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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神秘人是想要说什么?是不要继续留恋在这细柳营吗?那主子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乐错解了“于嗟女兮,无与士耽”的含义,摩拳擦掌地以为终于要一展身手了!
宋逸突然“噗嗤”一声,真正笑了出来,能够把“于嗟女兮,无与士耽”理解成不要留恋细柳营还真不愧是乐!他凝眸望着“夜宴图”,手中玩弄着杯子:“伺机而动是最好的方法,既然相互考验,那就由时间做最后的决定,是否‘耽’,就看天意!”说罢,宋逸扔下杯子,大步跨去“夜宴图”下,毫不犹豫大手一伸,“嘶——”字卷撕裂之声充满一室。“无与士耽”,意指他是那个女子,而宋括就是那个氓吗?意指他的“耽”最终还是难逃宋括的抛弃吗?不!这一字,宋逸心中不下百遍的呐喊,他从来都只想要个交换,一个可以跟宋括作交换的筹码,可是越到这里,越发不可收拾。最早的一步踏开后,步步便都由不得自己,就算自己甘愿赴死,手下的兄弟,倒下的具具骸骨,他真的可以再说出一句只想交换的话语吗?停下手中的举动,宋逸踢开了层层片片的碎纸,吁出口气,哂笑地跃过乐往屏风后去:“乐,如果不是因为宋括杀害过你们的亲人,你们还会这么恨他吗?如果我的母后不是太后,你们是不是还会这么为我?”
“主……”乐瞪着大眼望着宋逸撕完了“夜宴图”,又跑去撕“五柳图”,短短几个眨眼,两幅费尽一月才完成的图就成了碎片。头脑空白的同时,宋逸的那句问话,令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背脊冷汗直下。他僵着背缓缓跪下,以示忠诚,然而,宋逸早已跃过屏风,不再相视。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宋逸的声音从屏风后悠悠传来,乐起身,心中虽然满是讶然,却不敢再多做言语。敛了敛神色,握紧了手中的那一纸卷,退出了门外,却迎面对上个熟悉的人。
“主子呢?”那人开口道,额上有一道刀疤,看似狰狞。
“在里面,是有关于那人的消息吗?”乐多嘴问了一句,却见那刀疤男子为难地点了一下头。乐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心却一直被宋逸的“无与士耽”所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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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亲,最近都看得还习惯不?(*^__^*)嘻嘻……,因为从这章开始,人物都要开始变化了,嘿嘿,变好变坏,命运开始转动了……
话说水水最近的第二卷进展极度缓慢……天,第二卷第一章就卡了三天还没写完……天呐………_…|||
好了,亲们,看文愉快,记得水水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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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覆了天下
乾清宫东殿内,木樨香味萦绕,宽敞的大殿内并无任何灯盏,鎏金大鼎、皎白玉柱皆在酉时一刻的昏暗中失去光泽。殿内众臣,面容哀愁,从辰时起便一直待在这里,双腿说不出的酸麻,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臣双脚更是在哆嗦,饥渴饿乏全部涌上,昏黄间视线开始眩晕。座上的宋括从众臣商议无果后便一直冷肃着张脸,目光似乎放在他们顶上,又似乎根本就没在看他们,然而那股被盯视的压抑萦绕在众臣心中,堵得慌。
殿中一共站着一十四位重臣,分左右两排而站。而左右之分则无关官职,全依党派之别。右派以宰相范知易为首,领受先皇遗命誓死效忠少帝宋括。当年先皇深恐少帝年幼无力支撑大局,早早便立下遗命,钦点当时宰相范知易、执掌军事的枢密使慕容跃、主握全国财政的三司使杨寰、主掌全国刑法的刑司使黎嵩为顾命大臣,确保少帝宋括能够稳坐龙椅。然而,这一派的多数官员皆是先皇时重臣,于宋括此时多已是壮士暮年,虽雄心不已,却难改年老渐薄之势,家族子弟多平庸无才难以继承上辈霸气,而这也是宋括大力扶植左派的原因。毕竟左派多数为壮年之景,除了有左右摇摆的不定性外,奋勇往直前的拼力是目前宋括最需要的。因而,宋括特意在大力扶植左派的同时又继续施以右派权利,相互制衡,同时又巩固了右派对自己的誓死拥护的信念。
左派则以参知叶克衡为首,权位皆及宰相范知易,相当于副宰相。主要官员有礼司使王佑成、户正使瞿耀、吏司使黎少棠。若果以先秦六部而论,左派占了三个大部,风头不亚于右派。然而,就如宋括的多心一般,科举之式,新人辈出,平民子弟多番遴选而入朝为官,曾经的慷慨激昂之志报国之想早已被朝廷这个大熔炉燃尽,他们所拼尽全力要的不过是权势,又有哪些人还记得当初的一诺?长久而来,两派只会相互排挤,一名官员的除贬直接关系两派的利益,打压斗争不断,左派的提议不论正误右派坚决抵制,常此下来,真正在朝政上发挥用处的人是少之又少。这是这一年来宋括扶植左派的深刻体会,一年的相互倾轧使他始终不能够完全相信左派的平民子弟,封以高官,依旧让他们处于右派之下。而今宋逸班师回朝,有些官员无视朝廷命令开城而降之象,更是令他心凉彻底。
“唔……”一阵混沌的声音吱了一声便无影了。参知叶克衡前一刻眉头紧皱,后一刻遁声而望,发现是从宰相范知易口中发出时,嘴角微动,不让自己的笑意太过明显。朝廷中,他们永远是敌,所谓位权不相上下却始终还是有个上下正副之别!然而,叶克衡并未丧气,而立之年对他来说就是资本,与范宰相最大的不同是他——叶克衡年轻!一位一脚踏进棺材,只消几个时辰的饥渴乏累便得双唇发白、双脚哆嗦的老臣,就算这老人再顽固不化,死守皇上的旨意,也怕没那么多的年岁来与新人斗!
