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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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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4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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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二人是一身男装打扮,可夏浔如何会不认得,她们竟是谢谢和苏颖。

    谢雨霏泪眼迷离地看着夏浔,忽然一头扑到他的怀里,泣声叫道:“相公!”泪水便迅速打湿了夏浔的衣衫。

    苏颖将瓜皮小帽摘下,一头青丝如墨入水,迅速润开,悄然撤落在她的胸前,衬得那一张俏脸更加的柔媚,她也扑到了夏浔怀里,将脸颊紧紧帖在他的胸口,虽未像谢雨霏一样呢喃出声,却也是泪如雨下。

    两个女子紧紧地抱着夏浔的身子,好象一撤手他就会凭空消失似的,以夏浔体魄之强健,竟有种被勒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葡萄藤搭起的廊道下,西琳和让娜牵着唐赛儿的手,正悄悄地站在那里,唐赛儿对眼前的一幕显然还不是很了解,她张口要叫,却被西琳一把掩住了她的嘴巴,让娜向她悄悄摆了摆手,两个人便拉着她沿原路悄悄地退开了去。直到退出小院,唐赛儿才不解地问道:“西琳姐姐,你怎么不让我说话呀?”

    让娜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嗔道:“傻丫头,等你回了金陵,见到你娘,一头扑到她的怀里,亲昵厮缠的时候,别人跑出来打扰,你烦不烦啊?”

    “不烦啊!”

    唐赛儿瞪大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懵懂地道:“我敢肯定,我娘抱着我哭完了,肯定要打我P股,我还巴不得有人在旁边呢,那样我娘就不会揍我啦!”

    西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指在她额头一点,说道:“可是,你干爹不会打你干娘的PP呀!”

    “啪!啪!”

    两声脆响,苏颖和谢谢的丰臀上各自挨了一巴掌,麻酥酥的,两个女人的身子好象立即就软了,软软地倒在夏浔怀里。夏浔笑中带泪,却摆出一副大老爷架子,训斥道:“真是不懂规矩!堂堂的国公夫人,怎么抛头露面,跑到这儿来了?”

    若是在他当面的是茗儿、小荻,此时或许会乖乖地低下头,满足一下他夏大老爷的表现欲,可惜他今儿面对的是苏颖和谢雨霏,这一对女海盗和女江湖虽嫁他多年,又为他生了孩子,那泼辣的性儿却并不稍减,夏浔一语未了,两人便一左一右,气鼓鼓地张开两口银牙,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哇!谋杀亲夫!”

    夏浔怪叫一声,身形一矮,双手一箍,便紧紧托住她们丰盈的臀部,将两个美人儿像抱小孩似的托了起来,一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也不知是谁准备谋杀谁去了……!。

    第831章 骗中骗

    天亮了,肃州以东百余甲外的马营堡街面上已有早起的行人走动。

    街巷深处,一株老榆树下忽然有个人影动了一下,慢慢坐了起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身上穿一件破羊皮袄,如果这时谁能认出他的身份,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竟然就是锦衣卫八大金刚的老幺于坚于千户。

    于坚这一宿睡的很不好,一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贴着大树睡在地上:二来,他正在逃亡之中,实在是有些杯弓蛇影。这一夜间,巷中偶有行人走动,巷口偶有车马驶过,他都会矍然惊醒,惶惶地准备逃跑。

    于坚刚刚听说夏浔回来的消息后,心中着实有些失望,不过当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因为在他看来,虽然夏浔平安归来,却不可能知道当初是他泄露消息出卖了夏浔。可是等到宋瑛突然包围马家下院,把拓拔明德的人一网打尽,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夏浔刚一回来,拓拔明德就被抓了,这两者之间岂能没有联系?如果是因为夏浔己经知道了拓拔明德的身份,那么他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会不会连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了?

    手坚毕竟是锦衣卫出身,此事又关系着自家生死,所以警觉的很,他马上派人打听详情,很快他的人就送来了消息,宋瑛点名要抓的有两个人,一个叫拓拔明德,一个叫胡七七。

    于坚听了惶恐不已,决心次日一早就逃离肃州,不料当晚起夜的时候,恰巧被他听见几个手下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的正是有关他的事情。这些锦衣秘探当然知道宋瑛点名要抓的胡七七就是他们的千户大人于坚,他们甚至打听到宋瑛之所以要抓于坚,是因为于坚与辅国公遇袭一事有关。

    辅国公遇袭,三千将士中伏,伤亡惨重。而这三千将士中,大部分都是西凉精骑,宋晟的精锐!夏浔担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莫说宋晟和纪纲并无交情,纵然真有交情,宋晟是把西凉精骑当成自己心头R的,岂能忍受他们受此坑害?

