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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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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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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朱姬微怒道:“你只是对人家身体有兴趣,一点都不关心妾身的心事。你说吧!为何答应了人家的事却不做。”

    郭开急道:“你不知我已做了很多工夫吗?只是现在庄襄王刚登位,各方面都看得你们很紧,兼且吕不韦现在地位不稳,随时有坍台的危险,无论怎样计算,你也不应该于这时偷回咸阳去。”

    项少龙逐渐明白过来,朱姬以美色诱惑了赵穆党内郭开这重要人物,想借助他的力量,逃离邯郸。

    只不知郭开是否真想背叛赵穆,还只是存心骗色,看来还是后者居多。只要想想郭开正得势当权,在赵国内又有庞大亲族,无论他是多么自私的人,一旦面对生与死的选择,怎能不为父母兄弟妻子儿女着想。

    最尴尬的更是若郭开到秦国去,肯定要失去朱姬和性命,因为朱姬另外两个男人,无论吕不韦或庄襄王,都会因嫉忌把他郭开杀死。

    以郭开那么精明的人,怎会不考虑到这些切身的问题?

    朱姬亦当明白这道理,只是心切归秦当王后,什么都顾不得了。

    朱姬果然默不作声。

    郭开柔声道:“来吧!天气这么冷!有什么地方比被窝更舒服呢?”

    接着是宽衣的声音。

    朱姬的声音道:“你先到帐内去,我落了□便来陪你。”

    郭开显然非常疲乏,打了个呵欠,上榻去了。

    外面传来朱姬脱衣的声音和解下头饰的微响。

    奇异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郭开的鼻鼾声。

    项少龙受到感染,眼皮也沉重起来,快要睡着时,足音迫近。

    他立时睡意全消,暗忖不是这么巧吧,朱姬竟要来打开柜门取她的性感睡袍?

    想犹未已,柜门被拉了开来。

    项少龙人急智生,扑了出去,搂着她倒在席上,一手捂着她的小嘴,把她丰满而只穿着单衣的动人R体压在身下,同时凑到她耳旁低喝道:“我是项少龙,奉吕不韦之命来找你!”

    重覆了三次后,朱姬停止了挣扎,娇躯放软。

    榻上传来郭开有节奏的打鼾声。

    项少龙叫了声谢天谢地,仰起了少许,登时和朱姬脸脸相对。

    他不由心儿急跳。

    只见身下女子,生得妖媚之极,充满成熟女性的风情,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亦在闪闪生辉的打量着项少龙。

    项少龙登时全面感受到她丰满迷人的R体,一阵心旌摇荡,热血腾涌。吓得忙压下欲火,以免对方察觉。

    缓缓挪开捂着她湿软小嘴的大手,朱姬的花容月貌,立时呈现眼下。

    她绝不是乌廷芳、雅夫人又或纪嫣然那种完美精致的美丽,脸庞稍嫌长了一点,鼻梁微曲,朱唇亦丰厚了些,可是配起她秀媚的俏目,却形成一种荡人心魄的野性和诱惑力,尤其极具性格的檀口,唇角微往上弯,使男人感到要驯服她绝非易事。

    我的天啊!

    这就是秦始皇的生母!

    他一直在寻找秦始皇,却从没梦想过可这样占他母亲的便宜。

    如兰的体香发香,冲鼻而入。

    朱姬一瞬不瞬她瞧着他轻轻道:“我知你是谁,因为赵穆现在最想除去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收起意马心猿,凑下去在她耳旁道:“希望你也知乌家和吕先生的关系,他派了图先来和我们接触,要尽快把你们母子弄回咸阳去。”

    项少龙苦忍着耳腔内的痕痒,强制着侵犯她的冲动,却捺不住轻啮了她圆润的耳朵,道:“首先要和你取得联络,了解情况,才能定下逃亡的细节,我—”

    榻上传来翻身的声音。

    两人大吃一惊。

    朱姬急道:“明晚再来!我等你。”

    项少龙忙滚往一侧。

    朱姬敏捷地站了起来,这时榻帐内传出郭开的召唤。

    朱姬俏脸微红,俯下俏脸横了项少龙一眼。

    项少龙忍不住色心大动,伸手握着她的小腿,紧捏一下,才放开来。

    那种销魂的感觉,比之真正欢好,更要感人。

    朱姬又白了他一眼,才往卧榻走去。

    当她弄熄灯火,钻入帐幔里时,项少龙才清醒过来。

    不由暗叫这妇人好厉害,匆匆离去。

    这时就算他弄出声响,郭开也不会知道了。

    第四章 进退无路

    吃过早点,项少龙去见乌氏父子,却见不到乌卓和陶方。

    他记起了与赵穆接触的可疑楚人,知道两人定为此事去了。

    当他报告了昨晚见到朱姬的情况后,乌氏父子都沉吟起来。

    乌应元皱眉道:“这个女人非常厉害,没那个男人能逃过她的引诱。但是郭开为何这么斗胆,那处的婢仆应是赵穆的人,他这样作登榻之宾,怎瞒得过赵穆呢?”

