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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马撞你家做甚?〃有人不解地问侯家富。
侯家富没说话,嘿嘿地笑了。
〃家富你家又算计啥了,是吧?〃有人熟门熟路地问。
侯家富没有回答,仍是嘿嘿地笑着。
〃大洋马听得懂人话咧,家富就是又算哈了,嫌乎它咧,说养哈它不合算,它就弄家富咧。〃侯兴富笑着说。
〃耶,这大洋马怪伶俐。〃有人感叹道。
〃介(这么)神,紧着干,完活回去看洋马。〃有人提议说。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大家不再说话,下力气一通猛干。
大家齐心,活干得就快,就出活,工程明显有进展。
015章 巡视
吃罢饭,侯七放下碗筷,对针针说:〃我去转一圈,相看相看。〃
针针知道侯七又要去看果树,就点头应了,然后又去忙活家里的事儿了。
侯七从家里出来,想了一下,还是先去奔了果树沟。
快过八月节了,树上的果子都长成了。
饱满的果子,挂在树上,甚是好看。要是放到现在,有果树沟这样的苹果的地方,要是不留着办什么采摘节,早就摘了。虽然早摘苹果没有熟,可用药一泡,就齐活了,那模样,比自然熟的还受看。这样做不为别的,就为抢先,卖个好价钱。可果树沟的人,不干那事,他们不投机弄巧,他们要保证果树沟的苹果让人说下个好来,所以,他们还让果子挂在树上。
果子在树上挂着,也有一宗不好,就是累树。可是,果子在树上挂得时间越长,口感越好,甜度也越高。为了自家的果子不让人说下个啥,果树沟人宁肯让树累着,少几年果龄。
果树沟的人,厚道呵。
今年的果树沟又不是大年,果子挂得不是很多,但是,树上的苹果个头大小均匀,看上去格外整齐。
侯七进到园子里,转了一圈,大概估算了一下产量,然后又看了看树的情况,之后走到沟底,上了坡。
果树沟是个名副其实的沟,侯七他们的村子就在沟口,村子是高地儿。过了村子,地势向下缓了一下,然后又是走平。这样就自然形成了一个凹地。果树沟的苹果,就生在凹地里。果树沟的沟底是死的。用个东西就能准确地描绘出果树沟,果树沟像是一个农家用的瓢,把是村子待的地方,苹果树就生在瓢底。
果树沟是塬上一个自然形成的特殊地貌,如果能从空中看,这是黄土地的一个特殊景致。连片的黄土中,一点绿色,一个绿色的顿号,不仅格外抢眼,也格外养眼。当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比之周边的人,那是上天的眷顾,因为在这里生活,有平原的感觉,是适宜生存的,而不像它的周边,一片旱塬,根本不适合人生存。了解晋、甘、陕交界地的人们都知道,这疙瘩有一块绿色多不容易。
侯七爬上果树沟底部的土坡,细细地观瞧着。与视野平的,是村子,往下,就是果树。侯七坐的位置,是瓢沿上。
到了这会儿,果树园子里就没什么活了,就等着采摘了,所以沟里没有人,只有静静地立着的一棵棵果树。树叶还绿着,苹果大都红了。太阳还在天上,在太阳的照耀下,沟底的景致甚是好看。
侯七从身边揪地根野草,叼在嘴上,坐下身,细细地看着沟里的景致。
侯七出去闯荡,也上了十个年头了。穿州过府的也去了不少地方。走的地方多了,风景也就见多了,可是,虽然有见识,虽然见过比果树沟更好的景致,比如南方春天的油菜田的景致,侯七还见过桃园开花的景致。油菜的黄花和桃树的粉花开成海,望不到个边,能没下个人,比果树沟的一沟白花要抢眼,更让人惊叹。可是,尽管那些地方都比果树沟美,侯七还是喜欢果树沟的景致,因为这里勾他的心。
虽然打小就看果树沟,要说早就应该看腻了,就是不腻也应该习以为常了。可是,侯七却没有,因为,侯七一看果树沟,就会想起他的大。
大在侯七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是,这个影子就是不散,而且,这个影子时不时就会出来扰一下,让侯七的心痛上一阵。
大和娘的坟,每逢过节的时候,侯七要是在家,都会去的。可是,到了大和娘的坟上,侯七却没什么感觉,像是在人家的坟上,可是,到了果树沟里,侯七却觉得是和大在一起。每次看过果树,坐在后坡上,侯七觉得自己见到了大,跟他说着心里话。说完以后,侯七觉得,大和自己都很高兴。
