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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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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七哥哥回来心针针心慌慌,七哥哥带回来的美男子,让黑美人也心慌慌。七哥哥带来的美男子真高大,威风盖过全村的驴。小黑美人头一次感觉心痒痒。

    驴也能夜视,小黑美人在黑暗里,也有看清赤兔马。小黑驴开始还拿赤兔马当村里的公驴,拿着样,不理不睬。可没曾想,赤兔马根本没看上它个比狗大不了多少的小美驴。好在小黑美人不是人,没有人的那种好面子,你不理我我理你。于是,小黑美人扬起头,把脖子上的铃当晃得当当地响。

    赤兔马走了一天的道,也是真乏了。一进来,它就看见了小黑驴。小黑美人再漂亮,也是头驴,赤兔马对它没兴趣。再加上累、饿,赤兔马什么心思都没有。

    这边赤兔马没心思,那边小黑美人却生了气。见赤兔马没反应,小黑美人不再理它,也低下头去嚼草料,再也不弄样了。绷着吧,看谁绷得过谁。小黑驴连看都不看赤兔马一眼了。

    果村沟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偏僻,没有生人来打搅,所以家家户户都不养狗,所以,到了夜晚,这里不像别处,总有不停的狗叫声。侯七家的小院里,只有小黑驴和赤兔马的嚼料声。

    006章 侯七是条狼

    不知道大家注意过没有,有的男人,看上去像一条壮汉子,整个人都横着长,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真跟多厉害似的。可是,真到较真的时候,真到拼体力的时候,你再看这个,除了没完没了地出汗,就没什么了。这种人最显眼的地方是两个,一个是在比武擂台,另一个就是在足球场。

    在比武擂台上,这种壮汉子,看上去挺虎人,出拳有力,都是重拳,对手稍差点儿,就会让人觉得这哥们儿能一拳把人家给打出擂台。可真一打起来,你看着吧,他先是没完没了地出汗,然后就是出拳绵软无力,剩下的,就是挨打了。而且,那挨打,真是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让人一个劲儿地可怜。

    在足球场上,这种人还好点,也是先出汗,出完了,就该看着他叉着腰呆站着了。看上去他跟卖了多少命似的,可实际上,除了用来唬之外人,这种人全无用处。

    男人中真正厉害的角,是那种看上去精瘦,恨不能全身没有四两R的主。这种人有一个特点,R都贴着骨头长,一点都不外露。我看过的最典型的人就是足球场上的c。罗。你看这小子,那两条小细腿儿,英超的任何一个后卫,只要一脚就能给踹断了。可是等比赛一开始,你就只道了,他是从头跑到尾,一场比赛下来,你看他那劲儿,还能再踢一场。至于说踢他的腿,且不说跟本踢不着,就是踢上,还不知道是谁难受呢。

    这种人就是一个实心的细G子,看着不咋的,可要是用来打人,能痛死个人。

    侯七就是这种个。白天一天,推着个独轮子走了几十里的路,晚上还照样能干事。这要是换个人,最就趴下了。这要换成那些壮汉子,就不是像侯七这样揉弄婆姨了,而是婆姨听着他喊痛,给他揉着弄这儿,再揉弄揉弄那儿,再不就是呼呼大睡了,哪还有精力整那事儿呀。当他们的婆姨,能急死。可侯七不是。虽然说,马针针是在上边骑马,侯七省了些力气,可是,那也得要侯七配合,否则,还不把针针急死?

    侯七就是在底下也不老实,时不时地就给针针来一个反冲锋,弄得针针鬼哭狼嚎的。二袋烟的工夫,针针不行了,成了一摊泥。侯七搂着针针问:〃歇下一会儿?〃

    〃你个狼人,狠死你咧。〃针针已经吃饱了,可是,推着几百斤重的独轮车,走了几十里的侯七却还让针针歇会。这个狼人,针针打心眼里喜欢侯七。

    〃锅里有S子面,你个不知饥渴的狼人,先去吃下。〃又针针无力地说。

    〃咦哈,你还给我做哈饭食咧,我还真饿了。〃说着,侯七光着身子下了炕。

    侯七真就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不费气力,轻轻一闪就下了炕。

    针针就喜欢侯七这利落劲儿,这才像个能干事儿的爷们儿。不像那些走起跟来咚咚响,干起活来就会出汗蠢汉子。针针用欣赏的眼神随着侯七走。

    揭开炕头边的锅盖,侯七看到锅里放着的一碗面。面碗上还架着双筷子。侯七伸手抄起来,蹲在地上,唏哩呼噜地来吸带吃,不停气地吃起来。

    侯七吃东西,针针也顶爱看,吃得这叫一个香。针针最爱看侯七吃饭的是,他吃饭不拉架子,随随便便,要是吃东西的声响,还以为他不急着吃呢。

    侯七吃东西快,一转眼的工夫,风卷残云般地就把那碗面吃完了。这可是一大海碗面,那碗大的顶上现在城市里的小盆盆。

    侯七打了个饱嗝,对趴在炕上看着自己的针针说:〃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拿进来。〃

