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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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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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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巧,建文登基,宫里需要增加女侍,就把他的准儿媳选进宫里去了,紧接着,他的儿子跟着燕王反了,而且因为骁勇善战,还提拔做了小旗。夏浔在燕山三护卫中挑选第六军骨干时,得知他家中这些情况,他的儿子自然顺利入选。

    亲生儿子铁了心跟燕王走了,老戴头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死心踏地做了燕王的飞龙秘谍情报站联络员。好在夏浔设计这情报网,骨于是从燕山三护卫中选出的精干将士,并没打算给老戴安排什么难为他的事情,他也仅仅是承上启下,负责传递情报。

    “大人,四位特使奉大人所命赶赴金陵,现在已经扎下根来,不过他们现在只能在江湖道和民间有所作用,想要C手朝堂,一时还办不到。”

    老戴知道的情报有限,传递出来的消息本来就有限,不会提及徐石陵、张俊、蒋梦熊、王冠宇四人的名字和到达金陵的时间、从事的具体职业,以防有人泄露消息,被朝廷按图索骥,抓个正着。

    夏浔点点头道:“有两封信,你给我送出去。一封交给四位特使,另一封交给燕王殿下。”

    “是!”

    老戴敬畏地道:“飞龙已传出消息,一俟有了大人的消息,立即送回去。燕王殿下那里,也下了命令寻找大人的下落,大人不去见见殿下么?”

    夏浔摇头道:“殿下知道我还活着,这就够了。我本该三个月前就着手赴金陵的,现在已经延误了,我得尽快赶去。你只管把信送出去,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取纸笔来。”

    老戴答应一声,连忙送上文房四宝,夏浔瞅了一眼,咳嗽一声道:“你先出去,请那位随我同来的姑娘进来。”

    “好大的派头呀你,还要你口述,我著笔。”

    谢雨霏似笑非笑地瞟了夏浔一眼,开始研磨。

    夏浔一本正经地道:“我这是凡事小心,免得我的笔迹落在有心人眼中,一个不慎,便难保不在什么场合认出来,小心无大错嘛”

    谢雨霏一听,笑靥如花,洋洋得意地道:“那你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本姑娘会用篆隶草行楷五种字体,王颜柳赵米等八种笔体,嘿嘿,你瞧着吧,一个字我给你换一种笔体,两个字我给你换一种字体,保证呀……谁看谁晕!”

    “山东地面,南军与燕军,早晚再起征战,在这个地方设置一些耳目,是很有必要的。可惜了,高升兄如果肯帮忙,我让他做飞龙秘谍山东情报站分站站长,他熟门熟户,以后这边就完全不需要我C心了,奈何……”

    离开老戴家时,夏浔顺便让老戴给买两匹马,可这马是军用物资,平门小户哪里买得来,最后买了两头骡子,也好,只是代步工具而已,这骡都是驯骡,垫上厚厚的褥子,正适合谢雨霏这不会骑马的人坐着。

    谢雨霏道:“你呀,你当人家都是你这样喜欢冒险的?人家西门庆有家有业,娇妻美妾,何必跟着你担那风险?”

    夏浔点头道:“是呀,人各有志,所以,我也不想强求。不过,唯因如此,在济南城时,他肯那样帮我,实是一无所求,全念兄弟情意。这个兄弟,我会记得的!”

    燕军撤退之后,西门庆和南飞飞便回阳谷县去了,虽说小东嫂子还不知道他们困在了济南城,可是他已经过了服役期仍然没有回家,这兵荒马乱的,小东在家独自C持,还拉扯着两个孩子,岂能不忧心如焚?因此城门一开,西门庆就婉拒了夏浔的好意,与南飞飞匆匆赶回阳谷县去了。

    西门庆没甚么大志向,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这志向,也正是夏浔当初的打算。如果夏浔用点手段,想把西门庆*上自己这条船易如反掌,可他当然不能这么做。要说起来,跟着燕王干,本来就是危险之极,夏浔是知道一点未来,有心给自己兄弟谋个封妻荫子的前程,可是要人家抛妻舍子,跟着自己干这杀头的买卖,确也是有风险的,西门庆恋家归去,夏浔虽然不舍,也只好依了他。

    谢雨霏骑着骡子虽然不快,好在青州也不算远,过了几天,两人终于赶到了青州府。夏浔在青州是个名人,虽说离开两三年了,他在济南又困了三个月,脸颊削瘦的多,一脸的大胡子又没刮,除非仔细打量,否则纵是极熟的人也未必就能认出他来,可他仍然不能冒这个险。