坐了一阵子,侯七看着村子,在心里念叨了这趟远门去的地方,甚至说了自己在外乡下的种。说过之后,侯七轻松地站起了,顺原路返回。
侯七出了果树沟,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树子里闲逛。侯七想看看村子里有什么变化没?比如,有没有人家箍了新窑,有没有人家新添了娃儿。
庄子上的人家挺热情,见了侯七都不停的打着招呼,有叫老七的,有叫大侄子的,也有叫七哥的,可就是没有叫七叔的娃儿。
侯七一边闲逛,一边在心里吃惊:咋又没见到娃?这是第几年村里没有添娃娃了?果树沟里不缺吃不缺穿,比外边强多了,怎么倒不生娃了?侯七表面上无所事事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可心里却是越走越紧张,整个都悬了起来。
心惊,侯七就放慢了脚步,见人就聊上几句,聊上后,就把话题往娃娃身上引。这到这话,大家伙都是叹气,说不下是咋弄的。同时,也都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侯七沉不住气了,他拔腿就去找德臣爷。
进了德臣爷的家,上来就说明了来意。
德臣爷早就注意屋这事了,他早就担心了。可现在,侯七回来了,又看到了赤兔马,德臣再掐指一算,德臣爷就不再担心了。的确,有下两条龙,德臣爷还有甚急着?见侯七来找自己,德臣爷更高兴了。因为,侯七要是不来找自己,德臣爷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找侯七说这当子事呢。
〃七儿呵,你真是长大哈,懂得关心哈村里的事儿咧。〃德臣爷上来就开心地夸上了侯七。
〃德臣爷,几年没添新娃,侯家要断下香火的呀。〃侯七并没再意德臣爷表扬自己,而仍紧张地说。
〃哪你娃说,该想个甚办法?〃德臣爷又考究般地问侯七。
〃我一个后生娃,能想出甚办法?还得你老拿主意。〃侯七脱口道。
侯七觉得今天德臣爷很奇怪,往日里,自己跟德臣爷一说话,德臣爷就教自己,这回是咋的了?
〃那娃说一哈,问题会出在哪方面?〃德臣爷见侯七没思路,便又启发道。
〃俄还没生哈娃,俄咋知晓?〃侯七真是让德臣爷给问住了,不由得家乡话都被挤出来了。
听到侯七这样说,德臣爷捋着胡子笑了。
〃德臣爷,你笑甚?〃侯七到现在也不明白,德臣爷怎么就一点不着急。
〃七儿,我的娃娃,你娃不是都说哈了?〃德臣爷笑得更开心了。
〃德臣爷,你是说,让我家先有娃?〃侯七突然醒悟道。
听到侯七悟到了这层,德臣爷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德臣爷笑的很轻松,因为他知道,侯七这就开始担当他的使命了。
〃爷,我〃侯七还想再说些什么。
德臣爷却对他挥了挥手。
见到这情景,侯七只能站起了身。
〃七儿,记住,你成年咧,以后的忠君庄,就靠哈你娃咧。〃德臣爷嘱咐道。
侯七一听,脸立即就白了。这是多大的担子!侯七明白。
可是,侯七是闯世界的人,是汉子,看着德臣爷信任的目光,他挺直了腰杆子。
016章 造访
还没等老姨儿下山,侯兴富就让一个兄弟去找队长吕有财,告诉他,窑DD挖哈了。
吕有财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挖完了。吕有财知道侯家的后生不满意自己,他琢磨着,这点活,他们得干哈两天。
听到来人报告,吕有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后又猜想他们是糊弄自己,于是就跟着来人就过来了。
吕有财一见,窑DD真是掏下了,而且,活干得真不赖。吕有财也会来事儿,张口就说:〃不赖,不赖,搞哈得好。这活计,只有侯家的后生才能这么快搞哈。不赖,真不赖。〃
对于吕有财这难得的夸赞,侯家的兄弟们很是开心。可是,对此,侯兴富却不在乎,他冷冷地说:〃有财队长,俺们兄弟可以哈工了吧?俺们众兄弟等着去看七哥呢。〃
听侯兴富这样一说,吕有财赶紧说:〃回,都回,去看你七哥。你们七哥弄哈匹会看家的大洋马,可有意思咧。〃
一听说让走了,侯家兄弟们嗷地叫了一嗓子,一哄而散。他们都是赶回家,吃罢饭去看七哥。
