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宋逸浑身一震,往前一个踉跄,正好贴上刚才那棵被划出道道伤痕的树身,宋逸的布衣直直贴粘上那刺鼻的脓Y,那脓Y一下浸透那一块背R,痒涩异常。“可是他究竟是我的兄长!我觉得亏欠万分的兄长!”宋逸良久歇斯底里的大吼,面容悲切,眼里隐约有着闪光,薛景麟触动了他十几年来最大的柔肋,一剑即中。无处可逃的他终于将隐藏十几年来的情绪尽数宣泄:“是我!若不是我,他就可以安心做着皇上,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母后扯下帝位一下子一无所有,最后还发现对自己严格的母亲其实是害死他生母的罪人,那种一下子由万人宠爱至所有人都是仇人都背弃你都离你而去的痛苦你能体会吗!我不能让他再一次经历!”宋逸吼得满脸都红了,可是薛景麟依旧没有给与多大的哀叹和怜惜。他比谁都清楚一夜之间全家皆死,独留一人的痛楚,也清楚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就下不了手的恨意,更清楚无力复仇,非要等候时机,在仇人面前为奴为狗的煎熬。
“这个就可以成为他成为杀人狂的理由吗?”薛景麟怒不可遏地一吼。如果宋括可以因为这般而成为想杀就杀,想怎样就怎样的昏君,那么就算要他薛景麟命丧禁宫,他也要为那些冤死的魂灵报仇!“主子可以忘掉宋括对你的毒手,也可以忘掉当日埋伏众将以身挡出的活路,更可以忘掉抉城那一带民众老弱妇幼对您的期望。可是战场尸骨未寒,主子就不怕那些死无全尸的灵在天不得安灵,只得日日怒斥主子的愚忠愚情!若宋括与您是亲兄弟,那么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呢?我们为的是什么?那些百姓又为的是什么?”宋逸重重靠上树身,索性闭上眼,不再让自己的情绪蹦现。他的确不能苟同宋括的做法,宋括的为君之道也许过于残忍。可是对于一个时时刻刻面临褫夺皇位的皇上而言,他能够理解宋括那种慌乱和不择手段。若真有错,或许错最多的就是他吧,是他的存在让所有人都面临一种困境……
薛景麟声嘶力竭地吼完后,细细观察了宋逸的僵线后,忽而脑中一丝亮光,拔出剑,一脸豪气:“主子的优柔的确不适宜为帝,可是眼下兵荒马乱,百姓需要的是个仁君,一个可以给他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君,这人非主子莫属!”
“……你……薛景麟!你要干嘛!”忽觉气氛过为凝重,宋逸睁开眼便惊恐地看到薛景麟一脸豪壮地拔出剑,剑鞘落地,发出沉闷一响,转而银光一起,宋逸来不及多想便一手伸了出去。然而,两人的架势都是没有退路,一时间,响起的响声既有男人的闷吭声,又有剑落山地上的沉闷声响。
“主子!”薛景麟快手扔下手中剑,宋逸也顿时松开握剑身的手,一下子血如注,薛景麟忙向前扶住宋逸。“嗤啦——”一声,薛景麟撕开衣物为宋逸包扎,宋逸一脸的疲惫,然而更多的还是伤情。
“你们个个都非要这么*我吗?”
薛景麟停下手中的举动,叹了一口气:“人道帝王权术精妙,其实不过只是一句仁者无敌。不仁,则天地弃之,仁,则人人拥爱之。”宋逸颔首,并不回答。
“抉城的百姓那般拥戴于主子,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如此,功高盖主,宋括从来担心的就是这点,因而在主子出征时便打算埋伏。一个在国难当头还计较自身利益的人,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放在百姓身上,那么叫百姓怎么拥护于他?”
“如果我真的没有出征,或许就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了。”宋逸苦笑。
薛景麟抬眼相望:“就算没有出征,也会有其他的理由。先皇只有两位皇子,朝中支持谁拥护谁,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我可以离开。”
“嗤啦——”又一声布衣撕裂之音。薛景麟还是低下头去处理宋逸的手伤:“主子聪明,必然听过‘身不由己’吧。”狠狠地打了个大结,薛景麟才重新跪在一脸惨然的宋逸面前:“属下今日得罪主子,罪该万死,请主子降罚。”
不知道是不是“身不由己”四个字太过震撼了,宋逸整整怔怔了半天对着薛景麟的人头说不出一语。只在一声飞鸽的叫声中,宋逸才木然起身,望着几步外“咕、咕”叫着的灰鸽不觉连抬起的脚步都沉重万分。
“咕——”薛景麟在宋逸缓慢前进中快速抓住灰鸽,拿出信纸轴,而后跪呈给宋逸。却见白纸黑字写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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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从今天开始,水水为了全勤拼了,每天三千字,不过,这三千字还是一章,所以水水想做个调查这个三千字究竟哪个时间段发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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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背尽仁恩
“人呢!”西寝殿里,宋括劈头就甩一切可以摔的东西,龙颜大怒,遏不可制:“说话!全哑了是吧!”宋括张狂着继续拂袖甩东西,跪满殿的内侍畏畏缩缩,令宋括更加怒火狂腾:“连服侍都服侍不好!朕要你们何用!啊!废物!”