    得到夏浔送来的消息之后,宋晟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立即命令自己的儿子宋瑛,务必要把于坚捉拿归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宋晟并未指明于坚的真名实姓,却正好装聋作哑,以胡七七之名,把于坚的画像贴满了所有的交通要道。宋晟经营甘凉十余载,在这里如同土皇帝一般,他下一道命令,真比圣旨还要管用。

    于坚这一回的作为实在是有些人神共愤了。因为立场问题,锦衣卫的人对他们的大对头夏浔都有些同仇敌忾的感觉,但是即便是打击政敌,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做的,如果你逾越了为人做事的底限,就是与你同一阵营的人也无法容忍。

    锦衣卫虽然身份特殊,却也是隶属天子的上二十二卫之一,是军人,是一个隶属于军队的卫所!纪纲接掌锦衣卫之后,迅速扩张势力,由于人手短缺,手下不少锦衣校尉都是从其它天子近卫中抽调过来的,这其中就包括于坚带出来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军人,出卖袍泽战友的事他们无法容忍。

    再者,这种事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三千大明精锐,还有一位国公爷,这桩案子能通天了,恐怕纪纲纪大人也包庇不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被派到于坚身边做事的,一旦事发,于坚的一颗人头能堵上这个窟窿么?说不定连他们也要受到牵连。因此这几个锦衣卫秘密串连,打算绑了于坚去见辅国公和西宁侯,以此洗脱自己。

    只不过,这件事干系甚大,纪纲那边会是个什么态度,他们拿不准。绑了自己的上官,这更需要莫大的勇气,因此几个锦衣卫商量了半宿,还是拿不定主意。

    于坚站在暗处,把他们商量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吓得他心惊R跳,他不敢再留在宿处,连夜翻墙逃了出去。本来于坚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想逃出肃州向纪纲求援,经此一事,于坚戒心大起,他的部下能能生此异心,纪纲大人又会如何?如果去见纪纲,会不会被纪纲杀人灭。?

    这样一想,于坚竟是不敢再借助锦衣卫的势力。结果,西凉军队到处抓捕他,锦衣卫这个强大的力量不但借助不上,而且能躲多远就得躲多远,昔日威风八面的于千户落得了个过街老鼠的下场。现在他谁也信不过,自然也就不能借助任何一股力量。

    他只能逃,却不知该往哪里逃。

    天亮了,于坚打起精神,继续向东逃去……

    南部祁连山,层峦叠嶂,绵亘千里,山下是如碧绿地毯般美丽的草原,马群和羊群仿佛一朵朵云彩飘荡在这碧绿的草原上。雪白的帐篷散布在青青草地上,如同一朵朵雨后的蘑菇,这是生活在这片水草丰美的大草原上的一个部落。

    这个部落,正是脱脱不花所在的部落。元朝灭亡的时候,一部分元朝皇室逃回了漠北,还有一些来不及逃脱的,便成了大明的俘虏,当时脱说不花与其同父异母的允弟阿噶多尔济还是两个年幼的孩子,他们来不及随从皇帝逃回漠北,最后就和一部分家将、仆从一起被迁置到甘肃,游牧为生了。

    如今,脱脱不花兄弟俩已经成年,在这个由许多元朝宗室遗民组成的部落之中,由于他们的身份最尊贵,有皇室血统,所以已经成为部落的首领,他们率领族民,一直游牧在祈连山下。大明军队并不禁止他们与外界贸易往来,但却严格禁止脱脱不花兄弟二人离开部落,哪怕是短暂地离开部落往城中游逛一番也不允许毕竟他的身份特殊。

    所以,脱脱不花部落与外界交易,一向由其信任的手下去做,脱脱不花兄弟二人只在朝廷给他们划定的这片草原上生活在部落当中,很少与外界接触。

    可是前几天,部落中负责与外人交易买卖的族人却告诉脱脱不花,有一个出手很阔绰的大买主,要购买大批的牛羊马匹、山货和玉石等货物,但是这笔生意只肯与脱脱不花这位部落酋长亲自谈,脱脱不花十分好奇,在对方答应愿意不辞辛苦亲自赶来部落会唔的前提下,脱脱不花答应与对方一见,时间就在今天。

    拓拔明德与脱脱不花会唔的帐蓬就在最外围的一顶白色帐蓬平帐蓬周围,有些栓马桩和并不算高的篱笆墙,那是夜晚用来圈管牲畜之用的。

    拓拔明德这些天又是金钱、又是美色,不遗余力的贿略,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镇夷千户所的邵千户不但为他牵线搭桥和脱脱不花取得了联系,还派人带他们赶来,避免了沿途官兵的刁难。拓拔明德策马来到帐前,立即就有几个左衽长袍的蒙古人迎上来,将他迎进帐去。

