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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闻涛在海洲的处境,让江敏之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特别是刘闻涛的这些牢S话,说白了也是抱怨省委在刻意压制他,江敏之才有耐心听他絮絮叨叨的说那么多。
薛明楼摸了摸鼻子,江敏之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他难回答,只说道:“大概刘书记也是有苦说不出,才说这些牢S话,”他心想刘闻涛就算再没有分寸,就算江敏之跟李远湖有再明显的矛盾,也轮不到刘闻涛在江敏之抱怨李远湖的不是。
“锦湖,锦湖真是叫人耐琢磨啊,”江敏之微微一叹,当初省委那样安排海州的人事布局,将刘闻涛彻底架空掉,也是完全从对锦湖有利的角度考虑,李远湖接替陶晋之后,完全不改变海州的人事局面,应该不完全是为了保持海州的安定团结,他无法不对刘闻涛的处境有感触,只是这些感触以及他所认为的背后深层次原因,也不会跟秘书薛明楼提,只是说道,“现在全国各地都以为国企改制就等同于私有化,而海州控股在九五、九六年时就为国企改制在私有化之外提供了另一条出路,而锦湖这么一家私有经济体又是成长在海州,真是叫人耐琢磨…………”
薛明楼也跟着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部委时,经济研究室还专门让人研究过海州控股的模式,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
“那是有人不希望海州控股的经验得到推广。”江敏之也不明说是谁,像他这样始终坚持要强化国有资本地位的官员这时候是少数派。
薛明楼倒是认真研究过海州控股,不过在来东海之前,对海州控股的研究还是停留在肤浅的层次,对海州控股背后复杂的人事关系了解不透。作为地方国有明星企业,海州控股的成长离不开唐学谦、张知行这些人;张知行到新芜后,还在新芜打造云池酒业这个地方国有明星企业,唐学谦到江南担任常务副省长,推动江南省的国有企业改制,也有别于其他地方完全将国有企业私有化的做法。要是没有锦湖,以他们做出来的实绩来说,江敏之大概会将他们引为同类人,但是实际上,他们又是可能是国内当前最庞大的私有经济体锦湖系最坚定的依靠。锦湖发展到今天的规模,背后有多少他们的影响(甚至说有多少直接的推动),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现在倒不是说要推广海州控股的经脸,而是要限制锦湖对东海省经济工作的影响与渗透。之前错误的估计了李远湖与锦湖之间的关系,薛明楼跟随江敏之来到东海之后才发现东海省诸多重要的经济政策,背后都有锦湖的影子存在,而这些经济政策,李远湖又是直接的推动者,也是最直接的政绩受益者。很多令人疑惑不解的问题都可以追硝锦湖的头上,之前很难想象一家私营企业对地方影响与渗透会如此的深,不要说面对省委书记李远湖了,薛明楼知道江敏之到东海的这段时间甚至不得不去小心翼翼的处理与锦湖之间的关系。
在这样的局势面前,任谁处于江敏之的位置,都会束手无策的,不过江敏之并不是甘心屈从现状的人,他要打破这个局面。
陈其斌案牵涉到一名副省长,江敏之考虑过,即使没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就凭着收受价值昂贵金笔这件事就可以将他一脚踢开。空出一名副省长的位子,这的确提供了一个稍改变眼前局面的机会,但是换谁来顶替,李远湖会不会强烈的表达他的个人意见?刘闻涛到底是不是合适的人选,江敏之都还有些担心。另外,这种程度的改变还迄远不能令他满意。
江敏之这段时间对东海的人事也摸透了,陆文夫这个曾经给徐学平、李远湖都担任过秘书长的人事实上曾经是李远湖与锦湖之间关系缓和并扭转的桥梁。虽然李远湖与锦湖这时候也许不再需要这座桥粱了,但是省里诸多跟锦湖相关的经济工作,或者说是锦湖在背后推动的经济政策,大多数还是由陆文夫这个副省长直接分管的,比如与江南省共同推动小江流域区域经济合作计划、共同推动新亭东山岛建港工程、新亭千万吨级钢铁产业基地、地方城市商业银行跨区域合作计刮等等。暂且不管这些经济工作与政策对东海是利是弊,江敏之心想自己要掌握一些主动,至少要让陆文夫的位子动一动,也许让刘闻涛卡在这个位子更合适一些。
办公桌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江敏之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时候有什么事。薛明楼走过去拿起电话,交谈了几句就挂掉,跟江敏之说道:“省纪委的同志打电话过来,陈其斌的案子又有新的进展。启凤地产名下有家不太正规的小额贷款公司,陈其斌的儿子跟货款公司借了一笔钱无法归还,陈其斌才配合着压低教育厅名下那栋教育大楼的评估价出售给启凤地产的……”
“低价?价格也够低的,幸亏有人及时举报,不然的话,不知道国家又要损失多少!”江敏之冷冷地说了一声,因为陈其斌案直接牵刻到副省长,他不管李远湖有没有特殊的要求,他是要随时掌握案件的最新进展,不过这个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进展,他疑惑地看了薛明楼一眼: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别的情况?
