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项少龙心中苦笑,图先和嬴盈说话的口径如出一辙,显是管中邪真的剑术大进,令图先和羸盈都怕他不但输掉这场比武,还要把命赔上。
项少龙虽知道他两人的劝告不无道理,但更清楚知道,若因怕输而不敢应战,那他以后都休想在吕不韦和管中邪前抬起头来做人。
想到此处,心中涌起强大的斗志,微笑道:“不!我一定会赢的!”
第十章 星河夜话
返抵官署时,刚把田单尚未授首一事告诉了滕翼,后者为之色变时,荆俊匆匆来到,劈头道:“吕不韦准备进攻牧场,正在调动人手。”
两人再无暇去想田单的事,骇然道:“你怎会知道?”
荆俊坐下道:“刚才小恬偷偷来找我,说他听到他老爹吩咐一名心腹将领。着他由亲兵中调集二千人,与吕老贼的家将组成联军,扮作马贼抢掠牧场。务要将我们杀得一个不剩,哼!想不到蒙骜愚蠢至此,我们定不可放过他。”
滕翼神色凝重道:“这非是愚蠢。而是够狠够辣,若让他们得逞,有吕不韦在只手遮天,谁能奈得他们何?若连都骑军都落到吕不韦手上,那时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吗?幸好我们一直在加强牧场的布置和防卫,他们对我们的真正实力又一无所知,最近更加建围墙,所以我们绝非没有一拚之力。”
项少龙道:“蒙骜深悉兵法,手下尽是能征惯战之士,吕府家将又达上千之数,若调五千人来,那兵力刚好在我们一倍之上。若非有小恬通风报信。骤然发难,我们说不定会吃大亏,现在情况当然是另一回事了。”
滕翼色变道:“不好,蒲布和刘巢两人今早率领的二千人,刚出发了到塞外去,现在我们实力大减,形势非常不妙。”
项少龙一震道:“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滕翼叹道:“这是乌大爷的意思,大哥急需援军,所以匆匆整顿好行装后。立刻就上路了。”
荆俊道:“不若在都骑或禁卫中秘密抽出人手去帮忙吧!”
项少龙断然道:“万万不可:只要略有异动,定瞒不过吕贼耳目,况且我们的精兵团亦不宜杂有外人,致减低了作战效率。倘若牵连到小恬,就更不妥当了。”
荆俊点头道:“我差点忘了说,小恬只是想我们立即逃命。他根本没想过我们有能力应付他的老爷子。”
滕翼涌起豪气,沉声道:“我现在立即赶返牧场。疏散妇孺,好好布置,三弟和小俊明早才若无其事的回来,千万莫要惊动任何人,更不可不接寡妇清到牧场去。这一仗的胜数全在当敌人认为他们是以有心算无心时,我们反算了他们一着。”
项少龙平静下来,点头道:“我明白了,今趟我们就让吕不韦、蒙骜、管中邪一起栽个大跟斗好了。”
项少龙返家后,将田单未死的事和吕不韦先策动王齿来对付自己,又准备偷袭牧场的事告诉三位娇妻,连纪嫣然都听得为之变色。
赵致好梦成空。加上担心善柔安危,连饭都吃不下去,躲入房内垂泪。
项少龙劝了她一会后,出来与纪嫣然及乌廷芳计议。
纪嫣然叹道:“田单那替身太懂作态了。而音容神态更是唯肖唯妙,把我们都骗过了。”
乌廷芳苦笑道:“若非几可乱真,这假田单就绝无可能在田猎时瞒过这么多人。”
项少龙心中大恨。若比J谋,自己确逊这老贼一筹,不过这招移花接木之计,主要针对的却是楚人而不是他,岂知自己却偏中了此一J计,可见天意难测。
纪嫣然勉强振起精神道:“幸好清叔他们一直在牧场中制造少龙发明的种种兵器,今趟将可试试它们是否有实效了。”
项少龙想起了那些加了料的兵器和甲胄,为之精神一振。想说话时,周薇挟着一卷帛图,容色疲倦,但秀目却透出兴奋之色地来见他。
纪嫣然欣然道:“小薇接到你的指令后,日夜不停地去设计假黑龙,看来是终于有成绩了。”
周薇谦虚道:“全赖夫人提点!”
