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项少龙早习惯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施礼告退,往见李园。
李园独坐厅内,默默喝茶,神情落漠,不知是否因要出卖项少龙而心境不安。
项少龙在他旁坐下,忽然怒气上涌,冷冷道:“麻烦李兄通知有关人等,今晚小弟决定不走了。”
李园剧震道:“项兄今晚要走吗?”
项少龙细察他神情,怎看都不似作伪,奇道:“韩闯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没告诉你吗?”
李园叫起撞天屈道:“我真不知此事,今次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韩闯这家伙给郭开说服要害你,同时嫁祸给吕不韦,好惹起贵国的内乱。咦?难道你误会我会和他们一鼻孔出气吗?若是如此,我李园还是人吗?嫣嫣也会怨我一世了。”
项少龙糊涂起来,再分不清楚谁忠谁J,道:“那这两天为何不来找我。若我今晚真的走了,岂非落进韩闯和郭开的陷阱吗?”
李园惭愧道:“这几大韩闯频频来找我说话,我也曾想过是否对此事不闻不问,但最后都斗不过自己的良心,少龙勿要怪我,是小弟的意志不够坚定。”
项少龙叹道:“你们有否想过,有我一日在秦与吕不韦互相牵制,秦国都难以全力攻打你们。否则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你们当可想见。”
不由又想起小盘的身分危机,那会使他和小盘陷在绝对的下风,就算昌平君等仍支持小盘,但已失去了往日合法的理据。
李园苦笑道:“其实龙阳君也不想出卖少龙,只因他一时口疏告诉了韩闯他曾在大梁见过你,事后又没有报知魏增,被他以此威胁,怕被揭了出来累及亲族,才迫得要与他合作。他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来得深厚,故最痛苦亦是他。项兄该明白我的意思。”
项少龙怒道:“韩闯这家伙可太过份了。表面还满口仁义道德,难怪他特别怕我,因为内心有愧。唉,既是内心有愧,那他这人仍不算太坏。”
李园苦笑道:“想不到项兄仍有心情说笑,韩闯确亦非常苦恼,这么做有一半是被郭开迫出来的。问题是韩闯身边有人对郭开通风报讯,使事情泄漏出来,现在韩国最不敢得罪的就是赵人,韩闯更怕了韩晶,怕她向韩王进谗。那他就糟透了。”
项少龙怒火稍消,笑道:“早知如此当日一剑将郭开宰了,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
李园道:“换了谁都不会有分别,为了挣扎求存。谁不是不择手段,只是我做不出这种事吧。照我看,韩闯不用你吩咐都会把今晚送你离临淄布的Y谋取消,因为借曹秋道的剑,总好过用他自己的手。”
只这一句话,项少龙可断定李园应没有参与Y谋,否则就该知道逃走的事是由龙阳君负责,表面上韩闯并不知情。
心情稍佳,道:“那至少在与曹秋道比武前,我是安全的了。”
李园叹道:“理该如此,不过我却得闲临淄的剑手都跃跃欲试,想先秤秤你的斤两。”
项少龙冷哼道:“我目下的心情并不太好,他们最好不要来惹我。”
李园沉吟道:“曹秋道确是旷古烁今的剑术大师,少龙有把握吗?”
项少龙想起肖月潭的“十招之计”,心下稍安,点头道:“自保该没有问题。”
李园大讶,却没再作追问,还想说下去时,今次轮到解子元来找他。李园知不宜在旁,匆匆走了。
项少龙把解子元迎入厅里,后者苦笑道:“约是约好了。可小弟却有个难题,夫人她不信我今晚和你在一起,要见过你才肯信。”
项少龙心知肚明善柔只是找借口见他,苦笑道:“今次由我到府上接解兄好了。”
解子元喜道:“项兄真够朋友,二王子知道可与项兄见面,兴奋得不得了,说你的一句话,在嬴政面前此吕不韦的十句话更管用。”
项少龙暗忖齐国之亡,皆因这种心态而来。
解子元道:“今晚定要再找柔骨美人来陪酒,给她挨着都不知多么舒服。”
项少龙道:“她不是田单的人吗?让她知道我们说什么不太好吧!”
