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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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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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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项少龙占了高势之利,清楚看到这最后两排四十多个营帐,均用来放置粮食,所以省了再作探察的烦恼。

    这土方阵的营地,首尾向着南北,现时吹的是北风,所以若他成功烧着了这些位于北端的粮营,火随风势,说不定很快便能席卷整片广阔的营地,尤其营地内仍是野草处处,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火。

    打定主意后,项少龙单膝跪地,先把火箭燃着,S往最接近他的粮营,他取的是营帐背着营地的一面,除非火苗蔓延,否则敌人一时亦难察觉。

    燃着了外围的粮仓后,他又用火种点燃了马栏内喂马的饲料,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别壮健,没有鞍蹬的战马,绕着营地旁的疏林,绣往营地的中部。

    这时营北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已有部份惊觉突变的贼兵大喊救火,往那方赶过去。

    更使贼人心乱的是战马惊嘶狂窜的声音,一时闹得整个营地都S动起来。

    项少龙一边策骑缓行,一边却不住S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在内围营帐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炽烈的火势,他又穿上贼兵的战甲,公然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处。

    贼兵营地内已像世胶i日般混乱,正要争取休息时间,以作下一轮攻击的贼子,纷纷睡眼惺忪由营内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

    有些则以为有敌人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贼兵。

    北端处蹄声由疏转密,显是战马受惊,由那端逃往草原去。

    项少龙策骑而过,竟没有人怀疑他,还有人呼喝他这拥有一匹马的人,去追赶逃逸的马儿。

    项少龙答应一声,转了个圈,依然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去,这时后方边缘处的营帐,已全卷入大火里,火势波及四周的草树,迅成燎原之势。

    他火箭用罄,索性抛掉长弓,拔出飞虹剑,见风灯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烧起来,比火箭更管用。

    身后破空声响。项少龙忙伏在马背上,三枝劲箭擦背而过。

    他哈哈一笑,一夹马腹,早已驰远,再挑了十多盏风灯后,发觉远近贼兵均向他赶来,不再犹豫,策马快速远遁,往己方营地奔去。

    此时攻营的贼兵正仓皇撤退回来,慌乱下还以为大批敌人来犯,阵脚大乱。

    这些贼人除了灰胡、狼人和另外四名领袖,其他全是步兵,赶回来时,灰胡等骑马者自是远远领先。

    项少龙艺高人胆大,收起飞虹剑,两手拔出飞针,暗藏手里。

    黑夜里只能借助远处的火光,看不真切,灰胡等还以为来的是报讯的自己人,隔远喝道:“什么事?”

    项少龙大叫应道:“是信陵君的人!”

    众贼头齐吃一惊,加速驰来。

    灰胡和狼人落在较后方,项少龙暗叫可惜,两手扬起,飞针电S而出。

    他腕力何等厉害,兼之飞针尖长,穿透力惊人,破胸甲而入,策马奔在最前的两名贼兵领袖立时中招。

    两贼尚未倒下时,项少龙又拔出两根飞针,在两人间穿过,掷往后排的两人。

    灰胡和狼人同时惊觉不妥,大喝声中取出长剑,策马由两侧绕来。

    这时前排两人已在惨哼声中翻倒马侧。

    项少龙无暇取回飞针,一手策马,另一手拔出飞虹剑,往左侧来的狼人迎去。

    狼人一声暴喝,借着健马冲刺之势,一剑照脸劈来。

    项少龙一声长啸,举剑挡格,同时侧倾往外,借势飞起一脚,撑在狼人腰际处。

    这一脚乃由泰国拳改良出来的侧踢,劲道十足,狼人一声惨嘶,跌下马背。

    此时后排两个中了飞针的人才掉往地上,发出两声沉响。

    战马失去了主人,受惊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马铁蹄下踏时,正好踹在倒地的狼人的胸膛处,骨折R裂的声音立时爆起,把这凶人当场踩死。

    项少龙绕着两匹马转了一个圈,乘隙拔出另一枝飞针,赶到灰胡背后。

    灰胡见势色不对,掉转马头,朝着全陷进了大火的营地全速奔逃。

    项少龙扯掉贼甲,减轻重量,狂追过去。

    他这匹马负重比灰胡那匹至少轻了百来斤,兼之特别壮健,转眼便追到灰胡七、八个马位后。

    项少龙一声不响,投出飞针。

    那知灰胡见逃走不掉,索性勒马回身,刚好避过飞针。

    这处恰好是由山上撤回来的贼兵和着火贼营的中间,四周无人,变成一对一的局面。

    灰胡持剑反杀过来,大喝道:“来者何人?”