“1ㄥ”清脆一声,圆桌上的整套琉璃杯瞬间炸开在澄泥金砖的地面上,应和着宋括的暴怒声:“饭桶!废物!朕要杀了你们这些废物!”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殿内的内侍清一律被宋括莫名的火气所吓到,一个劲儿的恐慌,几乎把头磕破,还得不到宋括的一眼。怒气直冲,宋括来回踱步着,却见禁卫统领席轻寒焦急来报。
“臣席轻寒参见皇上!”禁卫统领席轻寒不过而立之岁,却过显得过分苍老。禁宫有四扇宫门,五座大殿,八十一座宫楼,土地方圆将近三分一国土。然而,禁卫统领却只有他席轻寒和副统领薛景麟两人。皇上多疑,众人皆知,因而连擢升禁宫统领都需要皇上亲自设关试验,达到皇上满意的结果才能被赐统领职位。至今为止,也只有他和薛景麟能够闯关成功成为统领。可是几旬前,薛景麟被皇上调离前去监视端逸王,不想那把大火竟然使他们生死相隔。不得不说,除却薛景麟满身的戾气外,薛景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近日又风闻端逸王等人皆未死,薛景麟更是投效王爷。席轻寒出于惜才的目的是希望薛景麟活着,可是另一方面他并不希望他们将以敌人的身份再度相逢!
“崎城传来消息,因北齐再度进犯吾国,王……叛军撤兵离开崎城。”席轻寒其实挺欣赏宋逸的,就凭着北齐进犯,他能毫不犹豫便带兵回去抵挡。
“那又如何?”
席轻寒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宋括会这么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尴尬跪在那里,脸青一阵红一阵。什么叫那又如何?
宋括走至席轻寒面前,Y沉着声音道:“他是怕左右夹攻,死无全尸!哈!朕倒想看看他们要如何被‘白狼将军’……”宋括忽而好兴致地伸出脚尖踢着那些琉璃碎片,表情残忍:“生吞活咽!”
呼——一声惊喝在席轻寒的心里平地乍起。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回语,就算端逸王占了抉城以及其他城池,那毕竟还是内部兄弟之争,可北齐进犯那并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北齐进犯跟前,不是合作同仇敌忾,竟是要毁灭前线士兵,那么他们固守这一池、固守这一宫又有多大意义?
“还有什么事?”见席轻寒还跪在那里,宋括不悦问。
“皇……呃……犯人甲子西今日又请求问诊。”席轻寒简直觉得自己做这个禁宫统领是专门负责皇帝的家事。什么兄弟相争、夫妻怄气……只要皇上一问话,他就得乖乖将他们的消息如实禀告,通常禀告完后,又是一顿宋括的厉喝。眼看北方那般险情,他好多时候也恨不得是随着薛景麟一同去抵御北齐敌兵。
宋括思虑了一会儿,自从九月初四子西进入天牢后,为避免上次情况发生,他在天牢派下人手盯着子西。甚至交代席轻寒只要子西开口的要求必来向他汇报,由他决定准不准,不由得除席轻寒之外的任何人伪传或不传,一转眼如今一个月快过去了,子西几乎日日传召御医,而每回席轻寒禀告出诊的都是甲阛。宋括隐隐觉得不对,却又对甲阛开出的方子毫无计策,因为方子绝对没有任何猫腻,就连他们问诊时也没有过多言语,而只要他故意换人去问诊,子西服药过后还是不适。
“准。”思考了良久后,他还是决定允了,可是眉头还是皱的死紧。
“微臣先告退。”席轻寒见一旁内侍畏畏缩缩、哭个不停的摸样,心想刚才肯定又是皇上发火,下人遭殃,也不得不献上些同情,然而同情归同情,趁早走人为妙。
“皇上!不好了!”席轻寒无意明德总管今日没有陪驾,至今听到其尖利的声音才顿觉。一时间众人皆往门口望去,明德总管满脸青绿地往殿内跑,老命看似都被吓跑了好几条,脚下再个不稳,直接摔个马大哈。
“呃……皇上……不……”
“啪——”在明德总管摔在地上还一个劲儿“不好”地没说到重点时,宋括发怒了,再一个挥手,半人高的花瓶顿时碎开成花:“什么不好?朕好得很呢!”一脸说不出的Y鹫,宋括的怒气再次充目,直S火星。
“不……回皇上……王爷……”明德刚刚说到宋逸,结果那“王爷”的称呼就被再一声的花瓶砸破声中吞咽回去:“叛、叛军……送来一份礼物……说要皇上亲自……收……”
“呃?”宋括挑眉,怒气稍减,“送上来!”
