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孙涛就这么看着赵凯走出房间,他还听到赵凯与大伟,小东打了招呼,然后是“咚”地关门声。
孙涛关上自己的房门,在电脑前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那天之后,孙涛与赵凯有很长时间没相互打电话。偶然在公司里遇上,他们都立刻笑着冲对方打招呼,然后不约而同地做出很繁忙的姿态,匆匆离去。
几日来,孙涛感觉自己的心阵阵隐痛。他知道同样的错误,自己竟然愚蠢到犯了两次。只是赵凯不同于盯梢,他更男人气,更大度,他没躲避自己,尽力做出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他没有让自己难堪。赵凯不是同类,他怎么可能是同类呢!他这么早就结婚,有美丽的妻子温馨的家庭。他或许不满意他的妻子,或许不喜欢家庭生活,但无论如何,他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
孙涛最近失眠得厉害,他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看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没一会儿就被同屋叫起来,说孙涛你今天不坐班车了。白天里经营部的工作比企业部繁忙得多,加是孙涛又不是喜欢偷懒的人,所以一天下来他感觉筋疲力尽,食欲也越来越差。孙涛想这样下去不行,他跑到药店买了安眠药,他想多买些,售货小姐说这药不多卖,孙涛看她说话时那忧心忡忡的表情,不禁笑道:放心,我不是一次吃完,我还舍不得呢。孙涛以前没吃过安眠药,如今发现还真管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连梦也少作。
孙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非常明白自己23岁就需用药物帮助入睡绝对不是好现象。他骂自己太脆弱,哪里就这么多愁善感的。孙涛每天忙於工作,忙於学习新的软件与电脑知识,忙於和同事们相处,忙於踢球,他还交了一年的会费到一个饭店的健身房去锻炼身体。孙涛让自己繁忙得没一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什么。
孙涛与大家在gay吧里喝酒,他边喝边对jet笑着说自己失恋了。jet问这回是哪一个,孙涛回答你还记得一年前我告诉你的我公司里那个帅哥嘛,我和他完了。jet说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哥哥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孙涛没回答,嘻嘻笑半天。
后来jet看孙涛不再笑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疑惑地猜想孙涛这次认真了。jet从没见过孙涛认真,孙涛给他的印象是挺随便的人,交朋友、上床都随便。jet曾很喜欢孙涛,但他不会与一个对感情不真诚的人谈情说爱,以后不过是两个人谈得来一些,孙涛的外形赏心悦目一些。
孙涛终於喝高了,他对大家说今天很想爽,他又说胃痛得受不了。他们一同从酒吧出来,jet对大家说他打车把孙涛送回去。jet将孙涛带到自己的家,他帮孙涛脱了衣服,他有了冲动。他给孙涛用冷水洗脸,他仍没完全清醒。后来jet脱光自己的衣服爬到了孙涛身上亲吻。孙涛不是没有厌恶的感觉,他只是没有力气思考,没有能力反抗。他就凭借本能地与jet做了起来。
清晨孙涛清醒后,他没对jet多说什么,穿上衣服离开了。因为孙涛不是女人,他不愿意责怪jet是趁人之危,他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莲,还是什么也不说的好。他迎着寒风走在马路上,他想到两年前曾被一个网友偷去钱包里仅剩的400元钱,今天又经历这么一遭。孙涛曾以为情人不如朋友可靠,现在他知道朋友也是靠不住的。他有些痛恨gay,痛恨所谓的圈子,也痛恨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
孙涛的父母告诉他他们想来北京旅游,孙涛马上忙着帮他们定旅馆,然后将父母从火车站接来。他向主任请了几天假,陪着父母在北京有名的景点乱逛。孙涛问他爸为什么突然想起旅游,孙涛爸回答今年学院集体去武夷山旅游,而他妈算编外人员,不包括在学院职工内,他妈心情不好。孙涛这才知道不到50岁的父母都下岗了。
