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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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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7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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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部堂大人派我们来,召集三位都司,是想说明部堂大人的意见。部堂大人的意思是,福余卫在北,朵颜卫在中,泰宁卫与我开原相邻,由汉商在朵颜卫设一处所在,专司收购三卫马牛羊皮张等畜产品,同时运来绢、布、米、盐以为交换。”

    三卫首领一听喜出望外,亦失哈又道:“当然三卫的马匹也就不必远赴开原马市交易了,可以就近在朵颜卫交易,价格仍按朝廷兵部所定,以银价折合等值的布匹、丝绸、陶瓷、米、盐、铁锅等交换。呵呵,福余卫部众可往朵颜卫来交易,至于泰宁卫则不需要了,行商贩贾们往来必经秦宁卫,便可途中交易了。”

    兀良哈三卫首领喜不自禁,他们知道因为他们是蒙古人,朝廷一向有些防着他们贸易上的限制就是一种控制手段所以秦宁卫的索南眼热于哈达城的贸易之繁荣,决定向辽东总督请求参与贸易的时候,朵颜和福余两卫首领根本就没掺和,因为他们不相信辽东总督能对他们一视同仁,想不到事情结果却大大地出乎于他们的预料。

    集贸之地设置朵颜卫,哈剌兀歹得益最厚,喜得他笑不拢口,连声说道:“部堂大人爱民如子,对我三卫一视同仁,这真是……这真是……”我们该当进见部堂,听候部堂训示才对,还要劳动三位上差跋涉而来,真是过意不去啊!”

    张熙童笑道:“来一趟是应该的,我们带了些汉商来,总要考察一下沿途路径是否畅通、是否安全,各地有何产出,以及建立坊市的地点嘛。”

    秦宁卫指挥索南立即拍着胸脯道:“各位大人无需担心,自泰宁而至开原,沿路安全,由我泰宁卫全权负责,我们会沿途建烽钱,派护卫,确保商团安全!还有道路的问题,我们也会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确保道路畅通。”

    朵颜卫指挥哈剌兀歹不甘落后,忙也拍胸脯道:“建坊市?那多小家子气!我也仿照开原,单辟一地,开一座贸易城,请部堂大人派官吏来经管着,建城的土石、人力,俱由我朵颜卫包下了!”

    人心没有知足的,夏浔允许他们与汉人自由贸易,已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与泰宁、朵颜两卫一比,自家得到的好处似乎少了一些,福余卫指挥南不花还觉得小有遗憾,如今一听秦宁卫要负责开路、护卫、建烽燧,朵颜卫则主动建贸易城,请朝廷设官署治理,这心思又平衡下来。

    一时间宾主尽欢,喜不自胜,双方顿时更加热络起来,索南正兴冲冲地安排人准备盛宴款待三人,突然有人冒冒失失地跑进来禀报:“大人,鞑靼太师阿鲁台的儿子阿卜只阿求见!”

    索南瞪着那个缺心眼的侍卫,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浑帐东西!这种事儿也能当着朝廷的官儿说得?”

    第584章 看我不封侯!

    索南瞪起眼睛,强捺慌张地道!”什么阿鲁台、阿卜只阿的,不见!统统不见,把他给我轰走!”

    那侍卫刚要转身离开,亦失哈挺身而出,说道:“且慢!呵呵,索南大人,阿鲁台保的是鞑靼,你保的是大明,各为其主嘛,不过……说起来,三卫首领与阿鲁台七拐八绕的,总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如今阿鲁台突然派人来,而且派的还是他的儿子,无论公事私事,见上一见总是应当的。

    张熙童目光一闪,接口道:“不错,索南大人只管接见,我们……稍作回避便是。”

    “这个……”

    索南犹豫起来,杨部堂的人都这么说了,如果他仍执意不见,不免显得心中有鬼了。丁宇心中一动,打个哈哈道:“不如,我们就躲在这帷幕后面,听听他说些甚么。”

    哈剌兀歹有些着慌,他们与何鲁台暗中都有来往,万一那阿卜只阿说出甚么机密的话来,听入这三位朝廷大员耳中,那该如何是好?哈剌兀歹情急智生,说道:“我与南不花在此出现,为人所见的话也不妥当,不如我们一起避开了去吧!”