“可、可是……”明德满脸恶心地吞吐着,被宋括一怒瞪才赶紧出口:“可是有血迹和虫子!”
“什么!哈!”宋括以为自己听错了,轻笑了一声,还是让人把那份“大礼”呈了上来。众人只见蓝色托盘内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粗木头盒子,底下皆浸满早已风干的暗色血迹,一股浓臭的腥味随着盒子的越近味道越刺鼻,不禁令人想作呕!宋括不住盯着那个盒子,有鸟笼般大小,四处皆是封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白白的、蠕动的虫子也在那风干的血迹上斑斑点点,而那种虫子很像穿越撕咬尸体的蛆!一想到这里,宋括胃里不禁起了点波澜。
“皇、皇上……”明德小心地问着,一副不希望打开盒子的面容。
然而,宋括并没有理会,席轻寒也上前快速打开盒子。一旦盒盖被打开,那刺鼻的气味全蔓上,盒内的情景却让席轻寒双目睁得浑圆,手中的盒盖一下跌落在地,抖震开一些蛆,明德眼尖赶紧退了几步,免得被蛆缠上身。
“什么……”宋括原先还气势高大地想大吼,结果一看盒内,一下子也窒了窒,吞了口唾沫,睁眼定定看着那个……夏须生的人头!
盒内,一个只至下巴处的人头悚然躺着,断开的经脉有的还拉长在盒子底盘,血全干了,从面容上望去,那简直就是骨头!枯枯的人脸骨,几乎没有皮R包裹,一双眼珠还炯炯有神地瞪着活人,没有唇遮掩的齿紧紧咬住一块上好的令牌。那是宋括赠给夏须生的免死金牌,此刻到处躺满蛆,特别是七窍间那虫子左边进,右边出,扭扭动动,好不恶心!
“呃……”明德率先冲出殿吐了起来,气得宋括原本黑沉的脸又多了分青色,他狠狠地拨开那个盒子,盒子应力倒向跪满内侍的那头。
“啊——”一下间爆出个满是蛆的人头,那群内侍当场吓昏了两个,其余尖叫了起来慌忙想逃开,却被宋括吼叫着让御前侍卫抓拿下来。那群御前侍卫个个皱着眉头轻功一跃便如拎耗子般拿人过来。
“……啊……救命……皇……”没有一人是可以完整说完话的。宋括连眼也不瞅,看着那个人头,还有刚才地上的琉璃碎片,心里忽而想起了个主意,一个一直缠绕在这个西寝殿的戾气——那天子西凄凉一笑,缓缓支撑自己的身子慢慢坐起,掀开锦衾,嘲笑地看着他,而后搭在右腿上的右手忽而五指弓起使力生生想刺入腿中:“皇上忘了吗?就是皇上击碎了太医院的书案,生生让子西的右腿被碎开在地的木头尖刺中吗?若不是如此,子西何以残废?”
“我甲子西若手上有剑,恨不得将你——宋括千刀万剐!”那天的话一直萦绕在这间宫殿里,宋括生怕触及子西的那种哀怨神情因而总是在殿外守着。然而,随着子西进入天牢,他便又到这里闻嗅曾经有她的气息,躺着她躺过的御塌,夜夜翻身抱着子西曾枕过的玉枕痛苦度夜。也许那日在城门楼上子西说得没错,如果一切都维持在他们交好的那天,那么今日这一切都将不会发生!他曾用好多时辰去想,若果不是当初他太坚持要子西成为他怀中的温顺人儿,若果不是他要她去面对这个险恶的环境,或许她在他的保护和宠溺之下,两人绝不会走到今时今刻!
