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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亨白眉一耸,怒道:“难道刘总兵真要与老夫动武,让我大宁官兵自相残杀?”
刘真哈哈一笑,说道:“陈都督是刘真的顶头上司,如今外边又有数倍于我的大军,士气尽丧,刘真如何能战?我也不想让将士们徒劳送死。”
陈亨有些讶异,目光一凝,问道:“那么刘总兵意欲何为?”
刘真道:“这营中兵马,刘真尽数付与都督,只求都督赐刘真一匹马,刘真自去归附朝廷。”
陈亨愕然:“刘总兵可知此一去朝廷纵不治你死罪,亦难再谈前程。”
刘真道:“若是一战,徒送将士性命,若是归降,愧对皇上和朝廷,刘真所作所为,但求心安而已。”
陈亨摇摇头,又点点头,终于长长一叹道:“罢了,你自去吧!”
他提马睥睨,高声道:“刘总兵与老夫一战,寡不敌众,故而单骑突围,都听清了么?”
三军哑然,迟疑不敢答。
陈亨大怒,厉声喝道:“兔崽子们,耳朵里塞了驴毛吗?听清楚没有!”
众将士机灵一下,齐齐应道:“听清了!”
陈亨下马,抚了抚马鬃,对刘真道:“刘总兵,老夫这匹好马,就送给你了。”
刘真腾身跳下战车,翻身跃上战马,向营中将士投注了最后一眼,又向陈亨重重地一抱拳,奋起一鞭,马蹄“踏踏踏踏……”如敲羯鼓,在万马千军注视之下,单骑远去,好不孤零。
陈亨摇摇头,跳上战车,高声吩咐道:“三军将士听我号令,兵发松亭关!”
陈亨本就是松亭关主帅,这一番领着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回松亭关,松亭关守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见得大都督刚刚率军离开,又旗幡招展地赶了回来,连忙开关请见,陈亨带着兵马进了松亭关,这才召集守将,说明情况。
事到如今,一切已尽在他的掌握,松亭关守军将士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明旗顺利扯下换上了燕旗,须臾之间,松亭关就掌握在燕王手中了,燕王在大宁闻讯狂喜,兵贵神速,他也不敢在大宁久耽,便扯了那新媳妇上轿般扭扭捏捏的老十七宁王,一齐奔向松亭关,沿途与宁王联名传檄,招降各镇驻兵。
燕王有五万人,大宁都司官兵共计八万人,泰宁、福余、朵颜三卫凑了精骑兵共计五千人,当燕王自松亭关浩浩荡荡杀回关内时,兵力已是出关时的三倍。尤其难得的是,兵种构成中增加了大量的骑兵,其中尤以朵颜三卫更是燕王的杀手锏,两军阵前,大集团军作战,使这样一支犀利无匹的精锐铁骑直扑敌阵,冲溃敌军阵线,对胜败起着异乎寻常的重大作用。
但是燕王没有急着返回北平,大队人马到了会州时,燕王突然下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在这里休整了三天。三天时间,燕王对自己的近十五万大军进行了整编,原来的左中右三军,正式设立为中、左、右、前、后五军。每军设左右两名副将。
都指挥张玉统领中军,以李郑享、何寿为副职;朱能统领左军,以李浚、朱荣为副职;李彬统领右军,以徐理、孟善为副职;徐忠统领前军,以陈文、吴达为副职;房宽统领后军,以和永忠、毛整为副职。像陈亨这样足智多谋,年岁又太长的老将,燕王不舍得他们冲锋陷阵,俱留在燕王行辕,共商大计。
三军整编,焕然一新,军纪森严,不过只有军中只有极少数人,比如朱能、张玉这样的燕王心腹大将才知道,会州立军,实际上并非只有五军,而是六军,还有一支特殊的军队,这支秘密军队的主将正是夏浔。
“杨旭,若非你自龙潭虎X当中救了本王三个儿子回来,本王唯有俯首就戮,怎能起兵靖难?若非你巧妙勾连,从中运筹,本王岂能尽拥大宁八万精兵,致有今日局面?兵者,诡道也,谍报消息,断非小技,用之得当,可抵百万雄师。
本王决定,与五军之外,另立一军,名曰‘飞龙秘谍’,由你任谍军首领,军中将士、精明伶俐者,任你挑选,另有自大宁带来的金珠玉宝无数,尽你取用。敌我上下,无人不可查,本王另许你临机专断之权,凡事,只须向本王一人禀报!”