侯家兄弟们散了,吕有财在挖好的窑DD里看着,转着,嘴里叨念着:〃咦稀,这些娃,怪能干咧。〃
的确,这活干的,模样规正,D壁都是平展的,让吕有财看了,很是顺眼,很是舒心。
〃要是都这样干活,可就得意啦。〃说完,吕有财也满意地走了。
侯家兄弟回到家,吃罢饭,又在侯七家汇齐了。
侯七也从德臣爷家回到了自己的家。
众兄弟们相见,甚是欢喜。
兄弟们首先自然是去看马。
赤兔马很给侯家众兄弟面子,兄弟们刚一来,赤兔马就从槽子后边出来了。可是,大面子给了,小面子却不给,赤兔马只让看,却不喜欢让他们摸。
大面子给下了,侯家众兄弟已经足够欢喜了,不让摸,更说明大洋马高贵。于是,侯家众兄弟欢喜得不行,自豪得不行。
看过马后,侯七请众兄弟们窑里坐。可是,兄弟们都知道侯七的婆姨马针针好干净,再加之坐在屋里外人看不见,不如坐在院子里有气势,于是都在院子里坐下。
侯七家没那么多小凳子,众兄弟就自己找东西坐下。
针针要把油灯拿出来给兄弟们,侯家兄弟们坚决不要。针针不好意思,只好给兄弟们烧了一锅开水喝。
侯家兄弟们根不本不在乎侯七怎么招呼下他们,他们只愿意听七哥扁外面的事情。
侯家众兄弟围坐在侯七的周围。
侯七让大家喝水。碗不够,侯家兄弟就伙着喝。
侯七最先跟兄弟们说了果树沟苹果的去向。告诉他们,果树沟的苹果国家领导们都没舍得吃,给老毛子送去,还债去了。侯七还告诉兄弟们,老毛子可是恨下个人,他们挑剔地狠,收苹果还用下个尺寸,小一点儿都不要,更别说上边有个疤什么的了,磕碰过的也不要,尽难为人。
〃可咱果树沟的苹果,全是够尺寸的,他们一点毛病挑不出来,全选中了,可争下气了。〃说到这儿,侯七挺起了胸膛。
侯七说完这段儿,侯家众兄弟顿时激动起来。
〃咱们果树沟的果子,是专门的贡品,以前只有皇帝才能见到,他们老毛子这回捡到宝贝,美气死他们了。〃侯兴富抢先说。
〃可不是咋的,兴富说的对。〃有兄弟跟上说。
众兄弟也纷纷支持侯兴富说法。
〃可不是咋的。我还听说,他们别的地方的苹果,有的被老毛子挑出来一半。送果子的人请示中央,挑出来的果子怎么办。咱们中央领导可是气势了,说,倒掉!送果子的人,一家伙就把果子都倒到了河里。那群老毛子,可没出息了,抢着到河里去捞。〃侯七又把他听来的,讲给了众兄弟。
〃这群老毛子,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这么会骗人家的财物。〃侯家富一听,先急了。
〃就是,他们就是想白要咱家的东西。〃侯兴富也说。
跟着,侯家的众兄弟也一起谴责了老毛子的无耻行为,并对老毛子表示不耻。
等众兄弟表白过后,侯七又把话题引向了深入:〃兄弟们,咱们苹果沟是咱国家的一宝,咱们可要保持好,把它伺弄好。〃
对着咧。众兄弟认为侯七说的对,都表示了赞同。
〃咱们果树沟的果树,也只有咱们果树沟人能弄好。要不,他们的果子,怎么比不上咱家的。〃侯七又对众兄弟说。
众兄弟又纷纷表示赞同,并说,种苹果也是个技术活儿,可要本领了。
就在这时,就在侯家众兄弟情绪高涨的时候,侯七突然问:〃你们谁家添娃了?你们知道咱庄上谁家添下娃娃了?〃
侯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向侯七摇了摇头。
〃兄弟们,这可是咱们果树沟的大麻烦,如果咱们还不添娃,咱们果树沟就要断后了。咱们要是没了后了,果树沟可怎么办?咱们的苹果怎么办?〃侯七心情沉重地说。
沉默,一时间,侯七家的院子里,陷入了沉默。
〃七哥,咱们侯家没添娃,可他们吕家也没添哈个娃。〃侯兴富忽然说。
对,对。众家兄弟也证实般地说。
听了侯兴富的话,侯七没有接他的话茬儿,他在思谋着。
众家兄弟也都不再说话,而是看着侯七。
突然安静下来,赤兔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走到侯七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侯七。
侯七伸手拍了拍赤兔马。
赤兔马又亲腻地蹭了蹭侯七。蹭过之后,赤兔马冲着侯家众兄弟又上下点了点头,然后又遛达走了。