解子元道:“放心好了。她是出名不理政事的。而且说出去亦没什么打紧,只要让二王子知道有你支持我们就成。”
项少龙想起今早齐王毫不给面子的斥责大王子田生,暗道难怪人人都看涨田健的行情。
解子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据传大王会在寿宴上正式宣布继位的太子人选,肯定是二王子无疑。所以我们才要借项兄压压田单和吕不韦的气焰。”
项少龙那想得到自己会以这种形式与吕不韦和田单进行政治斗争,可见政治手段确可杀人不见血。
自己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变成不但可影响秦国政坛,还能左右别国政局,确是始料所难及。
解子元告诉他约定的时间,又匆匆赶去通知仲孙龙父子。
项少龙返房把密藏的百战刀取出,挂在腰际,心想若曹秋道不答应十招之数,便在寿宴那晚诸事停当后和凤菲溜之夭夭。小命要紧。什么剑手的荣耀均属次要。
想起曹秋道出神入化的剑法,早前给肖月潭激励起的斗志,此时又不翼而飞。
不过老曹若肯以十招为限,则不妨陪他玩玩,自己怎不济都可捱过他十招的。
他当然明白肖月潭是为他着想,不战而逃定会在他光荣的武士生涯里留下一个大污点,尤其在小盘会有身分危机时发生,更属不智。
但自己知自己事。曹秋道的剑法真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为了妻儿。又觉得这样送命太不值得,所以才生出避战的主意。
到现在为止,他仍弄不清楚龙阳君是否真的出卖自己。只要今晚看看他会否取消离开临淄的安排,就可清楚了。
他有点想到园中练习刀法,但暗忖假若老曹不肯答应十招之请,练也是白练,沉吟间,幸月带着一股香风挤人他怀襄,把他搂个结实,娇喘细细道:“上将军骗得我们很苦呢!”
项少龙拥着她丰满动人的娇躯,面对着如花玉容,大感吃不消,但更不想伤害她的芳心,只好道:“幸月小姐不是须彩排歌舞吗?”
乐声仍隐隐从园处传来,故项少龙会有此语。
幸月俏目生辉地凝注他,妮声道:“大小姐在指点二小姐的唱功做手,奴家惦挂上将军,所以趁机溜来看你嘛!”
最难消受美人恩,项少龙一向对这美歌姬并无恶感,怎忍心硬是拒绝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是否会继续追随二小姐呢?”
幸月道:“这个当然。我们做周游歌姬的都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就是莫要嫁入豪门,要嫁就嫁布衣平民,又或独身终老。唉,我们什么男人没见过呢?对男女之事早心淡了。”
项少龙先是愕然,旋即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像你们那样能为自己作主的歌姬仍不多,豪门养的歌姬都是没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幸月吻了他的嘴唇。媚笑道:“起始人家以为你是沈良,又见歌舞团解散在即,真想从了你,现在则只想好好侍候上将军。今晚人家到你处来好吗?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
项少龙大为意动,可是又觉有点对不起纪嫣然等,只好婉拒道:“现在我必须保留体力,以应付与曹秋道那老家伙一战,若还有命,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呢。”
幸月欣然道:“一言为定。”献上香吻,情动非常。
幸月走后,项少龙看看天色,心想不若到街上逛逛,安步当车到解府去见善柔和接解子元,好过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打定主意后,换上武士服,外披挡风长绵袄,戴上帽子,溜了出去。
这日天色极佳。在此日落西山的时候,街上人车往来,好不热闹。
他的剑伤已大致痊愈,加上又有百战宝刀在手,除非大批武士来围攻他,否则总能脱身,但当然不会有人敢公然来杀他。若是单打独斗,倒可借之用来练剑。
起始时他提高警觉,用了种种方法测探是否有人跟踪他,仍一无所觉时,放下心来。全情享受漫步古都的情趣。
齐国妇女的开放程度,仅次于秦赵两国。
秦国因蛮风余绪。妇女仍充满游牧民族的味道;赵国则因男丁单薄,王室鼓励男女相交,所以赵秦两国的女子都不怕男人,活泼多情,至乎在街上与陌生男子打情骂俏。
齐女却似是天生多情,不知这是否临海国的特性,很少有害羞的。
项少龙独行街上,便不时遇上结伴同游的齐女秋波抛迭,眉目传情,充满浪漫旖旎的气氛。
他所到之处,要数楚女最是保守,较极端的就像清秀夫人,连粉睑都不肯让男人看,神态语气都摆明只可远观,不是可随便采摘。
不由又想起庄夫人。她乃南方少数民族,作风又大胆多了。
在轻快的脚步里,项少龙踏入解府,不用通传,下人把他带往善柔居住的庭院。
善柔把他扯到偏厅,大嗔道:“你怎能答应师傅的挑战,这么快就忘了给他捅了一剑吗?”
