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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道:“崇伯,你本在地下治水,因何来到天宫?”鲧道:“回陛下,大水已近治愈,我来天宫……来天宫转转。”颛顼道:“你救火时甚是果敢,竟能跳入火心,但为何大家都有烧伤,你却安然无恙?”鲧道:“我在大火前刚服下避火丹。”此言一出众神皆疑。颛顼道:“避火丹非易得之物,你为何能先行服用?莫非你早知道要发火吗?”众神齐望向鲧,均想:他本在地下怎能预知天宫有火?莫非是他…点的火?又故意贼喊捉贼?
鲧道:“我求避火丹原是为了救人。”颛顼道:“谁?”鲧道:“我…我不能说。”颛顼道:“为何?”鲧道:“她尚是处子,我也未必能与她成亲,只想帮她,怕说出来有辱她清誉。”颛顼道:“你平生从不近女色,如此借口有谁相信?”众神也是哗然,穷算计便跳出道:“在火前服避火丹,世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定是他放的火!”相柳也道:“我猜必是他治水不力,想以此来混淆视听!”众神被蒙蔽,断定鲧便是纵火贼,竟群起责骂。颛顼不由窃喜,喝道:“谁可为朕抓拿纵火犯?”鲧不料自己拼死一夜竟换来如此结果,激愤之下纵身跳入场中,举起劈天斧高喊:“我便是纵火犯,谁敢来抓?”众神虽个个义愤填膺,但一望鲧之威武,竟偃旗息鼓鸦雀无声。鲧等了半晌无神敢上,仰天冷笑而去。颛顼只觉龙颜尽失,追着鲧的背影道:“你休得逃跑!”鲧道:“我心天地可鉴,何必要逃?几句诬陷之词岂能奈何得了我?待我治好水后必定亲自捉拿纵火犯!” 颛顼只好道:“也罢,两日后便十年期满,到时你若还未治好水,定要两罪并罚!”
颛顼回宫,摔杯砸碟闷闷不乐。穷算计道:“皇上可是为火灾烦恼?”颛顼叹道:“毁坏太大!曾爷爷若知晓定要责骂,且民愤极大,若不及早处置只怕再生意外!”穷算计道:“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塞众口,要么从速捉拿纵火犯,要么就找个替罪的让众神发泄!”颛顼道:“纵火犯岂是容易抓的?久拖不下必然丧失天庭威信;那鲧本有纵火嫌疑,现成是个替罪的,可惜竟被他逃脱!”正谈间,侍卫报凌天求见。颛顼召她进来,凌天见面便跺脚道:“皇上,今日你何不除了鲧?”颛顼道:“朕何尝不想呢!但他一挺身竟无神敢上,朕又能如何?”凌天道:“鲧太厉害,大水若被他治好,就再无任何罪名除他了!今日的纵火正是最好的罪名!”颛顼道:“朕知道他绝不会纵火,以此除他名不正言不顺;若要治他死罪,只能希望他治水失败,唉,可惜现在看来已不可能了!”凌天道:“这还不容易!你让水神再去私下破坏就成!”颛顼道:“共工肯吗?”凌天道:“你先让穷算计去试探口声。”颛顼便命穷算计走一趟,许诺若共工同意合作就封他为第一武神。穷算计去后不久便丧气地回来,禀告说共工说治水要紧,不忍为虚名侵害凡民。颛顼气得大骂其迂腐,凌天却道:“他哪里是迂腐!皇上,你若答应事成后让他做天帝一百年,我去说服他!”颛顼一惊:“共工竟有此心?”暗想我的帝位还是曾爷爷让来的,怎能随便让给他?嘴上却敷衍道:“好,你去办吧。”凌天又道:“皇上,八年已满,空情花在哪里?”颛顼道:“我这就派人去凡间寻找。”
凌天来到水神府,共工忙迎上道:“可是打探到我儿消息?”凌天道:“先别提他,若我能让你做天帝,你能否让我做天后?”共工道:“这…这”虽不敢答应,却问:“如何才能做天帝?”凌天道:“我已说服颛顼,你只须让鲧治水无功,他便让你百年帝位。”共工摇头道:“我虽对天帝之位梦寐以求,却绝不做此等龌龊之事!”凌天道:“天宫唯有鲧武功胜你,何不借此害他一举两得?”共工道:“我不能为个人恩怨毁了天下万民!”凌天道:“但他却在害你!你知道么?攸已被他暗中杀死!”共工大惊:“此事当真?”凌天道:“我亲耳所听,岂能有假!他怕你找到攸便提前将他杀死,又为毁尸灭迹纵火烧毁天宫!”共工再无怀疑,勃然大怒:“鲧欺人太甚,我定要与他斗个你死我活!”当即掏出水神符便要发水。凌天忙止住他道:“切不可明里降水,须暗中行事。”