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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原稿加最好的蛇足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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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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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恪笑了笑,与其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还不如将她娇美的身躯好好的玩弄一番。孙静香怀孕一事,他此时的态度当然也有他的私心。叶建斌与孙静香的关系一直纠结下去,静檬可能会永远躲着他;还有就是叶建斌与孙尚义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到锦湖内部的稳定。孙尚义也许这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等他不明不白的当了外公,谁都无法猜测到他心里会怎么想。当然了,这件事还是要叶建斌、孙静香他们自己拿主意,别人总不能代替他们。

    叶建斌与孙静香第二天就离开新加坡回香港去了,张恪也没有多嘴问他们有了什么决定,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香港转机再到其他地方去。

    这种事情也只能干涉到这一程度,他们有什么决定,自己能有的态度无非是,坚定的支持他们罢了。

    张恪决定在新加坡陪唐婧、陈妃蓉多玩两天,还换了一家位于海滨的度假酒店。这座繁荣且充满颓败气息的城市,在炎炎的夏季,无论是道路两侧的椰林,扫过整座城市上空微腥的海风,还是沙滩上穿着泳衣、身材窈窕、肌肤娇嫩的少女,对旅人都有着强烈的诱惑力。

    所谓的正务,张恪只花了半天时间去考察新加坡大众集团钢铁业务,最终拍板决定以三亿四千万美元收购新加坡大众集团二百二十万吨的钢铁产能,使受锦湖直接控制的钢铁产能达到三百六十万吨。在国内钢铁产能刚刚突破一亿之际,锦湖直接控制的钢铁产能已经能挤进国内钢铁产业前十名,东海联合钢铁集团以及文舟钢铁集团的钢铁产能也才四百万吨。

    唐婧拉着妃蓉到房间外的沙滩上散步,张恪站在窗前,远远看见她们穿着长裙的窈窕身影在夕阳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窗前的招榈树清翠欲滴,被海风吹得摇曳拂动。

    “唐婧要我跟你们一起去海州,我能不能答应她?”孙静檬从后面展开双臂将张恪轻轻的搂住,她也知道唐婧拉着陈妃蓉出去散步是给她与张恪独处的时间。

    “跟我们一起去海州吧……”张恪说道。他知道静檬担忧她姐的事情,在她姐的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她甚至有些畏惧回香港去,漫长的假期总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新加坡,不过要是唐婧不开口,他没有办法将静楼一起带回海州去,他转头看向窗外,唐婧与陈妃蓉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将静檬娇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说道,“在海州住一段时间,再回建邺,1978还要你收拾一段时间呢。”

    “要是我希望叶哥离婚跟我姐结婚,会不会太自私了些?”孙静檬抬头问道。

    “嗯,是有些。”张恪点头说道,“不过还好,我来新加坡之前,心想以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指不定心里正暗自兴奋呢。”

    “我可是指望你能安慰我两句的,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孙静檬搂着张恪腰的双手改掐住他的腰R,一双美丽的眼睛微恼的瞪着他,娇嗔地说道,“结婚多辛苦的事情,我这辈子宁可只要爱人,不要结婚,但是想着又不能太伤我爸妈的心。我姐这些年独立惯了,我爸妈的眼睛就盯在我身上;现在我姐怀孕了,我就能自由些,只是总不能表现出很兴灾乐祸的样子吧。”

    张恪笑了起来,拍了拍静檬的脸颊。

    张恪原以为这件事要拖上一段时间才会解决,他们在新加坡住了四天,特意挑了一个孙尚义、葛明珏不在香港的日子从香港转机去建邺,不要说张恪做贼心虚了,孙静檬这段时间看到她爸妈心里也有些发忤。本没有打算在建邺耽搁,但是刚坐车离开机场还没有上高速时给叶建斌的一通电话给截住了。

    “知道你到建邺了,我也在建邺,过来陪我喝酒,我们在1978等你……”叶建斌在电话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将电话给挂了。

    “……”张恪琢磨着是不是找个借口脱身避到海州去,手机拿在手里有些发愣。

    “怎么了?”唐婧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叶哥在建邺呢,要我去1978陪他喝酒……1978暑假期间都暂停营业了,都不知道苏一婷有没有将钥匙留下来。”张恪说道,他更琢磨着叶建斌嘴里所说的“我们”代表他与孙静香两个人还是他与孙静香、丁文怡三个人。要是三个人,他可不想赶这刀光剑影的场子。