〃兴富,不管是侯家子弟,还是吕家子弟,不生娃,都不是件好事儿,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要不然,咱们果树沟要真是绝了后,国家的损失可就大了。〃侯七沉重地说。
〃七哥,是这话,我明白哈。咱果树沟的果子是国家的宝,要是咱果树果没人了,管不哈这一沟子果树,咱国家再还债,可使个啥?可要想果子好,还离不开咱果树沟的人。〃侯兴富深明大义地说。
〃是这话。〃侯七点头赞同地说。
侯家的众兄弟了都听明白了,纷纷表态称是。
〃可是,七哥,婆姨们不怀,咱有个甚办法?〃侯家富无奈地问。
〃是呵,俄也再想。这是出了甚事,是哪里出下毛病了。〃侯七也叹了一口气说。
侯家众兄弟又不说话了,全看着侯七。
〃一庄子的女人都不怀娃,肯定不是出在人身上。可是不是出在人身上,这事儿又出在了哪儿呢?〃侯七边思索,边喃喃地说。
〃庄子里大牲口也没添。〃有人说。
〃那不是。没添大牲口,是用不到。咱也没那么多草料。〃侯家富反驳道。
侯家富说的有道理,没人再反驳。
沉默,再次沉黙。
这是一个迷,谁也弄不明白。男人都行,女人也都要,怎么就弄不出娃娃来?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甚至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侯家众兄弟真犯了难。
〃七哥,你别急。兄弟们,七哥说哈了这件事儿,咱们得把这个当个事儿来办。咱们这就回,都哈些力气弄,我就不信弄不出个娃来。〃侯兴富突然打破了沉默,狠巴巴地说。
〃对着咧,咱们都回,在自家的婆姨身上多下些力气,不怕弄不哈个娃来。〃有人赞同地说。
侯家众兄弟的气势又被鼓舞起来,大家纷纷站起身,表着态。
侯七也站起来,他对众兄弟说:〃娃娃,一定要想办法让咱们庄子添新娃。〃
侯家众兄弟们纷纷表态,让侯七放心。
表过态后,侯家兄弟们就散了。
那一夜,庄子里的女人们,在炕上叫得是格外响,格外欢。
017章 私房话
目送侯家众兄弟走后,侯七站在院门口又立了一会儿,然后关上柴门,走到了牲口槽边。
天已经全黑透了,不过天上的星星很明,还能看到一些。
赤兔马真是听话了,又和小黑美人站在了一起。
见侯七走过来,赤兔马抬起头,上下晃着,像是打招呼。小黑美人也跟着抬起头,看着侯七。
侯七伸手摸摸赤兔马的头,对它说:〃你家,咱村遇下难处了,你家说该怎么办?〃
赤兔马不动了,静静地看着侯七。
〃真难呵!这事咋就成下了个难事儿哩?〃侯七唉了一口气,烦恼地说。
赤兔马依旧是不动,还是看着侯七。小黑美人则歪头着赤兔马。
〃人不生,咋牲口也不生啦?这是弄啥哩?你家,能不能给咱弄下一个娃?〃侯七又拍了拍赤兔马说。
赤兔马像是听明白了,打了个响鼻儿。
〃你这就算是应啦?〃侯七看着赤兔马,诧异地问。
赤兔马低下头,把嘴伸进槽子里,吃起料来。
〃好,我就当你应了。你就和它,给咱生下个骡娃来。〃侯七真事儿似的吩咐道。
说完,侯七又伸过手去,拍了拍小黑美人。
针针一直在窑里坐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众人走了,针针把炕扫了,然后铺上了。可是,铺好炕等了一会儿,侯七并没进来,针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出来看。
针针在牲口槽那儿看见了侯七,便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背后。侯七的话,针针全听见了。
针针听到侯七说完了,便从后边抱住了她的七哥哥。
侯七没回头,却轻声问:〃你说,它们会生下吗?〃
针针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侯七虽然没有用眼睛看,但却也感觉到了。
〃它们要是真能生下了,那就不是老天要绝咱们的后了。妹妹呀,你说是不是?〃侯七叹了口气说。
〃俺们果树沟人这么厚道,又这么勤恳,老天干绝咱干甚哩?〃针针不服气地说。
〃是呵,天干甚要绝下咱们?〃侯七也接着说。
〃七哥哥,别闹心,许是一时凑巧。也许,老天瞅咱村人厚道,为咱们村的娃挑属性哩。〃针针不钻牛角尖,聪明地说。
〃针针,俺的好妹儿,要是真是你说的,老天对咱也太厚道了。〃侯七转过身,抱着针针说。