    侯七依旧是光着身子,出去到了院外。

    侯七先看看马。那马也闻了闻侯七身上,然后打了个响鼻。

    侯七又走过去看了看小黑美人,并拍了拍它的脑门。

    小黑美人对着侯七眨了眨它的双眼皮。

    天太黑,小黑美人的媚眼,侯七没看见。

    侯七把独轮子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进了屋,并把东西放在了墙边,然后又上了床。

    侯七上了床,针针偎上来。侯七搂起针针,先在油灯下细细地看了一回,然后在她脸上细致地亲起来。

    针针知道丈夫的习惯,心说,俺的那个娘呵,这才刚开始。

    针针真后悔刚才那样急了。她把憋了半年多的劲儿,一下全给使光了。针针知道侯七的气力长,更知道今天自己非成了仙。算啦,不想孩子的事了,随着七哥哥成仙吧。

    亲过婆姨的脸,侯七又一边看,一边细致地亲她身子。

    小别胜新婚,在侯七的眼里,针针就是一个新媳妇。

    虽说这趟出去,侯也没闲着,可那毕竟是偷,不能跟家里似的,瓦亮个灯,在亮处弄。再说,侯七虽然在那人身上,可是想着的却是针针。

    侯七去过几次陕西,无意中知道那边有个香头会。这回侯七为了证实自己有没有生育能力,特意去了那边,找到地方。

    陕西的香头会,是偏远地区的一种民俗,是在某一天(为了保守秘密,请朋友们原谅笔者不说出这个时间)已婚未开怀的女子,黑了之后,去一个特定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都在野外。女子们是结伴去的,然后又分散开来,等着男人。她们每个人点一支香拿在手里。黑暗中,会有男人随着香头的亮光找到女子,然后发生关系,播下自己的种子。

    香头会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能让已婚的女子怀上娃娃。

    侯七就是赶了这样一个会,在一个女子身上下了种。

    侯七鬼精,下过种后,跺脚装走,然后悄没声地跟着那女子,认了她的家门。过了一个月后,他又去那个村子收枣子,并使手段住进了那人的家。一个星期过后,那婆姨开始害喜,吐得是一蹋胡涂。侯七还不放心,在一天趁她男人不再家,侯七单独堵住那婆姨,直问她是不是香头会上得的种,并明说这事是自己干的。那女子挣不过她,又想起那夜的好事情,认了头。

    其实,那女子也想知道是谁给自己下的种,一是侯七会弄人,二是她想知道那神是个啥模样。香头会后,有婆姨生过丑蛤蟆。那女子也是怕。见到侯七,女子动了心,也就招了。

    得到证实后,侯七第二天就离开了那人家。

    知道自己有种,侯七现在是信心百倍,真拿自己当男人。

    知道自己能成,回到家,抱着自己的心上人针针,侯七很开心,他细细地品,慢慢地摸,侯七要好好亲亲他的亲RR。

    米脂的女子就是好呵。有了对比,侯七更知道针针好了。虽然侯七跟那婆姨是摸着黑弄的,可侯七留心摸了那婆姨,住到她家后,又看了她。那婆姨跟针针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婆姨要是到了针针面前,那就更没法看了。

    对比出针针好来,侯七就更稀罕针针了。侯七在灯下,一边细细地看,细细地摸,细细地亲。

    侯七是看不够,摸不够,也亲不够。针针咋就长出了这一身好RR!

    针针身上是软的,是细的,摸上去像是绸子,抓住了像面团,不管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还是亲上去,这叫一个美气!那个女子,黑不说,还死硬死硬的,先像是弄一块木头,后又像是弄一块石头。

    侯七从来没有这样过,针针让他摆弄得浑身没了斤量,飘起来了。

    针针真不愧是米脂水养大的女子,长了一身细致的好R;针针真不愧是陕西的女人,开心了就唱。

    针针的好RR让侯七亲不够来摸不够,针针的好曲曲直唱到了侯七的心窝窝。

    窑里的动静太大了,窑外,赤兔马不吃了,抬起头来细细地听;小黑美人也不吃了,歪着头也在细细地听。

    侯七从没这样开心过,一弄就弄到了后半宿,直弄得针针连叫哥哥的气力都没有了。

    弄罢,侯七看着现软成一团的针针,开心地笑了。

    看着侯七开了心,针针努着最后一点力气说:〃俺的,好,神神,快睡下,别累麻达了。〃

    看着针针这样关心自己,侯七满意地把针针搂在怀里,睡下了。

    007章 相马

    侯兴富早早地就等在了德臣爷家门外,看见德臣爷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德臣爷见了侯兴富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真的?爷?〃侯兴富虽然并没听懂德臣爷说的是啥意思,可好日谁不喜哈?一听今天是好日子,侯兴稫还是开心地问道。

