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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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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章 侯家老七归来

    德臣老爷子说了,今个侯家老七一定会回来的。

    德臣老爷子的话,庄子上没的人不信。

    人们相信德臣老爷子的话,并不因为是他德高望重,而是因为他说话,十有九中。

    这可不是胡吹的,就连常来给人打卦的黄河岸边尽人皆知的了了法师,也佩服德臣爷的功夫。了了法师曾说过,德臣爷要肯出山,他了了法吃就莫得饭吃咧。

    当然,德臣老爷子也不是瞎猜的,他懂易经,所以能掐会算。

    打一清早,就有人去村前峁子上张望。当然,去峁子上张望的,都是些不懂P事儿的娃儿。而村里的成年人,则是吃过晌午饭后,才聚在刻有乡村公约的照壁下。虽是聚了,可乡党们却是在探讨村里的事情,并不专等侯家老七。

    虽然是村里有规矩,村民也都守本分,可是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大事没有,小情还总是不断的。特别是有些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不下个清爽时,村子里的人,就都到照壁下议一议。用乡党们的话说:在咱果树沟,讲哈(下)的就是一个理字。

    今天议的重要事件,就是吕栓娃家的婆娘,为甚打娃娃。

    娃,不是不能打,打娃,你得讲哈一个理,这样咱娃才能心服口服。

    栓娃家的婆娘因男娃不听哈(话),吃饭不老实,打哈(下)了一个碗碗,结果就打了娃。

    婆娘打娃,这事放在别处,不是甚(什么)大事,可撂果树沟就是大事了。打娃,那是动粗,是不讲礼。再有,也是最最重要的,男娃家,虽然是个娃,可他要长成个男人的,婆娘打男娃,这种行为万万要不得。男娃被婆娘打,长大了就没得出息,是会怕自己的婆娘的。

    果树沟的婆娘不打娃,打娃的都是外来的女子。吕栓娃家里的,就是外来的女子,嫁到果树沟当婆娘的,没得规矩。

    要说这外来的女子不懂得礼数,是可以原谅的。老爷们教一哈就中咧,用不着乡党在照壁下议。可是,吕栓娃这个熊货,弄不哈他的屋里的婆娘,把个屋里人张狂得不得了。这事可就大咧。村下的婆娘要是都学哈了,这还了得啦?果树沟还有甚规矩?

    不中!这事儿乡党们要管一管。

    乡党们七嘴八舌,历数了栓娃婆娘的罪状:忒暴没得(有)婆娘的样儿、骂街、打孩儿,还有打狗骂羊,当街拨脏水。

    这不说不知道,神神,一说,吓一跳,这婆娘恶行还真多咧,我的好神神。

    历数过罪状,众乡党看着蹲囚在地上的吕栓娃,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吕栓娃现在就回家,好好教育他婆娘。如果这个熊娃管不哈,侯家吕家联合开堂,替吕栓娃管一哈他那张狂的婆娘。

    大事议定,没得事了,党乡们不由自主地一起向村口望去。

    大事都议完了,这个侯七咋还没回还?

    不等归不等,可这一回,乡党还是真地等他侯七的。

    村里的人等着侯家老七,并不是乡党们有多喜欢他,相反,村里人大多看不上侯七。侯家老七在村里是个异类,成年地不安分,东跑西颠的捣腾东西,还尽弄回些子花花玩意,招着着婆娘们眼热。

    村里人最不待见捣腾东西的人。这下子人,坑蒙拐骗,全都占全了,不道德。村里人爱说子曾经曰过的,仁者爱仁施人于仁,而鄙视巧豪夺的J滑商人。虽然每回出去,侯七拿了乡党们家里的枣子,换回来盐和取灯儿(火柴)啥物的,可瞅他家过的日子,就知道他没少从这里面捞好处!

    今个,村里人聚在这里等侯家老七,就是不因为他多招人待见,而是为了听上个信信儿。上回侯老七说,外边闹饥荒了,饿死人了。

    新社会了,共产党领导了,咋还能饿死人呢?侯老七越出去混,嘴越没谱,咱就跟腚沟子似的。侯家老七胡咧咧,村里乡党不信他的,侯老七竟然说,说这回回来,要拿个证物件。为这,村里的老少爷们儿才等他。

    〃这个侯老七,熊人,还摆上个谱咧,这几时哩还不回来。〃眼瞅着老姨儿朝西去了,吕二娃愤愤地说道。

    〃许是又和上回似的,偷人瓜吃,拉了一路。〃吕有柱也凑着趣地说。

    〃上回拉了一路,这光景也回来了。这回,许是先偷了人,又偷了瓜,真走不动了。〃杜快嘴又快速**来说。

    〃嗬嗬〃,聚在村口的人,听了杜快嘴的话,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行,快嘴,行。待会儿七哥回来,你上前问一哈呵。〃侯富兴冷冷地看着杜快嘴,撇了撇嘴说。