    项少龙大笑道:“就是你的老朋友项少龙。”

    铿锵声中,两人擦马而过,交换了三剑,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项少龙想不到他膂力既强,剑术又精,掉转马头时,纯以双腿控马,右手飞虹剑,左手拔出飞针。

    这些天来他大半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使他的骑术突飞猛进,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灰胡亦乘机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装上弩箭,“飕”的一声向他劲S一箭,长剑则咬在嘴上。

    项少龙一直以来的训练都是闪避枪弹,那会惧怕他的弩箭,往侧一闪,避过来箭,一夹马腹,加速前冲。

    灰胡想不到他能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大骇下将空弩往他掷来,伸手取过大囗咬着的长剑。

    项少龙飞起一脚,踢掉了掷来的空弩,飞虹剑闪,横扫灰胡胸膛。

    “当”的一声激响。

    灰胡虽险险挡着此剑,但因自己是仓招架,而对方是蓄势而发,又借了马儿前冲的力量,整个人被劈得翻仰马背上。

    项少龙一声暴喝,反手掷出飞针。

    “叮”的一声,飞针虽S中灰胡,可惜却是S在他坚硬的头盔,反弹了开去。

    项少龙知道形势危急,若这样任由两马往相反方向错开,将没有可能再在离贼营的短程里赶上这凶人行个险着,离马后翻,凌空打了个筋斗,飞虹剑脱手飞出。

    这时灰胡刚坐直身体,两脚夹着马腹,给项少龙那锋利无比,来自越国巧匠精冶的飞虹宝剑贯背而入,把他当场刺死。

    马儿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胡的尸身才翻跌马下。

    项少龙安然落地,赶了上去,拔回飞虹剑。

    己方营地处杀声震天,显是成胥等见贼人溃不成军,乘势杀出阵来。

    项少龙豪气涌起,割下灰胡的首级,不理流着的鲜血,提起首级,飞身上马,迎着退回来的二千贼兵赶去,大叫道:“灰胡死了!灰胡死了!你们快逃!快逃!”

    那些持着火把赶回来的贼子,因后有追兵,早心慌意乱,又见前方来人手提灰胡首级,还以为来了强大的敌人,那敢逞强,一声发喊,往四外逃去。

    兵败如山倒,后边的贼兵那知发生了什么事,连锁反应下,也亡命奔逃。

    二千多人,不战而溃。

    项少龙转瞬与杀来的成胥等大军相遇,全军欢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敌阵杀去。

    贼兵既失领袖,又烧了营帐,丢了马匹粮食,谁还有心恋战,都风而逃,项少龙领着众兵将,冲杀直至天明,大获全胜。

    是役斩贼过千,项少龙方只死了五人,伤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破敌人过万大军,伤亡如此轻微,实属难以想像的奇迹,真正确立了项少龙在战场上的地位。

    不过亦胜得很险。

    贼营起火时,灰胡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碍,填平了陷坑,正要发动越壕之战时,才因己阵告急,撤退下去。

    那些木栅反成了贼兵撤离的障碍,被滚下的石和居高下S的箭矢杀得血流成河,俨若人间地狱。

    灰胡和狼人的首级浸在药酒里,由轻骑抄捷径送回去给赵王,让他向国人显逞威风。

    这亦是项少龙对抗赵穆的心理攻势,使赵王愈来愈感到他的重要性,异日若因赵倩的事出了岔子,亦有商量转寰余地。

    当项少龙回抵营地时,除了更添嫉恨的少原君托病不出外,连平原夫人都出来欢迎他凯旋归来,更不用说赵雅、赵倩诸女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众女眼睛向他时,那种迷醉澈之色,教他似飘然置身云端。

    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几不可能出现,一切都是集体的配合和行动,个人只是组成整体的一枚小螺丝钉。

    但在这古战国的年代,则充满个人色彩的浪漫英雄主义,故此才有商鞅这类扭转整个时局的人出现,又有廉颇这种绝代名将叱沙场。

    项少龙却名其实是超时代的产品,拥有现代化的军事知识和训练,故能屡施奇兵,破敌取胜。

    众女怎能不对他倾心恋慕。

    连满肚鬼獠心肠的平原夫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转动着其他的念头,如此人才,倘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项少龙多处受伤,被赵雅和赵倩硬拖了到帅帐里,为他洗擦伤囗、敷上伤药。

    雅夫人见赵倩对着项少龙只穿短的身体毫不避嫌,大感奇怪,又心中担虑,若两人纠缠不清,那就祸患无穷了。

    赵倩心痛地道:“痛吗?”