    〃走哈。〃德臣爷并没回合侯兴富的问题,而是精神抖擞地向前走去。

    见德臣爷带头走,侯兴富赶紧跟上前,他想搀扶着德臣爷。

    德臣爷一甩手,说了一句:〃不用,相跟上。〃

    德臣爷有了话,侯兴富赶紧松了手,让了半步,在德臣爷的侧后,相跟着。

    〃爷,好日相马,可美气?〃侯兴富又说。

    德臣爷嗬嗬地笑了。

    德臣爷家离着侯七家的院子不远,没几步道就到了。

    来到侯七家,侯兴富赶前一步,先上去招呼道:〃七哥,德臣爷来啦。〃

    德臣爷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赤兔马。

    赤兔马没栓,在家散放着。见到这情景,德臣爷在心里首先叫了一个好。侯七这娃娃真是聪明哈,这神物,怎么能栓着。

    德臣爷眯起眼,细细打量了赤兔马,然后又眯着眼睛,掐指细算。细算之后,德臣爷突然睁大了眼睛,下死力气盯着赤兔马。

    这时,赤兔马也遛达过来,站到了德臣爷的眼前,看着德臣爷。

    德臣楞怔怔地看着赤兔马,嘴唇哆嗦着。

    赤兔马也奇怪地侧头打量着德臣爷。打量了一阵后,赤兔马又把头伸过去,嗅了嗅德臣爷。

    德臣爷在赤兔马嗅过自己后,双手相握放在胸前,然后举到眼前,冲着赤兔马拱手行礼。

    侯七正从屋里出来。站在屋门口,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德臣爷给赤兔马行过礼后,赤兔马先是愣愣地看着德臣爷,过了一会儿,赤兔马冲着德臣爷点了点头。

    对德臣爷点过头后,赤兔马退后一步,站定,然后扬起头,嘶叫了一声。

    虎啸龙吟!

    赤兔马的这一声暴叫,如虎啸,如龙吟!

    自从赤兔马跟了侯七,就从来没叫过。听到这声嘶吼,侯七备感惊奇。这家伙,怎么叫得这么威风?侯七在心里说。

    这马的一声嘶吼,德臣爷听了,心里就一哆嗦。对了,自己算对了,这就是一匹神马!不,不对,这是一条龙!是龙种!想到这儿,德臣爷哆嗦着再次抱拳在胞胸前,对着赤兔马,一躬到地。

    赤兔马看到了德臣爷的行礼,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吟。

    赤兔马的这声吼叫,比刚才那声还要响亮,真格可以说是声震长空。

    赤兔马的这一声吼叫,让侯七心里也是一哆嗦,他不由得紧盯着赤兔马。

    赤兔马这二一回叫,德臣爷是真没想到。离得太近,再加之没想到,德臣爷一P股坐到了地上。

    见得臣爷倒地,侯七赶紧赶过来,扶起德臣爷。

    〃七儿,你干了件好事,你干了件好事!〃德臣爷就着侯七的劲儿,站了起来。站住后,德臣爷依旧是紧盯着赤兔马,嘴里叨念着。

    〃爷,这是匹好马吧?〃侯七问道。

    〃这是匹神马。七儿,这是赤兔马!关二爷的赤兔马!是神物,是龙种!〃德臣爷彻底缓过劲了,压着兴奋,小声对侯七说。

    〃呵?关二爷的马?是龙种?〃侯七也晕了。

    〃就是关二爷的赤兔马转世!〃德臣爷肯定地说。

    〃真的呀?〃这回轮到侯七转不出来了,他傻傻地问。

    〃它是龙种!你看你家的驴!〃德臣爷又强调说。

    侯七顺着德臣爷话,转头去看自己家的驴。小黑美人正趴在地上。小黑着人在赤马发出第一次吼叫时,它就瘫软到了地上。

    侯七听说过,俗物听不得神物吼。看到瘫在地上的小黑美人,侯七信了。

    赤兔马不叫了,它走到侯七和德臣爷身边,用头去蹭侯七。

    侯七激动地一把抱住赤兔马,用低沉暗哑地声音叫道:〃我的好神神!〃

    德臣爷也伸出手,扶摸着赤兔马的脖子。赤兔马也伸过头,在德臣爷身上蹭着。

    〃德臣爷,屋里坐吧。〃针针走过来,对德臣爷说。

    刚才,马针针正在屋里做饭,没跟着出来。赤兔马的两声叫,也让针针心里一震,针针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出来看。德臣爷跟侯七说话,针针看到了,可说什么,针针却没有听到。看到赤兔马不叫了,针针才走过来,请德臣爷窑里坐。