    乌氏道:“赵穆很多事都放下去给郭开办,那里的人说不定就是由郭开一手部署的,所以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监守自盗。”

    转向项少龙道:“你那两名新收的家将是难得的人材,好好的笼络他们,财富女人,可任他们要求。”

    项少龙唯唯诺诺应道:“我晓得的了!”暗忖若纯讲利害关系,怎可持久相依?

    乌应元道:“少龙现在似乎可轻易把他们母子偷出来,问题只在如何离开邯郸,沿途又如何逃过追兵的搜捕?”顿了顿怀疑地道:“这是否太容易了点!”

    项少龙只担心另一方面,道:“我们乌家有这么庞大的亲族,眷属不下千人,怎逃得出赵国?”

    乌应元微笑道:“这事我在两年前便安排好了,乌家生意遍天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断有人被安排到别处去管理生意和牧场,最近更借口开发新的牧场,连廷威也给送了出去,免他花天酒地时□漏了口风。”

    项少龙这才恍然,难怪见不到乌廷威,道:“赵王既知岳丈和吕不韦交往的事,现在我们又不断把家族的人调离邯郸,怎会不起疑心呢?”

    乌应元道:“他们始终止于怀疑吧了!从没有抓到什么真凭实据,而且无论郭家或我们,均与各国权贵有往来,还不时为赵王进行秘外交,若非赵穆从中煽风点火,和吕不韦有交情算得什么一回事?——

    项少龙更是不明白,道:“赵穆为何欲去我乌家而后快呢?”

    乌氏一掌拍在几上,怒道:“还不是郭纵这家伙从中弄鬼,不知从那里查到我们族谱内有秦人的祖先,又查得乌氏乃秦人边地一个大姓,自此赵王对我们疑忌日深,赵穆只是顺着赵王心意,落井下石吧!”

    项少龙至此才弄清楚来龙去脉。

    乌应元回到先前的话题道:“郭开既秘密搭上了朱姬,得怎样想个方法,利用这事打击郭开和赵穆的关系。若没有郭开给赵穆出坏主意,赵穆会容易对付多了。”

    乌氏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u这事容后再说。”转向项少龙道:“你最好想个较具体的计划,今晚见朱姬时好坚定她的信心,以后合作起来容易一点。”

    这时下人来报,有客人找项少龙。

    项少龙心中奇怪,究竟是谁来找他呢?

    项少龙这时在乌家的身份更胜从前,俨然为乌氏、乌应元外最重要的人物,就在主宅大厅内接见客人。

    他出到厅堂,来的竟是少原君的旧将刘巢和蒲布两人。项少龙大喜趋前,把两人扶起,惊喜交集道:“我天天都在盼你们来,终给我盼到了。”

    两人见项少龙如此重视他们,都感激得热泪盈眶。

    项少龙问起大梁的事。

    原来自项少龙美逃出信陵君府,信陵君暴跳如雷,又发觉《鲁公秘录》除了头一截外,被人偷龙转凤盗走了,气得差点自杀,更怀疑乃姊平原夫人向项少龙透露消息,对她两母子冷淡起来。

    少原君因此变得脾气暴躁,终日打骂家将,蒲布等乘机请辞。

    没有了信陵君的支持,少原君亦难以支撑二百多个家将的局面,索性将他们遣散,于是蒲布等联同四十多人,回到邯郸。

    他们均为这里的地头蛇,打听到项少龙安然无恙,立即来找他。

    项少龙灵机一触,使人向乌应元要了一笔钜额铜元,塞给两人道:“你们找个地方落脚,但记紧不要□露与我的关系,即管尽情享乐,当我要你们办事时,自会找你们。”

    蒲布两人知他正与赵穆展开生死斗争,闻言心领神会,又见他出手比少原君阔绰十倍,人品却要好上百倍,那还不死心塌地要追随他。

    刘巢道:“我们在邯郸都是很吃得开的人,现在又正式离开了平原府,不若我们诈作投靠赵穆那J党的人,好充当公子的耳目。”

