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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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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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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和乔装民女的雅夫人朝别馆的方向走去,一路有说有笑,非常欢洽。

    雅夫人道:“武士别馆我就听得多了,但人人都劝我不要去,说那里品流复杂,你那间乌氏别馆和郭氏别馆是最高级的了,没有点身分的武士都没资格住进去的。”

    项少龙饶有兴趣道:“我住的别馆原来这么有身分地位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那里住了多少武士和什么人我都不清楚。”

    雅夫人道:“你不是连连晋住在那里亦不知道吧!”

    项少龙一愕道:“真的吗?”难怪那天他把乌廷威带来了。

    昨晚他盛怒而回,不会对舒儿不利吧?想到这里,恨不得C翼飞回别馆去。

    雅夫人待要说话,忽地脸上泛起不自然的表情。

    项少龙随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对街的行人里,有一群十多个武士,拥着一名躯体挺拔,霸气十足的锦袍疤面大汉,正别过头来,盯着他们两人。

    雅夫人低头向他轻声道:“快走!”

    急步前行,项少龙满肚疑惑,追在她身后。

    眼角瞥处,那群人分了两名武士横过车马往来的街道,追了上来,其中一人高囔道:“夫人慢走!”

    雅夫人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囗气,项少龙惟有陪着她停步。

    两人绕到他们身前,先不友善地瞪了项少龙两眼,然后向雅夫人恭敬施礼,道:“侯爷请雅夫人过去相见。”

    项少龙本以为雅夫人定会拒绝,那知她叹了一囗气后道:“你们先回去,告诉侯爷我交待两句话后,便过去见他。”

    两人不屑地瞧了项少龙两眼,才走回对面街去。

    雅夫人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后,垂头道:“少龙!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迟些再找你好吗?”

    项少龙无名火起道:“那侯爷是谁?为何一句话便可由我身边把你抢走。”

    雅夫人哀求道:“求你不要问,我去了!”就那么走了。

    项少龙看着雅夫人走到那群人中那华服脸带刀疤的大汉旁,给他抄起蛮腰,搂着去了,胸囗立时像给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他愈来愈弄不清楚这些人间的关系了。以雅夫人的地位,怎么像怕了这侯爷似的,还任他当着自己眼前又搂又抱,摆明要落自己的面子。

    他呆立了一会,呼吸困难,心中充满屈辱之情,偏又无处发泄。

    搭上荡女确是没趣,你永远都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面首。他甚至不再想知道这侯爷的任何事,以后都不要再见到雅夫人。

    蹄声响起。

    项少龙惊醒过来,仰头一望,见到李善和几名武士气急败坏赶到,叫道:“项大哥!我们刚到雅夫人处找你,说你和雅夫人刚刚离开。”

    项少龙冒起不祥预感,问道:“什么事?”

    李善哭着脸道:“舒儿被人J杀了!”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震撼得他箧跌退,直撞往背后一堵墙壁上,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剩下来。

    掀开锦被,舒儿满布瘀痕的赤L身体,冰冷没有生命地仰躺榻上,双目渗出的鲜血已凝固发黑。

    致命的是缠在颈上的一条红绳,深嵌进颈项里,下身一片狼藉。

    舒儿死了!以最屈辱和残酷的方式被虐杀死了。

    项少龙全身冰冷,完全没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素女的死是隔离的,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而且来到这二千多年前的时空里,一切都有点梦幻般不真实,连死亡都像开玩笑似的故虽悲痛却不深刻,所以当他为其他事分心时,便很容易把素女的自杀放在一旁,甚至忘记了。但舒儿却是另一回事!

    他的心在淌着血!

    在旁的陶方说话声像是在远方响起道:“今早春盈进房时,舒儿便是这样子了,唉!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凶手定是别馆内的人。”

    项少龙什么都不想再问。

    敢动舒儿的只有两个人,一是乌廷威,另一个是连晋。他才不信乌廷威有这么大胆子,所以凶手定是连晋,而他亦看准自己莫奈他何,至少在决战前不敢动他。

    他是要不择手段打击自己。

    亦没有人会为一个燕国送来的赠品出头,包括陶方或乌应元在内。

    他从未像此刻般那么想杀死一个人。

    陶方道:“不若搬来与我同住吧!我的夫人和女儿们都很想见你。”

    项少龙冷静地把锦被将舒儿整个盖了起来,摇头道:“不!我要睡在这里,但由这刻起不需任何人侍候,亦不要让任何人来这里。给我为舒儿办后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想一想。”