    若是五人都回避开去,那帷幕后边可藏不下,哈剌兀歹不由分说,与南不花拖起亦失哈和张熙童就走,丁宇见状,也只好跟在后面,五人自后帐出去,进了另一座帐蓬,索南松了口气,这才唤道:“来啊,请他进来!”后帐之中,亦失哈和张熙童三人聚在一块儿,悄悄耳语,帐蓬另一端南不花和哈剌兀歹神色不安,也悄悄耳语着,情形一时显得有些诡异。

    哈达城等地由商贸促进各行业发展成功模式,夏浔本就有心推广开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朵颜三卫。

    实际上,在本来的历史上,由于朱棣违背了诺言,拒绝兀良哈三卫南下游牧,兀良哈三卫与鞑靼便走得近了些,朝廷听说这个消息以后,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经济制裁,停止与三卫互市,断绝其经济往来,使之更形困乏以示惩罚。

    经济制裁在现代的国与国之间,算是一种不错的施压手段,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用在名义上归属于自己的部众子民身上,显然适得其反。断市的结果是,兀良哈三卫更形困顿,缺衣少穿,茶盐不足,于是就寇掠辽东以满足生存需要。

    寇掠的结果是,受到大明朝廷更严厉的经济制裁和军事打击,饥困之下,兀良哈三卫屡请复市,明廷依旧不允于是兀良哈三卫就采取了迂回政策再救。朝廷停止与兀良哈三卫互市,却没有同顺服的女真诸部断绝贸易往来,结果兀良哈三部就“潜结女真”。女真以土产的皮货或从辽东汉族地区换来的谷物以及白己生产的军器等货物换取兀良哈的骏马,再以从兀良哈买来的马或自家饲养的牧马向明朝进贡或在马市交易。结果女真诸部越来越强大,兀良哈三卫在经济上受制于女真,不得不与女真建立更密切的联系,双方反而结成了同进同退的同党,更加尾大不掉了。

    经济制裁的目的本是想“绝市便可坐困,使之货绝、人饥甚至不战而服……”结果却加深了彼此的矛盾促成了各个潜在敌人的联盟,因而入寇的战争也不时发生,结果到了成化年间,为了收三卫民心散女真之党,明廷不得不重开互市渐趋激化的矛盾顿时缓和下来,女真人和蒙古人的关系也不复那般紧密了。

    夏浔并不了解这些详情,他只是在努力地利用经济互利的手段想要消除对立,促进融合,无意中却恰恰解决了这一问题,历史本来政策的失败,证明了他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尽管它的见效缓慢,却是一劳永逸的。

    本来历史上,终明一朝,兀良哈三卫时叛时跗,其实就是挣扎在两大势力间的摇摆,当某一方更强大时,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就不能不做出一定的妥协,实际上他们还是附庸于明朝的时段多一些。

    同时,我们不要忘记,他们当时不是独立的政权,而是大明统治下的部落,东北之建州、毛怜、女直等卫,西北的朵颜、福余、泰宁等卫都是归附于大明,并由大明设置于当地,治理地方、阻挡升敌的。

    在依照大明的指挥参与的一些战役中,他们的部族包括部族首领,也先后有大批将士战死沙场,为大明捐躯,结果大明统治了两百年,没有把他们融合、没有让他们把自已当成大明的人,反而越来越走向对立,岂不是自己的民族政策存在着重大问题?始终把他们当成一个潜在的敌人、压制、排挤、削弱、挑唆他们内斗,其实是在玩火,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保证一时的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可他们在这种弱R强食的残杀游戏中,始终在不断壮大……一但朝廷趋弱,或者内部出了问题,他们不反噬才是见了鬼了。

    汉人对自己的朝廷都有“君视臣为草芥则臣视君为仇寇……”的想法,何况始终被你当成外人的人?

    堵,不如疏;夏浔治“水”,走得是另一条路。

    于是,他派人来了,没想到阿鲁台与他不谋而合,也打起了兀良哈三卫的主意。

    张熙童低声道:“公公,看来阿鲁台与兀良哈三卫早有往来啊!”

    亦失哈道:“幸亏部堂大人棋先一着,如若不然,他们投靠阿鲁台,于部堂经略辽东的大计,必然大有损害。”

    丁宇道:“公公,张大人,阿鲁台派了自已的儿子来,显见是对兀良哈三卫甚为重视,也不知他提出了甚么条伴,万一索南首鼠两说……”

    亦失哈没读过书,人情世故却比谁都看得明白,他冷笑一声道:“你放心,兀良哈三卫顶多是收了人家好处,暗中扯扯咱的后腿。他们不是傻瓜,和阿鲁台共谋大事,那是与虎谋皮,他还得选择抱着咱们皇上的大腿,不敢公开做出与朝廷不利的事的。”

    丁宇蹙眉道:“暗中扯后腿就已不妙的紧了,公公,咱们这次来,可不只是许他们好处来的,部堂大人可是还交给咱们一样差使的,要劝说兀良哈三卫佯动,吸引阿鲁台救兵的。如果索南与阿鲁台暗中有所勾结,阿鲁台还会忌惮兀良哈三卫出兵么?”

