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长空原本断后,看后人不再追赶便松了口气,恨恨骂道:“你们陆人没一个好人,全是骗子!什么狗P禁地,我们偏要进去,看看到底谁会没命?”正说着,只见前方正中立着一女子石像,甚是威严,想来必是什么女娲,心中越发来气,正好内急,便跑到像后冲着根脚痛快淋漓地撒了一泡,边撒边骂:“嘿嘿,你们陆人的圣母也不过如此!我就要恶心你们,看你们又能如何?”前面含珠听他话语,红着脸催他快跑,别惹事生非。长空应声而去。
钻心国民又在谷外叫嚣了半天,始终不敢逾越一步,天黑后只好悻悻回国。
却说女娲正清心休养,忽闻谷外人声嘈杂——想起数天前人类就因贪吃天神引来火灾,如今竟又来S扰最后一块禁地,甚是不悦,派侍女出来查看。侍女来到谷口,惊见圣母像不知被谁亵渎,不禁脸色煞白,忙回D禀报主人。
女娲闻报大怒:“小小人类如此狂妄,竟敢欺凌生身之母!”侍女附和道:“娘娘当年造人何等艰辛!这些后辈真是忘恩负义!”女娲道:“我虽是天下至柔,却也能让天下变色!”侍女道:“当今凡世掌握在男人手中,娘娘何不再造一最强壮男人来教训人类?”女娲摇头道:“男人生性卑劣,只能征服外在的世界,却无法克服内在的欲望;女人呢,又有些娇弱……”沉吟片刻,忽道:“嗯,有了!人类啊,我定要让你知道——我既能创造你,也必能毁灭你!”
第三章 八卦谷
第三章 八卦谷
却说水神共工之子名攸,偏偏不肖其父,天生文雅俊秀快乐洒脱,不喜武功却喜漫游名山好水,常说但凡目所能及之地都要去游游。
这日鹅毛雪花漫天飞舞,攸游兴大发,携了一双玉笛飞临凡间。但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苍茫天地间唯有一叶小舟横卧湖心,一老者身披蓑笠独钓雪中。攸望之大喜,不想天地间竟有如此同道中人,连呼“妙妙”,驾云前往。岂料飞至距湖畔五里外时,竟再无法前进半尺,诧异之下落地查看——只见一松林,几道小溪穿林而出,蓦地一股幽香迎面扑来,闻之心神俱醉不能自己。饶是攸见多识广,却也猜不透此香来历,只如中魔般寻香而去。不多时攸便发现那香似花非花,乃源自溪水。小溪在林中曲折盘绕,攸朔溪多时,忽然发觉竟又回到原地!难道自己也会迷路?
攸越发惊讶,正纳闷林中到底有何古怪,忽闻香气愈浓,一抬头只见溪水中一缕黑发飘然而来。攸捞起发丝轻贴鼻边细闻——竟是如麝如兰,真不能相信世间竟有此等体香。发香已是如此,不知其人更是何等风姿?却又为何于寒冬冒雪沐浴?攸捏着发丝闭目遐想,平生从未对一女子有此等情怀,暗暗发誓:“今日若不见她绝不罢休。”
攸重新入林,一路留意四周景物,但见林子外方内圆,圆内又方,绝非天然,倒象是一种阵势;几道溪流又纵横交错看似杂乱无章,行不多时再次迷路。攸只能随意乱闯,最后竟连当初的入口也无法寻觅,急切中恨不能用仙法把林子挪开,但转念又想此林也许是女子所种,如此卤莽难免唐突佳人。凝神苦思半晌,忽然瞥见身上玉笛,不由大喜:“嗨,竟然忘了你!”