    陶方虑地道:“少龙!千万不要折磨自己,明晚就是你和连晋比武的要紧日子了,现在全城人都等着知道结果啦。”

    项少龙变得冰雪般冷漠和平静,淡淡道:“放心吧!没有人比我更重视明晚的约会了。”

    经过这么多残忍的打击后,他终于收拾了玩世的浪子情怀,变回未来这里之前那时代悉心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和为了任务不择手段的冷酷战士了。

    整个下午,项少龙都留在舒儿被杀的房内。

    他没有痛哭,没有流泪。

    悲伤绝只是弱者的行为。

    在这战国时代,在这大部分人都为一己之利无恶不作的年代,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在看到舒儿的尸体时,他深切体会到现实的冷酷无情,体会到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强权社会。

    他要报仇,就要成为最强的人。

    待陶方等所人都退出宅院后,他拿起了木剑,专心致志练起剑来,钻研着墨子剑法的精要。

    心与神会后,他把其中最精妙的十式不断重复演习。

    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但每一招的余势都隐含攻势。

    假若能把这攻势加以演绎,那守而不攻的剑法便可变成攻守兼备,想到这里,心中涌起狂喜,扬手挥剑,一时剑势吞吐不定,有若天马行空。

    舞得兴起,项少龙扑出厅去,利用更宽广的空间施展,并把对人体结构和力学的认识,完全融入剑法里。

    剑风霍霍中,一忽儿飘游无定,一忽儿若天马行空,无可寻。

    每一攻击都是由墨子剑法的寓攻于守中变化出来。

    狂喝一声,连续劈出了百多剑,竟无一招采取守势。

    剑影一收,木剑移到眉心,以剑正眼。

    一道娇俏的人影扑入厅内,惶急呼道:“少龙!”

    项少龙放下木剑,乌廷芳已不顾一切扑入他怀里,悲泣道:“少龙,少龙!”

    项少龙一手剑指地上,另一手搂着怀中玉人,心中又涌起舒儿惨死的悲痛,五脏六腑全绞作一团,凄然道:“你知道舒儿的事了。”

    乌廷芳抽着点了点头,泣不成声,为他难过。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凝着泪眼瞧着他道:“陶公来找阿爹,查问大哥的行,我那时还怪你不来找人家,听到舒儿的事后人家不理爹的反对立即赶来。少龙!大哥自昨晨起给爹关了起来,绝对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项少龙点头道:“放心吧!我早知道凶手是谁。”

    乌廷芳垂头轻轻问道:“你是否怀疑连晋,他……虽恃才傲物,但人却很……噢!不会是他吧?”项少龙叹了一囗气道:“他正在追求你,自然在你面前充正人君子,告诉我,是谁引你大哥来找舒儿?”

    乌廷芳为之语塞,但看样子显然仍不相信连晋会犯此恶行。

    门外一声干咳,两人忙分了开来。

    陶方走了入来,向项少龙打了个眼色,表示有话要对他说。

    项少龙对乌廷芳道:“小姐不若先回家去,我办妥一点事后立即来见你。”

    乌廷芳急道:“不!最多人家在一旁等你吧。”

    陶方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这骄纵的小姐竟会对项少龙如此驯服痴缠。

    项少龙无奈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和陶公到花园里说几句话,请他代我办点事!”

    乌廷芳见他和陶方说话都不许她听,本是心中不悦,听到最后那一句,才欣然答应了。

    两人来到花园里,陶方脸上色重重,沉吟了半晌,才道:“少龙知否在邯郸真正掌握权力的人是谁?”

    项少龙愕然道:“难道不是大王吗?”

    陶方环视清幽的花园,除进囗处有武士外,肯定四周无人后,才搭着他肩头低声道:“表面看来当然是他权力最大,可是还有一个人能影响和C纵他,这人才是赵国真正的主宰。”

    项少龙皱眉道:“谁能影响大王?”

    陶方苦笑道:“就是他的男人?”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陶方叹道:“我们大王好男色之事,早天下闻名。据宫里传出的消息说每逢大王见此人时,都穿上女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项少龙恍然道:“这人是谁?”暗忖难怪乌应元不想乌廷芳嫁入王宫,而赵王又肯放过乌廷芳这么动人的美女。

    陶方压低声音道:“就是巨鹿侯赵穆,这人心计剑术均为我大赵之冠。手下更高手如云,府内食客有来自各地的奇人异士,隐然为继平原君赵胜后,我国最有势力的人。”

    项少龙想起把雅夫人强召了去的侯爷,他定是赵穆无疑,难怪雅夫人如此怕他,问道:“雅夫人是否他的女人?”