项少龙苦笑道:“现在是他来惹我,小弟只是受害者。”
善柔跺着脚道:“你这人呢!你项少龙有什么斤两,我善柔不清楚吗?这样去等若送死。输便输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项少龙叹道:“我现在代表的是秦国武士的荣辱,不过话说回来,比武不是都要杀人才可了结吧!”
善柔怨道:“你太不明白师傅了。只要一剑在手,就不讲情面,谁都左右不了他。以往对上他的,都是不死即伤,你上次只着了轻轻一剑,不知是多么走运。”
又道:“我刚去见过师傅,请他收回成命,岂知他说难得有你这样的对手,怎也不肯改变心意。真气死人了。”
项少龙不忍她担心,先叮嘱她千万不要说向人知,才把肖月潭的十招之计说将出来。
善柔听罢吁出一口凉气道:“师傅克敌制胜,每在数招之间,你当十招易捱吗?”
项少龙一拍腰间宝贝,傲然道:“若捱不过十招,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任你怨怪吗?”
善柔见到他的百战宝刀,立时秀眸亮闪,毫不客气抽出来把玩,喜道:“久未与高手过招,就找你来试吧。”
项少能当然知她厉害,忙道:“现在不成,给小弟多一晚时间,让伤口全好了,才和你较量。”
善柔狠狠道:“明天本姑娘就来找你,到时若推三推四。我就揍你一顿。”
言罢“噗哧”娇笑,神态有多么迷人就那么迷人。
项少龙心中暗叹,善柔是他诚切想留在身边的女子,却已成了人家之妇,成为人生里一件无可奈何的憾事。
像楚太后李嫣嫣,打开始便知只是一夕之缘,心中早有准备,反不觉伤心。
还留下了美丽的回忆。
善柔凑近他少许肃容道:“若能使田老贼失势。那比杀了他还教他难过,我也算报了大仇。所以找一直都不准子元那混账家伙投靠田单。可笑孙玄华还以为我对他们父子再眼相看。”
项少龙点头道:“我明白的,怎都要帮柔姐出这口气。”
着柔笑脸如花娇嗲的道:“早知你是好人来呢!”
这时解子元才回来,换过衣服,善柔送他们出门时,还不忘提醒项少龙明天会找他练武。
马车开出解府,解子元警告道:“在临淄无人不给我夫人打怕了,连仲孙玄华都怕给她*去比试,项兄小心点才好。”
项少龙叹道:“若连她那关都过不了,还凭什么去见曹秋道他老人家呢?”
解子元一想也是,大笑自己糊涂。
听着蹄音轻声,项少龙闭上眼睛,心神却飞返咸阳温暧的家中去。
第一章 百战立威
抵达玉兰楼时,仲孙龙父子早在恭侯,情意殷殷,与以前当然是天渊之别。
今趟设宴的场所及气派亦大是不同,仲孙龙订的是最华丽的院落,由包括兰宫媛在内的八名美姬亲自款待,也少不了兰夫人从旁打点。
兰宫媛看到回复了原貌的项少龙,迎了上来,挽着他到上席坐下,凑到他耳旁低声道:“上趟明明刺中了你,为何竟丝毫没有事的呢?”
项少龙暗叫厉害,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问,便轻易把两人间的仇恨化成似男女间的儿嬉,微笑道:“媛小姐为何会听命于田单?是否因为齐雨的关系?”
兰宫媛淡淡道:“媛媛身为齐人,自要为我大齐尽点心力。不过对上将军奴家却是非常仰慕的。”
此时下首的仲孙玄华哈哈笑道:“媛媛今晚移情别恋,只顾与上将军说亲密话,是否该罚一杯?”
兰宫媛轻吻了项少龙的脸颊,这才媚眼斜兜了正与另一美姬打得火热的解子元一眼,笑靥如花的道:“移情别恋的另有其人,罚的该是解大人而非妾身呢。”
解子元举杯笑道:“该罚该罚。但媛媛也该罚,且须以曲代酒,哈!”
项少龙心中好笑。解子元甫进入青楼,立时兴致勃勃,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不过只要看他能对兰宫媛这种超级美女亦毫不留恋,便可知他只是逢场作兴,不会真个沉溺于酒色欢逐里。
对于三大名姬,兰宫媛一点都不能令他生出遐想,原因或者是对她的狠辣手段深存戒惧。说到底她大批的团友伙伴都因自己而丧身成阳,若说没有心怀怨恨就是奇事。
凤菲虽对他有高度的诱惑力,但因屡次骗他,甚至下毒手杀他,亦使他心淡了。
反是石素芳这作风特别,难以相处的美女,令他有些儿憧憬的兴趣。
嬉笑声中,众人举杯对饮。
仲孙龙坐在项少龙对席下首,正左拥右抱,向项少龙举杯敬酒后,奇道:“二王子为何竟会迟来了呢?”