项少龙接过帛图,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画满了令人惊叹的设计。
周薇坐了下来,解释道:“这黑龙共分十八截,以牛皮制成,每截藏一人,只要用手拉着,便可连成一条黑龙,在水面上载浮载沉,但造出来后。必须经过一番C练,才会不出漏子。”
又解释道:“在龙脊下均有气囊,注满气时,将可轻易在江面载浮载沉,但若戳破气囊,便可由水底离开。”
项少龙大喜,与纪嫣然和周薇研究了整整一个时辰,想遍了所有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再作了改善后,才回房睡觉。
次日醒来,项少龙和荆俊率领都骑内的乌族亲卫。带同纪嫣然、乌廷芳赵致、项宝儿、田氏姊妹等浩浩荡荡起程回牧场去。
都骑则交由乌果负责。
项少龙先行一步,与十八铁卫往接琴清。
琴清正在府内等候,见他到来,欣然随他动身起程。
这充盈古典美态的绝世娇娆,一身雪白的斗篷毛裘。还挂上了挡风的面纱,其风姿绰约处,把荆善等都看呆了。
项少龙与她并骑而驰,暂且抛开吕不韦的威胁。笑道:“琴太傅今天特别美呢!”
琴清若无其事道:“尽管向我说轻薄话吧。”
项少龙开怀道:“琴太傅挂上面纱,是否怕给我看到羞红了的粉脸儿呢?”
琴清一生贞洁自持。何曾有人曾这样直接逗她,大嗔道:“你给我规矩些,否则人家在路上再不肯和你说话了。”
项少龙吓了一跳。连忙把下面的话吞回肚内去。
琴清“噗哧”娇笑,欣然道:“原来项少龙的胆子并非那么大的。昨天太后又找你去说些什么呢?”
项少龙愕然道:“看来宫内真的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琴清淡淡道:“太后在宫内毕竟时日尚短,宫内大多数仍是华阳夫人的旧人,所以项少龙你若做出口不对心的行为,定瞒我琴清不过,现在勉强算你合资格了。”
项少龙油然笑道:“琴太傅勿要怪我言语冒犯,照我说琴太傅才是口不对心,你那颗芳心其实早系在项某人身上,偏是小嘴儿却便不肯承认。哈!”
琴清丝毫不为所动道:“男人总爱自狂自大,项太傅亦未能例外。今趟之行,我只是为陪嫣然、廷芳和致致,项大人怕是误会了,才会如此满口胡言,琴清念在此点,才不与你计较,但勿要太过份了。”
项少龙失笑道:“看来我是要强来方成。”
琴清娇嗔道:“你敢!”
项少龙见城门在望,一夹疾风,增速趋前。大笑道:“原来和琴太傅打情骂俏如此精彩,项少龙领教了。”
出到城外,与纪嫣然等全速赶路,到了晚上,才拣了一处险要的高地,安营造饭,享受野管的乐趣。
这晚天色极佳,满天星斗下,雪原闪闪生辉,整个天地神秘不可方物。
琴清显是心情甚佳,与纪嫣然等喁喁私语,但仍不时送来一两个动人的眼神,教项少龙全无受到冷落的感觉。
饭后,乌廷芳、赵致两位做母亲的去了哄项宝儿睡觉,田贞、田凤则帮手收拾。
项少龙陪着纪嫣然和琴清,到了一处斜坡,铺上毛毡。安坐后仰观夜空,彻底迷失在宇宙秘不可测的美丽里。
项少龙躺了下来,纪嫣然在左,琴清在右。芳香盈鼻,一时心神俱醉,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里。
好一会后,纪嫣然隔着项少龙跟琴清闲聊起来,两女的声音像天籁般传入他耳里。
奇怪地,他一点都不知她们谈话的内容,亦不愿去聆听。只在静心品尝她们动人悦耳的声音,就像听立体声的曼妙音乐般。
明月缓缓升离树梢,悄悄地把温柔的月色洒在他们身上。
坡顶偶尔传来战马的叫声和人声。
一切是如此和平宁静。
项少龙舒服得叹了一声。
纪嫣然深情地别下头来俯视他,柔声道:“我们的项大人在看什么呢?”
项少龙伸展了四肢,有意无意地碰到了琴清神圣的玉腿,虽忙缩了回来,但后者已娇喘轻颤,轻轻低呼。
纪嫣然诈作听不到,微嗔道:“我在和你说话啊!”
项少龙的心差点溶掉了,伸手轻握纪嫣然的玉手,憧憬地道:“我在想,不若今晚我们三人就睡在这里,看着这无尽无穷的苍穹,一颗一颗星去数它,累了就睡,看看能否在梦里采访天上的星辰。”
琴清大感兴趣地道:“苍穹怎会是没有穷尽呢?”