“来人!”宋括忽而扬起张狂的怒笑声,满脸的Y沉,跪在地上的席轻寒说不出的压抑。宋括紧紧瞥见被自己摔碎在地的琉璃碎片,双眼忽而眯起,收敛起张狂的笑声,嘴角划出一抹诡异的笑:“来人……”两旁御前侍卫得令,越靠近那几名内侍,那些御前侍卫越觉得背后一片寒冷……
“皇上!皇上饶命啊……啊!”任凭那几名内侍如何求饶,惨白的脸色多么惊慌,宋括还是诡异笑望着,直到看着几名内侍被御前侍卫押着跪上了琉璃碎片,听着他们痛苦的哀嚎声,那一刻,他收起嘴角的冷笑,脑海不住再度浮现出子西掀开锦衾哭诉着她怎么失去那条腿、怎么恨他的恶毒之言,那一刻他的心空荡荡的。原来那就是腿断的声音啊!那么刺耳那么沉闷那么痛苦,天晓得子西当初是怎么忍过来的,怨不得她那么恨他。可是面对失去她,他始终放不开手。
“听着!派下所有杀手!朕要见宋逸的尸体!否则统统——死!”宋括忽而发狂般冲天大吼,西寝殿内气氛在他的一喊,几名内侍相继痛晕下诡怪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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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文愉快,水水今天终于理清楚了第二卷的顺序,o(n_n)o哈哈~,终于水水要动手写第二卷了,也终于这本书过两三个也便要完结了……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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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暗度陈仓
天牢内,子西安稳地枕着自己的手睡着美觉。一旁的碧水一脸愁容,整日趴着天牢铁杆望叹着,一声又一声的叹息,怎么可能惊动不了石床上的人?
“碧水,别叹了,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我也不觉得这里有哪里差的,要什么叫一声就有人送来了,比外卖还方便!”子西眯着眼睛假意午睡着,其实她根本就睡不着,对面天牢里的两个汉子美其名曰是“犯人”,其实不过是一个个武功高强的御前侍卫来“监视”她的,想不到宋括那么下海本,御前侍卫,太高看她了!
“外卖?”碧水偏着头:“娘娘需要卖什么吗?”
“呃……”子西顿时觉得一头冷,心想还是不用解释了。“甲大人来了没啊?”
碧水又往铁杆外瞅了瞅,“没有,甲大人还没来。娘娘很不舒服吗?”
石床上,子西扭了扭,翻身过去面对墙壁,幽冷的冷光泛凉在午后,三面封闭,这又是哪里来的光?
“娘娘!甲大人!来了!”碧水在子西以为自己错觉的时候喊了起来,对面的天牢也似乎有了丝声响,子西低低笑了声。
“西儿?”随着甲阛一声浅浅的低唤,拿着铁钥匙的天牢守卫也窸窣几下打开了天牢门。碧水立马迎了上去。
“大人,娘娘似乎很不舒服,都躺了一天了。”
墨色的官袍飘扬在潮湿Y暗的天牢里,连袍摆都有些沉重,甲阛的三角眼里光芒多了分柔和。子西回头相望,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甲阛看她的神情不再有初见时的J佞,而是一种温暖。
“娘娘今日感觉如何?”甲阛伸手诊脉,说话时眼睛直看着子西,那种眼神带有种热切。碧水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于理不合。甲阛虽然是子西的叔叔,就算现在子西不是皇后了,可是也不能这么直露露地盯视啊!
“头晕。”子西手抚着额头,眼睛阖着,嘴唇略略抖着。
“娘娘是气血两亏。”
“血?”碧水一惊:“娘娘最近没怎么……”
“碧水,你每个月不也都要失血吗!”子西眼睛一掠,不满情绪尽显。一旁的碧水灰溜溜地闪到一边去,到不是被子西瞪走,而是被子西大胆的话语给羞红了脸。
“娘娘,喜欢生食‘当归’吧?”甲阛别有意味地问了一句。
子西意会,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喜欢!”
“太子参、白术、茯苓、当归、川芎、白芍、陈皮、北柴胡、丹皮、生地、炒栀子克、炙甘草、白豆蔻、红花、桃仁。”甲阛一口气将药方念了出来,碧水在一旁发起了愣,今日的药方又不一样了,明明是同样的症状,为何每次药方都不一样?
子西略微思索了一番,“会苦吗?”
甲阛眯眼一笑:“良药苦口。”看着子西还似迷茫不清的样子,甲阛也没多做解释,躬身一拜便出了天牢去。对面天牢里一阵声响后又归于宁静。
“娘娘?”碧水看着躺在石床上发呆的子西,不由得唤了声,生怕子西又有哪里不妥,还可以及时叫住甲大人。
“呃?”子西一经碧水的推搡才回过神来:“什么?”