共工便用神力来助河水涌出堤坝,但因有息壤禁锢,一时无法得逞;只好四处寻觅裂缝与急流之处,暗暗酝酿蓄势待发,心道:“鲧呀鲧,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鲧来到元神山后山,正值白天夜游神全在休息。鲧找到山D,轻车熟路穿过后山直奔息壤D。一路暗想治水将成,偷息壤也未给天宫带来动荡,不久便可与嬉儿成亲,不禁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百年未见,也不知嬉儿现在什么模样?眼前又现出童年时那个扎着小辫瞪着大眼的小女孩……虽是壮汉,却也兴奋得一蹦三跳犹如小童。来到息壤D前,岂料运气奇佳竟无神值守,忙闪身而入。跑到瀑布前,两人一见均死死怔住,过了半晌,鲧颤声道:“嬉儿,是我,鲧!”嬉再也顾不上全身湿水,也浑然忘了羞涩,立即纵身入怀,抱住鲧便狠狠咬了一口后肩,方道:“你好狠!一百年也不来看我一眼!”鲧疼得一抽嘴,忙道:“嬉儿,哥对不起你!”嬉抱着他仔细端详,忽然哭道:“哥,你的眼怎么瞎了!”鲧道:“不妨。嬉儿,我有东西送你!”嬉道:“我也有东西送你。”两人同时掏出两丹,只见一颗火红一颗碧绿。鲧看绿丹中心竟有几滴红球滚动,奇道:“你这是什么丹?”嬉满面羞红,嗔道:“你别管,快闭上眼!”鲧依言闭眼,嬉便含了绿丹轻轻喂入他口中。鲧平生第一次触她香唇,顿觉如痴如醉,恨不能此刻成永远,生怕一睁眼她便羞得躲开……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嬉催道:“呆子,快咽下!”鲧这才一口咽下,嬉忙问:“什么味?”鲧迷迷糊糊道:“好香好香!”嬉掐了他一把,嗔道:“我是问丹的味!”鲧老实道:“不知道。对了,你也快服我的丹。”嬉闭眼等他来喂,但鲧哪里敢?只望着她光洁的脸颊发呆,半晌方将丹塞到她口中。嬉咬了一口他手指,骂道:“呆子!”忽觉一阵暖流涌向下T,一睁眼却见鱼尾已无,又恢复那双颀长雪白的大腿。此时忽听得D外传来脚步声,鲧忙道:“嬉儿,你再等两天,我治好水就来娶你!”嬉又狠狠咬了一口,在鲧的肩头留下一道红红的唇痕,方发狠道:“你若再让我空等就是这般下场!”
鲧出了山D奔往后山。守D小神从藏身处跳出,望着他的背影道:“原来是你!”当即跑去向天帝汇报。颛顼闻信,嘿嘿冷笑道:“我早料到偷息壤者必是他!他已服下委蛇血所制的毒血丹,全身骨头将渐渐软化碎掉,数日后必死无疑!只要共工让大水涌出,天宫便可公开征讨他!”穷算计道:“陛下,鲧疾恶如仇树敌甚多,凡间恨他的鬼怪多如牛毛,不如我们现在就广布此信,众鬼怪知道后必定群起攻击,咱们正好一举两得借刀杀人!”颛顼笑道:“此计甚妙!”
鲧刚降落凡间,侍卫便跑上来道:“大哥,大事不妙!不知何故大水暴涨,在堤坝下翻腾汹涌,甚是骇人!”鲧急忙来看,只见大水又重新漫至堤坝顶部,有几处已有水流从缝隙涌出。两神忙来填补,但补东漏西补南漏北,虽忙得满头大汗,缝隙却渐渐变多,甚至有一处已相连成D。两神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无数鬼怪嚎叫着涌了上来;鲧晃了晃劈天斧,原以为可吓走众怪,岂料众怪毫不理会拼命围攻,两神只得应战。鲧道:“奇怪!平时众怪见我就跑,想找都找不到;现在怎么全不要命了?”大战多时,眼看水D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但因众怪阻隔却无法填补,鲧心急如焚连连狂攻,一时河水尽红,鬼怪死伤无数;但仍源源不断地涌上。鲧渐觉无力,连举斧都甚是艰难,不由纳闷:“小弟,我怎么全身乏力骨头酸软?”战至天黑,鬼怪渐稀;鲧忽然大喝一声,高高举起劈天斧,余怪看他神色可怖吓得四散奔去,片刻便无影踪。两神忙钻进附近的山D,刚堵住D口便一起瘫软在地。鲧苦笑道:“我今日突觉疲劳,只得先唬它们一唬;待歇息一晚恢复体力,明天必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两神血战一天,躺下不久便即睡着。