    因此夏浔过城不入,直接绕到了彭家庄。

    到了彭家庄,夏浔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虽不知自己丈人家是白莲教,却也知道彭家在地方上的势力,这些地方上的土豪,潜势力极大,威望比官府、朝廷大得多,说句不客气的话,有些刁民刺头儿,不怕公堂枷锁,对这样的地方豪强也是如鼠见猫的,所以夏浔到了彭家庄,敲开大门,大大方方亮明了身份。

    不一会儿功夫,他的老丈人就瞪着眼睛迎了出来。

    彭老头儿没有当众给他难堪,说到底总是自己姑爷,在古代,姑爷子上门就是客,也不好太让他难堪的。待把夏浔让到厅里,彭老头儿这才问起他的情形,夏浔此前的种种作为,彭梓祺上次从登州蓬莱阁上岸,路经青州时已经告诉了父亲,彭家是白莲教,*急了他,造反的胆子都有,倒是不大在乎自己的女婿干的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夏浔从谢雨霏口中,也知道彭梓祺已经对岳父老大人交了底,所以毫不隐瞒,便把自己这三个月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彭老头儿耳目本就灵通,济南难民放出来时,就已知道济南城里变成了人间地狱,如今一听女婿正是从城里出来,不由耸然动容,稍许的埋怨也就说不出口了。

    岳父老大人吩咐了人给他和谢雨霏安排住处和饮食,这与他们说起彭梓祺这边的情况。

    原来,彭梓祺当时并未进入济南城。燕军赶到,难民蜂拥入城的时候,彭梓祺已经看不到她们本来乘坐的车子了,她也知道谢雨霏是不想逃进城去的,还以为她会跳下车来,所以先在人群中匆匆寻摸了一圈,待不见她的踪影,这才发起急来往城中追去。

    彭梓祺赶到城下的时候,正是城头守军用箭狂S,阻止难民继续入城的时候,当时夏浔正趴在牛车底下,拼命地往即将合拢的城门口钻,两个人就此失之交臂,彭梓祺被挡在了外面。

    等到燕王大军扎下营盘,团团困住济南城,济南城头也是如临大敌严密戒备的时候,彭梓祺就更没有机会进城了。她在济南附近追着四散的难民队伍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谢雨霏,便立即赶回了青州,向父亲说明情况,又交待了一个自己在济南附近的住处,叫家里人一旦见谢雨霏寻回来,马上去通知她。

    而她自己则在济南附近住下,时不时的就到济南城下去探听消息,当城中陆续释放难民出来的时候,彭梓祺从难民口中听说了城中惨绝人寰的状况,几乎骇晕过去,当天夜里她就换了身夜行服,冒险摸向济南城。

    费了好大劲儿,她顺利穿过了燕军兵营,但是到了城下,还是被防范严密的明军发现了,退回来时又惊动了燕军,险些死在乱箭之下,她这才死心,同时也想到,以眼下状况,就算她进了城,又往哪里去找谢雨霏呢?难道敲锣打鼓地去找,再请交战双方给个面子,让她把谢雨霏带出来?

    无奈之下,彭梓祺只得继续在外面等。彭老头儿不放心姑娘一人在外,早在半个月前就把儿子彭子期打发出去陪着女儿了。现如今夏浔和谢雨霏既已安全回来,他马上就会叫人去通知儿子女儿回来。

    谢雨霏听了心中暗暗欢喜起来,虽说已经拜了天地,可是不做了夏浔的女人,她心里终归不踏实。在她这个年纪,还不到贪欲的时候,她急,是心里急,十九岁啦,老姑娘了啊!拜了天地而没D房,终究不算是做了真正夫妻。

    她的婚姻之路,可谓历尽蹉跎,如今彭梓祺无恙,他们两个就都可以放心了。只等梓祺回来,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圆房了吧?一旁想着,羞喜便漾上了她的眉头。

    夏浔也放了心,总算两个娇滴滴的老婆都平安无事,他喝一口茶,顺口问道:“岳丈,如今梓祺住在哪呀?”