孙涛原有的怨气只好留给自己。
孙涛努力让父母高兴,他将手里的一万块钱全部给了他们,让母亲在北京买些喜欢的东西。孙涛妈说这钱还是留着花在药费上吧。如今学校里大部分的药费都不给报销,除了些最差最便宜的药,可他们一个高血压,一个慢性胆囊炎,都需要花钱。他们感慨工作一辈子,最后连退休金、医疗保险都没有。孙涛妈说亏得他们有个能干的儿子,否则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孙涛的父母到了他的宿舍,他妈妈无意间发现孙涛放在枕头下的药片。他们如临大敌地问孙涛为何吃安眠药,问他哪里不舒服。后来孙涛妈眼圈红了,她说孙涛现在一句真话也不和他们说,竟是敷衍他们,对他们总是不耐烦的态度。
孙涛真的不知道该与父母说些什么,不知道怎样使他们满意。
又是个流感的季节,天地公司几乎无人幸免。宿舍里大伟与小东发了烧,小东尤为厉害,孙涛和大伟尽力照顾他。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大家相互照应。孙涛一直得意地说自己身体最好,可以抵御感冒病毒,不过几天后他也发起了烧。孙涛病得没有特别严重,所以他说不需要他们请假陪他。孙涛迷迷糊糊地起来为自己做了锅稀饭,又回到床上躺下。
现在孙涛已经不失眠了,他将自己的正常状态调整回来。赵凯近来没有再到他们公寓玩,但他曾主动给孙涛打过电话,说技服内部搞的party,问孙涛要不要来,孙涛找了个客观理由委婉地拒绝了。孙涛想赵凯这人果然大量,他愿意恢复与自己的友情。孙涛并不是小气量,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病态再恢复一阵,以后他会与赵凯保持从前的友谊的。
孙涛躺在床上闻到了焦味,他煮的稀饭烧糊了。孙涛连忙起来处理一片狼藉,他听到敲门声。孙涛去开门,惊讶地看到赵凯站在门口。
“听说你病了……”赵凯笑着说。
“……没事……”孙涛回答。
“……”
“什么糊了?”赵凯抽动着鼻子问。
“稀饭……”
他们一同来到厨房,赵凯一边挽起袖子帮忙擦掉炉子上的米汤一边说:“你休息吧,我帮你收拾。”
两个人都显得手忙脚乱地清洁好厨房,赵凯又说:“你赶紧躺到床上休息。”
“不用……”孙涛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发烧嘛?”赵凯问,并没伸手摸孙涛的额头。
“不太烧……”孙涛机械地回答。
后来他们都坐在孙涛的屋子里,赵凯突然又站起来说:“对了,我再给你熬一锅粥吧。”赵凯再次来到厨房,他利索地将两把米放到锅里,放满水,然后将锅坐到炉子上。
“你午饭想吃什么呀?我去给你买来?”赵凯在厨房里冲孙涛喊:“粤味的东西你喜欢吗?清蒸鱼、皮蛋瘦R粥、鲍鱼粥什么的?”
孙涛也跟着来到厨房,他回答:“不用了,我就想吃没味道的,家里煮的东西。”孙涛比先前放松了些,也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你们那儿那么忙,你跑来干吗,赶紧回去吧。”
“不用你C心。”赵凯噎了他一句。
孙涛没再说话。
赵凯待了很久,他先动作麻利地给孙涛做了碗西红柿面,然后对孙涛讲去西藏出差的见闻,及公司两个总裁在成都被劝下,没敢入藏的前前后后。临走的时候赵凯将煮好的粥盛出来,摆到饭桌上。他说后天他要陪彦老板去香港,估计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赵凯走后,孙涛对着那碗稀饭出神……
孙涛上班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有毛病似的,每每经过技服部,哪怕听到技服这两个字都心悸,更不要说听到赵凯的名字。他现在确定赵凯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他只怕有一天小命都会断送在那个混蛋手里。
宗雪来到天地公司,据说是替赵凯取什么东西。几个技服的小伙子簇拥着她,孙涛看到他们主任眉开眼笑地与宗雪说笑。那天宗雪打扮得异常漂亮,连机房那些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也露出嫉妒的眼光。孙涛在销售大厅里为一个客户办理合同手续,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宗雪与主任。主任离开后,宗雪向孙涛走过来,甜美地笑着说,hi,孙涛,上次在我们家吃饭,史小东,大伟他们都去了,你怎么没来呀?孙涛尴尬地笑笑说:有事。宗雪又说下次你一定来啊!孙涛回答:没问题。