    被两个娇滴滴美人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差点舒服得呻吟起来,项少龙以微笑回应,躺到席上,迷糊间,带着两女的香气沉沉睡去。

    第七章 三晋合一

    大胜灰胡后,项少龙仍在那里逗留了十天时间。

    这时伤病者都在令人乐观的康复中,各人商量后,怕魏人再耍手段,决定了不等关朴的救兵,自行上路,最好当然是能在半途遇上救兵。

    有了这决议,项少龙往见平原夫人。

    她的家将对他态度大改,敬若神明。

    项少龙早从雅夫人处得悉,自平原君逝世后,他遗下的三千多家将食客,都不看好少原君,纷作鸟兽散,最后剩下不到五百人。

    赵王若非念在他们与信陵君的关系,亦不会纵容少原君,使他成为在邯郸横行的恶霸。

    这些家将大部分都是赵人,对魏国无甚好感。此时逐渐觉察到平原夫人等回到魏国后,可能再不会返赵国,所以都人心思变。而项少龙则是最理想的投靠对象,一来因他是乌家孙婿的背景,更重要是看到他正义的为人和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和胆略。

    在这时代,只要是强者,便有人依附和追从。而项少龙正是这样一个如日之初升的强人。

    食客和家将,代表的正是本身的实力。

    当年信陵君能夺晋鄙的兵符对付秦人,便是因为本身已有数千家将了。

    现在平原家的人对他态度大改,乃最正常不过的事。

    在平原夫人的帐外,他遇到了痊愈得七七八八的少原君,后者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去了。

    项少龙暗忖好小子,我不去找你麻烦,可算你祖宗有福了,竟然给脸色我看。

    自重创了少原君后,他对少原君的仇恨淡多了,但碰上他这种仇视的态度,不由勾起了旧恨。

    帐内,平原夫人蜷卧席上,手肘枕着软垫,一慵诱人的风情和姿态。害得项少龙的心儿盱跳着。

    她生少原君赵德时年纪当不会超过十五岁,所以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她仍只不过三十许人,恰是女性最有韵味、风情和需要男女欢好的时刻。

    与这种成熟女性的交往,必然是R体满足的追求,不像少男少女般只充满憧憬和幻想,而转趋为实际的得益。

    所以当看到平原夫人这媚样儿时,分外使他想到男女之事。

    但他反而规矩起来,老老实实在她脚侧坐下。

    平原夫人淡淡道:“项少龙,你是否想不待援军,立即上路呢?”

    项少龙一愕道:“你猜到了!”

    平原夫人白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道:“不是猜,而是从你的性格推想出来的。因为你绝不是那种放弃把主动权握在掌心的人。”

    项少龙有点招架不住,苦笑道:“夫人似对我改变了态度,不但不防备我,还似在引诱我哩!”

    平原夫人“噗”笑了起来,再白他一眼道:“你自己心邪吧了!不过我却不是要引诱你,而是希和你恳诚一谈,因此态度有变,是很自然的事。”

    项少龙故作惊讶道:“这样说,夫人一直都不是以坦诚待项某了。”

    平原夫人坦然道:“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我还看不透你,到你破了灰胡的大军后,我才知道你是个绝不会受人C纵的人,而你亦有足够的智慧能耐做到这点。”

    项少龙苦笑道:“你把我弄糊涂了,我怎才知你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或者你只是改变了对付我的策略吧?”

    平原夫人没有答他,奇兵突出的道:“你知否安厘为何要破坏赵魏这个婚约?”

    项少龙摇头。

    平原夫人眼中S出缅怀伤感的神色,缓缓道:“这要由十二年前说起,那是长平之战前三年,赵倩只有三岁。”

    项少龙现在对当时的历史,已颇为熟悉,闻言道:“夫人说的当为秦昭王派杀人王白起攻韩的事。”

    平原夫人失笑道:“杀人王?哼!这绰号倒很适合这个满手血腥的凶徒。”

    叹了一囗气续道:“秦人若要东侵,首当其冲就是我们三晋的魏赵韩。身受其害下,感受特别深刻,所以三晋最有权势的三个大臣,秘密私订了一个协议,就是要在有生之年,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合而成一个强国,就像以前的大晋,只有这样,才能击败秦人,成为天下至尊。”

    项少龙一震道:“原来竟有这般想法。”

    平原夫人岔开话题道:“你知否我为何要嫁给平原君呢?”

