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在想什么?”张恪见翟丹青有些走神。侧过头看着她。
“我在想你心存高远。眼光早就不放在国内。华夏电子对锦湖可是严阵以待啊?”翟丹青嫣然一笑。将心间地情绪滴水不漏地抹了干净。继续刚才的话题。“华夏旗下的联信、联讯、东兴三家公司可以打算五月要联合一共推出六款新手机啊。看看。他们还是追咬得紧啊。”
“多高远的目标。也是要一步一步地去实现。战略目标也是要分解在战术的层次一步一步地去解决。不能确保在国内企业中的地位。又谈论参与国际竞争中去?”张恪翻看了一下手边地记录本。跟翟丹青说。“你问陈信生。我们的新款手机能不能提前推出?我总看不得葛建德这人太得意……”
虽然信息产业部下了很大的决心组建华夏电子集团。但是锦湖当前地战术目标就是要将华夏电子集团地敌意给化解掉。这可不是要去摇尾乞怜去求葛建德消除对锦湖地敌意。而是要通过市场手段将华夏电子打得没有脾气。让华夏电子自己不敢对锦湖产生敌意。就像现在的科王。多好地脾气!
翟丹青将事情记下来。说道:“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下去了。你晚上参加酒会打算穿什么礼服。我帮你准备好。过一个小时我再来接你。”
翟丹青穿着藏青色的套装,转身离开身姿摇曳,窄窄的腰肢与给套裙包裹得浑圆的臀部以极其夸张又性感的曲线衔接着,丝袜包裹的小腿,暗红色的高跟鞋,晃得人心醉神迷,张恪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倒是翟丹青在钻进楼梯间时回眸横盼,才让张恪将心思收拾起来。
前尘往世里过深的沉溺于情欲,又远远没有到勘破红粉骷髅的程度,如今对漂亮的女人抵抗力就弱了,对情感也没有专一的态度,更多让张恪的顾忌大概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伤心吧。
晚上的酒会是东海省与江南省转变区域经济竞争思路首次接触后的酒会,江南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梁伟法与金山市委副书记、市长赵有伦亲自率队到建邺来考察学习,并与东海省委、省政府以及建邺市委、市政府的官员进行接触。
长期以来,两省特别是金山与建邺、惠山存在激烈的经济竞争,张恪从今年初就积极推动两地政府转变区域竞争的思路,加强区域经济合作,将小江流域作为整体的一个区域经济体来看待,共同促进整体区域经济的发展。一方面江南省官员去年秋后调动很大,新上任的梁伟法、赵有伦等人对东海省并无成见,另一方,江南、东海的官员也在区域经济竞争方面有所反思,加上张恪在背后积极推动,才有了这次较大规模的两地官员交流与接触。既然像梁伟法、赵有伦以及东海这边的陶晋、李远湖、罗君等主要官员都出面,这次接触也是谈出了很大的成果,签署了《加强两省区域交通合作协议》,将首先在金山、惠山、建邺三座城市之间加强高速公路、小江航道、铁路运输、飞机航班等各项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实现三座城市之间的无缝对接,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一十九章 出事了
酒宴选在省政府招待宾馆梅园酒店进行。双方都是两地的政府官员。张恪差不多到酒会结束才赶到梅园酒店去。
梅园是民国初期的建筑。曾是国民党官员的私宅。解放后就一直是东海省委、省政府的招待宾馆。
梅园背枕着梅花山。建邺梅花山虽不及惠山的十里香雪海。但到赏梅季节也是好去处。此时的梅山花除了稀疏横斜的枝桠之外。没有什么看处。倒是沿路过来满山满丘的桃花甚是娇艳。张恪、翟丹青与周游汇合后在梅园偏院厢房改成的厅里稍等了片刻。陶晋没有出席晚上的酒宴。李远湖、梁伟法、罗君、赵有伦还有陆文夫等人就从那边的酒席离开赶到这里来。
张恪与梁伟法、赵有伦都是第二次见面。不过彼此间可没有什么生疏的地方。开始谈了很多区域经济合作的话题。
在地图上呈倒勾形的小江下游流段。聚集了两省最主要的五座城市。东海的建邺、惠山、海州。江南的金山、长亭。这五座城市距离很早。长亭与建邺相距最远。也不过只相距二百六十公里。区域联合相互促进的发展潜力远较各自为阵、相互拆台要强许多。
