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把抓住。刚漂出不远,却见喽罗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正咕咚咕咚地大口呛水。含珠救人心切,再顾不上心中怨恨,忙扯住他手。不料木块太小载不得两人体重,两人渐渐下沉。喽罗见势不妙,索性一脚踢开含珠,独自霸着木块顺水而去。一道巨浪猛扑过来将含珠卷入水底,泥水立刻呛满她的口与两耳,她拼命挣扎,不知在水底憋了多久方勉强探出水面。但见四周有人上房有人爬树,J飞狗跳鬼哭狼嚎,处处惨不忍睹。附近一棵大树上爬满了人,不少倒霉者被推挤得站立不住正劈劈啪啪往下掉,水里还有更多的人拼命往上爬。含珠挤不过去,只得听天由命顺水漂流,一路不时撞上石块杂物,很快就全身皆伤。含珠水性虽好但渐渐力竭,绝望中望见远处漂来一支树干,忙奋力游了过去。慌乱中小腿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已顾不及此,只是冲上前死死抱住树干。不知漂了多久,小腿之伤经洪水浸泡越发疼痛,又加上体力不支,渐渐昏迷过去……
含珠再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片孤零零的高地上。暴雨已停歇,虽是黎明天空却Y森森的。含珠不知身在何处,腿伤又让她无法站起,只好勉强支起身来。放眼望去,但见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除了滔滔洪水竟再无它物,蓦然间觉得活着是那么孤单,不由放声大哭……
近中午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被洪水冲来。不多时高地上便聚了十多个人,个个蓬头垢面,有的泪流满面有的麻木不仁,想来各有伤心之事。不多时喽罗也抱着木块漂上高地,望见含珠竟谗笑着打招呼,好象从未发生过什么;含珠想起他昨晚之冷酷,转脸不理。喽罗大难不死,刚松了口气,忽觉脚跟一阵剧痛,回头一望,不由惊叫:“蛇!蛇!”众人寻声看去,但见几只三角头的七步蛇正爬上高地,全骇得跳起来——人人均知七步蛇身怀剧毒,被咬者至多挣扎七步便会死去。喽罗果然一头栽地,翻了两滚便无声息。众人忙挥动树枝驱蛇下水,但不大工夫竟有更多毒蛇游来,团团围住高地,毒芯吐得丝丝做响,势要与人争夺这片唯一的活命宝地。众人胆战心惊围成圆圈一致对外,个个挥棒严防死守。毒蛇一拨拨地上来,一拨拨地死去;抗争多时,群蛇终于停止进攻,但仍昂着头围着不去。远处不时有人漂来,望见高地便满怀希望地游上前,但多被毒蛇咬死。天黑时尸体越来越多,既有人也有蛇,黑哑哑的一片甚是森人。
次日人蛇依然对峙。但太阳却出来了,尸体渐渐腥臭刺鼻,有人饥渴难耐不小心喝了口水,不一会儿竟被毒死。众人悚然变色,自此再不敢饮水。一天…两天…三天后众人终于坚持不住,有几人明知必死却在死前喝了个饱,余下之人也大多奄奄一息,谁都没想到竟会在大水中被渴死。正午时风声渐起,水中漂来一只大木桶。含珠刚从昏迷中醒来,见状道:“说不定能用这桶冲出去?”众人看蛇太多均觉可怖,唯有一人道:“也罢,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试试。”
两人站进木桶,各持一树干划入水中。片刻便有蛇围了上来,但桶沿较高,两人又死命驱赶,蛇总爬不上来,不多时群蛇忽然转而大举进攻高地,两人趁此时机猛力划水,终于逃出重围。回头望去,但见众蛇已爬满高地,余人皆被咬噬,个个狂呼乱叫,凄惨之至。
两人正庆幸逃过此劫,忽然一股大浪涌来,木桶扑通倾倒,那男子竟被甩了出去,一眨眼便被大水卷得无影无踪。含珠死死抠住桶壁的缝隙,只听得桶外渐渐狂风大做,却不敢睁眼查看,只好听任木桶在浪尖旋转翻滚。木桶飘飘荡荡,沿途不知撞了多少山石,却一直奇迹般地未散架。含珠因木桶庇护便再无撞伤,但小腿之伤早已化脓,全身时冷时热昏昏沉沉。她竭力不让自己睡去,惟恐一睡便永不能再醒来。夜暮降临时,狂风终于停歇,透过桶口可以看到满天闪亮的星星,四周一片静谧。恍惚中含珠觉得自己已飘上半空,又看到了美丽的缥缈峰、清澈的仙清湖……
含珠半梦半醒一路漂去。次日辰精神渐振,见木桶漂近一座山头,便趁水势稍缓之时拼力抓住一枝伸出的树干爬上岸来。不想一脚踩在腐叶烂泥上,发出豁刺的怪响,不由一惊。怔了半晌却望见高处的树枝上竟还有野果,大喜之下忙跑过去。来到树下却见一目光呆滞的美丽女子正枯坐着,年约三十多岁,不住喃喃自语:“我的珠宝全没了,全没了……”含珠上前劝道:“能活命便是万幸,你怎么还珍惜珠宝呢?”女子仍道:“全没了,全没了。”含珠问她姓名来历,她却连眼珠也一眨不眨——莫非已被大水吓傻?