“娘娘还是不舒服吗?那碧水再大喊唤住甲大人……娘娘!”看着子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碧水不由得支起身子赶紧想趴到铁杆上去唤住应该没走远的甲阛,不想被子西一把扯住。
“他说得很清楚的。”子西一把坐起,靠上了冰冷的石壁,重又念了一遍那药方。“太子参、白术”两味药是说“太子输”,如今国内无太子,只有曾当过太子、如今是皇上的宋括,那么也就是说不久后宋括会输!“陈皮、北柴胡、丹皮、生地、炒栀子克、炙甘草、白豆蔻、”等药应是“陈北皮、生克、草扣”,北应是指北齐,北齐被剥皮而呈现眼前,说明北齐会于近日内被打退,抉城等地将会彻底回复。而“茯苓、当归、红花、桃仁”则说明“仁人理归”,也就是宋逸即将回来!成王败寇,看来事实上真的已经注定了宋括必输之景,帝星果真要淡,新星必然升起,这就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吗?
“娘娘您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碧水担忧着。
子西摇了摇头,她刚才问宋逸此战是否凶险,而甲阛给了个“良药苦口”的答案,证明若不凶险根本难以生还,如今北齐在后,宋括在前,一前一后的夹击宋逸就算再有本事也难以逃脱。然而,一想到宋逸与宋括亲兄弟之间的对决,一股无力又涌上子西的心头,亲情不是最是牢固的,为何那么脆弱,一扯就断?冰凉的石壁没有再迎来泛凉的银光,依靠石壁周身的寒冷,此生她绝不会想到心里这一问成了她终身的梦魇,她的宿命也纠结于此,终结于此!
“今天几月几了?”回过神来,子西低沉问。
碧水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十月初二。”
九月初四,十月初二,整整在这个天牢待了快一月了,外头肯定也是翻天巨变吧!子西心里遗憾地想着,不知道现在宋逸如何了,北齐如今退了吗?
抉城战场上,号角雷鸣,擂鼓阵阵,两军相交,尘沙扬起,马仰刀横,血光冲天。马互相挤挪着,人则提着刀剑相互刺穿对方身子。温热的血忽而从口中喷涌或者从身上贯穿出大D中喷流如注,生生将原先褐色的沙场染成血腥的艳红色,领兵的两军主帅则冷冷相视,目光穿透中间的兵仰马乱,刀砍剑刺。远在禁城的子西不断记念着宋逸的安危,却不想那里根本就没有宋逸!
“宋逸呢?”白狼将军谢昭珂手握宝剑,Y气地瞅了一眼对面十七八岁的少年。
“对付你,不需要出动主子!”薛景麟毫不修饰地脱口。望着眼前的谢昭珂,薛景麟不得不这么助长本军的气势。毕竟与自己的年纪、征战经验而言,绝不会有人相信他能领导本军胜利!谢昭珂不愧为北齐第一猛将,那健硕挺拔颀长的身子,那孔武有力的手臂,还有那张怖人的苍老之脸,谁也不相信其实他们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几。可是只要他是人,跟自己一摸一样的人,没有什么特异之处,那么他就绝对有弱点!这点薛景麟一直相信,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宋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弱点付出整座江山的代价!
“哼!狂傲!”谢昭珂啐了一口,提起宝剑,双腿一夹马肚,骏马立马朝着前方奔去,不顾中途躲闪不及的敌军还是自己的手下,一路踩踏多人的血躯。薛景麟瞧见那种飞狠的架势,想来是两次设套伤他,被他怀恨在心!可是,狠——有时候是拼命,没顾好就是死命!
“呀——”谢昭珂挥舞起手中利剑,薛景麟应声而起,利剑出鞘,剑鞘回挡空门,不留给谢昭珂任何出手的机会。夹紧马肚,一下便溜进战场里,薛景麟挥着手中剑不住朝北齐的士兵刺去,谢昭珂跟在后头毫无留情见人就杀,哪管是谁的军!直击至薛景麟身后,但见薛景麟一跃,踩着将士的头顶,直直朝北齐那方越去。谢昭珂一睨见,不由得大快人心!
“小子!自动送上门!”谢昭珂狠狠又啐了一口,夹紧马肚,并不像薛景麟般弃马用起轻功,而是一路挥剑见什么刺什么,胯下之马也不留情仰起不住踩倒人。
“谢昭珂!你的大限!”骑马冲出那血场时,谢昭珂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身影,是他太自信了,还是自己太轻敌了?为何他会一人,而自己也一人一骑跃出?谢昭珂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刻,薛景麟便带着利剑刺来,谢昭珂下马抵挡,下盘中心不住往左后方移动,薛景麟所用之招招招狠毒,但武功上的差异让谢昭珂很快又占了上风,薛景麟也不败气,生生将攻势压倒在*谢昭珂往后上!