    杜快嘴一听,赶紧缩回到人群中。

    在苹果沟,庄子里有两大姓,侯家和吕家。侯家和吕家是老根儿,旁姓多是外来的。杜快嘴就是倒C门的女婿。老吕家的人说侯家的人,那行,因为两家势军力敌,也都讲礼,相让着。刚才说吕栓娃,侯家人就说得可欢实了,吕家也听着。可旁姓人趁火打劫,老侯家的人可不干。

    侯富兴这一说话,老吕家的人也觉得自己过了,就不敢再撇啥哩。

    没人再说话,一沟子人就干站着。

    远远望去,村前峁子上的娃也累了,全都倒下了,就像是放到了消息树。

    树口的人见消息树都倒了,便没了甚兴趣,有人开始拍P股、跺跺脚,往回走。

    吕二娃也没了耐心,愤愤地说了句:〃德臣爷老喽,也有算不灵的时候了。〃

    这话太伤人,侯家的后生都下死力盯着吕二娃。

    吕二娃只当没瞧见,也拍拍P股走了。

    见吕二娃走了,吕有柱也相跟上走了。

    凡事都怕有人开头,只要一开头,就成了头羊,其它的羊就直跟着走,走着走着就成了流了。

    峁子上的娃儿也没了耐性,回头见村口人走散了,也全溜下来,回了庄子。

    老姨全走到了西边,红红地,把黄黄的大地也都染红了。

    村口只有侯富兴几个侯姓的后生等着了。

    就在这时,侯七身披彩霞出现了。

    侯七是条瘦狼一样的汉子,和每回一样,推着辆独轮子,车上一旁一个鼓鼓的麻袋袋。因是上坡,村口的人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独轮子和麻袋袋。

    熟悉的车,熟悉的麻袋,眼尖的侯富兴一眼就看出那是他们侯家的七哥!

    〃七哥归来啦!〃喊了一声,侯富兴带头奔了过去。

    侯家众兄弟也相跟着奔了下去。

    侯家兄弟跑得快,地上的黄土被趟起来,在他们身后形成一条黄尘龙。

    跑到侯七面前,侯家的后生门没向以往那样,扑上去,拉住侯七。侯家的后生们却突然停住了脚,站到了侯七的面前。

    〃兄弟们都来啦?〃侯七放下车,直起身,笑嗬嗬地看着众人。

    兄弟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并没说甚。

    侯七见兄弟们都不吭声,就走上前,拍拍这个,捶捶这个。

    就是这样,兄弟还是不吭声,看看侯七,然后还和刚才一样,看着他的身后。

    002章 赤兔马

    让侯家兄弟盯着不眨眼的,是侯七身后的一匹马。

    这是一匹全身通红,没一点儿杂毛儿的红马。这匹马比侯家兄弟见过的马要高一些,也长一些。但些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匹马和他们见过的马一比,要细柳,要苗条。咋个比法呢,这么说哈,这马,有点像七哥!

    黄土地上的男人,都壮实,身上全是疙瘩R,看上去壮实地像个木墩子。可是,侯七却和大家不一样,他身上长得都是精瘦,R全都贴在骨头上,一点不外显。侯七看上去,细柳柳地,更像根G,不,更像是镐把子,看着细,可感觉硬实,有力。而且,侯七要比一般人高出半头,所以,走到哪疙瘩都老显眼咧。这马,就像是侯七,看着细,可感觉有劲儿,个头也高,可威风咧。