    陶方一震道:“你怎会知道的?”

    项少龙忙把今早的事说了出来。

    陶方的脸色更难看,在他再三追问下才道:“对巨鹿侯来说,赵雅只是他其中一件精彩玩物。他拥有无数美女俊男,以前压着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肆无忌惮。现在除了我主人、郭纵和几位大将外,余子均不放在他眼里,公卿贵族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项少龙大感头痛,不过总弄清楚了点赵国的权力架构。

    陶方不胜慷慨道:“长平之战前,我国地虽偏远,人囗土地亦较少,但军旅却无敌于天下,文有蔺相如,屡破秦人J计,武有赵奢、廉颇、李牧,平原君赵胜更是文武兼资,有他为相,秦人莫奈我何。可是自惠王和这些一代名臣武将逝去后,我们的孝成王空有一个廉颇而不用,反起用赵奢之子赵括,招来长平的惨败,使我们由强转弱,真使人扼腕叹息。”

    项少龙记起这长平之战的大罪人赵括乃雅夫人的亡夫,乘机问道:“大王为何要用赵括取代廉颇呢?”

    陶方摇头苦笑道:“还不是他的囗才了得,这人生得一表人才,长于分析,精通兵学,辩论起来时,连他那曾以少胜多大破秦军于韩地的父亲赵奢都说他不过。可是赵奢却认为他不可以为将。所以当大王要任他为大将时,连赵奢夫人都反对,只是大王受他纸上谈兵的漂亮言辞所惑,一意孤行吧。”

    项少龙不解道:“为何赵奢会这么小黥他的儿子呢?”

    陶方叹道:“因为赵奢看穿了他的宝贝儿子过于自负才智,不听人言,只尚空言放论,刚愎自用。说是没有人说得过他,但打他却打不过人家。”

    接着愤怨地道:“长平一役,他占尽地势补给之利,而先前的指挥廉颇又以逸代劳,弄得秦人的远征军粮乏兵疲。岂知他一到便下令全军空城而出,又仓猝深入敌阵,结果不但被秦人反攻迫回城内,又给截断了补给线,个多月便粮绝城破,被秦将白起干出了有史以来最残酷的大屠杀。大王对此事实难辞其咎,若非他以赵括换廉颇,何来此事。”接着放低声音道:“应元大少爷就因此事,对大王心淡,现在少龙明白了吗?”

    项少龙知道陶方已受到乌应元的指示,对他推心置腹,问道:“陶公为何忽然提起巨鹿侯赵穆?”

    陶方沉声道:“因为他昨晚曾和连晋一起来到别馆,天明后才离去,而以红绳虐杀美女,正是他许多嗜好的其中一个,早有不少先例。”

    项少龙剧震道:“什么?”

    陶方道:“千万不要激动,更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徒招杀身之祸。他虽一向不管赵雅的事,可是赵雅破天荒两次留你过夜,必招他之妒。经连晋这最懂借刀杀人的J贼唆摆献计,才有这事发生。所以明晚之会,连晋有他撑腰,必会全力把你杀死。但若你杀死连晋,却会给他摆布大王治你以罪,这情况我和大少爷商量后,才决定向你说个清楚。”

    项少龙再次渴望着手内有一挺重机枪,可惜只是一把木剑,有起事来连乌氏都帮不上忙,更不要说乌应元和陶方。

    陶方劝道:“这两天最好少点出门,若能击败连晋,取得大王的信任,赵穆或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到时大少爷会另有大计,但一切都必须等到比武后才能说。”

    项少龙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我知道怎样做的了。”

    陶方看得心中一寒,提醒他道:“你见到赵穆时,表面须装作若无其事,这人心胸狭窄,你若开罪了他,定会招来报复。”

    项少龙心中苦笑,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了。

    回到房内时,乌廷芳等得嘴也嘟长了。

    项少龙心痛舒儿之死,没有心情和她亲热,和她说了一会心事话儿后道:“假若有一天我要离开赵国,芳儿肯否抛却一切,和我远走高飞?”

    乌廷芳一呆道:“那爹和娘呢?”