第315章 燕山雪
燕山雪,大如席。
明军冒雪攻城,红的血白的雪,渲染大地,一片凄艳迷离。
都督翟能的两个儿子率领两千名士半攻打张掖门,城内建材大都将要用光,加高垒壁材料也已不足,擂石滚木告磐,箭矢也是零零星星,已经无法对城下撞门的明军实施有效打击,那座饱受蹂躏的城门在士兵们抱着撞城木无数次的反复冲击下,终于轰然暴裂,明军士气大振,欢呼声四起。
翟能大喜,立即亲自挥刀加入战团,将自己身边的三百名将校全部投入战斗,同时命人立即快马通知在郑村坝遥控指挥战斗的曹国公李景隆,请李大将军马上增兵。
燕军也知一旦城破,万无幸理,蜂拥到城门D下,与明军殊死R搏起来,一时间地上死尸无数,双方士兵就踏着那些血R模糊的尸体,拼命地挥刀、举枪,一刻不敢停歇,更无半点花式,杀!杀!杀!他们用生命扩大着或阻滞着破城的时间。
鲜红的血,涂满了大地。
骤急的耍,倾刻间掩去。
须臾,苍茫的白色再度被鲜红涂染……
李景隆听说张掖门已破,不由大喜若狂。
天气越来越冷了,朱高煦那个小兔崽子率领游骑兵不断地龚击明军补给线,弄得军中缺衣少粮,现在大军连御寒的冬服都没有,一到晚上,士兵们只能抱在一起取暖,现在五十万大军中已经有许多人生了冻疮,军心士气乃至战斗力都大打折扣,再不攻下北平城,李景隆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五十万人在北平城下安然过冬了。
北平城中的敌人虽然骁勇,可是比起严冬这个天敌,显然更加叫人惧怕。李景隆还真没想到在士兵大量非正常减员的情况下,翟能靠着那么点兵力,居然可以攻破城门,由此可见,城中守军也是越来越少,已经无力守护全城了。
李景隆大喜上马,立即下令召集七卫兵马,随他增援,将令刚下,李景隆心中攸然一动:“不妥,我在郑村坝”距张掖门还有二十来里路,万一等我到了,曾能已攻进城去,这破城首办…………”
李景隆眼神一动,立即吩咐亲兵道:“速速通知翟都督,他兵微将寡,万勿深入”只许守在城门外,不得妄进一步,待本国公大军齐至,再攻入城去,这是本国公军令,不得违抚,快去!”
那信使得了将令,急急驱马赶回报信,李景隆这里急三火四召集兵马,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把那些士兵自帐蓬中都赶出来,一个个穿着秋衣”站在大雪中瑟瑟发抖,因为活动太少,手脚都冻得僵硬了,连枪都拿不稳,只能挟在肋下。
李景隆这时候也顾不得再讲究军容军貌,只管喝令他们全部跑步前进,增援张掖门,大队人马呼啦啦地向着张掖门赶去。
翟能得到李景隆的将令后,气得几乎一头撞死在张掖门下,奈何军令如山,李景隆的亲兵手持金批令箭在那虎视眈眈的看着呢,只得收拢人马,将兵力收缩到城门D下,与燕军在此苦战。聊可Z慰的是,那城门已被撞得四分五裂,燕军就算夺回城门,也不可能像上一次夺回丽正门时一样把它关上了。
听说张掖门失守,徐妃和世子高炽惊慌失色,慌忙赶赴张掖门,王妃和世子身边,衣甲齐全者不足百人,还有些杂色衣赏的民壮,乱烘烘地跟着,城中的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守城的主力军已经成了北平百姓、老弱妇孺,也难怪狸能数千兵就能破城,要不是明军连冻带饿,也是战力大减,这千疮百孔的北平城早就守不住了。
“张掖门破了,这北平终于守不住了么?我终于没有等到夫君回援。”
徐妃的战甲上也满是血污,已经看不出那明盔明甲的本来颜色,她提着一口刀,一边跑,一边看着左右那些老弱残兵,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睛已被泪水润湿,本来大雪茫茫,这时看去,更是朦胧一片了。
“哎呦!”世子朱高炽一声叫,整个人都滑了出去,扶着他的两个人被这大胖子一带,也随着他一齐摔了出去。原来那地上有一汪积水,已经冻结成冰,冰上又下了雪,朱高炽一脚踏去,站立不稳,整个人打着横儿就滑了出去,这一跤滑出两丈多远,撞得他晕头转向。
“炽儿!”
徐妃回头叫,朱高炽晕头转向地爬起,大叫道:“母亲不要管我,夺回张掖门要紧!”
徐王妃咬咬牙,一摆手便带着人马向前跑去,朱高炽让那两个亲兵把他拉起来,四下一找,自己的刀都不知道甩到哪儿去了,地上积雪甚厚,可不好找。朱高炽拍拍冻得红通通的好象胡罗卜似的大手,吼道:“不找了,去城门!”