    侯家兄弟们看着这马,感觉得就那么稀罕,稀罕得不个够。

    〃看,看看!别给我看到眼里,抠不出来了。〃侯七见兄弟们都死盯着看他的马,不看自己个儿,便吼了一句。

    侯七常年在外跑,会说普通话。村里人都说他说洋话,撅洋腔。这也是村里人看不上他的地方之一。

    〃七哥,怎(这)稀罕物,你咋整到手的。〃听到侯七的吼声,侯富兴回过神,新奇地问。

    〃你们猜一猜。〃侯七得意地买着关子说。

    〃这马,真稀罕,老贵了吧?七哥,你哪来这些子钱?〃侯家富抢着说。

    侯七没说话,看了看侯家富,然后又看着其他兄弟。

    其他兄弟也说不上,都看着侯七,等着侯七的回答。

    〃五十斤糥米。〃侯七伸出一只手,张开五个指头,在众兄弟眼前晃了晃。

    〃五十斤糯米?〃众兄弟一起惊叹道。

    〃怎么啦?〃侯七笑着问。

    〃五十斤糯米?咋(怎么)这老贵哩?〃侯家富叹息着问。

    〃贵?这还贵?这是马,不是驴!〃侯兴富不爱听了,抢白道。

    〃五十斤糥米下(呵)!是糥米,稀罕物。七哥哈过,一亩地才打哈百十来斤,还是好年景。〃侯家富抗争道。

    〃这马,多神骏,更哈个稀罕物!〃侯富兴鄙视地说道。

    说完,侯兴富就像那马走过去。

    侯七的马并没有上笼头,只是在脖子上拴了一根绳子。这马,一直警惕地看着侯七的众位兄弟,见侯富兴过来,立即摆出扭身后踢的架子。

    农家长大的后生,虽然没见过这样的马,可对大牲口并不陌生,一见这马拉开这架子,侯富兴止住了脚步,看着侯七问:〃七哥,这马咋这凶哈?〃

    〃几兄弟们,五十斤糯米可不算个甚,这马我可是白捡来的。〃侯七用着当地的话说完,走过去,拍了拍马的脖子,让它安静下来。

    〃咋的呢?〃侯家富又抢着问。

    〃这马是我在马市上看到的。它一出来,就叫人围上了,都伸手抢。俺没想买,只是瞧个稀罕。不曾想,这马冲着买马的,一个劲儿地尥蹶子,把个买马的都吓跑了。〃侯七讲到这儿,开心地说。

    〃就没人能日弄它?〃侯家富家不相信地问。

    〃怎么没有?有哪不服气的把式,想上来就想收拾它,可结果,让它追着跑。你们是没看到,别提多解气了。〃侯七说到这儿,想起了那些把式的样子,又咧着嘴乐上了。

    〃七哥,那它咋又相跟着你回来咧?〃侯家富又困惑地卡吧着眼睛问。

    〃别慌,你听我跟你说。俺看它就是觉乎着亲,它一闹,俺就觉和着它像俺,俺就走过去了。俺过去,它就往俺身边凑。那卖马的就非得把缰绳往俺手里塞。俺说俺没钱,就五十斤糯米。那伙计非让我再添。俺说俺再没了,他还让俺添。俺说俺不要了,那人一生气,把个笼头给俺丢下了,扛着俺的糯米就走。俺的个娘哎,可笑死俺了。〃侯七边说,边开心地大笑着。

    〃七哥,它就这么跟着你回来啦?〃侯兴富笑过之后,又上心地问。

    〃买马的末了说了句,这马犯套,你哥子小心哈。说完就没人影了。他家子一走,围看着的人都笑了,然后就散了。人都散了吧,它走过来,跟我身上蹭,我一心软,就把它给领回来了。〃侯七说完,又拍了拍那马的脖子。

    〃七哥,这马可能吃着哈,你咋个养它?又犯套,不能进地,村上也不要哈,你留着它有个球用,你咋就没转手给卖了哈?〃侯家富又为侯七考虑,急急地说。

    〃这好的马,就是个宝。七哥能到手,全是七哥的运气哈,遇上些子不识货的。卖哈?亏你说的出来。〃侯兴富愤怒地反驳道。

    〃兴富说的对。这马就是个宝,全仗我跟它的缘分,它才相跟下,卖了,可不敢想。这马,可明白事理了,我也不牵它,就跟我相跟着回来了。〃侯七说完,又跟亲人似的,拍了拍这马。

    这马也跟全听明白了侯七的话似的,用头在侯七的身上蹭着。

    〃七哥,让我几(几个)也摸一哈。〃侯兴富看着眼热,对侯七说。

    〃这都是自家的兄弟,不是外人。〃侯七把众兄弟指个马看。

    〃你们别一起上来了,挨个来摸一下。〃侯七又说。

    侯兴富抢先上来,也摸了摸马的脸。

    那马打了个响鼻,不停地点着头,并用一只蹄子刨着地。

    见那马跟自己也这么好,侯兴富兴奋地叫着:〃七哥,能成,能成。〃

    叫过之后,侯兴富又摸了马的脖子和马的身体。

    〃这好,这好。〃在其他兄弟的催促下,侯兴富才恋恋不舍地念叨道,退下了来。

    其余兄弟挨个上来,也都摸了马。那马也就是抖抖身体,晃着着尾巴抽打一下,没有其余的表示。

    侯家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他上来就随手就想拍那马的脑门。侯家富发现,这马的脑门和他见过的马,不一样,所以他要摸摸。