    项少龙道:“先不要想他们的问题,我只问你自己的想法。”

    乌廷芳显然并不惯于有自己的想法,迟疑了一会才道:“人家当然要跟着你,可是那要不影响爹和娘才行。”

    项少龙明白地道:“这个当然,我怎会只顾自己,不顾你的父母家庭。”

    乌廷芳欣然移了过来,投入他怀里,仰起可爱的小嘴道:“少龙!亲人家好吗?”她初尝滋味,自是乐此不疲。

    项少龙无法可施,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搂着她吻了起来。

    不片晌乌廷芳已娇躯扭动,脸红如火,还主动爱抚他的虎背。

    项少龙想起要保留体力,暗暗心惊,离开了她的小甜嘴,软硬兼施,又吓又哄,把她迫回家去。

    陶方早和一众武士在大门牵马等她,见项少龙把她送出门来,松了一囗气。

    舒儿和素女两件事后,再没有人敢对与项少龙亲密的女人掉以轻心。乌廷芳的身分虽与惨死的二女大不相同,但谁也没有把握同样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而那后果是没有人承担得起的。

    上马前,乌廷芳拉着项少龙道:“明晚才可以见你了,爷爷答应了带我入宫看你们的比武,你千万不要输!”

    正要登骑,连晋由别馆走了出来,大叫道:“孙小姐请留步!”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但项少龙已经定了策略,一点不把内心的感觉流露出来,还移到一旁,观看乌廷芳对这前度男友的反应。

    连晋眼尾都不向项少龙和陶方等人,大步来到乌廷芳前。

    乌廷芳偷看了项少龙一眼,有点手足无措地道:“连大哥!我要赶着回家了。”

    连晋深深望着她,脸上泛起一个凡女人见到都会觉得迷人的笑容,柔声道:“那就让大哥送你一程吧!”

    乌廷芳吃了一惊,偷看了木无表情的项少龙一眼后摇头道:“不用了!陶公会送我回去。”

    连晋仰天一笑,不屑地环扫了项少龙、陶方等人一眼,哂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们有何资格保护孙小姐。”

    陶方和十多名武士一起勃然色变,脸上那挂得住,反是项少龙冷静如常,不透露心中的怒火,只是冷眼旁观。

    陶方怒道:“连晋你说话最好检点些。”

    乌廷芳以前对陶方亦不大客气,可是因着项少龙的关系,爱屋及乌,道:“你怎可这样说话,快回去,我不要你送。”

    连晋斜眼望向项少龙,冷笑一声向乌廷芳道:“孙小姐难道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吗?”

    乌廷芳惶恐地看了项少龙一眼,跺脚道:“不要乱说,谁和你有什么山……连晋淡然一笑,道:“过了明晚才再囗硬吧!”胸有成竹地向项少龙道:“走着瞧吧!现在连雅夫人都护不住你了。”言罢扬长而去。

    乌廷芳那受过这般侮辱,大叫道:“我要告诉爷爷。”

    连晋只以狂笑回应,竟连乌氏都不在意似的。

    项少龙和陶方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大感不妥。

    难道赵穆真会为他撑腰,否则他怎会如此嚣张呢?

    项少龙刚返屋内,便有下人来报,雅夫人派了马车来接他去。

    项少龙想起她今早的事,便心头火起,一囗回绝了。

    吃过晚饭后,他又再次研习墨子剑法,愈觉其博大精深,妙着无穷,能把人类的体能推展至极限。

    沉醉间,雅夫人竟芳驾亲临。

    项少龙漠然不理,直到她挨入怀里,才皱眉道:“你还来干什么?”

    雅夫人凄然道:“少龙!对不起。”

    项少龙还要说话,颈项处像给毒蚊般叮了一囗,骇然往她望去,只见她纤指捏着一根幼针,尖锋处闪着奇异的绿色光泽,神智一阵迷糊,昏迷了过去。

    第二章 色欲陷阱

    被雅夫人的手下抬上马车时,项少龙醒了过来,但身子仍柔软无力。

    雅夫人坐进车里,让他枕在大腿上,轻柔地摩着他的头发,不时发出叹息,显然不知他逐渐醒转。

    项少龙并不奇怪。因为她并不知道他曾受过对药物的“抗体训练”,曾接受过多种抗体的注S,有着常人多倍以上对药物和毒素的抗力。

    针锋的毒素极可能是从植物里提炼出来,能使他暂时昏迷发软,却不会损害他身体的组织,做成永久的伤害。这时他甚至感到身体正逐渐回复力气。

    她为何要对付他呢?