年轻便是最大的资本,叶克衡永远记住端逸王这句话,三年前那个少年趾高气昂地站在御花园假石上,拓开墨绿羽扇,扬起亮丽的笑容对着宰相范知易的宣战。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吏部小臣,因为上奏的吏制改革方案受皇上赏识,有幸位卑受诏进入御花园共同商议。宰相范知易出于对高官贵族利益的保护极力抵制吏制改革,年少锋芒毕露的他据理力争,换回的不过是宰相的一句“妖言惑众”。唯有端逸王巧闹御花园,桀骜不驯地罔置宰相之威,不仅救了他一命,也给了他一个不灭的希望。那日后,他便收起了自己的锋芒,世故圆滑,巧借皇上打压纪氏之机,慢慢爬上了参知这个位置,当日险些成为范知易的手下囚,如今与他齐肩而站,不得不说是对范知易的一种讽刺。然而,对于皇上的提拔,叶克衡始终不敢大意。一位可以躲过太垣七年那场*宫,至今稳坐宝位的皇帝而言,是永远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至少从纪氏一族的覆灭、宰相范知易等手握重权的人身上是一一体现。
座上的宋括已非当日在御花园不语半声的少年了,削弱四大顾命大臣的权利,进一步集权于自己手中,打压纪氏,扶植新势力,所有这一切对于一个少年皇帝而言都是种巨大的考验,然而宋括出色地通过了这些考验,以无与伦比的帝威傲然端坐在了宝座上。也许,端逸王当初的一句话不仅成就了他叶克衡,也让这一帝王伺机而发真正成熟起来!论帝王权术,叶克衡不得不对皇上说一声佩服,然而宋括的不信任必将是摧毁任何一势力的关键。没有人倾得了帝王手中的国,只有帝王自己可以!
抉城异变,王爷率军赶回与北齐相抗,皇上不仅不出兵同击敌军,反而将所有兵力集中回禁城,目的是决不能让王爷踏上禁城土地一寸!然而,当王爷生擒“白狼将军”谢昭珂的喜讯传回禁城时,百姓们皆为其拍掌叫好,众多百姓当日酒醉酒肆,是谁任着百姓的心而去,其行显现啊!思及此处叶克衡的眉头紧紧纠到了一块,今日宋括之意在于歼灭端逸王之师!想来可笑,同是本国之兵,兄弟皆一海,用上“歼灭”一词竟是那么刺耳,何况,谁会对保卫自己国家安全的军队相抗呢?