这间题当然没有人能回答,解子元提议道:“不若派人去催催看?”
仲孙玄华立即命人去办此事,然后对项少龙道:“听解大人说,柔师妹明天会来找上将军试剑。若上将军不介意,玄华可否忝陪末席,见识上将军的威风。”
项少龙暗怪解子元多口,欲拒无从,只好道:“雕虫小技,只怕不堪入玄华兄之目。”
仲孙龙呵呵笑道:“上将军太谦虚了!”
项少龙心中明白,仲孙玄华这不情之请,是想来探探自己的斤两,看看是否能在乃师剑下保住性命。假若自己力有不逮,他们就要另想其他办法,免得自己一命呜呼时,那就使他们的什么大计都要付诸东流。
兰宫媛又凑到他耳旁道:“上将军见过曹公吗?”
项少龙当然不会告诉她事实,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时,三个人大步走进来,其中一个赫然是兰宫媛的面首齐雨,另两人年纪相若,分作武士打扮和文士装束。
那武士外型高大彪悍,肩厚颈粗,麻皮脸,目若铜铃,狮子鼻,颇为丑陋,但却非常具有男人的阳刚气概。
文士装束的男子高瘦精明,样子很像田单,使项少龙很容易猜到他是田单的儿子田邦,不禁大感惊愕。
这似乎不该是他应该来的场合。
仲孙龙等亦呆了一呆,不知怎样应付才对。
众女已盈盈跪拜。
田邦带头立定拱手致敬,向项少龙笑道:“田邦闻得上将军大驾在此,特来一亲颜色,希望上将军莫要怪我等唐突。”
项少龙起立还礼,目光落在齐雨脸上时,这小子眼中掠过深刻的恨意,嘴角更露出一丝冷笑道:“项兄别来无恙,闻说雅夫人客死咸阳,此事确令人遗憾。”
项少龙明知他是故意提起雅夫人,来勾起他曾被夺爱的旧恨,心中仍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勉强一笑,没有答他。
那武士的态度更是嚣张,抱拳道:“在下麻承甲,一向对上将军的剑法极为神往,不知可否在上将军与曹公一战前,让在下先领教绝艺呢?”
仲孙龙父子和解子元同时色变,麻承甲这么公开向项少龙挑战,不但很不给他们面子,同时摆明认为项少龙必会命丧曹秋道之手,故现在要争取机会。只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实在很难C口。
仲孙玄华本身亦非善男信女,暗忖只要项少龙出言婉拒,他便立即向承甲战,务要取他狗命。仲孙龙则心想纵使有田单庇护他,也要找人打断他两条狗腿。
院内一时呈现剑拔弩张的氖氛。
置身在二十一世纪时,项少龙便是爱撩事打架的性子,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收敛了火气,又觉得争斗没有什么意义,这才不愿与人动手,却绝非怕事之辈。
现在见到田邦、齐雨和齐国著名剑手麻承甲一副欺上门来的姿态,不由火上心头,却竭力压柳,淡淡一笑道:“麻兄既然那么有兴趣,项某人陪你玩两手也无不可,不过现在却非适当时候,不如……。”
齐雨抢着截断他道:“项兄若是等二王子,就不用费精神了,仲父和韩大人刚去见二王子,怕二王子不能抽空来哩。”
仲孙龙等无不色变,这岂非田健明示已投向田单和吕不韦吗?只有项少龙推想得够透切,明白到田健是怕他会命丧于曹秋道之手,使他的注码押错了,遂暂采观望态度,避嫌不来出席。此刻吕不韦和韩竭自是大鼓如簧之舌,极力对他煽动。
麻承甲呵呵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请上将军立即出剑,让我麻承甲领教高明吧!”
项少龙早因被韩闯、龙阳君等出卖憋了一肚子闷气,又见田健势利如随风摆动的墙头草,现在更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麻承甲蓄意挑衅,怒从心起,猛地脱去外袍,露出比麻承甲更强悍的体型,喝道:“既是相迫不已,那就动手吧!”