    彭老头儿答道:“历城县,彭家楼大街。”

    夏浔“噗”地一口茶喷了出去……

    此刻,彭家后宅,彭老太爷彭莹玉正在接待一位客人,这人正是在德州阵前造反的林羽七。

    两下里谈笑一阵,林羽七起身,毕恭毕敬地道:“那么,晚辈这就带弟妹回去了,还得多谢老太爷,替晚辈照料她母女这么久。”

    彭和尚爽朗地笑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万水同源是一家。林掌柜的不用这么客气。老夫老矣,也很希望你们晚辈间多多走动。”

    林羽七忙道:“一定,一定,大家同在山东地面,本就该相互扶助,何况,晚辈还有许多东西得向前辈您求教呢。”

    彭和尚哈哈一笑,说道:“好,老夫欢迎你常来做客。万里,替老夫送客。”

    彭万里揖手相让,林羽七忙向彭和尚郑重行礼,然后随着彭万里走了出去。

    院中,唐家娘子抱着孩子,旁边陪着苏欣晨小丫头。唐家娘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鬓边戴着一朵小白花,花容惨淡,十分清减,一见林羽七出来,便福身道:“七爷!”一句话出口,眼圈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哎呀,弟妹,不要伤心了。孩子这么小,你还要爱惜自己身子才是。”

    林羽七宽慰劝道:“唐兄弟虽不在了,我们还在,弟妹啊,我家小三比令爱大不了几岁,如果弟妹不反对,咱们就结个儿女亲家,以后,你与令千金的吃穿用度,都包在我林羽七身上了。”

    林羽七一边安慰着唐家娘子,一边和她们一起,在彭万里引导下走出后宅,刚刚跨过中厅右侧的掖门,走进小天井,侧厢一间房门吱呀一开,彭庄主陪着夏浔和谢雨霏走了出来,两下里一打照面,各自大吃一惊!!~!

    第346章 幽怨的心

    林羽七、唐家娘子和苏欣晨并没有马上认出夏浔。夏浔吃了三个月的咸菜疙瘩,人没饿死,却也消瘦了许多,脸颊都有些凹进去,又是一脸的大胡子,形貌变化比较大,但是夏浔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夏浔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尤其是他当初听手下回报,唐家娘子和苏欣晨是被唐姚举转移到了济南,他进城后寻找谢雨霏时,还曾到过唐家娘子落脚的地方,可惜甚么也没有找到。万没想到,最后竟在这里撞见他们,神色不免有些惊讶。

    那种看到熟人的眼神和讶异的神情马上引起了林羽七的注意,仔细再一看,似乎非常熟悉,林羽七不觉有些疑惑起来,倒是苏欣晨,因为夏浔扮作浑堂掌柜的时候就是一脸大胡子,此刻虽然消瘦了些,仍然被她认出来,小姑娘不禁惊喜地叫道:“掌柜的,你怎么在这里?”

    夏浔心中同样疑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原来,白莲教在德州两军交战之际起事的作法C作难度太高,而燕军进攻、南军溃败的速度又太快,那场闹剧连个浪花都没掀起来,就被交战双方的大军迅速扑灭了,双方士卒甚至不知道这支立场不明的所谓军队倒底是甚么来路,燕军忙着追赶明军,明军急着逃向济南,压根没人理会被打散的他们了。

    林羽七事败之后,潜藏了半个多月,发现什么事都没有,根本没人追究两军阵前突然发生的这起白莲教造反事件,甚至连主使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放心地回了蒲台县。唐姚举受了重伤,被他拖去藏身处不久,就因为缺医少药而一命呜呼了。

    唐姚举在他堂口的旧人中威望极高,他的娘子和女儿下落不明,林羽七如果不能把人家的寡妻幼女找回来,就很难接收唐姚举留下的势力,所以林羽七潜回蒲台县后,小心谨慎地观察一阵,发现官府果然没有察觉他的造反之事,便公开露起面来,并四处打听唐家娘子的下落。

    唐家娘子并不在济南。

    唐姚举和林羽七要举事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家人先转移了,唐姚举给自己娘子安排的去处本来确是济南府,事先给她伪造了另一个身份,颇有点大隐于市的意思。可是夏浔派了人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派人送妻儿去济南的过程,都被夏浔的人看在眼里。

    然而唐姚举是山东地面上的地头蛇,夏浔手下的秘探则是半路出家的官兵,追踪之术不到家,护送唐家娘子的是唐姚举的心腹王宏光,他察觉有人跟踪,便使了个障眼法儿,只在济南住了一天,就转移到了第二个潜居点:青州。

    德州举事失败后,林羽七拖着重伤的唐姚举潜藏起来,王宏光与自己人彻底失去了联系,不得已,他只好在茶馆里摆出白莲教的切口茶语向教友求助,被青州的地头蛇彭家给发现了。

    如今山东一片混乱,彭和尚冷眼旁观,虽然以他老辣的眼光,感觉还不是浑水摸鱼的时候,但是胆子毕竟大了许多,如果能利用这个机会C手山东白莲教,把山东地面上的几股白莲教势力渐渐纳入自己掌握之中,扩张彭家的势力,这一点他是乐见其成的。