攸当下盘腿静坐横笛嘴边,片刻一声鹂鸣骤起,婉转数声便有莺雀加入,之后新鸟叠鸣层出不穷,不多时就有数十种之多,一时群鸟齐鸣甚是欢快。约一刻工夫,一只喜鹊冒雪衔桃花而来,随后又依次飞来百灵、燕子…等各种鸟儿,全衔着红艳艳的桃花,温顺地围着攸听令。攸以笛声指引群鸟将桃花悬于树上,分别是东边一圈,西边两圈……以此辨明方向。待群鸟来到北方第二棵松树时,那桃花却无论如何也挂不上。
攸赶过去查看,只见那树青中透紫似有异样,正要叩敲,忽听身后有人道:“少年且慢。”回头一望,正是那雪中独钓的老者,忙施礼道:“攸参见老人家。”老者摆摆手道:“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丰采绝世。没想到武将之后也有冒雪赏景的雅趣,且玉笛一吹竟能引来群鸟,真让老夫大开眼界!敢问公子刚才所吹何曲?”攸一惊——这老者竟知自己家世,不知是何方天神?忙毕恭毕敬道:“百鸟朝凤。”
“难怪难怪,凤凰乃百鸟之王,一声号令谁敢不从?”老者笑着打量攸,满目赞赏:“公子虽为天神却不乱用仙法,本已难得;更兼是千年来第一个破我松阵之人。我当年曾誓愿要收破阵之人为徒,你可乐意?”攸窘得玉面微红:“前辈谬赞,我哪里懂得半点阵势?只是瞎撞而已。”老者道:“有此机缘也是天意。你既然找得到这棵松树便已破此阵,你不妨敲敲树干。”
攸举指轻敲,待敲到第三下,松林忽然不见,眼前豁然是一片粉红的开得正浓的桃林,正值寒冬飞雪乍见此林,只觉分外艳丽。攸立时明白为何刚才群鸟全衔桃花而来,不禁问道:“前辈,天地尽是寒冬,此地为何仍有桃花盛开?”老者道:“此地原本五行多火,我又在那边水口建桥,你看——正可镇水蓄火,因而能地火长旺四季尽春。”
攸大为叹服,忽然想起一神来,忙问:“前辈莫非就是当年由河图创八卦又授凡人结网捕鱼的东帝伏曦?”伏曦呵呵一笑:“此地便是八卦谷,这松林便是河图阵,上应天宿下对五行四季。你看,一六共宗主水居于北,二七同道主火居于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于东,四九为友为金居于西,五十相守为土居于中。若太子星指向东宫苍龙;则配木主春;阳德指向南宫朱雀;则配火主夏……此刻初冬刚过,正应北方第二棵树。你若能明白八卦五行,即可通晓天下万理,布阵便也易如反掌了。”
攸面有难色,沉默半晌道:“恕晚辈难以从命。一来人各有志,我素来不喜武功谋略;二来我还有事……”伏曦惊道:“你是共工之子,却不学武功?”攸道:“武功越高,发怒时便越可怕,越会给世间带来更大的灾难。既然如此,我不如索性不学武功,便不会害人。”伏曦道:“但既生于世间,你不杀人,人却要杀你。”攸道:“我宁愿被人杀。”伏曦叹道:“公子心地仁厚,但世事并非你所想象……唉,也罢,二来呢?”
攸微微一笑,朗声吟道:“青松苍苍,白雪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伏曦哈哈一笑:“原来老夫耽误了公子的好事。公子仪表堂堂,谁若有幸得贤婿若此,不亦平生快事!只是…”伏曦一顿,却问:“不知公子是否听过凡间有一株空情花仙?” 攸道:“她的芳名有谁不知?据说她美丽盖世,但天生与情相克,一旦动情必死无疑。”伏曦道:“可她身为女子,本性多情,若不能动情岂非白活?若公子是她,该如何选择?”攸毫不迟疑道:“顺性而活。”“顺性而活?顺性而活…”伏曦喃喃道,“唉,人各有苦。多谢公子,老夫就此别过。”
攸别了伏曦,径入桃林。但见满目粉红宛如梦境;穿行多时,来到一座镇水的弯月形拱桥前。跨过桥头转过山凹,水声骤响。攸抬头一望不由呆住:侧前是一潭碧水,水面热气蒸腾如烟似雾;不远的山谷尽头一条瀑布飞流而下,一女子正L身迎水沐浴,长发披至大腿,背影婀娜曼妙,飞雪如散花般围着她翩然而落……攸观世间风景无数,今日方见极致,立时便觉眼神不济,恨水气之隔看不真切,想上前又怕被女子发觉,略一思索便悄悄潜入潭中,从水下慢慢游去。待近到瀑布前正要浮出,却不防被水面一层看不见的网挡住,轻轻挣了几下却挣不脱,无奈中使劲一挣,只听水声“哗啦”一响,整个脑袋便伸出水面,但身子还被卡在水下,好不尴尬。