含珠吃了果子,围着她又看,忽然发现她的皮肤极白,竟象绝世岛之人,不由试探道:“缥缈潮起海生烟?”那女子下意识道:“同心绝尘听雨眠。”含珠一惊:“你…你是谁,我在岛上怎么从没见过你?”女子忽然清醒,更是大惊:“你…你也从绝世岛来?可认识做这诗的男子?”含珠心念一动,冲口道:“你可是石镜童的恋人慕花?”女子长叹一声:“唉,我哪里还配得上他?他现在可好?”含珠道:“他死了!”慕花身子一晃,颤声追问:“他…他怎么就死了?”含珠道:“他因红宝珠之事被岛人*死,死前还托我们送你一日香之种。”慕花立时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我害了他,我害了他!我好傻,好傻!只因一时贪心毁了我俩的一生!”
慕花直哭得死去活来又渐渐平复。含珠问起她的经历,她啜泣道:“我当年嫁给了钻心国国王,不久就被他骗去了红宝珠。他身子有恶臭,每逢亲近时我总恶心得紧闭两眼,以致我为他生的三个儿子全是瞎子。后来国王便抛弃了我,我在钻心国无依无靠,又不能自食其力,只好做起那…那种营生来。我每日虽生犹死,只想快快攒些珠宝,把红宝珠赎出来,亲自送回绝世岛。十多年来,我每晚都梦见又回到了同心D,又躺在他怀里看他!谁想这该死的大水夺去了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唉,只怕这辈子我再也回不到绝世岛了,我好悔好悔!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出来过!小妹妹,你可一定要再回到绝世岛,那儿才是世间最幸福最富有的地方!”含珠看她满面凄惨,不禁甚是同情,但忍不住又想:那红宝珠到底有多美?
却说崇伯鲧心忧天下,自颛顼宣旨发水后便寝食难安,数日后再也忍耐不住,只身到凡间查看。但见满目苍夷,滔滔洪水中漂浮着无数泡涨的腐尸,凡民早已死去十之六七,勉强逃生者也是个个没吃没住,仍是等死的份儿。鲧直看得满目含泪,大怒之下飞回天宫,径直来闯天帝宫。侍卫上前拦阻,却被鲧一把推得连翻几个跟头,只好由他而去。颛顼正与宫女赤身饮酒逗乐,被捉个正着,不禁又尴尬又恼怒,喝道:“崇伯无礼!”鲧道:“臣有要事禀告!”颛顼索性捂着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无论何事,明日早朝再议!”鲧把钢牙咬得咯咯做响,一掌拍碎满桌酒席道:“竖子不足与谋!”愤愤而去。
次日早朝,颛顼还未坐稳帝座,鲧便跳出道:“启禀陛下,下界洪水滔天,臣请立即救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颛顼慢悠悠道:“依你看有何后果?”鲧道:“此番洪水万年不遇,凡民将有灭种之灾!”颛顼道:“崇伯何必危言耸听?明明只是一年之水,你如何却说万年不遇?何况发水乃顺应天意,也经众神商议,你若硬要救治,便是逆天行事,便是公然与众神为敌,你可知晓后果?”鲧不料颛顼竟昏庸至此,不由怒道:“我为万民,即便与众神为敌又有何惧?何况依我之武功,天下有谁能奈何得了?”众神闻言均不忿,鲧又道:“但此处有不少天神也曾是凡人出身,你们何不扪心自问:岂能成了神仙便忘记凡人苦难?”颛顼一拍玉玺,喝道:“此是朝堂,崇伯休得多言!”鲧大怒,转身举起柱脚千斤重的玉狮,咣铛砸向殿外,立时碎屑乱飞。门口的侍卫躲闪不及,被砸住脚踝,直痛得跳脚乱叫。
颛顼看鲧双目冒火神态可怖,不禁吓得两股颤颤,生怕他卤莽之下更做蠢事,忙硬着头皮道:“崇伯且住。朕有窥地镜在此,先看看水情再做商议。”颛顼取了窥地镜往下一照,但见大水漫漫,竟连那建木也被泡得枯了半边,不禁脸色煞白:“这…这”竟哆嗦得说不出话来,暗想:如此大水,若被曾爷爷知道可如何是好?众神一望也面面相觑,不敢做声。颛顼呆了半晌,厉声怒喝:“共工何在?你做的好事!”共工早已面如死灰,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万万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凌天竟如此狠心,胡闹出此等惨剧,两腿不由自主地哆嗦不休,最后扑通跪倒:“臣…臣一时酒醉,酿…酿成此…此等大错!”颛顼怒道:“天下大事岂可儿戏?你的人头暂且寄下,朕命你立即带罪赎过,若治不好此水必要诛灭九族!你最快多久能治好?”共工寻思半晌,硬着头皮道:“至少五十年!”颛顼看水势便知他所言非虚,喝道:“好,就五十年!若迟一天定斩不饶!”