    项少龙心道你是以为平原君可篡位自立吧!囗中却说“那是否另一项政治交易呢?”

    平原夫人漠然道:“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却亦是协议的一部分,就是利用皇族间的通婚,拉近各国君主的距离。”接着微笑道:“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无忌两人都对赵国有很大的寄,长平一役之前,赵人拥有天下最精锐的雄师和名将,所向无敌。赵国亦是第一个弃车战而改以骑兵为主的国家。”

    无忌就是信陵君的名字。

    在春秋之际,纯以车战为主。战车乃身份和实力的象征。改车为马,实是一项划时代的改革,也改变了战争的形式。

    赵国因与强悍的凶奴接壤,长年累月的交战经验里,使赵人深切体会到这些以骑S为主游牧民族的军队,实拥有更大的灵活性和来去如风的攻击力,所以才舍弃以战车为主那中看不中用的作战方法。

    平原夫人黯然道:“可是长平一役,惊碎了我们的美梦,但却更使我们相信生存之道,唯一的希就是使分裂了的三晋重归于一。亦只有这样,才可避免互相间的倾轧和战争。”

    项少龙道:“那三个大臣,魏国的当然是信陵君,赵国则是平原君,韩国的又是谁呢?”

    平原夫人道:“我不想说出来,总之他们运用影力,为三国定下了连串婚约,赵王后便是韩人,而信陵君则娶了赵女为妻,今次赵倩嫁给魏国的储君,正是协议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项少龙恍然大悟,怕腿道:“定是安厘王风闻此事,怕三晋合一会使他失去王位,才如此不惜一切要破坏这婚约。但他身为魏国之主,要悔婚一句话便成了,何用费这么多心力?”再冷冷看着她道:“为何夫人又要破坏赵倩的贞C?”

    平原夫人俏脸微红道:“可否不和我算旧账呢!”

    接着幽幽一叹道:“现在形势已变,平原君的早逝,使赵国大权旁落到赵穆这狼子野心的人手里,信陵君才被迫返回魏国,与安厘这昏君展开新一轮的斗争,赵倩的婚约亦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意义。”

    她又沉思顷刻,凤目深注着项少龙道:“实际上现在谁都不讲信用,但外表上却谁都扮作以诚信治天下道貌岸然的样子,安厘这昏君已屡屡失信于国内国外,怎能再次失信于赵人。况且他对无忌非常忌惮,岂敢公然悔约。”顿了顿低声道:“对付赵倩亦只是其次的事,他真正想除去的人是我。因为他知道当我和无忌合起来时,对他会构成很大的威胁,因为我有无忌所没有的狠和辣。”

    没有人比项少龙更明白她最后这句话了,对视着她闪闪生辉细长而媚的凤目,沉声道:“夫人为何肯忽然对我推心置腹,说出这天大的秘密来呢?”

    平原夫人玉腿轻移,贴到项少龙股侧处,俏脸升起两朵红晕,柔声道:“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新的希,除非你永不返回赵国,否则必须和赵穆展开生与死的斗争,若你能除去赵穆,甚或取而代之,那三晋重合便再次变成有可能的事。”再低声道:“但这仍非最重要的原因,项少龙你想听下去吗?”

    项少龙大感头痛,茫然不知她是否只是以另一种谋术来对付他。因那晚偷听她母子对话时,平原夫人予他那毒若蛇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而且她这么宠纵儿子,怎会真的对儿子的仇人毫无保留地动情和委以腹心呢?

    他暗忖你要和我玩游戏,我就决定奉陪到底。伸手放到她大腿上,还轻柔地爱抚着她敏感的内腿侧,看着她的眼睛道:“当然要听!”