“慢着!”
刚刚跑出两步,朱高炽突然站住,慢慢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方才滑到的地方,眼中渐渐泛起奇异的光芒。
这时候,远处一队灰衣僧侣提着G子飞一般跑来,领头的正是道衍,这道衍在北平出谋画策、居中指挥、鼓舞士气,北平能坚持到现在,这位站在徐王妃和世子高炽背后的和尚出力甚巨,他正在另一道城墙上指挥防御,忽听张掖门失守,也是大惊失色,马上领了一队亲手调教的僧兵赶来。
“世子!”
“道衍大师!”
朱高炽急叫:“我娘已率人赶去张掖门,大师快快赴援!”,
“老夫晓得了!”,
道衍双眉一耸,一双三角眼满是凛凛的杀气,已是全无半点出家人的慈眉善目了:“世子,速速避入内城,一旦外城不保,唯有坚守内城了。”
“不成,内城守不得长远,大师务必与我娘把明军赶出张掖门,炽有一计,可解安危!”
道衍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不是追问时候,但他知道朱高炽性情沉稳,如无把握,断不会做此妄语,他对这位世子也算是信任之极了,只重重一顿首,说道:“好,老衲豁出一死,也要把明军赶出张掖门,世子只管依计施为!”,
说罢大袖飞舞,一阵狂风也似的卷去。
徐妃率亲随死士杀到张掖门下,这位“女诸生”此刻俨然成了母老虎,手舞双刀,冲杀在前,其势锐不可挡,本来苦苦支撑在城门D下的燕军士气大振,拼死抵抗下竟将明军防线向后推进了数丈,翟能刚令两个儿子发动反冲锋,道衍领着一队僧兵也到了,这和尚平时都不用兵刃的,这时候也捡起一柄长刀,如狼似虎地杀进敌群。
在一个妇人、一个和尚的带领下,这队半军半民的守军居然把霍能两个骁勇善战的儿子赶出了城门。
“退后!退后!”
已赶到城墙上的朱高炽命人高喊,城下道衍、徐妃等人闻警刚刚避到城门D下,城上就瓢泼大雨般泼洒下些不知甚么东西,明军恐是金汁粪汤,慌忙退却观其动静,却原来是沸水,那水溅到身上,灼痛难忍,一旦落地,热气沸腾,本来大雪漫天,地上又水气弥漫,一时如同大雾,竟然封锁了城门,内外不能视物。
紧接着,城下便抛下一捆捆柴禾,继而复泼热水,同时朱高炽令手下不再节省箭矢,城头守军有限的箭矢全部利用这段时间疾S下去,S伤许多明军。
朱高炽用热水,本来是为了阻敌,他还担心热水不宜结冰,可又没有两全之策,心中颇为忐忑,却不知热水比冷水更容易结冰,朱高炽这一下歪打正着,那柴禾越摞越高,热水一层层泼上去,等到城头箭矢告磐,再也拿城下敌军没有办法的时候,一座冰墙已经矗立在张掖门前,将那城门牢牢地堵住。
原来朱高炽幼时听父亲讲草原上的事情,曾经提到,有草原部落为了抵御寒风,曾以草捆和水冻结成墙,冬季时族人便躲在墙内背风的地方,等到春暖花开,部落迁徙,那冰墙也自动瓦解这种快速筑城之法,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利用在北平城上,方才他滑了一跤,看到脚下薄薄的那层冰,突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没想到果然奏效。
徐妃见儿子竟想出这般妙计,不禁又惊又喜,上了城墙向儿子匆匆问了几句,获悉事情经过,徐妃着实地夸奖了儿子几句,马上传下令去,九城俱都照此办理,一时间九城守军纷纷泼水浇城,把一座北平城变成了一座坚硬光滑、晶等别透的水晶宫。
李景隆领着兵来了,一连跑了二十多里路,这些兵的血脉都跑开了,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不过他们来了也没甚么用了。大雪迷茫中,那些南军将士眼见如此奇迹,只觉燕军似有天助,根本不可战胜,不由得大为沮丧。
更糟糕的是:燕王朱棣率十五大军已经过了孤山北河,此时堪堪迎上驻扎在郑村坝外拱御李景隆中军的外围部队:都督陈晖部。
李景隆攻城,骑兵是最没有用武之地的,所以骑兵被他放在了最外围,这就是陈晖所部了。李景隆五十万大军,多从南来,因此步卒不少,专门的骑兵部队就这么一支,大约两万人上下,扔在那荒郊野外“放羊”一般散养。
今天是今冬第一场雪,而且是暴雪,许多南军一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雪,他们袖着双手正在那哆哆嗦嗦的看“西洋景”,呢,因为大雪遮蔽了视线,所以直到燕军快冲到面前他们才发现,燕军如蚁,漫山遍野……