    不想,那马猛一抬头,然后向前一纵,然后就是一个急停。

    侯家富一个没防备,被那马撞了一个正着。侯家富被撞得一P股坐到了地上。

    大家一见,轰地笑了。

    〃我说它聪明吧。家富刚才让我卖它,它记仇了。〃侯七开心地说。

    〃行啦,报了仇就行了,不兴再这样了呵。〃侯七对兄弟们说完,又对那马说。

    那马向上扬了扬头,抖了抖综毛。

    〃没事了,家富你来摸一把。〃侯七又说。

    〃它太凶,俺怕哈。〃侯家富站起身,向后缩着说。

    〃不行,家富,你得摸,不然它下回还欺负你。〃侯七又说。

    〃算球咧,不摸就不摸咧。〃侯家富向后缩着身。

    众兄弟一见,又都笑了。

    这一担搁,老姨就全落山了,四下里黑了下来。

    〃兄弟们,紧着回吧。〃侯七见天全黑了,招乎大家。

    侯兴富过去抄起侯七的独轮车的车把。

    〃七哥,这弄哈个甚,这老沉?〃侯兴富一抄把,就觉出了车上装的东西的分量。

    〃豆饼,给它备下的。〃侯七指了指马说。

    〃七哥,你真疼它。〃侯兴富说完,两膀子一叫劲儿,推起了独轮子。

    侯七要上前相帮。侯家富推开他,上了手。别的兄弟在另一边搭了手。

    一行人往村里走去,那马就跟在后边。

    说说笑笑,一行人来到了侯七的窑前,进了院子,站下。

    〃屋里坐一下。〃侯相邀到。

    众人推说不了,得回去吃饭了,就散了。

    听见声音,侯七的媳妇出来了,见侯七回来了,迎了上来。

    侯七送走众兄弟,一转脸看见自己的媳妇,嘿嘿一笑。

    侯七的媳妇已经取了几年了,一直没上怀,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没人就没顾忌,侯七上前,搂住媳妇,在她脸上,弄了个响的。

    侯七的媳妇立即就发软了,摊在了侯七的怀里。

    003章 米脂的婆姨

    侯七的婆胰是米脂人。一次侯七赎枣时,用心思认识自己的婆姨,二次去,侯七把她引了回来。

    侯七的婆姨闺名叫个马针针,家在陕西米脂县乡下。几年前,赶集时,针针遇上了侯七。侯七一眼就相下了针针,借着问道,侯七就跟针针搭上了话。针针听他口音不是近乡人,就问他是那搭(什么地方)的,侯七就答是果树沟那搭的。针针想不清爽为啥有个地方叫果树沟,就问侯七。于是,侯七就把他们的家乡,美丽地描述了一遍。

    针针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天上也有个地界,叫天堂。侯七说的家乡,就像老人嘴里的天堂,针针动了心。针针就好一个花,听侯七哈,春天果树沟一沟子花,能把个人儿没哈哈,针针两眼就放了光。再看侯七,精神神地一个好后生,针针羞答答红了脸。

    针针红了脸,侯七来了神。天花乱缀舞纷纷,好嘴最能勾人人。

    民谚曾曰过: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

    可绥德的汉子没好过果树沟出来的后生,尽管绥德离米脂几十里,而果树沟离米脂几百里,米脂的俊女子却相中了远远的果树沟的好后生。

    对了眼,动了心,两人相约哈要私奔。

    米脂的姑娘不仅漂亮,还聪明得很哩。针针约下了一年后的今天再相跟。

    白里想来夜里盼,R蛋蛋想着心尖尖儿。

    日子难挨慢比牛,妹妹想哥哥泪花花流。

    哥哥行路千万里,妹呵,心里念你有劲头。

    妹妹悔订日子长,哥呵,针尖扎了手指头。

    绕到近处数日子,哥想见妹盼花了眼。

    站在高处向远望,妹想见哥思断了肠。

    日子到了早早地去,天还未明哥哥来。

    瞧见了哥哥羞答答,伸出手去把话拉。

    针针是爹娘的心尖尖儿,相上针针的后生是一串串儿。哪里来的野后生,敢把人家心尖尖采?

    好虎难把群狼斗,侯七挨了顿胖胖的揍。押回村里好好的审,到看你是个啥神神。是神是鬼你难逃脱,有话你得照实了说。

    俺家是个大花园,针针该在那里边。花园本是娘娘坐,你来捣乱干什么!

    针针的大(爸)是个明亮的人,听着话话入了神。天上的世界落地哈,娃的日子过甜啦。

    独轮子推着马针针走,娘送闺女大路口。到了婆家多听话,别让人家笑哈啦。

    娘拉闺女泪蛋蛋流,闺女拉娘话话稠。

    千里送人终须别,娘送女儿路尽头。

    侯七真是条汉子,硬是没让马针针走一步路,一直把她推到村里。

    米脂的婆姨好呵,不仅好看,还能干,利落,几天下来,村里的人就服气了。针针把个侯七的家收拾的那叫一个利落,楞是让从地里来的人不敢进。

    天下人喜欢米脂的姑娘,还有一条,米脂的姑娘壮实,P股翘,能生男娃。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马针针进了侯家,就一直没开怀。