    “那就去啊,你犹豫什么?”孙静檬没有张恪考虑得多,见张恪迟疑不决的样子有些奇怪。

    “那就去吧。”张恪让司机掉转方向先往学府巷开过去。

    不知道叶建斌从哪里拿到1978的钥匙,张恪他们赶过来,卷帘门已经打开半截,只看得见幽深的门D有光透出来,看不到里面的动静。张恪他们矮着身子钻进去,就看见叶建斌、孙静香、丁文怡三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丁文怡面色潮红,似乎喝了不少酒。

    张恪犹豫着是不是退出去,丁文怡眼睛看过来,双手紧挽着叶建斌的胳膊说道:“你也不要说你混蛋了,你再混蛋,还能比得上这小子……”

    张恪腆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是是什么状况,拿眼睛睃叶建斌,希望他能给个暗示,不然丁文怡再怎么骂他,他也不敢还嘴啊。

    叶建斌报以苦笑,默不吭声,孙静香眼圈微微发红,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唐婧、孙静檬、陈妃蓉站在张恪身后更是摒息宁神更不敢吭声,就怕一句话说错就引发一场风暴。

    “在叶家当了这些年的大少乃乃,也受尽辛若,受够委屈了,这次倒是好了,有这么好的机会脱身,真是巴不得,你们不要当我不乐意,我还想着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呢。”丁文怡朝张恪他们招手,让他们坐过去,说道,“就算我跟你叶哥离了婚,也不会太便宜了他,这辈子就赖着他了,你还得管我叫嫂子……”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嫂,终身为嫂,我哪敢不认啊?”张恪讪笑着开玩笑。

    丁文怡要有生养,那是另说;丁文怡没有生养,孙静香又怀了身孕,无论是为了传宗接代、继承家业,还是为了孩子将来的成长、教育,孙静香与叶建斌正式结合在一起更合适一些——这是许多人的正常心思,对丁文怡却很不公平。

    唐婧、陈妃蓉、孙静檬陪丁文怡、孙静檬坐吧台上,张恪拿了一瓶酒,跟叶建斌坐到酒吧的里角说话。

    “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我都认命了注定无子……有些高兴,但又对不住你丁姐,这些年的感情也割舍不掉。”叶建斌唏嘘的感慨,“本来就是我们亏欠她,临头来还要她大度来体谅我跟静香。”

    “……”张恪笑笑,说道,“丁姐好说话,你们三个人过家家游戏爱怎么玩怎么玩,丁家那边只怕不大好交待吧?”

    丁家也是社会上层,不比叶家差多,丁文怡有个担任南疆省省委副书记的大伯,当初叶建斌与丁文怡结合就有着家族联姻的意味在里面,跟普通人聚散离合不同,叶建斌哪怕跟丁文怡是表面上的分手,牵扯与影响也非常的深远。

    “你丁姐不答应,”叶建斌说道“不过我想着,即使是离婚,我在锦湖名下的股份也要分给她一半,手这样算是对丁家有个交待。喊你过来,是跟你言语一声,再个就是让你劝劝你丁姐,你觉得可不可行?”

    锦湖的股权体系复杂,叶家差不多占有锦湖18%的权益,叶建斌作为叶家在商界发展的主要代表,个人所持股份差不多占了叶家的三分之一,他要将名下的股份分一半给丁文怡,丁文怡一个人就将持有锦湖3%的权益。

    这笔财富不要说在普通人眼里了,就算在过惯奢华生活的富家子弟眼里,也绝对是个令人瞪目结舌的天文数字。不要说其他了,锦湖刚跟高盛、国裕等投资机构达成新光纸业到香港联合证券市场公开上市的承销合作协议,以约定的发行价格州划,新光纸业上市后的市值将达到两百亿港元。仅新光纸业3%的股权就价值6亿港元,这还仅仅是锦湖冰山露出海面的小小一角。

    对于叶建斌的建议,张恪只是摊摊手,问道:“老爷子知道你的想法?”对于庞大的财团体系来说,3%的权益变动的确是非同小可,但是叶建斌想要慷慨一把,还要先得到叶家内部的同意不可。

    “老爷子说是应该的。”

    “那就成,我跟丁姐说说。”张恪点点头,叶家都没有意见,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想必孙尚义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开玩笑说道,“也要她提防给你骗了,将股权拿在手里最重要,你跟孙姐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一切从简,总不能等肚子大了,”叶建斌说道“你跟静檬来当伴郎伴娘,不许回绝。”