项少龙微笑道:“若有穷尽,那界限是什么东西哩,若是一堵墙的话,墙后又是什么东西?”
纪嫣然秀眸异采闪闪,凝望夜空,轻轻道:“夫君大人这话发人深省,也使嫣然想糊涂了,干爹说过,每个人都是天上下凡来的星宿,死了后就会回到天上去,这个想法真美。”
项少龙望往琴清。
这美女正仰望星空,美丽的轮廓像嵌进了天空去,在月色下脸肌像丝绵般洁滑柔亮,心中一热,忍不住探出另一手。把她的纤手也紧紧掌握了。
琴清娇躯再颤,低头白了他一眼。挣了两下要把手抽回去,但接着便放弃了,整块俏脸火般燃烧起来。
项少龙感觉自己忽然间拥有了整个美丽星夜。
一切像梦般实现了。
想起初抵这战国时代的惨痛遭遇,受尽赵穆等恶人的欺凌,全赖自强不休的奋战精神,不但培养了个秦始皇出来,还得到了这时代最美丽的几位女子的芳心,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对二十一世纪认识他项少龙的人来说,他是早命丧黄泉了,谁猜得到他竟在二千多年前的战国享受着另一个生命。
这算否另一个形式的轮回呢?或者死后也就是这么在时间和空间中循往复,只不过他因那时空机器而能保持着身体和记忆的完整吧了!
纪嫣然微嗔道:“为何你们两个人都不说话。”
琴清再挣了一下,知道无法脱离项少龙的魔爪,轻声道:“不知为什么。现在我懒得什么都不想说。”
项少龙忍不住冲口而出道:“这叫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两女同时一震,低下头来望他。
纪嫣然叹道:“这两句话的意境真美,很贴合现在的情景。再没有更美丽的形容了。”
琴清显然动了情,反手把他抓紧,低声道:“再作两句给琴清听听好吗?”
项少龙自知胸中墨水少得可怜,知道的都是从中学国文课本学来的东西,且很多时是硬凑出来,苦笑道:“这只能是妙手偶得的东西,要特别作出来脑筋便会不灵光了。”
琴清动容道:““妙手偶得”四字已道尽了作诗的窍诀,唉,项少龙,你的脑袋怎能这么与众不同?”
纪嫣然笑道:“若项少龙平平无奇,清姊也不肯这么坐在他旁边,连他邀你陪他共眠赏星,亦没有怪他冒犯了。”
琴清立时玉颊霞烧,娇吟道:“嫣然妹你真是的,谁答应陪他……,人家不说了。”
纪嫣然催道:“夫君啊:快多说两句美丽的情话给清姊听,我也想看她为你心动的样子哩!”
项少龙本想念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赵雅病逝前念念不忘的诗句,立即心如刀割,说不出口来。
琴清正细看他,讶然道:“项太傅是否不舒服?”
项少龙坐了起来,大喘了几口气,压下因思忆赵雅而来的悲痛,摇头道:“没有什么?”
纪嫣然挨贴过来。柔情似水道:“现在除了我和清姊外,不准你再想其他东西。”
项少龙脑内一片空白,茫然看着远近被洒遍金黄月色的山野,点了点头。
琴清道:“嫣然若有带那枝玉箫来就好了。”
纪嫣然笑道:“我现在只想听项少龙说的迷人诗句,清姊不想吗?”
琴清大窘叹道:“项少龙欺负得人家还不够吗?还要多了你这可恶的纪才女。”
项少龙心情平复下来,灵光一闪,吟道:“何处高楼无可醉?谁家红袖不相怜?我项少龙何德何能,竟能同得当代两位才女垂青,始能作此豪言壮语。”
两女同时动容,眸光像被磁石吸摄般移到他脸上去。
此时荆俊的声音由后方传来道:“找到他们了!”接着是乌廷芳和赵致来寻夫,吓得琴清忙把手甩开。
那晚项少龙和田贞、田凤同帐,只是相拥而眠。际此处处危机的时刻,实不宜太过风流。
翌晨天还末亮,项少龙醒了过来,田贞两女仍熟睡得像两头可爱的猫。
项少龙小心翼翼离开香热的被窝,披上外袍,摸黑而出,摸入了琴清的芳帐内。
漆黑的帐内,传来琴清均匀的呼吸声。
不过项少龙瞬即发觉不妥处,原来腹部抵着一把匕首,耳内传来纪嫣然的低喝道:“谁?”
琴清的呼吸屏止片刻,显是给惊醒过来。
项少龙大感尴尬,低声道:“是我!”