鲧忽然冷笑道:“若等五十年,凡人只怕早死光了,即便治好又有何用?”颛顼一想也是,嗫喏着不知该说什么。鲧又道:“当初我不让你们发,你们硬要发!若早听了我,哪有此事?”众神听了均不是滋味,既恼鲧太狂傲,又恨共工太蠢,颛顼也只能忍气吞声道:“事已至此,崇伯有何良策?”鲧道:“若要拯救万民,必须十年内治好此水。”颛顼道:“连水神都要五十年,天下有谁能十年治好?”鲧道:“我愿一试!”此言一出众神皆惊,连共工也目瞪口呆。颛顼心中盘算:鲧呀鲧,我正愁挖空心思也除不掉你,你却自己跳进陷阱,这能怪得了谁?忙道:“好,朝堂无戏言!你若十年内治好大水,朕就封你为天下第一武神;若治不好,定要枭首示众!”鲧朗声道:“遵命!”颛顼又假惺惺问:“崇伯此去要带多少天神相助?”
鲧环顾满朝文武,但见个个畏缩低头,不由傲然冷笑:“满眼尽是庸碌之辈,带上除了多添累赘更有何用?”正欲转身而去,却见一神闯了进来——正是刚才被砸到脚的侍卫。那侍卫武功低微又长得青面獠牙,但不知与颛顼有何因缘,自颛顼称帝后便做了殿前侍卫。侍卫冲鲧拜倒道:“小人愿随崇伯到下界治水!”鲧心中不喜,摆摆手道:“观貌知心,恕我不结交你这种鼠辈!”侍卫急道:“方今众神反您,惟有我真心敬您,难道您只因我丑就——”鲧慨然一笑:“无人相助又有何惧?我就是不喜欢你的形貌!”侍卫道:“敢问崇伯觉得小人哪里丑陋?”鲧道:“你的獠牙便让人作呕。”侍卫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玉狮碎片,猛力朝獠牙敲去,只听得当当两声,獠牙应声而落。侍卫满嘴鲜血道:“敢问崇伯还觉小人哪里丑陋?”鲧不禁大惊失色:“这…这”忙迎面跪倒:“鲧生性卤莽,不识英雄面目,还请恕罪。”侍卫急道:“崇伯快起,莫折杀了小人!”鲧正色道:“我平生只拜英雄。你我俱是英雄,今日便结拜兄弟如何?”侍卫不再推辞,喜道:“崇伯既愿屈就,小人当然求之不得!”两人当即在众神前旁若无人地对拜数次,结为金兰……
鲧与侍卫相携着飞出天宫来到下界。侍卫望着大水忧心忡忡:“大哥,如此水势实难下手,须想出好办法才行。”鲧道:“何须多想,你看我的!”当即弓身去推眼前一座千米高的大山。那山先是微微晃了晃,随后便轰隆做响开始缓缓移动。侍卫直惊得咋舌:“好神力,好神力!”鲧面不改色道:“我便把这山做扫把,从西极的昆仑一直扫到东极的东海,遍地大水岂不尽归东海?”侍卫又是一惊:“大哥,如此浩大工程不知要花多少时日?你能吃得消吗?”鲧道:“能吃也得吃,不能吃也得吃!”侍卫不好再辩,更无从帮忙,只好跟着他暗暗鼓劲。
鲧推着大山从西极一步步挪去,一路留下一串巨大的脚印,陷地足有一米多深。沿途遇见落难之人,侍卫均一一解救,并教凡人制舟划水。如此劳作了半个月,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东海之滨。鲧早已累得气喘如牛,丢下大山就趴进东海,一口气将海水喝得陷下半指深。侍卫看他两只巨手已磨满血泡,不禁动容。
稍过片刻,侍卫忽道:“大哥,不好!”鲧道:“何事?”侍卫道:“你看,刚才推进大海的水又流回去了!”鲧抬头望去,果见海水激荡,绕过大山又冲了回去——半月的心血竟全然浪费!不禁怒得挥手一拍,海水便激起数米高的巨浪来,跺脚恨恨道:“水性太柔,我一腔勇力却无从下手,如何是好?”