锦湖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从最初的海州一隅到向东海省最重要的建邺、惠山两座城市进行产业布局。如今又开始在国内各主要城市呈幅S状的进行技术投资。也不排除会在其他地区投资建设制造基地。但是张恪始终将小江流域视为锦湖的根基所在——既非局限于海州。也非局限于东海。而是整个小江流域。或许之前的投资都集中在建邺、惠山、建邺三地。但是锦湖今后也会考虑向金山、长亭甚至章州进行适当的投资倾斜。
当然。要是两省还局限在狭隘的区域经济竞争之中无法自拔。锦湖向金山或长亭进行大规模的产业投资。李远湖、罗君等人即使不会表示出来什么不满。心里多半会有芥蒂。此时能从区域经济合作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对锦湖的产业布局当然能更容易接受一些。
张恪也正式跟李远湖、罗君提及锦湖正筹划着动用巨资收购金山地晨曦纸业集团。将以收购晨曦纸业为楔机。展开在江南省的产业布局。
李远湖、罗君他们心里清楚民营机构收购大型国企在当前国内所能遭遇的阻力能有多大。也清楚锦湖的志向高远。无法要求锦湖将自己的手脚捆住只局限在东海发展。在梁伟法、赵有伦的面前。对锦湖意图收购当然表示支持。
收购晨曦纸业地前期筹备工作是以马来西亚郭氏云源集团旗下的云源纸业与晨曦纸业进行合资谈判的名义进行的。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晨曦纸业的管理层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是以合资名义进行的接触。也都处于相对严格的保密状态。江南省也就几个人知道背后是锦湖对晨曦纸业有着兴趣。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减轻前期筹备工作可能遇到的阻力。
前期地筹备工作是为了对晨曦纸业的财务、经营状况能有一个比较深入、全面的了解。方便锦湖为全资收购报价。此时周游随张恪过来就是代表新光纸业正式向梁伟法递交收购晨曦纸业要约书。
22亿地报价。并没有低于梁伟法本人对晨曦纸业地估价。甚至比梁伟法的预期要高许多。
晨曦纸业虽然还有相当不错的盈利。但是盈利完全是以牺牲周边生态环境而得来地。扣除生态环境成本。晨曦纸业还将产生相当地亏损。锦湖以此报价收购晨曦纸业。还承诺响应国家政策关闭污染严重的草浆生产线。还将后续投入巨资对生产线与工业废水处理设施进行全面地技术改造与升级。保证彻底解决晨曦纸业的污染问题。甚至没有在税收方面提额外的要求以免减少地方财政的收入。
一旦彻底解决晨曦纸业这个饮马河流域的主要污染源。居民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那是一定的。另外。流域内的农林业、渔业、航运业以及旅游业等产业都会复苏。这其中的经济账。梁伟法都会算。但是到这时候。他仍然有着其他的担忧。说道:“这大概是迄今为止国内规模最大的一桩民企收购国有资产案。阻力不容小视啊……”
李远湖、罗君也颇为认同梁伟法的担忧。国内民企收购地方国有资产屡有发生。但是规模、金额都极其有限。可以视为地方搞国企体制改革的试点。这么大规模的民企收购国有资产案。很可能会引发大争议。要么梁伟法成为推动国有体制改革的先锋人物,促使收购案获得通过;要么收购案被否决。那对梁伟法的政治生涯的影响将不容忽视。反而锦湖在政治上受到的影响要小得多。
“要是这份方案阻力太大。新光纸业还备有一份方案。”张恪倒是充分考虑到梁伟法的顾虑。笑着说。“新光纸业可以与马来西亚的云源纸业合资成立海外公司。再由海外公司向晨曦纸业注资18亿以换取51%的股份。其他相关条件只做细节上的调整。并无大的变更……”
合资的话。晨曦纸业的资产只被估算18亿不到。全资收购却高达22亿。4个亿的差值是锦湖为全资收购支付的溢价。
梁伟法接过周游递过去的另一份合资要约书。翻看着。心里权衡收购与合资之间的利益差异与阻力大小。显然以海外公司的名义进行合资。遇到的阻力要小得多。但是对当前江南省政府对资金的饥渴并无缓解。因为合资的话,入资的18亿现金会截留在晨曦纸业内部用于企业自身的发展。江南省政府拿不到一分钱;要是给锦湖全资收购,就是省里以22亿的价格将晨曦纸业的所有资产都出售给锦湖。省里拿到现金再也不干涉晨曦纸业的事务。
看着梁伟法眼睛流转着迟疑不定的心思。张恪话锋轻轻一转。说道:“梁省长今天可只能带一份方案回去。不晓得梁省长您会做什么选择?”