    项少龙暗忖这果然是好主意,谁想得到一向与自己为敌的平原府家将,竟是他的人呢。与他们商量了要投靠的对象后,又研究了联络的方法,两人才兴高采烈地告辞走了。

    项少龙心情轻松起来,往找滕翼,见他正训练乌家的子弟兵,想起特种部队的观念,对他道:“你看看我这提议是否可行,在这二千子弟兵中,拣出大约一百个最精锐的,名之为‘精兵团’,把他们带往农场隔离了来C练,学习各种不同技能,假若人人都学得你和荆俊的一半身手,那时要强闯进质子府救人,亦非没有可能的事了。”

    滕翼先听得眉头大皱,暗想一百人那能成什么大事,到项少龙把自己以前在特种部队的严格训练和取强汰弱的方式说出来后,这经验丰富的猛将亦要五体投地道:“这种训练方式我还是首次听到,少龙你实是无可比拟的军事天才,战争到了你手上变成了一种艺术。”

    项少龙心中暗笑,若把刀剑箭变成了枪炮,只是这个古代特种部队,便或可征服六国,统一天下了,那时何惧区区一个赵穆。

    两人又详细研究了训练的方式和装备,项少龙才领着荆俊和那十名随身保镖,往雅夫人府去。

    策骑路上时,项少龙想起了不知去向的美蚕娘,恨不得立即掉转马头,走到桑林村看个究竟。

    又想起远在大梁的纪嫣然,一时满怀忧思,不能自己,难舒愁眉。

    与他并骑而行的荆俊,溜目四顾,看着街上的行人,忽然有感而发道:“小俊很感谢项大哥和滕大哥,没有你们把我带到这么刺激好玩的地方来,生活不知怎过才好呢?”

    项少龙抛开心事,笑道:“但也可能会害得你丢了性命!”

    荆俊嘻嘻一笑,洒脱地道:“那就只好认命了!正是因为有这种随时丢命的危险,和美女玩起来时才特别有味道,那种感觉就像我五岁那年,首次帮爹去猎虎的情景?”

    项少龙失声道:“五岁的小孩走路都不稳妥,你能够帮什么忙呢?”

    荆俊也笑起来道:“这就忘记了,只记得当猛虎掉进陷阱时,那可怕的叫声,吓得我把N撒到裤裆里去。”

    项少龙忍不住哈哈大笑,愁眉稍解。

    后方蹄声响起。

    众人闻声一齐扭头往后望去。

    一骑由远而近,策马者外披斗篷连头罩着,一时看不清楚脸容,到奔至近处,才认出是谁。

    荆俊的眼立即亮了起来。

    项少龙也微感愕然,唤道:“致姑娘要到那里去?”

    赵致放缓马速,来到项少龙另一边,别过脸来,冷冷看着项少龙道:“兵卫要到那里去呢?”

    荆俊在那边向她眨眼道:“致姑娘还未回答项大哥的话哩?”

    赵致见到荆俊就心中有气,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讨厌,怒道:“大人说话,没有你C嘴的余地!”

    项少龙失笑道:“姑娘错了,小俊是我的好兄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荆俊想不到项少龙这么抬举他,立时神气起来,挺起胸膛,故意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致姑娘是来找我荆俊的哩!”

    赵致气得俏脸煞白道:“谁要找你?”

    不知如何,荆俊的举止动作,总令她看不顺眼,芳心生气。

    荆俊呵呵一笑道:“那你来找谁啊!”

    项少龙不禁莞尔,这小子对调戏女人,颇有一手。

    赵致知道落入了荆俊的说话陷阱去,若她答是来找项少龙,因着荆俊先前语气暗示的意思,便变成她是春心动了来找项少龙。若答不是,自然找的是他荆俊了。

    事实上赵致亦弄不清楚来找项少龙是有何目的。

    昨晚项少龙大胜在邯郸有崇高武术地位的宗师级人物严平,震慑了在场各人。

    一向自视甚高的赵霸亦生出怯意,尤其现在更有军方在背后为项少龙撑腰,赵霸那还敢卷入政军两大势力的斗争中,宴后立即告戒诸徒,特别针对赵致,不准她惹项少龙。

    但赵致心高气傲,回家后愈想愈不忿气,起来后不自觉策马往乌府去,途中竟遇上了项少龙等人,所以追了上来。

    这时不禁语塞,胀红了俏脸。

    项少龙不知她和连晋的关系亲密至何种程度,轻叹道:“当时在那种被迫分出生死的决战里,不是连晋死就是我项少龙亡,而且连晋和赵穆施弄Y谋诡计在先,我则是光明正大和他比拚高下,谁能怪我呢?”