    新婚半年后,侯七见马针针没动静,就又出门了。侯七心眼多,针针没开怀,他没敢猜是针针有问题,出门他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问题。这趟出门,侯七挂了个相好的,住了没两个月,就让她大了肚子。侯七这才相信,自己没问题。

    自己没问题,那就是针针有问题?不可能,绝不可能!米脂的婆姨不会生娃娃,那是天大的笑话!可要是针针也没问题,问题会出在哪儿了呢?侯七百思不得其解。

    侯七一路走,一路想,走到了河北地界,在马市上,看到了那匹赤兔马,侯七突然想到,针针姓马,果树沟没一个姓马,果树沟也没一匹公马。问题一定出在了这儿!

    后来,赤兔马跟上了侯七,侯七更觉得自己想得对!这赤兔马,就是老天派来的,它是来帮俺的!侯七坚信这一点!

    〃针儿,你回头看一眼。〃侯七对怀里的针针说。

    靠在汉子的怀里,针针只觉得心乱颤,身子发软。侯七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针针真是难挨呵。

    针针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侯七这一走,短了也得三五个月,往长了还不知哪里是个头。侯七一提要走,天一黑,针针就下死了力气要。也就搭上侯七身体好,像条弄不死的狼。针针是要了一回又一回,恨不得要出了一年的。

    可这也不行,侯七走的头一个月,针针忍过来了,二一个月,针针就心痒难忍。三一个月,针针恨得直掐自己身子。要是先前在家,针针就会跑到塬上,放开喉咙唱上个一天两宿。可这里的人,不兴唱,针针只能憋着。现在可好了,汉子可回来了。

    见了心尖尖的人儿,针针哪里还站得住呵。

    〃心尖尖,这是咋地啦?真的不行啦?〃侯七见针针贴在自己身上,说道。

    说完,侯七突然在针针的P股上拧了一把。

    这一把,侯七真下了死力了。强烈的刺激,让针针一下蹦了起来,离开了侯七。

    针针真生气了,她要扑要咬侯七。可就在她要扑上来的时候,一个长脸伸了过来。

    这是个甚?啥?马!

    针针扑上去,抱住了马脖子。

    以前,针针在床上,躺在侯七的怀里,给她七哥哥小声唱曲的时候,唱过这样的心声:

    七哥哥是个有情人,牵个大马接针针;

    针针坐在马背上,七哥哥牵着马儿走。

    七哥哥真是个有心人,真的就牵回来匹马,还是高头大马!