女子闻声便如惊鼠般倏地蹲下,光洁如玉的肌背立刻便掩入水中,颤声道:“谁?”攸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攸,你呢?”女子一听竟是男声,脖后的玉肤立刻羞得微红,更不敢回头来望,只问:“你…你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攸真想看看此刻她正面的羞容,可惜分身乏术还在网中;灵机一动便装作快被淹死状,一边呼呼大声喘气,一边手脚四下拍水,企图引女子出水来救。不料女子却道:“你不用这样吓人。这网是我养父东帝所设,无形无质,淹不死人的,就只网那些…那些扰人清净的东西。”攸大窘,强辩道:“我…我可不是,你能救我出来吗?”女子道:“你先把我衣服取来。”攸道:“你先救我出网。”说完###两人所说均是不可能之事,不由一笑——女子不愿L体出水,而自己又不能出网取衣,看来是个谁也不能动的僵局。
女子听到笑声越发羞急,全身在水中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竟带着哭腔道:“你…你若不潜水偷看,哪有此事?”攸忙辩道:“我发誓,我…真的还没看到什么。”本来正苦思骗她出水之计,此刻不忍看她哭泣,只好老老实实掏出玉笛道:“你别哭,看我召鸟儿来为你叨衣。”
笛声一响,便飞来几只鹊儿。女子止住抽噎好生惊奇。待鹊儿叼来衣服,女子道:“你先闭上眼。”攸依言转身闭眼。女子穿好衣服来到潭前,双手轻托水面,口中默念卦诀,片刻间那网便化做一道轻烟钻入她怀中。
攸忽觉束缚已除,又闻香风扑面,忙睁眼来看:但见女子一袭白衣便如绽放于碧水上的白莲,体态纤瘦轻盈若风;一双黑亮的明眸水汪汪的,极柔极美,恨不能摘下含到嘴里;樱唇皓齿,黑发几可映出水影——攸直直看了半晌,一向爽朗的他竟傻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女子飞快地掠了攸一眼,看他清秀文雅也羞得低下头去。两人怔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攸忽然一个趔趄几欲摔倒,女子忙伸手来扶,两人指尖相碰均浑身一颤。
攸站定身子,伸手到水底摸索,不多时便摸出一只紫色的鹅卵石来,闪着幽光,艳丽而神秘。攸皱眉道:“奇怪,这石头怎么自己会动?差点闪了我。”女子扑次一笑,显然不相信石头会动的奇谈,又问:“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我”攸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鼓足勇气唱道:“伊在小溪头,我在小溪尾。香满溪水不见伊,空对小溪水——”女子闻歌满面羞红。攸又壮胆道:“敢问姑娘芳名?刚才听你说养父是东帝,那么亲父……”
“我也不知。我从记事起就称南帝为父,他叫我瑶儿,对我很宠爱,后来听说我是被他捡来的。长大后东帝见了我也很喜欢,我就每年在两个养父处各住半年。”
攸道:“我平生最景仰之人就是南帝炎。他心怀天下,教万民播种五谷而号称神农;又因为民治病而披荆斩棘遍尝百草,何等艰辛!听说他有一条神药鞭,无论什么花草树木,只消一鞭下去便可根据药性变换颜色?”瑶笑道:“不错。我小时候常玩它——若鞭子变白,药草就是凉性;变红则为热性;变黑便要特别小心,是有剧毒的东西。”攸道:“果然奇妙!”瑶道:“世人看我父精通百草,均归功神鞭之效,却不知他为此鞭化了多少心血!当年他是凡人时,便因亲尝百草时不幸尝到一剧毒之物,毒发后肠子烂断而死。”
攸叹道:“是了,想必它便是世人所说的断肠草……”一语未了,手中的鹅卵石忽然崩裂开来,一团紫物腾地跳出。攸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前胸便被咬了一口,立时剧痛难忍,不禁“啊”地一声甩开手去。那物借势冲天而去,只留下淡淡的臭味。攸死命抓着伤口,疼得冷汗直冒,挣扎道:“瑶,你…你快躲…”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瑶还未伸手,攸已一头栽倒在她身上。瑶立时面红耳赤,推也不是扶也不是,她平生还从未与男人如此肌肤相贴,只闻到一股男子气息冲面扑来,心中不禁一阵激荡迷茫……低头看攸的伤口,只见黑血外冒,想来那物毒性不小;忙扶他上岸,躺于一丛红艳艳的杜鹃花旁。瑶看看伤口,又看着攸英俊的面庞越来越苍白,内心激斗多时,最后一咬牙俯身来吸他的伤口。不久黑血终被吸净,瑶长出一口气,起身时却蓦然有些头晕。瑶随父神农多年,一向百毒不侵,此毒竟能让她头晕,不禁又为攸担心不已,忙跑到林中寻找解毒草。忙碌多时,终于为攸敷上药包好伤口,看他呼吸渐渐平稳,方来得及捋了一下额边的乱发。
雪已停歇,天色将晚,攸仍沉睡不醒,瑶只得把他抱进附近的一个自己常歇息的山D中,铺设停当便匆忙回家。一路担心养父询问今日行踪,不禁面颊桃红神思不宁,心头好似有小鹿突突直跳。