〃七哥哥,一准是。来岁是虎年,许是老天见咱果树沟人老实,要给咱弄几个硬种种。〃针针信心十足地说。
〃妹儿呀,你咋这清明哩?〃侯七也信了,紧紧地搂住针针。
〃七哥哥,外头凉哈了,咱回窑啦。〃针针体贴地对侯七说。
〃嗯呐。〃侯七应了。
针针见他七哥哥应了,松了手,走到槽子边,看了看槽的料不多了,就要去拿料口袋。
侯七见了,一步跨过去,抢先把料口袋拿到手里,然后提了起来。
见侯七拿了料口袋,针针没去争,而是伸出手,一手摸着赤兔马,一手摸着小黑美人,说:〃你俩个好好说下话,明天相交了,给咱生下个骡娃。让七哥哥开心一哈。听见没?〃
小黑美人羞答答地低下头,把嘴伸到槽子里,可却并不吃料。赤兔马却不拿针针的话当回事儿,伸长脖子,又往针针的怀里探。
〃你家要听话,听到没?〃针针推了一下赤兔马的头,命令般地说。
赤兔马不动了,老实地站在了那里。
针针说话的时候,侯七往槽子里添着料。看到两个牲口都这样听针针的话,侯七悄悄地咧开了嘴。
添完了料后,侯七拍拍手,把手上的渣子弄干净,对两头牲口说:〃针针的话可听下了呵,谁都别犯犟哈。〃
说完,侯七拉着针针回了窑里。
进了窑,针针推着侯七坐在了炕沿上,然后解侯七的衣扣。
侯七坐着没动,任针针给解衣扣。
针针先解开侯七的上衣扣,帮他脱下,然后又让侯七站起来,帮他脱了腿子。
被脱光溜的侯七,自己用两脚相互地蹬掉了鞋,然后上了炕。
把侯七脱下的衣服弄顺了,放到炕边,针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针针也是先脱了上衣,然后又脱下衣。脱得只剩下小衣服了,针针上了炕,偎住了侯七。
侯七伸手给针针脱了贴身的小衣服,然后搂在怀里,并盖上被子。
RR贴住RR,心挨住了心。针针的心可得劲儿了。
进了被窝,可侯七并没有再动,依旧是搂着针针想事儿。
针针还在等着,并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侯七的胸膛。
侯七没有反应,还在想着。
等了半天,见侯七没有反应,针针推了推侯七,说:〃七哥哥,你想哈个啥?〃
〃噢。今个我挨村子转一下,没发现一个奶娃。我问庄子里的人,都这这几年谁家都没生养,这是为个啥?〃侯七回答说。
〃是哈,我们一起打水,村里的女人家也不明白。就是男人有病,也不能一庄人都生哈了。〃针针对这个问题百思不解。
〃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强下了不知道多少倍,可咋过上了好日子,咱庄到生不下个娃了?这是可是对不起先人。〃侯七闹心地说。
〃俄也从来没听说过,一庄子的人不生养。〃针针抬起头,趴在侯七身上,看着侯七说。
侯七也抬起头,把胳膊垫在头下,看着针针。
〃要不,明个天明,你找德臣爷算一哈?〃针针出主意道。
〃俺已经找过了,发现了俺就找了。可德臣爷一点不着急。他老还说下,这事儿在俺。怪神神,这事体怎么在俺?〃侯七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德臣爷是这样说下的?〃针针不相信地问。
〃嗯呐。〃侯七应着。
〃德臣爷还说哈个啥?〃针针不相信德臣没有傍的话。
〃没了,德臣爷一点都不担心。〃侯七细细回忆着说。
〃德臣爷这葫芦里,装的是甚药?〃针针喃喃自语道。
〃德臣爷最就让俺跟他学他的打卦。俺怕村里人有想法,就一直没跟他学,这一回,德臣爷是不是又想这事情?〃侯七也嘀咕着。
〃有这事体?〃针针怀疑地问。
侯七从来没有跟针针说过这事情。
侯七看着针针点了点头。
〃俺明白了,德臣爷是让你带哈头。七哥哥,村里有菩萨没?明个我去拜拜,咱先生哈个娃。用咱娃当引子,不怕村里的女人不肚子大。〃马针针坐起身说。
〃对哈。德臣爷还是那想法。〃侯七也醒悟了。
〃错不哈,一定是。德臣爷相中俄七哥哥了。〃针针也开心地说。
〃嗯,针针妹说的在理。针针,明了,你去拜,别去别处,到果园子里,找一棵长的最好,果最多的树去拜。明白下?〃侯七头脑突然清明了,他很有把握地说。
〃能成?〃针针还没转过来。
〃能成。先人保佑下。明日天一明你就去。可别惊动傍人。〃侯七又嘱咐道。
〃能成。〃针针明白了,也更有信心。