“陈其斌之子陈勇是刚从东大毕业的学生,四月中旬跟启凤地产下属的小额贷款公司借款八十万是作保证金炒股的,专案组查看了相关资料,陈勇四月中下旬前后共筹集近四百万资金作保证金从云林证券融资三千万集中C作海粟科技的股票,由于海粟科技的股票四月底大跌,这笔资金深套其中,陈其斌才被迫铤而走险的……”
“海粟科技?”江敏之倒没有想到陈其斌祟会牵涉到海粟科技心证券公司头上去,眉头微微皱着,微眯着眼睛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这倒只个机会。”薛明楼见江敏之皱眉沉思,小声的提醒道,他知道江敏之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海粟科技。海粟科技是东海省进行上市国有企业控制权向私有企业转让改制成功的典型,但是以他们从事经济工作多年的直觉,海粟科技应该存在很大的问题。要是能在海粟科技上查出大问题,江敏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省里去反思前段时间的经济工作,在省里争取到一定的主动权,但是海粟科技背后站的实际是浙东严家,没有有力的证据,江敏之也无法直接就让有关部门贸然去调杳。陈其斌的案子牵涉到海粟科技的头上,倒是可以明正言顺的让有关部门去调查海粟科技的问题。
“可以先从云林证券查起,证监会明令禁止证券公司向客户提供融资服务,云林证券这次竟然向个人单笔提供三千万的融资,这本身就要算一件大案子——陈勇将三千万资金都投在海粟科技的股票上,这次要能抓到内幕交易或C纵股市的把柄……”
“云林证券是不是省经贸委下属的证券公司?”江敏之间了一声。
“我马上查一下,”薛明楼对云林证券没有什么印象,要是省经贸委下属证券公司,查起来就更方便些。
第十三篇 朝阳出海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火车上狭路相逢
张恪在海州差不多住了有半个月,回到建邺时,就有消息传出可能在云林证券挖出大案来,导火索就是陈其斌案。
陈其斌之子陈勇通过缴纳保证金的形式向云林证券建邺环湖南路营业部融资三千万C作海粟科技的股票,这违反了证监会禁止证券公司向客户提供融资融券业务的禁令。
这个问题本身并不算十分严重,很多证券公司都搞这样的擦边球。
由于海粟科技股价这段时间强势回升,填补前段时司的大跌幅,在得到内部消息后云林证券对陈勇的炒股账户进行平仓C作,亏损并不严重,云林证券也及时调动资金将这亏损的空缺给填补上。虽然会面临证监部门的惩罚,但也算不上严重的打击。
很可惜,有些人忽视掉江敏之对金融证券工作的熟悉以及他想在东海挖案子的决心。
云林证券建邺环湖南路营业部的自有资金不过亿元,向客户单笔提供融资金额就高达三千万,就足以让人怀疑营业部实际拥有资金量严重不匹配,江敏之敦促云林证券的主管部门省经贸委以及省证监局等部门通过进一步的调查发现云林证券存在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嫌疑,而且涉案金额之巨是东海近年来罕见。
“徐省长在东海时,对省级下属金融公司进行过梳理,没想到现在捅出这么大的问题,”陆文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初步调查,云林证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数额可能超过十亿……”
七月下旬,建邺正值炎夏季节,山下暑气*人,江畔狮子峰北崖上的雅致茶舍里凉风习习,却是建邺炎夏避暑的好地方。最近的事情也闹得人心俊惶,特别是江敏之有意对省政府班子成员的分管工作进行调整,会直接涉及到锦湖的利益,张恪在海州时,就接过陆文夫两回电话,回到建邺,便请他到山上来坐一坐。恰巧许鸿伯也在建邺,便一起上让来避暑喝茶。
张恪听陆文夫说起这两天闹腾得最热闹的云林证券的案子,手里端着细瓷杯子,眼睛望了望远处霜气青离的江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能够钻的空子太多。就说这件案子,江敏之揪住不放,那就是大案要案;在一般人看来,云林证券通过委托理财的形式吸揽公众存款,只要不捅什么篓子,也无伤大雅。云林证券吸揽这么多的公众存款通过放贷或直接坐庄等形式在证券市场C作,在一些人看来更是证券公司应有的揽财之道。即使捅出什么篓子,推出一个替罪羊出来也不会受到多少严重的惩罚……”
陆文夫笑了笑,他从张恪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潜台词出来,心想张恪应该知道江敏之的心思,刘闻涛最近到建邺活动频繁,期间甚至还回了一趟北京,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会调刘闻涛到省里担任副省长,难道张恪真不担心江敏之最终会将矛盾指向锦湖?