众人那想得到他如此悍勇,真个立即便要出手,都大感意外。
众女瞧着他劲装包里着肩宽胸阔、腰细腿长的出众体型,加上他那睥睨昂扬的气概,都露出迷醉的神色,连兰宫媛都不例外。
项少龙此时手握百战刀柄,大步走出场中,形成了一股慑人的*力。
田邦和齐雨都有点慌了手脚,忙乱的往后退开,更添加了他猛龙出D式的威势。
麻承甲亦想不到他立即便要动手,此时首当其冲,更感项少龙的威胁。
但势不能请对方暂停片刻,遂冷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开,藉以摆开架势。
项少龙实战经验何等丰富,知道不经意间制造出先声夺人之势,那肯容麻承甲有喘息之机,见他后退,仰天大笑,“锵!”的一声,拔出百战宝刀,直住对方迫去。,
刀才离鞘,堂内立时寒气渗渗,教人心生冷意。
麻承甲这时始记起对方用的并不是他惯于应付的长剑,心底不由更是虚怯,往后再退两步,好看清楚对手的兵器走势。
项少龙那会放过这机会,步伐沉稳的继续前进,百战刀往头上举起,左手同时握在刀把上,暴喝道:“拔剑!”
麻承甲立感宛如对着千军万马杀过来般,仓忙应声拔剑。
项少龙箭步前标,已到了上方最高点的百战刀锋,化成寒芒,如雷电击闪般全力往气势已失,进退失据的麻承甲当头劈去。
麻承甲若是聪明的话,此时唯一解法,就是再往后退,甚至奔出门外,到了院落间的空地再接战,那就可避过这惊天动地的一刀。
但偏是他身为挑战者,刚才又把话说得那么满,此刻在众目睽睽下,那肯在人家甫使出第一刀便作缩头乌龟,咬紧牙龈,挥剑横架。
项少龙见对方仓皇招架,用的又是单手,心中暗笑,全力下击。
“锵!”的一声。麻承甲的长剑应刀中断,众人齐声惊呼时,项少龙退了开去,还剑入鞘。
麻承甲的脸色比死人更要难看,手持断剑,呆若木J的立在场中,由发际至眉心上呈现出一道血痕,鲜血涔涔淌下,可怖之极。
众人都知是项少龙手下留情,却更惊懔项少龙刀法的尺寸和精到。
谁猜得到只一刀就使名震临淄的麻承甲一败涂地?只怕连曹秋道都难以办到。
项少龙则暗叫侥幸,若自己用的是血浪,恐怕要费很大气力,才可收拾此子。
一时闲场内鸦雀无声。
麻承甲蓦地一声怪叫,弃下断剑,羞愧得无地自容般狂奔而去。
仲孙玄华长身而起,举杯叹道:“难怪上将军能名盖咸阳,连师尊都动了要和你比试的心,如此刀法,实世所罕见。”
田邦和齐雨仍是脸如土色,有点难以相信的瞪着项少龙,哑口无言,留既不是,退更不是,尴尬之极。
项少龙环目扫视众人,见人人尚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知道自己在机缘巧合下立了威,微微一笑道:“二王子既然不来,我们不若早点回家睡觉吧!”
刚跨进门槛,就给凤菲召去。
在主楼上层的小厅里,这出色的美女正对琴发呆,见他来到,才回过神来,拉他到一角坐下,幽幽道:“韩竭来找过人家,说尽好话,奈何我已心灰意冷,怎都听不入耳。真是奇怪,以前我只要想起他,心里便甜丝丝的,现在只觉他空得个英俊的外表,为何我对他的看法会变化得这么大呢?”
项少龙暗自心惊,只望凤菲不是移情别恋爱上自己,试探道:“大小姐将作怎样打算呢?”
凤菲秀眸透出凄茫神色,语气却是出奇地平静,柔声道:“现在我只想静静过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上将军可为我作出安排吗?”
项少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道:“只要应付过曹秋道,我立即带你返回咸阳,在那里有我保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凤菲讶道:“我知你剑法高明,但在齐人心中,曹秋道已是天神而非凡人,为何你仍能成竹在胸的样子。曹秋道的剑从不留情,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人家怎……怎……唉!凤菲都不想活了。”
项少龙倒没误会她的意思,明白她的不想活,指的是失去凭依,不如干脆自尽。
他当然不会逢人就和盘托出“十招之约”,微笑道:“曹秋道只是个凡人,只不过剑法比任何人都要厉害吧!我也不是要硬充好汉的人,若没有保命的把握,今晚就和你溜了。”
凤菲半信半疑道:“莫要过于自信,齐人的形容或有夸大之处,但曹秋道横扫东南六国,却是不争事实。”
目光落到他的百战宝刀处,轻轻道:“韩竭怕人家移情于你,说了你很多坏话,使我心中更鄙视他。”
项少龙早预料韩竭会如此,毫不介怀道:“谁能令全天下的人都欢喜呢?只好笑骂由人。咦!大小姐似乎对小弟这把刀很有兴趣呢?”