孙涛依然记得上次赵凯家吃饭的事,大伟他们问过孙涛为什么不去,孙涛没告诉任何人,赵凯根本没邀请过他。
一天孙涛听主任与总裁谈话,说到从经营部临时抽去两个人到兰州分公司,孙涛突然想到自己应该离开天地公司,去哪里都行,无论工作好坏,无论条件优劣。惹不起,躲得起,离开这里,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经营部的成员知道孙涛要去兰州分公司的后,周燕将已经走出公司大门的孙涛悄悄拦下,她问孙涛为什么要去兰州分公司,那里条件不好,待遇也不好,孙涛笑着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老板派的任务,没办法。周燕又问去多久,孙涛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或更长,要根据分公司成立的情形而定。
前一阵,孙涛失眠症最厉害的时候,周燕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可孙涛总与她保持距离。孙涛从来不喜欢她,他更不会在自己失落时找个临时慰藉的人。此时孙涛看到周燕眼睛的失落与惆怅,他对此非常熟悉。
孙涛笑着,用轻松的口吻对周燕说:“过两天来兰州玩儿吧,我请你吃拉面。”
周燕敷衍地笑笑,说:“等你先熟悉了那里再说吧。”
“我女朋友也在兰州,她对那里很熟。”孙涛说完这句没给周燕反应的时间,接着道:“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了啊。”
孙涛头也没回地往大街上走去,他想自己这样对待一个曾给过他许多帮助的女孩子,算是仁至义尽了。周燕可能难过一阵,但她会彻底死心。长痛不如短痛,那种被喜欢的人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折磨的滋味,孙涛自己是受够了。
赵凯回到公司后,中午与经营部的东海一起到外面吃饭,东海无意中提到孙涛很快去兰州的事情。赵凯顿时无心用餐,他连忙找个机会给孙涛打了电话,孙涛电话里很不客气地说他自己喜欢去兰州,他在北京待腻了。
赵凯回到公司,他将孙涛拉到外面的小花园里,猴急地问:“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兰州?!”
孙涛没回答他,他点燃一只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以为那地方好去?原来兰州办事处的经理是当地人,现在公司想把人家踢开,想先升级办事处为分公司,派你们几个去。我敢打赌,过不了几天你们全得灰溜溜地回来,当地人的势力大着呢!”
孙涛轻皱着眉头,凝望赵凯。他还是没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那里能升官呀?”赵凯几乎被孙涛的沉默气疯了。
孙涛突然笑笑,他摇头,又低下头。
“你为什么要去呀,你总得说个理由吧!”
孙涛抬起头时,他惨白的脸色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润,双眼有些朦胧。
“为你!”孙涛低声却有力地回答。
“……”赵凯哑口无言。
“……我喜欢你。”孙涛凝视着赵凯的眼睛又说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他低下头,扔掉抽了两口的烟卷,然后转身离开了赵凯。
孙涛从公司的旁门进去,快步走到最近的一个洗手间,他冲进隔板里,拉上门闩,任凭眼泪默默地流出来……
孙涛记得自己上一次哭还是高考过后,在黑暗的街心花园里,以后他再没哭过。孙涛曾以为自己的泪腺功能早已丧失,他从不为别人的故事哭,对於自己的故事,他连一点心痛也没有。可现在孙涛却抑制不住泪水横流。
不过几秒钟之后,孙涛收起了眼泪,他想到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孙涛擦干泪水走了出来,他洗了一把脸,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正常,然后他抽完一只烟,回到了经营部,有说有笑地与大家忙碌起来。
那天赵凯早早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边吸烟边若有所思。宗雪一进门就注意到赵凯的反常,她问他怎么了,赵凯没理他,宗雪又问他为什么发呆呀,赵凯说,我在自己家发呆你也有意见?宗雪没答理她。已经两个月了,宗雪发现丈夫常常按时回家,可情绪十分低落。起初她还关切地询问,她想是不是工作中的不顺利,可赵凯用话噎了她几次后,宗雪再没问过他。宗雪姐姐告诫她,男人都是这样,你越对他好,他越上脸,你别理他,臊着他,他就舒坦了。