“只能带一份回去?”梁伟法诧异地看了张恪一眼。他可是想着将两份方案带回去仔细的权衡利弊。甚至可以将两份方案拿到省政府办公会议或者省常委会议去讨论。没想到锦湖只肯提供一份方案供江南省决策。也就是说。江南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除了他能看到两份方案之外。其他人只能看到他在这里做出选择的一份方案。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们并不想在晨曦纸业的事情上花太长的时间。一旦晨曦纸业这条路走不通。我们也希望能尽快地选择其他道路来加速新光纸业的发展。”张恪解释道。
的确。提供两份方案会让江南省委、省政府在进行决策时浪费太多的时间用于权衡两份方案的利弊。要是江南省委、省政府要求两份方案同时开启谈判。最终再由江南省委、省政府决策。张恪大概连哭的心思都有——这样的谈判,没有一年半载的闲工夫肯定谈不下来。就像当初三星与香雪海的合资谈判进行了一年半。最后还要锦湖横C一腿将事情搅黄了。
不过要求梁伟法这时候就做出决定二者取一。张恪的态度也够强硬地。罗君心里这么想着。借着与李远湖换眼神的当儿打量了他一眼。见李远湖脸上并无芥蒂。心想:张恪在要不要急着投资制浆工厂的问题与李远湖之间起地矛盾。大概也随着时间而冲淡渐无了。
李远湖性子颇为强势。别人以强势地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容易起冲突;梁伟法性子宽和。对张恪的要求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倒也不会引起反感。当然。也与锦湖日益重要的地位有关。
赵有伦在晨曦纸业地这件事情。也无法帮梁伟法拿主意。他甚至在配合锦湖对晨曦地收购。只是不会在梁伟法面前表露出来。
当然。这次两地的政府官员接触。张恪赶过来凑热闹。也不仅仅是为晨曦纸业地事情。他说道:“趁着李省长、梁省长两人都在。有个情况要跟你们通报一下……”
梁伟法还正头疼在锦湖提交的两份方案间难以决策。这时候又听张恪郑重其事的说要通报其他情况。精神稍振。问道:“你慎重其事的说什么事情。总让我有莫明的担忧……”
李远湖微微一笑。问道:“能有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情况有必要让两位省长知道一下。”张恪笑着说道。“东海大学教授周瑾玺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对稀土等稀有金属产业政策调整进行宏观经济面的调查与考研。已有可靠的消息证实。周瑾玺这段时间与金山华稀、三井特种金属的管理高层来往从密。或许梁省长还不大清楚。金山华稀是章州盗采稀土矿资源流向市场最主要的渠道……”
东海几乎没有什么矿产。江南章州却以矿业为最主要的支柱产业。作为全国最主要的两个稀土矿资源所在地之一。江南省在稀土产业政策调整的问题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从地方经济的角度来说。稀土产业政策以周瑾玺的观点进行调整。允许民资、外资进入。能壮大章州的矿业产业规模。对发展江南、章州的地方经济发展更有利一些;当然这个有利还局限在四五年的期限之内。局限在单纯的gdp经济增长速成度上。
梁伟法能知道单纯的追求经济快速成增长并非是对全省民众最负责任的一种态度。就像晨曦纸业的收购案一样。支持锦湖全资收购晨曦纸业才是最恰当的方式。但是这涉及到与旧有经济、政治体制的某些冲突。从而会显得困难重重难以前行……
翟丹青起初有些不明白张恪会将稀土的问题选择这个时机向梁伟法提出来。见梁伟法陷入沉思之中。才知道张恪这是兵行险招。要么梁伟法都选择退缩、保守。要么就表现出一种政治家的气魄以一种更负责任、敢担当的态度对江南省的经济体系进行深度的治理。
李远湖见眼下情形。就知道锦湖对梁伟法研究甚深。才在这种场合接连抛出两道难题。另外。张恪这小子似乎也不介意别人认为他会公报私仇将锦湖与周家的恩怨牵涉进来。
赵有伦在稀土产业的问题一样没有办法帮梁伟法拿主意。但金山华稀真若是章州盗采矿资源流入市场地主要渠道。金山市政府对金山华稀还是有管辖权的。
周瑾玺是周瑾瑜的哥哥。受国务院稀土办委托却与三井稀种金属及金山华稀的管理高层交往甚密。赵有伦听到这消息倒是颇为兴奋。这消息要传出去。对周瑾瑜也是严厉的打击吧?