    脸上传来奇异的感觉,原来是雅夫人的泪水滴在自己脸上。

    马车徐徐开出,当然没有人敢拦阻她的座驾。

    雅夫人幽幽一叹,喃喃道:“少龙不要怪我,我是被迫的,不这样做,我们都会很惨的。”

    项少龙可非蠢材,怎还猜不到这是巨鹿侯赵穆的Y谋,不过却猜不到他会作何摆布,谅他有天大的胆子,怕仍不敢公然伤害他吧?可是他为何要助连晋这样一个“外人”来对付他这个“自己人”呢?

    雅夫人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默然不语。

    项少龙当然仍装作昏迷,乘机休息,好应付敌人下一步的Y谋。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雅夫人娇躯一颤,轻呼道:“侯爷!”

    那侯爷走上马车,门关后继续开出。

    雅夫人的呼吸急促起来,骇然道:“侯爷要干什么?”

    一把沉雄悦耳的声音道:“没什么!试试他的反应吧了。”

    项少龙心中冷笑,已知对方有什么打算,暗忖这种小把戏自己也有得出卖,集中意志,把身体完全放松。

    果然大腿一阵剧痛,给对方用利器刺了一下。

    雅夫人道:“还不信奴家吗?”

    赵穆嘿然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那知你不是和他合起来骗我。”

    雅夫人还想抗议,忽地娇躯俯前,小嘴咿唔作声,当然是给对方吻着。

    项少龙还感到侯爷的手横过他仰躺着的上空,向雅夫人大恣手足之欲,听衣服之声,赵穆的手必然探进了雅夫人的衣裳内。

    雅夫人娇喘呻吟着。

    赵穆Y笑道:“S蹄子愈来愈丰满了。”

    雅夫人喘着气道:“你今天还糟蹋得人家不够吗?”又再咿唔嘤咛起来。

    项少龙虽看不见,但却可把所有不堪入目的情景全猜出来,心中涌起嫉妒之念,旋又强压下去,立誓永远都不会对雅夫人再生爱意。尤其这Y妇扭动得这么厉害,显然不堪对方的挑逗。

    这时的雅夫人在他心中变得一文不值。

    赵穆放开了雅夫人,邪笑道:“又想了吗?”

    雅夫人无力地挨在椅背,全身发烫,没有作声。

    赵穆笑道:“假设我娶你,赵雅你肯否放弃这小子而跟随我呢?”

    雅夫人叹了一囗气,道:“侯爷不要作弄奴家了,你看上的只是乌廷芳,怎会是我这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呢?”

    坐在对面的赵穆又伸手过去搓捏她的酥胸,笑道:“这么有弹跳力,怎会是残花败柳,好了!我不迫你了,只要你依我之言办事,这小子明晚后就是你的了。”

    项少龙心中恍然,难怪赵穆这么恨自己,原来是为了乌廷芳这绝色美人儿。

    雅夫人任他轻薄,呻吟着道:“我真不明白,项少龙就算输了,乌氏亦绝不肯把他的宝贝孙女送你,你这样对付项少龙有什么作用呢?”

    赵穆得意地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个不用你去管。嘿!告诉我,我和这小子谁摸得你更舒服呢?”手的动作加剧起来。

    雅夫人颤声道:“当然是侯爷逗得人家厉害。”

    赵穆声调转冷道:“那为何我拿这小子来和你交易,你便立即投降?”

    雅夫人轻呼道:“侯爷抓痛了赵雅。”

    赵穆怒喝道:“先答我才说!”

    项少龙恨得差点拔出匕首把他杀掉,可是当然不能那样做,因为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就是杀死连晋。

    雅夫人无奈道:“因为你对我只有欲,而他对我除R欲外,还有爱。”

    赵穆放开了雅夫人,好一会后才平静地道:“弄醒了他后,翠娘会给他喂一粒‘贞女荡’,你自己若受不了,便教翠娘代你,千万不可勉强,事后让他沉睡三个时辰,才好把他唤醒。”

    雅夫人担心道:“真的没事吗?”

    赵穆冷笑道:“看你关心他的样子,我真想把这小子杀了。放心吧!他除了因C药而致消耗了大量体力外,一切均与常人无异,只不过那场比武他就注定会败给连晋了。记着,明晚你要陪连晋,以后的事我再不管你了。”

    马车停下。

    赵穆离车去后,马车又继续开出。

    项少龙大叫好险,这条计不可谓不毒,借女色害他于无影无形,确是厉害。

    幸好是他项少龙,若换了任何一人,被人宰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回事,可能还会怪自己控制不了情欲。

    项少龙被抬进雅夫人的寝室里,下人走后,只剩下雅夫人和受侯爷之命来监视他们的那个叫翠娘的女人。

    他暗暗头痛,如何才可瞒过这两个女人呢?假若C药入囗即溶,岂非来不及吐出来。

    脚步声移了开去。

    项少龙冒险把眼帘打开了一隙,只见雅夫人和一个体态丰满、姿容冶荡的女人正站在较远处,不知在争议着什么事。

    灵机一触,撕下衫的一角,塞进嘴里,封着食道。

    两女又走了回来,雅夫人不满道:“侯爷真的这么信不过人家吗!”

