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因为易行者术。小七或者其他灵体是认不出他的。但他得提防小七的帮凶,那个人类的出租司机。
一出门,果然见到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楼前,而且除了这一辆外,再没有其他车子经过。他小心的运灵力于目,看到街上川流不息的多的是空载的出租车。但如果要用“正常”的眼去看,却只有那辆红灵车伪装成的那辆。
这司机灵力好强,可为什么要为小七所用?但不管他多强。他也逃不过某人的手心。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样想着,包大同假装茫然的向四周望望。然后看向了那辆血一样红的汽车,慢慢走过去。
“这车走吗?”他问。
“您要走就走啊。”司机看了包大同一眼,让他感到了一丝灵力刺探,好在他之前准备充分。什么也没被对方发现。
“废话,不走的话我干嘛叫车。”他一拉车门,坐在后座上,把那个地址说出来。
“很远啊。”司机叹了口气,“大晚上的,您去那里干什么呢?听说那边不太平哦,我们晚上都不敢去的。”
“不会少给你车钱的。”包大同斜躺在车上,做出没有一点公德的样子。“难道你还怕我劫你吗?你是有财还是有色啊。要不是我车子坏了。也不会坐你这破车,真跌份。”
“唉,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财色二字的。年轻人总是容易栽在这上面,有的人死了都不知道。”司机貌似悲悯的叹了口气。
“你哪那么多废话!”包大同怕说多错多,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所以表现得极为恶劣霸道,猛力一拍车前座,“让你走你就走,再啰哩啰嗦的,当心你以后都没手脚再做这一行了!”
司机启动了车子,嘴里却叹气道,“你急着要走,我就送你去不得了。佛教有云。回头是岸。所有的事补救一下。未必会到最后那一步。”
“你什么意思啊。老家伙!”
“我不过是说,那边很远。而且很黑,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何必冒险。”
“你和所有乘夜车的客人都这么说话吗?老白痴,开你的车。”
司机耸耸肩,“我只是尽我做人的本份。做最后的忠告罢了,去与不去。也由得您。”
“快开,多事!”包大同躺在后座上,不让那司机看到他的眼睛,也免得他注意到车后窗外的情景。
这司机是伪善之人,已经帮小七做恶了,却偏偏在送人到鬼门关去之前来这套说教,是为减轻他的罪恶感,还是推卸杀人的责任?这就好像一个要吃猪R的人对猪说:猪啊,我好可怜你,如果你说你不愿意被杀。告诉我,我会帮你向屠夫求情的。
好在一路上,这司机再没多话。像死人一样沉默着,包大同也乐得清闲,静静等待着最后决战的来临。每次越到紧张的时刻,他就越是能冷静下来,不过今天却要在表面上装作坐立不安,心里唯一的盼望就是“黄雀”一定要跟紧。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车子缓慢停了下来。
“先生,到地方了。”司机说,露出笑容,神色间又像是解脱,又像是幸灾乐祸。
包大同付了车钱,慢慢向河边树林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司机,就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灯也亮着,那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似乎要亲眼看他隐没在黑暗中才甘心。
他狠狠回瞪着那个皮笑R不笑的家伙,凌厉的眼神迫得那司机终于坐直了身子。车子开走时,司机的手伸出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就算离那么远,包大同也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冷笑。
笑吧,待会儿就知道好受了。包大同也想冷笑,却只能忍着。
“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执迷呢?”那司机一边看着包大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一边恶毒的笑。“小七啊小七啊。难道你控制人的能力就那么强吗?”
他自言自语着,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左前侧的轮胎打滑了,车子失控。不过他反应很快,猛转方向盘,迅速刹车,才险险停在路边,车鼻子差点和一棵大树做激烈的亲吻。
“晦气,今天拉的这个人古古怪怪的。”他喘着粗气,低声咒骂,“明天就换一辆好车,钱多的花不完,干什么那么俭朴啊。”
“你很有钱?小七给你钱吗?”突然一个声音从车窗边传来,“这就是你身为人类。却帮鬼滥杀无辜的原因吗?”