侍卫问:“大哥,你对十年之期有把握吗?”鲧道:“没有!”侍卫惊道:“你当初为何一口答应?”鲧道:“凡民好可怜!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忍受五十年之灾?十年内若治不好我身为天神岂有面目再活?就算拼死也不足惜!只是连累了小弟。”侍卫道:“大哥何出此言?小弟虽不如你般满腔公心,但也非自私忘义之辈!”鲧问:“不知你与天帝是何关系?”侍卫道:“没什么,只不过天帝幼时我曾舍命救过他而已。”说着,忽然一拍脑袋道:“对了!前天我曾听天帝说起有种叫息壤的宝物可以治水,你可知道?”鲧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一块圆石,神色竟渐渐恍惚。
侍卫等了半晌不见鲧做答,便道:“大哥,你怎么了?”鲧一楞:“噢…没什么。”侍卫又道:“息壤为何物?又藏在哪里?”鲧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元神盘古因开天辟地而耗尽神力,死后四肢五体化为四极五岳,血Y为江河,皮肤为草木,长发为星辰,齿骨成金石,唯有那颗大公无私的心仍生生不息,化为息壤。息壤是整个天宫的根基,一旦失去,天宫要么漂移要么倒塌。元神死前曾诅咒盗者必死,众神也因事关存亡而将之深深藏于元神山封情谷。”侍卫大惊:“息壤竟如此厉害!若因它毁了天宫岂非大祸?既成千古罪神,更要与众神为敌,这…这,可要去盗么?”鲧默然半晌,断然道:“天下凡民为重。天宫若倒塌,至多是天神搬家;但大水不治却会吞噬无数凡民的性命。我愿为拯救万民冒此大险。”侍卫慨然道:“只要大哥下定决心,小弟便立刻赴死也无怨无悔。咱们这就去元神山么?”
鲧道:“死倒不惧,只是偷息壤谈何容易?不瞒你说,一百年前我就有此念,却一直没有下手。”侍卫问:“可是看守太严?”鲧道:“山正面有天狗日夜巡逻密不透风,绝无可能进入;只有后山才有机可乘——每晚由夜游神守护,他们虽武功低微但对天宫忠心耿耿,我不忍杀之,只能设法骗开他们,你有何主意?”侍卫想了想道:“听说他们见光则睡,我猜唯一的办法就是烛龙神的烛。”鲧惊道:“烛龙?据说他当年也是一代武神,一万年前曾独自与众神为敌,一场惊天大战后发誓永不回天宫。若说这世上还有我敬畏之神,那便是他。”侍卫道:“他的资历比黄帝陛下还要久远,与他相斗恐无胜算。我看为了天下也只好牺牲几个夜游神了。”鲧断然道“不!夜游神可爱可敬,我宁死不杀此等无辜之神,还是去会会烛龙吧。”
两神一路北飞,不久渐近极地。狂风裹着冰雪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天地间除了无尽的冰山雪原,再无任何活物。两神落地查找烛龙所在,忽然一头壮硕的白熊狂吼着从西边跑来,一边跑一边挥动宽大的熊掌,怒气冲冲神情可怖。侍卫笑道:“这头笨熊真是找死!”鲧正欲给它一掌,却见熊顿足乱跳望天嚎叫;寻着它的目光看去,原来空中有一头巨鹰正衔着熊崽掠过。鲧看母熊甚是可怜,就地抓起一团雪,捏成雪弹冲鹰掷去。
鲧原以为弹到鹰落,岂料雪弹刚近鹰身便爆裂成碎片。鲧轻咦一声,侍卫也惊道:“此鹰竟能运气护身?”鲧又捏个雪弹,加了几分气力掷去。雪弹又爆,鹰依然无恙。鲧大惊:“它竟如此厉害?”颇不信邪,又运六成神力再掷雪弹。此番巨鹰正被击中,惨叫一声立刻毙命,但落地时却冲西划了一道弧线——它本冲东飞,雪弹也自西向东,怎会死后向西坠落?
鲧虽心中不解,脚下却不慢,忙迎着小熊坠落之处一把接住。小熊除了鹰的抓伤外完好无损,全身毛茸茸的甚是可爱。母熊忙冲鲧低吼,小熊听到吼声也呲牙咧嘴地恐吓。鲧不由一乐,小心地把熊放在雪地上,它立刻摇摇摆摆地奔向母熊。母熊迎上来舔了舔小熊之伤,冲鲧感激地叫了一声,方领着熊崽慢慢踱步而去。
侍卫捡起巨鹰,看看伤口奇道:“咦,怎么有两个弹痕?”鲧上前查看,也颇纳闷:“怪事!前两弹就碎得莫名其妙,第三弹又怎会冒出两个弹痕呢?”此时,一仙女忽然从远处跑来,冲两神道:“喂,你们想白捡这鹰么?它可是我主人所S!”侍卫反问:“是么?敢问他用何物S鹰?”仙女得意洋洋道:“谅你们也猜不到!他用的乃是千年冰珠,透明得无人能看见!”侍卫顿悟,笑道:“大哥,原来你的前两弹均被他S落,第三弹必是同时S中!”仙女一惊:“原来是你们捣乱!怪不得我主人也觉得奇怪呢!”鲧细看弹痕,只见一个弹痕自西一个弹痕自东,但自东的显然更大更靠近中心,不由惊叹:“果然厉害!不仅有神力更有好眼力,你主人必是烛龙大神了!”仙女道:“正是,你有何——”蓦地从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哈哈,一万年来老夫还是第一次听人赞我眼力好!”声如巨雷直破云霄,虽雄壮之极却也掩饰不住一股莫名的苍凉。
鲧与侍卫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一条赤色巨龙,有千里之长,稍一蟠屈便盖住半个天空,稍一喘息便狂风大作,口中一条巨烛光芒四S,真是天地神物威武无比。鲧一见便热血沸腾,高叫道:“好烛龙,我正是来挑战的!”烛龙不屑一顾,冷笑道:“小子,你有何能耐,也敢与我争斗?这世上除了伏曦那老贼,我还从未输过!看见那边的两座山吗?你若能举起,我便陪你玩两下!”