    帐中只有三个人,首席坐定一人头戴羊皮帽子肥头大耳身材臃肿。拓拔明德见他坐在上首,就知道此人必是该部酋长脱脱不花。

    瞧这脱脱不花脑满肠肥的样子,拓拔明德心中便是一阵悲哀:“这可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大元皇帝的血裔啊可是看他的样子,哪还有半分锋锐之气。本该是草原上的一头雄鹰却被大明像养猪似的圈养在这儿,成了这般模样。”

    在脱脱不花旁边,还坐着两人,一番引见,拓拔明德才知道,这再人一个是脱脱不花的兄弟阿噶多尔济,一个是平素负责该部落对外贸易的长老满都鲁大人。

    双方寒喧已毕,纷纷落坐,拓拔明德带着他的人坐在脱脱不花对面的矮几后面,中间隔着一条宽宽的红色毡毯,拓拔明德进帐的时候,已经看到帐外正在烹牛煮羊,还有几个身着蒙古长袍的年轻姑娘在不远处展放歌喉,再瞧帐中这架势,拓拔明德便知道,如果生意谈成,这是要唤她们进来载歌载舞、大肆庆祝的。

    肷脱不花首先向客人敬了一杯奶茶,然后一抹嘴巴,用蒙古语沉声说道:“听说拓拔先生是常在西域走动的一位商人?你要购买我部落的货物,我脱脱不花非常欢迎,如果你购买的数量足够大的话,我会给你一个非常优待的价钱,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同我本人洽谈?这件事,满都鲁足以替我做主!”

    拓拔明德向帐外瞟了一眼,邵千户派来为他们带路的那个校尉,正由他带来的一个侍女陪着,在小河边遛马、散步,两个人谈笑甚欢的样子。拓拔明德微微一笑,向脱脱不花倾了倾身子,也用蒙古语答道:“在下要同脱脱不花大人谈的这笔生意非常之大,请脱脱不花大人只留下最可靠的人在身边!、,脱脱不花把胖肥的大手一摆,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他们是我的兄弟和我的族人,绝对可靠!你要谈计么生意,这般诡秘?”拓拔明德神色诡谪地道:“大生意,一笔非常非常大的生意,所以,请大人莫要见怪,在说出我的事情之前,我要先验看一样东西,能够证明大人身份的东西!”

    帐中正谈着话,几个骑马的汉子远远驰来,拓拔明德守在帐外的几名侍卫忽见他们策马驰来时,很是警觉地握紧了佩刀,见他们在另一处帐蓬处停下,翻身下马,这才松了口气。那顶帐蓬是灰色的,与这顶白色帐蓬只隔一个用篱笆圈起的牲口圈。

    那灰色帐蓬前面也有人在迎候着,一见那些人到了,马上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策马而来的几条大汉都是身材魁梧、形容彪悍的人物,个个腰畔悬刀,还有人背挎劲弓和箭壶。其中一人被其余几人众星捧月一般拱卫在中间,显然是个首领人物,双方对答几句,便有人掀开帐帘儿,将那大汉迎进帐去。

    这条大汉四十出头,黎黑的面庞,颊似刀削颧骨很高,两只狭长的眼睛非常锐利,他提着马鞭大步走进帐去,只见帐中一张红毡两排矮几,几案上还摆着奶茶、奶酪和几盘荤油炸过的面食。

    这人并不客套,大踏步走到左首上处盘膝坐了,仿佛一只秃鹫似的,盯着对面那位衣饰华贵的商人,沉声问道:“你就是拓拔明德?”

    他对面那位刚刚落座的商人向他欠了欠身,微笑道:“在下正是拓拔明德,阁下……就是脱脱不花大人吧?”脱脱不花冷哼一声,把马鞭往几案上一扔,微微仰起下巴,倨傲地道:“你有多大的生意,非要我脱脱不花来与你谈,嗯?”