一次赵凯卧在沙发上,要求正忙着整理房间的宗雪给他冲一杯茶,宗雪说你自己长着手,自己倒呀。赵凯上来就骂了一句:你丫真无情无意。宗雪冲赵凯喊:感情都是相互的,你对我有情义嘛?婚后宗雪越发感到赵凯是个不值得同情,不配得到温情的男人。书上说男人美不得,男人比女人还不禁惯。宗雪现在深有体会。
过了一会儿,宗雪想应该做饭了,她问赵凯她那条在家里穿的休闲裤哪去了,又问烧水壶在哪里,赵凯突然冲她回答:我又不是替你看守水壶,看守裤子的。宗雪当时就翻脸了,骂道:赵凯你吃错药了,你回答不知道就行了吧,你怎么不说人话呀!赵凯没有还嘴,他掐灭烟头,对宗雪说他今天晚上有事出去,让宗雪自己吃饭。宗雪回答:她也有事,她和小叶她们出去吃饭,晚上可能住在她父母那里。宗雪负气地先走了,赵凯接着坐在沙发上发呆。
赵凯一点也没生宗雪的气,他根本没去想刚才与宗雪拌嘴的事情,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下午孙涛和他说话的情景。他知道孙涛哭了,尽管他没亲眼看到。孙涛的话语让赵凯震惊,孙涛痛苦的表情让他心潮澎湃,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忍耐与悲哀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孙涛走后,赵凯狂喜的兴奋起来。那日在孙涛宿舍的尴尬后,赵凯陷入恐惧、失望和痛苦的煎熬中。他要求自己不再与孙涛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他无论如何做不到。现在烟消云散,但赵凯不知道下一步他该如何行事。
天色已晚,赵凯站在暮色里拨通了孙涛的电话: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能下来嘛?我在车里等你。”赵凯问着,他握住电话的手已经出汗。
“……你电话里说吧。”孙涛的声音听着是那样的冷漠。
“电话里说不清。”赵凯回答。
“……”那边沉默了片刻。
“我不想出去了,你要愿意就上来吧。”孙涛依旧冷淡的口气。
赵凯没再坚持。他上了楼,孙涛神色祥和地为他打开房门。孙涛好像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尤其是前面的头发伏贴在额头上。他穿着睡裤,上面套着蓝色宽大的绒衣,赤着双脚。赵凯闻到他身体上传来的淡淡的香皂或者洗发Y的气味。
赵凯进屋后,四下看看,问:“大伟他们呢?”
“大伟现在经常住他女朋友家,好像是快结婚了吧。”孙涛笑着回答:“小东泡妞去了,估计马上回来了。”
赵凯没再说什么。他感觉自己手脚发凉,浑身有发抖的趋势。
孙涛已经走进他的房间,坐在床边继续看电视。他什么也没有问赵凯,没问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甚至没多看他两眼,更没招呼他坐下。他好像陶醉在电视节目里。
赵凯镇静了一下情绪,他跟着走进孙涛的房间。他回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摆弄门锁,终於将锁卡住。此时孙涛已经抬头,他注视着赵凯的动作,恬静的表情,深邃的目光让赵凯有些发怵。
“干什么呢?”赵凯面部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孙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赵凯走近他,站在孙涛身后,他伸出双手放在孙涛肩上。赵凯突然俯下身,用力将孙涛抱住。孙涛的双手一把抓住赵凯的双臂,两人几乎同时挪动身体,他们面对面的坐在床上,面颊几乎挨到了一起。赵凯看着孙涛浓眉下润泽的眼睛,忧郁地闪动着一点点泪光。他挺直的鼻骨,红润的双唇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俊朗。赵凯呆住了,他的脑子里是空白的,没有任何支配身体的信息。
以后的事情赵凯有些糊涂了,他记得孙涛抱住他,亲吻他。孙涛灵巧的舌头在他的口中上下翻动,在他的脸上、脖颈上游走。孙涛利索地脱去了他的衣服,自己略显笨拙地也帮孙涛脱去上衣。当他们赤诚相见的时候,赵凯看到孙涛硕大的男性欲望时,他有些心悸,有种并不美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孙涛下一个动作让赵凯很快忘记了那不愉快的感觉:孙涛在亲吻甚至吸吮他的男G。