    第十三篇 朝阳出海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丁文怡的自白状

    许多学生或者因为打工或者因为考研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选择留在学校,留在这座炎热而喧嚣的城市里,七月校园里人来人往,并不静寂。

    “……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好像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丁文怡喝了些酒,张恪自告奋勇的过来替叶建斌当“说客”她便出来到东大校园里走一走,透口气,“我爸妈应该是那种中国典型的失败婚姻,我爸对我妈不满意,我妈对我爸也不满意,但是由于各种需要,他们的婚姻所直都很稳定。由于双方都是相当克制的人,在外人的眼里,我爸妈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美满的,唯有我跟我弟弟两个人知道,我爸妈的婚姻只是一张壳而已。”

    “你跟叶哥可是对彼此都有感情的……”张恪说道。

    “有感情在一起而不结婚的人也多了,”丁文怡笑着说道,“婚姻只是社会需要的一张壳罢了;有感情也罢,无感情也罢,婚姻只是一张壳。只是没有感情的婚姻,这张壳更没有意义罢了,事实上,真正愚蠢的女人总是少数,更多的人只是有些手足无措罢了。不要看你叶哥平时都小心翼翼的遮遮掩掩,我早知道他跟你孙姐的事情。当时忍着没有大吵大闹,并不是说对你叶哥有很深厚的感情又有多强烈的信任,只是想到要是闹开来,不是便宜那狐狸精了吗?”

    张恪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可不就便宜他们这对狗男女了!”

    “你哪有资格说别人!”丁文怡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跟刚开始不同,刚开始没有太深的感情,没有太强烈的信任,婚姻作为一张壳,能给我很多的安全感。我需要那张壳,浑身神经绷紧了,就怕你孙姐跟我抢这张壳。现在,我跟你叶哥一起生活有八年了,即使知道他心里有你孙姐,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些空间,所以有些事情能看淡些,甚至会觉得你孙姐也不容易——要是婚姻对感情有所意义,岂不是对她很不公平。有时会琢磨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会琢磨她与你叶哥之间的感情……我的少女时期过得很乏味,我对自己的青春一点都不满意,甚至有些憎恨。跟你叶哥见面时,大家都已经成年,总之无法想象你叶哥在认识我之前的人生是乏味又空D又没有生气的,要是你叶哥的青少年时期跟我一个样,我也许不会对他产生多少感情——幸好你叶哥不是,你叶哥深沉又充实而充满生机,这样的他才深深的吸引了我——是你孙姐让你叶哥变得如此,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窃取了她的果实?在这种程度上,我是感谢她的,甚至还有些亏疚。要不是我,他们就会有在一起的机会,不用偷偷摸摸的给双方套上枷锁似的交往……”

    张恪挠了挠脑门,他与丁文怡走到留学生公寓前的紫霞湖畔,他蹲在湖岸的驳石上,拿出烟来抽,偶尔C一两句玩笑话:“我可不乐意听你在这里使劲的夸叶哥,完全发挥不了我当知心弟弟的作用啊,要不我们现在尽挑些他的毛病狠狠的批判一下……”

    “少在这里贫嘴,你家里那几个,还不够你贫的?”丁文怡笑着骂他,说道,“我有时候甚至会想,真该让你孙姐光明正大的跟你叶哥过上几年。想法有些荒唐,两个人每人轮上十年八年,一直到人生终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当叶家大少乃乃真的是件苦差事,方方面面要照顾许多,这苦也不能我一人挨了。婚姻真的只是站在社会面前才需要的一张壳,我早就想明白了,你孙姐怀孕只能算是个契机——你叶哥这次领着你孙姐回来,我就劝他跟我离婚,若说婚姻有更大的意义,对小孩的成长更加作用——所以你们也不要觉得我受了多大伤害,忍受了多大的委屈;要真受了委屈,受到伤害,我才没有那么好说话呢。有件事,我现在还没好意思跟你叶哥还有你孙姐说,他们生了孩子,怎么着也要算我一分子。”

    “真该拉唐婧过来跟你交流……”张恪笑着说。

    “说这话就是欠打,你家小婧还不够好?”丁文怡佯怒地瞪着张恪,又嫣然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啊,婚姻根本就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要是婚姻是衡量感情的标准,你这么花心,又只能跟其一个结婚,另外几个岂不是很受伤害?要不我教她们一招,将你的人生切成一片一片,分给她们几个?每个跟你结婚过上十年,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千万不要使坏心眼,”张恪求挠道“我哪有很花心?”