这桩非法吸纳公众存款案也是陈其斌案牵扯出来的,按照以往的惯例,办案部门会小心翼翼的控制查案进程以免案件牵扯太多闹得不可收拖,但是陈其斌案在江敏之的推动下,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暂时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江敏之也已经在省政府办公会议公开要求对全省金融证券机构进行一次细致的排查。与当年徐学平整肃省林业,水利系统不司,江敏之整肃省金融系统的心思谈不上很正,他也许更想借机搅动一下以改变他到东海工作以来被动的局面。
虽说事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新任省委书记李远湖对陈其斌案,云林证券非法吸揽公众存款繁的调查还是持支持态度,至于涉及到其他事情特别是人事调动的问题上,他却始终保持沉默的姿态,许多人对此都猜测不透。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事实上在陶晋离开东海,李远湖接替省委书记的位子,江敏之空降过来担任省长之时,许多人都期待东海政治格局会有较大幅度的调整。实际的情况却是东海官场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的调整,这已经很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了,陈其斌裂适时的将僵局搅动起来,倒是让一些人看到了机会。
陆文夫给李远湖当过秘书长,又是李远湖提拔他当副省长的,他琢磨着李远湖的沉默姿态,跟张恪眼前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有些类似,心想这也算是一种沉契吧。
陆文夫事务繁重,并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在山簧茶舍避暑纳凉,下年四点许就有事情缠上身来,从狮子峰北崖茶舍离开。
张恪与许鸿伯遇上,有时间总要杀上一盘,陆文夫走后他们也不急于下止去,让陈妃蓉帮忙拿来棋盘,就在临窗的竹榻矮几上跟许鸿伯对弈一局。
“小丫头这算是从学校毕业了?”许鸿伯笑着问陈妃蓉,“人生过得真是匆匆,我都还记得小丫头流着鼻涕在棋院疯跑的样子,从小就是要强的性子……”
张恪笑了笑,知道陈妃蓉暂时还没有融入给他当助手的角色中去,手伸到棋盒里拿了一把棋子请许鸿伯猜子决定先后手,他执黑子先行,以三连星开局,边落子边说道,“东海这边太正常了也就不正常了,陈其斌案搅一搅也是好了……”
“你打算退一大步?”许鸿伯问道,“照局势发展下去,陆文夫分管的这一块,江敏之会卡一个人进来,说不定就是刘闻涛。”
“我在政治上从来都没有什么野心,也更不想表现出去什么野心来。”张恪苦笑了一下,“锦湖推动一些地方上的经济工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益诉求,但是这个社会不是清者自清的社会,既然他们认为卡一个人进来会是对锦湖不小的打压,那就让他们卡一个人进来好了……要是东海真变成没有空子可钻的铁板一块,说不定上面对锦湖的戒心更强。江敏之要步步紧*,锦湖就步步退让,总要让上面有些人安心才行。”
“李远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许鸿伯轻轻一笑,说道,“他有着更远大的政治抱负,不会顽固的将东海视作他的、绝不容他人染指的地盘。江敏之要搅一搅局面,他自然可以顺水推舟一把……”
张恪点点头,说道,“江敏之真要将刘闻涛纳入省政府班子成员,甚至让刘闻涛取代陆文夫来协助他主持东海省的经济工作,李远湖多半也会默认的,甚至江敏之对东海省经济工作政策进行调整,只要是往有利的方面去探索,也未尝不可。我现在就等着看这潭浑水能不能搅到海粟科技的头上去,不知道严家人心里头这时候正想些什么……不过就算搅不到海粟科技的头上,严家增发这步棋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走了。”
“经济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许鸿伯问道,“要不是宏信太不守规矩,事实上有那么几家规模跟锦湖大差不差的民营集团,也能分散掉一些上面对锦湖的关注…”
“倒不是清高,跟他们,耻于为伍的。”张恪笑着说,“我晚上要坐火车去一趟北京,大概是抽不出时间陪许老师您吃饭了”
严文介眉头紧锁,眼睛看着刘奇峻,说道:“江敏之清查东海省下属的证券金融机构,星河证券隶属于财政部,跟东海省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他们心虚什么?”