“爱卿可有好见解?”宋括的声音忽地幽幽传至每一官员耳中。那种声音幽然得如鬼魅,正如他此刻脸上挂着的笑容,冷淡邪肆。
“这……”一听宋括的声音,众臣皆俯身半天脱不出半句说辞。宋括也放任他们继续“这”的尾音,可以耗多久他都可以奉陪,毕竟他现在试探的是谁可以冒全天下之大不韪于他同列。鹰隼厉视上每一个敢于抬眼偷视他的官员,然而宋括每一眼都略见他们眼中的慌乱。
“叛军即将攻至禁城,朕的大臣倒个个不如叛军之将,众爱卿难道皆承认自己无勇无谋,难道任由吾宋氏国土落于J险小人手中?”宋括张开双臂,目空而笑,守在殿外的总管明德听着这笑声不由得一阵叹息。
“臣认为王……叛军绝无可能如此迅速攻至禁城,长途远行,各城相抗损兵必极,臣不认为叛军有攻打回禁城之势。”出声者是右派执掌军事的枢密使慕容跃之子慕容晗。宋括瞄了他一眼,而后更加坚定这群士族子弟是群酒囊饭桶!若非刚打压完纪氏,不宜再牵动四大顾命大臣的势力,他必定要慕容晗血溅宫墙,好祭奠因夏氏枉死的将领冤魂。
“皇上,臣、臣认为……”宰相范知易哆嗦着道,想合拱的双手根本就找不到边,双眼细眯着,布满血丝的眼里泪油不自觉溢出,那一副光景给宋括之感就好似老人欲驾鹤西去般。“臣……认为应集中兵力……埋伏禁城,另、另一方面分化……叛军……”
宋括微微敛了敛眉,并不予多加评论,视线转而移向左派。叶克衡首当其冲,在未触及宋括视线前,大步一跨,拱手禀:“皇上,臣等认为叛军实同出一脉,若罔顾必将引起国民愤慨,何况他们只是被叛军头目所惑,所谓不知者无罪,只要朝廷愿意招安,他们必然不愿见到与家人刀剑相拔之景。至于叛军头目,若皇上肯宽宏……”
“大胆叶克衡!”叶克衡一语未毕,宋括拂袖怒掷,朱砂砚台立马飞了出去。在众人的惊呼中,砸上了叶克衡的额头。
强大的掷力使得叶克衡一时一个踉跄,幸亏第二步便扎稳步伐才不致于在东殿上摔个马大哈。悻然的同时,看着那一朱砂砚台尖角磕上澄泥金砖的地面,瞬时朱砂砚台龟裂。他嘲笑地想着宝物毕竟是宝物,那么强的力道也不过是龟裂,人可有那么强的生命力?隐隐的清凉泛起在左脸,视线有点泛红,顺着脸颊而下,他开始分不清他身上沾染的是浓墨的朱砂,还是额际的血……叶克衡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不变,微微抬起脸,半张脸红得骇人,迎上宋括鹰隼般的视线时,他看到了宋括一霎的眯眼而后如常,不得不在心中轻笑了声。
“臣知罪。”
满室的暗寂间忽然响起了叶克衡掷地有声的请罪声。然而宋括比谁还清楚,那种请罪并非真意。刚才叶克衡所言句句暗示是他不肯宽宏导致士兵与家人即将刀剑相见、与宋逸兄弟成仇之景!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拐着弯藐视着帝威?顺手抄起的朱砂砚台生生砸上叶克衡的额头时,藏在袖子里的另一手曲成了拳,多么无畏啊!他曾经赞许这种无畏,如今觉得碍眼,异常的碍眼!
昏暗的殿内,右派的官员清一律表情轻松不少,左派几位大臣面容惨淡。众臣俯身良久,额际的汗水点点渗出,汗与香味的融合,焦虑与气闷的压抑,满室间,说不出的窒息。
“参知叶克衡,在其位而不能谋其职,念及平日无过,今贬鹤城知州,即日起赴任!摆驾!”宝座上宋括凝眸而视,威仪不可一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臣字字宣判,而后风起大步跨离东殿,一殿的馨香总算在宋括远去的袖摆风中得以令人喘息。
“诶!范大人……”
“叶大人!”
咬牙终于等到宋括离去,范知易立马眼前全黑往旁边倾倒,正巧栽往叶克衡身上去,原本就步伐踉跄的叶克衡一下竟受不住一位老人的重量,双双倒地,满殿的哗然!叶克衡在失去意识前,双眼浮现出当年御花园假石上墨绿华服的少年,单手优雅扇着羽扇,双眼弯出的弧度,嘴角轻扬的弧线,闪熠如辉!那样的光芒绝对可以打散现今的Y暗。
“……覆……了天下的人……绝对是……你……”宋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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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来~(≧▽≦)/~啦:第八十二章里面的那张方子其实是真的治气血两亏用的,不过中药分量各有不同,所有大家还是不要自己动手o(n_n)o哈
今天在学校蹲了一天的坑,结果半个课也没有选到,2学分的课程啊……泪奔当中,老毛的人多力量大充分在电脑的坏死当中呈现,结果水水还是没有能选到课……偶不到到最后服从调配哇……泪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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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因果早定(1)
西阙园,缠月亭内,宋括独自斟酌,倔强的脸线却遮掩不过眼底一抹暗伤。“墨香”甘醇之香随着酒Y流入口中而满溢,前一刻的欢怡后一刻蓦地眉紧敛,如此难以下咽!无数次尝过的名酿那股甜味久久难忘,为何此次竟如此之涩,难以入口!宋括苦笑一番而后敛住所有笑,大手一扬,玉杯成片,未饮完的酒Y浸湿脚下之地,迎着昏黄的烛光现出诡异的色彩。
“为何今日墨香如此苦涩?”