纪嫣然“噗哧”娇笑,收起匕首。倒入他怀里,喘着笑道:“对不起!嫣然实罪无可恕。竟破坏了夫君大人偷香窃玉的壮举。”
琴清虽一声不响,但项少龙却恨不能打个地D钻进去好得永远躲在里面。
天刚亮众人拔营起程。
琴清一路上离得项少龙远远的。项少龙亦心中有愧,与荆俊赶在大队前方,全速赶路。
午后时分,终抵牧场。
只见所有高处和战略地点,均有堡垒式的暗哨,守卫森严。
滕翼正指挥精兵团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项少龙和荆俊加入了他们,纪嫣然和诸女则迳自返回牧场的宅院去。
滕翼领着两人巡视牧场的防御布置,边策骑徐行,边道:“由于牧场太大了,要防卫这么长的战线,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我把力量集中在院落的防守上,由于无险可守,只好加强围墙的坚固度,增设哨楼,和在围墙外加设陷坑等障碍物,至于畜物则赶往别处,只留下数百头摆著作个样子。”
这时三人驰上一个小丘之顶,俯视广阔的牧场。
“隐龙别院”坐落牧场院落之内,建筑物由最先十八组扩建至六十多组,四周围以高墙。就像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城。但若以二千人去防守这条足有两里长的战线,实嫌不足。敌人自是有备而来,到时只要拣一两处狂攻猛打,便包保可轻易攻了进来。
项少龙把想到的说了出来,最后提议道:“今趟我们必须从墨子补遗里偷师,就给他们来一招“攻守兼资”。若我们能在外面布下奇兵,事起时里应外合,必能教他们措手不及。”
滕翼皱眉道:“我也想过这可能性,问题是若蒙骜亲自来攻,此人深得兵法,必不会把所有兵员全投进攻击里,而会把主力布在高地处,派人轮番来攻,那我们在外的奇兵,反变成了孤军,形势会更不利。”
项少龙胸有成竹道:“那高地必就是我们现在立足之处。”回首指着山脚处一片广阔的雪林,道:“若能造出一条地道,由树林通到这里来,我们便可一举动摇敌人的主力。”
荆俊咋舌道:“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休想可建这样的一条地道。”
项少龙暗责自己糊涂,改口道:“那就不如建一个可藏人的地垒好了。”
滕翼苦笑道:“若只藏十来人,根本起不了作用,且以蒙骜的精明,说不定会给他一眼看破。”
项少龙大动脑筋,刚好看到牧场处炊烟袅袅而起,灵光一现叫道:“我想到了!”
两人愕然望向他。
项少龙凝望着炊烟,油然道:“只要我们在丘底处设几个隐蔽的地坑,里面堆满火油柴枝和耐燃的东西,最好能发出恶臭,燃点后释放出大量浓烟,其中总有几个的风向会正确地从下方送上丘顶来,在敌人惊乱下,我们再配合奇兵突袭,保证敌人阵脚大乱。不战自溃。”
荆俊和滕翼同时动容。
项少龙暗忖这该算是古代的化学战了,续道:“敌人自该于晚上来袭,只要我们的人小心一点,点火后应可趁乱脱身。到时预先以湿巾敷面,就可不怕烟呛。”
荆俊兴奋道:“我曾在这附近见过一种叫“毒橡”的树,烧起来会发出很难闻的气味,现在我立即去砍他娘的一批来!”言罢策马去了。
滕翼惊异道:“三弟真是智计百出,我们亦可在关键处多设几个……嘿……几个这种烟雾机关,到时再看风势该点燃那几个好了。现在我立即找人设计这种机关,你先返别院休息吧!”
当晚吃饭时,滕翼仍在外忙着。
项少龙和乌廷芳到了主宅陪乌应元夫妇进膳,琴清则由纪赵二女相陪于隐龙别院。
项少龙返来时,纪嫣然和琴清正在琴箫合奏,他对音律虽所知甚浅,仍听得油然神往不已。
纪嫣然忽然提出由项少龙陪琴清到处走走。出乎意料之外,琴清竟然答应了。
项少龙大喜过望,知道琴清没有真怪他今早“偷营”之举,忙伴着佳人出宅门去了。
第十一章 牧场之战
牧场处处灯火通明,二千乌家战士与牧场的数千乌家牧人,正赶紧修筑各项防御工程,而烟雾阱则成了首要的专项。
木栏内的牲口出奇的安静,一点不知道战争正逐渐迫来。
项少龙与琴清沿着贯通牧场各处的碎石路漫步而走,到了一个水井旁,项少龙打了一桶水上来,喝了两口,差点连血脉都冻得凝固了。
琴清叹道:“牧野的生活真动人,住在城内总给人以不真实和没有血R的感觉。”
项少龙在井沿生了下来,拍拍身旁的空位置。笑道:“歇歇脚好吗?”