经过近二十个交易日的反弹,海粟行技的股价终于重新站到每股三十四元的价位之上,达到在二级市场公开增发的条件,正准备启动公开增发方案之时,主承销商星河证券这时候却有退缩之意,表示海粟科技的股价一旦跌破下限价自然终止增发进程,星河证券对未发行出去的新股不履行包销义务。
这与之前的承诺完全不同,之前星河证券答应会与海粟科技签署增发新股包销协议。根据之前的承诺,只要实施增发,海粟科技计划通过二级市场公开增发的一亿四千万股新股将完全由星河证券包销,增发过程中可能因为股价下跌导致增发终止的风险也完全由星河证券承担,星河证券只是相应的要求海粟科技支付更高的发行费用。
包销才是对海粟科技最有利的增发方案,虽然全球证券市场新科技板块反静强劲,但是海粟科技之所以能反弹到每股三十四元以上,反弹幅度翻倍,是宏信、精典调动二十亿资金进入二级市场托市的结果,严文介之前计划是将烂摊子完全丢到星河证券手中之后,他可以及时将二十亿资金从二级市场抽回来。
星河证券变了卦,宏信非但不能将资金从二级市场抽出来,甚至还要继续调集资金预防在增发过程中海粟科技股价跌破下限价导致增发失败。
星河证券的退缩令严久介觉得相当意外。
“江敏之指示省证券局第一时间将云林证券的案子汇报到证监会,昨天包括星河证券的龚总都给叫到证监会开了内部会议,今天就流露出退缩的意思。”刘奇峻说道,“我担心省证券局不只是小小的汇报,那么简单……”
星河证券之前承诺包销,也不是意识不到其中存在什么风险,只是再大的风险,跟星河证券的高层又有多大的关系!只要表面上合乎程序,即使星河证券将来会承受一定的损失,也可以推说买个市场教训,总不要星河证券的高层自己掏腰包补贴这些损失。只是关键头上,内部被警告,给证监会盯上,星河证券的高层未必有胆量配合他们顶风作浪。这不是多少钱能摆平的问题,对于星河证券的高层来说,只要坐在位子上,捞钱的机会有的是。
关键还是海粟科技的新股增发给人盯上了。
刘奇峻心想:这关键头上给盯上真是棘手,他们摆平星河证券上属部门财政部的关系,却没有想到证管部门证监会会盯上来。
“江敏之要在东海搅事,想拿我们严家开刀?”严文介眉头跳了跳,眼睛敛着,他之前倒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算四月下旬纳指暴跌时江敏之对媒体发表过不利网络股的言论,他也没有想太多,江敏之成为拦路虎是他料想不到的事情。
“江敏之在部委里虽然坚持国企改制的,但是对国企私有化改制是相当抵制的,他是部委内提出强化国有资本地位的代表官员之一,他要是有心想将海粟科技当成国企私有化改制的失败典型来抓,未必不会做些小动作啊?”刘奇峻将他想到的问题分析给严文介听,又说道,“刘闻涛最近跟江敏之走得近,能不能通过他……”
严文介感到万分头疼,说道:“未必行得通啊,听说江敏之在部委里就颇让别人感到头疼,只怕不能让他将泼出去的水再收回去;再说老爷子在中央部委时,跟江家的那位关系也谈不上融洽…”
“要是不能跟星河证券签署包销协议,不能将增发风险转到星河证券头上,那我们只能修改既定的计划,我是担心反弹势态会疲软,到那时压力会非常的大……”刘奇峻说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能够增发成功,宏信与精典前后投入三十亿的资金,一旦放弃增发,这三十亿资金势必要给刮掉两层皮才能脱身,只要增发成功了,这三十亿资金就是给刮掉三层皮也完全没有关系。
“我再想想,这个消息等到晚上开会的时候再通告林小姐,”严文介吩咐道,“你先想想有什么别的对策没有,虽说可能性不大,江敏之那边,我还是亲自去拜访一下的好,明天我再去一趟北京,说不定星河证券那动还是可以做一做工作的……”
“我知道。”刘奇峻点点头说道,他刚才虽然建议通过刘闻涛联系江敏之,但是他知道让江敏之转变的可能性极微。
严文介没有见到江敏之,江敏之当天到新泰、江沂视察去了,当夜就住在新泰,严文介不可能追到新泰去,就算追到新泰去,江敏之也会给地方官员围得水泄不通,不一定会给他见面机会。