记忆中是孙涛先达到高C,孙涛握住赵凯的手在他的欲望上上下运动。当白色的Y体喷发到赵凯的手上时,那不美妙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他有点恶心,感觉有些脏。孙涛在他身上折腾了好久,赵凯才结束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同性的性历程。孙涛毫无愧色地笑着赞叹他的硕大,惊异于他的持久。
欲望过后的孙涛又恢复了平日里乖巧、沉静的样子。孙涛问赵凯是不是马上回家,赵凯说懒得回去了,孙涛立刻笑着说也好,两人挤一挤。他们明天早上等小东走后,再去上班。以后赵凯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可他知道孙涛正凝视他,自己好像在回避着什么。孙涛很快睡着了,赵凯却久久不能入眠。
在决定给孙涛打电话之前,赵凯有过这样的想法:自己身上是隐藏着孽火的,所以当同事们无意中聊到电影《春光乍泄》,聊到同性恋时,赵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生活不给他机会,他并不特别想去尝试将这火种点燃,可机会来了,赵凯想他该试一试,否则岂不是白活一场。
现在赵凯尝试过了,他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以后他和孙涛会如何发展。
想到孙涛,赵凯侧过头看着熟睡的他。孙涛的睡相很好看,不象大学宿舍里那些同学,四仰八岔,或者张着嘴巴,甚至流淌口水。孙涛蜷缩着,表情平和,安静地如一只大猫。可这只猫的“灵巧”与“活跃”赵凯刚才是见识了。孙涛那些乌七八糟的性A套路,层出不穷的做A手段让赵凯震惊。赵凯与宗雪同居了八年,他们这八年的性事全部加起来也没今天这样复杂。
赵凯从上高中就与同学偷偷看a片,但与之做A的只有宗雪一个人。赵凯如今知道了在做A方面,在孙涛面前,自己根本就是小儿科。赵凯曾问孙涛有没有过女朋友,孙涛回答从来没有。孙涛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清纯的大男孩,就是这种清新的感觉让赵凯迷恋上他。然而外表的单纯不代表内在也是纯净的,赵凯想这个孙涛一定与很多男人有过类似的经历吧。
赵凯突然感觉在这场游戏里,不是他将孙涛追到手,而是自己被孙涛诱惑上钩的。
从赵凯与孙涛上床直到孙涛马上离开公司去兰州的一个星期里,他们谁也没给谁打个电话,更不要说约会。在孙涛与另外两个同事离开的前一天,经营部搞了一个欢送的party。徐兵负责张罗这事,他很有心的请来了屠梅,大伟,史小东,足球队里及技服服务部与孙涛要好的几个同事,他也没忘记请了赵凯。
赵凯本是不想去的,但一部的东海与二部的主任都叫他过去。饭桌上,赵凯看到孙涛很活跃,他想到孙涛在公司里果然人缘很好。他记得一次徐兵在技服聊天说到孙涛,他给他的评价是:这人外表看着挺“面”的,可相处起来很爽快。赵凯知道在屠梅丈夫疸结石手术住院期间,孙涛帮她将上小学的儿子接回家,直等到屠梅回来。赵凯曾看到技服的陈冉给了孙涛几张百元钞票,一个劲儿地说多谢。
坐在对面的孙涛经常冲他笑笑,而且意味深长,赵凯却有些不大自然。几天来赵凯一想到孙涛就心惊R跳,他几乎后悔与孙涛上床,他把这种事看得太重了,床上的情景如电影般每天至少在脑子里播放三次。除去心理适应外,赵凯还担心孙涛根本不在乎这些。
吃过饭,有人在包房唱歌,有人去蹦迪。赵凯唱歌一般,但却是在众人的马P声里唱了几次。孙涛没在包房里,他正和徐兵等一夥人拉着几个漂亮女孩在楼下迪厅。后来赵凯与东海坐在吧台那里喝酒。他看到孙涛扭动的舞姿很酷,想到他一定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东海问赵凯怎么不去运动运动,赵凯说这几天累。东海说过了蜜月快一年了吧,怎么还累呀。赵凯说蜜月期间才修身养性呢。东海回答:行,老婆基本不用,四项基本原则做得很好。东海比赵凯大10岁,经常依老卖老地与赵凯胡说八道,还常常提到宗雪,赵凯想这老YG又他妈的在意Y呢。
赵凯仍有意无意地向孙涛那边瞥一眼,但他没下去,他不清楚自己在躲避什么。后来东海回去了,其他人也走了多一半,赵凯仍坐在那里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赵凯看着孙涛拿着一杯饮料冲自己走了过来,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布休闲衬衫,敞开领口,汗水将衬衫的许多地方打湿。他的牛仔裤很紧,勾勒出狭窄却鼓翘的下身,显得非常性感。孙涛坐在赵凯对面,问:“怎么不去跳一会儿?”