“怎么!小子!就只会说大话,一直攻击胡乱砍人,这是剑!哈哈……”谢昭珂很得意地笑着,薛景麟武功的确不如他,但若要他们的计划实施,现在他都想多劈几把剑好将谢昭珂*往后头呢!
尘沙飞扬,前面的血场声响沸腾,擂鼓一而震,几多的将士浴血声声声盖过。后方,薛景麟的力气有些使不上了,整整一百招,还是没有能将谢昭珂*退至群石间。握剑的右手虎口早已麻掉,万分不得已间,薛景麟忽而跃起,利用轻功暂胜一筹的有利条件,径自跃向后头的群石。
两军交战所在的位置为抉城以外的三十里地,从先皇夺回禁宫开始,便在这三十里的地方上设下谭源之栅。这里广阔的平地最适宜为战场,而薛景麟看重的则是丫钗山!从此平地直进,隔过一个群石围立的丫钗山山头便可进入北齐国境内。因而,只要越靠近丫钗山,他们就可以再次设下圈套圈住谢昭珂。当初他们两次在坞股地带埋伏谢昭珂,也便有了第二次谢昭珂的逃离,第三次若还在同样的地方绝对会被识破,因而丫钗山的群石阵便是薛景麟设套的最佳地点!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谢昭珂声音带股J笑之意:“这里是本将军从小玩到大的山头,看你怎么逃出本将军的手心!”谢昭珂如是说,嘴角的轻蔑与得胜的张狂尽显无疑。薛景麟瞄了一眼群石内部,忽而一道银光闪出,他的嘴角也咧开了弧度!
“谢昭珂,有本事就来报上次之仇!”薛景麟忽而不再左右跃动,而是直朝着刚才那道银光闪出的地方飞去。谢昭珂受不了挑拨,一时间前两次设套的耻辱又通通涌上,猛一起力,挥剑直刺,薛景麟逃避不及,背腹一剑狠狠刺入,半空中,薛景麟忽而回头,在坠落下地时,震开手中的利剑,谢昭珂狡诈一闪,利剑重又与他的主人一样直线下落!
“哈哈……”看着薛景麟重重跌向地面,满口鲜血不住吐涌,谢昭珂两次的耻辱总算稍微雪清了些!却不想,自己刚刚落在一块陡立的石尖上时,背后涌来无数暗器,他挥剑挡开暗器,却避不了天空上落下的白粉末!
“怎么……”谢昭珂被白粉末扬得双目看不清,剑胡乱挥舞却根本抵挡不住几个暗器,眼前开始迷乱,七彩眩晕涌上,可是那粉末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对……来不及多想,谢昭珂觉得自己的手脚发麻整个人忽地力气全失,瘫倒跌落地面,他眯起双眼,直直想看清楚是哪些卑鄙小人,却见两名汉子提着大刀走来,迎着太阳光,那刀身反S出灼热的芒……
“小……”人……谢昭珂来不及出口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因为光是面对他即将要产生的幻象就够他受的了!
“哼!”从群石中走出的韩、乐两人提着大刀用脚最后一次试探谢昭珂的情况。韩得意地开口:“软绵绵的!他乃乃的!今日俺总算可以报当日之仇了!”说着,韩便要挥动起刀,被乐制止。
“别坏了主子的计划!”乐说着,翻动谢昭珂的身子,只见谢昭珂正面几乎全是暗器和血迹,面目狰狞,看来幻象的是很恐怖的东西。“薛景麟有斐、商照顾,我们先按原定计划将谢昭珂带回,主子在禁城恐怕也等不及了!”乐说着,将谢昭珂翻回背面,提起大刀,往他的手脚经脉上划去,彻彻底底挑开他的经脉!鲜血直流,韩点上他的X道,同时从身上取出一玉瓶,散在谢昭珂刚被挑断的手筋、脚筋上。“没想到那伏草灰竟是这么好的东西!也多亏了那神秘人料准谢昭珂胜敌必然大意,否则谢昭珂也轻敌不了,中了我们一个树上的迷药,地上的暗器,一世的英雄也如薛景麟所言终究是个人嘛!”
“他乃乃的!俺恨不得杀了他,却生生不能要他的命,还要救他!”韩不悦道。
乐皱着眉头,扛起谢昭珂的身子,扎着马步的腿顿时如灌铅:“真重!”