第316章 极品李景隆
孤山以北的那条河叫白河,河水湍急,虽已严冬。却是刚刚结冰。燕军尝试过河,结果人马上去,虽然小心翼翼,仍是行不多远,冰面便会裂开,无法通行。夏浔见此情景,忙向燕王建议铺设木板一类的东西,扩大受力面。
一时之间无处去找木板,燕军便砍伐了许多小树扎成木排,铺到河面上,如此一来,燕王的大军果然顺利通过了白河,大军过河之后便直扑郑村坝,迎面正撞上陈晖的骑兵军团。
陈晖所部惊见燕军如从天降,仓惶跑回营中牵马套鞍,一通忙碌,燕军骑兵率先过河,速度何等快捷,不等他们准备妥当便一阵风般冲营而过,后边步卒如同一团团兵蚊,浩浩荡荡,把陈晖的两万兵马淹没在燕王的大军当中,居然没有阻碍燕军行进的速度。好钢用在刀刃上,朱棣以朵颜三卫的骑兵为先锋,亲自率领这支尖刀骑兵杀向明军大营。其实燕军与明军陈晖部交锋的时候,其后数座大营的明军已经得到警讯,奈何此时情形与当初燕军里应外合破了耿炳文的地字营、从而马踏连营时相仿,李景隆排兵布阵还不及耿炳文呢,这一座座连营扎起来,如果抵挡已经破阵而入的燕军?
燕王率领悍不可挡的骑兵一路杀将过去,只杀得冻饿交加,身体活动不开,连平时一半战力都发挥不出来的明军人仰马翻,弃械投降者不计其数燕王连踹七座营垒,这才因马力疲惫,停止继续冲杀。
此时,李景隆领着增援张掖门的七卫兵马刚刚怏怏地赶回来。朱棣伫马歇息了,随行于后的张玉却接过了朱棣的接力棒,再度发起了冲锋,堪堪迎上李景隆来来回回跑了四十多里地已经疲惫不堪的大军。
朱棣作战一向的习惯,这也是同漠北蒙古人做战养成的习惯,那就是敢打敢冲,一旦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绝不放过务必尽全力将胜利战果扩大,宜将剩勇追穷寇。因为草原部落几乎是百分百的骑兵队伍,你稍有犹豫,他就逃之夭夭、望尘难及了,所以反应务必要快,行动务必果决。
而这恰恰是李景隆所欠缺的,同时他的军队缺衣少粮,久攻北平不下士气又低迷最最糟糕的就是人力有时尽,这七卫官兵可是刚刚来了一段长途拉练,正是腿脚酸软无力的时候,结果一触即溃,一溃即退,一退即散,军不成军,落荒而逃一时间明军自相残踏,死伤无数。如果李景隆不是贪图入城首功,瞿能顺利破城,此刻该是燕王在北平城下望着城头飘扬的李字大旗黯然泪下吧,可惜,大局已定没有如果了。
这段故事,换成。……。版就是:
李景隆和燕王对拆基地。和李景隆同一阵营的瞿能快拆掉门口炮塔了。结果李景隆怕他拆塔拿钱,让瞿能退回来。
于是燕王顺利拆掉兵营回头伏击李景隆,然后系统发出一阵雷霆怒吼:
燕王完成双杀!
燕王完成三杀!
燕王已经杀人如麻!
木有杀戮成神的朱棣不是好的
配合的如此默契,
李景隆是多么极品的一个人吖!
燕军一路追杀,李景隆落荒而逃,被燕军切断了他与围攻北平城的明军间的联系。
此时,天色已晚,燕军长途奔袭也是人困马乏,燕王见北平仍在自己手中,急迫的心情已经平定下来,因此鸣金收兵,安营扎寨,他自大宁归来时,从大宁、松亭关、兴州等在陆续获得了大量粮草辎重,只是运输不便,现在还姗姗行于其后。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李景隆的营盘被他连窝踹了,这里还攒着不少粮食呢。李景隆的中军大营设在郑村坝,所以辎重给养都是运到这里,再由他拨付三军。因为朱高煦不断袭击明军补给线,补给运来不易,李景隆要供应五十万大军吃用,那消耗何等惊人,因此节衣缩食,不舍得大手大脚,这一下全归了朱棣。
这些粮食供应李景隆的五十万兵马有点困难,可要供应朱棣的十五万人马却很容易,三军将士俱都吃了一顿饱饭,那些弃械投降的明军可怜巴巴地看着,馋得直咽唾沫。如何解决这些降兵,成了燕王朱棣马上就要解决的大问题。
杀是不能杀的,不只燕王,燕王麾下将领也都达成了这个共识。如果把降兵都杀了,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誓必让战意本不坚决的朝廷大军从此与燕军作战勇往直前,再不思退路。可是都收下那也不成,燕王养不起这么多兵。
朱棣思索良久,对左右将领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本王虽少兵马,然南军实不可用。南军久离故乡,人心思归,军心不稳,留之只能坏俺军心,且本王粮草有限,养不起这许多降卒。不如放之归去,以懈朝廷兵马决死之心!”