    当彭家门下弟子发现有人用教中通用的切口求助,问清对方身份之后,彭和尚便动了结纳的心思。因为白连教下有将师两门,将门弟子练习武艺兵法,师门弟子练习道法幻术。武艺兵法可以用之于战场,道法幻术易于拉拢愚夫愚妇入教,可谓相辅相承。

    陕西田九成造反,无兵无饷,却有本事召纳数万百姓供其驱策,连王金刚奴这样智勇双全的豪杰都要屈居其下,就是因为他的幻术了得,受到信众的拥戴。彭和尚出身将门,师门的道法幻术正是他的短处。

    彭和尚身在山东,岂能不对山东地面上的各股白莲教势力有所了解?他早就知道林羽七这一门是幻术高手,只是以前天下稳定,他只能牢牢守住自己在淮西的基业,未敢轻率与山东本地的白莲分支争地盘,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有意结纳。于是,他收留了唐家娘子之后,就派人去寻找林羽七和唐姚举,两下里近日才取得联系。

    苏欣晨又惊又喜地叫出一声“掌柜的”,唐家娘子便也认出了他,不禁泪流满面地道:“杨兄弟,竟然是你,你唐大哥他……”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夏浔身份已然被人叫破,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如果不是怕连累彭家,夏浔根本无须顾虑什么,真的被人识破的话,大不了一走了之,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换个身份易如反掌。且不说他现在掌握着极大的能量和财富,就只燕王一路攻城拔寨,掳获的那许多各地官府的官防印信,就足以用来给他制造大量的路引官凭,以这个时代官府的行政效率,朝廷方面想要改换或者甄别真假,那是相当困难的。

    问题就在于,他能走,彭家这么大的家业,想走却极困难。好在,一番交谈,林羽七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夏浔这才放心。彼此聊了几句,与彭二叔一起送了唐家娘子和苏欣晨随林羽七离去后,夏浔站在彭家大门外,怔怔地出神。

    谢雨霏站在一旁,拿眼角瞟着他,瞟了许久,夏浔还在望着林羽七等人离去的方向出神,谢雨霏忍不住咳嗽一声道:“喂!别看啦,人家都走没影儿了。”

    “啊?什么?”夏浔回过神来,茫然问道。

    谢雨霏酸溜溜地道:“那位姓苏的姑娘,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好象对你蛮有意思的嘛。”

    夏浔笑了,揉揉鼻子道:“我怎么闻着一股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谢雨霏瑶鼻儿一翘,哼了一声。

    夏浔回首看看彭家大门,对谢雨霏低声道:“你发没发觉,我这丈人家,非常的神秘。”

    谢雨霏反问道:“怎么神秘了?”

    夏浔缓缓道:“你可知道,唐家娘子的丈夫,是白莲教。”

    “嗯?”

    谢雨霏有些诧异,但她脑瓜何等灵活,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轻呼一声:“呀,你是说……?”

    夏浔点点头道:“不错。唐姚举是白莲教,曾在德州聚众造反,战乱之中,重伤逃逸。这林羽七却对我诡称唐姚举是患重疾而亡,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看到他那几个随从没有?身材魁梧,眼神凶厉,这姓林的绝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十有八九,他也是白莲教徒……”

    谢雨霏接口道:“而彭家,不但可巧地收留了唐家娘子,还与林羽七取得了联系,那么彭家……”

    她的眼珠转了转,忽道:“似乎……这也没甚么关系吧?你现在又不是朝廷的官儿。”

    夏浔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如果彭家安份守己,那就没甚么关系,如果彭家也想争霸天下……,咱们先回去吧,等梓祺回来,这件事得和她好好聊聊。”

    西跨院,三间房。

    谢雨霏看看自己的房间,再看看夏浔,然后转向彭庄主,敛衽道谢:“多谢庄主款待。”

    “不用客气了,又不是外人,呵呵,鄙居简陋,谢姑娘不嫌弃就好,你们先歇息吧,老夫马上安排人去历城送信。”

    彭庄主走了,谢雨霏瞄了夏浔一眼,小声道:“怎么……给咱们的房间是分开的呀?”

    夏浔道:“是呀,应该给咱们安排同住一屋才对。”

    谢雨霏俏脸一红,辩解道:“人家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甚么?她却说不出来。

    夏浔道:“我那岳丈还不知道咱们两个已经成亲,我又不好对他直说……,梓祺是他的女儿,这事儿对着他,我还真有些难以启齿。你不会骑马,这一路上也劳乏的很了,今晚好好睡一觉,等明儿晚上……”

    谢雨霏细白的牙齿咬着樱唇,媚眼如丝地瞟着他,柔柔腻腻地道:“明晚……怎么样呀?”