    赤兔马是真懂事儿,也是它真和针针有缘。针针猛不丁地冲上来,抱住它,可它却不惊不跳,喷着响鼻儿,任由针针抱着。

    侯七见针针这么喜欢,便也开心地过去,搂着针针,笑着说:〃怎么样,七哥哥心里有针针,高头大马牵回了家。〃

    针针真的说不出来了,转身扑进侯七怀里流起了泪蛋蛋。

    〃走,我先送你回屋,让你在炕上骑回马。〃说完,侯七一把抄起针针的腿,把她抱在怀里。

    侯七一说让针针让炕骑马,针针就又不行了。好在侯七把她抱了起来,她就势偎在了侯七怀里。

    侯七把针针抱进了屋,放在炕上,然后说:〃你先准备下,我去把马喂下,洗一把。〃

    针针亲了亲她七哥哥的嘴嘴,点了点头。

    侯七出来,拍了拍赤兔马,然后对它说:〃这就是咱家,你随便吧。〃

    说完,侯七把车上的一个口袋拿下来,打开,放在了地上。

    这袋子是饲料,赤兔马闻了闻,吃了起来。

    见赤兔马吃起来,侯七从窗台下拿起盆,又从家里横着的绳上扯下条毛巾,走到墙边,拿起舀子,打开缸盖,舀了盆水,洗了起来。

    洗过之后,侯七端着脸盆,走到了赤兔马跟前,让它喝。

    赤兔马闻了闻,不喝。

    侯七家也和乡亲们一样,家里也养了头驴。侯七又把水给槽头上的驴端过去。驴滋滋地给喝了。

    把盆放好,侯七进了屋。

    针针已经脱了外衣,只穿了一个绣着鸳鸯红肚兜,歪在炕上。针针和陕西的婆姨一样,结婚后也盘了头。针针一只手拿着留着的那一缕,正不停地摸。

    俏俏的婆姨炕上歪,诱着丈夫快上来。

    七哥哥一见,不行了,快脱衣服上炕来。抱了针针儿亲住了口,手儿握往了软RR。

    七哥哥的手儿真是好,摸得针儿受不了。

    七哥哥说话真算数,针针儿翻身把七哥哥骑。

    七哥哥顶到了针针心,针针唱歌诉欢欣。

    七哥哥拉住了针针的手,一起天堂走一走。

    004章 德臣爷

    侯兴富没有直截回家,他拿了个弯子,先进了德臣爷的家。

    〃爷,我七哥回来啦。〃德臣爷规矩大,最见不得年轻后生张狂,这个,侯兴富知道,所以他克制住兴奋,站在德臣爷面前,安安静静地报告说。

    〃不光他后生家自己个回来了吧?〃德臣爷淡淡地说。

    〃七哥还带回匹马,大红马,可美气咧。〃说到马,侯兴富立即忘了规矩,眉飞色舞地说。

    〃马,大红马。〃德臣爷念叨了一声,然后掐指算了一下。

    〃好马呵,你七哥要美气咧。小七生就不是个凡人咧。〃算完,德臣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爷,你也算它是匹好马?爷,它可神骏咧。〃侯兴富开心地说。

    德臣爷没接他的话,含笑看着侯兴富。

    〃爷,你不去看一看哈?〃侯兴富蛊惑着。

    〃爷也像你没眉眼?再哈,你不懂。告你娃,你七哥领回来的是个神物,凡人是不能在黑下看神物的。神物在黑哈是要现真身的,R眼凡胎泥做的人人,真看哈,你还活甚咧!你娃嫰得很咧。〃德臣爷半讲解半训诉地说。

    〃爷,俺清明咧。爷,七哥那马,认俄(我),跟俄亲咧。神物跟俄亲。〃侯兴富得意地说。

    〃嗯,你娃不差。以后要敬着它。懂呵?〃德臣爷也笑眯眯地说。

    〃爷,俄明哈。俄回了。明个几时你去相看那神物,俄给你老伴驾。〃侯兴富知道德臣爷管着大事事,不能多打搅德臣爷,要回了。

    〃嗯,待俺算一哈。〃德臣爷回了一句。

    说完,德臣爷秉气凝神。过了一会儿后,缓缓伸出手,细细掐指算着。

    〃明日吃罢晨饭,早早来。〃德臣爷发了话。

    〃清明咧。〃侯兴富应了声后,倒退出了德臣爷的家。

    看着侯兴富退了出去,德臣爷兴奋地一拍炕沿,缓缓地说了一句:〃好神神咧。果树果又要旺哈嘞。咦哈!〃

    德臣爷大号侯德臣,是果树沟侯家的长辈,也是族长。

    德臣爷不是侯家的长房,按说当不成族长。早年间,七爷出生时,天生异相,赤霞满天。一个游方的道士,恰巧路过此地,发现了天的异相,寻着德臣爷的家。此时,正逢德臣爷落地。道爷寻到此,掐指一算,点头称是。

    你猜怎的,那道爷千里奔走,是为寻徒的。道爷算出,德臣爷虽不是神品,亦不是凡胎。

    即然神品未能寻到,能得见德臣也是缘分。德爷便在果树沟住下了,且一住七年。

    道爷不是凡人,道行极高。他住在果树沟七年里,果树沟里的苹果,年年是大年。苹果不仅结得多,而且果大。

    说不清是从那朝那代开始,果树沟的苹果就是贡品。送到县上,讨得了政府的欢心,粮食钱财拨得也格外地多,要不是地处偏僻,县官大老爷非得亲自来此视察不可。果树沟人着实过了几年的好日子。那几年,果树沟的娃娃生得也特别多。

    自从德臣爷出了满月,德臣爷就跟着道爷在一起。三岁头上,道爷就给德臣爷开了蒙,六岁头上,德臣爷就把个周易背得个滚瓜烂熟。到七岁头上,德臣爷已经会打卦了。

    就连道爷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走。那时,道爷的头发已然全白了。

    话说一日,道爷去村边峁子上沐风,蓦然间心灵受到了招唤。道爷是一个人去的,向四下里张望,并没发现人迹。道爷又细细地体味一番,发现那信息是来自遥远的北方。道爷明白,自己在人世上的任务还没完成,又该起程了。

    道爷回来后,让德臣爷的娘备下了七天的饭食,然后命令人守着,不准打搅。然后把自己和小德臣关进了屋。

    闭门七日,道爷把自己的本事逐一传给了小德臣。

    七日过后,当人们按约入到道爷的房间时,仙室里只有睡在床上的德臣爷。

    道爷走了,果树沟的好年景也被带走了,从那以后,果树沟再也没有那般好年景了,于是,果树沟的人,总是怀念离去的道爷。

    十四岁年上,德臣爷长**了,按道爷的要求,他要出去云游。村里人并不以为然。

    德臣爷出游三年,果树沟连着就是三个小年。于是,人们又开始怀念得臣爷。

    侯德臣出走三年,走遍了中华大地,看遍了世间冷暖,炎凉人生。特别是当德臣爷了解了军阀混战,哀鸿遍野,德臣爷知道自己势孤力微,整救不了众生于水火。于是,侯德臣又回到了家乡。