    “小桐在医院生小孩子那次,都说晚晴人在建邺,她怎么会从北京坐飞机回来?那回你也在北京吧?”丁文怡突兀地问了一句。

    “呃!”张恪脑子里打了个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丁文怡,不晓得怎么就给丁文怡这个最不相关的人看出破绽,他心里想着编个什么借口将这事给遮掩过去,却不料突然有道纤巧的身影闯入眼帘,脆生生的说了所句:“嗨,你好,你暑假也没有回新芜啊,你还认识我吗?”

    张恪发愣地看着陈宁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就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时刻,像一颗流星似的猛然闯进他的心间,他慌然要站起来,却不料蹲在湖边好一会儿腿脚发麻,半蹲起来时脚有此发软使不上力,身子没有站住,直往湖里斜着倒过去。

    丁文怡、陈宁都吓得一跳,尖叫着要去拉他的手,没有拉到,张恪整个人滚到紫霞湖里去了她们便大声呼救:“有人掉水了!”

    张恪沉入湖坚吞了两大口水,就镇静下来,湖畔的密集水草虽然缠人,他还顺着湖里的软泥爬上岸来,只是形象有些凄凉:一只皮鞋陷在湖里软泥里没有拔上来,他光着一只脚,还满是腥臭乌黑的湖泥,身上还缠着些绿色的水草,头发上顶着些清色的水藻,衬衫、长裤湿贴在身上,不断的有水滴下来……周围是一群闻声赶过来抢人的学生,也有张恪随行的两名保镖。

    丁文怡跟陈宁开始还肯些惊慌,待看到张恪这幅凄凉样,又笑得花枝乱颤。这大概张恪第一次陷入能令他面红耳赤的窘境,待随行人员将车开过来,他就仓皇的躲进车里,他没有勇气这模样穿过东大校园回青年公寓换衣服去,坐进车里,他扭头看向牟窗外的陈宁,其实他是没有勇气面对陈宁如此灿烂耀眼的笑容。

    张恪回青年公寓洗澡换过衣服才回1978,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哄笑声,犹豫着是不是“独自落寞”的离开更合适一些,就听见孙静檬在里面大声说道:“不要笑了,不要笑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这么欢乐,指不定没有勇气进来。先让他进来,等会儿谁过去将他的水草服拿过来给我们现场再穿一遍……要不我们骗他到湖边再走一趟,再把他往湖里推一下,欣赏不到他落水的瞬间,人生真是遗憾啊。”

    完全没有刚才的沉抑,静檬的话又引起一声欢笑声。张恪叹了口气,没想到丁文怡先回1978就将他的丑事赏扬开了,哪里有半点“弃妇”的自觉?

    张恪腆着脸走进去,看着这些人脸上扳着的笑容,真想找只大铁锤一人脸上砸一锤子才够痛快:“来啊,谁要去湖边散步,我奉陪就是了。”站到唐婧的身后,掐着她的小腰,恶狠狠地说道,“瞧你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们先一起去湖边散一散步!”

    唐婧乱扭着在从张恪的魔掌里挣扎不脱,低声软气的求挠,只是脸上的笑容特别的欢乐。

    丁文怡笑着跟唐婧说:“你真该看紧这小子,他就看见那个小美女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就惊惶失措的掉湖里去了……你们没有看到他落水的惊惶失措样啊,我一辈子都模仿不出来。”

    张恪讪讪笑着,坐在吧台前拿起离开前没喝完的酒杯喝酒,心想陈宁也许是暑假时留下来打上才没有回新芜去;丁文怡也许认为是她识穿他跟晚情的事情才让他惊惶落水的。

    张恪也不吭声,大家能在一起畅怀而笑也不容易,他总不喜欢悲悲戚戚的氛围。看孙静香与丁文怡也没有什么芥蒂存在,这种事有如饮水,冷暖自知,不需要别人当说客的。

    张恪他们夜里要赶回海州去,就没有在建邺多耽搁,看着天色渐暮,就上了车,与叶建斌又孙静香、丁文怡告别。

    看着暮色中叶建斌、孙静香、丁文怡三人身影渐淡直至模糊一个影子,唐婧突然感慨地说了一句:“要幸福的渡过人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第十三篇 朝阳出海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东窗事发