〃睡下,养养神,明天,咱们就弄下个娃!〃侯七信心十足地说。
看到侯七这样有信心,针针亲了亲她的七哥哥,然后钻回到自己的被窝,睡下了。
018章 调笑
昨黑下侯家兄弟们来把水都喝了,缸里干了,针针起来就要去打水。
见针针要去打水,侯七说他去。可针针不干。村里很少有老爷们儿去打水的,由其是早上,一般都是婆姨们去打水。针针怕人笑话自己,更怕遇上同庄的妇女笑话他的七哥哥,当然,她也是从心眼里心疼她的七哥哥。
可是,侯七坚持要去,说他顺便把赤兔马遛一下。
针针想着侯七遛马,就应了。可是,没想到,侯七给小黑美人上了驮子,自己又拿起了扁担。这下针针可真不干了,哪能让七哥受这份累?这要是叫侯家兄弟看见了,还不得把咱骂死。针针坚决不答应。
侯七到哪儿都是说了算的主,更别说在家里了。侯七坚持。可是,针针也犟得狠,也不相让。于是,他们就争执了起来。争着争着,侯七就瞪了眼。
一见侯七瞪了眼,针针不敢再犟了,因为侯七很少跟针针瞪眼。结婚快一年了,针针也知道侯七的脾气,他一瞪眼,那就是来真的了。针针只好放手让侯七去了。
他们两个人这一争执,出来的就晚了,村里打水的人,就都过去了。
侯七并不着急,他既用不着上工,也不用赶着回来做饭,所以他去打水,就跟溜弯似的,透着一股子闲在。侯七挑着水桶走在前,小黑美人驮着桶跟着侯七,无缰的赤兔马走在最后。赤兔马还跟昨天一样,一边走,一边啃着路边稀稀拉拉的青草。
太阳刚刚升起,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同时,太阳也把单调的黄土照得明晃晃的。侯七在七拐八转的沟路里走了一会儿,就觉得闷了,他忽然想唱歌。侯七去陕西收枣子的时候,听过不少侠西人唱歌,也学会了几个调调。在外乡,自己闷下的时候,侯七也吼上两嗓子。
〃青个朗朗的天哟,黄个棱棱的土,哥想着妹呵那个路上走〃侯七扯开嗓子吼起来。
侯七刚吼了这么一嗓子,身后的小黑美人也扯开驴嗓子〃阿姨阿姨〃地吼起来。
侯七听到小黑美人声嘶力竭地叫着,便说:〃咋?听我唱下的不好?〃
小黑美人示威性地又〃阿姨〃地拉着嗓子来了一声。
〃你灰灰,熊样!整天听针针唱,还听成神神咧。〃侯七笑着骂了一句。
小黑美人听懂了,神气地晃着头。
〃熊样。〃侯七又骂了一句。
赤兔马不爱听他们两个唱,站在了原地,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才又继续往前走。
〃我不在家,针针总给你唱?〃侯七和小黑美人并肩着,问它。
小黑美人得意地抬头挺胸。
〃瞧你美气的。唉,这一说,你比我听针针唱的都多,是不?〃侯七想到这个,叹了口气说。
侯七真爱听针针唱曲。
听到侯七这样说,小黑美人得意地又晃起了头。由于它的动作太大,晃得它脖子上的铃当〃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美的你。你总听,你也给咱唱一个?〃侯七瞧着小黑美人那副得意的样子,真想笑。
小黑美人也真不含糊,站住身,扬起脖子,又〃阿姨阿姨〃唱了起来。
小黑驴唱的还真不跟别的驴一样,声音不那咧巴,还有个小调调。可是,虽然不一样,味,还是驴味。
〃行了,行了。就你这两下子,还不如我呢。再把你马哥哥吓着。〃侯七讥讽地说。
听侯七这样说,小黑美人不再唱了,生气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你个神神,脾气还不小呢,说不得了。〃侯七也加快了脚步,跟上小黑美人。
人不说不唱,驴也不叫了,都在闷头走。
河边还没到,就听到一片人声。转过弯来,看见一群妇女打好水,正准备往回走。
见到了侯七,人们停下了脚步。
〃咦?这不是老七兄弟吗?〃女人堆里有人叫了起来。
侯七闪到一旁,放下担子,让开路,同时向叫自己的婆姨点点头。
〃咦呀,七兄弟,你还怪会疼哈个人的,怎么没叫针针来?自己打哈啦?〃见侯七和和气气地跟他们点头,又有人说。
〃七哥,针针姐是不是还没起呢?昨黑了,庄上有人家,喊了一个晚上,是针针姐吧?〃没等侯七回答,女人堆里又有人说到。
〃前黑了就有人叫了一宿,是不是也是俺针针妹呵?〃又有人调侃地接了一句。
〃七兄弟,你把个针针爱毁了吧?是不是下不了炕,走不动道啦?〃有人更放肆地问。