“有什么证据没有?”梁伟法当然清楚这背后涉及到错综复杂的牵连关系没有一两天地时间都解释不清楚。
“金山华稀老总唐英培半个月前在东大指使下属伤害东大某学生时给公安机关拘捕。直到今天才出拘留所……唐英培给公安机关做的笔录里交待了他四月十二日、十三日两天到建邺后的行程。”张恪说道。
所有的勾通、招呼、求情到了建邺高新区公安分局治安科那里都给挡了回去。唐英培硬是在拘留所里给关押了半个月才给放出来。狠狠的受了一番苦。脸都瘦细长了。
建邺市东华拘留所对唐英培拘足了十五天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硬是挨到二十八日夜里九点才让他出拘留所的大门。
唐英培再傻也知道有人在背后整他。但是却摸不着头脑。更想不出建邺他有得罪过谁让人家这么整他。他更没有想到他在马莲街派出所做出的那份交待行程的笔录。在他行程中出现的人物身份一一得到证实之后。将是一把刺杀周瑾玺地利器;他甚至还以为张恪只是在讲堂上对周瑾玺不够尊重、带着毛刺的东大学生。
与唐英培一同给放出来的。自然还有他两名下属。
唐英培走出拘留所地铁门,看到他大哥唐英育与侄子唐忠在随行人员地陪同下站在拘留所的门外等着,诧异的问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将我的车取出来?”
“先上车再说……”唐英育Y沉着脸。招呼唐英培上车。让他儿子唐忠与随行人员坐后面地车。
“你在建邺有得罪过谁没有?”钻进奔驰600里。唐英育将隔音板放下来。还是下意识的压着嗓子问唐英培。
“我哪里知道。我给关在里面半个月。脑袋都抓破了。愣是没有想到纰漏出在哪里?总不会有人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吧?”唐英培恶狠狠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谁故意整我在拘留所里关了十五天。没有他好看的……”
“我本没有打算过来接你。不过章州那边出事了。”唐英育眉头深深的锁着。“小邵今天上午在西塘看到三个人贼头贼脑的打探矿上的情况。就将这三个人给扣下来了。你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
“记者还是上头的调查员?”唐英培问道。
“是记者……”
“拿钱塞住他们的嘴呗。”唐英培轻鄙的啐了一口。他这些天在拘留所也受了很多的恶气。“这些记者真他妈可恨。每回下来都要来打点野食。以为我们开矿的跟能开银行的比。”
“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三个人没有要钱。态度很嚣张。当时想从小邵手里抢回相机跟胶卷。小邵动手教训了他们。搜了那三个人的身。是新华社总社与江南分社的记者。我赶过去。小邵已经将人家打得不成人形。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三个人愣是威*利诱都不管用。现在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唐英育的眉头锁着。“那三个人是你被关后第四天到章州的。我看还是跟你被关有关系。这才赶过来。想跟你商议看看是哪里出了纰漏?”