赵凯笑着摇摇头:“我想回去了。”他好像欲打一个哈欠,却没做成。
“怎么不理我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孙涛突然问,脸上带出勉强的笑容。
“等着你给我打呢。”赵凯依然微笑着回答。
孙涛这回是真的笑了,说:“我到了兰州就给你打电话。”
赵凯没回答。
“你现在回去吗?”孙涛问。
赵凯身子凑到孙涛跟前,悄声快速地说了一句:“我想亲你。”
后来赵凯先走了,十分钟后孙涛也离开了娱乐城,他们一同来到离公司很远的一个酒店里开了房间。关好房门后,赵凯抱住孙涛热吻起来。这次赵凯非常主动,他甚至拒绝孙涛抚摸他,他好像要拥有绝对的主动权。孙涛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很好闻,混合着汗水的气味,更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气息。
孙涛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赵凯帮他脱下,孙涛要帮他脱,赵凯阻拦了他。赵凯将孙涛按在床上继续亲吻,他没有太多的技巧,就扬长避短般地热情甚至称得上粗鲁地在孙涛身上亲着、咬着、啃着。
孙涛感觉到丝丝地痛感,但却是令他陶醉的痛楚。渐渐地赵凯降低了热情也降低了速度,他的手迟疑而笨拙地在孙涛的男G上摩擦。他凝视孙涛,他嘴里发出命令:“你出声呀,我想听你出声。”
孙涛一愣,他睁开眼睛看着赵凯,他没回答他,又闭上双眼。孙涛将自己的手放在赵凯手上,却被赵凯一把拿掉,赵凯加快手里的速度……
以后孙涛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帮赵凯达到高C,他的手碰到赵凯的欲望时,赵凯骂道:“拿开,手太粗。”孙涛含住赵凯的男G,赵凯抓住他的头发说:“你别动!”然后自己猛烈地摇动身体。他看着赵凯痛苦的表情,在自己身体上疯狂的摩擦。两人都开始烦躁,也几乎精疲力竭,孙涛有些紧张地说:“要不……你这样吧。”他做出暗示的动作,让赵凯跨到自己身上。
孙涛看出赵凯起初的惊讶与紧张,但很快的,赵凯轻车熟路地驾驭着对孙涛来说已经是脱了缰欲望之车。
那次做A后,孙涛对性有了新的理解,他发现无论是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体位,是怎样的方式,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不重要。当爱一个人的时候,只想着爱他与被他爱。孙涛在承受初次的锐痛时也体验着赵凯的力量与雄壮,感觉到他已将赵凯完全的据为己有。赵凯在高C来临前夕在他的脸上疯了般的亲吻,他嘴里呻吟着什么,孙涛听得清楚,那是自己的名字。
激情过后,赵凯躺在旁边问孙涛:“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吧?”
孙涛不知道他指哪一方面,就含糊地回答:“怎么了?”
赵凯没说话。
孙涛不喜欢这样的沉默,他笑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嗯……”赵凯好像在回忆:“第一次在楼道里看见你。”赵凯不知道他是在敷衍孙涛还是自己的真实感受。
“你呢?”赵凯问。
孙涛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甜甜地笑了,回答:“我说不清楚,慢慢地越来越喜欢。”
“你以前有过其他的……这种朋友嘛?”赵凯问
孙涛的脑子里只想到bf这个称谓,只想到盯梢的名字,他说:“有一个也只能算单恋,应该还没有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种事的?……开始做的……?”
“6岁。”孙涛笑着回答。
赵凯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一笑。
那晚,赵凯和孙涛是相拥着进入梦乡的。
尽管赵凯对孙涛心存疑虑,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可他无论在单位还是家中,脑海里依然想着:孙涛是不是已经到了火车站,现在火车到了什么地方,孙涛是不是已经到达兰州办事处,他在正忙碌什么,他怎么不给自己打电话等等问题。所以当孙涛的电话终於打过来时,赵凯顾不上有周围的同事在场,用兴奋的语气责怪:“你怎么才打过来呀,我正想给你打过去呢!”
以后两个人有事没事地就给对方打电话,问一句你干吗呢,再就是赵凯警告孙涛,最多只能在兰州待一个月,否则他去找东海,非把孙涛的工作给搅和黄了不可。
一个周四的下午,赵凯打来电话说明天晚上到兰州,礼拜一早晨回去。孙涛忙问技服为什么要过来,赵凯说:傻死你,关技服什么事!这是私人旅行,你别让公司里的人知道。
孙涛被甜蜜的幸福感包围着,他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甚至不知该如何承受这幸福。
孙涛曾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这样的观点:人群里有10%的同志比例。记得当时他感觉这说法很夸张,不过是大家聊以安慰的言词。孙涛自认为他对同类有着非常敏锐的D察力,可在认识赵凯以前,在日常交往中他没碰到一个。不过孙涛相信许多人有同性性取向,程度从1%到100%不等。他不知道赵凯是怎样的百分比,他连自己是60%,或者是90%也搞不清楚。况且是一名同性A者与决定过这样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赵凯又是如何想的呢?