女人们再也绷不住了,〃轰〃地笑了起来。
侯七没想到婆姨们会跟自己来这手,看着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们的话。
〃侯七兄弟,你也累毁了吧?咋也说不哈个话啦?〃见侯七不言语,婆姨们得寸进尺了。有人不客气地问。
〃咋?你N线啦?〃侯七突然问。
谁也没想到,侯七会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咋?七哥,她N线了,你要给整治?〃愣了一下,有人脱口说。
这种对话,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于是有了出奇地效果。在又愣了一下后,女人堆里像是爆炸般地爆发出巨大的笑着声。
说侯七累毁了的婆姨,没想到自己堆里有人黑自己,便返身找到黑自己的人,撕扯起来了。于是,女人堆更乱了。
这边女人们一乱,那边女人们的驴也乱了。有的驴看见了小黑美人,便往前凑。别的驴一见,也往前抢,于是,女人们牵着的驴,一下冲到了女人们的前边,并乱成一团。
冲向小黑美人的驴抢起来,于是它们乱撞起来,身上的水桶也撞得〃咚咚〃乱响。女人们顾不上再和侯七说话了,纷纷想法控治自己的驴。
就在这当口,赤兔马走了过来。
见到赤兔马,驴们立即安静了下来。驴们安静了,女人们也安静了。
赤兔马旁着无人地继续向前走。
挡在道上的驴,分分向两边闪,让开了路。
赤兔马继续向前,绅士一般,特别有派头地朝着河水走过去。
驴们又乱了起来,有的驴跟着赤兔马往前走,有的驴挡住不让跟赤兔马的驴跟着赤兔马走。
刚才朝小黑美人冲过来的,都是公驴,现在尾随赤兔马的都是母驴。
见到驴们又乱起来,女人堆里有人说:〃七兄弟招人,七兄弟家的牲口也学会招人了。〃
女人们全听,再次〃轰〃地笑了。
可是,女人们这次笑,只是抓空笑,笑过之后,她们赶紧去牵自己的驴,因为驴之间挤来撞去的,把水都弄得洒了出来。
赤兔马又像昨天那样,站到水里去喝水。
驴们怕水,不敢跟过去,便挤着站在了岸边。
看到这情景,小黑美人像匹马似的,生气地用前蹄刨着地。
女人们赶过去,吆喝着把自己家的驴牵住。把水桶里的水补齐后,赶紧拉着驴往回走。时候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走过侯七身边时,有女人忙里偷闲地说:〃老七,加把劲儿,赶紧给针针肚里种下个娃呵。〃
〃留着点劲儿,给她也下一个。〃后边的婆姨走上来,小声地对侯七说。
女人们一听,又一起笑了起来。
等女人们走过去,侯七把驮子从小黑美人身上卸下来,让她歇会,自己也在地上坐了下来。
侯七沉默地坐在地上,想着心事儿。
刚才女人们的调笑,并没让侯七生气,相反,侯七觉得村里的女人们都很正常,这不,都发着S,没准还真N线了。可是,她们为什么就不怀娃娃呢?看来,是村里的男人出了问题。
一准是,要不,她们咋这么大胆。侯七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问题出在哪儿了呢?侯七揪了根草,叼在嘴里,思谋着。
小黑美人到河边喝过水,见侯七还不动,就走过来,蹭着侯七。
针针和村里的婆姨们来打水,从不多停留,打了水就往回返,所以,小黑美人过来催侯七。
侯七看了一眼小黑美人,没动,还琢磨自己的心事。
小黑美人见侯七没动,再次去蹭侯七。
侯七又抬头看了看小黑美人。
这次,小黑美人见侯七看着自己,便挪动脚步,站到了驮子的边上。
侯七明白了,起了身。
侯七把四个水桶打满,然后给小黑美人小了驮,自己挑起担子,开始往回返。
019章 N线
针针一直站在院门口张望着,见侯七回来,赶紧把他挑着的水接了下来。
这一路,侯七没歇气,一直挑回来的。肩膀被压得还真有些酸,侯七揉着肩。
针针一见,赶紧推侯七回窑里歇一下。
侯七没听针针的回窑歇着,而是帮着针针把小黑美人身上的水桶卸下来,并伸手把桶的水倒进了水缸。
针针一见侯七不听自己的,就赶紧回屋做饭去了。
侯七把小黑美人身上的驮子卸下来,小黑美人自己走到槽子后边,伸嘴吃地了草料。赤兔马没有回到槽子后边,而是站到了窑门口。
〃你这是干啥?〃侯七走过去,拍了拍赤兔马问。
赤兔马咴咴地打着响鼻,用前蹄刨着地。
〃你这是咋地啦?〃侯七不解地问。