侍卫一望,只见不远处两座巨大的冰山并排而立,好似一道巨门,上书“镇魔山”。鲧当即变出巨###身飞步上前,细看两山一模一样分不出大小,就随便选了一座,立定身子一把抱住,喝声“起”,那山便轰隆着横立头顶。鲧矗立多时神色自如,微笑道:“还行么?”轻轻一闪便干脆利落地将山放回原地。仙女一惊,烛龙道:“好小子,果然有些力气!也罢,我就与你比试举重。”说着隐去龙身变为一条壮汉,身形虽英武但眼睛却颇奇特,竟如橄榄般竖立着,且一目紧闭另一目微眇,望来甚是冷傲;蜡烛也缩得只露出一点,但光亮不减;接着道:“这两座山皆是十万斤,我侍女手中另有加重符,贴一符就是十万斤。我先来五十万斤!”
侍女贴了四道符,烛龙跨步上前深深呼吸,一时飞沙走石声势撼人;待调匀气息忽地大喝一声,那山便稳稳举过头顶!侍卫与侍女大声喝彩,烛龙放下山道:“小子,该你了!”
鲧道:“给我来六十万斤!”烛龙眉头一皱,侍女早惊得匝舌,忙在另一座山上贴了五道符。鲧运足神力,六十万便摇摇晃晃上了头顶,但放下时已不再轻松。烛龙便加到七十万斤,虽能举起但已气喘吁吁。鲧加到八十万斤,也是大汗淋漓。烛龙大惊,只得加到九十万斤,憋了半晌方勉强举起,但放下时把握不住重心,差点砸到脚尖,气喘如雷面色煞白道:“你…你还要来吗?”
鲧一咬牙道:“我来一百一十斤!”烛龙闻言几乎惊呆——这蛮神竟如此勇猛?若他能举起,自己一世英名便要栽到他手!鲧攒足劲后终于将山慢慢举过肩头,额头与脖子青筋暴出……烛龙死死盯着他,眼珠一眨不眨,竟比举山的鲧还紧张十倍!鲧憋得满面通红,始终不能再举起半寸,最后只得一把丢下,一声巨响大地震摇,雪地上砸出个巨大的深坑来。
烛龙松了口气,抹了抹满头冷汗。侍女偏向主人,故意幸灾乐祸道:“举不起何必逞能!要不要再减到九十万斤重来?”侍卫道:“我大哥不屑举九十万斤!”鲧道:“你减到一百万斤!”侍女跑到山后取符,看无人注意便只撕下半条符来。鲧歇了半晌重新再举,过了肩头便苦苦挣扎,终于捱到鼻梁处,烛龙仍紧张之极……待见鲧屏不住又砸个坑后,方暗道:“侥幸侥幸!”
鲧只得道:“能减到九十五万斤吗?”烛龙忙道:“别急,让我来试试这一百万斤!”侍女眼珠一转道:“好,让我再去看看符,刚才好象粘得不太牢!”跑到山后偷偷撕去多余的半条符。烛龙使出吃奶的劲方将山举到脖子处,狂喘半晌,想放弃又不甘,拼命硬挺许久,忽然暴喝一声,微眇的那只眼顿时瞪得溜圆——竟然举了起来!
烛龙扔下山便仰天狂笑:“哈哈,一万年前那场大战让老夫元气大伤,从此再没举起过一百万斤。小子,你今天*我成功了!”侍女跳脚笑道:“我们赢了!”侍卫心中恼怒,想起刚才侍女曾到山后,疑心她暗中捣鬼,便跑去查看——果然是九个符,便再无话可说。
鲧极不服气,想自己刚才只差半分力气便可举起,输得实在窝囊,愤愤道:“我要再举!”侍女道:“输便输了,再纠缠又有何用?”侍卫道:“大哥,别理她,我相信你能举起来!”鲧鼓足神力再举,一气举到眉头处,气力稍泻,却见侍卫满怀期望,暗想绝不能输,猛一用力果然举起!侍卫大叫:“好!”鲧却纳闷道:“怎么比刚才轻了点?”
侍女担心狡计被识破,忙道:“既然如此,你俩便是平了。”鲧道:“既是比试,就要分出输赢,岂有平的道理?再比!” 侍女道:“加重符只有十万之分,再比便没有结果。”侍卫道:“把两座山都加到五十万斤,谁举得久就算赢,如何?”