凤菲给他逗得露出笑颜,仰脸吻了他的睑颊,昵声道:“对你这把宝贝有兴趣的是曹秋道和齐国的剑手,我只对你这人有兴趣。斗争仇杀有什么乐趣?偏是你们这些男人乐此不疲,把我们弱质女流都牵累其中。韩竭临行前说你可能没命去见曹秋道,不过凤菲却没给他唬倒。”
项少龙微笑道:“你听过麻承甲吗?”
凤菲带点不屑的口气道:“不但听通,还在田单的相国府见过他,除仲孙玄华和旦楚外,论剑术,就要数他和闵延章。”
旋则皱眉逍:“为何提起他呢?这人相当可厌,态度嚣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又以为自己很受女人欢迎,我只要看到他的模样便觉呕心。”
项少龙笑道:“原来你对男人的喜恶这么强烈。不遇恐怕你有段时间会见不着他,他刚才寻上门来挑衅,给我一刀便在他脸上留下永远磨灭不了的回忆。”
凤菲失声道:“只是一刀?”
项少龙淡淡道:“是小弟夸大了点,我还走了几步。”
凤菲倒入他怀里,娇笑道:“人家恨死你这得意洋洋的可憎样儿,你却偏是对人家不动心。”
项少龙坦然道:“我动心得要命,唉!谁能不对你动心呢?只是感情的担子太重,我家有三位贤妻,实在不敢再向别人用情。”
凤菲幽幽道:“人家早明白哩,雅夫人和倩公主都对你造成很大的打击,是吗?”
项少龙讶道:“你怎会知道的?”
凤菲道:“自然有人告诉我。”
项少龙心湖中浮现出清秀夫人的倩影,难道是她告诉凤菲?若是如此,那这美女的内心便非若外表般对自己的冷漠。
凤菲伸出纤手,抚上他的脸颊,爱怜地道:“上将军累了,不若今晚就留宿在凤菲处吧!”
项少龙正要答话,楼梯足音响起,吓得两人忙分了开来。
小屏儿的声音传上来道:“龙阳君求见上将军。”
项少龙记起今晚和龙阳君的约会,心中冷笑,暗忖且看看这老朋友能找到什么借口,以取消逃走的计划。
凤菲代他应了后,轻轻道:“无论是多么晚才回来,记得来人家处。凤菲求的非是什么名份责任,只是一夕之缘吧!”
第二章 信心尽复
项少龙钻入车厢,马车开出。
龙阳君情不自禁的挨了半个“娇躯”过来,“秀眸”生辉,兴奋地道:“奴家借口要夜赏淄水,取得了出城的通行证,只要坐上大船,扬帆西上,就谁都奈何不了我们。”
项少龙大感意外,皱眉道:“听说河道仍被冰雪封闭,如何可以行舟?”
龙阳君道:“奴家早派人打听清楚,陆路虽是人马难行,但河道昨天刚解冻,还有船东来临淄,少龙放心好了。”
项少龙听得大感茫然,难道肖月潭说谎吗?
照计若龙阳君与韩闯勾结来害自己,于获悉曹秋道挑战自己后,理应立即放弃任何Y谋诡计,先看看自己会否命丧于老曹之手,才再作其他打算。
但瞧现在龙阳君的认真样子,似乎真的要领自己逃离临淄,其热情更不似伪作,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对于朋友,他一向口直肚直,忍不住道:“君上不怕韩闯的威胁吗?”
龙阳君“娇躯”剧震,睑色转白,失声道:“少龙怎会知道的?”
项少龙淡淡道:“那就真有此事了。”
龙阳君默然半晌,叹道:“闯侯亦是迫不得已,皆因手下有人把消息泄漏了给郭开那个J鬼。不过现在少龙公开身分,顿使郭开阵脚大乱,进退失据。”
项少龙细看龙阳君的神态后,奇道:“我们今晚溜走的事,韩闯是否知道?”