“是不是去找周瑾玺?”唐英培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周瑾玺我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只老狐狸。要是这事情给他知道。我们要拿多少钱才能将他拉到同一条战壕里?”唐英育更怀疑周瑾玺会首先将他们给卖了。“而且这事跟你在建邺被关联系起来有些蹊跷啊。”
“小邵抓人有没有人看见?”唐英培突然脸形凶恶的问了一句。
崔郁曼有些坐立不安。她哥崔郁恒深入到章州采访稀土矿资源给盗采的现状每天晚上都要跟她电话联系以报平安。她也知道这种暗访有一定的危险性。毕竟采访结果公布出来会严重打击盗矿者的利益。今天都到夜里九点多了。她还没有接到她哥哥的电话。有些担心。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二十章 章州疑云
到晚上九点都没有接到哥哥的电话,崔郁曼有些担心,也许是杞人忧天,可能给什么事情耽搁了。在外面采访,预料不到的突发状况很多,总不可能及时赶回旅馆,为了拿到更有价值的新闻资料连夜蹲点也是有可能的,再说章州的山多,好走的道路没有几条,汽车半道抛锚也说不定。
崔郁曼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将心里的担忧驱散些,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免得爸妈说为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再说她哥外出采访,也会随时跟社里联系的。崔郁曼离开位于十二舍三楼的年级办,肚子有些饿,往校东门外走去,经过青年公寓小区门口,看到杜飞与席若琳赶巧从里面走出来,走在她前面。
崔郁曼想起她哥去章州采访前在建邺下车打算找张恪了解章州的情况,当时没有找到张恪的人。崔郁曼心里总有一些担忧,看到杜飞,想到找张恪了解一下章州的情况或许能更安心一些。
“杜飞……”崔郁曼喊住杜
“呃,小崔老师,你过来找我?”杜飞与席若琳站在那里等崔郁曼走过来。
“你能不能联系上张恪,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崔郁曼说道。
“是学校里有什么事情?”杜飞当然不会因为崔郁曼说要找张恪就给张恪打电话,多问了一句,又看了席若琳一眼,席若琳还是年级助理,崔郁曼有什么事情找张恪,完全可以通过她啊。
“……”崔郁曼还是不大习惯杜飞的问话,换作其他学生,大概不会这么多嘴,但她也知道杜飞与张恪这两人的特殊,再说也是她想找张恪了解情况,说道,“之前他在工字楼教室里跟周教授争论稀土产业的问题时。提到章州,我想找他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啊,事情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杜飞疑惑不解的看着崔郁曼,虽然事情在背后、在更高层次继续酝酿着,但是已经与张恪的学生身份再没有关连,杜飞不清楚崔郁曼为什么要为这事再找张恪。
“……”崔郁曼觉得杜飞的问题还真是多。有些问题还一时解释不清楚,眉头微微蹙着,不晓得要跟杜飞怎么说。
杜飞看出崔郁曼眉尖上的忧虑,见她欲言又止,也不再追问下去,席若琳还跟崔郁曼在年级里共事,关系还算融洽,她对杜飞说:“你帮崔主任给张恪打个电话吧。”
杜飞没有再说什么。掏出手机给张恪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杜飞电话打进来时。车子已经离开梅园酒店驶到东华大道上。张恪看着一辆江南章州牌照的奔驰600从福庆路拐到东华大道上。就行驶在他们前面。还有两部商务车跟在他们后面。傅俊坐在副驾驶位上回过头来告诉张恪:“华稀矿业的唐英育亲自到拘留所来接唐英培出去。前面的奔驰是他的车。看他们的样子。是跟我们同路去东大……”
“周瑾玺是不是还在省军医总院休养?”张恪问道。
“是的。另外。我刚跟马海龙联系。章州今天的风声好像紧了一些。也不知道章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英育、唐英培要去见周瑾玺。应该向相反的反向行驶。他们这时候往东大的方向行驶。那里既没有高级的宾馆。也不是离开建邺前往章州的通道。不知道他们分乘三辆车赶去那里要见什么人。
张恪先接通杜飞的电话。问他有什么事情。
杜飞告诉他崔郁曼有事找他,张恪还觉得奇怪呢,上回崔郁曼也是莫名其妙的要找他,这回又是通过杜飞要联系自己。这时候都看得到学府巷巷子口的灯火了,张恪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就到学府巷。你们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
“那你到网吧来吧,我们在网吧里等你。”