明德候在一旁,小心而道:“皇上今日御膳未动分毫,空腹而饮口味必欠佳,不如皇上先用些膳食再饮?”
此话引来宋括的轻笑:“明德你诱朕摆膳的口词越来越好了!”
明德见宋括毫无他念的一笑,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落得差不多了:“皇上万尊,龙体安康乃是天下万民之福,老奴此番也是为天下万民造福,一生何求!”
宋括原本不带任何意义的笑一下翻转为苦笑,放目极望却触及到乾清宫西寝殿那一个窗,心蓦地一刺,开始淌出血来。
……
“脚长在我身上,我爱什么时候逃就什么时候逃!你们能奈我何!”
“不管你是谁,都跟我没任何关系,以后记得遇见我,最好改道,不然别怪我出手更重!”
“我自打出娘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皇上忘了吗?就是皇上击碎了太医院的书案,生生让子西的右腿被碎开在地的木头尖刺中吗?若不是如此,子西何以残废?皇上的仁慈还真是恩赐啊,给了人一刀还要那人对您感恩戴德,哈哈……”
“还是要子西当条狗摇尾乞怜?”
“皇上知道吗,我的腿是可以站起来、是可以走路!可是我却再也不能畅快地跑,畅快地跳,连爬树也会摔下来……除了能走之外,于我甲子西而言,跟个废人何异?”
“我恨你!我甲子西这辈子恨死你!”
“我甲子西若手上有剑,恨不得将你——宋括千刀万剐!”
“若果一切就在紫苏耀武扬威地出现在西寝殿前暂停,或许受过再多的伤,我都会放下来爱你。可是……太迟了……你不觉得你的江山跟你的心一样支离破碎吗?”
呼!一瞬的意识尽数扯断,梦中殿内泪脸次次锥心。宋括单手抚额,重重以肘抵着缠月亭内的石桌面,双眼紧闭,害怕一睁开又看见子西泪流满面,满腔的怨念。他从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刻开始他们愈走愈远,他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恨他,放任她的情感空寄在宋逸身上,继而更加怨恨宋逸,恨不得杀了宋逸。可是如今他又能如何,为了让子西适应后宫,生生掐断了她对他刚起的好感,诺言一旦碎开,时光借由轻擦,抵不上她眼角泪滴滑落的速度,他们之间已相隔无数个年岁。当他想要着手挽回些什么的时候,子西腿伤宋逸入宫劫人,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宋逸不死子西就一天不可能完完全全属于他,就像这片大好江山一样,因着宋逸的存在而煞景,他忽然有点懂得了《三国志》中周瑜的感慨:“既生瑜何生亮”!这一偌大皇宫中既然有了他宋括,何必有宋逸?
家?宋括轻扯嘴角弧度,什么是家?从太垣七年起,他就知道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有的只有这片江山,这片江山就是他的生命,他能不用生命去爱吗?宋逸自请出战,他下达重令势必令其有去无回。“有去无回”的指令他曾一度迟疑不下,却在得知宋逸失踪生死不明后撤去指令,满心思想着怎么封其Y荣,至少死后盛名他宋括凭借兄弟之情绝对给得起。可是宋逸就那么威风凛凛地抱着子西出现在他面前,若非他守在西华门上,或许宋逸就带走了子西,而后这片江山也轻易被宋逸夺走!不!他决不允许,宋逸必须死!
“啪——”一声,惊醒众御前侍卫、内侍,众人惊望装满“墨香”的玉壶在地上炸开花,石椅上宋括放下抚额之手,脸容Y险,嘴角微搐,双眸凌厉地扫过任何一角。妒火燃烧眼内每一血丝,怖人的眼神盯视着面前的内侍,几欲如即将张开血口吃人的恶兽。仿佛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待扑的猎物……
“皇……皇上……”明德提着一颗心慌乱乱喊着,宋括稍稍移开视线,重又触及那扇阖着的西寝殿窗户,眼角妖媚地往上扬去,忽地大笑开来。
“哈哈……”一声又一声,宋括笑得起了梦幻,倏地直起身子,眼神杀意尽其,幽幽道:“摆驾慈宁宫!”
“慈、慈宁宫?”明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明德年老不中用啦?”宋括挑眉蔑视道。
明德清楚从宋括此刻的语气中感到那负气而起的杀意,浑身不禁一个冷颤。抖着音传令着:“摆驾——慈宁宫!”