琴清柔顺地在他身旁坐下,垂下螓首轻轻道:“项太傅知否为何琴清肯陪你单独出来吗?”
项少龙涌起不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什么我也可以接受。”
琴清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坏,我绝没有丝毫怪责太傅之意。事实上琴清亦情不自禁,才会随你到这里来。正如你所说的,我一直在骗自己,为此受了很多苦,但由今夜开始,琴清再不会这么愚蠢了。”
项少龙喜出望外,凑过去细看她绝世的姿容,心迷神醉道:“琴太傅的意思是……”
琴清羞不可抑。微嗔道:“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些人为何整天不停工作?是否有人要来袭击牧场呢?”
项少龙心知若对琴清太过急进,定要被她扣分,最妙无过于是由她自己忍不住投怀送抱,那就精彩了。遂耐着性子,把吕不韦的Y谋说了出来,然后道:“琴太傅会怪我令你担惊受险吗?”
琴清断然摇头道:“怎么会呢?人家只会心中欢喜,因为你终把琴清视为……噢,没有什么。”
项少龙忍不住仰天大笑道:“琴太傅是否想说我项少龙终把你视为自己的女人呢?”
琴清大窘嗔道:“那有这回事,不过脑袋是你的,你爱怎么想都悉随尊便好了。”
项少龙伸手过去抓紧她的玉手,拉着她站了起来道:“让我为琴太傅介绍一下这里的军事布置好吗?免得琴太傅又怨我事事瞒你。”
琴清略挣了两下后,接受了玉手的命运。羞人答答地微一点头,又为后一句话狠狠横了他一眼,怪他在算旧账。
项少龙整颗心融化了,强忍着吻她碰她的冲动,领着她夜游牧场去了。
回到隐龙别院时,项宝儿早由奶娘哄了去睡觉,乌廷芳和赵致两女正在下棋,田氏姊妹在旁观战。
纪嫣然则正和清叔在研究如何制造周薇设计的假黑龙。
见到项少龙和琴清回来,清叔忙恭敬施礼。
纪嫣然看了琴清神色,同项少龙露出会心微笑,后者惟有耸眉表示什么都没干过的清白。
琴清见他两人眉来眼去,目标显然却是自己,赧然回房去了。
项少龙加入了讨论,到清叔完全掌握了他们的需要时,项少龙顺口问道:“清叔懂否制造烟花爆竹那类东西?”
纪嫣然得意洋洋道:“清叔擅长铸剑,说到烟花爆竹嘛,虚心点向我纪嫣然请教吧!”
项少龙讶然道:“你懂得火药吗?”
纪嫣然傲然道:“当然哪,我还懂得很多东西。试试来考我吧!”
项少龙方知才女之名,非是偶然,正盘算是否该请清叔铸造一把原始的手枪来防身,旋又放下这念头,因为这么简陋的一把枪,还及不上弩箭的威力,而且弹药方面始终有问题,笑道:“我那来资格考你?”
清叔告退后,纪嫣然肃容道:“那就由我来考你了,快给我回房睡觉。由明早开始,我就负起训练你成为用枪高手的责任。在与管中邪决斗前,夫君大人只准一人独睡,不准有房事行为。”
项少龙心叫救命。那岂非空有琴清这鲜美的宝贝在眼前而不能起箸吗?咕哝道:“据调查报告,房事绝不影响运动员的体能哩!”
纪嫣然黛眉紧蹙道:“你在捣什么鬼?”