张恪在巷子口下了车。那三部车就停在巷子口的空场地上,人都已经离开了,可能已经走到巷子里。看到这情形,傅俊也跟着下了车,离张恪有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另外通知两名保镖到学府巷来。
走到网吧前,看到唐英培跟一个与他长得很像的中年人站在岔路口看着学校东门的方向观望。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唐家的老大唐英育了。看上去气质儒雅,很难想象到这么一号人物控制着章州整个地下黑势力达十年之久。张恪派了三线人马到章州调查情况。有些问题也渐渐理出了个头绪,九十年代初期,国际市场对稀土的需求大幅增长之后,在九八年之前,以唐英育、唐英培兄弟为首的团伙就通过各种血腥手段,将章南大多数的稀土盗采矿点的资源都垄断华稀矿业名下,近年来每年差不多有上亿的血腥财富给他们掠夺过去。所谓的各种血腥手段,张恪记得前尘往事里唐英育为首的团伙主要骨干成员到零三年给抓捕时,除了腐蚀了章州包括市委书记、市长、纪委书记在内的主要市领导,身上还背着十几条命案,在疯狂争夺私矿利益期间,一般性的犯罪更是不计其数。这次派过去的人也查到一些问题;避免打草惊蛇,虽然发现了一些线索,但都没有深挖下去。这时候一旦稀土产业调整,给这些盗采商放开口子堂而皇之的进入开采、分离领域,很难想象唐家能继续从中疯狂掠夺多少的不义之财。
唐英育正是觉得唐英培在学府巷被建邺警方扣押非常蹊跷,这才开车过来亲自看一看,唐家似乎因为突然而来的危机走到死胡同里了,稀土产业调整的前景又变得渺茫起来,还冒出新华社的记者跑到章州去暗访。
唐英培也看到张恪了,指着张恪低声告诉他大哥,这次倒没有莽撞直接派人将张恪揪过来问话,进了拘留所,从拘留所里的建邺青皮流氓嘴里得知,从去年体院生冲击音乐学院被整治之后,这附近的治安一向都很严,马莲街派出所的警力配制都要比其他街道派出所高出多少。深夜都有民警在学区附近巡逻。
唐英育看向张恪觉得这名学生看上去也是普通,皱着眉头,在考虑究竟那个环结出了问题。
唐忠看到张恪咬牙切齿,但是他不会将自己给人家玩耍的事情说出来。
从唐英培、唐英育兄弟二人驻足凝望的神态,张恪大致能猜到他们在这里是为那晚唐英培突然给建邺警方扣押的事情而疑惑,但是他们这般重视的程度又令张恪十分的疑惑。心想各方面的动作应该还没有到打草惊蛇的程度吧,怎么会让他们这般警惕?
张恪转身走进网吧里,杜飞、席若琳还有蒙乐陪崔郁曼坐在综合吧台前的休息茶座里。
杜飞看到两名保镖跟在张恪后面,但是没有走进网吧来,就像路人似的站在网吧门口抽烟聊天,诧异的问张恪:“发生什么事?”
“那些都是从章州过来的人……”张恪回头看了一眼,唐英育、唐英培兄弟还站在街对面,说道,“唐英培今天出拘留所了。”看着崔郁曼坐在对面。笑着说,“小崔老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该不会抓我逃课的事情?”想着自己除了逃课之外。也没有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会落到他们眼里。
“他们是章州的?”崔郁曼耳朵尖,听到张恪跟杜飞说的话,心思敏感的她总是能将章州的一切事物跟她哥哥的采访联系上,身子撑起来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
张恪也觉得崔郁曼的神态很奇怪,问道:“怎么了,人家是不是从章州过来,跟小崔老师你有关系?”
“……”崔郁曼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之前对这个学生冷嘲热讽,今天却要有求于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上回在教室里听你说起章州稀土矿的盗采与环境污染问题,你是不是对章州的情况很了解?”
“……”张恪不明所以的看着崔郁曼,穿着玫红色罩衣的崔郁曼与三年前挡在赵司明三菱跑车前的那个形象几乎没有什么差异,素净漂亮的脸蛋,干净利落的马尾辫,性子里照样还有着风风火火的热情,虽然张恪一点都不讨厌崔郁曼。但是看到她总会觉得有些头疼,“你想了解章州什么?你想知道章州的情况,我们年级应该也有从章州来的学生吧,你怎么不找他们?”
来找张恪,只是路上看到杜飞临时起念,崔郁曼都没有期待能从他这里得到多少安慰,发现想问什么也无从问起。
“崔主任,你是不是担心你哥哥?”席若琳知道一些事情,看到崔郁曼对章州的事情这么敏感。就C嘴问了一句。
“……”张恪疑惑的看着崔郁曼。心想她哥哥怎么跟章州扯上联系?
席若琳也就在年级办公室听到崔郁曼跟她哥哥通过几次电话里略知一些情况,倒也不是很详细。
总社记者下去暗访的事情不会随便乱说。以免泄露了行踪,不过既然让席若琳说破口,崔郁曼心想告诉张恪他们也无妨,便说道:“我哥是记者,前些天,你在教室里跟周教授为稀土矿的事情争论,我哥听我说了之后就决定去章州采访,今天到现在都没有跟我联系,想找你了解些章州的情况,暗访给发现会不会有危险?”