宋括踏着凌乱的快步,几位内侍几乎快跟不上宋括,执灯的侍女几欲绊裙而倒,幸而其他人的扶持,否则今天必然是死期。风风火火地赶到慈宁宫间,却见慈宁宫宫门紧闭,灯火早熄。
宋括微一蹙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人去通报朕要来吗!”
明德被宋括一吼浑身一震:“回皇上,前去通报的小叶子办事不利,老奴待会就去好好办他!”说罢,眼微微瞄上宋括坚硬的脸线,发现宋括并不再对此事发怒,双眼依旧盯着那紧闭的宫门,便立马吩咐人前去敲开宫门。
“叩、叩、叩!”声声强有力的叩门声在众人耳中听来如此震耳,然而慈宁宫那头的内侍竟在许久后才睁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打开宫门一条缝儿,慵懒无比的声音才浊浊响起伴随着哈欠声:“谁……呵!”
呼!宫门外众人几乎可以听到慈宁宫那小内侍尾音一停后,宋括重重的抽气声,顿时一阵Y霾萦绕在无边夜色下,众人心跳慌乱,生怕被殃及池鱼!
“闭嘴!好生睁开你的狗眼,皇上驾到还敢如此放肆,来人呐!”明德瞄了眼宋括难看的脸色,抢在宋括发怒前,上前怒斥不开眼的内侍。
一听此话,那内侍的瞌睡虫也几乎被惊醒得差不多了,立马大敞宫门,慌慌乱乱跪伏在了地上,中途几乎是趴倒在地的!“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恕罪!”
“哼!”宋括走至宫门槛时,对着跪在地上请罪的内侍一哼,那内侍一下便哭声大起,明德一脸活该之象。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太后凤体违和,多月前就定下戍时前闭宫门的规定……皇上饶命啊……”重重的以头磕地声,一声又一声,明德直直瞅了一眼后不由得摇了摇头。上前止住了内侍的举动,内侍抬起头来,满额血蜿蜒而下浸染透明的泪。消瘦的面庞上血泪交融令人看得从心里阵阵发寒,明德转身想替内侍求情,却发现宋括坚硬的脸线从未柔和过。
“太后凤体违和,因而早些就寝,是否?”
宋括听着明德的询问,不语半字,兀自大步跨进宣告着他的决心——必进无意!却忽然在经过那名内侍时停住了脚步,冷冷令:“腰斩!”
轰!在场所有人几乎窒息!腰斩本为先秦酷刑,本朝刑典曾一度引为对叛国贼的厉刑,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对一个内侍用上。明德口大张半天吭不出声,只任内侍哭号着在地上挣扎。
“皇!皇上……皇上……”内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却不想手还未触及宋括衣摆,便已被侍卫扭背过手,后背狠狠被踏上,整个人几乎嵌入冰冷的地面,嚎啕大哭。然而宋括早已悠然踏入宫内,他狠狠盯视着宋括远去的身影,狠狠咒骂出声:“暴君!暴君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闭嘴!”踏着他背的侍卫大吼,却只换来他狰狞的狂笑和满腔的咒怨。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
声声闯进明德的耳中,明德不禁迟疑了几步,没有跟上宋括,转头回望着宫门处那即将陨落的生命,老泪不禁溢出。他望了望天,颤抖着声音:“……皇上……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宋括绝非如此,一脚踹开殿门的宋括心中如此哀怜想着。是谁让他变成个“暴君”的,是谁让他日日夜夜不安,是谁让他满身血恨……这一切的答案都是指向藏在这座金碧辉煌慈宁宫中之人,若不是她,他会什么也没有吗?不,他只要抓住这片江山就够了!
“母妃好安寝啊。”挥退所有内侍,宋括独自一人进入纪太后的寝殿。殿内云纱缭绕,沉香溢满,重重纱内,金玉榻上,美妇酣睡。若果说女人是朵花,那么三十的光景便可称此花将谢,然而近四十的纪太后保养却不错,依旧一副雍容华贵之象,绝非谢尽之花,也难怪先皇会难以割舍下这位毒蝎美人。
“你……皇上怎么来了?”纪太后凤眉一转,由起先的惊讶转而镇定,笑语嫣然。
真不愧是在后宫杀出条路,最后登上太后之位的女人,纪太后一瞬的眸转尽收宋括眼底,他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不,他从太垣七年起就不住佩服这个女人了。“朕来看看母后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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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因果早定(2)
纪太后妖娆一动嘴角,讽刺味百现:“哀家命硬,皇上大可放心。”半夜来问安,可不像手段毒辣的宋括会做的事,恐怕是黄鼠狼给J拜年不安好心吧!