鲧道:“好!”烛龙略略迟疑只得答应。两神稍稍休息,便同时举起五十万斤,互相瞪着对方傲然屹立。烛龙的蜡烛不时喷出火焰,侍卫赞道:“如此风雪之地还能燃烛,大神当真威猛!”侍女道:“烛火便如我主人生命之火,万古不熄,岂是小小风雪可阻?”两神神色严峻一声不吭,很快就遍身雪花冰屑,连头发胡子也结满冰霜;又过多时,冰山融化成水流下来,覆盖全身后又凝固,竟成了两个冰人……不知过了多久,两神气力渐尽,两腿都不住颤抖但仍咬牙死撑。侍卫看烛火渐弱,不禁暗喜——看来大哥要赢了!
鲧刚松了口气,却见烛龙淡淡一笑,火苗忽然旺了起来!如此关头烛龙竟笑得出来,鲧立时就泄了气,再无半点信心,两腿一软便扔下冰山——却不知烛龙也已力尽,那一笑正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因此鲧虽先扔,两山却同时落地!烛龙跪倒于地,鲧则一交坐倒。两神均一动不动,又过半晌方同时艰难地站起。侍卫侍女对视,均知又是平局。鲧道:“明日再战,我必可胜你!”烛龙道:“何以见得?”鲧道:“我刚才扔山只因错以为非你敌手,现在已知你我力气相同,我就必能赢!”侍女道:“既然相同,为何偏偏你会赢?”鲧哈哈一笑:“正因为相同,我凭什么服输?”烛龙闻言惊得默然不语。
当晚鲧正调吸运功,侍卫拿着一个红果跑进来,兴冲冲道:“大哥,我早听说极地有种壮胆果,吃了可胆量倍增。刚才我在雪地搜寻多时却一无所获,后来看见那侍女一连挖出五个,就偷了她一个回来。你快吃下!”鲧摇头道:“求药不如求己,我不吃。”侍卫急道:“这是为何?”鲧哈哈笑道:“缺胆之人才吃壮胆果,我本不缺胆,何必要吃?吃它便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怕更要输掉!”侍卫大喜:“看来大哥比烛龙更有胜算。”一把扔掉壮胆果,又道:“我听说很多神的弱点便是他们的奇异之处。那烛龙眼睛竖立,想必是全身命门,你明天可试着攻他眼。”鲧断然道:“不。倘若他是为害的妖怪,我便可痛下杀手;但既是公平比试,便要堂堂正正地赢他。”侍卫叹道:“大哥光明磊落,小弟不及!”
次日晨双方准时赴会。侍女道:“他俩俱有神力,若要硬拼,任谁一个闪失都有性命之忧,实在太过凶险。”侍卫道:“依我看,还让他们用冰山决战,谁能先将对方的山*退五十米便算胜者。”两神均道:“好!”
鲧盯着烛龙,烛龙也看着他,两神对视半晌……烛龙手心的汗水竟滴答滴答落到雪地上,忙撇开眼神,看着雪地道:“我们开始吧?”鲧看他眼神胆怯,便道:“好!但你绝不会再赢!”
大战开始,两神各推冰山全力相撞,一时声震云天。烛龙手脚不停,口中之烛更是忽长忽短,所喷之火也刁钻怪异防不胜防;鲧又要拼力又要防火,只好腾挪闪避寻隙攻击。大火将冰山烧成火海,不时融化倒塌,极为壮观。两神正斗到兴头,忽然从碎裂的山中崩出两头熊来——正是以前相遇的那对。原来山中的熊D已崩塌,母熊虽躲过一劫,但小熊却被冰雪淹没。鲧心中不忍,乘隙来救小熊,却被横空飞来的一块尖利冰石击中,顿时血流如注。鲧将小熊抛给母熊,扯碎衣服胡乱包扎。
烛龙见状甚是敬佩,忙住手道:“要不要歇一会儿?”鲧道:“不妨不妨。”咬牙再战。又战多时,烛龙一口火喷来,鲧虽闪开,但胸前的圆石链忽然熔断,圆石脱落,眼看要被烛龙击中,势必化为粉末。鲧大惊,竟挺身迎上拼命来抓,玉石终于握到手中,前胸却中了狠狠一击,顿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鲧晃了几晃,站定身子后将玉石扔给侍卫,喊道:“替我拿好!”
侍卫接过一看,只是块很普通的石头,上面有个天然形状的“禹”字,不禁暗想:“此石到底有何珍贵?大哥竟拼了性命来保它?”