    肃州卫后衙,葡萄架下,石桌石凳,汁水淋漓,一个用井水镇过的西瓜切成了十多块,摆了一桌子,小丫头唐赛儿就坐在石桌前,同那满桌的西瓜奋斗着,她的小肚子吃得已经溜圆,颊上满是西瓜的汁水,看那样子,不把这些西瓜消灭干净,她是不会罢休的。

    地上铺了一捆凉席,夏浔穿着轻袍,赤着双足,就躺在凉席之上,头枕在苏颖丰满结实的大腿上。西琳和让娜面对面地盘膝坐在夏浔左侧,腿上各放了一盘洗过的葡萄,她们一粒粒细细地剥了皮儿,再用牙签剔去果核,然后填到夏浔嘴里。

    谢谢坐在夏浔听一侧,幽幽地说着话儿:“听说相公失踪的消息之后,家里几位姐妹真的是,唉,我平时也自认是个有主意的人,那时却像掉了魂儿似的,拿起这个忘了那个,刚刚说过的话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都如此,更不要说其她几个姐妹了,其实我对大姐一向是不大服气的,可这时候真的服了她……”

    谢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府中上下,夫人照样打理的井井有条,往来探视的客人,也都接待得体,没叫外人看了咱家笑话,可背地里,她流的泪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皇后娘娘最近身子越来越差,头疾发作的越来越厉害,这种时候不但不能宽慰夫人,还得夫人常去宫中探望。

    谢谢真是没用,平素以女诸葛自诩,可这时候,要不是夫人提醒和支持,并且坚持叫颖姐姐和们我们接过来管着,相公一手创建的潜龙心血真要付诸东流了。

    …往西域来寻相公的,就是我们三个了,其余人照料家里,梓祺一身武功,独来独往惯了,我们知道相公的消息之后,一时也找不到她,已经叫人在几处联络地点给她留了。信儿,其实不留消息也无妨的,相公的消息整个西凉已无人不知,梓祺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尽快赶来的!”夏浔嗯了一声,不再优哉游哉地享受西琳和让娜的温柔侍候了,他轻轻坐起来,握住谢谢的柔荑,轻声道:“我知道,苦了你们!”谢谢摇摇头,柔声道:“既做了你的女人,自然与你甘苦与共,难道只知享那国公夫人的福么?相公尽说见外的话。只是,相公歇过了今日,是不是该加紧行程,早些回返金陵,也好叫家里人放心。我们在外奔波,反而好受一些,夫人和小荻她们在家里,反倒更受煎熬,一个个消瘦的……”

    夏浔沉声道:“家自然是要回的,却不急于一时。信使已经派出,等她们得了我安全归来的消息,心事自然可以放下。这一路回去,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如果先回了金陵,恐怕就要失了先机,所以……………”谢谢纳罕地道:“帖木儿的大军已然退却,相公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夏浔郑重地道:“外敌已然退却,但是,三千将士的血,不能白流!就算上穷九天下黄泉,我也要把于坚挖出来,告祭他们的在天之灵!”祈连山下,那顶灰色帐蓬里,刀削脸的大汉不耐烦地冲对面那个衣饰华贵的商人道:“翻来覆去的,你要验到什么时候才肯相信?这个地方,谁敢冒我脱脱不花之名?再说,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还能事先假造印鉴么!你倒底有个什么大秘密与我说?”对面那商人笑眯眯地道:“脱脱不花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人在这里,难道还能跑掉不成?这件事,真真的非常重要,在下不敢不慎啊!请稍等,我再仔细勘验一番,马上就好!”

    草原上最外侧的那幢白色帐蓬里,肥头大耳的脱脱不花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甚么?你要助我逃走,赴瓦刺称汗?”“是!”拓拔明德自案后站起,将那枚金包玉的小小印铃双手捧起,郑重地还回脱脱不花手里,又退后几步,一撩袍裾,在毡毯上跪倒,叩首道:“臣的祖父,当年就是大元之臣,在啥刺火州任达鲁花赤,臣一直希望,我们蒙古人能团结起来,重现大元威风。殿下乃我大元益宗陛下嫡系后裔,臣怎忍心让殿下作为大明之囚,生老与此。臣此番前来,

    就是想帮助殿下逃出生天,瓦刺三王一定会欣然迎纳,奉迎殿下为可汗的!”那扮作脱脱不花的胖子木三水一脸的冷汗,颊上的肥R都在哆嗦,心中杀猪般惨叫:“师傅,咱只想骗点钱花花而已,怎么怎么一头扎进这样一趟浑水里去了,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呀!”

    第832章 骗子遇见兵

    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如飓风狂飚着一路驰来,马蹄踏处,飞砂走石,马队过处,卷起一条烟雾长龙,声势极为骇人。

    “呜~~呜呜~~~~~”

    镇夷千户所大营的箭楼瞭望哨眼见远远一队骑兵驰来,声势如此之大,不由大吃一惊。他们事先并未接获通知说有哪路兵马由此经过,虽然说这里已是甘凉内部,在他们的辖区之内,不可能突然冒出一支这么强大的敌对武装,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冲击他们的军营,哨兵还是尽职地吹响了警报。

    军营之中,不管是正在C练的,还是正在休息的将士纷纷抓起盔甲武器,匆匆奔向自己的战马或哨位。一个小旗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爬上箭楼,手搭凉蓬往远处一瞧,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一巴掌削到那个尽职哨兵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骂道:“干!连咱们的甘凉精骑都不认得了?”