赤兔马更加焦急起来,不停地用蹄子刨着地。
侯七更加糊涂了,他冲着屋里叫着:〃针针,你看咱的马咋的啦?〃
就在这时,槽子那边,小黑美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喊。小黑美人这声叫喊很奇怪,像是在学马叫。
又是一件奇怪的事儿,侯七没听明白,不解地愣在那里。
赤马也是一惊,回头向槽子那边望去。
又是一声不轮不类的叫声!小黑美人再次学着马的叫声,再次叫了一声。
赤兔马伸长了脖子,用力地在空中嗅着。嗅了一阵儿后,赤兔马向槽子后边的小黑美人走去。
侯七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也跟着赤兔马向小黑美人走去。
赤兔马走到小黑美人的背后站下,抽动着鼻子,用力地嗅着。
小黑美人一副羞搭搭的模样,低着头,不停地摇着尾巴。
侯七跟过去一看,乐了。
侯七看到,小黑美人N线了。长长的,透明的一根粘线,挂在小黑美人的P股后边。
〃针针,针针!你出来一下,过来看看。〃侯七招呼着。
刚才就叫了一声,现在又叫。正在烧火做饭的针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听到侯七再次的叫声,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出来了。
赤兔马不再嗅了,猛然抬起前蹄,立了起来。跟着一探身,一下把前蹄压在了小黑美人的背上。
小黑美人那里经得住赤兔马的分量,一下趴在了地上,卧了驴。
针针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喊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喊出来,针针把拳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赤兔马把小黑美人压卧驴后,赶紧起来,往后撤身。
赤兔马让开,小黑美人站了起来。
赤兔马见小黑美人站了起来,便又走了过来,靠上了它。
这回,赤兔马没有直接上身,而是用身体往前挤小黑美人,直把它贴在了槽子上。然后,赤兔马再抬起前蹄立起、这一次,赤兔马再压下来的时候,前腿没搭在小黑美人身上,而是搭在了槽子上。
侯七一见赤兔马这么聪明,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来。
针针也看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针针真怕赤兔马来狠的,再压小黑美人。这要是弄不好,能把小黑美人压死。
针针刚松了一口气,想走到侯七身边,跟他说点什么。可是,赤兔马接下来的动作,又让针针张大了嘴。
赤兔马趴到小黑美人背上后,迅速提起它的第三条〃腿〃,无师自通地从后边**了小黑美人的身体。赤兔马的第三条〃腿〃,又粗又长,它毫不犹豫地一下就**去了,并毫不留情地下压。
赤兔马的动作太猛,这没有犹豫的一C,小黑美人全身就是一抖。在抖的同时,小黑美人的腿也一软,差点儿没有再次卧了驴。
赤兔马那毫不留情的一C,小黑美人一抖,针针差点又叫点儿没叫出声来。针针再次用拳头堵住了嘴。
赤兔马把第三条〃腿〃**小黑美人的身体后,并不算完,它又开始耸动起自己的身体。赤兔马的动作很猛烈,真格地是虎虎生风。
小黑美人被赤兔马弄得是左摇右晃,就像是风雨中的小舟。好在身体被前边的槽子挡住了,能借上点力,小黑美人才算没有倒下。
侯七看到赤兔马这么虎实,心里是真高兴,心说:这马有本事,有性格,配得上跟着自己。
就在侯七心里美着的时候,针针却不行了,她觉得自己是那小黑美人,她站不住了,要倒下。针针垂死挣扎般地一把折抓住了侯七。
侯七这才发现针针脸色通红,身体发软,像是害下了大病。侯七赶紧伸手,把针针抱在了怀里。
靠住了侯七,有了支撑,针针是更站不住了,一个劲地往下溜。侯七赶紧倒退一步,依住身后的墙,把他的针针妹子紧紧抱住。
虽然身体不行了,可针针还是紧盯着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