鲧受伤后渐渐不敌,侍卫越看越急,忍不住道:“大哥,攻他的眼!”鲧道:“不,休得再提此事!”又战不久,鲧忽然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烛龙一惊,不知该抵哪边,便分双手来迎。鲧一闪身,刹那间右臂中的绿色气线忽然消退,两道气线全灌注于左臂,奋力一击!烛龙不及防备,只听喀嚓一声,右臂骨头竟然折裂!烛龙大叫一声,忙撕碎衣服狠命将关节固定,忍着剧痛奋力再战。
侍卫侍女看两神虽身负重伤仍大战不止,均悚然变色,又敬佩又心痛。又战半日,两神渐渐力竭,惊世大战也渐变为拼一丝一毫的消耗战……两神均知再有一点力气便可战胜对方,但就是聚不起那一点。冷月无声,冰山上透出一层淡淡的蓝光,两神久久地对视着,眉宇间尽是汗水……侍卫侍女直看得心惊R跳,均知决胜时刻已经来临,但却不知谁将发出最后的一击。
终于,鲧眼中精光一闪!烛龙立时从对手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失败——只听鲧大吼一声,运尽全力将自己的冰山朝对方冰山击去,烛龙无力再抗竟委顿倒地,眼睁睁地看着两座冰山撞为一体,奔向远方。
这一击真是石破天惊!沿途数十座冰山挤为一体,越拼越大,忽然整个爆裂,顿时天动地摇,一个巨大无比的冰人猛然现身,昂然矗立于天地间,哈哈狂笑道:“老夫终于又活了!”巨声震彻八方。四神几乎惊呆,过了半晌,烛龙忽然道:“大家快逃!这是冰魔!”冰魔闻声,低头查看,望见烛龙便怒不可遏:“你这小贼竟还活着,今日我定要杀你报仇!”烛龙挣扎着站起,想要喷火,却因力竭而失败。冰魔一闪身,却见并无火焰,当即抓起一团冰球冲烛龙掷来:“我先毁了你的眼珠,让你永不能再喷火!”
烛龙躲闪不及,眼珠爆裂鲜血直喷,立时瞎掉。冰魔一击便得手,不由一怔:“小贼,你现在怎如此不济?难道真是天助我也?注定要让我统治整个世界?”鲧与侍卫双双跳出,齐冲冰魔一击,只见冰屑乱纷,冰魔腿上立刻碎了一块,但仅片刻工夫周围之冰重新凝结,伤处又安然无恙。冰魔大笑道:“傻小子,这世上除了烛龙的烛火外,任何神也奈何不得我半分!你俩便活活累死,我也毫发无损!”鲧与侍卫奋力再击,果然伤处碎后又合,全然无功。烛龙捂着左眼高喊:“小子,你们斗不过它的,快去找伏曦来!”冰魔听到伏曦两字,心生惧意,冷哼道:“你们既被我撞见,岂能逃脱?”大手一抓,竟捏住四神,一口吞下。
四神翻滚着来到冰魔腹中,顿觉全身彻骨冰凉,哆嗦不止。侍女牙齿咯咯做响,哭道:“只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四个就要冻死!”烛龙长叹一声:“唉,何止四个呢?只怕全天下都完了!”侍卫惊问:“大神,这冰魔到底是何来历?”烛龙道:“两万年前天下大寒,一场极地冰崩后冰魔便横空出世,它一心要把整个世界冻为寒冰。我与伏曦合力大战数日方勉强将它制服,劈为两半,分存于镇魔山中。原以为它再不能复活,不想鲧的最后一击竟有上百万斤之巨,重新融出了这只恶魔。”鲧道:“自古邪不压正,我就不信没有制服它的办法!”烛龙道:“倘若我两眼不瞎,在它腹中喷出大火便可将它烧化。”侍卫道:“我方才只看见你左眼被击中,为何两眼俱瞎?”烛龙默然不语,半晌方道:“一万年前我因受小人诬陷,激愤之下独自与天庭众神决斗,因人人都知我的两眼是全身命门,一照面都来攻眼……最后,我虽战败众神,却右眼全瞎,左眼也只能勉强望见人影,从此全身元气损失大半。”鲧大惊:“此事当真?你…你如何S鹰?又如何与我决斗?”烛龙道:“我眼坏后虽生犹死,独自呆在这蛮荒极地,苦捱多年后耳力渐长,竟练就了听声辩形功,从此不用眼照样纵横天下。但大战后因眼力不济便越觉光之重要,日夜衔烛但求看见一丁点的光亮。”鲧大为折服:“前辈果然厉害!鲧自以为勇猛,却不及您当年的一半,真是狂妄得可笑!”烛龙忙道:“切不可如此,英雄不看年龄,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宜。我一生打斗无数,唯有兄弟这次未攻我眼,实是旷古真英雄!实不相瞒,我败于伏曦却不服,败于你则心服口服!”侍卫道:“这是为何?”烛龙道:“伏曦这老东西比我早生了几万年,练功时间长,气力远大于我,输了有什么稀奇?而鲧却与我势均力敌,不靠气力而以意志与心胸征服了我!唉,只怕今生永不是他的敌手!”