    赵致微一错愕,垂下俏脸。

    连晋与赵穆以C药消耗项少龙体力一事,早传遍朝中权贵,赵致亦有耳闻,却硬迫自己不去理会。但不知怎的,现在由项少龙淡淡描述出来,却使她深信不疑,或者那是因为项少龙昨晚表现出那不畏强权、光明磊落的态度所致吧!她对连晋的爱虽强烈,但却纯由于异性间表面的吸引力,被连晋利用她怀春少女的情怀,乘虚而入,攫着了她的芳心。

    这种初恋滋味虽令她难忘,却仍未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当连晋完美的形象被破坏后,这段情愫亦随风消散,一时间脑内一片空白,茫然不知何以遣怀。

    项少龙对她的转变了然于胸,微微一笑道:“致姑娘,让荆俊送你回家好吗?”

    赵致吃了一惊道:“我不用人送!”拍马驰进左旁的横街去。

    项少龙向荆俊打了个眼色,荆俊大喜,拍马追去,不理途人侧目,大嚷道:“致姑娘等等我!”

    项少龙心中欣然。

    赵致这妮子真的不错,与荆俊无论年纪和外型均极相配。最主要是他看出荆俊对她一见倾心,不过看来若要把她追到手,这小子还要费一番功夫。

    忽然间项少龙醒悟到自己改变了很多。

    若在以前,对女人他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的,现在不知是否拥有太多美女,又或接连受心爱人儿横死的惨厉打击,他对女人的心意已淡多了,有点不愿涉足情场的心境。

    每一个人出生后,都要面对身旁的人的死亡,而最后则以自己的死亡作终结。

    这一年来,他历尽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噬心痛楚。

    他想起了昨夜与朱姬的事,当时虽是欲念大作,却与爱情半点关系都扯不上,纯是基于异性相吸的本能冲动。

    可又是那么难以抑制。

    今晚见她时可要小心点,否则若和她发生R体关系,事情便会更复杂了。

    只希望她不会挑逗自己,这女人实在太懂得引诱男人了。

    夫人府在望,项少龙叹了一口气,拍马而去。

    众卫忙策马紧随,十一骑旋风般卷进赵雅的夫人府去。

    雅夫人到了王宫去,夫人府内只有赵倩和公子盘。

    赵盘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再没有像以前般整天溜了去玩,又或调戏侍女,联群结党恣意生事。

    赵倩怜他悲惨的遭遇,陪他读书认字,而赵盘在这美丽公主表姊前,亦转了性般努力学习。

    项少龙看得心酸苦痛,把赵盘领了到花园,悉心传授他墨子剑法,又使手下和他对打搏击。

    赵盘忘情地武习时,项少龙和一旁观看的赵倩闲聊起来道:“真想不到这孩子变得这么懂性。”

    赵倩两眼一红道:“他最爱的人就妮姨,现在他心中充满仇恨,不但恨赵穆,也恨父王,所以他要以你这师傅为榜样,学得智勇双全,好为妮姨报仇雪恨。”

    项少龙看着公子盘脸上那与他年纪绝不相称的Y鸷专注和坚毅不拔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有种直觉,赵盘将来定非普通的人,但暂时仍很难猜到他可以有什么作为。

    赵倩低声道:“他肯接受我,一方面因为我是你的人,另一方面是因我和他那样,都痛恨父王和赵穆。”

    项少龙心头一阵难受,道:“你父王不是最敬重妮夫人吗?为何竟会这么坐看赵穆行凶呢?至少亦应彻查此事,何况这已惹起了军方的不满,使赵国面临长平之战以来最大的危机。”

    赵倩幽幽一叹道:“没有人能明白父王的,以前他并不是这个样子。但自长平之战后,他整个人变了,优柔寡断,凡事都三心两意,甚至有点怕面对群臣,尤其是军方的将领,任得赵穆大权独揽,只手遮天。像妮夫人这件事,他本应严责禁卫彻查,但赵穆介入后,三招两式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教宫内所有人都对他心淡了。”