    虽然救不了众生,可侯德臣要求果树沟。

    算天时,踏宿位,布奇门。德臣回来的第一年,果树沟再现道爷在时的大年,又是一个大丰收。

    果树沟的人,又看见了好神神。当年冬天,德臣爷在他十八岁的年龄,被侯家一致通过,推为族长,统领族人事务。

    当上族长的侯德臣,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和吕家的族长一起,把个果树沟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懂礼,家家敬老,家庭和睦,邻里相亲。

    可是,自从侯德臣当上了侯家的族长,果树沟成了和谐社会,沟里的果树也恢复了自己然的规律,大年、平年、小年,交替着来。

    对于这一现象的出现,村里人有过议论,侯德臣也掐指算过,发现这也不是定数。德臣想在来年春天,再进一次沟,再踏一次坎,让果树沟人瞧瞧。

    可就在春暖花要开,万物复苏时,一夜,侯德臣被多年不见的道爷唤醒。道爷告诉他,自然本是上天安排,不可强求。众生本凡胎,本应有生生死死,贫病困苦,不应过份享服。德臣不服,因为果树沟人善良懂礼,上天应该赐福。

    闻听此言,道爷大怒:〃耳难为仙人,虽不是凡胎,不过尔尔。徒儿,切不可利欲熏心。慎记。〃

    言罢,道爷拂礼袖而去。

    侯德臣欲追师爷,蓦然惊醒。原来是黄粱一梦。

    侯德臣细忆梦境,特别是恩师教悔,反思自身,明白自己真是沾了一个俗字。

    自此以后,德臣开始顺其自然,不再用强。

    由于德臣的成熟,选择顺其自然,果树沟的名头渐渐被十里八乡淡忘,于是,躲过了军阀,躲过了日本人,也躲过了内战,平安地到了新社会。

    带着族人和村民走过了一年又一年,侯德臣虽然老了,老成了德臣爷,可是,德臣爷心里安逸,满足。

    然而,今夜,德臣爷睡不着了,因为,德臣爷算出了侯七领回来的是一匹神骏,它将景响到果树沟。德臣爷要细细地想想,安排好这神骏,更要安排好未来。

    德臣爷原以为,自己个这一辈子,能见到恩师,已然是最大的福分,应该知足了。可没想到,老到了,还能见到这神物,见到龙子,老德臣那还能睡得着觉呵。

    让德臣爷睡不着觉的还有一点,现如今是新社会了,不能迷信了,这马原本应是要迎一迎的,可现在不兴这个了,这可怎么办?这个事,也让德臣爷很头痛。

    想不出个办法,德臣爷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唉,真是老哈啦!〃

    005章 毛驴

    果树沟的人家,大部分都养了毛驴。

    果树沟地处黄土高原,出行实在是不方便,走,可不是个事儿。还有,自打黄河改了道,吃水就是个大问题,果树沟人吃水要到十几里外的河里才能打到。到十几里外打水,可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儿。为了解决出行和吃水,一般人家都养了毛驴。

    在果树沟,一般人家,为了解决吃水问题,都在窑前修了水窖,冬天下雪时,把雪收起来,存在窖里,供平时饮用。家里有劳力的,也会赶着大车,在冬天到河里开冰运回来,存在水窖里饮用。

    有了水窖,虽然省了不少力气,可是,水窖里的水有味,不好喝。所以,讲究的人家,大多是把水窖里的水,做为生活用水,而饮用水,则还去十几里外的河里拉。而拉水,果树沟人最常用的,就是毛驴。

    一般拉水的活,都是女人干的。勤劳能干的女人,带着毛驴,在毛驴身上放上个架子,架子两边是一副水桶,自己再挑上一副水桶。而不能干的妇女,就只在毛驴身上放一副水桶,而自己不挑。

    去河里打水,要走一段很空旷的黄土沟路,女人们去十几里外的河里去拉水,一般都是结伴而行。结伴打水,这是果树沟女人们一件快乐的事情。女人们结伴而行,笑着聊着,不知道不觉的,十几里的黄土路就走完了。更重要的是,村里的大事小情,都在这里得以交流传播,这也是女人们像水一样的需要。