孙涛一想到赵凯的妻子就非常灰心,那是个至少在孙涛看来很不错的女人,不张扬,不骄横,不冷漠,不做作。孙涛曾想再过几年,他也许就找一个这样的女人,他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需要一个在现实社会容身的最起码的资本,也让寂寞的心有个归宿。可现在他只盼望着能与赵凯厮守得长久些,他从不敢奢望什么一生一世。
孙涛告诫自己,恐怕这不高的要求也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不过所有这些想法只是在夜深人静,孙涛辗转在床上的思考。第二天清晨,当阳光普照,城市再次喧嚣时,孙涛只急切地盼望赵凯的到来。
同事们都说孙涛那天异常的好心境,对素不相识的人也热情万分。孙涛经常偷偷看表,他知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当孙涛在机场上看到赵凯时,他失态地大喊赵凯的名字。当他们走在一起,赵凯领住孙涛的手,他们旁若无人地手牵手走出机场。
那两天,他们过得晨昏颠倒,浑浑噩噩,他们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天气,也不关心这世界上在发生着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脸,对方的身体。他们弥漫在烟草、酒精、食物、香水,及咸腥的男性味道里,他们沉浸在欲望的煎熬与释放的快乐中。
三个星期后,赵凯又一次来到兰州。孙涛告诉赵凯这个周末他要加班,而且找不到人替他。赵凯说没关系,你夜里不加班就行,我必须马上见到你。
那宿,两人依然如上次一般疯狂,所以当孙涛第二天上班时,感觉腰酸背痛,头重脚轻。下午回到赵凯住的饭店后,赵凯告诉孙涛自己昏睡一天,梦里都在想着孙涛。孙涛本来说请赵凯出去买些吃的回来,他想睡一会儿,可赵凯执意要两人一起去吃饭。孙涛迁就了他。晚间,赵凯依旧热情高涨,孙涛与他做了一次后立刻入睡。半夜,孙涛被赵凯吻醒,他看到赵凯一张微笑的脸,他正情意绵绵地注视自己。
“干什么你?!”孙涛迷迷糊糊地笑问。
“……”赵凯用亲吻回答。
两人吻了一阵,孙涛坐起来,伸手拿到柜子上的香烟。
“我来。”赵凯说着夺过孙涛手里的烟。
孙涛看着他将烟点燃,将口中的烟雾冲孙涛轻轻喷过来,并对孙涛一笑。然后赵凯深吸一口烟,含在嘴里,扑到孙涛面前,伸手捏住孙涛的下巴,口对口,将烟雾送到孙涛口中。孙涛呛得直咳嗽。
孙涛笑着推开他,夺回烟卷。他看看表,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根本就没睡。”赵凯回答。
“白天睡多了吧?”孙涛说。
“知道我干什么呢?我一直看着你睡觉,有……”赵凯说着也看了看表:“我看着你有4个小时了。”
孙涛看看手里的烟,又看看赵凯小孩一样的笑脸,他无奈却心满意足的笑了……
星期天,当孙涛在商业区里新开张的门市内应付那些对电脑一无所知的顾客时,他觉得自己词不达意,思维混乱。到下午人渐渐稀少,孙涛觉得自己站着都能入睡了。
孙涛记起弗洛伊德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人,就和他做A吧。孙涛了解了赵凯个性中很自我,有些霸道,不为别人着想的一面。可孙涛满心甜蜜地想:赵凯一定是这几年当官落下的毛病。所以当赵凯离开时,孙涛依依不舍的眷恋丝毫也不亚于上一次的分别。
孙涛终於对经营部主任东海提出返回北京的请求。无论是从为人处事的角度考虑,还是从工作前途衡量,孙涛都知道这样的做法是非常错误的。但孙涛耐不住赵凯的央求,自己也不想忍受与赵凯两地分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孙涛怕这份感情因为长期的地域阻隔而淡漠。
东海答应得很爽快,他说赵凯曾对他提过这事。他告诉孙涛春节后回北京上班。
宗雪发现近日来赵凯的情绪特别好,对她也是笑脸相迎,甜言蜜语的。一个非节非假的日子,赵凯说他来做饭,让宗雪帮他打下手。宗雪听赵凯父母说过赵凯挺会做饭的,可她从没见过。那天二人夫唱妇随地弄了一桌子酒菜,然后开了瓶酒,小两口边聊天边有滋有味地吃了很久。