刚刚黎明两神便被D外的怪叫催醒。鲧只觉眼皮竟有千钧重,费了好大力才勉强睁开;又觉全身剧痛,连站起都极为艰难,不由惊呼:“小弟,我必是中人暗算了!只怕今日凶多吉少!”侍卫道:“我们就在D中死守不出!”不多时,堵D之石却被众怪毁坏,两神只得拼命又战。鲧的劈天斧每次都只举到肩头就再无力举起,两神只能一味招架再无还手之力,竟被众怪追得离堤坝越来越远。鲧奋力杀死几十只豺怪,群豺刚退,又来狼怪。两神只得纵上半空,却又被一群鹰怪缠住……如此血战两日,渐渐危急。
颛顼听说众怪围攻两日还未解决鲧,不由冷哼道:“这帮没用的废物!”恰逢十年期满,便点心腹爱将梼杌领天兵前去征讨。梼杌原是西荒山中的一只双头虎怪,长着一口铁齿獠牙,一向傲狠难训劣迹斑斑。梼杌领天兵驱走众怪,包围了鲧。两神刚歇口气,梼杌便当众宣读:“那鲧!你偷息壤纵大火更兼治水无功,天帝特命我来###!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侍卫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鲧道:“你让天帝来,我与他理论!”梼杌道:“陛下为天下日夜C劳,哪有闲空来理你!”帅先冲鲧扑来。两神此时已虚弱之极,只一招鲧便跪倒在地。梼杌大笑道:“都说鲧是天下英雄,岂料却是个一战就败一败就跪的可怜虫!”鲧奋起全力,只听得腿骨劈啪做响,挣扎多时终于站了起来。梼杌只轻轻一击,鲧的右腿竟咯吧断裂,又跪倒于地。梼杌冷笑道:“嘿嘿,原来骨头这么软,一碰就碎!”鲧闻此羞辱,直气得目眦欲裂哇哇狂叫,可惜再无半点力气。侍卫冲上来抵挡,但武功相差太远,不多时便被梼杌*到绝地。梼杌挥起铁耙,眼看侍卫便要血溅当场……就在此时,鲧怒吼一声,忽地举起劈天斧,一下竟砍掉梼杌一只虎头;梼杌惨叫一声,众天兵见势不妙,立即四散逃去。侍卫看鲧痛得满面冷汗,忙上前搀扶。鲧慨然道:“小弟,我已累你至此,现下唯一可做之事便是绝不让你死在我之前!”侍卫哭道:“大哥!我定与你同生共死!”又听得劈啪一声,鲧几乎摔倒,原来是被断掉的右腿所磕绊。鲧又试了一下,果见右腿已全无用处,当即一咬牙,竟挥斧砍掉右腿,远远掷了出去,怒道:“既已无用,省得碍事!”侍卫望见血淋淋的断腿,只一眼便觉头皮发麻痛得揪心,再不敢看。
梼杌退兵不久,众怪又团团围了上来。两神拼死抵抗且战且退,留下一地鲜血,终于侥幸逃到一山中稍息。不想刚入山D,当地山神却现身拱手道:“崇伯可怜小神!”侍卫喝道:“你好大的胆!见了崇伯竟不跪拜?”山神不动声色道:“崇伯息怒。若是平时,小神绝不敢斗胆冒犯您老;可如今天地神怪齐来征讨,若惹怒众怪或被天帝定个包庇之罪,小神哪里担当得起!还请大神无论如何到别处躲避!”侍卫怒道:“你…你竟见死不救,非*死崇伯不可?”鲧挣扎着起身道:“也罢,莫怪他,我宁死不做累人之事。死便死,天下之大,何处黄土不埋人?咱们走!”侍卫仍恨恨暗骂不休。
两神出了山,又被众怪追杀,一路血战不息九死一生,尤为凄惨的是竟再无歇脚之地,任何山神都冷眼相向绝不容纳。鲧早已无驾云之力,只能由侍卫搀扶着独脚跳跃而行,不觉渐近北极。因是蛮荒雪原,众怪惧寒便鲜有追赶;两神挣扎着奔到羽渊,鲧筋疲力尽一头栽倒。侍卫守侯半日鲧方醒来,便道:“大哥,你且在此等候,我去求烛龙大神帮忙!”鲧忙止住他道:“事已至此,你我终免不了一死,何必再连累烛龙!”侍卫泣道:“大哥!”鲧眺望水面,忽见水底有一尸身,细辩却是攸,不由惊道:“攸一向善良且与世无争,却不知被谁所杀?若我仍有神力,定要查出凶手!”侍卫道:“大哥,你我已是命在旦夕,哪里还顾得上别人!”鲧长叹一声:“唉,只可惜我神力尽失!也不知将被哪个无名小妖所杀?我堂堂武神竟成如此软骨脓包,活着何用?!”一时竟有死心,侍卫急忙劝住。
只剩下一头的梼杌捂着滴血之脖狼狈跑来复命。颛顼见状大惊:“鲧已中剧毒,仍如此厉害?这可如何是好?”次日早朝询问群神:“谁可代朕征讨乱贼?”不料从未上朝的南帝属下祝融忽然现身,恭身道:“臣愿亲往。”颛顼又惊又喜,惊的是这祝融一向和善,不知为何偏要杀鲧?莫非因共工之故?喜的是祝融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忙道:“爱卿速去,事成后必有重赏!”