严文介觉得星河证券那边还是可以做工作的,等不及拖到第二天乘飞机去北京,决定乘夜间的火车前往北京,这样能赶在上班时间之前到北京。这是海粟科技公开增发前最后一次关键性的公关工作,除了刘奇峻之外,严文介还请林雪,王海粟跟他们司行。
此外,星河证券建邺分公司的负责人也随他们一起到北京做总部高层的工作。
严文介他们进入列车软卧车厢看到傅俊以及其他锦湖的工作人员站在过道里之后,才知道张恪也坐同一趟列车,他当然没有要去拜访的意思,坐到包厢里,他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猜测起张恪因为什么事情去北京。锦湖眼下正在进行的两个大项目,一是新光纸业将在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公开上市交易,一是爱达集团将通过韩国子公司收购现代半导体集团旗下的Y晶业务。新光纸业在香港上市差不多已经确定下来,这令严文介心里相当的不痛快,新光缓业计划在香港证券市场公开融资六十亿港元,已经得到高盛、汇丰、国裕等国际投资机构明确的支持,张恪似乎没有心要为这事去北京游说什么,说不定是为收购现代半导体集团旗下Y晶业务的事情。
韩国电子企业对爱达集团的崛起十分警惧,爱达集团想到通过韩国子公司收购现代半导体Y晶业务的难度可想而知,甚到连日系电子巨头也在暗中阻挠。在爱达集团向现代半导体提出收购要约之后,日本索尼公司就向现代半导体提出Y晶专利侵权的诉讼,打算以专利诉讼纠纷来阻止爱达收购现代半导体。
锦湖也非省油的灯,六月下旬通过锦湖商事向华稀矿业提供一亿美元资金的借贷作为稀散金属的储备资金,华稀矿业紧接着就宣布这笔资金将首先用于稀散金属铟的储备。
由于Y晶市场还没有真正的发展起来,作为Y晶显示设备的必需原料金属钢全球年总贸易额才三千万美元多些。华稀矿业从九八年之后就逐渐控制了全球约溉金属铟的生产与出口贸易,华稀矿业这次宣布拿出一亿美元用于金属铟的储备,一下子就剌激金属铟国际价格上涨了60%。
根据国际电子协会对Y晶产业的预测,全球Y晶产业今后五年内对金属铟的年需求量会从当前的一百吨暴增到五百吨,全球金属铟供应也将从当前的两百吨暴增到八百吨,增加这么多的铟需求量大多数自然也将由华稀矿业控制的铟工厂供应。要是华稀矿业收储一年的所产量,到时候关键问题不是金属铟的价格会暴涨到多少,而是Y晶产业根本就获取不到足够的金属铟用于生产。
即使华稀矿业没有丝毫威胁着要完全C纵金属铟贸易的意思,但是华稀矿业抛出一亿美元储备基金计划,就引起海外势力强烈的反弹。也不仅仅是担忧国际金属铟贸易给完全控制,海外势力对华稀矿业的存在一直都颇有微辞。
自从以整合国内稀散金属出口资源为目标的华稀矿业组建以来,稀散金属,特别是国内储备占据全球储备比例过半的稀散金属国际贸易价格在这两年时间里都大幅上升。像金属铟国际价格就从九七年底的每公斤六十美元快速上升到现在的每公斥一百六十美元,又因为华稀矿业这次的建储声明,又激增到每公斤二百五十美元以上。这些的确还是刺激到一些人的神经,甚至有些国家将这个问题以中国能否顺利加入世贸组织来威肋。
虽然在当前国际形势下,中央政府都没有通过华稀矿业C纵国际稀散金属市场价格的可能,锦湖更不可能通过华稀矿业真正的掐断金属锢一到两年的供应,但是锦湖商事这次举措依旧有敲警钟的意味,不然锦湖商事在自身资金都紧缺之时何需向华稀矿业提供一亿美元的储备资金?锦湖才在华稀矿业占不到12%的股权。
严文介怀疑锦湖的这一举措能不能真正的触动日韩电子巨头,消减其收购现代半导体旗下Y晶业务的努力,但是其他公开见报的消息又太少,心想张恪这次去北京也许就是为这事而去。最近韩国韩兴银行高层在北京访问,而韩国韩兴银行又是现代半导体的主要债权人,又是现代半导体的实际控制者之一,张恪赶到北京与韩兴银行高层接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刻意回避相遇,严文介上车后就躲在自己的软卧包厢,甚至都有些后悔着急坐列车去北京,林雪、刘奇峻、王海粟也都闷在严文介的软卧包厢里商议明天的公关行动,都对跟张恪同乘一列火车感到不自在,仿佛针芒刺背。