左右将领连连称善,朱棣便下令给这些降兵吃顿饱饭,并告诉他们,次日一早,放他们还乡。
朱棣营中吃喝不愁,仓惶逃离的李景隆部却是连帐蓬都没有了,这一夜忍饥挨饿、担惊受怕的,夜间竟有士兵悄悄弃械逃走。士兵逃走不希奇,希奇的是朝廷讨逆大将军、五十万朝廷大军的最高统帅曹国公李景隆李大人居然也做了逃兵,他和自己那扮做亲兵的爱妾抱在一起,颤抖到三更时分,终于忍无可忍,颤抖着下令拔营南去。
这位仁兄一旦决心要走,当真是归心似箭,连围在北平城外的各路兵马,都没留下个亲兵去想办法捎个口信,等到天亮的时候,来棣营中士兵惊奇地发现,对面曹国公驻营之处居然空空如野,数万兵马夜间调动行军,居然没有传出一点声息、没有被燕王军中察觉,如果李景隆对敌做战时也能做到这般神鬼莫测,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燕王闻讯,也不追赶,只将被俘的南兵全部遣出了大营,这些南兵两手空空玩了命的向南逃去,他们的盔甲武器全被朱棣给留下了,每人只由燕军发给了两个馍馍和一封信,燕王朱棣发动全营上下所有识字的士兵连夜抄下的一封信。
这信当然是那位经子、九流、星历、医上、戏曲、音乐、历史、兵法、黄老诸术莫不精通的全能型人才宁王朱权为燕王捉刀写就的檄文。
朱权这封檄文,比他四哥朱棣写的更好。
“我皇考太祖高皇帝,当元末乱离,群雄角逐,披冒霜露,栉沐风雨,攻城野战,亲赴矢石,身被创痍,勤劳艰难,危苦甚矣。然后平定天下,立纲陈纪,建万世之基。封建诸子,巩固天下,如盘石之安,夙夜图治,兢兢业业,不敢怠遑。
不幸我皇考宾天,J臣用事,跳梁左右,欲秉C纵之权,潜有动摇之志,包藏祸心,其机实深。构陷诸王,以撤藩屏,然后大行无忌,而予夺生杀,尽归其手,异日吞噬,有如反掌。且以诸王观之,事无毫发之由,先造无根之衅,扫灭之者,如剃草菅!诸王甘受困辱,甚若舆隶,妻子流离,暴露道路,驱逐穷窘,衣食不给,行道顾之,犹恻然伤心,仁人焉肯如此?
昔我皇考广求嗣续,惟恐不盛,今J臣欲绝灭宗室,惟恐不速。我皇考子孙,须几何时,已皆荡尽。我奉藩守分,自信无虞。不意J臣日夜不忘于怀,彀满以待,遂造显祸,起兵见围,S动天下,直欲屠戮然后已。古语云:困兽思斗,盖死逮身,诚有所不得已也。
昔者成周隆盛,封建诸侯,缔八百余年之基,及其后世衰微,齐桓、晋文成一匡之功。虽以秦楚之强,不敢加兵手周者,有列国为之屏蔽也。秦废封建,二世而亡,可为明鉴。今不思此,则宁有万乘之主,孤然独立于上,而能久长者乎……”
燕王在北平起兵靖难时曾经发布过一篇檄文,朝廷方面也有方孝孺执笔做出了对应的檄文宣传,可是坦率地讲,虽然方孝孺被文人S客们吹捧为当代大儒,但是他的文章写的中规中矩,毫无殊丽出彩之处,这一点从方孝孺替朱允炆草拟的那些诏书、文告上就能看出来,对偶工整,骈散得宜,但是字句内容平淡中庸,好象一位冬烘先生写的八股。
反观燕王朱棣那篇檄文虽然不太讲究文体标准,却是指斥挥道,诉得苦不堪言、骂得痛快淋漓,给朱棣在朝野间争取了不少印象分,因此从那以后,朝廷方面利用掌握着地方官府的优势,对燕王这方面的消息进行了严密封锁,现在无论朝野都很难得到有关燕王这边的消息了。
可是这一次,菇王利用南军的俘兵,把他的声音再一次传递到了南方。
这一篇檄文,有情、有理、有据,实难想像这些打了败仗如惊弓之鸟的兵卒一旦逃回故乡,或者被李景隆重新网罗到旗下,又揣着这么一封信,会给朝廷的军心士气造成一种什么影响。
一锅粥地逃去的俘兵中,混进了一些人,一些夏浔在兴州立第六军“飞龙密谍”时,亲自从燕王朱棣最精锐、最忠心的燕王三护卫中挑选出来的人,夏浔本人,也要随后南下了,他的战场,在敌后。他能大展拳脚的地方,也在那里!