    “这个……”

    亦失哈听了不觉迟疑起来,张熙童眼珠转了转,突然脱口道:“我倒有个主意,可以绝了兀良哈三卫勾结阿鲁台的念想,还叫他们死心踏地的站在咱大明一边。”

    亦失哈欣然道:“什么办法,张大人快说!”

    张熙童道:“昔年班超出使西域,先到部善国。部善王一开始对他礼敬备致,后来匈奴使者到了,部善王便生了异心,班超得知消息之后,领着三十六个部下,杀入匈奴使者驻地,全歼匈奴使节,部善王绝了退路,惶恐之下只得归附大汉。”

    张熙童说到这里,又犹豫道:“只是不知是否会适得其反,激怒了兀良哈三卫,而且那阿鲁台此来,必然也带有大量随从,鞑靼人凶悍好武,咱们带来的却多是商贾,若是动武,一旦杀不了他,反为其所害,那就弄巧成拙了。”

    亦失哈双眼发亮地道:“妙计!这个法子不错!若只杀一个使者,索南只消向阿鲁台诉明原委,未必就能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若杀了阿鲁台的儿子,嘿!他们身上长一万张口,也是解说不清了,这仇结得磁实。只是……”要想杀他,你我手无缚J之力,恐怕……”

    两个人说着,一齐望向丁宇,丁宇摸了摸鼻子,转身就走。

    对面,哈喇兀歹慌忙迎上前,问道:“啊!丁大人,往哪里去?”

    丁宇道:“我去方便一下!”说着掀帐而出。

    哈喇兀歹追出去,见他不是朝着索南的大帐而去,这才放心返回。

    亦失哈与张熙童对视一眼,说道:“这厮怎么如此胆小?”

    张熙童恶狠狠道:“回去之后,我定要在部堂大人面前告他一状!”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杀声震天,不由相对一愣,哈喇兀歹和南不花抢先一步冲了出去,张熙童和亦失哈忙也跟着钻出营帐,只见前边索南的大帐内外已是杀成一片,明军、索南的卫军、还有一身蒙古长袍的鞑靼士兵,三方走马灯一般,杀了个不亦乐乎。

    张熙童和亦失哈抄着手,鹌鹑似的躲在哈喇兀歹和南不花身后,茫然道:“怎么啦?怎么啦?”

    阿卜只阿盘膝坐在毡毯上,正耐心劝说着心神不宁的索南:“索南叔叔,您可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幼弟铁木格翰赤斤英雄的后裔,你是草原上的雄鹰,难道就安心做明国皇帝笼中的一只小鸟吗?家父说了,他派科儿沁诸部东迁,目的不是与你争夺草场,而是要配合你南牧,除非你尽占大宁草场,否则我的部落……”

    他还没有说完,帐外就传出厮杀声和叫骂声,阿卜只阿一怔,还未及起身,帐蓬儿“嗤啦”一声,被人一刀削成两片,帐帘乍开,阳光刺眼,一道人影就裹着那刺目的阳光猛扑进来。

    阿卜只阿愕然,他还没看清来的是何方妖怪,一道雪亮的刀光已然电光一闪,刷地一下劈到了面前!

    第585章 妥协

    阿卜只阿大吃一惊,眼见要跳起身来还击已经来不及了,他立即把身前的矮几向前猛地一掀,同时双手撑地,往后一个疾跃,扑进帐来的那个人反应极快,早料到他必有反抗,一见他掀起矮几,手中刀立即变劈为刺,狠狠向前捅。

    阿卜只阿抽身疾退,身形稍稍一展,速度虽快,终究不及那人刀快,被那人一刀正搠在胯下。

    阿卜只阿“啊”地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持刀人也摔在了矮几上,矮几上的马奶酒和瓜果一类的东西噼呖啪啦洒了一地。那持刀人狞笑着,腰杆儿一挺,又复向前扑来,阿卜只阿这才看清来人,年轻甚轻,二十七八,一身鲜明的明军官服,竟然是个明军的将领。

    索南坐在主位上,眼见如此情形,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还未及寻问,他的一个侍卫便提着刀从外面冲进来,正要扑向丁宇,后边又追进一个明军士兵,疯狂地扑上去,挥刀就砍,那侍卫马上反手相迎,两个人就站在大帐门口,乒乒乓乓地对打起来。

    “说……这……这是怎么了?”