坐在严文介的包厢里,林雪都忍不住开口抱怨:“他没事情坐什么火车?”她最终之所以同意拿精典地产抵押从信通银行抵押贷款十个亿进入二级市场托市,也是完全受到张恪的剌激,增发没有一帆风顺,再次面临新的危机,林雪虽然没有怨天尤人的意思,知道张恪在同一列火车里感觉上总不对味,商议事情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夜里睡梦中,林雪隐约听见王海粟在惊惶失措地敲隔壁包厢的门:
“纳斯达克指数尾盘时大幅跳水……”
第十三篇 朝阳出海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软卧车厢里的乌龙事件
426的纳指暴跌,牵累全球证券市场新经济板块一齐深陷惨淡Y云之中,对这方面不甚精通的林雪也印象深刻,睡梦里隐约听到王海粟在车厢过道说纳指尾盘大幅跳水,她陡然就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听见王海粟是在敲隔壁包厢的门,知道他惊惶失措的敲错了门,她嘴里咕咙的骂了一声:真是废物。打开包厢的顶灯,拢了拢有些凌散的长发,才下了床打开包厢的门,问站在隔壁包厢门前的王海粟:“怎么回事?”
“啊?”王海粟这才意识到敲错了包厢门,愣了愣,说道,“严先生请你到他包厢里谈事情去。”
林雪睡觉前换上的睡裙有些皱,绸质的面料光滑闪亮,衬托得她的肌肤愈发的娇嫩,睡裙有些短,领口略低,露出小半片细白性感的R沟,惹人遐思。林雪不会介意男人的眼光,正打算回包厢换衣服再去严文介包厢里谈事情,这时候这边包厢门也打开了,张恪露出半张脸来,懒洋洋地跟王海粟说道:“纳指暴跌的事情,我刚刚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告诉我。”好像王海粟真走过来通知他似的。
上火车后,知道张恪就在这车厢里,但是一直都没有在过道里遇到他的人,根本就不晓得他睡在自己隔壁,王海粟又搞出这样的乌龙事来,看着张恪嘴角浅浅的笑容,林雪心里有些恼火,见张恪的眼神瞥过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拢在胸前,遮住开口有些低的睡裙领襟。说也奇怪,林雪不介意其他好色男人的眼神往她胸口上飘,但在张恪的面前却不由自主的会拘束起来,感觉上束手束脚的,跟未出社会的小丫头似的。才将掩着领口的手放下来,感觉张恪的眼神又瞟到自己光溜溜的小腿上,甚至都觉得那里有些发痒,她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虽然纳指暴跌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绝不想在张恪面前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来,声音淡淡地跟王海粟说道:“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来。”转身将包厢门关上,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打开包厢门时,过道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车与铁轨的撞击声有规律的传来。
走到严文介的包厢里,刘奇峻,王海粟都在,没有惊动这次随行的星河证券建邺分公司的负责人,由于中国移动还没有正式大规模升级gprs网络,他们在火车上无法接收到实时的网络信息,纳指收盘暴跌的消息是留守在建邯的张文信打电话告知的。刘奇峻根据电话内容,做了简单的纳指曲线走势图。