瑶行至半途,忽听得林中一声尖利的鹰叫,寻声看去,只见一只恶老鹰正在叼啄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白白的雪地上散落着数支羽毛与点点血迹,分外刺眼。瑶忙上前呵斥老鹰,鹰一松口,婴儿却反咬鹰一口,然后两脚一踹,方大哭起来。那鹰滴着血勉强飞上半空,凄厉地尖叫数声,忽然一头栽下气绝而亡。瑶从未想到鹰竟会被咬死,不由一怔;回头看那婴儿,正赤身躺在冰冷的雪地上“啊啊”哭泣,可怜无比。瑶素来心软,不禁泪光闪动,忙上前抱婴入怀。婴儿全身冰凉,瑶竟被冰得浑身一哆嗦;细看婴儿,大眼高鼻红嘴,是个人见人怜的漂亮女婴,但奇怪的是身子却若无骨般柔软,可任意折曲。瑶温暖女婴多时,她忽然咧嘴一笑,瑶顿觉心中甚是甜蜜。
瑶抱着婴儿回到家,伏曦知她素来心善,常捡来受伤的鹿羊诊治喂养,也不觉怪异,忙上前查看。那婴儿身上虽有血迹,却无伤口,看来是鹰血所染;伏曦擦干血迹,忽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臭,不由眉头一皱。瑶道:“是老鹰的臭味吧?”伏曦断然道:“不。”又查看女婴多时,一番掐指细算,忽然面色大变:“不好!瑶儿,此物生辰不祥,我劝你趁早弃之山谷任其自生自灭吧。”瑶一怔,看着女婴甜甜的笑容,忙抢过来一把抱紧,几欲哭道:“爸,你看她多可爱,我不许你扔!”伏曦道:“养虎为患,必将害人。”瑶道:“爸,你忘了吗?你以前常教导我:只要以善心待人,无论多邪恶之心都能被感化。”伏曦死死盯着女婴好半天,忽然威胁道:“收起你的恶来,否则我必不饶你!”女婴“哇”地哭了,瑶忙轻拍着安慰。伏曦叹口气道:“算了,就依你,咱俩试试能不能全力感化她吧。但是瑶儿,你必须答应我——”伏曦忽然一脸肃容:“要以最善之心待之,但却以最恶之心防之。”瑶跳脚笑道:“爸,我听你就是。”
伏曦此刻方想起攸来,便问:“瑶儿,你今日还遇见过什么人?”瑶忽然一脸红霞,嗫喏道:“没…没什么。”忙抱了婴儿钻进内屋。伏曦呵呵一笑,不久却又长叹一声。
次日一早,瑶便因担心攸的伤势而坐卧不宁。伏曦也不说破,只说自己要照看婴儿。瑶忙借故离家,匆匆赶往山D。进了D中,却见攸已踪影全无,不禁又担心又失望。闷闷不乐地来到潭边,怔怔地望着一对戏水的水鸟,想茫茫人海不知何时能再见到攸那样的男子,想着想着便有泪滴划过脸颊,轻轻坠落潭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水鸟忽然“欧”地一声飞往潭心。瑶回头一望,只见攸正满头大汗地从远处跑来,慌不择路气喘吁吁道:“可…可找到你了,我一醒来就到处找!咦,你哭什么?难道也被那东西咬了?快让我看看!”瑶忙擦了泪,红着脸道:“谁被咬了?被咬的是你不是我!你不在D里养伤乱跑什么?”攸口不择言道:“我…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瑶一听,满脸如火烧般灼热:“你…你说的什么话——”声音到后来竟低得连自己也听不见。攸又忙不迭道:“对不起,对不起……”
瑶低头不语。攸搓着手侯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瑶终于开口道:“你的笛很好听,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引来鸟儿。”攸忙从怀里掏出笛来:“你看,这是雌雄双笛,两笛相差半音,音色互补;若能同奏,最是绝妙。笛者涤也,只有涤荡邪气出扬正声方能奏好。你学着我试试……”
两人一个乐教一个好学,不多久瑶便可吹出一支短曲来。不觉渐近正午,两人均意犹未尽,瑶恋恋不舍道:“我要回去了,爸还在家等我呢!”攸一时情急,斗胆把手悄悄伸进瑶的袖筒,贴住她的手道:“你明天还来吗?”瑶轻轻一挣,红着脸道:“如果…如果你还想教的话,我…我下午就来。”攸听了,立时高兴得恨不能翻上几十个筋斗。
两人从此日日相见,或桃花流水同奏双笛,或泛舟湖面你唱我和;有时攸会即兴高歌一曲,嗓音圆润宽广直穿瑶的心扉;有时瑶也会曼舞林中,风姿娇嫩轻盈让攸目瞪口呆拜伏脚下……真是两情相悦快乐无比。
再说那女婴甚是古怪,每天就长大半年,只十多天工夫已长成七八岁的小童模样;但她从不说笑,眼神Y晴不定难以捉摸,全身永远冰凉且柔若无骨,身体也越来越臭。伏曦为她起名悔儿,瑶问其故,伏曦不答。瑶可怜女孩无父无母,每日精心照料,为她洗澡涂香掩饰体味,哭时还如婴儿般抱着哄拍。