“喔?是吗?”宋括径自坐上梨花木椅,“朕还是希望母妃能够见皇弟一面呢,母妃千万保重凤体啊!”嘴角勾起一抹叵测的笑。
听到宋逸的名字,纪太后凤眉一挑,然而并未有过多表示:“朝政之事,哀家多年未问,兄弟相残,为君不仁,哀家有错啊!百年之后当真无颜见皇家列祖列宗,愧对先皇!”语罢,凄惨寂寂,掩袖遮面,双眼却是一眯,口中牙渐咬紧,心中大恨。
“母妃也不必做戏了,‘竖子可恨’,朕早懂。”宋括诡笑着盯着放下袖面的纪太后一脸的谄笑,不觉心中大快,多年压抑的闷气,如果早知道只言片语便可稍畅,何必忍如此之多年!
“皇上今儿是要与哀家摊开来讲?”
“有何不可?”
纪太后冷笑一阵:“皇上今儿怎如此沉不住气,为君可不得如此浮躁,败绩之象啊。”
宋括站起身,面容冷肃:“败绩!朕这一生绝不容许这两字,太后多虑了。收起这副谆谆教诲的假惺之态,好好想想怎么为你儿子收尸吧!”
纪太后依旧靠着牡丹绣花引枕,面上表情镇定,嫣然笑着:“不知皇上还记得枯木禅师所作佛法‘左手得来右手用’。”风从大敞的殿门灌入,重纱飞扬,那一瞬间,宋括觉得明明几步的距离,他却和面前的妇人相隔几万里,摸不透那人脸上嫣然笑意:“问:‘心生则法生,心灭则法灭。只如心法双忘时,生灭在什么处?’师曰:‘左手得来右手用’。”
宋括轻蔑一眼:“看来当年枯木禅师的佛法倒给了太后不少启示啊!”当年,纪太后谋划*宫,却不想被枯木禅师压制而下,*宫不成,反而被迫交出但是朝政大权,之后,枯木禅师便以佛法点拨太后,望其放下欲念。如今受教者反而在施教,说来可笑。
“得失不一,任意处置。眼看满手富贵,其实水中镜月,相反,做无一物,未必寿待枯骨。”言罢,极具挑衅的眼神对上宋括微愠的眼。
“感人呐!”宋括停顿许久后,拍掌叫着:“太后果真爱子深切啊,母兽护雏啊,可是谁想一个这么爱自己孩儿的母后竟然对刚出生的公主下得了手,任她只睁开眼未来得及吸一口母R,便被自己的亲身母亲送进火海。”只消一刻的停顿,他便知道纪太后平静脸色下的异动,他知道他捉住她的痛处。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件美好的事情。“又或者,女儿就注定得死,儿子就注定成为夺宫的工具,说到底太后真正爱护过自己的一双孩儿吗!”
阵阵脸色青白,纪太后咽下几口唾沫,目光哀伤,表情尽量如常:“那是吾儿的劫数,哀家怨不得何人,要怨就怨为何生在帝王家。”
宋括狂笑,身影晃动厉害:“帝王家!好!好个纪太后,难道你不曾午夜梦回,梦到那个白瓷般粉娃儿哭着哀求你不要送她进火海吗?难道你不曾听见她咿呀学语地唤你一声‘母后’,你的心不会一阵抽痛吗?稚子无辜,虎毒还不食子,你却亲手将你的女儿推进火海。明知道宋逸出征只有死一条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将他推向了战场,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啊!”宋括抓狂着,双手乱挥,双目怒火:“九岁前,朕一直以为是朕做的不好够,所以你才只疼惜宋逸,朕拼命学习帝王权术,拼命去讨你的欢心,谁知却听到你要废朕,让宋逸取而代之的话。那一刻朕失望了,却并未绝望。直到你朗朗脱口,公主换皇子,朕才懂朕一直就是个认杀母仇人做母的傻瓜!”
“哈哈……”回答宋括的只有纪太后响亮的笑声。紧闭的双目任谁也看不见眼角的微凉。二十年前的冤孽啊!
“宋逸归来,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在地府相聚时,你的一双儿女不会弃你而去!”宋括邪笑着,双目说不出的Y寒。
“难为皇上忍了十多年,可是依据沈妃之子的身份皇上天真以为皇位稳坐?”纪太后幽然而视:“因果早定啊!”