“那些人不是无辜,他们该死。”可能是差点车祸的惊吓,他不太稳重,冲口而出。
不过车子外这年轻人是谁?长得真是不错,只是眼神冷冷的,满是煞气。不对,这小子不是常人,他的灵眼让他看得到,这人的灵能相当强,他可能都不是对手。
“你是谁?”他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向四周一看,想找一条逃跑之路,可是却骇然——四处都是结界,他根本没一点机会。
“我叫阮瞻。是刚才你拉的那个混蛋的朋友。他叫包大同。”阮瞻冷冷的答,“你家小七抢了他的女朋友,他要疯了,所以来找麻烦,结果也带给我麻烦了。这一趟太远了,知道吗?我一直隐身,还要施展法术跟在车后,实在太累了。所以,我累了,你别让我费力,乖乖带我去找花蕾,不要反抗,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终于出事了吗?这是他一直害怕的,原来终于还是躲不过。
那司机目瞪口呆,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做的事,这感觉很古怪。
第三十四章 终于见到了小七
树梢上有东西在闪亮。
细一看,居然是一把刀,很锋利的样子,被一根细绳悬着,吊在树上,树冠上洒下的月光照S在刀身上,寒光闪闪。
要拿这把刀阉割他吗?
包大同假装很茫然,把全身的灵力都*到灵台处,做一层防护,同时让身体上没有灵气泄出。免得被小七发现,功亏一篑。
这样很冒险。但为了花蕾,值得。话说他冒着生命危险铲除了那个古槐定住的鬼窝,也算是还给一方平安,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恶报。自己的妞给恶灵捉了去。
这个世界,果然天理经常会消失。
“拿下刀。”一人声音在他心里响起,声音和语音聊天时的一样,像孩子又像女人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小七,于是他不反抗,因为“正常人”都会被迷惑。继而听从。他早就判断小七自己也许没有很大的力量,只是控制术比较高明,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他个子算是很高,不过刀拴得更高,而心里的声音催促得急,他只得守住心中一丝清明,奋力跳跃起来,抓住刀下扯。
手掌传来尖利的疼痛。可是他连眉头也不能皱一下,要尽量做个合格的、被控制的、没有感知能力的傀儡。幸好他抓住了刀柄,手掌只是不小心割伤,否则说不定会切掉手指。这把刀非常锋利,而他又不能去扯吊刀的细绳,那样就会显得他太有自主意识了。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那声音又说。
包大同努力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不做任何反抗,只摇了摇头。
“你抢了人家的女儿,还*良为娼,这是丧尽天良的做法。你可知罪?”
靠,还审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包龙图了,人家包黑子可是依律法而行。很多事很残酷,但那是律法所致。可小七呢?完全凭自己的意志,就算那些人真的有罪,也轮不到他来审判。他那么做和那些恶人没什么不同。不过他披了正义的外衣罢了。
“没有,没有。”他喃喃自语,表面痴呆,任由外来的意识侵蚀他的身心,只小心的护住灵台,并保证不让小七发觉他的异常。
“我明明看到。”小七很气愤,也许他很狡猾,可是感觉不太理智,“现在举起刀!”