    侯七也清醒了,也赶紧请德臣爷到窑里坐。

    德臣爷眼睛不离赤兔马,恋恋不舍地看着它,身子却在侯七的掺扶下,走进了他家的窑。

    进了窑,侯七请德臣爷炕上坐。

    刚才针针熬粥,现在正好熬好了。针针盛了一碗,端给坐在炕上的德臣爷。

    〃在家吃哈了,七儿家的,收哈吧。〃德臣爷推辞到。

    〃爷,一碗汤,不算啥。〃针针端着碗,让着。

    见七儿家里的这么坚决,德臣爷只能接过来,放到了炕桌上。

    〃爷,你再跟咱说说这马。〃针针出去后,侯七又问。

    德臣爷没说话,看了一眼坐在侯七脚边炕沿上的侯兴富。

    〃爷,您放心,俺出去不会乱讲的。〃侯兴富一下听白了,赶紧说。

    德臣爷点了点,然后说:〃昨夜哈,富儿去俺屋里说你带回匹红马,俺心就一颤。掐指一算,就知道这不是一马凡马。刚才一见,我就知道它是关二爷的马,再算一哈,真就是咧。关二爷的马!七儿,你娃娃有福气咧。〃

    说完,德臣爷笑眯眯地看着侯七。

    〃爷,是缘分。这马是我在河北地界的马市上见到的。在市上,谁凑近它,它跟谁干。我没想买马,咱也用不哈,我只是过去看一哈。可这马,见了我,就跟着我。卖马的硬把它往我手里塞下。本来我弄了五十斤糥米,想孝敬你老,这一哈,没了。对了,你老等一下。〃说完,侯七下了炕。

    侯七下了炕,走到墙脚,从昨天堆放的包里,拿出一条烟。拿了烟,侯七回到炕上,递给了德臣爷。

    〃糥米没了,只剩下条烟了,您老别生气,下会我再想办法。〃侯七又解释般地说。

    〃咦!七娃,这话不对。俺高兴着咧。少吃一口算个甚,能与这神物得见,爷的就欢喜死了,它还来了呢。〃德臣爷接过那条烟放到桌子上,依旧看着侯七说。

    〃爷,你说这马,俺咱办?交给队上?〃侯七试探着问。

    〃不中,不中。这马不能干哈活,这是神物,得敬着。〃德臣爷点明道。

    〃是哈。这马犯套,干不哈个啥,谁肯白养?给队里,他们也不要。〃侯七也笑着说。

    〃他们吕家,球没眼的,识得这神物?〃一直没说话的侯兴富这回C嘴着。

    在果树沟,生产队队长侯家、吕家三年一换,现在是吕家当队长。

    侯兴富这句话说得很正点,德臣爷和侯七都笑了。

    〃爷,跟你老说个事儿。这一趟,我是跟着咱的苹果走的。爷,你知道,咱的苹果去了哪里了?去了苏联。就是跟咱好哈的那个国家。可现在,人家跟咱不好了,跟咱要账咧。咱的苹果就去顶账咧。老毛子真不是个玩意儿。呵,咱们这边的人,管跟咱好的那个国家,苏联,叫哈个老毛子。他们拿个尺子量果子,小了的不要。听国家的人说哈,咱果树沟的苹果最得意,没有一个被丢下的,全过啦。〃侯七说到这儿,得意起来。

    〃那是。咱的果子是贡果,这回让老毛子得了便宜。七儿,这老毛子是啥样?〃德臣爷开心地说,说着又想起啥,就又问侯七。

    〃他们可白了,就跟鬼似的,长着黄毛,还有红毛。个子可大了。可也蠢得狠,成天就是喝酒。〃侯七连比画带说。

    〃这就对哈了,妖人。不怕,咱有降妖的魔法,再有了这神物,咱甚都不怕。〃德臣爷信心实足地说。

    〃七弟,在家哈?〃窑里正说着,忽然外边有人叫上了。

    008章 忠君庄

    果树沟正经的名字不叫这个,果树沟正经的名字叫忠君庄。果树沟只是个外号。

    相传,早先,侯家和吕家的两家先祖是朝庭的名臣,后来,联了姻。侯吕两家的先祖,都是忠臣。忠臣的下场一般都是遭了J人的陷害,最后让圣上来个满门抄斩。侯吕两家也不例外。还好,有相好的大臣报了信,侯吕两家在被满门抄斩前,一起逃跑了。