再说嬉等了三日不见鲧来,暗觉不妙,便向守D小神打探。小神道:“小姐,他再不会来了!他已是天地罪人万恶不赦,人人欲得而诛之;何况你又亲口喂他服了毒血丹,他岂能有命!”嬉大叫一声,悔得咬断舌尖,满嘴鲜血地嚎哭:“哥,我害了你!”当即踢翻小神,飞往下界。
祝融寻到羽渊时,鲧与侍卫正被几个不起眼的雪怪围攻,鲧已战得全身鲜血,再也站不起身,只能坐着勉强拼斗。祝融上前驱散雪怪,侍卫忙恭身称谢,祝融冷冷道:“不必,我是奉天帝之命特来杀鲧的。”鲧心中气极,怒道:“我英雄一世,岂能被别人所杀?除非自杀否则绝不让任何人杀我!”祝融喝道:“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鲧极目望去,但见远处的堤坝上水D越来越大,冲跨堤坝已成必然,不禁捶胸长叹:“唉,只可惜治水未成,我虽死犹憾!小弟,我好悔好悔!当初不听你之言,以致十年心血却酿成巨祸!祝融,你若再宽我五年时间,我必治好大水,此后生死但凭处置!”祝融道:“武神岂可言而无信!”鲧一时泪如雨下:“我本该以死谢罪,但若此时赴死,岂不苦了千千万万的凡民!”祝融道:“天下难道少了你便不成?”侍卫忿忿道:“火神也是明理之人,为何苦苦相*?”
祝融冷笑道:“哪里是我相*?分明是他做的好事!先吃我一杖再说!”当即挥起火神杖用了五成力气击去,竟正中鲧的前胸,只听胸骨劈啪乱响,鲧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祝融一惊:“你…你为何不运功抵抗?”侍卫哭道:“我大哥血战数日,哪还有当年的神力!”鲧按着前胸,喘息半晌方道:“大…大水将至,我…我不愿与你无谓争斗,要留些气力对付水魔。”祝融呆了半晌,忽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堂堂崇伯为何与颛顼合伙囚禁我孙并打断其腿?”鲧闻言怒道:“祝融匹夫,我一向视你为正人君子,不想连你也学会了杀人前乱扣罪名!”侍卫急道:“绝无此事!火神必是误听了小人谗言!攸之尸身就在眼前的羽渊中,你可亲自查看。”祝融一望,果见攸尸,顿时老泪纵横:“孙儿,爷爷定要为你报仇!”又见攸两腿齐全,不禁面有愧色:“果然是我等冤枉崇伯了!”侍卫又道:“火神明鉴,纵火之罪更是天大冤枉!”祝融冲鲧道:“天宫既非你烧,何不据理力辩却代人受过?”鲧仰天冷笑:“我今生被冤枉之事还少吗?若事事分辨,哪还有工夫为民行事!更何况庸人一向血口喷人造谣生事,我岂能屈尊向他们解释?我平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不求为人理解!”祝融叹道:“崇伯可敬!实不相瞒,纵火者却是我!”侍卫惊道:“你?却是为何?”祝融道:“我听说我孙攸被颛顼所拘,一气之下就偷偷点了几所百兽园的空房子报复,本来也无大害;但那凌天看到百兽乱叫,觉得好玩就又狂点一通以至火势变得不可收拾!”鲧道:“这个妖物!我若再见她必定杀了她!”祝融道:“南帝断定你身受陷害,便让我带了不死草来。我先杀了你完成颛顼之命以塞其口,然后再用不死草救活你!”鲧道:“英雄在世,死则死,生则生,何须死后再偷生?我断不用此草!你若有仁心救人,女娲山下还埋着一对冤死的夫妻……”
一语未完,忽听得一声震天巨响!三神回头望去,只见堤坝已然崩塌,大水一泻千里,一瞬间便淹没了整个大地。在滔天的狂浪顶尖,一头巨大的水无霸诞生了,它疯狂地狞笑着,以席卷一切之势从天边奔涌而来。祝融早已惊呆,鲧忍着剧痛来举劈天斧,连举数次,只听得劈啪劈啪的骨裂声,却怎么也举不起来。侍卫忍不住哭道:“大哥!你莫要强撑!”鲧咬牙道:“小弟,你把斧头捆到我右手上!”侍卫不解其意,但仍依言捆上。鲧左手撑地,只用左脚挣扎着起身,随着刺耳的劈劈啪啪的骨碎声,他先是蹲起来,却因支撑不住而跪倒,又咬牙重新蹲起,一寸一寸……终于摇晃着全身站起。他喘息了好半天,忽然化出巨人之躯,发出一声猛兽般的长啸,两手一并拼尽全力举起劈天斧,刹那间一道霹雳撕破长空,鲧的一条右臂竟与劈天斧一齐飞了出去,正中水魔前胸。只听得天摇地动的轰隆巨响,水魔立时全身俱碎,化为一片滔天的血海,弥漫了整个天地,所有人眼前便只剩下一种颜色——血红!