好,举起刀。
接下来。小七又下了一大串指令,总之是指挥他要如何引刀自宫,大意是要他拼尽全力,用这能削铁如泥的刀,隔着衣服完成自我阉割手术。
包大同听得心里发寒。感觉对于男人来说,是比生命受到威胁还要可怕的事。而他感觉越是专注听小七说话,四肢就越是发沉,隐隐有了不能自控之势。
他死死守着灵台仅剩的神智,眼睛向下瞄去。
月光从树冠上斑驳的洒下来,皎洁的清辉赋予了所有物体同样的礼物——影子,树、人和云,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例外。
果然光明是影子的主人。没有光明就没有黑影。可是若影子由满是邪气的东西形成。也只有最炽热的光明才能让它们无所遁形。
但包大同现在没有光明,他自己还处在被控之中。他有的只是自己的力量还有挽救花蕾的坚定信念。
他看到自己的身影被月光拉成长长的一条。映在左前侧的地面上,和树影半混合在一起,头顶上还C着一根树枝似的分岔。再仔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黑线,从他的影子头顶一直延伸到河边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原来小七是用影子控制人行动的,花蕾那天被控制住,根本是小七的影子分身做的怪。
“挥刀!”心里的声音催促他。
包大同的手不受控制的下移。不过因为他还保留着神智,所以动作很慢,从外表看,似乎是在犹豫。
这情况大大出乎小七的预料,之前他控制过无数人,也可以控制死物,它可以让人死状奇特,物品离奇运动,没有一个能摆脱他的C纵。但这个金毛是怎么回事。
“快挥刀!”他催促不止。
包大同的动作依然缓慢,而小七越催越急。眼看着那柄可怕的刀终于到了包大同肚脐的位置上,他却突然停住了。
“快挥刀!”小七再催促,声音中已经有了气急败坏。
“不行。不行。我的子孙根。没了,不活了。”包大同故意一字一顿的说。显得意识不清,格外白痴。
“挥刀!你必须这样做,这是你为你犯下的罪孽应当承担的处罚!”小七急了。
“不。”包大同再度拒绝。
到此刻,小七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力量无法在远处控制包大同,只好从黑暗中跃了出来。而包大同依然僵直着身子,但眼珠却拼命斜过去,终于看到了小七。
其实那天在咖啡店已经看到了他,但他夹在一堆玩偶之间,那是店主为了装饰店铺的橱窗而从四处搜集来的小玩意,风格各异的娃娃,木偶。小泥塑,做为摆设而言,实在是很有特色。
小七混在其中,特别不显眼,如果不是那阵人类的心脏,他根本不可能被发现。他就是在那个橱窗里,在那个角落中,注意到了很多人类忽略掉的恶事,然后到了晚上,就在那个司机的帮助下“锄暴安良”。
他是个两尺高的小木偶,方形头,有一颗人类的心脏,身上刻满咒文,正是那古怪咒文保护了他,让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可是他怎么会待在那个被古槐定住的鬼窝的?又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被摆在橱窗里,目的何在?
“快挥刀!”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命令和催促,连在包大同影子上的黑线变粗更大,就好像从一根小树枝变成了一条吞吐不定的蛇。
“我说了,不!”到了这个时候。包大同不再伪装了,龟缩在灵台外的灵力迅速回到四肢百骸之中,同时侵蚀在他身上的邪力也被尽数推挤出去。这感觉虽然很难受,但他终于回复了完全的自我,又成了那个拥有高超道术的正宗道家弟子。
几乎在同时,他分出一股灵力。如刀般斩断了那条黑影对他的控制。他直直站着,与小七对峙。
小七本来很机灵,不过是被能掌握生死的至高权利感模糊了警惕,现在的情况让他很快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大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先是控制我女朋友,想要她杀我,之后还抢走了她。现在居然有脸问我?”包大同边说边把外表的伪装全部去掉,也不再施展易行者术,小七一下子就认出他。
“原来是你!我早该料到。”他很气愤。
“可是你没料到不吗?夺取人命太容易了,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上帝,以为你可以躲在天网之外。”包大同轻蔑一笑,“告诉我花蕾在哪里,或者可以为你争取到机会。我不是你,我可以给任何人最后的出路。”
“我没有做错,是你们多管闲事,还毁了我的家,把我的亲人朋友全送到遥远的地方去。”小七执迷不悟,“我上了你的当又如何?在凶宅里。你不是也上了我的当吗?之前我们打成平手,现在决一胜负好了。”
他说着抬起两只短小木臂,两条像绳索一样的黑线立即从他脚下冲包大同而来。
第三十五章 河边斗灵
包大同不慌不忙,两指间挟一张符咒,向身前的地面一甩。
“嘶啦”一声响,那符咒化为一条极为明亮的光线横在包大同面前,把那如流水般满眼的黑影生生阻住了。黑影虽为光明所生,但如果角度正确,光明也可以抵消黑暗。
小七见一击不成,两只木臂连挥,十数道黑影线从四面八方袭来。地面上好像窜过无数黑蛇,看得人心头发麻。好在包大同准备充分,接连把光明符施出。把那些黑影全挡在身外。
“轮到我了吧?”他抵抗住小七的三板斧,开始反攻。
什么火手印、掌心雷、金光指剑、五行禁法、不管是他自己的法术还是学自阮瞻的,他连番施出,就连那柄尖刀也被当暗器扔了出去,打得小七步步后退,他控制的黑影也在后退,而包大同步步跟随。
“告诉我。花蕾在哪儿?”他大声问。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出了事,花蕾也活不了!”小七恶狠狠的道。
其实他的身体并没有受伤,他身上刻的符咒不禁可以保护他在白天出现,还能抵抗灵力的攻击。但是他力气不够,纵然防护强大,还是被*得退到了河边。用尽心力保持平衡才能免于落水。
“我是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我找不到花蕾吗?”包大同冷笑,“你只是个小木偶,却要扮演上帝,还要关着一个大活人,没人帮助怎么行。所以我的朋友只要跟着那个司机就行了。现在大概已经把花蕾救出来了,你真是不懂事。”
小七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但随即又狠狠的笑道。“你救她出来又如何,她已经被我的影子分身控制了心神,只要我不收回那影子法术,她就永远会被控制。就算我死了也无法摆脱,你救不了她!没人能杀死影子。这样,你还敢打死我吗?”