杜飞想起上回跟崔郁曼一起过来找张恪的大胡子中年人,有些像报社记者的模样,比划着问:“是那个大胡子?还以为他是你家哪个长辈呢,他哪个报社的?”
“看起来是有些显老,新华社总社的,”崔郁曼有些不好意思,“上回跟他同事经过建邺,就是想找张恪了解一下章州的情况好去采访……”
“是今天没有联系上,还是好些天没有联系上?”张恪眉头微微蹙着,再回头看外面,唐英培、唐英育兄弟等人已经离开了。
“差不多每天都会联系,就今天到现在还没有联系。”崔郁曼见张恪的神情凝重起来,心里又起了担忧。
“才今天晚上没有联系,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蒙乐还以为多严重的事情,“再说新华社的记者,哪里敢得罪?”
“我们上楼去再说。”张恪站了起来,章州的风声紧了。唐英育、唐英培的态度突然警惕起来,张恪总怀疑有什么地方打草惊蛇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新华社的记者听到消息会赶到章州去暗访。
一粒石子砸到湖面上,会荡起怎样的浪花,可不是完全能事先想象的。
网吧内部有楼梯直接通到三楼的办公室,张恪郑重其事的模样。崔郁曼看了心里更慌,她这时更相信张恪很了解章州的内情。
“不会这么夸张吧,还没有听说国内有什么人或势力嚣张到敢对新华社外派的记者不利?”杜飞看到张恪的反应也有些意外。
按理说来,唐英育再猖獗,都不会轻易丧心病狂的对新华社的记者下毒手,毕竟记者外派采访,会与社内有联络的,新华社的记者在某地无故失踪,大概将这个地方掘地三尺进行调查。但是事无绝对。要是新华社记者手里掌握着能令唐英育他们覆灭的证据,能将整个章州盗采利益裢整个的撕毁粉碎,唐英育他们在做最后挣扎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的。再说唐英育身上都背了十几条命案了,杀人放火,对他来说只是权衡利弊的问题,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昨天联系时,又说到今天去哪里采访吗?”张恪问道。
“他们这两天一直在一个叫西塘的的方采访……”崔郁曼说道。
张恪拍拍额头,见杜飞也露出征询的目光,说道:“西塘镇是华稀的老窝,唐英育、唐英培两兄弟就是从西塘走出来的……”又跟崔郁曼说道,“几名记者去了西塘。都长什么模样,我联系一个人,你将这些具体的情况跟他说清楚。”
“你是说我哥可能出事了?”崔郁曼心提到嗓子眼,她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就是三年前在海州发生的变故,她更多的也仅仅是受到惊吓而已,并没有见识到人性最丑陋的的方,心慌意乱,倒也不会觉得张恪的语气、神态认真起来。跟平时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说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是总社的记者,一个是东南分社的记者……是不是直接通知章州警方,让他们找人?”
“才今天晚上没有联系,章州警方怎么会帮你找人?就算通知新华社,新华社那边都不会当回事……”杜飞说道,又问张恪。“是不是真可能出事?”
“章州以及那些人的今天反应有些奇怪。我总怀疑是哪里打草惊蛇了,当然也不一定就是说出事了。”张恪给人在章州的马海龙拨电话。
崔郁曼听到张恪这么说。惊疑的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打草惊蛇?”