项少龙举手投降道:“一切谨遵贤妻命令。”
苦笑去了。
接着的五天,项少龙每天都在J啼前起来,接受纪嫣然严格的训练,又主动到附近的大河游冬泳,闲来则与琴清和妻婢们骑马闲游为乐,岂知反赢得琴清对他的倾心,觉得项少龙非只是贪她美色,两人关系更加水R交融。
滕翼等则努力加强防卫工事,牧场人人士气高张,摩拳擦掌,恭候敌兵大驾光临。
到得第六天,又下大雪了。
探子在五里外的一处密林,发现了敌人的先头部队。
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项少龙领着穿上戎装的三位娇妻和琴清,到城墙上视察时,清叔正在城墙上指挥手下安装固定的重型弩弓机。
这种弩弓机是照项少龙的要求而设计,依据机关枪的原理,可连着放S十二枝弩箭,S程达千多步,比普通手持弩弓的S程远了近倍,唯一缺点就是不便移动,但以之守城却是再理想不过了。
项少龙极目远眺,只见四方一片迷茫,正是利攻不利守的天气。
纪嫣然道:“敌人定会趁雪停前来攻,如此匆匆而来,准备与休息当不会充足,兼且蒙骜为人高傲自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内,就是他这种轻敌之心,我们将可稳C胜券。”
果然到黄昏时,探子来报,敌人在东南角出现,人数在万人间,却只有十多辆撞击城墙城门的檑木车。
众人放下心来,进入全面备战的状态中。
布在外面的兵员全体撤回城里,荆俊则领了五百精兵团员,藏在那高丘后早建好了的隐蔽地堡里。
余下的一千五百精兵团团员,则在墙头枕戈以待。其他二十多牧场的乌家族人,男女老幼,全体出动,预备到时担任救火和支援墙头的战士。战意高昂,更充满了山雨欲来前的气氛。
项少龙向旁边的琴清问道:“冷吗?”
琴清摇头表示不冷,呼出一团白气道:“人家还是首次处身战事里,或者因有你在身边的关系,竟没有半点害怕。”
项少龙想起她的丈夫就是葬身沙场上,顺口问道:“琴太傅讨厌战争吗?”
琴清沉吟片晌,讶道:“我生平尚是首次听到有人问这奇怪的问题,在大秦战争乃男儿显本领、至高无上的光荣事。但细想下,斗争仇杀不知今多少人失去家园父母丈夫子女。又确是令人生出倦厌。项太傅怎么看待此事呢?”
项少龙苦笑道:“我虽不想承认,但战争似乎却是人类的天性,国家和民族问的斗争,固是乱事的由来,但人与人间总存在竞争之心,亦造成弱R强食的原因,那并非只是争图利益之心。而是人人都希望能把别人踩在脚下,想想也教人心寒。”
乌廷芳移了过来,娇痴地靠入他怀里,崇慕道:“项郎说得真透。”
纪嫣然点头道:“这正是干爹和嫣然一直盼望有新圣人出来的原因,只有在大一统下,才有希望出现止戈息兵的局面。”
项少龙默默看着在火光映照中飘飞的雪粉。想起一事笑道:“诸位贤妻知否我最爱听琴太傅唤我作项太傅,若她称我做项统领或项大人时,情况就很不妙了。”
琴清大嗔道:“你这人哩,总要记着旧事。”
赵致挽着琴清的玉臂调侃道:“清姊何时改口学我们叫他作项郎也成……嘻……你知我想说什么吧!”
琴清大窘,又舍不得责怪她,脸红如火不知如何是好时,敌人来了。
果如滕翼所料,敌人先在高丘布阵,然后把檑木冲车和云梯移至离城墙二十步外,准备攻城。
项少龙等摆出猝不及防的假象,城上士卒奔走,号角惊响,似是措手不及。
一片混乱,好引敌人来攻。
纪嫣然笑道:“守城之要,首在上下一心,视死如归;次则组织得当,人尽其用;三须防御充足;四要稂食无缺。现在我们的牧场的围墙虽不够坚厚,但胜在城外处处陷坑,可补不足,又四个条件无不兼备,所以此战定可稳C胜券。”
滕翼此时来了,接口道:“嫣然仍漏了守城必须劫寨这一至理,此之谓以攻代守哩!”