包大同心里一凛。可是表面上不露生色,“我知道你杀人是为了铲除这世上的恶,念在你本念为善,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赶尽杀绝。”
“休想!”小七怒喝,又驱赶出更多的黑影,给人感觉像天上出现了乌云,遮蔽了月光一样。
直到此时,包大同才能确定,小七只会影子术。外加因为身体本身及体外符咒的关系,善于隐藏和伪装,并没有其他法力。
“乙木化青龙,化万剑,斩!”身处树林之中。施五行禁法之木术,法力加倍,包大同一招使出。趁小七尖声大叫着后退,没有还手之力的机会,紧接着又放出一记符网,把那个不足两尺的木头身体牢牢笼罩住。
小七身体上的符咒放S出青绿之光,顶住符网。没有让它立即缠身,但符网在包大同的法力催动下慢慢收紧,青绿色光芒却逐渐缩小,显然胜负很快就能分出。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在这样的时间。这一场法术之斗本不应该有人看到,或者卷入。但偏偏就在这个时间。有十几个年轻人飙车到此。伴随着机车发动机的轰鸣、喧嚣,还有他们的尖叫、笑闹和咒骂。一群人就这么不可预料的冲进了战圈。
包大同暗叫一声不好,小七却在此看到了逃脱的良机。他奋力激发身上的符咒之力,把包大同的符网顶开了一个缺口。然后把他所能控制的所有黑影线挥了出去,目标不是包大同,而是那十几个年轻人。
那些只是普通人,只是热血沸腾的孩子,他们甚至还没注意到有东西接近自己,就被控制了身心,十几个人掉转车头,眼珠血红,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撞死树林中唯一的人类,那个高挑的男人。而他们车后座上太妹似的女友们,更是想掐死那男人而后快。
包大同见势不妙,一记手刃砍向地面上的黑影,试图切断这邪恶的力量对人类的控制,但晚了一步。
“卑鄙Y险的家伙,为什么把普通人扯进来!”包大同愤怒了,一分心,小七摆脱了掌握。
“人只分有用的和该死的两种,哪来的普通人?!他们很幸运,是前一种人。”小七得到自由,却没有逃,而是双手比划着古怪姿势,看似是要恢复灵能,然后在暗中偷袭。
今晚,务必要致包大同于死地。
那些车尖啸着近了,明晃晃的车前灯晃的包大同连眼睛也睁不开。他咬紧牙关。凭借对声音和气场的判断左挪右跳,狼狈的躲过第一轮冲击,脸还被不知哪个女孩抓破了,就在海三涯抓伤的地方旁边,热辣辣的疼。
他有些恼火,才伸指拈诀,小七的声音就传来,“对你的‘普通人’用符咒,可是会伤害他们的哦,因为我的控制还在呢。”
包大同闻言紧急缩手,但就在此时,他身边正好冲过一辆车。他虽然迅速的避开了,却感觉差点被撞断肋骨,疼得直吸冷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手上对小七的控制已经完全断绝,先前建立的优势全部丧失。
小七得意洋洋,自以为是老天在帮他,毕竟他认为他所做的一切是替天行道。他本来已经被*退到了河边,现在又慢慢走回来,眼睛一直盯着包大同,几次试图用影子术把包大同锁住。但每次都差一点,气得他捶手顿足。
而那十几辆机车仍然不眠不休的冲撞包大同,在多次未果后,他们在树林的左右两端一字排开,机车隆隆的喷着热气,人像野兽一样嚎叫着。然后突然同时出动,两面夹击。
“我看你怎么办?”小七幸灾乐祸的叫,“你保护的人类就要杀死你了。”