这天伏曦一早外出,女孩又无缘无故大哭起来。瑶抱着她一边摇晃一边哼歌……女孩哭声渐止,但忽然咬了一口瑶的前胸;瑶惊叫一声,蓦地一阵头晕竟瘫坐于地,但两手仍牢牢地护着女孩不致其摔下。过了半晌,女孩忽然开口道:“妈妈,你会死吗?”瑶片刻便恢复过来,平生第一次听人喊妈妈,不禁又羞又喜:“好悔儿,果然长大了,咬人也这么有气力!是不是妈待你不好惹你生气了?今天妈就带你到湖边玩玩,好不好?”女孩见瑶很快就神色如常,不由极惊讶极失望地点点头。
瑶带着女孩来见攸,三人前往湖边。途中女孩偷偷捏着攸的手,攸看她时她竟眨眨眼,隐约带着成熟女人的风S。攸乍遇此景,不由满脸通红,竟不敢对视她,低头半晌,暗想:“一个小孩哪有那种心思?只怕是我误会了。”
不多时三人便泛舟湖上,渐近湖心。女孩忽然脱了外衣纵身入水。瑶起初大吃一惊,但看她天生水性极好,又不怕湖水之冷,始放下心来。女孩片刻工夫便捉住一只尺许长的大鱼来,甩到船上,瑶不禁拍手连连称赞。女孩又绕着小船游了数圈,便要自行远游,瑶忙追着她的背影叮嘱早去早回别太劳累,女孩早已远得只剩水面的小点了。
攸看着大鱼心中痒痒,也欲捕鱼取乐。瑶便教他编网之法……两人不觉间闲玩多时,却一直不见女孩回来。瑶甚是担心,一面呼喊悔儿一面划船四处搜寻,最后终于在湖畔的岸边发现女孩。一眼望去,她正在林边独舞,手脚扭捏做姿,腰部极力扭曲,肚脐一耸一耸的,甚是怪异。瑶喊道:“悔儿,你在干吗?”“我在练功。”女孩一边回话,一边偷偷斜眼看攸,眼神媚态十足勾人魂魄。攸一怔,仔细分辨,顿觉女孩的每个姿势都是最刻意的诱惑,若非他早对瑶矢志不移,只怕难以抵抗。攸既看透女孩的用意,便屏神提防,故意侧脸转向瑶看。女孩看攸忽然神色淡漠,只好避开他道:“妈妈,我练功的时候不能分心,你们还是回湖心去吧。”瑶早知此女亦非凡人,依言偕攸离去。
女孩恨恨地目送两人远离,又卖命地独舞多时,却诱不来任何捧场之物,不禁越舞越狂乱越绝望,最后竟跪地捶胸嚎啕大哭:“蠢材蠢材!你的媚术如此之差,将来如何能C纵天下!”一边哭嚎,一边尽数拔了四周之花草,一一用脚跺烂拧碎;还不解气,又起身以头撞树,一下又一下,直撞得鲜血直流……
“小小年纪就有冲天之志,实在难得;但世间有谁能一步登天?即便是黄帝当年也曾是凡夫俗子。”
女孩正伤心欲绝,头也不回道:“你是谁?”
“我是被你诱来的俘虏。我早就来了,只是你眼光朝天,没看见我而已。”
女孩回头望去,只见一臃肿之物正窝在草丛中,通体暗绿,背部全是突起的疙瘩,三角头上鼓着Y森森的大眼,一只长舌翻出口外不住乱舔,原来竟是只蟾蜍精!女孩恶心得“哇”地吐出一口胆汁,又怕它污浊了四周的空气,忙远远跳开,怒道:“快给我滚!我这媚功虽然招不来好男人,但绝不要引你这种又臭又丑的玩意!”
蟾蜍精嘿嘿冷笑,上前一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本是毒蛇,我是蟾蜍,咱俩同为五毒,我的臭丑哪点配不上你?何况你将来不知要比我臭上几百倍!”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底细被揭,直惊得脸色煞白。
“嘿嘿,你身上涂再多香粉也掩盖不了你的恶臭!你我臭味相投,我当然能嗅得出来。但你的臭是从内心臭起,越大便越臭;现在还是小童就这么臭,长大了只怕要臭得连我也要掩鼻逃命了!”
“好…好爷爷,您知道怎样才能香起来吗?”女孩一眨眼便换上一副温顺的笑容,变化之快连蟾蜍精也不得不佩服。
“本性如此岂能改变?就好比你无法不定期蜕皮一样。但臭又有所不同,虽无法根除却可以掩饰。那瑶女天生异香,你若能天天沾染她的香气便可骗倒那些无鼻的蠢材。”
“难道我竟终生离不开她?”女孩恨恨道,又问:“爷爷,您知道如何能让我的媚功更厉害吗?”
“好孙女,你过来让爷爷摸摸你的小手,等我算好你的命就告诉你。”蟾蜍精慈眉善目。
“不,你先告诉我,我就让你摸。”女孩信誓旦旦。
蟾蜍精看她不上当,只好道:“你年纪尚小,体态还不够风S,体内蛇毒也积累不多,更不知道对付不同的男人要有不同的媚态……唉,难处不少呀。若想急于求成,只能——”
女孩看它停下不说,两眼色迷迷地望着自己,只好屏住气,用指尖飞速触了触它的前腿——天,怎么粘乎乎的?立刻浑身便起J皮疙瘩,忙收回手道:“好了,你先说,说完我再谢你。”
蟾蜍精举起前腿,陶醉地放在嘴边舔了一会儿,方接着道:“伏曦神功盖世,天下皆知。听说他有一套精妙的练功口诀,但从不轻易告诉任何人。你若能设法搞到……”
女孩急道:“但伏曦全身无任何破绽,世间无神能害;我哪能搞得到?”