    项少龙由赵倩的说话里,看到长平之战对赵国的另一种影响。

    该战之败,主要是因孝成王中了秦人幼稚之极的离间计,以赵括代廉颇,亦可说是新上任君主和当权老将的权力冲突。

    经此赵国有史以来最伤根本元气的挫折后,孝成王失去了信心,变成一个逃避现实的人,甚至怕对着群臣默责的眼光。

    于是赵穆乘虚而入,在精神和R体上均满足了他的需求。

    赵王变成了同性恋者,说不定亦是一种自暴自弃,带点自虐式的毁灭性行为。当然亦有可能是天生的生理追求,真正原因,恐怕孝成王自己都难弄得清楚。

    赵倩凄然道:“我仍在怀念当时逃出大梁的日子,希望每晚都有你搂着人家疼爱人家。少龙啊!什么时候我们离开这丑恶的地方,找个无人的荒野,让倩儿为你生火造饭,你则打猎来维持生活?”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他留在美蚕娘的小谷不走,或者能以这种方式终老山林,但现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就算到了秦国去,面对的可能是更复杂的权力斗争,在这古战国的时代里,看来并没有桃花源式的乐土。否则美蚕娘就不会险被土霸QG,滕翼亦不致妻亡子灭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桃花源的故事说了给赵倩听,当这美丽的三公主心神俱醉,灵魂飞到那人类憧憬的乐土时,赵雅神色凝重的回来了。

    项少龙和她避入静室商议。

    赵雅叹道:“李牧在战场上是无可比拟的猛将,但在权谋手段上却太鲁莽了,亦低估了赵穆对王兄的影响力。”

    项少龙心叫不妙,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雅并没有直接答他,苦恼地道:“他们不明白王兄自长平一战后,最怕就是别人说他犯错,现今李牧摆明要迫王兄承认在妮姊一事中有疏忽和包庇嫌凶之责,他怎肯接受。”

    项少龙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赵雅颓然看着他道:“昨晚宴会后,赵穆立即进宫找王兄,说些什么话没有人知道,想来是指责军方借题发挥,想动摇王兄宝座之语;对你当然也不会有好说话。”

    项少龙这才明白什么叫昏君误国,当权力集中到一个人手上时,这个人便成了成败的关键。现代的民主制度虽充满了缺点,但总比由一个昏君C纵所有人的生死优胜百千倍。

    赵雅续道:“今早王兄召了我去,详细询问你的事,又迫人家说出和你真正的关系,教我差点招架不来。”

    项少龙懔然道:“你怎样答他?”

    赵雅神色不自然起来,道:“当然不会说真话,不过看来他仍相信我没有迷上你,或者是因我以前的声誉太坏吧!”言罢垂下俏脸,满怀心事的样子。

    项少龙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粉脸,道:u现我牵涉到军方和乌家两个系统,你王兄亦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吧!”

    赵雅凄然道:“人家担心得要死哩!你千万不要高估军方和乌家的力量,假若王兄不顾一切,就地把你处决,那时米已成炊,谁也不会真的为你与王兄正面冲突。”

    项少龙心中涌起怒火,冷笑道:“想杀我项少龙,恐怕孝成王要出动大军才行,我绝不会俯首就擒的。”

    赵雅嗔道:“有时你这人似足有勇无谋之辈,只是王兄的亲卫兵团便有二万人,守城兵达三万之众,主帅乐乘又是赵穆的人,有起事来,谁救得你。你若有不测,人家怎活下去啊!”说到最后热泪夺眶而出,可知她是何等凄惶恐惧,但又似另有别情。

    项少龙心痛地把她搂入怀里,微笑道:“放心吧!曾有人说过我是多灾多难的新圣人,所以绝死不了。”

    赵雅一呆道:“是谁说的?什么是新圣人?”

    顿了顿似不感兴趣的道:“现在人家方寸已失,心乱如麻,少龙快教我应该怎样做。”

    项少龙沉吟片晌,道:“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了,只有逃离邯郸,始有生路。但走前我定要把赵穆碎□万段,才可□心头之恨。”

    赵雅爱怜地抚着他脸颊道:“你要答应带雅儿走的啊!”

    项少龙肯定地道:“这个当然,不但带你走,小盘和倩儿亦随我们去。”

    赵雅轻轻道:“是否到秦国去,唉!秦人比任何一国的人更深沉可怕哩!”