包大同一言不发,直直的站在林地正中。但他不是吓傻了。而是想出了即能不伤害这些年轻人,又能破解小七这恶招的办法。
他镇定的伸指画符。挥手在左侧下了结界,在右侧则施展了灵镜之术。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被卷入灵斗的年轻人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但他们却没有撞他,从左侧冲过来的人在就要碰到他的一刹那,突然拐了个弯,在几棵树之间开始循环游走,而从右侧冲出来的人则把车的前轮胎分别顶在几棵大树上。拼命想穿树而过,结果只能让车轮空转。
“你做了什么?”小七气坏了,自从他自槐树下的鬼窝出来。从来都是占上风,尽管从没有实打实的硬拼过,但凭借他的机灵和算计,他总是会赢。可为什么这次老天都帮他,却还是拿不下包大同?!
“你以为只有鬼才会玩鬼打墙吗?我也会。”包大同微眯起眼睛,“而我的灵镜术可以让这些被你利用的人在虚假的镜子中看到‘我’,那他们就会找我的虚假影像玩命了。虽然我无法切断你的影子术对他们的控制。但我能让他们陷入另一个迷局,直到车子的油用光了,你的控制也会减弱。那样,他们可能和激烈运动一场一样,并不会伤害身体。”
“你狠!”小七叫了声。扭头就跑。
包大同怎么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立即现施一道符网,把小七死死罩住。
“放过我!”可能被消灭的恐惧感。令一向嘴硬的小七突然讨饶,倒吓了包大同一跳。
但他此时心下刚硬,完全不予理会,双臂舒展拉伸,架起那无形的幽冥箭。一箭冰魄出手,正中小七的胸口。
小七胸前散发着青绿色的符咒弹开了幽冥箭,使箭尖没能S入他的体内,但箭上凶猛的前冲力还是把这个两尺高的小木偶击得向后疾飞,落到了河边。
“叭哒”一声,小七落地,但他不怒不惊,反而哈哈大笑。这和他刚才讨饶的举动时间相隔不到一分钟。但他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谢谢你啊。包大同。”他轻轻一跃,跳到了河边护栏上。“没错。我打不过你,可是人要会用脑。只会用武力有什么用,智慧才是胜利的根本。我走了,哈哈,水能生木,我是木体,水是我的逃生路啊,看你以后还找不找得到我!”他说着,一头跳入水中。
包大同冷笑连连,不管身后的那些年轻人还在拼命转圈或者和虚假景象拼命,一个时空扭曲术踏到河边,从那件有夹层的衣服中拿出一包东西。一下掷到河里。
那东西紧追着小七落水,但小七因为是木偶,所以浮在水面,那东西却在碰到水面的一刹那“呯”的一声爆开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弥漫开。
“我不会跳进水里追你的。那样岂不是中了你的圈套?”包大同站在河边喊,“谢谢你关于智慧的教导,可惜智慧这东西我一向不缺。”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小七叫,奋力在水中挣扎,却牢牢被包围起来,动弹不得。水波流动,他也动,但那东西却始终浮在他周围的水面上,使他无法借水而遁,就连快速游走也做不到。
“那是油,特制的油,可以飘浮在水面上,还可以剧烈燃烧。”包大同一扯嘴角,看来有些傲慢,“你约在这个地方。有木又有水。我如何能不提防。这可是海三涯老先生独门秘制,厉害吧?”