    侯吕两家一跑,朝庭就下了通缉令。好在侯吕两家在朝为官多年,相好的官员不少,侯吕两家才跑到了荒无人烟的黄河边。天下黄河唯富一套,这一套就是何套地区。可侯吕两家到的地方是那一套之外,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地方,别说人了,就是动物都少见,因为地上的草都长得稀稀拉拉的。

    命,总算没让圣上拿去,可也不能让这黄土地给拿去呀。

    能受J臣所害的官,都是好官,侯吕两家的祖先也不例外。侯吕两家在朝也是个好官,好忠个君爱个民什么的。好官天不负,于是,三走两走的,他们就走到了果树沟。

    本来,走入了黄河滩,在黄土塬的沟壑里行走,侯吕两家人都绝望了,想着不行还回去见圣上,让圣上砍了头算了,弄好了还能剩下个一男半女的。可没想到,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他们闯入了果树沟。侯吕两家人来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沟子苹果树全开花了。站在沟口向里一望,俺地那个娘哎,这是个啥?这就是花花世界哎!

    侯吕先祖两个人手拉手走进去。咦稀呀,这就是花房花屋子呀。

    侯吕两家祖先都是读过书的人,一见到果树沟,就想到了《桃花源记》。这真是天意!侯吕两家人便在这里住下了,并在此繁衍生息。开始,侯吕先祖住下后,还怕别人找来,并不踏实。住了没两年,黄河改道,没了水。没水就没办法生存,塬外的人们就都午、迁走了。于是,这里就更加荒僻,侯吕两家人住的就更踏实了。

    侯吕两家是亲戚,两家的长辈不但是读书人,还在朝中做官多年,于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把这里规整成了真正的世外桃园。侯吕两家都是大家,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家的仆人,仆人中也尽是能工巧匠,于是,他们的生活也并不差。比方说,水窖,就是他们那时发明的。

    黄河改道后,果树沟只能靠天吃饭了,除了沟里的苹果长势依旧良好,庄稼种的就差了。因为水窖的水再多,也不够浇地用的。

    这可怎么办?

    侯吕两家的先祖是聪明人,他们的后代也不差。种不了粮,他们就繁殖羊、繁殖驴,他们就改吃R。

    这下到好了。先前,因为不敢出去,侯吕两家人弄不到盐。长期吃不到盐,他们的头发都白了。可自从改吃R后,他们的头发又都黑了。并且,他们的身体也健壮了。

    不知打什么时候起,黄河不知道又在那搭开了口子,果树沟外又有了水。

    人类就好个逐水而居。不知从啥时起,塬外边又有了人住,并且渐渐越聚越多,成了气候,建了政府。人们无意中,发现了果树沟,并发现了侯吕人家。那时,塬外边已经建了县。县官是个读书人的底子,听到报告后,也想到了《桃花源记》,于是他不畏艰难,亲自来到果树沟,视察了这里。

    果不其然。果树沟里的人,虽然衣衫简破,可是却知书达理,一派古风。县官甚是喜欢。

    视察过后,县官对族里的长者说:〃天下莫不王土,天下莫不王臣。你们也是朝庭的子民,你们应该朝贡。〃

    果树沟的人是有文化的人,这个道理,侯吕两家人都懂,便坚决表示那是应该。

    那县官一听,这里的子民如此懂理,大为欢喜,于是就封了给了个最基层的小官。县官挺有心眼,两姓人家他就给了一个官衔,让两家人轮流当职。同时,让他们每年把果树沟的苹果用来进贡。

    县官原以为,果树沟的人会讲一讲条件,可没曾想,果树沟的人一口答应了。于是,县官为果树沟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忠君庄。

    县官不知道,没有政府管理,果树沟的人,一直恓惶着呢。现在好了,终于有人管了。果树沟的人,从此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了。

    县官又给这里起名叫忠君庄,果树沟的人听了,是更加欢喜,他们是知书达理的人,很爱这个名字。

    县官是识货人,他咬第一口果树沟人招待他的苹果,他就知道这是好东西。于是,他让大肚地只让果树沟人用苹果进贡,而没再提出要别的。县官的选择果然是对的,没两年,他就因为进献果树沟的世上绝无仅有的苹果有功,升迁了。

    自打那以后,果树沟进贡苹果,就成了规矩。当然,历任官员也对果树沟也都是善良的,他们拿走了果树沟几乎所有的苹果,却也送来了足够的粮食和布匹等生活必须品。对此,果树沟人便无任何怨言。