    索南惊呆了,有心上前帮阿卜只阿解围,又觉得不妥当;若是去帮丁宇,那就更不像话了。仅仅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丁宇已经扑到了阿卜只阿面前,阿卜只阿的胯下受了重伤,他被丁宇狠狠一刀,几乎将整个下T要害全都切了去做太监。

    如今与太监也只一皮之隔了,因为他的下T现在与身上就只连着一层皮了,若换一个人,现在早痛晕过去了,阿卜只啊还能保持清醒殊为不易,如此重的伤势,他哪里还能闪避丁宇的扑击?

    阿卜只阿仓惶之下,只来得及把腰刀抽出一半,未等腰刀完全拔出,丁宇已和身扑到他身上,同时手中刀也很狠地捅进了他的身体,“啊……”,阿卜只阿又是一声惨呼,丁宇已半纵起身,举刀在他身上“噗噗噗”地一连捅了七八刀。

    阿卜只阿身上鲜血溅出,喷得丁宇一身一脸,丁宇如着疯魔,跳将起来,双手握刀,恶狠狠地向下一劈,索南这时才回过神来,失声叫道:“不要!”

    “噗!”

    丁宇锋利的长刀挥过阿卜只阿的脖子,已然将他的脑袋硬生生砍下来,丁宇一俯身,挽着阿卜只阿的头发,把人头提在手中,一身一脸的血,站在那儿,哈哈大笑:“他乃乃个熊!看我来日不封侯!”

    门口儿,哈喇兀歹和南不花急三火四地跑进来,后边还跟着张熙童和亦失哈,一眼瞧见帐中情形,四人顿时呆若木J!

    帐中被打扫干净了,阿卜只阿的尸体和染满鲜血的羊毛毯、砸碎的矮几都搬了出去,兀良哈三卫的首领和亦失哈、张熙童、丁宇依旧对面而坐,只是帐中气氛十分严峻,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门口已然站满了索南的人,丁宇带来的侍卫和阿卜只阿的侍卫都被索南的人缴械看押起来。

    索南厉喝道:“丁都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我们蒙古人的帐内,杀我们的客人,你这是……”

    张熙童给定性了:“事情很严重!”

    索南的拳头还没捶到桌子上去,张熙童就面色凝重地道:“索南都司,你想想,阿卜只阿是什么人?是阿鲁台的儿子!阿鲁台是什么人?是鞑靼太师!鞑靼是甚么地方?是我大明的死敌!索南都司是甚么人?是我大明的将领。大明将领未得天子诏命,擅自与敌国太师之子会唔,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

    “嗯?”索南被他绕得一脸茫然。

    亦失哈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脸严肃地道:“索南都司,皇上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说说,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处置?”

    丁宇满不在乎地道:“什么你的客人我的客人!我是谁?大明辽东军卫将官,我杀的是谁?敌国太师之子。敌人相见,自然拔刀以对,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杀得天经地义,气壮理直!”

    张熙童频频点头:“是啊是啊,索南都司,你还称他为什么?‘我的客人!,啧啧啧,这叫什么话,你这个立场,很成问题哟……”

    索南欲哭无泪地道:“可你们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呀!”

    亦失哈笑眯眯地道:“行大事不拘小节!”

    张熙童深以为然:“方才那么说,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索南怒不可遏,推桌欲起:“你们……”

    “啪!”

    丁宇重重地一拍桌子,帐中十余个兀良哈侍卫立即紧张地拔出刀来,丁宇一指索南,厉声道:“我们怎么?我杀了敌国太师之子,你索南都司身为我的袍泽战友,身为大名将官,这算甚么态度,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说!”

    索南一怔,气焰便有些萎了,亦失哈翻了翻眼皮,YY地道:“索南都司,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善后才是!”

    张熙童冷冷地道:“哈剌野多都司、南不花都司,你们两位是什么意思啊?还不好劝劝你们的索南兄弟,难道,你们真想与朝廷为敌?你们真敢与朝廷为数?”

    哈喇兀歹和南不花面皮子一紧,对视了一眼,神态便有些犹豫。

    亦失哈不咸不淡地道:“部堂大人对你们可是关照有加呀,我们来的时候,部堂大人说过,要向皇上请旨,允许你们南迁大宁放牧呢……”

    南不花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当真?”

    张熙童忽然也微笑起来:“部堂大人还说,要从南洋购粮米,直接运往这里呢,到时候,何需南下放牧那么辛苦啊,三卫部众的饥寒问题自可迎刃可解!”

    哈喇兀歹也不禁动容,忙问道:“当真?”

    丁宇面无表情地道:“部堂大人在开原集结步骑精锐愈十万之众,正要征讨鞑靼呢!我想,你们之中,没有人愿意替鞑靼来承受部堂大人的雷霆之怒吧?”