“你想烧死我吗?我身上的符咒可以阻挡一切攻击,你没看到吗?”小七色厉内荏。叫得虽然凶,但心里却无把握。
“我们试试看。”包大同再度施出幽冥箭,这一次打算用焰心,“看是你的符咒保护力大,还是海先生能烧出三味真火的油厉害。我们试试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充满了悲悯。
第三十六章 燃烧
幽冥箭之焰心出手,不过却不是S向小七。而是偏了大约两米的距离。这倒不是他没有准头,而是之前扔下油包时,他特意以法力控制几滴油散落在旁边,这一箭是给小七以警告的。
虽然他是法师。斩鬼除妖是他的职责,但他做事总是会留点余地,不想赶尽杀绝。
箭到油上,立即燃起火焰,不过几滴油,水面上的火苗却有一尺多高,鲜橙色之中隐有碧绿光华。
小七长声尖叫,火虽然没有烧到他。但他却感到了火舞的危险。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状况,他很明白,这一次,身外的符咒帮不了他。
木怕火。他的符咒木怕三味真火。
“不要烧了,求求你放过我!”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强硬,遇到可怕事就讨饶,得到机会就毫不犹豫的背信,反复无常得像个小孩子,也许他本来就是小孩心性。当巨大的力量给了不能控制的小孩子,那就是极大的危险。
“好,只要你不乱动,我不烧你,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包大同又架起一只焰心箭。这一次对准了小七,倘或小七再耍花样,他下手就不会容情了。
“我什么都说,你问你问!”小七试图躲避那团火,可是摆脱不了浮油的控制,而那几滴油却还在烧,超过了正常的物理定律,显示出其特殊的效力。
“你真实的名字,你的身世,你怎么会遇到血婴的?”包大同问道,手臂稳定,焰心箭坚定的指着小七。
“我叫无心。我是一个法师做的木偶,他赋予我灵性,是要我帮他吸取别人的特殊能力。可是在一百多年前。他失了手,被另一个法师杀死。我跑了,但没想到给人埋到地下,和一群横死的普通人和被正法的歹徒们一起,然后给定在了古槐下面。”小七。也就是无心,很老实的答。
“就是大学城七号路那棵树吗?”包大同知道答案,但是想从无心嘴里得到肯定。
“就是那里!”无心大声道,“开始时,我也出不去,可是过了一百年。其他人不行,我却可以轻松突破禁制了。不过我没有地方去,只好还呆在那儿。直到有一天我在门口闲逛,看到一团满是血气的腐R从那边经过。他没有本体,可是却有灵魂,会C纵影子,非常厉害。我打不过他。本来他想占据我的木体,我害怕之下说弄到人的身体才好,要木头身体有什么用。他听了我的话觉得很对,就让我帮他。”
“你帮他了?”包大同再问,无心之所以能摆脱古槐的定力是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木偶,就算有灵性。终究和人类的灵魂不一样。
无心犹豫了一下道,“他需要人类的身体,而我需要一颗心脏。”
“于是你们就合作了,而你是喜欢上网的木偶,所以利用网络,编了一个故事,骗那些好奇的人进入提前设下的恐怖陷阱,也就是那个凶宅。然后你们各取所需。”
“是——但我不是要针对你。我本来想要找别人。是血婴,它非要求从你的网站上动手脚。它恨你。花蕾被卷进来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但血婴说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你。”
“它为什么恨我?我伤害过它吗?”包大同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它说你没有保护好它,还让杀了它老公的鬼魂自由离去。”
啊?原来“它”是“她”!
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难道血婴是那起J尸案引发的鬼魂报复事件中的孙太太?可她怎么会成为血婴的?她死的时候怀有身孕。所以当血婴出现时,他怀疑过血婴是孙太太所生。
但仔细想来,当时那个婴儿还太小,没有成形。照理说是不可能有灵魂的,而现在它不仅有灵,而且对他充满恨意,难道说那团无灵之R生下来后,孙太太的魂魄没走,而是附在其上,也就是说:孙太太自己生下了自己!
天哪,这逻辑!这恨意!这古怪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血婴那么恨他。为什么它知道花蕾之于他的重要了。
“既然你们是联手,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你背弃了它,隐藏起来,等我们从凶宅中救出人后就跑掉了呢?”