侍女很快便全身冻僵,奄奄一息。侍卫也支持不住,鲧忽道:“大神,我有个主意,若我挖一只眼给你,你能否喷火?”烛龙道:“当然!但你不怕我从此远胜于你吗?”鲧道:“练功便是要为民做事,功夫越高做得越好;若只为名利岂不舍本逐末?即便天下第一又有何用?”侍卫忙道:“大哥,你留着眼好生治水,还是挖我的眼给他吧!”烛龙道:“小子,你以为我身上什么都能安吗?只有相同功力者的眼才可装上,弱者的眼即便安上也不能存活!”
鲧再不犹豫,一把挖出右眼,置于烛龙眼中。烛龙睁开眼,一万年后重见光明,虽是铮铮铁汉,也忍不住留下泪水。但见眼前再不是巴掌大小的一己之私,虽在冰魔腹中,却看得见天下众生。烛光骤然亮起来,烛龙运足神力喷出一口大火。冰魔正得意洋洋,忽觉腹中绞痛,“啊”地一声仰面倒地。烛龙乘胜狂烧不已,不多时便将整个冰魔烧化,成为一片汪洋 。
新洋初成竟无法飞越,四神游了半日,才重回陆地。烛龙此时方问:“兄弟到底因何事而来?”鲧道:“实不相瞒,我欲到元伸山盗息壤,想借大神之烛一用。”烛龙正色道:“人在烛在,人死烛灭,除非我死,无人能夺走此烛!”鲧忙道:“既然如此,鲧不敢难为大神,我们还是再想它法吧。”侍卫却笑道:“我俩约你同行如何?”烛龙哈哈一笑:“好!但不知你们如何穿过后山?”鲧道:“一座小山岂能难倒你我?”烛龙摇头道:“兄弟想得太容易了!当年我大战后一气之下也曾想盗息壤毁天宫,却未成行——只因后山绝壁千仞,既不可飞越更无法攀爬,只能凿D;但元伸山乃盘古头骨所化,坚硬无比,唯有劈天斧才能凿开。若不先夺劈天斧,绝无法盗得息壤!”鲧惊道:“劈天斧?据说它乃盘古开天辟地之物,早已失传于天下,如何寻觅?”烛龙呵呵笑道:“世间岂有我找不到之物?当年我花了一百年工夫才查明它就藏在南海中的八百里斧灵山。若兄弟执意要盗,我必尽力帮你!”
第六章 绝命英雄
第六章 绝命英雄
次日,烛龙留下侍女守护极地,三神起程向南。半日后已到南海上空,但见水天一碧蔚为壮观;又飞不久,赫然望见一片连绵的群山将大海劈做两半。三神再无法飞越半分,烛龙降下云头道:“就是此处。”
三神很快便爬到山腰,但见一块巨石上书:“勇士峰”,旁边有小字曰“庸者莫入勇者入”。侍卫不小心踩到一团湿乎乎的东西上,不由脚下一滑,鲧道:“好臭!是什么?”侍卫定睛来看,但见那物黄橙橙的,一拨拉便有不少草根露出,忙掩鼻道:“倒霉,是牛粪!”又看那粪竟有铁锅大小,不由一惊:“此牛该有多大?”烛龙恨恨道:“正是此物当年将我战败,害我扭伤了腰,至今仍不时隐隐做痛。如今咱们仨联手定可胜他!”
话音未落,忽听得头顶“哞——”的一声闷响,竟振得脚下隐隐颤动。三神抬头望去,只见峰顶一只巨牛昂首而立,全身乌黑四蹄雪白,一双朝天角熠熠闪亮,两眼瞪得溜圆怒目而视。三神刚爬上来,巨牛便奋起四蹄喷着白气猛冲过来,三神急忙闪过,趁它转身之机齐来进攻,岂料牛皮甚厚,击上去毫无反应;鲧转而去攻牛头,却是蓬蓬做响,原来竟是铁头。那牛一击不中又连连受攻,不由兽性大发,乱蹦乱跳着横冲直撞,挥动朝天角狂抵。三神看它发威,只好暂且躲避;侍卫怕鲧硬拼,忙道:“大哥,咱们以逸待劳避其锋芒,等它力尽时再收拾不迟。”烛龙笑道:“不错,对付这种蠢兽正该如此!”铁头牛嘿嘿冷哼,也不回话只管狂攻。三神躲来躲去,偶尔乘隙进攻却无功效;转眼已鏖战半日,那牛竟仍如初战时勇猛,三神却气力不支,渐渐疲于应付。侍卫一不小心,竟被牛角顶翻在地。烛龙越战越惊,不由叹道:“兄弟,你我自负神力盖世,却哪里抵得上此牛一毛!我原以为当年落败是大意所致,哪知此物竟不知疲惫,只怕连伏曦亲来也要落败!”铁头牛此时方哈哈大笑:“若要等我力竭,只怕要到天地终结!我生于此地养于此地,只要不离开此地,力气便源源不尽滚滚而来,谁堪与敌!”鲧不信邪,猛力再攻。又斗多时,侍卫忽道:“大哥,把它*到海里!”
铁头牛闻言立时胆怯,竟再不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