    平原夫人俏目泛上一层动人的云彩,垂首看着他充满侵略性的手,轻轻道:“因为人家想向你投降,乞求你的爱怜。”

    项少龙移前封着她的香唇,大手同时攻城掠地,恣意蹂躏下不片晌平原夫人全身剧烈抖震着,香舌因情欲紧张而寒如冰雪,那种无可掩饰的生理反应,教项少龙欲火大炽。

    一声冷哼,由帐外传来。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往帐门看去。

    少原君掀帘而入,双目闪动着近疯狂的愤恨和怒火。

    他们同时想到少原君其实早进来看到两人的亲热情况,只是再退身出去,以冷哼惊醒他们,才又扮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进入帐内。项少龙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意,不待少原君说话,长身而起道:“今晚我们趁夜行军,夫人请准备一下。”

    看也不看少原君,迳自去了。

    项少龙现在明白了很多以前有若藏在迷雾里的事,例如田单之所以派出嚣魏牟来破坏这魏赵之间的通婚,正是因不想有三晋合一的局面出现,那不但对秦国不利,亦威胁到齐国和其他国家。

    三晋虽不同姓,但始终曾共事旧主,比起别国自然亲密靠近多了。

    当年信陵君不惜盗虎符、窃军权,正是要保存赵国,希有一天三晋能重归于一,成为最强的国家。

    但陶方曾说过魏人最不可信,这平原夫人对自己或有三分真情诚意,但对信陵君来说,他只是只有用的棋子而已。

    而更影响他决定的,是他知道三晋根本不会重合为一,这早清楚写在史书上。

    他能改变历史吗?

    “兵卫大人!”

    项少龙循声去,原来是赵倩贴身双婢里的翠桐。

    这两个陪嫁的俏婢均生得非常秀丽出众,比赵倩大了一两岁,约在十七、八间。

    翠桐俏生生地拦着他垂首道:“三公主有请大人。”

    项少龙被平原夫人撩起的欲火仍未消退,见她秀色可餐,神态娇羞,色心大动,不过想起若这样放纵,会教赵倩看不起他,强压下冲动,随她到赵倩的帐幕去。

    翠桐不敢和他并肩,落后了半步,随在他身后。

    项少龙别转头瞥她一眼,见她满脸红霞,奇道:“小桐姐为何如此害羞?”

    翠桐大窘,额头差点垂至酥胸处,不敢看他。

    这时两人经过了守卫,进入了围,四个女营外面都没有人,项少龙终是风流之人,一把抓住起她柔声道:“你的帐幕里有没有人?”

    翠桐娇躯抖颤,又惊又喜地道:“大人!求求你,别人会知道的。”

    小昭等人居住的帐门掀了开来,吓得项少龙忙放掉翠桐的手,三步变作两步,进入了赵倩的帐幕去。

    这十天来,项少龙和赵倩两人郎情妾意,早打得火热,除了未逾越那最后一关外,什么男女亲热的动作都尝过做过,忍得不知多么痛苦。所以这两天他们反克制起来,不敢太过放肆,免得错恨难返,给别人捉着他监守自盗了这年青美丽的三公主的罪名。

    赵倩见他来到,欣喜地把一个亲手缝制的长革囊,送给他道:“这是人家特别为你的木剑做的,倩儿最不欢喜兵刀这类凶物,只有项郎的木剑是例外。”接着厌恶地盯了他腰间的飞虹剑一眼。

    项少龙贪飞虹轻快,故爱把它随身带,见美人情重,搂着她纤腰吻了她香嫩的脸蛋,笑道:“连越国名剑都看不入眼吗?”

    赵倩横他一眼道:“越剑形质高美古朴,但因它乃赵穆赠你之物,睹物思人,所以我不想见到它。”

    项少龙讶道:“原来你不欢喜赵穆。”

    赵倩两眼一红道:“我不但恨他,更恨父王。”

    项少龙将她拥入怀里,移到一旁,和她坐在席上,挨着软垫,探手抚上她酥胸道:“赵穆对你有不轨行为吗?”

    赵倩被他摸得浑身无力,伏入他胸膛里,幽幽道:“我与魏人有婚约,他尚不敢如此放肆,但倩儿的娘却是因他而死。”

    项少龙一震停止了大手的活动,失声道:“什么?”