纪嫣然笑道:“这要看小俊的本领了。”
战鼓忽起。扮作马贼的敌人开始移动冲车,分作四组从正面攻来。
滕翼笑道:“蒙骜想欺我乎,正面的攻势,只是在牵引我们的主力,真正来犯者,必是由后而至,我们就陪他们先玩一场好了。”
话犹未已。轰隆一声,敌方其中一辆冲车掉进了陷坑去,一时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这些陷坑全在弩箭机S程之内,滕翼一声令下,立时箭如雨发,敌人冲来由千多人组成的先头部队,纷纷中箭倒地,且又有一辆冲车翻进布满尖刀的陷坑内。
战鼓再起,左方和后方杀声震天,敌人终于展开全面的攻城战。
矢石火器在空中交飞着。
由于弩箭机S程及远,又是居高临下之势,硬把一波一波冲上来的敌人杀退。
整个时辰后,才有两辆冲车勉强捱到城下,却给投石机投下巨石,硬生生砸毁了。
偶有火箭S进城里,都给迅速扑灭。
人人均知若给敌人破城而入,就是屠城局面,故而无不用命,杀得敌人血流成河,尸横片野。
此时敌人已成功以木板横过陷坑之上,以巨盾护身,推着余下的五辆车攻来,声势骤盛。
项少龙知是时候了,发出命令,号角声扬。
数十股浓烟立时由烟雾坑内冒出来,顺着风势向城外和丘上的敌人掩去,一时呛咳之声大作。
滕翼叱喝督战,加强反击。
项少龙分别吻了乌廷芳、赵致的脸蛋。吩咐他们留守城内,最后来到琴清身前。
琴清俏脸通红,侧起脸蛋。含羞待吻。
岂知项少龙伸手逗起她下颌,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才笑着和滕翼纪嫣然两人下城去了。
此时浓烟渐敛,但远方丘顶处喊杀和箭矢破空之声却不绝于耳,显然是荆俊和手下依计在浓雾处向敌人发动箭攻。
大门处,千乌家战士,早在马上静候,到项少龙三人上马后,一通擂鼓,大军队型整齐的杀出城外,依着安全的路线,利刃般直刺入敌阵里。
项少龙一手持飞龙盾,一手持飞龙枪,身先士卒,见人便挑,杀得早被浓烟呛得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更是溃不成军。
乌家战士表现出强大的攻击力,人人奋不顾身,有若虎入羊群,转眼间便冲破了一个大缺口,往丘顶的敌方主力攻去。
此时丘上敌人早因浓烟和荆俊的突袭乱成一团,再给乌家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势冲击,那能吃得住,人人都无斗志,四散逃生。
城门再开,另一队三百人的乌家战士在乌言着的领导下冲了出来,配合城上的攻势,更杀得敌人狼奔鼠窜,只顾逃命。
项少龙这时和荆俊的军队会合,联手追杀敌人二十多里,才折回牧场。
此战大获全胜,歼敌二千,俘敌二百。己方只死了三十一人。伤者不过二百,虽可说战绩彪炳,但项少龙仍不觉开心,对他这爱好和平的人来说,战争伤亡始终不是愉快的事。
天明后,乌族的人走出来收拾残局。荆俊则负责把俘虏立即押返咸阳,好给吕不韦制造一点烦恼。
滕翼和项少龙巡视战后的战场时,惋惜道:“只恨拿不着蒙骜和管中邪,否则吕不韦就更百词莫辩了。”
项少龙早知小盘登基前,没有人可动摇吕不韦的地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滕翼道:“被俘的人不是蒙骜的亲兵,就是吕不韦的家将,我很想知道吕不韦可以如何解释此事。”
项少龙沉声道:“不要小看吕不韦,我猜他定有应付的方法。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两天后,答案回来了。
荆俊派人回报说,当他们刚抵咸阳城,就在城门给管中邪的都卫截着,然后吕不韦亲自出马,把俘虏接收过去,表面当然说会严惩犯者,追究元凶。但际此吕不韦凶焰遮天的时刻,连小盘都难以说话,最后自是不了了之。
荆俊早在项少龙指点下有了心理准备,只将由纪才女写成的报告交给王陵,依足规矩再转送给左丞相昌平君,由他在早朝呈上朱姬和小盘。
这奏章厉害处是没有一句直接指控吕不韦,但也没有一句不暗含这意思。
无论吕不韦如何胆大包天,短期内也休敢派人来攻了。
项少龙这天练枪份外精神,因为琴清特别早起来看他。
“劈劈啪啪”声中,首次把纪嫣然迫得要全力施展,才勉强架得住他。
项少龙见把心爱的纪才女杀得香汗淋漓,哈哈大笑,收枪疾退,倏地立定,威武有若下凡的天将。
乌廷芳、琴清诸女拍烂手掌声中,纪嫣然欣然道:“夫君大人真厉害,只短短数天,便能把握枪法的神髓,嫣然甘拜下风了。”
滕翼此时来了,手提清叔刚铸出来的长刀。哈哈笑道:“二哥来了,好见识一下是你的飞龙枪厉害,还是由清叔依少龙提议设计出来的刀厉害。少龙万勿掉以轻心,这刀内含有那种叫“铬”的东西,我试过用它连断十多把长枪,锋口只破损了少许。”
纪嫣然天生对新事物好奇心重,更兼此乃夫婿设计出来的宝贝,忙向滕翼讨过长刀,研究了一会后叹道:“这真是马战的好宝贝,其不明白少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在战场上,策马执剑向敌人冲击时,由于马速太快,主要靠挥臂劈砍攻击敌人,而不是用剑向前推刺。这样一来,尖长的剑锋作用不大,虽两侧均是锋刃,却因剑身颇窄,最厚的地方只能安排在中脊处,烧制难度很高。砍劈时又容易折断。现在这把刀只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实的刀脊,不但极难折断,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唔,嫣然也要清叔制一柄给人家把玩才行。”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
他之所以请清叔制一把刀出来,主要是一直很欣赏日本的东洋刀,那想到竟有这么一番道理。
乌廷芳由纪嫣然手上接过长刀欣赏,细看后惊异地道:“这把刀锋缘处的纹真美,噢,刀柄处还有名字,叫“百战”。百战百胜,意头真好。啊!这百战刀真重哩!”