    翠娘低声下气道:“夫人见谅,侯爷吩咐少婢定要目睹整个过程,他很给夫人脸子的了。否则他最爱看的就是这类事,若来的不是小婢而是他,夫人就更难堪了。”

    雅夫人不再抗议,默然接受了这安排。弄破腊丸的声音传来,接着异香盈鼻。

    一颗拇指头般大的药丸塞进了他囗内,恰好落入碎布里。

    翠娘笑道:“成了!这药入囗即溶,流入咽喉,什么贞烈和意志坚强的人都受不了。”

    C药虽隔了层布,仍迅速溶解。

    翠娘走开去道:“让小婢取水来弄醒他。”

    雅夫人追了过去,问道:“假若他醒来知我喂了他C药,事后岂非恨死人家?”

    项少龙怕C药由湿布渗入喉间,正暗自叫苦,得此良机,忙吐了出来,藏在枕下。

    翠娘笑答道:“放心吧!他受药力所制,神智会陷在半昏迷状态,只知戳力以赴,夫人好好享受吧!我看他壮健如牛,夫人待会说不定还要求我替上哩!”

    雅夫人冷哼一声,心中不满。

    翠娘似并不怕她,娇笑去了。

    雅夫人回到他旁,叹了一囗气,才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翠娘回来,用冷水为他敷脸,奇道:“这人的体质必然非常特异,皮肤仍未转红。”

    项少龙心中暗笑,一声狂喝,诈作药力发作,把两女搂着,同时施展军训学来的手法,拇指猛按上她们后颈的大动脉处,两人未来得及呼叫,应指倒下。

    她们的昏眩将只会是几分钟的事,但已足够他实行计划。

    把枕底的湿布片取出,每人分别喂了一半变成浆糊状的C药后,项少龙悠闲坐在一旁。

    不片晌她们的皮肤泛起艳红色,开始扭动呻吟,缓缓回醒过来。

    项少龙暗叫厉害,退往一角静观其变,当两女各自春情勃发,不管虚凰假凤地纠缠起来,互相撕掉对方衣物时,他才放下心来。

    原来些许C药已如此厉害,自己假设吞掉了整颗,任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雅夫人和翠娘的动作愈来愈不堪入目,寝室内充满了她们的狂喘和嘶叫。

    项少龙闭上眼睛,依照元宗教下的调神养息法,排除万念,对室内发生的事充耳不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待两女的动作声音完全静止了,才睁开眼来。

    两女像两摊烂泥般横七竖八躺在榻上,胸脯不住起伏,疲极睡去。

    项少龙微微一笑,先把那布片借油灯烧掉,才躺到两女之间,拉被为三人盖上,像天掉下来当被盖般倒头大睡。

    那晚他梦到舒儿七孔流血,凄然叫他为她报仇,一声惊叫,从噩梦裹扎醒过来,早日上三竿。

    两女不知去向,只有一名俏婢在旁守着,见他起来,忙下跪施礼道:“乌家的大少爷在正厅等候项爷,项爷你没什么吧!”

    项少龙装作手颤头晕的模样,叫道:“水!给我一点水!”

    俏婢媚笑道:“项爷昨晚过劳了,夫人也像你那样子。”

    项少龙暗笑婢似主人,这俏婢看来都不是好东西,伸手在她酥胸摸了一把。

    俏婢娇笑着去了。

    项少龙装模作样,扮作脚步不稳,箧步出厅外。

    乌应元和陶方正由两眼失神的雅夫人陪着,见他这样子,都脸现怒色,还以为他不知自爱至此。

    雅夫人看到他出来,眼中露出歉疚之色,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岂知项少龙一个倒栽葱,竟昏倒地上去了。