    “明晚么,还请娘子记着,给相公留门儿。”

    唰地一下,谢雨霏连耳根子都红了,她轻啐一口,娇嗔地道:“门儿都没!”

    她飞快地开门,进屋,那房门将掩未掩时,这才回眸一笑,昵声道:“只留一扇窗子给你,你爱来不爱!”

    门“啪”地一声掩上了,伊人余音袅袅,把夏浔的一颗心,好一阵荡漾。

    天~~~不从人愿!

    彭梓祺回来了!

    第二天就回来了。

    彭梓祺并没等到彭家去找她的人,济南城一开,她和哥哥就进城去找谢谢了,一连找了几天不见踪影,彭子期便劝她这样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还不如回青州去守株待兔。彭梓祺也没了主意,只得跟着哥哥回了青州。

    这三个月,彭梓祺虽在济南城外,不虞饥饿之险,可她并不比城里的谢雨霏好受多少。当初离开双屿岛来寻找夏浔是她的主意,虽说谢雨霏是自愿跟来,可谢雨霏一个不习武功的弱女子,她就这么把人给弄丢了,先不提她与谢雨霏之间长期相处下来的姐妹情谊,单只夏浔面前,她就无法交待。

    所以三个月下来,彭梓祺饱受心理折磨,也是清减了许多,那本来就很纤细的小腰,衣带渐宽,简直是迎风欲折了。一俟回到彭家庄,见到夏浔和谢雨霏,彭梓祺心事尽去,抱住二人喜极而泣。三人把彭家的人摞在一边,尽诉别后之情,到后来,只剩下谢谢和梓祺呱唧呱唧说个不停,就连夏浔也做了一旁的陪客。

    不过欢喜之后,谢雨霏很快就又陷入了烦恼当中。

    因为……彭梓祺回来了。

    彭庄主那死老头儿,把他的宝贝女儿和夏浔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这……,这……

    当天晚上,谢谢很幽怨地留了窗。回去躺了片刻,又爬起来,很幽怨地留了门。

    然后,她回到床上,咬着唇角,很幽怨地想:“那个冤家,会不会来呢?”

    第347章 嘿!嘿嘿……

    三天了。

    第一天晚上,久别重逢的梓祺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夏浔,哪里脱得了身,第二天早上,谢谢的神情很幽怨。

    第二天晚上,久别重逢的梓祺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夏浔,哪里脱得了身,第三天早上,谢谢的神情很幽怨。

    第三天晚上,久别重逢的梓祺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夏浔,哪里脱得了身,第四天早上,谢谢的神情很冷淡。

    第四天晚上。

    彭梓祺对夏浔道:“我已经试探过爹爹心意了,爹爹并无意造反,太公说,大明甫立,如日东升,气运正旺着呢,别看朱棣和朱允炆叔侄俩斗得你死我活,可就连退回漠北去的大元,都不敢趁机南侵。元朝虽然败回漠北去了,实力却还十分雄厚。叔侄俩争家产,外人想分一杯羹,那是作死。”

    夏浔松了口气,欣然道:“那就好,那么……你们彭家何必与林羽七来往?”

    彭梓祺道:“太公虽不敢奢望龙椅宝座,却想让我彭家在白莲教中居然上座。白莲教有将师两门,将门习兵法武艺,师门习道法幻术,林羽七正是师门传人,太公是想,利用他的力量,甚而学到师门的绝技,增强我彭家实力。再者也是……

    说实话,白莲教造不造反,能不能成事,取决于朝廷。嗯要白莲教不造反,那就得朝廷镇得住,它能让百姓有活路,不对百姓盘录过甚,白莲教自然也就无机可趁。否则,朝廷就算真的想刹,一直剁下去,也是剁不完的,就算真把白莲教剿光了又怎么样?老百姓活不下去,一样会反,除了大明是利用白莲教起事,古往今来那么多王朝都覆灭了,又有哪个是白莲教做的?何必非把它得成洪水猛兽一般。,

    夏浔皱眉道:“可是……虽然德州起事,他们失败了,但这反心一旦滋生,难保不呢……,……你是我的妻子,彭家就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你们被林羽七拖下水。”

    彭梓祺嘻嘻一笑,傲然道:“相公,这你可是高看他林羽七了,若不是他林家有幻术这门道法,我家老太公都不会正眼瞧他一下,他想囊挟我们彭家跟着他造反,门儿都没有。有我们彭家看着,他林羽七就算是一各龙,也得乖乖盘着,就算是一头虎,也要乖得像只小猫。”

    说到这里,她握住夏浔的手,动情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放心吧,我们彭家,不会着了他林羽七的道儿,论道行,论实力,他都差得远呢。光凭他在德州起事的那些手段,都让我家太公和我爹爹他们笑掉了大牙,哪会跟着他们胡闹。”

    夏浔苦笑道:“但愿如此。对了,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自信?你们彭家……在白莲教中,很有地位么?”