    外边的世界在不停地变化着,可果树沟却依然故我;外边世界无论怎么样变化,但对果树沟的苹果没变。当然,塬外历任官员也都知道果树沟的苹果的重要作用,因为历朝历代,黄土高朝一代的官员中,就是这里的官员升迁得最快,而生迁最快的原因,就是这一沟的苹果。所以,不管时局多乱,本地的官员也要保证果树沟不被打扰,那怕是动用武力。

    当然,果树沟的地界好,偏僻不易进,所以,就是最猖狂的日本人,也没能进入过果树沟。

    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对果树沟人更好了,地方和各级领导都非常关心果树沟,不管有多难,也要保证果树沟的供应。因为,果树沟的苹果,不仅能供给中央首长,还能为国家换取外汇。就像是领导在大会上说的:〃果树沟的苹果,是荣誉地苹果,是光荣的苹果。它不仅是我们地区的骄傲,也是中国人民的骄傲!〃

    这话,是德臣爷前几年的时候,被选为劳模时,参加地区劳模会时,亲耳听到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果树沟的人,虽然也耳闻这两年塬外闹最灾,可因为自己的供应一点没少,所以他们才不相信现在还能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果树沟的人都有文化,他们会对比,现在的新社会,真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特别是侯七每次回来,大家从他嘴里听到了,都不如他们。特别是,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外边人,嫁到了果树沟,其中还有不少像杜快嘴这样的倒C门的。他们都是因为这里比外边好,才到这里来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果树沟的苹果越来越出名,虽然在官面上,仍称这里是忠君庄,可人们口里却爱把这里叫果树沟。

    果树沟人也不全是快乐的,没有一点烦恼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随着日子越来越好,可忠君庄的女人越来越不爱生养,娃娃是越来越少,简直快成了稀罕物了。娃娃太少,村里的学堂也快办不下去了。

    这是咋回事儿呢?是这里的地气不行啦?

    在一般人看来,无后,无外有两条,一是德性不够老天爷惩罚让人断子绝孙,再一个就是地气不够。果树沟的人决不怀疑自己的德性,因为他们现在几乎把所有苹果全部献给国家,要不是偶尔能吃一下不熟的落地果,他们都忘了苹果是啥味道了。所以,他们绝对不认为自己积的德不够,所以他们只能怀疑地气。

    说是地气不够,也有道理。嫁到果树沟的女人们,几乎不易生娃娃。倒C门的人家,先是生,可又都是有了一个后,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忠君庄的人很是在意自己的血统,不是没办法,不会轻易让人来倒C门的。特别是这些年来的倒C门,就没几个是好小伙,像杜快嘴这样的,还算是好的呢。其余的,尽是些不爱劳动,好吃懒做的主。

    为此,侯吕两家的族长也是很着急。可着急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看天意了。

    现在好了,德臣爷高兴了,因为侯七带回来一匹神马,这神马一定会带来仙气的,所以,果树沟有救啦!

    009章 观马

    赤兔马的两声长啸,不仅让针针的小黑美人趴下了,就连附近的人家的驴,也都趴下了。别说驴了,就是人听了,也都觉得心里一惊。

    说果树沟是世外桃园一点不为过,因为这里就是个善良之地,从老辈起,这里就没见过猛兽。所以,赤兔马这两声甚是凶猛的虎啸龙吟,就连人都惊着了。

    被惊的人们都在打听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于是,现任生产队长吕有财就找到了侯七的家。