“住嘴!”宋括挥斥:“你凭什么说因果早定,你做的孽你的一双孩儿就是你的果!朕要你亲眼看着你的爱子死于城墙之下,以报我母后葬身火海之仇!”说罢,甩袖而离。阵阵袖摆风吹动云纱,却难以吹起纱面,榻中美妇双眼朦胧,分不清是云纱太过缭乱,还是真的听到了那个白瓷般的粉娃儿声声“母后”……
二十多年前,先帝的宠妃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如荷花般的女子,沈玉。她们同时进宫,然而沈玉却先得宠,一月之内竟封为妃,那是任何采女所未获有的殊荣,甚至娘娘们的晋封也未曾有过一个月直跳三级。但是沈玉凭借自己的美色做到了,当然锋芒过露,一时间也使沈玉自己成为了后宫的箭靶,人人恨不得剥其皮教其再也迷惑不了皇上。也或许,后宫的尔虞我诈本就无法让这个清荷般的女子适应,受封为贵妃后三月,皇上便不再到芙蓉殿留宿。她瞄准了那个机会,一幅清荷落水美人图成功让皇上关注到了她。当晚,皇上便要她侍寝。一服五石散便让君临天下的王成为她的男人。恃宠而骄,从小就被手握兵权的父亲宠坏了的她,根本就不懂她的夫并非寻常夫,一次次的扭闹不过使得皇上更加远离她。
那一晚雍万宫争执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皇上,而后便听闻皇上夜夜留宿芙蓉殿的消息。曾经风光无限如今成为落汤J,每走一步都是被那些后宫众人百般羞辱,一年之间她看透世态炎凉,可她又有多少个一年?终究同床共眠的良人永远不会是她的男人,而她却是他的众多女人之一。与其依靠捉摸不定的帝王恩赐,还不如手握重权。于是她开始利用父亲手握兵权的筹码,在北齐进犯时令朝中大臣皆先准意立她为后。没想到,皇上以“无出”一条驳回。即便她怎样设计,皇上似乎都没有要给予她怀有龙嗣的机会,却让沈妃两次怀有龙种,幸亏沈妃树敌太多,未及她出手,沈妃两次身孕皆以小月告终。趁着沈妃小月,皇上绝无心思安慰沈妃的景上,她再一次用上五石散,却在第二日后被皇上识破,再一次如入冷宫般。
三月后,芙蓉殿再次传来喜讯,沈妃再度有孕,皇上打算立其为后。那时,她通彻的冰凉,昏倒在回雍万宫的路上,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也获知自己有孕了。那对她而言无疑是个与沈妃抗争的最大的筹码。一时间,朝廷中拥护她们纪氏的声音盖过了沈氏。纪氏手握兵权,而沈氏若非皇上提拔也只是个无用的小文官,两派势力过于悬殊。只是皇上存心偏袒,在奈何纪氏的兵权无果下不得已承诺谁先诞下皇子便封为皇后。
许是冥冥中注定,南越国攻进禁城,皇宫失守的日子正好是沈妃生产之日。孩子寤生,令得沈妃的生产极为不顺。震痛不断,痛极晕睡,又被痛醒,如此反复,御医皆认为沈妃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活下来。而外面,皇宫大门立马便会被攻开,全皇宫所有的侍卫都随着皇上出宫迎战,剩下的侍卫也全被派至芙蓉殿守住沈妃。只有父亲守卫保护的她只得加入逃亡的队伍。可惜得知沈妃可能保不住肚中孩儿的喜讯令得她生生慎跌了一跤,肚痛现红。众侍卫只好将她带去守卫最严密的芙蓉殿生产。
她深深记得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孩儿的踢动时是多么欢愉,然而却在第一眼见到骨血成人的那一刻,几近崩溃!那时她总算明白“天不从人愿”是多么可悲!原本根本就活不下来的沈妃之子与她的孩子同时产下,而沈妃生下的是皇子,她生下的竟是皇女!狂笑声声震耳,她踉跄着步伐,怀抱着满身鲜血的女婴走到沈妃面前,孩子寤生耗尽了沈妃所有的力气,气若游丝间,她塞给了沈妃怀中的女婴,生生夺走了沈妃的皇子,眉一横,令父亲的守卫刀杀所有御医和内侍。满殿的血光间,只剩下她癫狂的笑声和那女婴的惊哭声,在她怀中的男婴反而安静睡着。
宫门被破,南越国攻入,她没有再多的时间处理这一切,慌乱乱间拨倒炉火,看了一眼火烟中的女婴便没有再回头。那一眼成了她如今的梦魇,耳畔不住回响声声女婴的厉哭,仿佛在控诉她的无情。她只知道当时的她并没有回头去抱起孩子,任其葬身在火海中。幸而,南越国的攻入掩盖了她无意纵火的行为,大家都认为是南越国烧杀死沈妃和孩子,没有人会怀疑是她亲手让自己的孩子葬身火海……
“……对不起……”
慈宁宫内,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在那句抱歉后顿寂,金玉榻上美妇哭声黯然。遥望天上勾月,究竟是谁的因酿就了谁的果,如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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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Y阳一别
“你是谁?”