    彭梓祺只略一犹豫,便坦然说道:“白莲教,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实际上,白莲教下分支无数,最大的一个支派就是明教。而明教中又有无数分坛,其中南北各有一支是为领袖。”

    彭梓祺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凝注着夏浔,一字字地道:“明教北宗的代表是韩家。明教南宗的代表是彭家。三十多年前,北宗领袖就是率先起事反抗大元的韩山童,而南宗领袖,就是扶立了天完帝国的我家老太公……”

    夏浔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得快了起来,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几乎脱。而出:“那么,彭老太公就是……”

    彭梓祺嫣然一笑:“自然就是彭和尚了。”

    “竟然是他!”

    彭和尚的大名夏浔自然是知道的,就算对历史了解不多的人,至少也知道武侠小说里的明教五散人。只不过,在武侠小说里,五散人是闲职,武功和作为也不算很高,实际上,比他们高明的人几手全都是虚构的,恰是五散人的彭莹玉和周颠,才是元末明初真正的江潮奇人。

    彭和尚是那个时代里,最富神秘色彩的人物。哀州起事,他才是领袖,起义军中的高级将领以他的弟子最多,但是他把弟子周子旺推上了王位,周子旺战死后,为了争取内部团结,他又把帝位让给了徐寿辉,其实前后两次,他都是最有资格坐上首领位置的人。

    政治上深谋远虑,顾及全局,成为天完帝国各路杂雄之间的粘合剂,军事上,他彭和尚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至正十二年,彭和尚领兵入江西,大败元江西行省右承宇罗帖木儿,杀死江州总管李鞘,自江州再攻南昌,把大元江西平章道童吓得弃衙而逃,接着连克饶州、乐平等十五城。一直杀到杭州,大军过处,势如破竹。

    此人虽不及朱元璋,却也是雄才大略,如果把他当成一个草莽,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夏浔得知彭家老太公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彭莹玉彭和尚,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放下心来。

    以彭和尚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此时的大明,不可能予外人以可趁之机,以他的能力,只有他把林羽七戏弄于股掌之上的份儿,又怎么可能被林羽七所囊挟?

    彭梓祺道:“所以,老太公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将师两门绝艺都笼络到我彭家,再者就是”我彭家本是南宗,虽身居青州,对北宗控制的这些地方却一直没有C手。现如今,南军、北军的主战场就在北方,四方糜烂,太公觉得,这是一个把我南宗势力扩张到北方的好机会…”

    夏浔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既然太公就是彭祖,我自然是信得过他老人家的眼光的。

    这一来,我也就放心了。那咱们就早些歇了吧,明日一早,就得启程南下了。”

    这三天,夏浔可不是夜夜欢歌,除了对彭梓祺晓之以理,说服她探明父祖对于天下的态度,他还在策划赶赴金陵的事,如今已初步似定了一个计划。

    彭梓祺为难道:“不成,明天一早就得走了,娘亲很舍不得,唤我今晚去陪她,所以……”

    夏浔一呆,便道:“说的也是,这一去,就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了,你去后宅陪陪岳母大人吧。”

    彭梓祺答应一声,两夫妻又简短地说了几句,彭梓祺便起身去了后宅。

    夏浔长长地舒了口气,静静地坐了一阵儿,猛地跳了起来。

    谢谢这两天看他那幽怨的目光,他何尝不明白?可近一个月来,虽然吃了许多苦头,至少他和谢谢一直在一起,彭梓祺孤身在外,担惊受怕,如今刚刚相见,他怎好便说出在城中拜了天地的事情,就算说得出,迎着梓祺那依恋的目光,他又如何说得出要去与谢谢同房?