到了睡觉的时间,宗雪以为赵凯会与她做A,他们有两个多月没做A了。可赵凯一直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宗雪并不是有那种要求,她最近身上一直不舒服,月经也是似有似无的,但如果赵凯有那个请求,她会满足他的。其实宗雪觉得自己在那方面一直挺被动,以前情绪最好时也是赵凯给她看些黄色小电影才有的,如今她对这些更无所谓了。
宗雪从来不看中这种事,她更看中赵凯能对她说一句温存的话,能对她有个爱抚的举动。二人世界时,不要说温存,赵凯与她讲话都横向出来。可在人前,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凯很会体贴她,给足宗雪面子。这是宗雪最欣赏也是最厌恶赵凯的地方:丈夫是个非常会讨人喜欢又非常虚假的男人。
现在赵凯的情绪好转,对她也算体贴,宗雪思量大概第一年的纸婚就是这个样子。
大年三十,赵凯一个人回到父母家。一个月前,宗雪就和他商量,他们可否在年三十先到宗雪的父母家过,年初一初二都在赵凯家过。宗雪解释说她姐姐全家今年去天津她姐夫家过年,因为她姐夫在天津可能找到份工作。
“别废话了,从哪个道理讲,你也应该跟我到我们家去。”赵凯这样回答她。
“哪个道理呀?”宗雪反问。
“你是赵家儿媳妇,过年就应该到我们家去。”
宗雪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说:“赵凯,你是不是还活上个世纪呢?赵家的儿媳妇?真可笑。你还是宗家的女婿呢?你怎么不说呀?”
赵凯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水平,所以扭转话题,说:“你姐干吗去天津,她反正也没工作,过了年再去不行吗?”
“你姐从美国回来一趟不行吗?她也应该尽尽孝心吧。”宗雪回敬赵凯。
“我告诉你,宗雪,你要是不去我们家,咱就离婚。”
“你威胁谁呢?离吧,谁怕谁呀!”
架吵到这个程度,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还是宗雪做了妥协,提议大家一同在外面吃饭,然后送双方父母回家,他们也回自己的家。赵凯说:没那个,我爸妈过年从不在外面吃饭,那还叫过年嘛!宗雪最后说两个人各回各的家,赵凯立刻骂宗雪不尽人情,宗雪回答:“你才不尽人情呢。你父母是人,我父母也是人,我怎么能让老两口大过年的冷冷清清!”
三十那天,赵凯带着七、八个从饭店里定的菜回到家。又帮老爸一同张罗了两个家常菜。他父母一个劲儿地问宗雪怎么还不回来,赵凯据实回答。他看到父母脸上的忧虑,赵凯妈说:“这多不好啊,怎么能过年你们俩分开呢。”
赵凯爸皱着眉头说:“你还是去宗雪家吧,我们吃了饭,电视看不了几眼就困了,就睡觉了,你陪我们干什么呢。”
赵凯没有回答父母的话。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连媳妇都镇不住,真她妈的窝囊!他第一次起了与宗雪离婚的念头。
孙涛回到家的当晚,母亲给他递来一张照片,问孙涛觉得怎么样。孙涛立刻明白母亲的用意。孙涛瞥了一眼那照片,印象是不难看。他冲着照片一笑转身走开了。孙涛妈一直留心观察儿子的态度,她笑着说那个女子是公司里的会计,她见过那女孩,比照片上还好看,挺有礼貌的。
孙涛妈已经从下岗的失落中恢复过来。她如今也想开了,本来在学校里混着也没啥大实惠,不过是心里平衡些。她与丈夫现在没任何负担,儿子不但出息,还孝顺。与她同龄中老年妇女在一起聊天,说得最多的莫过于各自的儿女,大家暗地里都在相互攀比,不管嘴上讲话是真的、假的,实事求是或者略有夸张,这心里的得意,满足,失落,伤感是冷暖自知的。孙涛妈总体说来心满意足,当然,听到人家孩子挣大钱,开汽车,买小楼,去美国也不免有些羡慕,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错了。现在整个楼里,所有孙涛妈的老姐妹中,无人不晓得孙涛为家里换了大电视,买了全自动洗衣机,换了全新的家具,还经常给家里寄钱。
孙涛妈现在的注意力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