滕翼解释道:“清叔锻剑的方法乃越国欧冶子秘传的“百炼法”多次火炼,再反覆锻打多次,又淬以烈火而成,故远胜一般兵刃。”
再对纪嫣然笑道:“若嫣然想弄一把这样的宝刀,恐怕要多等一年才行,但亦未必及得上这把百战宝刀。这是清叔呕心沥血的杰作,年半来失败了无数次,才忽然老天爷开眼般炼成了这么的一把。好了,少龙来吧!”
众人大感兴奋,退往一旁。
雪花纷飞下,滕翼提刀而立,气势不凡。
项少龙大喝一声,飞龙枪活了过来般弹上半空,灵动地笼罩着滕翼胸腹处。
滕翼知他怕因兵器长了一倍,容易错手伤他,哂道:“竟对二哥这么没信心,快放马过来。”
乌廷芳看见滕翼说得豪气。忙对顶少龙嘘声四起,连琴清也不例外,可知这美人儿已完全投入了项少龙的生活去。
项少龙哈哈一笑,沉腰坐马,长枪闪电般刺向滕翼小腹处。
亦只有这等长兵器,才可取这么样刁钻的角度进击,丝毫不怕敌刃觑上了空档反击。
滕翼冷哼一声,百战宝刀猛劈而下。
项少龙改刺为挑,“当!”的一声,竟挑不开百战宝刀。骇然下收枪防身,化作一片枪影时,滕翼冲前抢攻,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每一次刀枪交触,长枪都给荡了开去,若非飞龙枪是全条以精钢打成,换了一般木枪杆的话,早断了十多次。
这时十八铁卫和善兰闻声而至,加入喝彩的行列,更添热闹。
再一下重击后,两人退了开来,都有力竭之感。
纪嫣然鼓掌道:“这趟可说是平分秋色,但只要二哥有来日时间,熟习了刀性,败的必是我们无敌的项少龙无疑了。”
项少龙仰天长笑,将飞龙枪随手抛掉,大喜道,“我都是不用枪了。下个月就以此百战宝刀,取管中邪的小命。”
滕翼欣然把刀抛给他道:“就此祝少龙百战百胜,无敌于天下。”
项少龙接过宝刀,揣起放下,秤秤它的斤两,赞叹道:“这宝刀的重量差点比得上我的墨子剑,但外表却看不出来,必教管中邪大吃一惊,后悔要与我决斗了。”
滕翼笑道:“由今天开始,你的墨子剑是我的了,用过了百战刀,其他兵刃除墨子剑外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两人相视大笑时,那边的纪嫣然刚听完乌光的报告,奋然叫道:“乌光说拜月发现了一个大温泉,我们立即赶去。”
乌廷芳、赵致、田贞、田凤等齐声欢呼。
项少龙愕然道:“今天不用练习了吗?”
纪嫣然展露出迷人的甜笑,柔声道:“有了把百战无敌的宝刀休息一天有什么打紧哩!”
项少龙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心。说到底,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皆因多了二千多年的识见,手上这把刀就是最好的明证了。
第十二章 宿愿得偿
热气升腾中,整个石池笼罩在热雾里,加上从天而降的雪粉。有若人间仙界。
灼热的泉水由一边石壁约三个泉眼泻出来,注入池里,水满后,再流往五丈下较小另一层的温池去,那处则成了荆善等人的天地。
在拜月,这人迹难至的深溪内。一切人为的规限再不存在。纪嫣然、乌廷芳、赵致、田贞、田凤诸女露出凝脂白玉的天体,浸浴在温泉里,再不肯离开,在没有电热水炉的古代,当这冰天雪地的时刻,没有比这更高的R体享受了。
琴清亦脱掉鞋子,把秀美的秀足浸在温泉内,对她来说,这已是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