    黄昏时分坐车离开建邺,差不多到夜里八点钟才到海州到海州以后,张恪就让傅俊及随行人员离开,换他亲自来开车。

    在回海州的路上,唐婧,孙静檬,陈妃蓉三个女孩子不断拿张恪落水的事情说笑,都差点笑得岔气,也拉着不让他躲到后面的车上去;到海州后,大家肚子都饿得瘪瘪的,自然是直接到丹井巷八锦珍吃晚饭,直到八锦珍,在陈妃蓉爸妈前,唐婧,孙静檬都表现得跟淑女似的,张恪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飞机下午两点钟就到建邺吗,怎么回来这么晚?”刘芬以为女儿跟张恪他们能在黄昏之前赶回海州,早早就到八锦珍来,没想到多了三四个小时,心里难免有些心焦。

    “在建邺停了一下,就耽搁了几个小时,就是惦念着爸爸的手艺,我们都是从建邺饿着肚子回来的。”陈妃蓉解释道。

    “陈叔,我很久没尝你手艺了,又要麻烦你亲自下厨了。”张恪笑着跟陈妃蓉她爸陈奇打招呼道。

    “也得时常熟悉一下手艺,不然手艺真就要落下了。”陈奇笑着说道,“你们先歇一会儿,马上就准备好。”

    八锦珍是四合院的格局,中庭上方拿太阳板遮覆形成硕大的正厅,四周偏厢房隔成一间间正对着中庭走廊的半开式包厢。张恪他们就在最里角的包厢里坐下,走廊角上有一株海棠树,将包厢与中庭半遮半掩的隔开,陈妃蓉让她妈坐下来,她亲自端茶递水招待张恪他们。

    “都这时间了,餐厅还这么热闹?我记得上回过来,可没有这么热闹啊?”孙静檬看着中庭大厅里偶尔有一张空桌子也放着“留座”的小牌子。

    “上回?上回是什么时候?”张恪问道,“九八年还是九七年?”

    “九七年……”孙静檬还是九七年时陪她爸爸到海州来时,在八锦珍吃过一次饭,那时的印象不深,只将八锦珍当成普通的招待餐厅,却是等张恪进入东大之后,陈妃蓉在建邺几乎跟张恪形影不离,才知道这家餐厅跟张恪的关系这么深。

    唐婧邀她到海州来,她在新加坡就跟唐婧、陈妃蓉说起要到八锦珍好好的吃上几顿。

    陈奇没有将摊子铺太大的意思,除了丹井巷这边外,八锦珍就在象山东麓开了一家分店,都在海州有着极佳的口碑,每天的桌席百分之八九十都是预订掉的,不要说特殊的节假日,就是普通的双休日,八锦珍也是一座难求。

    虽说谈不上巨富,陈奇能拥有这么两间高挡餐厅,在丹井巷甚至沙田一带的商户里也颇有名望。当然了,除了应接不暇的客流外,像市长宋培明这些市里领导要是私人宴请什么客人也偶尔会选择在这里,以及爱达、新光、新元、海州控股等大集团的高层也经常会在这里用餐,这些才是让八锦珍的声誉超过沙田乃至前门中心区其他高档餐厅的关键所在。

    九七、九八年时,丹井巷以及整个沙田东片才开始大规模改造,还没有形成此时的商业氛围,即使当时八锦珍已经有相当不错的口碑,但是丹井巷附近也没有这么繁华如织的人流,也没有今天的繁荣。这两年,丹井巷附近区域才开发成熟,又与前门中心区连成一体,就算没有特殊的口碑,就凭借经过的人流量,也足以让八锦珍每天都客满盈门。

    在八锦珍用过餐,张恪与唐婧、孙静檬不急着离开,就在丹井巷附近随意的逛着,除了高档餐厅,酒吧及诸多精品店,街巷深处陡然开阔的博物馆都能让人消磨夜间的时光。

    孙静檬之前没有机会深入去感受这座城市,就是唐婧这两年回海州的机会也不多,焕然一新的丹并巷以及整个沙田东区古建筑群对她来说很多都是新鲜事物。除了高档餐馆,酒吧以及精品店外,沙田街角还保留着多栋古风盎然的宅院,可以说是海州市中心真正的豪宅,唐婧知道其中有一座还是属于许思的,孙静香在这里也有一座私宅,只不过装潢后没有添置家具以及家居用品,孙静檬也不能住进去。

    古建筑群的保护性修葺与商业化改造是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就算从九七年就投入资金进行大规模的改造,迄今沙田东片的古建筑群还有四分之一左右还没有改造完成,每年改造完成都不足十万平方米,而世纪锦湖地产集团仅仅在建邺燕归湖商圈项目上去年的建筑竣工面积就超过百万平方米,今年更会突破一百五十万平方米。