“主子不知道在禁城好不好?”韩帮忙分担谢昭珂一半的重量,望着中午的天色,又一天要过去了。任凭宋括怎么也不会想到神秘人的一张“暗度陈仓”,转而成为大军回抉城击退北齐,而宋逸只身带着几十名精锐侍卫潜去禁城埋伏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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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无与士耽
“咕哝——咕……咕……”仙桃葫芦式的窗棂处,一只灰鸽如若无人之境,兀自在窗棂任何一格上跳着舞,层层而下至最大的横格又伸着脖子咕哝地来回走着,“咕咕”声起,振着翅稳稳落于仙桃花样之下,那奋起的风一瞬便消吹散仙桃葫芦的仙气。
窗棂内,一堵画有仕女出浴图的屏风将内室与外室隔绝。室内清幽,只挂了几幅字画,字迹潦草,不类狂草之式,隐隐现着下笔者当时内心的慌乱。众多山水草木画中,最为显目的该是外室右壁的“夜宴图”和左壁的“五柳图”,两幅画色彩浓墨有致,线条粗细柔和,笔力均匀一致。只是一室之内,并存这两幅画并不是那么妥。
“叩。”单一一声叩门声,屏风后一阵水声,窗棂上的鸽子也大声地“咕”一叫,宣泄着被无视的不满,而后振翅在窗棂上忽上忽下,怒叫刺耳。
“咣——”一声,门口的汉子一下不顾任何礼节推门而入,警备的神色在环视室内一遍后才稍解,瞥了一眼窗棂上的鸽子,才回视望着仕女出浴图屏风后的一个大黑影,手中的大刀也移回腰际。“主子恕罪。”汉子在听见屏风后的水声时弯腰,脸上神情虽诚挚却还是多了分凝肃。
“乐,都说了不用那么紧张了。”轻浮的男音与哗啦啦的水声同时响起,而后一阵沉默,出浴的水声才将隐着的那一男子送出了屏风。墨绿的衣色飘起在仕女出浴图旁,宽松的衣襟现出结实的胸膛,湿漉的发端滴着水滴,点在性感的蝴蝶骨上,多了分妖媚。不再白皙的肌肤和着墨绿衣色没有以前温文如玉之感,反而多了分琢磨不透的混沌和刚毅。媚与刚交融间,唯一没变的还是他耀目的笑。那高傲的弧线,噙着的笑意,闪现若辰。“都待了快一月了,还不适应。”宋逸半倚着屏风角,戏谑着。
乐浑身一动,难捱心中那口憋得慌的气。自从一月前将挑断手筋脚筋的谢昭珂从宋逸口中的秘密通道火速带回禁城后,他们便一直藏匿在这细柳营。宋逸对此的解释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而藏在禁城是最安全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在前线打仗的王爷其实就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活动。但最危险的地方依旧还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这阶段他们必须学会“消失”。而这个细柳营就是他们最好的“消失之地”!恩客万千,下至百姓,上至高官接踵踏入着烟花细柳之地。每天夜晚人来人往,怀里抱着美人,酒气弥漫,花酒美人间一群无用的饭桶还能不把所知的消息尽数抖出?于是宋括的一些大举动便由这些官员口中泄露,随时新鲜的情报,而他们则采取最灵敏的反应。不知不觉,这种隐藏的消失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白天的宁静属于宋逸一人,一旦到了夜晚,宋逸便端坐起十二万分精神,分辨众多情报中的真假虚实,该如何反应。乐不得不承认,没有了薛景麟的这一个月,宋逸的王者决断越来越厉害了,更或者这本身就是属于宋逸的王者气派、天生的乾纲独断!只是,一个月说长不长,却绝非短字了得——太久的等待也只是摧磨人的意志!