    〃侯七家的,是老七回来了吗?〃吕有财边叫着,边推门就进。

    就在这时,赤兔马突然冲过来,挡住了吕有财的去路。

    队里有大车,养着马呢,吕有财见识过大牲口。可这么大个的马,吕有财没见过。

    〃咦唏,这马,真好。〃吕有财欣赏地赞道。

    对于吕有财的赞叹,赤兔马并没有反应,它仍挡着吕有财的路。

    〃闪了,让老叔进去。〃见赤兔马还挡住路,吕有财神气地喝了一声。

    可赤兔马不怕,依旧不动。

    这家伙太大,还这么横,吕有财不敢贸然往里闯,怕赤兔马给自己来上一家伙,因此,吕有财只能在门口再次喊:〃老七,是我,你吕叔。〃

    听到喊声,侯七出来了。

    〃是吕叔来啦。〃侯七边招呼,边走过来。

    〃大侄子,看住你的马。〃吕有财大声说。

    侯七笑着走到赤兔马前边,亲切地拍拍它,笑着说:〃可别跟他凶,这可是咱们这里的队长,是大人物咧。〃

    趁着侯七挡住了赤兔马,吕有财从侯七背后,侧身进了院子,然后站到了窑门口。

    〃老七呀,人家有养狗看家,有养鹅看家的,老七你个邪人,养哈个马看家。看把你能哈的。〃吕有财回过身,冲着侯七说。

    〃咦哈。吕叔,你看这马怎么样?〃侯七并不在意吕有财的说法,而是抱着马脖子得意地问。

    〃咦呀嗨,好马呀。〃吕有财欣赏地说。

    〃给队上,你要不要?〃侯七真事儿地说。

    〃能行?咋个不要哈。你要是给了队哈,我就让你娃三年不用交哈粮钱啦。〃吕有财眼睛亮了。

    〃你真要?我可先说明了,这马犯套,你可役使不成。〃侯七认真地说。

    〃真哈?犯套?我家还想让它驾辕哈,它家要是驾辕拉果子,三天的路两天就能哈。犯套,可惜哈。〃吕有财先是惊讶,然后又无耐地摇摇头,遗憾地说。

    〃宝贝,你真是个神神,遇上我,你家有福气。遇上他家,还不把你杀了吃R?还是我养着你吧。〃侯七拍了拍赤兔马,说完冲着吕有财走去。

    赤兔马得意地晃着头,喷着响鼻儿。

    撩门帘子进了窑,吕有财一眼看到了侯德臣。

    〃老叔在呵。〃吕有财招呼道。

    说完,吕有财又冲坐在德爷脚边炕沿上的侯兴富点了点头。然后,没用人招呼,就不客气地上了炕。

    侯德臣笑着点了点头。

    侯兴富没吭声,也没反应。

    〃叔呵,侯七真是神神,弄哈个犯套的马回来。养这么个神神,得多少草料?瓜娃子。〃吕有财晃着头,不解地说。

    〃有财,你娃不懂,你娃不懂咧。〃德臣爷也不替侯七辩解,也不给吕有财讲解,只是摇头说。

    这时,侯七也跟进来了,他笑着看着两个人说:〃有财叔说又给我告哈状了。〃

    德臣爷和吕有财一起笑了。

    〃老七,这马有甚好的,你把它领哈来?〃吕有财笑着又问。

    〃你老不是看见了,看门。〃侯七没正经地说完,也上了炕。

    三个人又一起笑了。

    针针一直在窑里给大家伙烧水。正当针针烧好水,用碗给三个人盛上,送到三个眼前时,外边又有人叫上了:〃七兄弟,七兄弟,你快看一哈。〃

    外面的人叫得挺急,仨人赶紧下炕,穿上鞋出了窑。侯兴富也跟了出来。

    外面,院门口堵着群人,赤兔马没事儿人似地在院子里跑着圈。赤兔马跑着圈,还时不时地向院门口虚冲一下,引得人们一阵尖叫。

    见到这情景,仨个人又一起笑了。

    〃这个熊马,真能哈了,真地把个家看哈了。〃吕有财开心地说。

    赤兔马见他们出来,跑到他们面前时,也向前虚冲了一下。

    吕有财以为赤兔马是冲他来的,一下便闪到侯七身后。

    院门口的人见了,〃轰〃地一下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院外的人又议论着赤兔马,进行着品头论足。