    赵倩热泪涌出,紧搂着项少龙道:“项郎为倩儿作主,替我把这J贼杀了。”

    项少龙为她拭去泪珠,柔声道:“你先告诉我你娘怎样被他害死。”

    他一直没有问及赵倩有关宫内的事,还以为现在的赵王后就是她的生母。

    赵倩泪眼盈盈凄然道:“那时倩儿的亲娘乃父王最宠爱的昭仪,一晚赵穆和父王把娘召了进寝宫,次日娘便县梁自尽了,倩儿才只十岁,但那情景却永远都忘不了,娘死得很苦!”再次痛哭起来。

    项少龙想不到这美丽得绝无瑕疵的公主,竟有这么凄惨可怕的童年,任她痛哭泄出仇怨,抚着她香背,心中涌起不能遏抑的怒火。

    赵穆和孝成王两人真是禽兽不如的家伙,竟在宫帏里玩这种变态的色情勾当,由此推之,宫内还不知有多少受害者。

    王宫实是个最藏污纳垢,不讲伦常的地方。

    唯一改变这Y乱风气的方法,就是由自己来把天下统一了,再榷立新的法度。

    他记起了墨家最后一个伟人元宗的说话。

    当日他和元宗讨论起这时代的思想,项少龙提到孔子,元宗不屑地道:“他只是不肯面对现实,终日思古今,只知拥护传统,不辞养尊处优之人。提倡所谓礼乐,只令诸国君主更穷奢极侈,把国人的财富变成一小撮人的私利。他又只尚高论,不明实务,更不知行军打仗之窍,更可恶者是鄙视手艺,对种园的弟子樊迟便有‘小人哉’之讥。”

    项少龙当然没有反驳他的识见,不过亦知墨孔两家的思想实处于南辕北辙两个极端。

    墨子不但是著名的战士,还是孔子鄙视的巧匠,胼手胝足,以礼乐为虚伪浪费奢侈。还有最大的分别,就是孔子的学说有利传统君权,而墨子却是一种新社会秩序的追求者。

    没有统治者会欢喜墨翟的思想。

    这亦是孔子日后被捧上了神的主因。

    项少龙从元宗囗中,才知道“儒”这一名词在当时并非孔子的信徒所专用的。

    所谓儒者,最初实乃公室氏室所禄养的祝、宗、卜、史之类,主家衰落后,流落到民间,藉着对诗、书、礼、乐的认识,帮助人家丧葬祭祀的事务,又或以教授这方面的事,以赚取生活费用。

    到孔子提出“君子儒”的理想,“儒”才变成了他们的专称。

    每一种学说,代表着一种政治思想。

    对项少龙来说,墨翟的思想比较合他的脾胃。不过当然不是全盘接受了。

    赵倩哭声渐止,见他默然无语,忍不住唤道:“项郎!”

    项少龙捧起她的脸蛋,亲了几囗后道:“不用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赵倩凄然道:“我不想回赵国了。”

    项少龙一呆道:“你想留在魏国吗?”

    赵倩道:“当然不是,只要能随在你身旁,什么苦我也不怕。”接着饮泣道:“假设回到赵宫去,又没有了婚约,赵穆定不会放过我,那时倩儿唯有一死以报项郎了。”

    项少龙皱眉道:“他真可这样横行无忌?妮夫人不是亦可在他魔掌外安然无恙吗?”

    赵倩道:“妮夫人怎同哩!她公公乃赵国名将赵奢,军中将领大部分来自这系统,所以即管是赵穆亦要对她投鼠忌器,不敢强来。但我赵倩的身份全赖父王的赐予,他不护人家,倩儿便呼救无门了。”

    项少龙安慰道:“有我在哩!”这才知道赵妮嫁的原来是赵括的兄弟,难怪赵妮和雅夫人关系如此密切了。

    赵倩叹气道:“赵穆最懂用药,若他有心得到我,倩儿根本想拒绝都办不到,惟有学娘那样!”悲从中来,再次痛哭。

    项少龙心中烧起熊熊仇恨的火焰。

    为了赵倩,为了舒儿的血海深仇,当他再回赵国时,就是他和赵穆决一生死的时刻了!他会不择手段地打击这J贼,就算要借助信陵君和平原夫人,亦在所不计了。

    离开赵倩后,回到帅帐。

    成胥和乌卓两人在等候着,与他商量往封丘去的路线。

    与平原夫人一席话后,使他茅塞顿开,很多以前不解的事,现在豁然而通。

    若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定可成为战国史的权威。

    三家分晋,变成了韩、赵、魏三国,但讽刺的是这三个国家无时无刻不在希重归于一,问题只是由谁来当一国之主而已!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侵略和征服的手段。