    索南、哈喇兀歹、南不花齐齐一惊,异口同声地道:“当真?”

    张熙童咳嗽一声,说道:“索南都司,阿卜只阿已经死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不错,人是丁都司杀的,可人是死在你索南都司的中军大帐里,试问,纵然你有心和解,阿鲁台会原谅你么?如果我是你,现在只会担心一件事,如何应对鞑靼的报复!”

    亦失哈似笑非笑地道:“杀死鞑靼太师之子,这可是大功一件呐!与鞑靼太师之子私相会唔,却是大罪一桩。如果我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向朝廷解释杀死鞑靼太师之子。说他是来和你会唔时,被丁都司一刀杀了?你固然有罪,丁都司的战功却也不甚荣耀。

    不如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比如说……”是鞑靼太师阿鲁台之子率兵劫掠兀良哈三卫,三位都司连手却敌,适逢丁都司前来商议军机大事,见此情形奋然拔刀参战,于阵前斩杀了鞑靼太师之子,鞑子仓惶逃窜。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

    两个人一唱一和,哈喇兀歹和南不花听了对视一眼,心道:“这些汉家读书人太坏了!这么看来,还是丁都司可爱一些,毕竟是武人,心眼儿直……”

    丁宇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公公和张大人所言,并无虚假。南洋稻米一年三熟,且地广人稀,所以粮米是很充足的,部堂大人确实有意从南洋输米,以解兀良哈三卫之匮乏,在粮米问题解决之前,部堂也确实有意向皇上进言,允许兀良哈三卫至大宁一带放牧。”

    张熙童双手一摊,说道:“依我看,现在却不必远离三卫的驻地,跑到大宁去游牧了。”

    南不花奇道:“怎么?”

    张熙童道:“这还不简单?阿鲁台得知儿子死了,势必不肯甘休。可他儿子死或不死,部堂大人都是不肯甘休的,既然如此,三位都司何不尽起族中精锐,配合部堂大人的十万精兵,把阿鲁台打得丢盔卸甲,元气大伤呢?”

    亦失哈道:“如此一来,有三个好处。

    第一,兀良哈三卫的危机立解;第二,兀良哈和开原附近,鞑靼人的势力急剧缩小,这空旷出来的大片草原,谁去放牧啊?三位是因驻地的平原不够辽阔,才想南下牧马,何不就近扩充了地皮,解决草料问题呢?这第三么……”三位立下这等大功,咱们皇上向来是有功必赏的,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成?”

    哈喇兀歹和南不花大为心动,交头接耳一番,便转向索南进行劝说。

    他们虽然气愤,却也知道如果阿卜只阿不死不残,这事在阿鲁台那里或还有回旋的余地,眼下阿卜只阿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再与阿鲁台和解,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更加地抱紧大明的大腿。

    他们眼下愤愤然的,只是因为他们都是称霸一方的豪杰,却被人如此左右,心里实在不够爽利。然则,他们眼下还有第二条路走么?

    气恼之意渐去,三人恢复了理性。如今之计,也只有死心踏地的绑在大明的战车上,才能保证自已部落的安危了,否则,明廷那边要追究他们与鞑靼暗通款曲的事,阿鲁台这边要报杀子之仇,只应付一方的话,兀良哈三卫还能勉强支撑,可他们绝对承受不了来自两方面的压力。

    哈喇兀歹和南不花把这些利害关系一一和索南说明,苦劝不止,索南听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没精打彩地说道:“那么……我们现在该商量些什么呢?”

    丁宇精神一振,立即抢着说道:“不如,咱们就先商量商量亦公公方才所言吧,咱们是如何联手拒敌,如何奋勇厮杀,如何力斩鞑靼太师阿鲁台之子阿卜只阿,你们看怎么样?”

    兀良哈三卫首领一听几乎齐齐晕倒:“这位汉人将军的良心,也是大大地坏啦!”

    第586章 五花R

    阿卜只阿的尸体横陈地上,乌兰图娅抚尸痛哭。阿鲁台老来丧子,也是心中大恸,不过他毕竞秉政多年,控制着整个东蒙古,经历多多,虽然心中悲痛,却仍能强抑老泪。

    乌兰图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只这一去,被送回来的竟然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她扑在阿卜只阿身上泣不成声。

    阿鲁台轻轻走上去,抚着乌兰图娅的肩头,颤抖地道:“图娅,不要再哭了,阿卜的死,我会要兀良哈三部用他们命来偿还!”

    “我要亲自去!”