    赤兔马一圈一圈地跑着,毫无疲态。

    侯七的院子不大,赤兔马跑不开,也跑不出速度,只能慢慢遛达。

    〃一匹马有甚看的,回哈,回哈。〃见村民们都堵着侯七的家门口,进出不得,吕有财便大声说。

    〃有财队长,你家的驴是不是N线啦?你先把个大红马霸哈啦,想弄哈第一哈?〃见吕有财抗议道。

    〃你家的驴才N线了,你个熊人,说的这叫个啥话?〃吕有财不乐意地说。

    〃老七,你家养得这是个甚马?它一嘶吼,俺家的驴就趴下了,这凶悍。〃院门口又有人喊着问。

    〃老七,俺家的驴N线了,让这大红马给俺日弄一下,中不?〃没等侯七回答上一个问题,又有人挤到门口,冲着站在窑门口的老喊道。

    〃老七,他老婆也N线了,你也上,一起给他日弄日弄哈。〃又是没等侯七回话,人群中有人替侯七回答了。

    听到这个回答,人群中再次发出轰笑。

    〃说甚,说甚!你们这都成个啥?还有文明没?都散了。老七刚回,马也刚回,也不让他们歇一哈就来?你们也忒不厚道!〃吕有财吼了起来。

    今个儿村里人这都是咋得了,一早就喝了酒啦?这闹腾。果树沟的当家人,队长吕有财真是不高兴了,于是,他冲着众人,发了脾气。

    吕有财一发脾气,一吼叫,赤兔马也不跑了,停在一边,看着吕有财。

    有人发现了这一现象,冲着吕有财,伸出大拇指说:〃有财,你家能行,有个神神咧。你家这一吼,这大红马都怕哈了。〃

    这个说的话,大家都认可,于是,众人〃是哈,是哈〃地说着,又弄出一片嗡嗡声。

    赤兔马听到了众人的嗡嗡声,又遛达到了院门口。

    侯七家的院墙,跟果树沟人家的院墙都是一样的,都是由树枝子和高粱杆子扎成的,也就齐胸高,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篱笆墙。侯七家的院门,也是用树枝子扎成的,不是木头门。赤兔马一过来,围在门口和篱笆墙边的人们不由得又往后一退,都不说话了,看着赤兔马。

    看着这情形,德臣爷更相信自己说的了,于是,他拍了拍侯七的后背说:〃娃家,好好待它呵。俺回了。〃

    听到德臣爷要回,侯七赶紧挽留:〃爷,在待一下呀。〃

    〃不了,回了。〃说完,德臣爷往门口走去。

    侯兴富也对侯七说:〃七哥,俺陪爷回。〃

    见侯七冲自己点了点头,侯兴富快步跟上了德臣爷。

    围在院门口和站在篱笆边上的人,见德臣爷走过来,也招呼上了。有叫爷的,有叫叔的,乱成了一片。

    德臣爷冲大家伙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赤兔马身边,满含感情地拍了拍它。

    赤兔马也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德臣。

    见到这情景,院门外和篱笆外,发出了一片惊叹声。

    和赤兔马亲热完,德臣爷向院外走去。

    侯兴富没敢托大像德臣爷那样拍马,而是挥了挥手。可没想到,赤兔马却冲他上下晃动起头来。

    这一情景,又引发了一片轰动。

    侯兴富胀红了脸,跟上了德臣爷。

    围在院门口的人,恭敬地给德臣爷让出了道。

    德臣爷点着头,顺着人们让出的胡同,走了出去。侯兴富也跟着德臣爷走了出去。

    010章 遛马

    见大红马跟德臣爷这样亲,对侯兴富也这样好,乡亲们以为它不厉害,便拥过来,想冲进门,到院子里来。可是,让人没想到,赤兔马见人们要进来,猛然再次冲进来。

    想进门的人,吓得呵地叫了一声,又退到了院外。

    〃老七!你个熊人,真养下个看家的马。〃见到这情景,吕有财笑说对侯七说。

    〃咦嗨。〃侯七用乡音开玩笑地回应了一下吕有财。

    〃拉哈你的马,俺也走哈。〃吕有财笑着对侯七说。

    侯七笑着走过来,抱住了赤兔马的脖子。吕有财又是在侯后背走过去,到了院门口。

    〃散哈,散哈。有事体,过两天再来。〃吕有财再次轰赶围观的人。

    众人笑着给吕有财让了路,可是却没散的意思。

    侯七看着吕有财走了,便用脸盆打了水,放到了赤兔马面前。赤兔马闻了闻,却没喝。

    侯七一见,便转身进屋。进到屋里,他对针针说:〃这马不喝咱的水,我带他去河边,顺随遛遛他。见针针点头了,侯七又出了窑。

    牵出小黑美人,给它上了驮水的桶,侯七拉着小黑美人就往外走。

    赤兔马也跟着出来了。

    围观的人纷纷躲避,闪出了道来。

    〃我遛下马,老少爷们,回吧。〃走到门口,侯七对众人说。

    众人没回话,却全笑了。

    〃笑啥?〃侯七不解地问。

    〃你让个小驴子驮水,让个高头大马闲着,老七,你个怪神神。〃有人来了一句。

    侯七也不解释,嘿嘿地笑了笑,走了。

    侯七倒背着手,拉着小黑美人的缰绳,带头往村外走去。无缰绳的赤兔马,也相跟着。

    村里人也相跟着,边走边笑着侯七,品评判着侯七弄出来的景致。这景致确实该评说一哈,它是苹果沟从没见过的。

    侯七不管这些,他跟本不在乎。

    走到村外,侯七把小黑美人的缰绳往它身上一扔,也不管它了。

    小黑美人很尽职,带头向打水的河边走去。

    侯七跟在小黑美人的身后,溜溜达达着往前走。赤兔马赶上来,走到了侯七的身边。

    出了村,就是黄土连着黄土,就是专业人士称的塬。去河边的所谓路,实际就是塬上的

    深沟。走在沟里,望不见什么景色,除了少许几棵草和草样的山枣丛,就是黄土,没有什么风景。其实,在这里,人就是风景。

    小黑美人目的明确地向前走着,赤兔马有一搭无一搭地边走边啃路边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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