龙阳君答道:“当然不会让他知道。奴家已豁了出去,怎都不让少龙丧命于曹秋道之手。奴家曾见过这老家伙出手,他的剑确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项少龙忍不住搂着他的“香肩”,叹道:“知道君上没有出卖我,小弟心中的快乐,真是非言语所能表达,但我却不能牵累君上,驱车回去吧!”
龙阳君一震道:“少龙万勿逞强,据奴家所知,韩闯等人曾密见曹秋道,力劝他务要把你除去,否则齐国永无宁日。所以切不要以为曹秋道肯剑下留情。”
项少龙微笑道:“听说曹秋道连齐王都左右不了他,韩闯算得是什么东西呢?”
龙阳君愕然片晌,感动地道:“奴家知少龙是为我着想,但奴家自有手段应付韩闯。说到底,他有很多事仍要倚仗奴家,不敢真的胡来。”
又叹了一口气道:“奴家不是为他说话,事实上他也很为难,他对少龙是有分真情谊的。”
项少龙此刻全无溜走的打算,断然道:“要走就待与曹秋道一战后才走。事实上我曾和他交过手,这把百战宝刀就是在那趟交手抢回来的。否则亦不知韩闯那家伙想杀我。”
龙阳君失声道:“你曾和他交手?”
项少龙柔声道:“君上先命人把车驶回去,我才告诉君上详情吧!”
项少龙醒来时,天刚微亮。
一来天寒、地冻,兼且昨晚很迟才睡,他也舍不得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
昨晚他硬着心肠没有到凤菲那里去,皆因不想因男女关系而令事情失去控制。他的如意算盘是打算捱过老曹那十招后,就由解子元安排他溜之大吉,凤菲则可由仲孙龙父子负责她安全离去。凭自己的威望,此处又非吕不韦地盘,众女该没有危险。
回到咸阳后,他怎都不会再领兵出征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小盘的身分危机只是自己的过虑,但隐隐又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乐观想法。
以吕不韦的精明,兼之此事又颇有漏D,确不能存任何侥幸。
忽然嘈吵声自前院方向传来,接着有人惨哼痛叫。项少龙愕然拥被坐起来时,善柔旋风般冲进来,劈胸抓着他叱道:“懒小子快给我滚下床来,明知大后天就要对上师傅,还磨着不起来。”
被善柔打得脸青唇肿的费淳、雷允儿等此时狼狈万状的拥入房内,见项少龙这堂堂大秦上将军一脸无奈的给这恶女揪着胸衣,都愕然止步,不知所措。
项少能苦笑介绍道:“这是连曹秋道都要头痛的解夫人,下趟碰上,各位该知采用什么态度对待了。”
项少龙卓立院内,心与神合,百战宝刀从不同的角度劈出,每一刀都把善柔猛厉灵活的攻势完全化解,使她难以组织连续的攻势,就像挥刀断水般,每次都把水流没有可能地中断。
经过了近年转战沙场的经验,他的刀法趋于成熟,再没有任何斧凿之痕。
善柔再十多剑无功而还后,终于力竭,往后退开,横剑而立,杏目圆瞪的狠狠盯着他。
在旁观战的除了一众家将和凤菲与及诸姬婢等人,还有仲孙玄华和他的十多名侍从。
众人都压下鼓掌喝彩的冲动,皆因怕惹怒善柔这个超级恶女。
善柔玉容忽尔解冻,“噗哧”笑道:“你这小子果然大有长进,算你吧!看来怎都该可捱得师傅几招的。”
项少龙怕她将十招之约漏了出来,忙抱刀致敬礼道:“多谢解夫人指点。”
众人这才敢喝彩欢呼。
仲孙玄华拔出佩剑,来到项少龙身前笑道:“玄华手痒多时了,请上将军指点。”
项少龙面对这齐国曹秋道以下,与旦楚齐名的最出色剑手,不敢托大,横刀守中,微笑道:“玄华兄请!”