    乌兰图娅攥紧了双拳,抬起含泪的双眸,愤怒地道:“义父,给我一支人马,我要亲自替阿卜报仇!”

    “傻孩子!”

    阿鲁台轻轻叹息:“你是女人……”

    乌兰图娅咬牙切齿地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一样可以杀人!我一定要亲手宰了索南、丁宇,还有那个罪魁祸首杨旭!”

    阿鲁台刚要说话,帐外又急步走进几个人来,中间一个高大魁梧,年约六旬,头戴外白内黑的皮冠,身着着浅米色绒衫,额前有灰白的头发微微露出,垂至帽下末端向左右分散开来。

    “太师,听说阿卜不幸遇害……”

    一眼看见地上横陈的尸体,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片刻,才轻轻叹道:“太师,节哀!”

    阿鲁台强忍悲痛,退后一步,向那人微微躬身施礼,低沉地道:“大汗!”

    这人正是鞑靼国主本雅失里,忽必烈后裔,黄金家族成员,不过黄金家族到了今时今日,也不过是手下权臣掌巾的一个傀儡,本雅失里并无实权,只是鞑靼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大汗!”

    乌兰图娅回身向本雅失里见礼,嘤嘤地哭泣着:“大汗,阿卜为了我们鞑靼而死,大汗要为他报仇呀!”

    “当然,当然,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本雅失里慈祥地说着,弯腰扶起乌兰图娅,看到她那梨花带雨的俏模样,一抹Y邪攸然掠过他的眸底。他只是一个毫无作为的傀儡,朝中大事尽由阿鲁台作主,这个忽必烈的直系子孙,整日里无所事事,只能沉溺于酒色之中。

    乌兰图娅在整个鞑靼也是数一数二的小美人儿,本雅失里对她不无垂涎,只是乌兰图雅与太师阿鲁台的儿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纵然他是大汗,也不敢露出贪婪之意。

    阿卜只阿死了,本雅失里才不在乎他死不死,甚至还有些窃喜:“这一下没有人和我争了吧?等事情平息下来,我就纳她为妃,不管怎么说,我是大汗,让她做汗妃,相信她的父亲也会欣然应允,阿鲁台那时也没有理由阻止了。”

    心里想着,扶起乌兰图娅时,手指白她腕间滑过,感受到那肌肤的拖腻润滑,心里怦然一动,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阿鲁台没想到儿子尸身还横在那里,这个满脸慈祥威严长者模样的大汉脑子里居然转着这么龌龊的念头,接着他的话头儿,阿鲁台便道:“大汗,辽东总督杨旭马上就要进犯我朝,兀良哈三部既然坚决站到了明廷一边,难保不会出兵协助,看来,我们必须得派一支人马反制,以免影响哈尔巴拉那边的部署。”

    “啊,好好!”

    看着乌兰图娅退到一边,抬手拭泪的模样,觉得自已有望纳她入房的本雅失里色授神销,忙不迭地答应着,头点到一半才明白过来,忙道:“还要增兵?”

    阿鲁台沉重地道:“是!可是瓦剌咄咄*人,眼下,西线的军队是动不得的,大汗,只有动用禁卫军了。”

    本雅失里虽然失去了统治权,还是有一些自己的力量的,可汗有一支一万两千人的禁卫军,这是直属可汗的军队,其他人调动不得,尽管本雅失里也知道,如果阿鲁台想动他,靠这么少的军队根本无法同阿鲁台抗衡,可是毕竞算是由自己掌握的一支力量。

    要动用这支人马,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是转眼看见乌兰图娅珠泪盈盈的样子,清丽绝俗,如同一位不可亵渎的仙子,那心儿一软,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报!明军出清阳堡,过亮马鬃河,向东北方向而行,如今正驰向亦马忽山!”

    一名骑马飞驰而至,到了鞑靼枢密副院哈尔巴拉身前翻身下马,牵着马缰单膝下跪,向他集道。

    “亦马忽山?”

    哈尔巴拉抚着大胡子沉吟起来,蒙哥铁马儿惊叫道:“不对!亦马忽山左近如今可没有什么值得十万大军攻讨的大部落。他们的目的不是亦马乎山,而是要佯取亦马乎山,至饮马河而止左向,从侧翼袭击我的部落,我的部落本在饮马河与流花河之间!”

    “不错!那一带值得动手的,也只有你的部落了。”

    哈尔巴拉颌首一笑,抚着胡须睨了他一眼,不无得意得说道:怎么样……闻明军有所动静,我马上命你迁徙部落做对了吧?”

    蒙哥贴木儿赞道:“枢密大人算无遗策,在下佩服之至!”