侍卫傻了半晌方回头看鲧,却见他的巨躯正缓缓地轰然倒下……不多时便缩回本形再也不动;唯有震撼天地的啸声仍在冰川山谷间久久回荡。侍卫一把扑上,见鲧早已闭目长逝,不禁嚎哭一声:“大哥!”祝融上前查看,半晌摇头道:“唉,这一击让他全身经脉尽断骨髓俱碎,连不死草也救不活了!”又听得血水中的斧灵在哭泣:“世间再无人能举起我了,我要与此手相伴,寂寞到永远!”斧头与手紧紧相攥,逆水而去,越漂越远,终于彻底消失,再无人知其所踪。
便在此时,嬉一袭素白从天而落。她一把推开侍卫,抱住鲧放声大哭:“哥,你睁眼看看,你的嬉儿来了!你一向言出必行,说好两天后就来天宫娶我,怎么却躺在这风雪的蛮荒之地?哥,你说话呀,快说你就要来娶我,我们再不分离,永远住在百花园里,你看,那槐花多么香多么白……”嬉一时竟哭得背过气去。侍卫与祝融看她眼中带血,怕她伤心太甚,齐来劝阻。嬉狠命推开他俩,怒道:“你们都走开!我哥被全世界所害,所有人都想杀他,只有我才爱他!”低头看鲧尸身残缺不全,竟只有一腿一手一眼,又是伤心欲绝,当即运功为他召回肢体。不多时断腿便被召回,祝融劝道:“你身体虚弱,强练此‘聚沙成丘’功为他召身,必要身受重伤!何况即便召来,他也再无法复活了!”嬉吐出两口鲜血,声音嘶哑道:“我不信!我定要救活他!”又强撑多时,终于召来右眼,惟有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招回……最后血脉俱断,前胸渗出点点血迹,终于绝望,起身洗净鲧的血身,将那块禹石又戴到他脖上,哭着笑道:“哥,还是你来保管它吧!”又久久盯着鲧看,细细地一遍遍吻,好似要把他的模样永远印在心中,最后一咬牙,抱起鲧身便纵入羽渊。
半空中忽听得一声长叹:“兄弟,你这一去,五百年后谁再与我大战?”侍卫与祝融抬头望去,却见侍女扶着烛龙摸索而来。烛龙口中之烛已再喷不出火来,凄然道:“我两眼俱瞎,留此烛更有何用?”竟吐出烛来便要抛弃,但又忽然停下,犹豫良久重新小心翼翼地衔上——有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多时大水之势渐消。祝融先行辞别回宫,烛龙道:“小子,你还不回天宫么?”侍卫道:“我要代大哥去查看水势。”转身冲堤坝飞去。来到坝前,但见水中浮尸无数,侥幸活下的人也大多傻傻地呆立着,不知何去何从。一人道:“若非天神鲧硬垒起地上悬河,我们也不至有此大难!”另一人道:“成也鲧败也鲧,若无他,我们十年前就死了,哪能等到现在?”一老者悲叹道:“他死后天下再无治水之神,大地必要毁灭,我们还能残喘几日?再活也是死,罢罢,我早受够人世的罪了,还是就此打住。”言毕纵水而去。另一人道:“我最后的二十个儿子也全死了,空留我如何再传香火?我也走吧!”也纵水而去。众人均知再无神能解救凡间,不禁越想越悲,纷纷自杀而去。侍卫望着滔滔大水,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大哥,你这一去,更有谁可治水?!”正暗暗落泪,忽见堤坝上又漏出一D来,情知自己再无力回天,也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了。当即舍身迎上,竟化为山石将裂D封上。
次日,共工听父祝融谈起鲧事,顿时满腔悔恨,本欲立即找凌天对质;祝融劝他不可莽撞行事,先救人要紧。共工到女娲山下寻找数日,终于找到长风与含笑的尸骨,将不死草覆盖其身。两人旋即复活成神,但因已相拥十年便连体而生,忙拜倒称谢。共工含泪道:“不必谢我,你俩死后十年又能重生,全是已死的崇伯遗泽。”两神听说恩人已死,不禁放声大哭。此后也不上天宫,却到各地山中建立崇伯庙,时刻守侯祭奠。
第七章 天崩地裂
第七章 天崩地裂
共工一回到天宫便来找凌天,但凌天借口身体有恙一直闭门谢客。原来颛顼已为她觅到至贵的空情花,虽仍是幼苗,凌天仍迫不及待地每日摘叶榨汁补养头发。共工一连几日未见凌天,只好强忍怒气让门卫传言欲询问攸之事;凌天命下属回复待头发复原定会上门谢罪。