“呜呜……”
“你在哪?”
好冷,子西不禁浑身一个寒颤,双手环住了自己希望汲取些温暖。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她一睁开眼时便发觉自己躺在这里。有过一次回到古代的经验,对于自己什么时刻睁开眼又发现身处于一个陌生环境中,她早已有了免疫,不会再那么惊慌无措。她淡定地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所站立的这条小径仅容得下一人,也怪不得她原先呈直躺状。而名副其实只站一人的小径两旁都是花海,环望四周,她的双眉不由得蹙了起来。
只消一眼,子西便认为这是个清清冷冷的地方,而且幽暗的见鬼!顶上的天,一片漆黑。几乎一触手就可及的天幕黑垂压抑,层层沉沉的压抑搅得意识停顿。唯一有光亮色彩的便是自己所站小径两旁之花。说来奇怪,明明是个僻静小径,可是这无边的花海却开得那么旺盛,火得几乎不衬和这里的幽冷。子西蹲下身子,细细凝睇着这花。近看才发现,这些花儿都没有叶子,只有条条瓣瓣相环绕,反卷如龙爪。而喷鼻的香味有种甘甜味道,隐隐觉得头脑中泛起着股迷幻。危险之意迭起,子西单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一个身形重心不稳,翻过身子成大字型直直栽倒在花海中!子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力气全部被抽尽,双手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后背重重靠倒在花海中,企图以痛唤醒自己的意识,却发觉此刻就算被花刺划开手臂细嫩之肤,鲜血涌出也毫无痛意……
子西摇了摇头,想要晃醒自己,渐重的眼皮不住想要阖上,身子两侧的手任意揉捏紧那些可抓的花身,好久好久才重又微微睁开眼,迷幻地看着旁边的花。碧绿花杆,球形鳞J,狭条形的花瓣慢慢卷着自己的发丝,朝着它们的龙爪内侧吸去!
轰!一瞬间子西惊骇异常,双手不住扯着手中的花,却发现那些花根本也扯不断,前后的拉力令得她原本无力的手臂几乎断裂!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喊出声,却发现咽喉干涩,吐不出半字……
“呜呜……”
又是这个凄惨的哭声,从她醒来后这个哭声一直时续时断萦绕在她耳畔。她痛苦地听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可混沌的脑子根本无力识别是谁的声音。她曾试过想要遁声而去找出这个哭泣的人儿,却发现这条小道根本就没有尽头。划开几步脚便若灌铅再也抬不起,她只好任由那个声音忽隐忽现,毕竟她本身就不是个好奇宝宝。然而看着自己的发丝逐渐被那些花所吸去,不由得讽刺地想难道是花中鬼要来向她索命,或者是要找个替死鬼?
“呜呜……”
哭声这回没有断,一直持续着,子西欲渐迷乱的眼忽而看到前方花海中蜷曲着一名女子。三千青丝未及盘起,随着风飘散,给人一种幽灵的Y寒之感。白色的薄纱透着女子枯瘦的双肩,青白的背部曲线因着女子的抽噎而不断颤动,看得子西心一惊一惊,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至少子西心里还不想死。但那种害怕隐隐中又有种怜惜,子西混沌地推翻自己所有的感知,抬眼一看,竟发现随着那女子哭声慢慢大声,原本吸绞着自己发丝的花也停下了所有吸附动作,回复最初的静谧。
“呃……”子西惊讶出声,却觉前方花海的女子一个颤动,哭声停止。子西立马回望,却发现,那女子慢慢试着站起来,可是飘渺的薄纱透出了她姣好的上身曲线,唯一没有的是——腿!她没有腿!她真的是鬼!
“啊!”子西登即腿抽搐一蹬,却发现无处可退!
“呜呜……”
哭声又起,那女鬼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只是依旧以背部相对,子西不得不说一声感激。就算把她打晕,她也不可能无视一个女鬼的存在,更不可能无畏到正面相视。
“呜呜……”
“什么!”子西忽而脱口而出,才觉自己又可以说话了,心中大畅些微。从女子又起的哭声中,子西隐隐听到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完全听不清楚,只得继续再问:“……不好意思,麻烦您再说一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子西凭心而为,不论接下来是否真要成替死鬼。
“呜呜……”
“你是谁?”
“呜呜……”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先回答我的话!”出乎意料,子西话一出口,那女鬼立马停止了哭声,双肩不再因为哭泣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