“任何神都有弱点。你日日在他身边,熟悉他的一切,难道就找不到一点机会?”
女孩恍然大悟,连道:“好好!”说完抬脚便把蟾蜍精踢进湖里。蟾蜍精毫无防备,慌乱中竟被呛了一口水,恨恨地冒出头道:“小妖蛇,你记清楚,我想要的东西总能抓住。”正好一只天鹅从空中飞过,蟾蜍精“呲”地喷出一口毒Y,天鹅应声而落。蟾蜍精狠狠地咬了一口天鹅R,用力鼓着眼珠连皮带血吞了进去。
女孩回家后每日暗中观察伏曦,寻思害他之策。她自知功力太浅,便只尝试下毒。仅几天功夫就在膳食中下了蝎子、蜈蚣、蜘蛛等各种毒物,但不必说伏曦就连瑶也毫无反应。女孩终于明白只有与伏曦功力相当之神方能害他,但哪儿能找到呢?为此甚是苦恼,整日皱眉不语。瑶只想让女孩快乐,却一直猜不透她的心思,闲谈时便来问攸。攸不好说破女孩曾诱惑他的丑事,只提醒瑶多警惕她;瑶反笑他多心,说女孩从小被她照顾便如亲生孩子般了解,哪里会有坏心?
女孩一晚睡至半夜,忽然于梦中得到一主意,不禁一跃而起,忙跑到兵器房中找来淬血刀。淬血刀乃伏曦当年为了除魔淬亲身鲜血所练制,可消魔怪血毒。女孩捧着刀踌躇半晌,自问:“能行吗?能行吗?也许有性命之忧?……但不这样如何得来口诀?无论如何还是冒冒险吧。”女孩一咬牙,挥刀朝自己大腿砍去,顿时鲜血四溅疼痛难忍,不禁扑通跪倒在地;还怕不够,又抽着冷气补了一刀,旋即“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女孩再醒来时,伏曦与瑶都围在床前,满眼焦虑地的看着她。瑶哭道:“傻悔儿,你不想活了么?怎么自己砍自己呢?”女孩费力道:“妈,我…我半夜正睡时忽然被一只蟾蜍咬伤,全身发麻,我怕中毒太深,就用淬血刀来放血,哪知道……”伏曦看她伤势重得不象做假,也叹道:“傻孩子,哪能这样解毒?不过有爷爷在,你什么毒也不用怕!”说着,让瑶拿来一只碗,割开自己前臂,流出半碗血来,告诉女孩喝下就好。女孩眨着天真的大眼问:“爷爷,这点血够吗?”伏曦呵呵笑道:“早够了,只怕你还承受不了呢!”瑶忙扶着伏曦,心疼道:“爸,你快去休息,别伤了身子,我来喂悔儿。”
女孩饮了鲜血,精神大振,全身便如火炉般温暖。瑶告诉她只需凝神深呼吸便可渐渐化热为自身功力,女孩化了一天,瑶也在一旁精心看护。当晚半夜时分,瑶因劳累趴在女孩床前打盹。女孩趁机跳下床来,蹑手蹑脚来到伏曦房中。伏曦正睡得沉实,女孩冲着他的伤口猛咬一口,见伏曦微微一动忙飞速跑开躲回床上,所幸无人发觉。
次日晨伏曦一觉醒来,只觉头稍稍有点晕,不由好生纳闷——以他之神力,数千年来身体从无半点不适。回想起昨夜迷糊中好象有蚊虫叮咬,低头一看,前臂上竟有桃核大的一个伤口,不禁皱眉,想到女孩前晚曾被蟾蜍咬伤之事,越觉蹊跷,便过来欲仔细询问。
女孩一见伏曦,抢先开口道:“爷爷,您的气色好差!”伏曦一楞:“是吗?我怎么没感觉?不过昨晚确实有东西咬我了。”瑶忙上前看了看伤口,担忧地说:“爸,要不要我找阿爸南帝来给你看看?”伏曦笑道:“你阿爸虽是神医,但爸爸我武功还不算太差,一点小伤哪里就要劳烦他?”女孩却哆嗦着道:“爷爷,我…我好怕,昨晚我又看见那只蟾蜍了!”伏曦惊道:“果然是它!胆子还不小,它又咬你了么?”女孩哭道:“没…没有。但它说它是万年蟾蜍精,天下毒王,被咬过的伤口看似没事,十天后就会毒发身亡。”
伏曦哼了一声,冷笑道:“无知小辈,好大的口气!我闯天下时它还未出生呢!伤口不痛不痒,哪里会毒得到我?”又上前扣摸女孩脉搏,只觉平稳有力,放心道:“悔儿绝对没事。”瑶道:“爸,有备无患。你还是运神功压压毒吧。”伏曦道:“也好。本来是大可不必,但我想感觉一下它的功力。”
伏曦回到房中,静坐运功。真气在全身环行数遍,未发现任何异常;他不相信对方如此不济,又从伤口细细找起,终于勉强查觉一点不适,便运功来压。本以为只消一分功力便可压服对方,岂料不适忽然加强;他再加一分,不适也加强……直至用上全身功力,才发觉不适竟也强到了旗鼓相当的地步!伏曦不禁大惊失色:天地间竟有与己匹敌之神?真是难以置信!想起女孩曾说的中毒症状,果然全身开始发麻;又咬牙全力抵抗多时,渐渐满头大汗,最后气力枯竭昏了过去……