凌天补好头发又磨蹭数日,估计共工怒气已消大半,便素装淡抹来到水神府。一见共工便泪水涟涟,哭得犹如带露梨花:“哥,我…我也上了小人之当,实在无颜见你!”共工一惊:“你为谁所骗?”凌天恨恨道:“颛顼!他知道我在替你打听攸,便骗我说攸被鲧所杀,以便借你杀鲧!”共工又怒又疑:“无耻小贼!那么我儿到底被谁所害?”凌天道:“颛顼既是唯一知情之人,凶手又怎会是别人?”共工顿足道:“我现在就找他论理!”凌天忙止住他道:“空口无凭,且他又是天帝,若要硬赖,你又能如何?”共工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他不成?”凌天道:“攸已死,即便报仇也不能复生,若再纠出他的丑事更会损伤你的声誉,不如暂且忍下这口气。你不追查攸,颛顼便心中有愧,他先前答应的除鲧后让你做百年天帝,自然水到渠成。待你做了天帝,再派天兵去暗杀他,岂不是手到擒来?”共工盘算半晌,想到做天帝毕竟风光无限,转念道:“也好。”当即召来相柳浮游,讲了颛顼出让天帝之事。两神大喜,均觉事不宜迟谨防生变,共工便派浮游到颛顼府打探何时交接。
不多时,浮游哭丧着脸狼狈而归。原来颛顼竟回说天宫事务繁忙,至少要等半年才能交接;浮游出门时又被梼杌暗中使绊,摔得鼻青脸肿;可恨的是颛顼明明看见,却笑咪咪地不做声。相柳怒道:“主人,这必是颛顼的托词,咱们绝不能就此罢休!”浮游恨恨道:“他既失信在先,咱们又何必客气?鲧已死,主人的神力天宫第一,颛顼哪里是敌手?咱们就光明正大地向他讨回帝位!”共工不料颛顼如此无赖,气得两拳捏得骨节劈啪做响,虽有心###又怕触犯众神反成天下公敌,踱来踱去始终拿不定主意。凌天不耐烦道:“如此犹豫,哪里有半点英雄气色?”共工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想。”相柳浮游还要再劝,却见凌天暗使眼色,便一起告退。
三神走后,攸母从后房出来劝道:“工哥,攸儿之仇不可不报,争天帝之事却绝不可做。”共工仍沉吟不语,攸母又道:“我相信攸儿绝不会有丑事,定是被人陷害,你岂能为做天帝便牺牲亲儿?”共工道:“桂妹,我岂不心疼攸?只是,只是——” 攸母不禁动气:“这些年我眼见你日渐糊涂是非不明!真不知当年那个一身耿直疾恶如仇的武神哪里去了?”共工轻搂攸母,陪笑道:“那时我少不更事四处为敌,若不是这些年温顺妥协,哪能有今日的水神之位?桂妹,待我做了天帝定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攸母甩手哭道:“我不稀罕!我只要攸儿!你…你还未做天帝便要牺牲亲儿,若做了天帝更要牺牲谁?”拂袖而去。共工楞了半晌,忙追上道:“桂妹息怒,我…我再想想!”
三神出了水神府,凌天带相柳浮游来到烧废的百兽园中僻静之处,开口道:“你俩可是铁定了心要拥主人为帝?”相柳浮游齐道:“当然!”凌天又问:“无论如何也绝不变心?”浮游发誓道:“变心之日便是我暴死之日!不瞒你说,我俩对此事比主人更急切。主人做不做天帝仍是主人,但我俩从此便再不是家臣,而一跃成为武神!”凌天笑道:“果然聪明!你主人想必还要再犹豫几天,我可坚定他心,但你俩也须帮我做两件事。”相柳忙道:“但凭吩咐。”凌天道:“欲做天帝声誉第一,若你主人执意要查攸之死因,难保不会搞得声名狼籍,你俩须设法阻止他。”相柳道:“这个自然,第二件事呢?”凌天低声道:“除掉攸母!”相柳一惊,正不明所以;浮游早躬身笑道:“天后放心。”
凌天走后,相柳纳闷道:“你为何称她天后?”浮游道:“主人若成了天帝,她岂不是天后?”相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如何除掉主母?”浮游沉吟道:“若你我出手,将来被主人知晓必然心生间隙,还须让主人亲自除掉为好。”相柳皱眉道:“主人主母一向情深,哪里会做出此事?”浮游道:“此事容易。世间岂有终生绝对清白之人?何况即便再清白也抵不上几句诬陷之词!”