    女人们结伴打水,也是这里的一景,被塬挤着的路,远看去,细弯弯的,像是驴肠子,穿红戴绿的女人们,嬉笑着前行,毛驴脖子上的铃当,像是在伴着奏,一幅乡间的图画。

    果树沟的女人爱戴围巾,而且是那种大红大绿的。大红大绿的围巾,夹杂在黄土高原的黄色中,有特别的效果。再加之女人们开朗的笑声,和毛驴脖子上的叮咚声,在空旷的黄土高原上回响,格外有西北的田原风味。改革开放之初,一个曾经在这里附近C过队的人,回城学了摄影,学成后一直出不了名。苦恼之余,回了趟C队的地方,拍了些照片,没曾想却在国际上获了大奖。还是叫个啥,人类文明奖。

    因为生活需要,果树沟的人家养下了驴。马针针嫁过来后,也养了驴。

    虽然马针针在家乡,饮水不愁,可他们米脂也兴养驴。驴,特别是毛驴,吃得少,吃得杂,不挑食,还特别能干活,特别有耐性,所以深受人们的喜爱。因为在家养过,针针也喜欢养驴。

    侯七家的驴,是侯七和针针一起挑的。这是一头小毛驴,黑身、黑头,白嘴、白蹄,白肚皮。果树沟人家的毛驴,一般都选灰色的,可针针却要这个黑色的。灰色的毛驴经脏,多脏都不显,而黑色的毛驴,一脏就成黑灰色的了,很显眼。

    侯七家的小毛驴是属于针针的。马针针特别喜欢这头毛驴,就是因为觉得它好看。马针针勤快,不怕毛驴脏,脏了就给它刷。

    针刷干净的小毛驴是真好看,干干净净的就像个小人儿。

    侯七家的毛驴是母的。当初,要依侯七的意思,选上一头公驴。侯七这样选是有它的道理,毛驴虽然性情温顺,但也会发情的,发情时的毛驴就不大听话。可是,公驴发情时和母驴发情不一样。公驴发情时,只要你吓唬一下它,再不行打一顿,还不行给它洗洗那儿,也就完了。可母驴发情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母驴发情N线的时候,是怎么都不行。公驴发情不干的时候,你能给它洗洗,可母驴发情的时候,你能怎么办?你哼不能去用个G子给它捅一捅吧?捅坏了可就麻烦了,是要死驴的。

    没办法,你只能给发情的母驴配。可这一配母驴就会怀孕。母驴一怀孕,就没办法再用了。这要有事儿可怎么办?况且,配驴还得花钱。花啥钱?给公驴的主人钱呵。人家的公驴出了力了,你不能白让人家出呵。这又不是人,也不是嫖娼,还得给母的钱。

    可侯七转念一想,自己总归还是要出远门的,弄头公驴在家,要是起了性,让针针可怎么办?于是,就依了针针,买回了这头母驴。

    马针针的小黑驴也很喜欢针针,因为针针总把它弄得干干净净的,并且把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它只要一有机会,就追着针针,并在她身上蹭。小黑驴这么懂事,可人心,针针也是更加喜欢它。于是,在七哥哥走后,小黑驴就成了针针的伴。心烦的时候,针针就会对着它说,难熬的夜晚,针针还会让小黑驴进屋陪自己。

    针针的另眼相待,让干净的小母驴自我感觉也很好,走在路上,神气地昂头挺胸,不像那些灰头土脸的驴,总是低眉眼的,一副倒霉像。小黑驴一有神气,就得别的驴有了不一样的神态,很有点神气女子的味道了。

    针针的毛驴最爱跟针针出门,比如去河边打水什么的。只要一出门,就会有公驴看上它,不是冲它拉开嗓门叫,就是往它身边蹭。每到这时,小黑驴感觉就特别好,它就会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不理不睬。针针的小黑驴也跟针针似的,好个干净,要是干净的公驴,它或许还让它蹭一蹭,要是一头脏公驴,它就会冲它尥蹶子,弄出个小凶样。

    村里的女人都看出来了,于是大家管针针的小母驴叫个黑美人儿。村里的女人们也挺喜欢它,见了面就叫。对于这个称呼,针针的小黑驴也听出这是个夸它的好名字,每当有人叫它时,它都会冲人们晃晃头,把脖子上的铃当弄得叮当响。心情好的时候,小黑驴而会回应般地呵呵地叫上两声。

    针针神气的小黑驴,被村里的驴宠着,感觉很好,拿着劲儿,就不发情,这让村里的公驴很是着急。为了诱惑小黑驴,村里的流氓公驴,见了黑美人就会把自己的长长的驴鞭露出来,炫耀一下。黑美人跟着针针就是都一样,它就是不受诱惑。结果,那些有L露僻的S公驴,不是被主人骂,就是被主人打。

    都说马通人性,其实驴也通人性。小黑驴也懂针针的心,针针身边没有心上的人,小黑驴也不找心上的驴。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七哥带回来个美男子。

    七哥哥回来心针针心慌慌,七哥哥带回来的美男子,让黑美人也心慌慌。七哥哥带来的美男子真高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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