“主子教训的是。”乐听着宋逸的戏谑,只是更低头,让经过他身边的宋逸凝视了一颗黑乎乎的人头也便前去窗棂。
走至窗前,宋逸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双手,掂了掂,袍袖往后撩的同时,松散的袍身比原先更加脱落。宋逸却毫不在意,推开窗子,原先在窗棂上玩得很惬意的灰鸽立马振翅一飞,却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又飞来稳稳落于窗框上,豆大的眼忽左忽右地审视着宋逸温文的笑意,而后才试探性地落于宋逸掌中。
“谢昭珂之事已传回了皇宫,太后、皇后恐怕……不好过……主子……是否?”该采取行动?乐将这一句吞回口中。皇宫中太后软禁不下数月,皇后也移进天牢两月,宋括针对抉城的密旨更如密雨,一股无形的压迫在他们间四散。乐十分清楚这两个女人对宋逸的影响力,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看到在窗前逗弄鸽子的宋逸手一滞。
“咕咕……”灰鸽在宋逸的蹂躏下不快地抱怨了声,宋逸回神抽走了缚在左鸽脚的纸筒,而后捧着鸽子往窗外的天一放,“咕——哌哒哒……”利落的振翅声音回想在宁静的室内,划开了天际的鱼肚白,满室渐亮。
“氓。”宋逸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白纸黑字。第六次了!自从六天前第一次接到这种信息后,每天几乎同一时刻,那只灰色的鸽子总在他窗前嬉戏,而带来的永远只有“氓”这一字。小篆的字形将“氓”字形勾画得更加匀称,笔画圆转,线条生动。然而每一线条却像一道网线层层交错后网住了他的魂,心也难以平复。倒不是这一字多么恐怖,而是被人看穿心思,时时刻刻自己宛若透明的压迫感。他不由得一阵苦笑,世界上比他还了解自己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神秘人……
“主子,这是什么?”看到宋逸不悦的深情,乐也顾不得太多,立马捡起宋逸揉成团丢掷地上的纸团,而后展开而视。眉头同时也皱了起来,这绝对不是本国的文字。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官方运用的字体,小篆。”宋逸踱至外室,坐上了椅子,嘲笑地为自己斟了口茶,尽数倒进自己口中,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渴。“看来,神秘人还是个书法大家。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得向他讨教下书法精髓。”眸中有一种火,无形在燃烧。
乐微微纠起眉,听出了宋逸口中的含义:“上次的调查是否继续?”
宋逸放下杯子:“他连本王的心思都如此了若,何况是那些调查,不过是瞎子摸象。上次的无果而终不是最好的证明?”
“那就任由神秘人这么下去吗?到后头会不会反而被他勒住脖颈?”乐担忧道,从一开始他们在明,神秘人在暗。这一场仗因神秘人而获益,也因他而多了个可能失败的因素。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调查,依旧无法得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皆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没有回应乐的问,宋逸反而朗朗背诵着《氓》,视线却徘徊停留在两壁的巨幅画。
右壁上,“夜宴图”模仿画家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的痕迹很重。从屏风的画法、人物的肖像、以及用笔线条,竭力达到*真。屏风和床榻分隔着画面,却不类真迹使每段独立成章,似乎故意在画的时候就缩短屏风和床榻的尺寸,隐隐透露着“有隔似无隔”的无奈。人物肖像上模仿真迹的着笔,以形写神。韩熙载从头至尾一直保持着眉峰双锁、若有所思、沉郁寡欢的神情,其他人的样貌清一律采用线条、点式。好似述说着众人皆浊之意。画面上,延续真迹中听乐、观舞、歇息、散宴四大场景,然而笔力更多的是放在歇息这一场。征歌买妓,饮酒弄妾,假寐而息,使得“韩熙载”宛若从历史上的画卷走来,与作画者惺惺相惜。更或者,这卷画幅本就是作画者假以“韩熙载”之意而画!
左壁上,“五柳图”色彩虽浓墨有致,却不同于“夜宴图”的墨色浓暗。以粉藕为背景色,陋屋前的五株柳树则取鲜艳豆青,大有一股同陶潜的清净雅致之意。画中五柳先生短褐穿结,身倚第四株柳树身,空酒瓶分置其他四株柳树前,隐隐点点的人影置酒而来,五柳先生依旧笑眸,右手执卷,左手握葫,一派无人之象!宋逸嘴角微哂,不知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两幅巨画皆是这一个月所作,然而“五柳图”说花费的时间不如“夜宴图”之久,明明抒怀表志到后来成为一种讽刺,深意暗含的两幅画同处一室,究竟是要骗谁?
“主子?”寻着宋逸出神的原因,乐也终于将视线放至“五柳图”,而后睨了一下另一旁的“夜宴图”。不懂得画的他隐约听过宋逸说“夜宴图”是“别有深意”,“五柳图”是“以示其志”。然而现在不管是什么图,什么意,什么志,他需要的是行动,只有行动才能制止一切毫无意义的虚度!
“《氓》是讲女子大胆求爱,却最后难逃男子薄幸。然而,她与一般弃妇不同的是她逃脱了沉溺。”宋逸回神,微微回首却并未直视乐,悠悠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神秘人是要提醒本王‘无与士耽’,不要做个弃妇,哈哈……”扬笑的表情没有任何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