第317章 临行之际
燕军用过早饭后,便开拔到北平城下,向围城的明军发起了进攻,明军四面围城,兵力分散开来,单就某一方面来说,兵力并不优于燕军,兼且燕军士气高昂,近十万大军是从大宁都司带来的精兵,昨日刚刚经过一战,而朝廷军队在北平城下可是旷日持久,人困马乏,以致甫一交战,明军便落了下风。
明军各部将领眼见燕王突然出现,且兵力大增,想要找李大国公问询对策,可惜李景隆跟兔子似的,已马不停蹄地尥向德州吃扒激去了,将军们找不到这位讨逆大将军,只好各自为战。
这些将军还真挺能打,苦苦支撑了足足两天时间,粮草耗尽,这才败下阵来,燕军以骑兵追杀一阵,便即收兵,城中守军打开城燕王朱棣凯旋北平。
燕王与徐妃夫妻二人这一个多月其实都是险象环生,北平城数度将破,燕王在外边看似没有凶险,可这大宁之行一旦出了差迟,也是九死一生,如今劫后余生,夫妇二人相拥着喜极而泣。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场大危机一解,朱棣在北方算是站住了脚,得了大宁都司八万精兵之后,燕王不独兵力大增,也获得了更大的战略空间,朝廷五十万大军一败涂地,消息一旦传开,可想而知会对朝廷方面造成多么大的震动。
“文轩!”
“世美兄!”(世美,张玉)
“哈哈,文轩来了。”
“哎哟,士弘兄,臂上箭伤可好了?”(士弘,朱能)
“文轩到了啊,今天俺老邱生日,晚上摆家宴,就只几个熟朋友,大家喝点酒,我可是请了你的,你小子神出鬼没的,也抓不到你的人,在这撞见了正好,今晚戌时,一定要来啊。”
“邱福大哥客气了,兄弟一定到,一定到。”
夏浔自打进了燕王府,出来进去的都是熟面孔,任哪一个拽出来,都是大明王朝未来的公爷、侯爷得他刚跟这个点完头,又跟那个招招手,迎面走来一个人,连忙又得弯腰作揖,夏浔相识满王府,个个是公侯,搞得他手忙脚乱好像喝醉了酒的孙大圣漫步蟠桃宴,一路手舞足蹈的就过去了。
夏浔是来请饷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他的兵都先行了,没有钱怎么行,刺探军情需要钱、敌后安C耳目需要钱,这活动经费在兴州的时候燕王虽答应了他,却还没有给呢。
钱由宁王出,燕王府的钱了为了守北平,早就化成军饷了。宁王虽然在关乎自己命前程的大事上有些优柔寡断,但是在这种事上倒也想得明白,现在他和燕王是一条绳上的蜢蚱,燕王要是靖难成功,他千金散尽也回得来,燕王要是失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到南京看着侄儿的脸色混饭吃,因此他把自己王府的钱财尽皆拿了出来,弥补军用,不过这些财物宁王及妃嫔家眷个人物品都盛装在了一起,一骨脑儿地送进了燕王府,此刻正在厘分,夏浔也只得到这儿来请领。
安顿宁王的宫殿里,宁王正伏案疾书,燕王朱棣站于一旁,看着兄弟挥毫泼墨。
宁王笔不停顿,如走龙蛇,一篇锦绣文章须臾写就,朱权搁下笔让到一旁,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燕王朱棣揭起那张刚刚写就的檄文,吹了吹淋漓的墨迹,捧在手中细细观赏:“礼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我太祖高皇子也,君亲之仇,可不报乎?