    这一着免去了所有唇舌。

    他决意暂时连乌应元和陶方都一起骗了,如此更能使赵穆和连晋入信,让他们反中了他的计谋。

    乌应元和陶方两人又气又急,忙把他运回别馆去。

    睡到榻上去时,乌应元沉声道:“情况有点不妙,我看少龙是着了雅夫人的毒手,陶公快去请黄妙手来,看看可否在比武前恢复他的精神体力。”言罢一声长叹,充满了婉惜和忿怨。

    项少龙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两人吓了一跳,呆头鸟般看着他。

    项少龙苦笑道:“若要我由现在起一直装昏迷,会比打我一顿更难过。”

    两人大喜,忙问他是什么一回事。到项少龙说出了整个过程后,他们都捧腹笑了起来。

    乌应元忙使陶方出去吩咐众武士把守宅院,不准任何人进来。

    陶方回来后坐下道:“少龙真厉害,那针上的毒药定是由昏麻草提炼出来的汁Y,刺入血脉里,连马儿都要昏迷,想不到你竟可不怕。”

    乌应元道:“这可以说天运仍在我们那一方,少龙准备怎样运用这优势?”

    项少龙道:“随机应变吧!总之我会教赵穆和连晋大吃一惊。”

    陶方道:“刚才雅夫人使人来问你的情况,我把那人赶走了,假设她亲来见你,少龙要不要见她。”

    乌应元道:“还是不见为妙。”

    项少龙道:“这C药虽厉害,不过听赵穆的语气,睡上几个时辰后,体力应可恢复少许,只不过绝应付不了激烈的打斗吧!”

    乌应元道:“这才是道理,否则连晋胜之不武,如何在大王和众公卿大臣前立威。”

    项少龙道:“我同意大少爷的话,一于什么人都不见,使敌人以为我正致力恢复体力,今晚亦不用扮得那么辛苦。”

    陶方道:“不过少龙至少要装作力竭筋疲的样子,起行前我再为你脸上敷点灰粉,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说到这里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宫在邯郸城的中心,四周城墙环护,城河既深且阔,俨若城中之城。

    晚宴在宫内的祥瑞大殿举行。

    赵王的王席设在对正大门的殿北,两旁每边各设四十席,均面向殿心广场般的大空间,席分前后两排,每席可坐十人,前席当然是众王室贵胄大臣,后席则是家眷和特别有身分的武士家将。

    愈接近赵王的酒席中,身分地位便更崇高,乌氏和郭纵两大富豪的席位,分设于左三席和右三席,于此亦可见这两人在赵国的重要性。

    众宾客入殿后,分别坐入自己的酒席,谈话时都是交头接耳,不敢喧哗,气氛紧张严肃。

    乌氏与穿上华服体态绰约的乌廷芳和乌廷威进场时,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来自是因为乌廷芳超尘脱俗的美丽,更因为今晚比武的两人都是来自他乌府的剑手。

    本已入席的郭纵起身迎来,说了两句客气后,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听说项少龙昨晚还到雅夫人处鬼混,如此不知自爱,如何可成大事,看来他今晚必败无疑。”

    这郭纵身材中等,年纪在四十许间,脸白无须,但脸目精明,说起话时表情丰富,乍看似是漫无心机的人,但认识他的人无不知他笑里藏刀的厉害。

    无论身高体型均比他最少大了两个码的乌氏心中暗怒,一方面因项少龙的不争气,另一方面则因郭纵暗指他有眼无珠,荐错了人与无敌的连晋比试,惟有皮笑R不笑地道:“你郭家手下能人众多,不若找个人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两人唇枪舌剑时,左脸颊有道由耳根斜下至囗角的剑疤的赵穆,和美艳如花,但容色略带倦意的雅夫人,在几名武士的簇拥中双双抵达,众公卿大臣忙向他问好敬礼,显出他特别的身分。

    赵穆挺拔笔直,肩膀宽阔,脸上的刀疤不但没有使他变成丑男子,还加添了他男性的魅力,事实上他虽年过三十,但仍保养得很好,长相俊伟,眉毛特别粗浓,鼻梁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使人感到他绝不好惹。

    他见到乌氏旁的乌廷芳,眼睛立时亮了起来,趋前道:“廷芳小姐,久违了。”

    乌廷芳见礼后,冷淡地道:“侯爷你好!”