伏曦再醒来时已是次日,瑶与攸正侯在床前。伏曦见了这位未来的女婿不胜欣慰,打趣道:“我早就在等你来了。”两人均脸红不语。伏曦试着舒展四肢,竟觉全身如常,就象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禁纳闷道:“奇怪,只睡一觉怎么就全好了?悔儿也没事了吧?”瑶红着眼道:“她不太好。”
伏曦一听,不顾劝阻来看女孩。女孩正四肢抽搐,一阵喊冷一阵喊热。伏曦扣她脉搏,越发吃惊:“咦,你的脉搏怎么没半分中毒的迹象?”女孩一楞,又哭喊半晌方平息道:“爷爷,我好难受,咱俩只怕都活不成了,它昨晚又来吓唬我了。”“它怎么说?”“它说它的毒无人能解,若要活命,就快把神功口诀告诉它;还说怕你使诈,一定要由我转告它。”伏曦哼道:“休想!瑶儿,你与攸在此照顾悔儿,我要再去练功。”
伏曦又运神功,仍然是起初全身如常,一旦找到不适则越对抗越糟。但这次却发觉自己强到极限时,不适也不能再强半分;自己气力一弱,不适也马上减弱,真是如影随行,若非故意戏弄便是对方的功力也胜不了自己。伏曦对抗多时,体力渐弱,也觉全身一阵冷一阵热,最后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瑶正趴在身旁哭泣。伏曦拂着她的秀发道:“瑶儿别哭,爸爸没事的。”“爸,你…你年纪这么大了,何苦争强好胜呢?就告诉它口诀吧。”伏曦断然道:“不,老当益壮。我伏曦平生从未遇过劲敌,它若杀得了我,我便赴死;若杀不了我,我决不屈服。”瑶知道无法劝服爸爸,不禁恸哭失声。伏曦起身道:“瑶儿,我要再去运功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信压不了它!”
此后数日,女孩病情渐渐稳定且长势不减,转眼已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妖艳无比。伏曦反倒越抵抗越重,但每当瑶劝他说出口诀时,他则断然摇头。瑶与攸日夜等候,却再不见蟾蜍精造访。到了第九日,女孩自己到林中漫步,不多时却惊慌失措地哭着跑回家来。瑶问其故,女孩泣道:“我…我又遇见它了。它威吓我今晚必须交出口诀,否则就要爷爷的命!”瑶惊得面色煞白,半晌无语。
瑶思来想去,最后下定决心来求伏曦。“爸爸,比起性命来,一个口诀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你即便给了它,它武功也未必胜得过你。”伏曦自觉伤势沉重,摇头道:“瑶儿,你还不知此诀厉害!它尽含宇宙万物奥妙,一现身便可令天地失色。若为恶人所有,后果不堪设想;若能保得天下苍生性命,我和悔儿死不足惜!”瑶道:“爸,你…你若被它毒死,口诀岂不失传天下?”伏曦叹道:“我也正为此担心。瑶儿,我想先把口诀传给你,你以后可传给攸,若他不愿学就再找仁厚之人。切记,万万不可传于小人,否则必天下大乱!”瑶心中歉疚,颤声道:“好。”
当晚,瑶私下来见女孩,正色问她:“悔儿,你实话告诉我,蟾蜍精到底约你在哪里见面?”女孩一惊,以为谎言败露,但一时无计可施,只好转转眼珠硬着头皮道:“在湖边。”瑶道:“好,妈今晚就代你去见它。”女孩急道:“不行!蟾蜍精怕被陷害,一定要等我去才肯露面!”瑶实在舍不得让女孩去冒险,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道:“悔儿,你怕吗?”女孩扬头道:“为了爷爷,我不怕。妈妈,口诀呢?”瑶流着泪道:“好孩儿!你记好:‘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女孩心中狂喜,却不明其理,忙问:“这口诀什么意思?”瑶耐心道:“从无尽的虚空中孕育出天地世界,这便是无极生太极;世界好比一棵大树,朝太阳之面为阳,反之则为Y,是为Y阳两仪;两仪中Y面又可细分为偏Y与偏阳,阳面亦然,如此便是四象;四象再分就是八卦……”女孩一一谨记在心。待瑶讲解完毕,便要赴约而去。两脚还未跨出家门,已经得意得连笑容都憋不住了,忽听到身后一声:“悔儿——”直惊得头皮发麻,瑶却接着哭道:“你一定要小心!”