    首着先鞭,风头十足的是魏国,连邯郸都攻破了,并占领了两年,后因齐国的压迫才退出。

    齐国当然亦非对赵人特别有好感或见义勇为,只是齐国最恐惧的就是三晋合一,因为在那形势下,第一个遭殃的,当然就是紧靠着三晋的齐国了。

    后来魏国遭到马陵之战的大败,十万雄师,一朝覆没,连主帅太子申和大将庞涓都送了命,自此一蹶不振。

    马陵之战之于魏国,有点像长平之战之于赵人,都是影深远。

    而各国因深惧三晋合一,所以趁其颓势,连连对魏用兵,齐秦楚接二连三予她无情的痛击,魏国再无法以武力统一三晋了。

    可是秦人威胁却日益强大。

    于是三晋最有权势的三个大臣,密谋通过婚约等等手段,希以和平的方式使三晋合一,细节当然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但齐国仍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们,所以田单派来嚣魏牟,破坏这次通婚。

    现在项少龙几可肯定嚣魏牟不会放过他们。

    嚣魏牟可不比灰胡这种半贼半兵的乌合之众,而是职业杀手,有点像他来此前的特种部队,专门深入敌后从事侦查、颠覆、破坏和暗杀等行动,非常难应付。

    所以他们更要早点和援军会合,那时他们才是真的安全了

    第八章 烈火克敌

    今年的霜雪来得特别迟,草原上仍是绿草如茵,大小湖泊星星点点缀于其上。

    这片沃原位于黄河支流与主流间,濮水贯穿而过,由这两大水系分出百多条河流灌溉沃土,长短河流银线般交织在一起,牧草茂美,处处草浪草香,地跨草甸草原,是森林草原和干草原地带。

    大队车马在直伸往天际、仿似一大块碧绿地毯的平坦草原缓缓推进。

    虽是沃野千里,但仍是块未开发的土地,只居住了少数的牧民,他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像赵境内漂亮的白夷族,我行我素,并不接受政府的管束。

    这处盛产牛、马和鹿。穿行其中,不时见到它们结队在远处奔驰或徜徉吃草。

    但此原始区域,亦是猛兽横行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野狼群,不时追在队伍的前后方,一点都不怕人。

    项少龙派出了十队五人一组的侦察队伍,探察远近的原野,以免给敌人埋伏在长草区或灌木林内。

    三天后,地势开始变化,眼前尽是延绵起伏的丘陵,杂草大量生长,铺满了地榆和裂叶蒿,大大拖慢了他们的行程。

    项少龙大感不妥。

    以嚣魏牟凶名之着,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绝不会无知到连他们大战灰胡都茫然不知,至少也抓得几个“逃贼”来拷问,从而掌握到他们的行。

    假设这推论正确,那嚣魏牟定是一直跟蹑着他们,等待最佳下手的时刻。

    他们会在那里动手呢?

    至正午时分,答案终于出现了,那是横亘前方的一座大山,唯一的通路是长达三里的一道狭隘。

    项少龙看得眉头大皱,沉吟片晌,召了成胥、乌卓和查元裕来,道:“假若我猜得不错,嚣魏牟和他的人定在峡谷里等待着我们。”

    成胥点头道:“探子的回报说,若有人埋伏两边崖壁上,只是掷石便可使我们全军覆没。”

    查元裕苦着脸道:“这里处处丘峦草树,敌人若在上风处放火,只是那些浓烟便可把我们活活呛死。”

    项少龙笑道:“浓烟只能对付没有预备的人,元裕你立即发动全部人手,将这个山头和斜坡的草树全部除去,又在坡底挖掘深坑,引附近的溪流进坑里,把营地团团围着。山头则联车为阵,保护营地。同时营地里准备大量清水,每营至少两桶,每人均须随身带着布巾一类的东西,遇上浓烟时,沾水后铺在脸上,便可不怕烟呛了。”

    查元裕正要行动,项少龙又把他唤回来,道:“吩咐所有人把战甲脱下,免得影了行动!”

    查元裕领命去了。

    项少龙和成胥、乌卓研究了一会后,正要去找赵雅、赵倩,少原君在几个家将陪同下,兴冲冲赶来道:“项少龙!为何停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怎样对抗敌人的火攻?”