    沙田古建筑群的改造速度极慢,而且极费钱,改造成本甚至要超过超高层的建筑成本,不过当时不计成本的投入,此时看来还是一项相当合理的投资。

    丹井巷刚开发时,八锦珍这座院子的年租金才二十万;这时候在丹井巷要租同样的院子开餐厅或者酒吧,年租金都不会少于一百万,这还是世纪锦湖克制着逐渐提高租金的结果。就算很多建筑,特别是具有保护价值的建筑不会进行商业用途上的开发,整体说来,整个项目还是能维持相当不错的盈利。

    如今,世纪锦湖借嘉信地产的壳在香港上市成功,并将海州多处商业地产置入上市公司,等沙田东区建筑群全面改造完成并经营成熟之后,一样可以置入上市公司,将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套取出来。

    宏信通过各种手段强行将锦城地产争到手里,将沙田西区归属锦城地产近八十万平方米的商业地产、写字楼在过去两年时间里悉数脱手。张恪很容易就能查到宏信在海州的赢利数据,心想严家要多有些耐心,不要说等这一片的商业氛围完全成熟之后,就是等到现在再脱手,获利少说能再增加一倍。也许严文介不会有太多的遗憾,锦城地产毕竟是严家从赵锦荣父子心里夺过来的,他们也怕夜长梦多,及早脱手获利对严家来说才是正紧。也正因为宏信太急于脱手,使得沙田西区的商业规划,有些散乱,但是产权都已经分散出去,就算谁有心去整理,也是事倍功半,只能等上几年等其自然的调整过来,对沙田东片有所影响,那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恪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赵锦荣父子的消息了,当年的海州首富,似乎从海州的历史里烟消云散了,相对于赵锦荣当年在海州干的那些事,还真有些太便宜他了。

    张恪陪三个女孩子在丹并巷逛到夜里十一点,陈妃蓉自然是回家里住——陈家没有搬出沙田,当初的破落宅院也今非昔比——张恪开车载着唐婧,孙静檬回到江边的别墅里。

    车进院子时,看到隔壁的别墅还亮着们,唐婧欣喜地说道:“晚晴姐还没有休息呢,那我跟静檬都睡那边去。”

    晚晴早就听见车进院子的声响,直到唐婧隔着树篱喊她,才走到院子里来,说道:“你们怎么才回来,芷彤从金山回来还想支撑到你们回来再睡觉,这时候都在沙发睡了好一会儿……”

    她与芷彤也是刚从金山看过徐学平、周淑惠夫妇刚回海州来,知道孙静香怀孕的事情,只是事情在私下圈子里都还没有公开化,她也不方便C手过问,这时候眼睛带着疑问的看了张恪一眼,在孙静檬面前也没有直接问。

    张恪知道唐婧会将前因后果跟晚晴说的,就没有多说什么,更怕唐婧跟静檬会将他今天落水的事情在晚晴面前学一遍舌。避免给当场取笑,他只有先躲回屋去,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妨碍你们叙旧了……”

    他这时候只能一个人图自在了,别看现在还没有人打电话给他,但是知道他回海州的人不在少数,虽说是一起回海州来度假,只要走漏了风声,他在海州还不如在建邺安静。

    张恪走到楼上刚想将荆室的窗户打开通一下气,手机就响了起来,不是海州哪个人这时候不识趣的给他打电话,是杜飞在建邺打电话过来。

    “我刚刚在学府巷看到陈勇跟胡金星,看陈勇的脸色跟丧家之犬似的,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杜飞在电话里说道“你猜猜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人,怎么能猜到?”张恪说道,“这几天海粟科技的股票走势相当强势,他们离解套就一步之遥,陈勇没有意气风发,反而跟丧家之犬似的,是不是陈勇他老子问题了?”

    “不错,陈其斌下午给省纪委的人带走了。”杜飞幸灾乐祸的说道,“现在就是不知道陈其斌因为什么事情东窗事发,要不要给金叔打电话问一声?”