“它总欺侮我,而我想要它的影子控制术。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是要这个结局,我想有人的心脏,成为真正的人。”无心直言不讳,甚至有点愤恨。
原来。这就是血婴说它不会死的原因!在最后关头。它明白自己被无心陷害和利用了。无心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心脏,《凶宅》案中老四的心脏,还有血婴的影子控制术。而那邪术是以它的怨念为根本的,所以相当于它一直跟着无心,也会一直“活”在这个世上。
没想到,一只小木偶也有这番心机,表面上帮助血婴,其实有自己的目的。
“你要一颗人类的心脏,你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我想在阳光下看这个世界,故意让那个店主买走我,结果我看到好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以为人类的世界很美好吗?可是在阳光底下也有最肮脏的事。但你们人类就是看不到。而且也不管。怎么样,咱们化敌为友,你来帮我如何?”
“那个司机要怎么办?”包大同对这个提议很有趣。笑问。
“他有点异能。我本来要吸走他的能力的,但他说我需要帮手,而我每当杀死一个人,就想办法把那个人的钱给他就行了。”无心说到这里时有点轻蔑,而包大同终于明白司机是为什么要帮无心了。
“我们合作吧?”无心的语气中有些期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到,怎么样,答应我。何必这样对峙呢?我发誓不会吸你的能力的。”
相信你就怪了!包大同心想。这个无心是极其任性的,或者是他的身世所造成,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否则时间一久,他会吸走更多人的力量,随意做更多可怕的事。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放弃这一切。由我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你要生命,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获得。”包大同正色道,“你杀的那些人的确该死,但这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审判。谁也没有权利自作主张,万一你错了呢?生命如此珍贵。草菅人命最要不得。而且你不该想去吸花蕾的能力。那样会伤害无辜的人。”
他试图劝解,想给无心最后向善的机会。没想到无心却发出一串狂妄的笑声,声音加大,“我要变得强大,于她无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给我?人类做不到的惩罚。由我来做就好了。等我无所不能的时候,违背我的人就都要去死!这世上根本没有无辜的人,包括你!”
话音未落,一直老实回答问题的无心忽然扬起了木手,这一次不再是挥挥而已。而是把一条木臂甩了出来,直击包大同面门,而且随这而来的巨大黑影也笼罩在包大同的头上。与此同时,无心的木身像一只葫芦一样飘浮在水面上,一条黑影却奋力潜入水下。
原来他一直表现得合作,就是为了麻痹包大同的神经,让他产生松懈心理。之后,他把所有的力量用于袭击包大同。让包大同在自保的同时无力S出焰心箭。而他则放弃木身。以影子形态离开,反正他会影子控制术。反正他逃走后可以再弄一个身体,反正火焰也烧不死影子。
他是个狡猾的小东西,人们往往因为他的个头、他的任性和喜怒无常的个性而忽略他的心机,但他这次却判断错误,因为包大同不会小看任何一个灵体。
眼见那木臂挟带着锐利的邪气砸来,包大同反应奇快。居然没有先自保。而是S出了焰心箭。箭一离弦,那把灵力形成的无形之弓就被他立即甩脱出去。正好和木臂相撞,两下粉碎,而那被控制的云影也随之轻易消弥。
这一回合,无心攻的虽猛,但已是强弩之术,包大同有惊无险。而另一方面。无心的灵识还没有脱离木体,焰心箭就已经到了。碰到水面上特制的油,立即疯狂燃烧。
“我给过你机会。”包大同叹了口气,静静听着水面上的惨叫持续了五分多钟,直到那木头身体化为灰烬沉入水底,那颗曾经在人类身体内跳动的心脏被烧成石,之后碎裂成灰。
那一晚。有人路过河边。看到河边上燃烧着翠绿的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妖异。而一群太保太妹在树森内疯了一样乱转,等汽油熬尽后,疲惫不堪的睡去。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
于是民间又多了一个传说,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接近郊区的河边树林内有鬼打墙的事发生过,河面上还有鬼火,说不定今年水鬼要收人,大家互相转告不要到河边去,免得被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包大同。当天晚上从河边离开后就急急赶到海三涯家去,因为阮瞻说花蕾救回来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她。
他一定要救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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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零杂志》第七期《水之杀》。
第七卷 水之杀
第一章 淹死的男人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一幢老宅。
他喝醉了,狭窄而黑暗的破旧走廊里因为他的闯入而弥漫开浓重的酒气,参杂着潮湿的霉味,简直能令人窒息,而他手中还拎着个酒瓶。
他摸索着爬上二楼,脚步在水泥地的台阶上清晰的吧嗒作响,因为凌乱,像有很多人在走一样。
和一楼不同,二楼Y暗的走廊上有一盏顶灯,勉强照亮着这个堆满杂物的通道。男人才拐过一楼楼梯,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而像是——有人在扫地。
唰——唰——唰——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但也非常呆板。
是谁大半夜的在做卫生?不会是他吧!?他追到这里了吗?