    那小校委屈地道:“小旗大人,我也已经看出来了嘛!”

    那小旗在他P股上又加了一脚,吼道:“你他娘的还有闲功夫顶嘴!赶快取消警讯,通知千户大人迎候!”

    那小校急忙举起军号,呜呜地吹了起来。

    远远驰来那一队精骑,人人身着鸳鸯战袄,半臂战袍,清一色的黑色半身皮甲,身后一排投枪,腰畔挂着短刀,得胜钩上挂着一杆红缨长漆大枪,马鞍的另一侧则是一面小骑盾,策马扬鞭,威风八面,这样的装备,整个西凉也只有宋晟宋大将军的甘凉精骑才有。

    那位正牌的镇夷千户邵望心邵大人忽听禀报,连忙披挂起来,一溜小跑儿地冲向辕门。

    这甘凉精骑人数并不算多,平素都是随宋大将军镇守在甘肃镇,听说宋大将军迎接辅国公归来,去了嘉峪关,应该会带来一支精骑的,只是这支队伍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祈连山下,又是何人带队,所为何来,邵大人可是一点也没有谱,所以这一路跑去,心中颇为忐忑。

    谁知,等他跑到辕门,却见辕门大开,那甘凉精骑一阵旋风儿似的穿营而过,直扑大草原去了,只卷起烟尘滚滚,呛得他咳嗽连声。过了好半晌,邵大人用力挥了挥眼前的灰尘,才看清几个守门的小兵,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都跟土里刚刨出来的小鬼儿似的。

    邵千户吼道:“怎么回事?”

    那守门的小校莫名奇妙地道:“小的也不知道,咱们的甘凉精骑冲到门前,就扔出一块令牌,喝令小的们打开营门,然后就穿营而过了,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啥去。”

    邵千户没好气地问道:“带队的将官是谁?”

    那小校道:“是咱们的三公子!”

    邵千户听了倒抽一口冷气,他回身看看,见麾下副千户、百户等好多将官也纷纷跑过来,便用力把手一摆,喝道:“没事啦,都回去!该C练的C练,该歇息的歇息,三公子办事,路经此地,都安份着些,可别他娘的给老子惹事!”

    轰走了一众属下,邵千户心神不宁地看看那烟尘滚滚而去的方向,心中暗道:“这是出了啥事了?竟然劳动三公子大驾。似乎……不关我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管闲事,自然天下无事!我还是少打听为妙!”

    “吁~~~”

    宋家三公子宋瑛率领一千精骑,眼见冲到了安格尔部落前面,忽地一勒战马,骏马人立而起,希聿聿一声长嘶,前蹄落下,重重地踏在草地上。

    千骑狂奔,带起一股狂风,惊得那些正在悠闲吃草的牛羊一哄而散,拼命地向远处逃去,放牧的牧人急忙大呼小叫地追上去,部落中一些老少牧人纷纷钻出帐子,惊愕地朝这边打量着,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状况。

    宋瑛沉声道:“来啊,给我搜!

    宋瑛身边一员虬须大将立即提马向前闯去,宋瑛喝道:“风烈炎!”

    那员提刀大将一拨马头,赤红的双目看向宋瑛,宋瑛语气一缓,沉声吩咐道:“风将军,拓拔明德和胡七七两人,务必要活的!”

    风裂炎重重地一点头,把手中斩马刀一扬,大声喝道:“搜!活捉拓拔明德和胡七七,其余人等,不肯弃械投降者,格杀勿论!”

    一众甘凉精骑立即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部落群去,西凉民风本来就粗野好战,能当兵的人更是性格粗鲁、杀心极重,经宋晟多年心血造的甘凉精骑更不用说了,绝对是一帮天杀星下凡,关外遇袭的三千精骑是他们的袍泽兄弟,如今自己兄弟被人坑了,坑的这么惨,那种极度的愤怒,纵然有三公子宋瑛压阵,也是要大开杀戒的。

    宋瑛也知道他们一肚子的火,不叫这些大头兵发泄发泄,恐怕要出问题,所以才发出了拓拔明德和胡七七必须活着的命令,至于其他人,管他去死!