    “要是有大牵连,你不打听,也会很快有消息传出来;要是没有什么牵连,陈其斌跟我们又无关紧要,可没有心思在他身上费太多的脑筋,要打听你去打听吧。”张恪懒洋洋的说了一声。

    第十三篇 朝阳出海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僵局要打破

    陈其斌给省纪委的人带走并没有惊起多大的风波,除了杜飞幸灾乐祸的报信之外,一开始也没有其他人刻意的将消息传到张恪的耳中。从表面上看陈其斌跟锦湖扯不上丝毫的关系,那些发生在校园里争强斗胜、争风吃醋的小恩怨,也不会被人郑重其事的重视起来。要说热闹,那也是省教育系统内热闹非凡,厅长马斌即将病退之际,作为厅长热门人选的副厅长陈其斌在关键时刻突然给省纪委带走问话,自然能引起很多的话题,似乎更让人愿意相信国内的贪官落网只是政治斗争失败所致。

    也许茶余饭后,有人会拿此事当闲聊的话题,在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之时,却不会有人在张恪回海州度假之时专门打电话说起这事。

    张恪也是不焦急,陪唐婧、孙静檬、陈妃蓉在海州度假,差不多在陈其斌被双规十天之后,才有人跟他提起这事,不过不是因为陈其斌案牵涉出海粟科技的问题,而是将东海省分管教育厅的李副省长牵涉进来。

    一件案子牵涉到副省长,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不定就会引起东海省高层的震荡,张恪刚从陆文夫那里知道消息后,宋培明又上门说起了这事。

    “据说刚才双规的教育厅副厅长陈其斌交待他曾给分管李副省长送金笔的问题,希望李副省长能在省里确定教育厅厅长人选时帮他说上话,”宋培明眼睛看着张恪桌上放着那支金笔,拿起来看了看,说道“听别人描述,陈其斌送的金笔好像跟这是同一款,你是花多少价钱买的……”

    “这支笔啊,”张恪挠了挠脑袋,“上回在香港时买了一堆东西,倒是忘了花多少买的,只晓得全球限量发售99支,应该不会便宜。”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奢侈到不关心这支笔值多少钱。我不晓得是不是同一款,陈其斌送给李副省长的那支金笔据说价值五万美金。这个李副省长也是神通广大啊,陈其斌前脚刚交待问题,他后脚就主动找省委反映收礼的事情,将那支金笔上交给省委处理,声称他当时是作为普通礼物收下来的,不知道这支金笔有多昂贵。”宋培明将金笔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看着笔帽端镶嵌有一枚清翠欲滴又灵光闪动的翡翠,笔夹镶嵌着19颗红宝石,整个笔杆都是用纯18k金制成,笔身上篆刻着拉丁文字,看了一会儿,将笔放桌上,又说道,“也许没有人希望陈其斌的案子会牵涉到副省长这样级别的官员,但是既然牵涉到了,大概不能置之不理吧?”

    “也亏这位李副省长有脸能一口咬定当时是作为普通礼物收下。”张恪笑了笑,说道,“要没有其他严重问题,省委应该不会将这个问题扩大化,不过不可能含糊过去,只是暂时不会有什么统一的处理意见。你也清楚,江敏之刚到东海来担任省长没有几个月,有机会动一动省政府的班子成员,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然了,就算眼前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他却不可能表现得太迫切。另一方面,李远湖也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表态的。他刚刚担任省委书记,省政府班子之前又是他带着,他内心里或许是不希望省政府班子成员出什么问题,但是他又担心这位李副省长背后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没有交待,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之前谁也没有想到陈其斌的案子会牵涉到一个副省长,大概省纪委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也吓一身冷汗吧!”

    宋培明笑了笑,官场里的潜规则,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暂时不会有什么统一的处理意见,有关部门会进一步调查这位李副省长身上有没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但是不管最终落在这个李副省长身上的板子是轻是重,省委多半不会让他再在副省长的位子呆着,也许为了配合调查,会立即将他从副省长的位子调开。很多人,包括宋培明,并不是关心这位李副省长的人生命运,而是关心即将空出来的副省长的位子。

    宋培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刘闻涛跟江敏之都走出身中央部委,江敏之到东海来,刘闻涛拜访过他几回。这次案件将李副省长牵涉进去之后,刘闻涛今天又找借口去了建邺……”

    “哦……”张恪轻应了一声,眉头微微皱着,说道,“也许不止同出身中央部委这么简单。”

    刘闻涛出身计划发展委,江敏之出身经贸委,两者是中央联系最密切的两个部委。江敏之在担任经贸委副主任之前,就在计划发展委前身计委内长期担任要职,赵济东在国务院主权之后,对中央部委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江敏之才调整到经贸委担任副主任。

    即使两人在中央部委内不属于同一派系,但是都到地方上来任职,多少也会有互相扶持的念头。

    宋培明笑道:“他要钻营江敏之的门路,由着他去钻营好了。”

    虽然说重要地市委书记的职权不亚于一名普通副省长,但是刘闻涛到海州来担任市委书记,是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堵受气,他这个市委书记当得相当不愉快,在他看来有机会还不如跳出海州换个更开阔的环境发展。