男人心里一紧,差点N了裤子,他想掉头就跑,但却迟疑了一下,强*自己忍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没有能力躲避了,也疲惫的没有地方可去,这让他忽然生出了些悍勇之心,恨不得快点遭遇那恐怖的一切。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走了两步,醉眼朦胧中,他看清一个瘦小的女人在默默的扫地,她背着身子,从走廊的尽头倒着清扫,动作用力而认真,灯光下的影子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却能证明她是个人。
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僵尸也不可能这样灵活。
男人松了一口气。
都是最近的梦造成的,那些梦让他太紧张了,太恐惧了。其实那些噩梦已经跟随了他二十年,不过最近有点频繁罢了。
可是跑有什么用?做了的,终究是要尝还。
他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酒醉之后手指发抖,一直C不进锁眼,最后还“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却碰到了一只冰冷却柔软的手。
他一惊。酒醒了一半,急忙缩手,抬眼正看到那名清洁工人帮他捡起钥匙。
“先生,把筒子递给我好吗?”她突然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象是隔着什么。
“什么筒子?”他问,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几岁,皮肤非常黑,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漆黑。像是常年暴晒所致,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五官看不清楚,只有转动的眼白像两个可怕的光点,她穿着一身过大的青灰色工作服,在黑暗的走廊中也戴着一顶帽子,大概因为人瘦而衣服肥大的关系,走动的时候感觉在飘。
“垃圾筒子。”她一指男人身后。
男人这才发现,就在他的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垃圾筒,居然还是卡通造型的,是一只张着嘴的狗,不过平时看来可爱的东西,现在却感觉莫名其妙的Y森,那张大的嘴像是无底深D。
他用脚把筒子踢到清洁工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钥匙,入手处感觉有点潮湿,但张开手掌却没有见到一滴水,没有水的话,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晚做清洁?”他终于到打开了门,但忍不住回头问。
那女人又开始扫地了,但因为经过了男人身边,所以他一直看不到她的正面,只是她一直低着头。
“早做晚做,还不一样吗?”女人说。“拖到后来,一样逃不了。”
男人一惊,感觉她话中有话似的,但他没敢再问下去,推开门,几乎冲进家里,而在他身后,在门关掉的一刹那,走廊的灯忽然灭了,一丝黑暗在门缝处出现。
男人看到了,可是他听到门外的扫地声还在继续,唰——唰——唰——
他不敢出门去看,只感觉那扫地声似乎扫过她的心房,恐惧像浑浊的水,渐渐漫过他所有因疲惫而产生的恐惧,和酒精产生的勇气。
躲不过了吗?门外的清洁女人是催命鬼吗?
啪!古怪而突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像是水袋掉在地上,水袋破裂,冷水横流,也许是他想多了,哪来的水,根本没有水!
房子是一居室,厅和卧室相通,中间只以破旧的竹帘相隔,男人感觉寒气从门边传来,也许还有水,可是他按了半天,灯也不亮,只好不停后退。为了壮胆,他举起还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一大口,入口辛辣,却不是酒味,而是辣椒水一样。
刚才在走廊中被惊吓而稍醒的酒意,这时候又涌了上来,使他的眼睛变得模糊,似乎看到门缝中有一丝丝白色雾气渗透了进来,它们变换着各种形象,逐渐凝成了许多他曾经熟识的人的脸,一个又一个,向他*近。
“一起走吧,”他们说,“既然一起做的事,就一起承担吧。”
“来吧,我们等了你好久。”
“不,你们滚,我不和你们走,我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