    哈尔巴拉哈哈一笑,把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道:“贴木儿,你率人沿饮马河下去,候得明军攻到你的驻牧之地,发觉目标骤失的慌乱时刻,迎头冲上去!土哈,率你所部绕过流花河,截住他们的退路。明军发觉中伏,必然向南突围,本院亲率中军,就在河畔等着他们,这一战,既是杨旭亲自领兵,某定要他有来无回!”

    “遵命!”

    贴木儿和土哈抱拳领命,旗号展开,旌旗如云,原本严严整整地排布在他们身后的数个万人队应声而动,鹰犬前驱层层推进,蹄声雷动,旗鼓号角响彻草原。

    翰赤斤土哈全副拨挂,一身黑色的皮制铠甲皮制头盔上雪白的盔缨随风飘扬,掌中一杆杆儿粗如鹅卵的长矛隐隐泛着血光,他把长矛一挥,跨下战马撒开四蹄飞奔而去,肩后黑色狼头的披风迎风飞舞,好象一片黑色的乌云。

    无数勇武的战士呼啸着跟随其后,宛如旋风一般卷过草原,马嘶声、奔蹄声,经久不息……贴木儿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把手一挥提马前行,他的部落勇士也随着他疾驰而去。

    哈尔巴拉对那探马吩咐道:“吩咐下去,若明军至饮马河而止改为西向,立即停止侦伺行动,以免为其察觉!”

    “是!”

    那探马答应一声,翻身跳上战马,疾如箭矢般离去。

    哈尔巴拉秦然命令道:“各部,缓缓而行!”

    几路骑兵组成的一个个战阵,在偌大的草原上如星罗棋布的马群在哈尔巴拉的指挥下,缓缓迎向饮马河流域。

    夏浔的神机营与骑兵相配合,车兵与步兵相配合,组成了前后左右中五路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北方。

    中军一辆大形战车上面张俊、丁宇、裴伊实特穆儿、庆格尔秦,以及沈阳中卫魏春兵、辽海卫祈天行等人团团而坐,上首坐着夏浔和指挥佥事张俊。

    夏浔慨然道:“贴木儿已经派他的儿子阿古送来了哈尔巴拉的行动计划,依据哈尔巴拉的行动计划,我们有所针对的拟订了一份作战计划。阿鲁台派出了大汗禁卫军正在袭扰兀良哈三卫,兀良哈三卫保持防御状态,这样,三卫之中可各自抽调一部分兵力作为机动,他们的唯一使命,稍后会宣布。

    先宣布一下在座诸位的会战计划三万卫、辽海卫多增旗帜以惑敌军务必掌握时间,在夜晚时分渡过饮马河,点双火把,佯充主力直扑蒙哥部落。蒙哥部落已被迁至落霞山,原驻地只有一座空营营中有少数充当诱饵的老弱牧民,那里就是哈尔巴拉设伏之地。你们赶到之后,会受到蒙哥贴木儿和斡赤斤土哈的‘两面夹击’……”

    说到这里,众将哄堂大笑,夏浔也笑了,继续说道:“当然啦,蒙哥贴木儿会临阵倒戈,与你们合力攻打斡赤斤土哈,三万卫、辽海卫是远超出一般卫所编制的,你们的兵力总和,实际上相当于三个半卫,再加上蒙哥贴木儿的兵马,总兵力不在翰赤斤土哈之下,再加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夜色之中,他们摸不清虚实,必败无疑。

    铁岭卫的庆格尔秦、沈阳中卫的魏春兵,广宁卫的祈天行,你们在赶到饮马河畔时,便悄然离开大队,由向导领路,迂回绕向饮马河南岸,对在那里设伏的哈尔巴拉实施包围,并歼灭之。攻击时间,设在北岸火起的时候,这样才能叫他们自顾不暇!”

    夏浔吁了口气道:“饮马河南岸哈尔巴拉、北岸翰赤斤土哈同时中伏的时候,兀良哈三卫抽调出来的精锐便在流花河北岸守株待兔。流花河水浅,泅马可渡,翰赤斤土哈兵败,唯一的选择只有北逃,兀良哈三卫的精兵就负责在流花河北岸堵截。

    裴伊实特穆尔和祈天行你们同蒙哥贴木尔一起追击过河,哈尔巴拉一旦兵败,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北渡饮马河,继而北渡流花河,会跑在你们后面,负责残灭他们的铁岭卫、沈阳巾卫、辽海卫也会追击其后,敌之败兵会一层一层的夹杂在你们中间,就像肥一层瘦一层的五花R。

    鞑靼人与我们打仗,向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茫茫草原,浩瀚如海,把我们拖得苦不堪言,难得这一次他们集中了大批主力正面决战,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再逃掉,这块五花R,一定得给我烹熟了,做出一块香喷喷的东坡R!”