    宋瑛严刑拷打问出的消息,只说拓拔明德要去安格尔部落办一件秘密差使,之后就要离开西凉。至于具体办什么事,拓拔明德并没有知会自己所有的手下,宋瑛生怕拓拔明德再闯讯脱逃,马上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至于这个部落有什么背景,他还真不知道。

    因为安格尔部落早在他宋三公子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脱脱不花兄弟俩自幼年时期就被看管在这里,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一些有心人和专门为了监视他们而设置的镇夷千户所,安格尔部落酋长的特殊身份早已被其他人所忽略,宋家这位三公子近年来替父亲承担了许多公务,也不曾有任何一桩提及此处,他哪知道区区一个部落酋长是什么身份,既有通敌之嫌,杀他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回事?”

    正在帐中拼命地说服那个胆小怯懦的胖子随他逃跑的拓拔明德忽听战马嘶鸣,蹄声如雷,不由一惊跳起,纵身就往帐口扑去,留在帐外把风的一个侍卫恰好冲进帐来,两下里撞个满怀,那人面色如土地大声叫道:“大人,不好啦,好多官兵!好多官兵,好象是冲咱们来的!”

    “什么!”

    拓拔明德脸色大变,推开那个侍卫往外面一看,一张脸登时血色全无。

    此时,木三水那胖子已把收回的信物递回了毡下D口,那毡下的人接了金包玉的小钤,便飞快地离去,走到两帐中间处的地下,那人停住,向旁边一人急急问道:“师傅,怎么办?这买卖怕是谈不下去了!”

    D中自有火把照明,照着旁边一人Y晴不定的脸,正是万松岭,万松岭恶狠狠骂道:“他娘的,枉我费尽心机,谁知道他不是要做买卖,却是来偷人的,这次真是白费心机!”

    旁边那人却是擅长掘D盗窃古墓的公孙大风,公孙大风急扯白脸地道:“师傅,眼下如何是好?这些人都不是善类,万一叫他们看出端倪,咱们一个也活不了!”

    万松岭眼睛一转,冷冷说道:“这事得圆过去咱们才好脱身。不过,能给他搅和了,就不能叫他成。老子虽然是捞偏门的,可祖宗八代都是汉人,哪能成全了这帮鞑子,叫他们再来祸害咱们。脱脱不花这边好办,拓拔明德那边,你知会夜千千一声,叫他把这事先拖一拖,拖过今日,再想法子叫他拓拔明德吃不了兜着走!”

    公孙大风答应一声,将印钤交给万松岭,转身就想去通知埋伏在木三水身下DX中的夜千千,不料刚刚走出两步,便觉地皮微颤,隆隆之声传来,公孙大风不由变色道:“怎么回事?”

    他们身在地下,由大声传来的声音听着最是清晰,此时上边帐中还在密议,因为附近本来就有马群牛群奔跑,这里的草原又是起伏连绵的丘陵地势,未到近处看不见驰纵如飞的骑兵,所以上边的人还未发觉异处。

    两个人相视一眼,一起奔回木三水所在帐下,奔到近处,堪堪听见上边有人嘶声大吼:“功亏一篑,被明军发现咱们身份了!”

    “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拼了拼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要拖上我!我……我……我……不管我的事……”

    这是木三水的声音,紧接着就听有人重重地呸了一口:“脱脱不花,好歹你也是大元皇室后裔,有点骨气成不成?别丢了成吉思汗的脸!拿着!”

    木三水杀猪似的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刀、我不要杀人啊!”

    藏在下面的夜千千纵身就要掀开木板跳出去,身形刚刚一动,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摁住,关键时刻,万松岭终于到了,夜千千转过身,焦灼地对万松岭小声道:“师傅,三水他……”

    万松岭缓缓地摇摇头,冷峻地道:“如果我们出去,必定暴露身份,那时就是出去一个死一个,谁也逃不得了!三水他……听天由命吧!”

    夜千千重重一跺脚,却也知道师傅所言属实,不敢抗辩。紧接着就听外面叮叮当当地打杀起来,有国骂、有人吼叫、有人狂笑,不时还有一声杀猪般的尖锐喊声响起,这声音一响,必定把所有声音统统压下却,却是木三水在纵声尖叫。

    好在这些人迎向帐口却敌,两下里厮杀起来也是在帐口附近,不然的话他们在帐幕之中打斗起来,脚下沉重,一旦跺中木三水原来坐处,听到空D的声音,必定会发现下边的DX。

    万松岭几个人立于D中,耳听得上方厮杀连天,也不知过了多久,种种声响才终于停了下来,几个人一直屏息听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光听那声音,就已是惊心动魄已极,这时听那砍杀声终于停下,他们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长气,这才发觉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夏浔的会客厅里,宋瑛直挺挺地跪地那儿,他老子宋晟吹胡子瞪眼,气得破口大骂:“小畜牲,真是个没用的小畜牲!在西凉地头,叫你抓个人,你闹得J飞狗跳才找到一个拓拔明德,到现在都无法找到那于坚下落。这也就罢了,你倒是把拓拔明德抓回来呀,你弄具死尸回来……”

    宋晟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有个鸟用!”

