为外商的走狗——腐败并不总是发生在地方政府官员身上。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一十八章 又是三井
不想打草惊蛇,随周瑾玺、唐英培出现在教工食堂的另两个中年人的身份一直到四月下旬的二十六日才调查清楚。那两个中年人都是日本最大的稀土产业公司三井特种金属矿业公司驻华办事机构的高级职员,其中一人名叫池佐英寿,是三井特种金属从日本派遣到中国的负责人,另一人是中国人,原是金山矿业研究所的研究员,给三井特种金属挖到驻华机构里担任高级职员。由于章州是国内最主要的重稀土矿资源的所在地,三井特种金属矿业公司驻华办事机构设在金山,而非寻常意义的外资分支机构聚集地北京或者上海,那辆金山车牌的奔驰车即为三井特种金属矿业公司驻华办事机构所有。
至此,因稀土产业政策调整而出现的利益链大体浮现在眼前,金山华稀代表章州最大的稀土矿盗采势力唐家,一旦稀土矿开采与分离产业向民营资本放开,唐家以及其他盗采商对章州及其他地区的稀土矿资源的疯狂开采将从地下公开的走到地上,还会变得更加的疯狂,稀土矿深加工领域向外资开放,三井特种金属等海外厂商将可以直接在国内设立工厂收储稀土矿转移到国外,为他们掠夺中国的稀土资源提供更加便捷的途径。
“又是三井,又是池佐家的人……”张恪拿到三井特种金属驻金山办事机构的资料,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早就清楚日本三井财阀从八十年代以来就逐步加强对中国经济的渗透,倒是没有想到已与三井狭路相逢多次,从最早的东海联合钢铁与三井旗下的新日铁谈判,以及后来三井财阀的成员企业索尼在碟机机芯制造领域溃败,再到眼下的稀土产业政策调整,三井的身影还真是无处不在。
三井特种金属矿业的规模有限,看上去不能跟三井矿业、新日铁、索尼这样的旗下大成员企业相提并论,但是鉴于特种金属在现代工业中地重要性,三井特种金属矿业在三井体系内的地位相当重要。又由于特种金属资源在中国的分布相比较其他地区而言显得异常的丰富。所以三井特种金属矿业驻华机构的级别相当高,加上国内包括稀土在内的稀有金属产业政策调整转向的敏感,这才会有三井财团背后家族的人亲自出面到中国主持工作。
不晓得这位池佐英寿与上次在东京电子展看到池佐秀藏是什么关系,看情形,池佐秀藏的地位似乎更高一些,更接近嫡系一些。
“他们要是想到背后有双锐利的毒眼在盯着他们。大概绝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走在一起吧,”翟丹青的笑像一把开刃的刀,锋利闪光,在众多人中,她的确是当张恪助手的合适人选,感觉敏锐而且人事经验丰富,说道,“只要将这样的线索公布于众,周瑾玺绝对吃不了要兜着走。”
“一G子将周瑾玺打死。可不是我的目的,”张恪躺在楼顶花园地茶室里藤椅上,看着纵横交错的木梁之外的蓝色的天空。“私怨当然要了,不过,我们会与三井有更大的恩怨要结。从中田英寿这条线索可以深挖下去,三井要想在背后推动国内稀土产业政策的调整,绝不会只想到要利用学界的影响力,要是能确凿抓住他们在中国进行商业犯罪的证据,不仅能阻止稀土产业政策进行不恰当的转向,还能严重打击三井对中国稀土产业已有的渗透……这种事情,虽说看上去跟锦湖无关。我还是很乐意去做的……”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张恪心里清楚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三井财阀对中国的经济渗透其实从七十年代未期中日关系复苏期就开始了,主管国内经济产业政策的官员里有相当多的一批人有着留日的背景,在心理上倾向日本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你是要将三井当成锦湖潜在的对手?”翟丹青疑惑地问。
“三井是个庞然大物,要说锦湖将三井当成潜在的对手,让别人听了会笑话我们太自不量力,不过以后利益冲突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的,索尼、松下、夏普等可都是三井旗下的成员企业啊。就连东芝也跟三井有着密切的关系。稀土将来的主要应用趋势集中在军工、电子、新材料制造等领域,这些产业又是三井体系旗下企业发展的重心所在,要能这次给予三井重挫,对其未来的产业布局多少会产生些影响……”
三井财阀已经构成一个庞大地骨干工业体系,从整个工业体系地基础研究、资源掠夺、经济渗透到完整的工业化制造,三井可以说是无所不包,三井之强大可以说已经深入到日本这个国内地骨髓里了,三井与其他几家日系财阀可以说撑起日本经济的整个骨架。就算没有体制上的限制,三井财阀也是锦湖利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所无法追赶的。但是有一点早就能肯定的。锦湖在电子领域,特别是消费类电子领域,与三井财阀的摩擦会越来越大,其实也将在三井财阀最核心的产业领域向这头庞然大物挑战。
三星还只是一家电子企业,三井财阀旗下成员企业却聚集了日本最优秀的几家电子企业。
翟丹青特别喜欢看张恪指点江山地模样。虽然没有沦陷,虽然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但是由于特殊的经历,让她对权势也有一种近乎自我保护本能的渴望。比起当眼前这个男人的情人,翟丹青更希望能成为他的助手留在他的身边;有时候也会想,即使当情人也无所谓吧,也不会因为张恪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而计较,但是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沦陷吧?
“你在想什么?”张恪见翟丹青有些走神。侧过头看着她。
“我在想你心存高远。眼光早就不放在国内。华夏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