    项少龙冷冷道:“你喜欢的话,便自己过峡谷吧!恕我不奉陪了。”

    少原君双目差点喷出火来,沉吟一会后,当然不敢冒险,改口道:“进既不能,便应后撤至安全地方。”

    乌卓忍不住道:“尚有三个时辰便日落了,山路又难走,若撤至进退不得的地方,不若.。”

    少原君怒喝道:“闭嘴!那有你这奴材C口的资格。”

    乌卓色变,手按到剑把上。

    项少龙一手搭上乌卓的肩膊,微笑道:“公子弄错了,乌卓是我的战友,他的话便等若我的话。”

    成胥亦冷笑道:“谁说的话有道理,我们便听谁的。”

    少原君气得脸色阵红阵白,怒气冲冲地走了。

    乌卓感激道:“能和孙姑爷并肩作战,实是生平快事。”

    项少龙亲切地拍了拍他,才放开他的肩膊,望往峡谷道:“只要能守过今晚,我便有把握对付嚣魏牟布在峡谷上的伏兵。”

    成胥道:“照我估计,嚣魏牟的人手绝不会比我们多,否则早在路上对我们强攻了。”

    又谈了一会后,项少龙往见雅夫人。

    小昭等刚竖起营帐,见他到来,纷纷向他施礼。

    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项少龙心怀大畅,和她们调笑后,入帐见雅夫人。

    雅夫人欣然迎上,任他放肆一番,拥坐席上道:“少龙!有些说话雅儿不吐不快,请勿见怪!”

    项少龙笑道:“你定想问我和赵倩的关系,放心吧!她仍是处子之身。”

    雅夫人道:“可是你挑起了她的情火,她怎肯嫁到魏国去,我们还到大梁干什么呢?”

    项少龙淡淡道:“自然是去偷《鲁公秘录》哩!”

    雅夫人嗔道:“少龙!”

    项少龙失笑道:“我知你想说:若信陵君明知我们要去偷他的《秘录》,自不会教我们得手,是吗?”

    雅夫人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抚着她的香肩,安抚道:“信任你的夫君吧!在这尔虞我诈的时代里,只可随机应变,说不定鱼与熊掌,两者兼得。嘿!我像很久没有和你行房了。”

    雅夫人媚声道:“是没有‘行营’,那来‘房’呢?”

    项少龙尚未有机会回答,小紫的声音在外唤道:“成副将请项爷立即出去!”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向雅夫人道:“定是少原君这家伙又闹事了。”

    不出所料,少原君召集家将,一意孤行,要自行撤离这山头。

    项少龙到达时,平原夫人正苦口婆心地劝爱儿打消这念头。

    少原君见到项少龙,更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道:“我才不陪人送死,这里山林处处,敌暗我明,我们能守多久?只有对军事一无所知的愚人,才会做这和自杀相差无几的蠢事。”

    平原夫人气道:“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人呢?你能破灰胡的大军吗?那天灰胡攻来时,你除了躲在帐内,做过什么出色的事。”

    少原君想不到母亲当众揭他疮疤,脸子那挂得住,点头道:“好!现在你完全站在外人处了,还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儿子,由今天开始,我再没有你这种娘亲。”

    “啪!”

    平原夫人怒赏了他一记耳光,浑身抖颤道:“你给我再说一次!”

    少原君抚着被打的一边脸颊,眼中S出狠毒的神色,眼珠在她和项少龙身上打了几个转,寒声道:“有了J夫,还要我这儿子作甚!”举臂高嚷道:“孩儿们!要活命的随我去吧。”

    平原夫人气得脸无血色,叱道:“谁也不准随他去,这个家仍是由我作主,何时才轮到他说话。”

    众家将一言不发,但谁都知道没有人会随少原君冒险离去。

    平原夫人冷冷看了少原君一眼,道:u你若不给我叩头认错,休想我原谅你。”娇哼一声,回营去了。

    项少龙看都不看僵在当场的少原君,命令道:“若真要活命,立即给我去工作。”

    众家将轰然应诺,不理少原君,各自斩草砍树去了。

    其他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少原君一人独立山头,孤身无助。

    日落西山,大地昏沉起来,寒风一阵一阵由西北方拂至。

    项少龙方全军戒备,枕戈待旦,营地只有几点灯火,凄清苦冷。

    项少龙、成胥和乌卓三人坐在外围的一辆骡车上,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硬物堕地的声音在另一方的山头传来。

    三人大感振奋。

    终于肯定了敌人的存在,证明了项少龙的推断。

    堕地的声音乃因敌人碰上了他们设下的绊马索。

    要知直到这刻之前,对敌人的存在仍纯属揣测,没有任何实质的支持。只是推论若有敌人,则他们必是藏身峡谷中,而这里终是魏人之地,故嚣魏牟不得不速战速决,趁天黑到来发动袭营。

    若要夜袭,这种地方最利火攻,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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