    宋瑛委屈地道:“爹,拓拔明德不是咱们的人杀的呀,他是眼见逃脱不得,自己横刀自刎的,我……我有什么办法?”

    宋晟大怒:“臭小子,还敢顶嘴!”

    他飞起一脚踢去,夏浔一把拦住,把暴怒如狮的宋晟给紧紧抱住,拖了回来,连声道:“老侯爷息怒,息怒!”

    宋晟气的浑身发抖:“国公,拓拔明德如何重要,老夫并非不知,他既死掉,那就没了用处啊!尤其是……这浑小子把脱脱不花给砍了,把阿噶多尔济给剁成了残废,这……这要我如何向皇上交待?”

    宋瑛抗辩道:“咱们的人明明白白喊着:‘只拿拓拔明德和胡七七,其余人等但有反抗,格杀勿论!’那个脱脱不花还非得牛*烘烘地跳出来叫嚣,爹,你还不知道咱们西凉兵的性儿?他非要这么撩扯,能有好果子吃?再说,砍他的时候,咱们的兄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呀!”

    宋瑛说完,又不以为然地嘟囔:“脱脱不花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过气的元朝皇室余孽么?咱大明在北疆杀得元宗室王爷皇子的还少么?这一回皇上亲征,不是还把鞑靼大汗本雅失里都给宰了么?多大点事儿!”

    “你……你这小畜牲,气死老夫了!真是要气死老夫了!”

    夏浔忙道:“脱脱不花是降臣,贸然杀之,传扬出去的确不妥。不过,三公子所言却也不假,不过是个过了气的皇室后裔而已,死就死了,不甚打紧。”

    他略一思忖,又道:“安格尔部落已受我大明教化、管治四十余年,侯爷应该能控制得住他们,这样吧,先约束该部,隐瞒脱脱不花死讯,皇上那边得实言以告,不过这却算不得三公子什么罪过。我也会向皇上进言的,只要皇上点头,这边给他弄个因病过世,还怕不能瞒天过海?”

    屏风后边,西琳、让娜、谢谢、苏颖再加上唐赛儿,五女俏立,娉娉婷婷,听到这里,谢谢微微摇头,喃喃低语:“不对劲儿,从他所述,颇多蹊跷,怎么会有真真假假两对拓拔明德和脱脱不花,这手段似乎是……,一定另有玄机!”

    第833章 有请夫人

    夏浔劝解半晌,好不容易劝的宋老将军消了气,带着他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善后去了,谢谢和苏颖等人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谢谢对夏浔道:“相公,我听宋三公子所言经过,似乎颇有蹊跷,那儿怎么竟冒出一真一假两对拓拔明德和脱脱不花来?”夏浔道:“不错,我也觉察不对了,可惜当事人大多都被当场杀了,只有一个阿噶多尔济还有拓拔明德的一个侍卫活着,阿噶多尔济断了一手一脚,尚在昏迷不醒,那个侍卫伤势也不轻,详细情形我们暂时无法询问,不过宋三公子所猜的拓拔明德故布疑阵的说法,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谢谢道:“相公,我在屏风后面听宋三公子所言时,忽然觉得,这样的场面,与江湖中一种瞒天过海的千术颇为相似……”

    夏浔神色一动,忙道:“你是说……”谢谢道:“嗯,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盯上了拓拔明德,把他当成了一头肥羊,想要设局骗他钱财呢?结果这伙骗子并不知道拓拔明德另有一层身份,行骗的关键时刻恰被宋三公子带人破坏。这些西凉兵恨极了这些用Y谋手段害死他们袍泽的仇人,下手狠辣,以致断了活口……………”夏浔缓缓颌首:“不无可能,不过,纵有千门高手参与其中,也与我们要查的人和事情无关。他们只为谋财而已,这事儿只须地方官府去追查便是,我在意的是拓拔明德和于坚这两个人。如今拓拔明德已经死了,而这个于坚……”