旁观者慑于仲孙玄华的威名,连大气都不敢透出半口。
仲孙玄华神情静若止水,挺剑跨前两步,项少龙立感到对手生出一股凌厉的气势,那敢怠慢,双眉一轩,刀往后收。
仲孙玄华双目神光大盛,凝注项少龙,骞地大喝扬声,出剑疾刺。
项少龙心底涌起感触。
仲孙玄华的剑法比之管中邪毫不逊色,但却远及不上曹秋道。可见曹秋道在剑道上的天份真乃老天爷所赐,连他最出色的徒儿亦只能得其形而失其神。
“锵”的一声,项少龙运刀架着。
仲孙玄华被百战宝刀的强劲力道所迫,竟使不出后续的变化招数,退了开去。
项少龙那容对方重组攻势,一挥百战宝刀,重重刀影如涛翻浪卷,往仲孙玄华攻去。
仲孙玄华吃亏在摸不清百战宝刀的路子,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力,节节后退。
项少龙打得兴起,忽而大开大阖,长击远攻;一会儿则拖展近身R搏的招数,刀刀凶险。看得全场人人屏息静气,连呼吸都似忘了。
只见两人刀锋剑刃过处,都是间不容发,众女更有人紧张得娇呼颤抖,尚以为他们假戏真做,要借机取对方之命。
只有高明如善柔者,才看出项少龙因控制了主动,处处留有分寸,这么似是毫不留手,只是想透过仲孙玄华的剑法,来间接测探曹秋道的造诣。
这时形势又变,项少龙每一刀都似缓慢无比,但仲孙玄华应付得更吃力了。
项少龙此时已完全回复了被曹秋道吓跑了的信心,进退攻守,浑然天成,仲孙玄华虽屡屡反攻,都给他迅速瓦解,压得有力难施。
在众人眼中,就算不懂剑法如董淑贞诸女,也感受到项少龙的刀法变化万千,可刚可柔,有种君临天下,睥睨当世的气概。
“当当当!”
项少龙踏步进击,连劈三刀,每次都准确无误的劈在仲孙玄华手中剑的同一缺口上,任仲孙玄华宝剑如何变化,结果仍是一样,神乎其技得令人难以相信。
长剑中分而断。
项少龙还刀入鞘,笑道:“兄弟是占了兵刃的便宜哩!”
仲孙玄华亦是英雄了得,抛下手中断剑,大笑道:“上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小弟放心了。”
鼓掌声来自远处。
凤菲和肖月潭联袂而来'前者欣然道:“凤菲备有早点,款待各位嘉宾,请移驾到前厅好吗?”
膳罢众人各散东西。
善柔赶回家去看儿子,有军职在身的仲孙玄华则忙他的公事去了。凤菲诸女则为两天后的寿宴排演,剩下肖月潭和项少龙两人留在厅里密话。
肖月潭低声道:“曹秋道不愧一代宗师,一口就答应了十招之约。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把握十招就把你放倒。”
项少龙如释重负道:“那就理想不过,杀了我都不信捱不过区区十剑。”
肖月潭眼中闪过奇异之色,有点犹豫的逍:“防人之心不可无,少龙最好不要在满十招时立即收刀,说不定曹老鬼会趁机多劈两剑。”
项少龙轻松笑道:“不会这样吧!老曹乃一代剑术大宗师,自然会守信诺,那晚他便眼睁睁任我溜走,你放心好了。”
肖月潭似略感焦急的道:“总之你要答应我小心防范,就当是百招千招之约好了。”
项少龙奇道:“老兄似乎相当肯定老曹会悔约呢?”
肖月潭干咳了一声,瞧着他坦然道:“你一向信任我,就多信这一趟吧!”
项少龙虽心中嘀咕,却没有真的怀疑。改变话题,将李园和龙阳君的情况告诉了他,乘机问道:“你又说河道仍给冰雪封了,是否消息有误呢?”
肖月潭有点尴尬和不自然地道:“我只是听人说罢了,或者龙阳君的消息才正确些。”
接着岔开话题道:“你昨晚一刀击败麻承甲之事,现已传遍全城。城内很多原本赌你输的人纷纷改赌你胜,使赔率由一赔十三跌至一赔五,可见你已行情大涨哩!”
项少龙想起当年与管中邪一战前的赌况,想不到又在临淄重演,失笑道:“赔五也相当不错了。不过昨晚我胜来是靠了点机缘和侥幸。真奇怪,摸着百战刀,我的信心立时回来了。”
肖月潭欣然道:“你刚才劈断仲孙玄华长剑那几刀确是精彩绝伦,神乎其技。难怪临淄开赌的人以“刀君”来尊称你,与剑圣互相辉映,谁都压不了谁。”
项少龙苦笑道:“自家知自家事,我这刀君实非剑圣的对手,若非有这十招之约,我这两晚就要溜了。”
肖月潭又掠过古怪神色,正容道:“千万不要有这想法,否则恐怕十剑都捱不了。你拟定了离开临淄的计划了吗?照我看如今反是仲孙龙比较可靠点。”
项少龙没有在意肖月潭的神情,点头道:“放心吧!我对这剑圣已有很深的认识,仲孙玄华虽逊了他几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