恒念父皇存日,因秋高,故每岁召诸王或一度或两度入朝,父皇谓众王曰:“我之所以每岁唤尔诸子或一度或两度来见者何也?我年老,虑病有不测,弗能见尔辈也,岂不知尔等往来匐匍之劳勚!”父皇康健之日尚如此,矧既病久,焉得不来召我诸子见也……
礼曰:“君有疾饮臣先尝之,亲有疾饮子先尝之。”今忝为父皇亲子,分封于燕,去京三千里之远,每岁朝觐,马行不过七日,父皇既病久,如何不令人来报?俾得一见父皇,知何病,用何尽人子之礼也。焉有父病而不令子知者?焉有为子而不知父病者?天下岂有无父子之国也邪?无父子之礼者则非人之类也!
况父皇闰五月初十日未时崩,寅时即殓,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三日而殓,候其复生。”今不一日而殓,礼乎?古今天下,自天子至于庶人,焉有父死而不报子知者?焉有父死而子不得奔丧者也?及逾一月,方诏亲王及天下知之,如此则我亲子与庶民同也。又不知父皇梓宫何以七日而葬,不知何为如此之速也?礼曰:“天子七月而葬。”今七日即葬,礼乎?今见诏内言“燕庶人父子,岂葬父皇以庶人之礼邪”可为哀痛!”
朱棣赞道:“妙,妙啊,咱们那好侄儿,口口声声仁义忠恕,至仁至孝,这是孝道吗?方孝孺、黄子澄事事讲究一个礼字,这合乎礼吗?兄弟一枝笔,如枪如戟,字字攻心呐!”
朱权笑道:“四哥谬赞了,四哥请看这一句:孔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殁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J邪小人,交构为恶,巧言欺惑,变祖法,《皇明祖训》御制序云:“凡我子孙,钦承朕命,毋作聪明我一成之法,一字不可改易!J臣齐泰等不遵祖法,恣行J宄,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何如哉!”
宁王刚刚入住燕王府,上上下下还来不及打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规矩,沙宁就在一旁待着呢,她越看越气,愤愤然一转身,便走出了宫殿,在她看来,燕王是王,宁王也是王,宁王实力尤胜于燕王,实不必卑躬屈膝,做了他人面前一个刀笔吏般的人物,宁王不以为耻,她却是满心羞辱。
到了院中,正见夏浔持了燕王手谕,与宁王府管事交割,那管事是得过宁王吩咐的,一看手谕无误,便领了他去搬运财物,夏浔带了几个人过来,都是他从军中挑选的飞龙秘谍成员,拣选出来的财物,就由他们搬回去。
夏浔这秘谍机构,兼具情报机关和特种部队的功能,刺探敌情、刺杀敌酋,监视内部文武异动,毕竟有大批官员是朝廷投靠过来的嘛,其忠诚度还有待考验,总之,一切非常规但是服务于战争的手段,他们都要承担。所以各种各样的人才,夏浔都是兼收并蓄。
沙宁看到夏浔,忍不住走过来,不无快意地冷笑道:“这不是杨……,对不住,本王妃还真不知道,你在燕王殿下身边,做些什么差使。照理说,燕王殿下能顺利出关,又顺利带回八万大军,你的功劳可谓最大,怎么……连个偏将都没当上?”
夏浔笑笑,拱手道:“卑职见过娘娘,娘娘说的是,卑职如今在殿下身边,也就是打打下手,干些其他将军们不愿意干的小事情,冲锋陷阵么,在下武勇不足,调兵遣将么,在下没读过兵书,人贵自知,在下对现在的位置还是很满意的。”
沙宁听他话中有话,不禁俏脸一板,冷哼一声。
夏浔见手下还没搬完财物,便对沙宁道:“娘娘刚刚入宫,还没安顿下来吧,宁王殿下可好?”
沙宁悻悻地道:“好,怎么不好,殿下才思泉涌,刚刚又写下一篇檄文,颇得燕王殿下赏识呢?”
夏浔深深地凝视了沙宁一眼,两眼一扫左右,见无人在近前听他们说话,便正色道:“娘娘,夏浔明日就要离开北平,去地方上为燕王殿下筹措粮草,临行之际有一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沙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说什么?”