虽然是豪华软包,但是空间还是狭小压抑,两张紧贴着车厢壁的床铺之间空隙只能够站一个人,刘奇峻那张简单画着纳指曲线走势图的a4白纸摊在车窗前的小方桌上,严文介站在床铺之间,眉头锁紧着思考一些东西。林雪走进来,稍踮了踮脚,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张纸,刘奇峻与王海粟各坐一边的床铺上。看王海粟的表情,应该没有将他刚才敲错包厢门的事情跟严文介、王海粟说。
严文介回头看了林雪一眼,他坐到刘奇峻身边,将走势图递给她看,说道:“你先看看……”
林雪接过来看了看,曲线图在最后半小时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压得人胸口喘不过气来。她侧头看向车窗,车窗上映着淡淡的清光已经是拂晓了。国内拂晓四点钟,太平洋彼岸却是晚霞灿烂的黄昏时分,只是纳指在尾笔的跳水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夕阳的温暖。
六月中旬,纳指强势反弹时,业界对后势的判断就泾渭分明的主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所谓的全球新科技经济危机只是短暂的失调,对新科技经济的发展充满着乐观的姿态,认为经过近两个月的调整,泡沫已经挤出大部分,一派认为纳指六月中旬强势反弹只是前期跌幅太深而出现的技术性反弹,不会改变新科技经济泡沫破旧的趋势。
纳指强势反弹,从最低三千四百点反弹到再次触及五千点的高峰,似乎更支持第一派的观点,
严文介倒是想做两手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纳指六月中旬的反弹会以陡然拔起的姿态进行,没有给他们宽裕的准备时间。在短短二十交易日就一气不歇的反弹拔高近50%,令人措手不及,也难免让人怀疑这种反弹会后继无力……
严文介他们对这样情况倒是有过判断,估计还是有些不足,海粟科技的股价在他们的C纵下反弹到公开增发的条件,但是实施公开增发仍然需要一些时司,也许再有两周的时间就足够了。
“纳斯从六月中旬开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一气上升了一千六百点,是不是也该缓一口气了?”林雪试探性地问道,她对金融证券特别是海外证券的知识谈不上精通,她在精典地产设了个投资顾问的职位,只是不会随时将人家带在身边咨询,这时候只能征询刘奇峻的意见,毕竟这几年来刘奇峻率领浙东财团在证券市场有过多起辉煌的战绩。
之前国内的金融证券市场相对独立,受海外金融市场的影响很少,但是四月末纳指暴跌严重牵累到国内沪深两市的新科技网络股,刘奇峻就在海外金融市场下了些上夫,他摇了摇头,说道:“六月中旬纳指反弹是以微软反垄断再获转机这一关键、可预测事件为契机的,又一气反弹了这么高,多少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在里面。特别是在六月中旬反弹之前,纽约华尔街的投资机构都提前转到空头的阵营,许多媒体就此评论华尔街投资对这次反弹行情看走了眼……投资机构的做法不过是提前释放烟雾弹而已,我们假设投资机构共同策划了六月中旬的大反弹,我想这时候才是他们真正转入空头阵营的时机……”
林雪倒吸一口凉气,刘奇峻的意思是说大幅杀跌的时机才刚刚到来。
“国内证券市场反应确是要慢一些,”严文介问刘奇峻,“我们最多能抓住多少时间?”
“最多一周时间,”刘奇峻说道,也说不定是虚惊一场…”
“是啊,说不定就是虚惊一场呢,”王海粟声调略高亢的说道,“尾盘跌幅才4%,要知道4月26、27、28三天跌幅就21%,至少美国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出来……”
刘奇峻看了王海粟一眼,没有吭声,他那么说只是自我安慰,王海粟却当真了,有些东西,他要是不理解,跟他仔细解释也是费力不讨好。
严文介就当王海粟那句话没有说,直接问刘奇峻:“我们要怎么应对?”