“我们这边也有人在查章州的问题,所以能随时知道章州的情况,刚才站在网吧前的一群人,其中有章州最大的稀土矿盗采商,这人平日极少离开章州……”
张恪跟崔郁曼解释着,这时候马海龙的电话接通了,先顾着跟马海龙通电话,说道:“这两天有新华社的三名记者进入西塘暗访,其中一人有络腮胡子……”张恪在电话将崔郁恒三人的特征跟马海龙描述了一遍。
张恪暂时挂断电话,跟崔郁曼说道:“那边是看到你哥跟新华社的其他两名记者进入西塘镇,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今天有没有离开,现在那边只能派人到你哥住的宾馆以及西塘镇上打听消息……是不是失踪了,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知道消息。”
听张恪这么说,崔郁曼理所当然的将事情往最严重的的方去想,有些不知所措,也根本没有耐心去等什么消息,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北京家里的号码:“……小胡,我爸呢,他在开会……你快去找他,我哥可能出事了,你让他赶紧通知章州警方去找人……”
三年前,张恪让人调查过崔郁曼的背景,当时没有查出什么,见崔郁曼的口气,似乎能肯定调动章州警方去寻人。
大概对方去找人了,崔郁曼拿着电话紧张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听见电话里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崔郁曼又对着电话以近乎哭诉的声音说:“爸,哥哥可能在章州出事了,你快派人去找他……”
张恪跟崔郁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要接过电话跟电话那头她的父亲通话,有些情况必须要注意到,不然只可能*着对方抱着垂死挣扎的心思下狠手。要是崔家动用关系还不够保险,实在不行的话,张恪也只能请梁伟法先救人要紧。
崔郁曼心是慌了,对电话说了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让个人跟你说……”就将电话递给张恪。
“我是崔文毅,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接过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浑厚而沉稳的声音。
第九篇 战略格局 第八百二十一章 缜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浑厚而沉稳的声音,能想象出崔文毅是个气度沉毅的男子,有着长期在部队里培养出来的说话口吻,张恪说道:“我是崔老师的学生……建邺这边的地方报社也派记者到章州调查,也深入到问题最严重的西塘镇调查,只不过事前没有跟崔记者联络。现在只知道崔记者今天进入过西塘镇,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还无法确认一定就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建邺这边的记者发现到西塘镇地方今天有些与往平常不一样的的方,觉得崔记者失去联系这件事需要慎重对待……”张恪并不清楚崔家的情况,更不知道崔郁曼父亲真实的性子如何,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掏心窝子的将这边的底细都告诉对方,只希望他对崔郁恒失去联系这件事慎重看待,也不要慌了手脚。
“……”崔文毅沉吟了片刻,浑厚的声音才重新传来,“你们认为章州可能发生了哪方面问题才下去调查?”
这片刻的接触,张恪倒是能确认崔文毅的心思缜密,而且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倒不晓得崔郁曼这热血、颇无顾忌的性子是继承了谁。张恪这边也稍思量了一下,说道:“章州的情况有些复杂,稀土矿资源盗采的巨大利益使得的方政府的一些官员甘当这些恶势力的保护伞,有许多政府机关人员甚至直接在盗采矿点持股,能初步肯定章州因稀土盗采而结成一张密集的利益网,尚无法判断这张利益网有多深、多密……”
张恪也只能提醒到这么多了,他总不能直接说章州地方上的班子整个的都腐烂掉了。说这样的话,要没有足够的证据,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再说就算他把一切都明说了,崔文毅未必就会采信。
“你的意思是说,要寻人不宜通过地方?”崔文毅倒是迅速领会了张恪的意思。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崔家的势力通天,就算崔郁恒有着新华社记者的护身符。但是并不排除唐英育兄弟在玉石俱焚之前行险制造悬案的可能。崔郁恒与新华社其他两名记者若真是被扣押下来,通过章州市警方找人,不过是通过章州警方将消息提前泄露给唐英培、唐英育兄弟知道而已,只会将崔郁恒三个人推动更危险的悬崖边缘,能找到人才怪!这年头,国外都有为利益之争刺杀总统的事情发生。国内也有省纪委书记差点遭暗杀、市委官员给全家灭口的例子,给*到死胡同里的困兽会有什么反应,是常人难以预测的。
张恪没有吭声,默认了崔文毅的猜测,当然,刚才的话也向崔文毅透露出他这边的确清楚章州的一些内幕。电话那头传来崔文毅轻微的吸气声,这件事情无疑是非常的棘手,难得崔文毅还能如此冷静的考虑问题。崔郁曼站在办公桌边心慌意乱的盯着张恪跟她父亲通电话,抓着办公桌边缘的手指发白。摒住呼吸想听电话里的声音,连大声都不敢喘一口。
杜飞、蒙乐、席若琳他们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们身在建邺。对章州发生的事情都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张恪在这里运筹帷幄的指挥调度。
过了片刻,崔文毅在电话那头又问道:“请地方武警帮忙会不会稳妥一些,还是说需要更稳妥的方式?”
调动地方驻军的关系当然更稳妥一些,听崔文毅的口气,似乎迫不得已也能请动地方驻军帮忙寻人,但是为一个未曾证实的消息,无论是直接还是通过关系调动地方驻军协助,都是颇犯忌讳的事情。再大权势的人也怕下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