    刘闻涛若想跳出海州,江敏之也是有可能支持他到省里担任副省长。

    之前都说刘闻涛是宏信严家支持到地方来发展的官员,但是刘闻涛到海州来,宏信在海州除了将锦城池产吞下肚之外,并没有勇气在锦湖的眼鼻底子搞其他的什么大动作,刘闻涛在海州的表现也相当老实。也许刘闻涛心里多少有些给严家抛弃的感觉,这时候再说刘闻涛是浙东严家坚定支持的官员,只怕江敏之也未必会相信。

    刘闻涛转而去投靠江敏之,并不会让人觉得太意外。

    这时候让张恪头疼的,陈其斌案会不会将海粟科技的问题牵出来?这时候大家关注陈其斌案是因为陈其斌案将一名副省长牵涉进来,反而忽视陈其斌案本身暴露出来的问题。

    张恪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过一段时间,刘闻涛就会后悔了……”

    江敏之要是还想在东海内推行他的那一套,对东海省经济政策进行调整,他需要抓住各种对他有利的机会,一旦陈其斌案能将海粟科技的问题暴露一部分出来,张恪相信江敏之不会轻易撒手的。刘闻涛依仗不上严家,跟江敏之走得亲近一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江敏之打击海粟科技之时伤害到严家的利益,刘闻涛跟江敏之走得亲近,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刘闻涛临到头,还是只风箱里的老鼠,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海州窝着呢。

    宋培明当然是希望刘闻涛能离开海刻,刘闻涛离开之后,市委书记的缺就会空出去。江敏之在东海都没有什么根基,根本不会干涉海州市委书记的任命人选,李远湖也不可能随便给海州塞一个别的市委书记来,宋培明与杜小山就是市委书记的当然人选,但是只有一个市委书记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

    另外,刘闻涛即使离开海州,在别人看来也是给排挤出海州。江敏之要么不理会刘闻涛,要是支持刘闻涛到省里担任副省长,那江敏之将会怎么用刘闻涛也颇耐人寻味。

    夜深人静,建邺新梅苑西南角省长江敏之所住的别墅里灯火通明,海州市委书记刘闻涛刚刚拜访完离去,江敏之坐在沙发上手捏着眉间,微闭眼睛坐在那里养神。工作辛苦了,他有偏头疼的毛病,也需要这样缓解一下偏头疼。

    江敏之的秘书薛明挂替江敏之泡了一杯浓茶端进来,放在茶几上。

    “明楼,刘闻涛说的话,你信几分?”江敏之睁开眼睛,将茶杯端在手里问秘书薛明楼,示意他坐下来说话。薛明楼跟江敏之到东海来担任他的助手,又跟江敏之的女儿确定了恋爱关系,虽说机关大院里有宿舍,有时候工作得夜太深就会住在省委大院新梅苑里。

    刘闻涛这次过来又说了一通海州给锦湖一手遮天,他这个市委书记不过是摆饰的抱怨话,刘闻涛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薛明楼相信江敏之自有判断。说到底,刘闻涛的尴尬地位,与其说是锦湖一手遮天,不如说是省里刻意安排。

    那时东海是陶晋当家作主,锦湖获得陶晋的支持,刘闻涛在海州给刻意的架空还情有可原。陶晋调出东海,李远湖担任省委书记之后,海州的政治格局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动,刘闻涛的地位依旧尴尬,这多少有些奇怪。

    薛明楼跟随江敏之来东海之前,甚至听说李远湖与锦湖之间有较深的隔阂,但是他们来东海这几个月观察到,李远湖与锦湖之间并不存在他们之前听说或认为的隔阂。

    李远湖在接替陶晋之后,很快就掌握了东海的局面,似乎就不存在什么过渡期的问题,这也出乎江敏之的意料。

    薛明楼以为地方上的一二把手之间总会存在一些矛盾,这也将让省委班子成员出现分化。要是矛盾过于尖锐,省委班子成员又不得不在一二把手之间有所倾向,支持一把手打压二把手的情况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在一二把手接替时,甚至会出现省委班子成员集体抵制二把手接任一把手的情况发生。即使东海省的情况不会严重要这种程度,薛明楼认为江敏之到东海来会有机可乘,在省委班子成员内拉拢两三名助力,然而情况完全不是来之前想象的那样,不要说省委班子成员对江敏之的疏离了,就是省政府内部的班子成员,江敏之也掌握不了。倒不是说李远湖在刻意的跟江敏之争权夺势,薛明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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