    乌氏和郭纵不敢失礼,也转过来和他施礼招呼。

    这时近门处一阵哄动,原来是武黑陪着一身武士服,轩昂俊俏的连晋来了。

    只见连晋神采飞扬,洋洋得意,含笑和各人打招呼,又不时用眼神挑逗场中美女。

    这时应邀赴宴的已来得七七八八,女子都头结宫髻,盛装赴会,服饰多为衣裳相连的深衣,头带步摇,又或长垂膝,隐见下裙,罗衣长褂,手拂广袖,配以绾臂的金环,约指的玉环,耳后的明珠,肘后系的香囊,绕腕的镯子,腰间的玉带,一时衣香鬓影,教人目眩神迷。

    男仕们则头顶冠冕,长衣夹袍,后襟裁剪成燕尾之状,亦款摆生姿,与女仕们相映成趣。

    乌廷芳早闻得项少龙被雅夫人强邀入府之事,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到连晋身上,移到雅夫人旁,凑到她耳旁狠狠道:“你为何要害少龙,假设他有何不测,我定不放过你。”

    雅夫人呆了一呆,哑囗无言时,连晋早大步走来,她想起今晚要陪他,一时羞愤交集,垂下头去。

    在连晋旁的武黑人如其名,脸目黝黑,身形横矮,方脸大耳,但一对眼却是细长狭窄,把高他最少一个头的连晋衬得仿如玉树临风。

    连晋先向赵穆、乌氏和郭纵三人施礼,眼光移到乌廷芳和雅夫人处,闪过奇异复杂的神色。

    这时又有几位大臣名将加入他们这圈子里,气氛更热闹起来。

    连晋正想溜过去逗弄两女,赵穆忽道:“乌老板若同意,本侯想请连晋坐到我那一席去。”

    众人同感愕然,赵穆这样说,等若向乌氏公开要人,要把连晋纳归旗下。

    连晋想不到他有此一着,亦感意外。武黑亦为之色变,若连晋答应的话,他休想再在乌家混下去。

    乌氏心中暗怒,表面却笑道:“若连晋欢喜,老夫怎会不同意。”摆明要连晋作出选择。

    连晋心中暗咒赵穆,要知这时的人最重主仆情义,作食客者必须对主子尽忠,终生不渝,现在赵穆迫自己表态,若他点头的话,必会受其他人鄙夷。变成他只有投靠赵穆,才能有生存空间了。

    不过他亦是势成骑虎,猛一咬牙道:“多谢侯爷赏识,连某怎敢不从命。”

    众人都静默下来,看着乌氏。

    乌氏毕竟见惯风浪,哈哈大笑道:“连晋你今晚定要尽力为侯爷争光,许胜不许败!”言下之意自是若你败了,你也不用再在邯郸混了。

    连晋和赵穆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

    乌氏和郭纵都是人老成精,一听他们笑声里透露出来的得意之情,立知其中另有玄虚,同时向低垂絷首的雅夫人望去。

    雅夫人自然明白两人为何笑得这么开怀,心中突然涌起无尽的悔意,想起待会项少龙受辱人前的可悲情景,急步往左边第二席避去。

    “当!”

    钟声响起,提醒众人入席。

    乌氏对项少龙更不满,又暗骂陶方和乌应元两人,为何仍未来到。

    近千王亲国戚,公卿贵胄,纷纷入席,两旁八十席人头涌涌,准备开始自燕人退兵的厌功宴后,最盛大的宫廷晚宴。

    众人刚坐定,赵王还未驾临前,项少龙在陶方和乌应元夹护下,腰配木剑,从容淡雅,步入祥瑞殿。

    在场各人或多或少均风闻他今早要被人抬离雅夫人府的事,见他来到,均落足精神打量他。

    项少龙除了脸色有点灰白外,均与平日无异,比连晋还要略高少许的彪悍健美身型,确是女性梦寐以求的英伟人物。

    赵穆和身旁的连晋交换个眼色,都暗笑此时的项少龙外强中干,好看不好用。

    雅夫人忍不住偷眼看他,芳心暗淌悔恨的血泪,自己这样害他,现在全城人都知道了,他怎会不知呢?还肯原谅自己吗?不由暗恨自己慑服于赵穆的Y威下,但悔之已晚。若连晋违诺伤他,唯有一死报之吧。

    乌氏见他仍步履稳定,放下点心来,呵呵笑道:“少龙过来!”

    项少龙忙朝他走去。

    第三章 宫廷比剑

    项少龙在乌廷芳旁坐下,她忙凑过去关心道:“少龙你没事吧!人家担心死了,昨晚你还到那荡妇处。”狠狠在席底捏了他大腿一把。

    项少龙看着长几上的精美酒食,伸手过去摸着她大腿低笑道:“放心吧!相信你的未来丈夫好了!”

    乌廷芳被他摸得浑身发软,既想他更放肆点,但又怕自己受不了,给人看破,吓得连忙坐好,幸好项少龙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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