凌天转往天帝宫拜见颛顼。颛顼一见,忙摸着她新粘的金发道:“美人,现在该成亲了吧?”凌天冷笑道:“你帝位不稳,还有心成亲?”颛顼不屑一顾道:“共工乃一介武夫,岂是朕的对手?”凌天道:“日久生变,还须及早打算。”颛顼当即召来侍卫,宣旨道:“共工因醉酒发水祸害凡民,朕限其三日内离开天宫,贬往凡间以待进一步发落。”侍卫领旨出宫。颛顼又道:“对了,我当年没揭穿你把牛伶伶眼弄黑的把戏,还不谢我?”凌天奇道:“我哪里会做这种蠢事?我一直以为是你在贼喊捉贼呢!”颛顼大惊:“若不是你,却是谁干的?”凌天讥笑道:“你笨得连偷发贼都捉不到,又哪能查清此事呢?其实你反倒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颛顼莫名其妙:“什么人情?”凌天附耳说了三个字:“xx腿!”颛顼顿时唬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凌天淡淡笑道:“此事虽不明显,但只要动了疑心,仔细察看后谁都会发现的。”颛顼冷汗直冒,扑通跪倒:“娘…娘子…千…千万为朕保密!”凌天哧哧娇笑:“好乖乖,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对我,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相柳浮游四处暗中寻查攸母平生经历,终于得知她原是霍太山中一株丹桂树仙。两神忙飞到霍太山大动干戈掘地三尺,忙了两日仍一无所获,正绝望地寻思走诬陷的老路,却意外发现两土妖,从他们口中得知一天大机密,两神乍闻均难以置信。但土妖信誓旦旦,两神不禁欣喜若狂,忙带了一只土妖连夜冒雨来见共工。
共工自昨日收到圣旨便狂怒无比,连累天宫凡间均下起瓢泼暴雨。因找不到相柳浮游商议,两日来急得团团乱转——既恨颛顼背信弃义,又担心自己走上鲧的老路,成为千古罪神。攸母时刻陪侍左右,不住劝解:“工哥,无论你是水神还是乞丐,我永远守在你身边……颛顼利欲熏心喜怒无常,哪会轻易让位于你?你堂堂英雄又何必低眉折腰做他臣下?我们明日便重返凡间,尽弃天宫荣禄虚位,一心为民治水,岂不畅快……”共工怒气渐消心思渐转,攸母又道:“工哥,你还记得八十年前的往事吗?那时你还是个满腔豪气天不怕地不怕誓要除尽凡间众害的少年,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共工不禁神采飞扬:“对,我那天刚杀了巨恶野猪怪,乘兴跑去与霍太山神拼酒。他是酒神,酒量原本天下无敌,但我楞用神力克酒,终于先将他灌得酩酊大醉,哈哈,好笑好笑!后来我也醉倒,因失去意识竟被众小妖追杀,脏腑受重创后逃到一棵树下昏死过去,迷糊中被柔软的树枝抱进树D……后来便似一场大梦,唯一记得的便是那潺潺入口的树汁,甜美得永生难忘……一个月后大梦初醒,眼前竟亭亭玉立着一株那么纯洁的丹桂树,火红的桂花娇艳芬芳沁人心脾。我抱住花枝狂吻,群花羞怯地连连躲闪,撒满一地……”共工说着,情不自禁搂住攸母,两神均沉醉于当年的回忆之中,攸母喃喃低语:“那时的你心地坦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一道霹雳划破窗外,接着便是一声炸雷。侍卫急报相柳浮游有要事相告。共工只得恋恋不舍撇了攸母,来见两神。相柳浮游却不立即禀告,反神色诡秘地拉共工来到前厅,方推出土妖,让它从实讲来。土妖不知共工乃树仙之夫,竟添油加醋大谈当年之景:“……那晚我们群妖在山中巡游,意外见到树仙。以她之功力本可轻易逃脱,但她却偏偏一动不动任众妖猥亵,想必她本就Y心难耐,啧啧,她那时可真嫩……”共工越听越怒,恍惚中竟觉土妖与攸有几分相似,再也忍耐不住,跳起一掌击毙土妖,狂奔到后屋来问攸母:“你…你平生可曾有对不起我之事?”攸母正在饮茶,断然道:“没有。”共工道:“那么我问你,攸到底是不是我儿?”攸母大惊失色,茶杯竟摔得粉碎:“你…你为何忽然问起此事?”共工看她神色惊慌便知土妖所言非虚,狂怒道:“怪不得攸半点也不象我!原来是个孽种,你竟然有脸骗了我几十年!”攸母哭道:“我…我当年也是无奈,你不信可去问父亲!”共工一手扫尽茶壶茶杯,声嘶力竭道:“如此丢人何必还要去问父亲!你…你快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别让我再见到你!”攸母哭道:“你…你好狠!当年为了与狂傲的你成亲,我曾与全家决裂,你也曾发誓要终生爱我惜我!如今你…你要让我滚到何处去?”共工心中虽隐隐做痛,口中仍道:“随你滚到哪里都好!”