夏浔正容道:“娘娘,英雄,为人所不能为,方称英雄。但是为人所不能为者,那都是*出来的,如果可以,谁愿意去做这些事?成就英雄者,唯有苦难,宁王殿下喜于安逸,又有什么不好?什么叫胸怀大志,如果可以,在下也只愿意伴娇妻爱子,田头篱下。如果可以,燕王殿下也会做他的太平王爷,不愿意走上这前程未卜的道路。
娘娘是宁王殿下的妻子,是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你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整日里冲锋陷阵,为他担惊受怕,还是宁愿与他朝夕相处,恩爱缠绵?娘娘,我知道,草原上的儿女崇拜英雄,因为不强势的男人,护不住他的族人和妻儿,一遇天灾人祸家人便无法活下去,他必须是强者。可宁王殿下,并不需要如此,不是么?英雄是用来崇拜的,不是用来相依相伴过日子的。”
沙宁听了,若有所动,本来愤愤然的神情消失了,眼神陷入沉思当中。
夏浔见手下人已经搬齐了财物,便向沙宁长长揖,说道:“夏浔言尽于此,还望娘娘三思,告辞了。”
沙宁仍然伫立在那儿,阳光晒在她俏生生的俪影上,光彩照人。她默默地看着夏浔远去,久久不曾移动半步……
第318章 夏老板
朝廷方面得知宁王附从燕王造反的消息后,大为惊骇。他们不但担心宁王和燕王合兵一处势力大增,更担心这两个反王合兵,会形成连锁反应,让其他诸王也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就藩辽东的辽王朱植,如果他也跟着反了,那东北、西北连成一片,朱棣便有足够的资格跟朝廷叫板了。
可是这时候再削辽王明显是行不通的,白痴都明白,这是*着辽王去投燕王,可是把他放在辽东,朱允炆又实在放心不下,他与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练子宁等人议论了半天,终于决定使用怀柔手段,也就是五军断事官高巍和户部侍郎卓敬当初为他建议却不被采纳的削藩策略:易地为王,削其根基。
朱允炆派了亲信大臣星夜兼程赶往辽东广宁州,朱植接到圣旨后,果然未予反抗,不过此时宁王已随燕王入关,陆路已经走不得了,朱植唯恐回去迟了朝廷对他生出疑虑,便乘大船取海路绕过燕王控制的地段,在山东登陆,然后又乘快马赶到南京。
朱允炆大喜,立即把他的封地改封荆州,拨了些人手给他使唤,叫他去荆州走马上任,以此安定观望诸王之心。只是那荆州……,荆州是湘王朱柏阖家自焚的地方,全家老少死个精光,连王宫都整个儿的付之一炬了,朱允炆哪儿不好安排,偏把他弄到荆州去,也不怕他整日对着十二哥家的废墟,再生出什么其它想法。
辽王听话乖乖去了荆州,这让朱允炆大大地松了口气,自海路过来的辽王朱植无兵无将,在荆州掀不起风浪,还能由他的“美好结局”安抚其余诸王,辽王离开辽东后,也不用再担心辽东兵马被他带去投奔燕王,朱允炆重又放下心来。
仅只是宁王、燕王合兵一处的话,在朱允炆看来,虽然增加了一些麻烦,但是仍然左右不了战局,五万对五十万和十五万对五十万差不多,朝廷大军仍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这些事有他的老师黄子澄和齐泰在,不需要他C太多心,所以他的主要时间仍然拿来与方孝孺论道。
朱允炆朝会、批阅奏章之余的时间比起他的祖父要充裕的多,朱元璋事必躬亲,是个工作狂人,一天最多的时候要批阅上千份奏章。许多臣子的奏章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写的又臭又长,你要在一大堆没有用的陈词滥调里边找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并给予明确答复,而且这样的裹脚布有一千多条,这样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但是朱允炆推崇的是垂拱而治、无为而治,朝政大事尽皆交给了黄子澄一班人,他腾出来的时间主要用来与方孝孺谈论周礼,周礼博大精深啊,这样一部宝典当然不是可以很快精通的。方孝孺和黄子澄在他身边扮演的角色,俨然是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一个为他灌输理想,一个为他管理政权。
今天下了朝,批了几份黄子澄转过来的重要奏章,朱允炆就空闲了。天气转冷,孝直先生偶染风寒,这两天没来授课,所以今天朱允炆没有学周礼,而是开始行周礼了。
周礼要学,还要实鉴,小到一家,大到一国,无处不能体现,比如……周公之礼。据说上古时候的人们非常纯朴,纯朴到民风非常原始,两非常混乱,于是周公定礼,在定到婚礼的时候,制订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个环节,每个环节都有具体细致的规定,合称“婚义七礼”。
周公还把士人子弟召到辟雍,与妻子向他们亲自演礼,不过演到敦伦之礼时,周公的妻子很不好意思,拒绝当众表演,周公无奈,灵机一动,便拿一只葫芦,剖成两半,一半代表男、一半代表女,男俯女仰,以合天覆地载的万物推原之理。
后来到了孔子定礼的时候,孔子觉得时过境迁,民智已经开化,敦伦之礼用不着特意去教了,于是七礼变成了六礼,不过说是不教了,其实女儿家成婚时,当母亲的总是要偷偷教授一下,或者弄几张春宫画给女儿看个明白,至于男子么……,咳!确实不用教了。
今天天气比较冷,朱允炆在温暖如春的正心殿里读了会儿书,一时来了兴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