    项少龙笑道:“别忘了我是新圣人。”站起来道:“恐怕要到了秦国才有机会陪伴你们,孝成王的反应大出我意料之外,我要立即找李牧商量,设法缓和你王兄的情绪。”

    赵雅陪他往外走去道:“我会负责侦察宫内的情况。幸好有晶王后站在你那一边说话,王兄又三心两意,短期内应仍不敢以霹雳手段对付你。”话完忽垂下俏脸,美目掠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项少龙当然看不到,只是心中烦困。

    邹衍可能真信他是什么新圣人,但他却知道没有这一回事。

    若有新圣人,就应是嬴政。

    可是现在那样子的嬴政,凭什么做统一天下的新圣人呢?

    项少龙无限地思念着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惯用的尖端武器。

    在这时代,最厉害的剑手,对付得了十来人亦应付不了百多人,何况是成千上万受过良好训练的兵将。

    所以只能从战略和谋术入手,才有保命逃生的机会。

    忽然间,他对邯郸生出恋栈不舍的情绪。

    终于要离开这伟大的古城了。

    第五章 密商大计

    项少龙来到李牧在邯郸的大将军府,墙内的广场处聚集了过千人马,整装待发,似要立即出门的样子。

    项少龙心往下沉,由府卫领往见李牧时,李牧正由宅内出来,一身戎装,见到项少龙,把他拉往一旁道:“大赵没有希望的了,今天大王把我召入宫,要我立即赶返北疆,应付匈奴,更不给我机会提起赵妮的事,还明言邯郸由赵穆负责,你快走吧!否则性命难保。”

    孝成王的反应,显然亦出乎这名将的意料之外。

    李牧再低声道:“邯郸城内的将领有很多是我以前的部属,我已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们,嘱他们暗中帮你一把。”接着说出了几个名字。

    又道:“假若赵穆派人追你,可往北疆逃来,只要进入我的势力范围内,我便有方法保护你,连大王也奈何我不得。”

    项少龙想不到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如此情谊深重,义薄云天,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李牧解下配剑,递给他道:“这剑名‘血浪’,比之飞虹更胜数筹,吹毛可断,破敌甲如无物,以你的绝世剑法,有了它当更如虎添翼,不要拒绝,否则李牧会小看你了。”

    项少龙涌出热泪,接过这名字可怕的宝刃。

    李牧拍着他的肩头喟然道:“那处可容你,便去那处吧!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沙场相遇,那时各为其主,说不定要生死相见,我亦绝不会留情,你亦应该那样对待我。”

    言罢哈哈一笑,说不尽的苍凉悲壮,毅然上马离府,踏上北征之途。

    项少龙百感交集,呆然目送,顿时颇有举目无亲的感觉。

    抽剑一看,只见晶光灿烂的特长剑体上隐有枣红血纹,并呈波浪之状。

    剑柄处以古篆铸着“血浪”两字。

    昨夜的喜悦已不翼而飞,现在唯一可做的事,就是靠自己的智计和能力,使乌家和自己心爱的人儿们,能安全离开这毫无天理的地方。

    项少龙茫然离开大将军府。

    没有了李牧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大局,军方纵对赵穆不满,亦不敢犯诛族之险为赵妮一案仗义执言,更没有人敢站在他这一方,他也不愿牵累其他人,现在只能靠乌家和自己了。

    李牧被遣返北疆,整个赵国的军政界都清楚赵王的心意,就是要与赵穆站在同一阵线,而他项少龙是赵穆最大的眼中钉,自是朝夕难保,时日无多。

    雪中送炭没有多少人肯做,但落井下石却是人人乐而为之,因为既可打击乌家,又可讨好赵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赵穆何时取得赵王的同意,一举除去乌家和项少龙。

    有什么方法可拖延赵王下这决定呢?

    苦恼间回到乌氏城堡,陶方迎了上来,道:“那个叫单进的楚人给我们擒来关在囚室里,不过这人是硬汉一名,怎也不肯吐露半句说话,现在看看少龙你有什么意见,说不定要下重刑了。”

    项少龙像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道:“搜过他的行囊没有?”

    陶方叹道:“都是些没有关系的东西,以赵穆的J狡,绝不会有这么容易给人抓着的把柄。”接着颓然道:“就算这人肯乖乖合作,站出来指证赵穆,赵穆仍可推个一干二净,还反指我们诬陷他。唉!你说孝成王信他的男人还是信我们呢?”