    丁宇听得急了,追问道:“部堂,那我呢?我做什么?”

    第587章 自蹈陷阱

    夏浔道:“你的任务很重要!相当重要!”

    丁宇精神一振,夏浔扭头看了眼车外,车外侍卫丛中,有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年,身穿蒙古式长袍,那是蒙哥贴木儿的长子阿古,他送来了消息之后就留在了夏浔的队伍里而,很显然,这是依照草原上的规矩,充当人质的。

    夏浔道:“哈尔巴拉派了一个千人队,正守着蒙哥的部众,名曰保护,实为监管,你的任务就是干掉这个千人队,把他的部落安全地带回来。”

    夏浔严肃地道:“人无信不立!如果我们不能做到这一点,或者对他族人的安危置若罔闻,失去的将是民心,而民心你看不到摸不着,它却时时刻刻都在发挥着重大作用。”

    丁宇本来有点失望,见夏浔说得如此慎重,便也严肃起来,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部堂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夏浔道:“嗯!照理说,这个任务是很简单的,除掉一个千人队,解救蒙哥的部众迅速东返。哈尔巴拉的大军陷身苦战之中,周围是没有其他军队参战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记着,蒙哥的部众解救出来以后,片刻不停,立即赶回开原,这边的战斗你不必C心!”

    “是!”

    “好啦!”

    夏浔又转向所有部将:“这一仗,我们事先得到了蒙哥贴木儿提供的消息,对症下药,如果这种情形下还打败仗,天理不容!诸君,当努力!”

    众将齐齐站起,轰然应诺:“鞠躬尽瘁、唯死而已!”

    夏浔道:“好,诸位将军,请各回本阵,准备行动吧!我与张俊将军率中军为机动,随时根据战场形势处断!”

    众将纷纷抱拳告退,下了战车,骑上战马,领着自已的亲兵侍卫呼啸而去。

    夏浔向张俊一笑,说道:“万事俱备,你我静俟结局吧!”

    今天这个行动计划……”是张俊制订的,夏浔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想当然的就能带好兵,尤其是这么大的兵团作战,且不说古代的战阵战他不懂,还包括一些临战时必须知道的常识,具如:蒙古人的习惯战术、我军擅长的战术、一昼一夜间步兵或骑兵的行进里程有多少、单兵负重有多少、附近地理的详细状况……

    这些因素在拟定军事计划的时候全都要考虑在内,而这些他都不甚了解,所以尽管有蒙哥贴木儿透露了对方的行动计划,可以有的放矢,夏浔还是很虚心地请张俊这位职业军人来拟定行动计划。他是要打胜仗,不是要逞能耐,放着专业人士不用,他充的什么大尾巴鹰。

    不过张俊最初拟定的计划并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原订的计划在与夏浔一番沙盘推演之后,被夏浔给推翻了夏浔虽然自已制订不了无懈可击的战斗计划……”但是通过张俊的解说,却能明白张俊拟定的计划所能达到的效果。

    原来的计划能打胜仗,也能更大限度地减少已方的伤亡,问题是草原茫茫,随处可逃,对鞑靼的杀伤效果也小,那是击溃战,而非歼灭战。夏浔深知,现阶段明军的整体战斗力其实是略高于鞑靼军队的,夜晚混战,对方所擅长的骑S也不易发挥效力。

    而对方同明军作战,最令明军头痛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机动力强,战斗纵深大,随时可以战,也可以随时避而不战,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若不充分加以利用,予对方的兵力以沉重打击,那真要天打雷劈了。夏浔决定战斗意图,张俊拟定行动计划,反复推敲之下,最后做出了这么一块五花R。

    鞑靼的斥候悄悄尾随着明军,他们非常小心,也不敢靠得太近,草原上一马平川,不易陷藏,而且明军的探马游哨呼啸来去,最远时远驰百里之外,他们务必得万分小心,以免被明军发现,让明军提高了警惕。好在明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目标太大,远远的,就足以监视他们的行止。

    明军过了饮马河没有继续向前走,他们似乎驻营休息了,磨磨蹭蹭的等到日薄西山,突然拔营向西而行,沿饮马河而动,却不是再渡流花河奔向亦马忽山,同时大量流动四哨奔向四面八方,警戒空再严密。

    鞑靼斥候见状,果断撤离。

    哈尔巴拉收到消息消息大喜过望,亦马忽山左近根本没有鞑靼的大部落,那里是山区,只有几个最大不足千帐的小部落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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