很难说要怎么应对,之前还好C作一下,就怕江敏之一只眼睛已经盯上了海粟科技,谈什么应对就有些困难了。
张恪斜靠在列车车厢统一的白色棉布被子上,听着过道里人走动的声音,知道纳指尾盘暴跌的消息将让严文介、林雪等人触目惊心,很显然纳指第二波更加惨烈的跌势就将展开,而且一经展开,两三年内休想恢复元气。
张恪不存在火车上睡不着觉的问题,前尘往事里刚从东大毕业那会儿为了节约差旅费用,四五十小时的硬座也能休息得很好。要是闲来没事,张恪还是喜欢夜间出行,颇有些旅人的滋味,只是还没有奢侈到江舟夜行听风雨的程度。建邺暂时还没有夜间没有飞北京的航班,包机又惊动太大,这年头在国内购买私人飞机纯粹是摆饰,乘火车十一个小时的夜间车程,八点钟上车,清晨七点抵达北京,给人感觉是则刚好。
张恪心里却想严文介、林雪等人坐火车大概是要赶在上午跟星河证券的北京高层进行最后的沟通吧,他也是夜里才知道江敏之指示省证券局向证监会汇报海粟科技新股增发存在违规C作的嫌疑,这种程度的汇报不会立即促使证监会调查海粟科技,但是没有人谁再敢肆无忌惮的给海粟科技的新股增发开绿灯,甚至有人会旁敲侧击的限制一下海粟科技,最好能让海粟科技的新股增发计划流产掉,免得引火烧到他们身上。纳指这时候又相当及时的暴跌了一下,大概是这些人乐见的,只是严文介、林雪会甘心他们筹划一年多的计划流产吗?
张恪倒不是想特别琢磨这件事,无论严文介、林雪做什么选择,已经基本能够肯定大势已经不会再没有转变了。要是他们拧着脑袋往前冲,只会陷入更深;他们想收手,却也来不及脱身了——就算脱身,也要从他们身上扒两层皮下来,这件事颇为让人爽心。
张恪看了看表,才四点多些,醒来却没有睡意,又不便这么早将陈妃蓉从床上拉过来陪他说话,只拿了一本书斜坐在床头看起来,车窗上青色的光亮越发的明亮,待到六点钟时,陈妃蓉才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还要有一个小时才到北京呢。”张恪看着陈妃蓉娇柔可爱的揉着惺松的睡眼,他知道陈妃蓉不习惯这么早起来,也许是不习惯夜间睡火车软卧。
“醒过来看到你转发的邮件,才知道你三点钟就醒过来了,怎么没有叫醒我?”陈妃蓉问道。
中国移动在建邺,北京等城市已经建立了gprs试验通讯网络,爱达集团跟中国移动签署了一个打包购买gprs服务的协议,在高端商务手机以及pda中率先植入无线邮件技术。由于无线邮件的技术市场在国内相当窄,前期并没有打算作为手机营销的重点推出,不过却让锦湖成员企业的管理层拥有更便利的办公条件。
“尼克·里森凌晨三点钟打电话叫我起来看邮件,我恨不得将电话砸他脸上去,把我困得——”张恪打了哈欠,手掩着口鼻,说道:“我可不恐那种自己不舒服也要别人陪着我不舒服的人——再说要虐待你来日方长,可不能一开始就让你害怕了。”
“你要是虐待我,我可是会随时要求调走的。”陈妃蓉俏皮地笑了笑,坐到张恪的对面,问道,“对冲基金刚大量买入纳指空头空约,纳指就果然掉头而下——未必有些太神奇了。”她正式给张恪当助手,自然开始接触锦湖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但是她与翟丹青相比,毕竟还缺一些火候,暂时还没有能力跟张恪讨论一些深层次的商业问题。
“大势总是容易判断,细处就难以掌握了。像这波反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反弹行情会如此急促,短短二十个交易日内就完成一波完整的反弹行情,然后基金前期买入的纳指多头合约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很可能会有亏损……”张恪有机会总不忘多教陈妃蓉一些,说道:“另外,这次也建不了多大规模的空头头寸,毕竟纳指反弹到五千点,已经没有多少资金会坚定的相信纳指还会继续反弹。大家都转到做空的阵营,能分到的钱就相当有限了。总之,多少能赚一些,收购现代半导体的Y晶业务多少也会给敲诈掉一些,多少算是补偿吧。”
陈妃蓉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做好被敲诈的准备……”
“没有办法,我们的底牌毕竟太有限了,就算放弃不跟现代半导体交易,转而找办ibm合作,收购ibm旗下的Y晶业务,报价也不会太低……”张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