攸母一咬牙:“好,我…我滚!”也不披外衣便奔入雨中。共工望着她微瘸的脚步,想起父亲曾说过那晚她为了救自己落下这个病根——同样的雨夜,当年的他垂死被救,今天的她却被撵出家门——共工越想心中越痛,泪雾不觉便迷蒙了双眼,真想立刻去追回她;又想只要她回头看一眼,哪怕只一眼他便要跪下来求她留下,但攸母竟再不回头,娇弱的背影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于茫茫雨夜中……共工心如刀绞,忽然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相柳浮游从未见过主人昏死,手忙脚乱地侍侯了一夜一天,共工仍未醒来,迷糊中一直捂着胸口喊心痛。两神看局势危急,只好派侍卫去请祝融。祝融连夜赶来,听了原委,忙右掌抵住共工前胸狂输真气,半晌共工方悠悠醒来。祝融禀退众神,训斥道:“我儿,你怎能做出此等蠢事!”共工道:“父亲,你可知攸非你孙?我堂堂水神岂能容忍如此奇耻大辱?”祝融长叹一声道:“此事我岂不知?当年桂仙将你抱进树D,看你心脏受损命在旦夕,便毅然剜了自己的一半心给你,这才将你救活。众妖追来找不到你却发现了她,她本可逃命,但一逃便会露出树D中的你,因而她任群妖侮辱一夜一动未动。天明时我赶来杀死众妖——想必是当时粗心,那土怪钻进地下逃得性命——桂仙其时痛不欲生,只想立刻自杀,被我死命劝住。我说我已杀死辱她之妖,此事她知我知,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知晓,她才忍辱活下。因你安了树心,只能用树汁养伤,她亲自喂了你一个月后你方醒来;但也正因你心中有一半是她心,一旦背叛她,你便会终生心痛,永无解脱之日。”共工悔得泪流满面,大哭道:“桂妹,我定要跪着请你回来!”
次日晨,共工偕相柳浮游飞往霍太山寻找攸母。岂料刚远远望见山顶便有乱箭S来,又听得山下群神鼓噪。三神定睛俯视,只见整片霍太山脉已被天兵占据,梼杌帅无数弩手封锁了霍太山上空,任何天神也无法飞越。原来颛顼已捉了另一只土妖,欲靠它寻得丹桂仙来要挟共工。共工见状大怒,猛冲数次均被乱箭S退,只好命相柳浮游速去搬兵。
相柳浮游回到天宫。相柳本欲以救主母之名召集部下,浮游眼珠一转,急止住他道:“天赐良机岂可错过?主人尚在犹豫,咱们正好借机*他下定决心。”便命属下书一面战旗曰:“征讨无道昏君”。两神领兵来到霍太山前,共工见旗大惊:“你…你俩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相柳看共工恼怒,忙道:“不关我事,这全是浮游的主意。”浮游却道:“主人,欲救主母必须如此。两军相战胜在士气,救主母之名远比不上此名更激励人心!”共工看势成骑虎,只好默许,又问:“颛顼如何无道?总要定个罪名吧?”两神仓促间原不曾想到此事,相柳脱口道:“就定他言而无信。”浮游摇头道:“不妥,如此便会纠出主人毁坏堤坝陷害鲧之事。”相柳恨恨道:“颛顼平日作恶多端,可惜从未留下把柄,这可如何是好?”浮游道:“既然抓不到证据,咱们索性就给他栽个莫须有的罪名吧。”共工问:“如何栽?”浮游道:“前些天的火灾民愤极大,颛顼曾借机诬陷鲧。咱们也可如法炮制,硬栽到颛顼身上,反正纵火犯还没查出来,他有口难辩。”相柳看共工点头,便命属下将大旗改为“征讨纵火昏君”。
颛顼一望见对手之旗便气得要吐血;穷算计察言观色,忙命属下也挂出大旗,好在共工之罪现成得用不着费心诬陷,旗曰“征讨发水逆臣”。
两军初战,颛顼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弩兵尽显神威。共工部下却无弩兵,一近山脚便被群箭S退,初战失利。颛顼全仗弩手支撑,也不敢下山追敌,只命天兵加紧搜索丹桂仙子。
共工领兵退后安营扎寨,召来相柳浮游商讨破敌之策。相柳道:“弩兵实在厉害,咱们也须设法搞来弓箭才行。”共工道:“现下哪里找得到制弩师?”浮游道:“不必自制,天宫兵器库中必有现成的。”共工摇头道:“但哪能取得出来?守库之怪唤做风生鼠,不知因何机缘竟然水火不损刀枪不入,谁也奈何不了它。开库之符惟有它掌握,但它只听命于颛顼。”浮游苦思半晌,忽道:“有了,我保证两日内必为主人弄来弓箭!”共工忙问其计,浮游一番附耳秘语,三神便眉开眼笑。
当晚,天地漆黑一团。颛顼担心共工夜袭,命巡逻之兵严加防守。午夜时忽听得山下喊声震天,众天兵从梦中惊醒,因看不清敌方虚实,均心惊胆战。颛顼猜不透共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