    项少龙沉吟道:“只要我们清楚赵穆和楚人的来龙去脉,便可设计对付他,所以绝不可轻易放过这线索。”

    两人这时来到后宅处,由一座建筑物的密室入口,进入守卫森严的地下囚室。

    那楚谍单进被绑在木桩上,满脸血污,精神萎靡,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垂着头默然不语。

    项少龙虽很同情他,但亦别无办法,这就等若战争,对敌人仁慈,简直等如自杀。

    项少龙灵机一触,把陶方拉到一旁道:“这人一看便知是不畏死的人,否则楚人亦不会派他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但任何人的忍耐力也有限度,只要我们找到那方法,便可摧毁他的意志。”

    陶方没好气道:“问题是有什么办法?”

    项少龙道:“这方法叫疲劳审讯,你找十多个人来,不断问他一些重覆问题,不准他如厕和吃东西,最重要是不让他睡觉,审问时要以强烈的灯光照着他,我看他能捱得多久。”

    陶方还是首次听得这样的审讯方法,半信半疑道:“真会有用吗?”

    项少龙肯定地道:“包保有用,你先使人料理好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换过干净的衣服,便可进行。”

    又和他说了些审讯的技巧和要问的东西,使陶方亦觉很有道理,项少龙才去找乌应元。

    乌应元正在密室内接见客人,知他到来,立即把他请进去。

    那是个毫不起眼的行脚商人,身材高颀,可是相貌猥琐,样子一点都不讨好。

    乌应元请项少龙坐下后道:“少龙!这就是图先生最倚重并有智多星之称的肖月潭先生了。”

    项少龙心想原来是吕不韦头号手下图先派来的密使,如此看来,吕不韦是不惜一切,要在短时间内把朱姬母子接返咸阳了。

    肖月潭相当客气,道:“未到邯郸,早闻得项公子大名了,请勿见怪,现在肖某这样貌是假的,情非得已,故不能以真面貌示人。”

    项少龙恍然,原来这人是易容化装的高手,表面看不出半点破绽,心中一动道:“那是说先生亦可把储君母子变成任何模样了。”

    肖月潭点头道:“项公子的思想非常敏捷,这正是图爷派肖某人来邯郸的原因之一,但怎样把他们偷出来,就要靠你们了。”

    项少龙正想说把她母子偷出来并不困难,几下已给乌应元踢了一脚,忙把说话吞回肚内。

    乌应元接入道:“假若我们能救出她们母子二人,吕先生那方面怎样接应我们?”

    项少龙这才恍然而悟,以他们的实力,又有肖月潭超卓的易容术,救出她母子应不是问题,难就难在乌家要同时全体逃亡,所以乌应元才把嬴政母子和乌家挂钩,迫吕不韦要一并接收他们。

    果然乌应元续道:“质子府守卫森严,自庄襄王登基后,府内长期驻有一营禁卫军,邯郸城禁之严,又是天下闻名,除强攻硬闯外,别无他法。不过肖先生请放心,我们已有了妥善计划,包保能把他们母子无惊无险送到城外。”

    项少龙知他在夸大其辞,亦没有想得什么救人大计,但换了是他也只好如此骗取对方的信任。

    肖月潭道:“敝主曾和庄襄王商量过这问题,届时我军会佯攻太原郡的狼孟、榆次诸城,引开赵人的注意力,而图爷将亲率精兵,潜入赵境接应,只要你们到达潦阳东的漳水西岸,图爷便可护送你们取魏境和韩境返回我国。”顿了顿道:“肖某可否先听你们的奇谋妙计。”

    项少龙暗叫厉害,他说了这么多话,但事实上没有□露半点图先率领精兵的位置和路线,因为若要配合行动,图先须已身在赵境才行。

    几下又给乌应元踢了一脚,显然要他立刻弄一个这根本不存在的计划出来应付这贵客。

    项少龙那有什么计划,故作神秘道:“肖先生可否等待三天,因为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联络她们母子,这事我仍正在进行中,等获得头绪后,其他细节才可作最后取舍。”

    肖月潭不满道:“至少也应透露一点情况给肖某知道吧?”

    项少龙故作从容道:“先生的出现,可能令整个计划生出变化,说不定可借助先生的易容术,使我们远离邯郸赵人仍懵然不觉,所以我才要再作新的部署。”

    肖月潭脸容稍宽,道:“我有点明白了!”转向乌应元道:“听说乌家的歌舞姬名闻天下,肖某怎能错过。”

    乌应元大笑道:“早给先生安排好了!”