    夏浔在室中转悠半晌,摇头叹道:“这个宋三公子打仗会是把好手,可是叫他抓人,与一些J细间谍掰手腕,他还真是不成,我看,还是叫人把拓拔明德那些手下移交过来吧,由我亲自审问,务必要弄清楚于坚的下落,如果于坚这边再出什么差池,要对付纪纲便更加困难了!”这件事情之中是否有什么骗子混水摸鱼,夏浔并不在乎,他也没那个精力C心这种小事,他需要的是拓拔明德和于坚,这两个人才是扳倒纪纲的关键,现在拓拔明德死了,夏浔胜算已然大减,只能寄望于坚了,可于坚又下落不明,此人到底身在可处,实在叫人颇费思量。

    比前,宋瑛就用刑拷问过抓获的拓拔明德的人,可是那些人还真不知道,拓拔明德的大总管向拓拔明德本人告假,只要拓拔明德点头答应就成了,他没必要知会手下的人,所以于坚的去向,只有拓拔明德本人及其身边几个亲信才知道,而这些人现在都已死在安格尔部落,要查于坚这边的消息自然无从查起。

    夏浔与爱妻正在厅中就此事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分析着,门口忽然有人高多禀报:“国公爷,宋晟将军求见~~”

    夏浔大为惊讶,宋晟老侯爷这才刚刚离开不久,怎么又回来了?

    夏浔赶紧一摆手,要几个妻妾带着唐赛儿避到屏风后面去,他步出客厅,亲自相迎。夏浔一到厅外,就见宋晟正面色沉重地立于阶下。

    夏浔刚刚拱起双手,一声:“老侯爷”还未出口,宋晟就一个箭步跃上台阶,急不可耐地抓住夏浔的手腕,把他拖向厅中,口中沉声说道:“国公,恐怕要出大事了!”

    夏浔一脸茫然地被他扯进客厅,疑惑地道:“老侯爷何故如此惊慌?”宋晟道:“小犬莽撞,办砸了差使。老夫气不过,见那两个活口已经救醒过来,便亲自审问,查验死者身份,意外发现……”“嗯?”宋晟长长地吸了口气,道:“脱脱不花是北元后主脱古思铁木儿的长玄孙,八岁受封台吉,手中有一枚皇室封诰的证明其身份爵位的印铃。当初,脱脱不花尚是一个幼童,他的家将带着他逃跑途中被我明军捕获,便把这枚印鉴藏了起来,只说逃跑匆忙,遗失在王府里面。

    后来寻之不得,只当是乱兵以之为财货私匿起来了,那时北元在中原还有许多残存兵马,江南又有张士诚、陈友谅许多余部,外虏未除,中原不靖,也没人在意这件事情。谁知,脱脱不花一直保留着这枚印鉴,而现在,这枚印鉴不见了!”

    夏浔目光一寒,沉声道:“不见了?”宋晟道:“是!阿噶多尔济招认,当时那拓拔明德说有重大事宜禀报,先需验证脱脱不花身份。脱脱不花便取了这印做为信物。脱脱不花原本把那印铃视如瑰宝,一直秘不示人,可是几十年下来,当年希图北元复入中原的幻想早已破灭,他自觉这一辈子将终老于此,再也不可能离开,这印铃也就不甚重视了。

    再加上当时是在他的部落之中,他也不虞对方使诈,所以就把这枚印鉴当作了信物,谁料对方勘验良久,一直拖延着不做结论,恰在此时小犬率兵赶到,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结果……这枚印铃竟不翼而飞了。”

    夏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吟道:“不翼而飞?”

    宋晟艰涩地道:“是!不翼而飞!”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冷峻起来。

    原来当时宋瑛带着满肚子杀气的甘凉精骑赶到,领兵的又是在八百里瀚海侥幸生还的风烈炎,真把那拓拔明德一行人看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人,对方只一做抵抗,他们就借机大打出手了。

    这时候,分别处于两座帐幕之中的真拓拔明德和真脱脱不花,都以为同自己正在密议的人就是他们要联系的真正目标。

    真脱脱不花一见明军杀到,马上与他另外一顶帐中的族人厮杀起来,登时火冒三丈。他虽被控制在祈连山下,限制了自由,但是大明对他并没有苛待欺压,而且他与外界接触不多,部落之内又因为他尊贵的血统,对他都十分恭敬,所以这脱脱不花在自己的部落之内可谓高高在上,骄横跋扈已极。

    这样的闲气他几时受过?当即便跳出帐来大声呵斥,那些甘凉士兵正想找机会杀人,又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一见此人出言不逊,当即出手教训,脱脱不花不肯示弱,马上拔刀还击,两下里便打出了真吹。

    这一通厮杀,真拓拔明德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落在明军手里绝对没有好下场,眼见侍卫死尽,自己力竭,生恐被生擒活捉,竟尔举刀自尽,临死之前他还拖了假脱脱不花、也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木三水一起上路,其用意不过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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