女孩欣喜若狂,一路狂奔来到湖边,迫不及待地边念口诀边跳媚舞,果觉功力大进。舞不多时,全身渐渐异样:R更丰臀更肥,乌发变得金黄,眼珠变蓝鼻子挺高,两眼睑长出金色的睫毛来,一眨眼便金光闪闪。又舞多时眼神更媚,柔中带刚杀气渐起,最后一眨眼便是一阵腥风,一凝视便如一片金刀,所掠之处大树竟拦腰而断……女孩仰天大笑数声,吼道:“伏曦啊伏曦,你竟为我起个什么狗P悔儿的名字!我有征服天下之能,须起名凌天方逞我意——”
凌天正得意忘形,忽然一阵头晕,接着便手脚酸软冷汗直冒,全身渐渐现出一层鳞片来。原来她本性为蛇,必须不断蜕皮方能最后成人;但蜕皮时全身虚弱,无半点抵抗力,任何人都可轻易擒获。这是她今生最后一次,以前几次均提前隐匿于安全之处,此次却因一心骗伏曦的口诀而忘掉。既然已来不及,凌天只好就地卧倒,从嘴唇开始蜕起;一边蜕一边不住惊恐地查看四周,只怕有人闯来。真是屋漏偏逢下雨,不一会儿竟瞥见蟾蜍精流着口水Y笑着一步步挪来。凌天从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命苦,情知难免,泪水一下便涌满眼眶。
“嘿嘿,黄毛丫头一个,凌什么天呢!还是先让我把你凌了再说!”说着,蟾蜍精带着满身恶臭扑了上来。凌天无力挣扎,只能任由摆布,眼睁睁地看着它蹂躏自己。新蜕之皮娇嫩无比,最怕触摸,偏偏被蟾蜍精揉捏把玩,还用全身的绿皮疙瘩蹭个不休,凌天只觉即便毁了整个世界也不如此刻惨痛,强忍多时便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蟾蜍精早已发泄完毕,正恶狠狠地用前爪不停扇她耳光,骂骂咧咧道:“小娘皮,快活够了吗?快醒醒!你本事真不小,还能替我骗来伏曦的口诀,快老实交代,否则——”
凌天睁开眼,只见全身青紫,但所幸鳞片已经蜕到脚背,只需再忍耐一会儿便可报仇雪耻。蟾蜍精看她神色便知心意,冷笑道:“想等蜕完皮就来杀老子吗?嘿嘿,老子先把你捆了再说。”凌天暗暗叫苦,知道再等下去必然被擒,看来只能拼死一搏,忙默念口诀运全身气力一脚踢去。蟾蜍精躲闪不及,口中喷血,甩出一丈开外。凌天追上前来,看它两眼紧闭,又踢了一脚仍纹丝不动,想必已死,便转身查看自己的脚,只见右脚尖蛇鳞闪闪——唉,只因过早用力,这片鳞看来已永远无法蜕去,真是终生遗憾!正敝脚自怜,却不知身后的蟾蜍精悄悄溜走了。原来此怪一向精通假死术,一落败便紧闭双眼四肢瘫痪,外表一副死态,但下嘴片却微微震动悄悄呼吸,骗过无数劫难。
瑶候至半夜仍不见悔儿回家,担忧之下便留攸守护伏曦,自己赶来湖边。寻觅多时,最后发现悔儿衣衫不整满身污迹,正独自啜泣。瑶立刻就明白原委,跑上前抱住女孩道:“悔儿,是妈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凌天正觉世间凶残冷酷,心神脆弱无助,一把扑到瑶怀中放声痛哭……
两人对哭多时,月儿已西沉山坡。瑶渐觉女孩身上恶臭刺鼻,误以为是蟾蜍遗味,便道:“悔儿,来,到潭边的温水里让妈给你洗洗。”两人到瀑布下冲洗多时,但无论如何揉搓,女孩总是体臭不减。凌天终于明白臭味源于自身——本来蜕皮后就会更臭,而蟾蜍之臭又大大激发了自身之臭,看来今生注定要永远如此之臭了!一时神色枯槁全无生趣。瑶轻拍其背,安慰道:“悔儿别怕,妈以后每天给你抹香粉。”凌天忽然心生愤恨,想世间为何如此不公——我臭她香,我被辱她却有英俊的攸做伴!又恨瑶来得太晚,不仅未能及时解救自己,反而窥得被辱之丑,日后难免外泄;更想到瑶也尽知神功口诀,且又生得如此美丽……岂能容忍?!
凌天杀心既下,便挤出几点泪来,哭道:“妈妈,我也要永远守着你!”瑶心疼女孩终身被毁,又紧紧抱住哭泣。凌天乘瑶不备,从水中摸出一块刀片般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