    眼看着今天谢谢那幽怨的目光都因负气变得冷淡了,夏浔心里也急呀。嗯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丈母娘疼女婿呀,居然把梓祺给调走了,夏浔匆匆整理一下,便破手跺脚地出了房门,准备去哄哄那三天来饱受冷落的小美人儿。

    “姑爷,这冻晚了,还没睡呢。”

    刚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一个俏生生的小丫环,向他笑嘻嘻地福身施礼。

    做贼心虚的夏浔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跟着做个蹲身福礼的动作:“啊……啊,我在院中走一走,一会儿就回来。”

    夏浔双手一背,迈开八字步“开始“走一走”,眼角捎着那小丫头,候她拐过了月亮门,夏浔才一个大鹏展翅,啪地一下跳到谢雨霏门前,一时间,那心竟跳得飞快。

    “乃乃的,在老婆的娘家偷老婆,这叫什么事儿!”

    夏浔喘了口大气,一堆门,没动。夏浔拍拍额头,又跳到窗前,再一堆,还是没动。

    “坏了,谢谢真生气了。”

    夏浔跳来跳去的像一只辛勤的小白兔,再次跳到门前,屈指轻轻印响房门:“谢谢!”

    “谁甲”

    “我!”

    “你是谁呀?”

    “心肝宝贝乖,这两天真的是不方便呀,这不一得着空儿我就来了冻。你……先让我进去,咱们里边说。”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谢雨霏穿着小衣,转身走回去,一撩被子上床躺车,俏面朝里,丢给他一个背影。

    夏浔赶紧C好房门,见小美人儿不理他,只好涎着脸走过去,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大男子主义要不得,该低头的时候得低头啊。

    夏浔挨着她躺下,扳了扳她的肩膀,谢谢板着俏脸道:“干嘛?”

    夏浔低声下气地把这三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一面说,少不得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谢雨霏那僵硬的脊背终于柔软起来,娇躯一转,朝向他道:“知道啦,大忙人儿,谁那么小气,跟你斗闲气呀。”

    夏浔大喜:“娘子真是温柔贤淑,那……今夜咱们能D房花烛了么?”

    谢谢向他翻了个俏皮的白眼儿:“今晚上……你方便了?”

    夏浔点头如捣蒜:“方便了,方便了。”

    谢谢哼了一条,慢条斯理地道:“可惜,本姑娘今呃……,………不方便了。”

    夏浔苦笑道:“好啦,我的好娘子,你就不要跟我呕气了。”

    谢谢没好气地道:“谁跟你呕气啦,我今呃……,………真的不方便了。”

    “啊?”

    夏浔一下子傻了眼:“你不呢……,………不会去……,………”

    谢谢嫣然地点了点头,很优雅地道:“相公,你猜对了。”

    夏浔低头看看已经支起了一个大帐蓬的小兄弟,向谢谢苦着脸道:“那……我怎么办?”

    谢谢无辜地道:“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怎么办?”

    夏浔无奈地看着谢谢,看到她那如花俏面,花粹似的红唇,忽地想起了她那会跳舞的舌头,那祭花妙舌,如赡翰、如灵蛇、如海浪、如钻头,忽尔地蜒前行,忽尔如浪起伏、忽尔如一C粉钻,一环环地向外旋动……

    夏浔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起来“他咳嗽一声,沙哑着嗓子道:“谢谢……”

    “嗯?”

    “你现在,嘴里没藏着刀吧?”

    “干嘛?”

    “嘿!嘿嘿……”

    第348章 蹀坐吹长笛

    上马不捉鞭,

    反拗杨柳枝。

    蹀坐吹长笛,

    怨煞行客儿。

    反复品味这首乐府古诗,夏浔觉得,古人实在是太有学问了,吹箫而已,居然可以让他们说得如此堂皇风雅。

    想起昨夜闺中滋味,确是让人回味无穷,谢谢还只是第一次,含羞带怯,技艺生疏,就已那般销魂,略施小技,就让他…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唇两瓣中,这要是熟谙了风雨滋味……

    说不得,说不得,回味无穷!

    彭梓祺刚刚离开家门的时候,很是伤心了一阵,不过这时却在瞄着夏浔和谢雨霏,因为她发现,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好象……应该……大概……可能……是发生了点什么。

    夏浔在闭目养神,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谢谢……,好象很害羞的样子。尤其是一看到她时,眼光总是飘忽错开,似乎有些不敢对视。

    过了好久,她终于发现了一点点不同,谢谢已经换回了女装,而她的发髻是已婚妇人的发式,彭梓祺悄悄靠近夏浔,在他腋下轻轻掐了一把,附耳过去,小声道:“你把谢谢怎么了,老实招来!”

    “谢谢么?”