    项少龙知道再没有他事,溜了出去。

    踏出乌应元的内宅时,项少龙有种筋疲力倦的感觉。城堡内一片午后的安宁。花园里婢女和小孩在玩抛球游戏,传来阵阵欢笑声。地上的雪早铲除干净,但树梢上仍挂满霜花冰柱。

    他步过时,较有姿色的婢女都向他大送秋波,频抛媚眼,以望博得青睐。

    但这一向风流自赏的人只感黯然神伤。

    乌应元虽曾说过会把大部分人早一步调离赵境,但谁都知道那只是指直系至亲,至于较疏和眼前这些婢仆,都会被无情地舍弃,最终更成为赵人□愤的对象。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他项少龙亦没有办法。

    在这群雄割据的时代,人的命运都不是由自己C纵的。

    天堂会忽然变成可怕的阿鼻地狱!

    他并不担心吕不韦会出卖他们,在这战争不息的土地,乌家的畜牧业对军事和经济均无比重要,以乌家父子的厉害,定可把部分资源撤出,其他的都不会留下给赵人,那将对赵国做成致命的打击,更难苟安生存,这亦是赵王自作自受的恶果。

    乌应元是雄才大略的人,几年前便开始不动声色地部署一切,只瞧他看中自己的眼光,又不惜把最钟爱的女儿嫁给他,便可知他的果敢和高瞻远瞩。

    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世界快乐地活下去。

    后面口哨声传来。

    尚未来得及回头一看,荆俊已旋风般赶到他身旁,神态轻松。

    项少龙大奇道:“得手了吗?”问的自然是赵致。

    荆俊得意万分地摇头,悠然道:“她一直不理我,最后给我跟了回家,还拿剑来赶我。”

    项少龙愕然道:“那我真猜不到为何你仍可像现在那么开心高兴了!”

    荆俊嘻嘻笑道:“妙就妙在她亲爹原来是个书塾老师,走了出来对我严词斥责,说了大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等说话。我其实一个字都听不入耳,但看在他美丽女儿分上,装作俯首受教,他或者见我像是个读书的人材;竟说什么有教无类,着我每天去上学受教,学做人道理,只要过年过节送些腊R便成。嘻!当时赵致气得差点疯了,向着我干瞪眼,但又毫无办法,项大哥你说这精彩吗?”

    项少龙摇头失笑,给荆俊这样的人缠上,赵致这姑娘恐怕有难了,打又打他不过,赶又赶他不走,看她怎样应付?

    荆俊问道:“滕大哥到那里去了?”

    项少龙答道:“他有特别任务,到城外的大牧场去了。”

    说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有没有办法把以千计的战马弄得四蹄发软,不能走路?”

    荆俊皱眉道:“喂它们吃些药便成,但若数目太多,可会困难一点。”

    项少龙心想这事应问乌应元才对,乌家的畜牧业乃世代相传,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

    荆俊兴奋地道:“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项少龙摇头道:“你放心去读书吧!但记着滕大哥的吩咐,不要太过荒唐沉迷,今晚还要到质子府去。”

    荆俊答应一声,欢笑着去了。

    项少龙步入他的隐龙居,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项少龙回复精神,人也乐观和振奋多了。

    乌廷芳等自是对他悉心服侍。

    春盈四婢眉宇间充满忧怨,自是怪他直至今天尚未和她们真□销魂。

    惟有心中苦笑,他的体力虽较一般人好得多,但仍是本源有限,故四女虽然绮年玉貌,青春迷人,但大事为重,他只有强压下冲动。

    晚膳时,雅夫人的忠仆赵大竟来找他。

    项少龙还以为赵雅有什么急事,忙抛下碗筷,把他迎入内室。

    赵大神情古怪,好一会后才道:“今次小人来找公子,夫人是不知道的。”

    项少龙大感不妥,诚恳地道:“有事放胆说出来吧!我会为你担当。”

    赵大道:“本来我这些当下人的,绝没有资格管夫人的事,可是我们兄弟数人,心中早视公子为我们最值得追随的主人,故再顾及不到其他事了!”

    项少龙更觉不妙,催他把来意说出来。

    赵大猛下决心,沉声道:“夫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有个叫齐雨的贵族由齐国出使来到了邯郸,这人生得比连晋更要俊秀,才学和剑术在齐国都非常有名,亦是脂粉丛中的高手,可是他来赵后,却像只对夫人情有独钟似的,对夫人展开炽热追求,而大王和赵穆又不断为他制造与夫人相处的机会,看来夫人对他亦有点意思。”

    项少龙一听放下心来,他对自己这方面信心十足,亦不相信曾共患难的赵雅会这么容易移情别恋。

    赵大看他神情,焦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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