    夏浔张开了眼睛,他觉得也是时候告诉梓祺了,否则,可就太委屈了人家谢谢。夏浔看着难得羞到把头埋到胸前的谢谢,柔声说道:“谢谢,和你一样,是我的妻,是我相伴一生的女人了……”

    彭梓祺恍然大悟道:“喔……,你们昨晚……”

    正埋着头的谢雨霏呼地一下抬起头来,大声撇清道:“我们没有!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浔在一旁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给她撑腰:“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嘛,有什么好害羞的,谢谢,不用怕她笑你,梓祺嘛……也不是没有做过……”

    彭梓祺狐疑地看看道貌岸然的夏浔,又看看羞不可抑的谢谢,呆呆地问道:“我?我做什么了?”

    夏浔一行人没有从陆路去江南,而是一路东去,准备从海路先去双屿。现在天下动荡,形势虽然紧张,但是因为大量官兵的调动、役夫的征调、难民的流窜,以及许多士绅为了避免战祸牵连而南迁,官府没有足够的人力对地方进行控制,夏浔要往南去反而变得容易。

    不过南去虽然容易,夏浔的目的却不仅仅是到南方,他派遣的蒋梦熊等四人已经利用雄厚的资金实力和充足的人手在金陵打开了局面,但是想要与官绅阶层建立联系,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这样的话夏浔就得剑走偏锋,才能迅速打开上层社会的门路。

    这一点,如果让蒋梦熊那几位原本只是负责拿刀砍人的大哥去做,确实难为了他们,角色转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事只好由夏浔亲自来做,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思路却还不是太成熟。这件事,即便是精于骗术的谢谢,对他的设想也不太确定,因为就连谢谢也没有做过,甚至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他们一路东去,在琅琊山重金租了一条船,沿海南下,到盐官镇,再与双屿岛取得联系,由双屿的海船接上了双屿岛。

    “少爷,少爷!”

    小荻像一只快乐的海鸥,老远就笑着、跳着扑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根渔竿。

    “小荻!”

    夏浔揉揉她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笑道:“你都快晒成黑炭头啦,怎么搞的?”

    肖管事苦笑道:“这丫头,现在迷上了钓鱼,整天蹲在海滩上,又不知道打把伞……”

    许浒拱手笑道:“杨老弟。”

    夏浔忙也拱手笑道:“许大当家的。”

    他往人群里溜了一眼,没有看到苏颖,微微有些失望,不禁问道:“三当家的不在岛上么?”

    他这一问,双屿岛众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气,许浒顿了一顿,摸着鼻子干笑道:“阿妹呀,呵呵,她现在……现在在羊角山呢,一时半晌的,怕是抽不出身过来。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聚义厅里已经为你们摆下了接风宴,请请请,咱们上山,边喝边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说着一边往岛上走。小荻玩心虽重,却最是倚赖她的少爷,眼看自己还没说几句话,便被别人挤到了后边,小丫头急得又蹦又跳,最后拼命挤到前面去,用P股拱开她老爹,把钓鱼杆往老爹手里一塞,小嘴便像机关枪似的嘟嘟起来。

    “少爷,我刚来岛上时,整天听着潮声,觉都睡不好,后来听习惯了,一听潮水声睡的特别甜。”

    “哈哈,那是好事呀……”

    “少爷,我在海边钓鱼,钓到一只特别好看的海螺,你看你看,粉红色的,就像一只鹦鹉,这是眼睛,这是嘴巴,这是羽毛……”

    小荻从怀里掏出一只海螺向少爷献宝:“岛上的好多人说,他们也没见过这种海螺呢,稀罕吧?我本来想等少爷回来一起尝尝稀罕的,可惜左等你不回来,右等你不回来,海螺都死了,我怕螺R放臭了,就把它吃了,感觉味道也一般,就剩下这只海螺,我特意留着,送给少爷的。”

    许浒和肖管事等人,以及故意落后几步,给他们让出位置的彭梓祺和谢雨霏见到小荻的孩子气,都不禁莞尔,夏浔不经意地瞟了眼小荻手中的海螺,却不禁吃了一惊,赶紧拿过来看看,果然是鹦鹉螺,而且在鹦鹉螺中也算是极品。

    夏浔看了小获一眼,心中好不惋惜:“这张小嘴,还真是金贵,十几万美金呐,让她一口就给吞了……”

    小荻只道他喜欢,得意洋洋地道:“好看吧,我也最喜欢啦,我把它送给少爷。”

    夏浔笑着摸摸她的头,把鹦鹉螺揣在了怀中。一路下来,就只听小荻向他讲东讲西、问南问北,夏浔偶尔讲述几句,许浒和肖管事等人都听得耸然变色,只有小荻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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