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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日后再说吧。”徐子陵摇摇头道:“我还有很多事忙,而且贞贞素素她们也有她们的事忙,日后机会大把,何必急于一时。你放心,经过这一场杀戮,我真的好多了,好多东西想通了,就连心性也提升了。所以,暂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
高占道双枪齐出,分刺两人,然后追上正杀得乌天黑地的查杰问道:“小杰,那边一地的尸体都是公子弄的?他怎么弄得全身是血啊?他没受伤吧?”
“怎么会?”查杰声音微颤道:“我差一点没有让他吓破胆,如果不是虚先生奋不顾身抱着他,他可以连这些人都砍光了,我们都不用动手了。那个恐怖啊!人头滚滚,那血喷洒得满天都是……总之,我没看过那样杀人的。”
“如果那个王八蛋还敢说公子因为长得太秀气连脾气和心肠就像个女人一样温柔我就撕了他的嘴,他妈的,那一地的尸骸,那一身的人血,他的脾气很好?他的心肠很软?他的人很温柔?靠,猪眼也看得出来不是那么一回事。”高占道喃喃自语地道。
“说得最多的好像是你吧?”不远的卜天志刚好听见,忍不住顶他一句。
“你没有吗?”高占道马上反击道。
“有你们那个闲心,不如杀多几个人积多一点功勋。”陈老谋手里那个大本子,另一只手拿着支毛笔,不时往上面记些什么。
“天志九人,占道八人,我说的没错吧?”陈老谋自两个人的中间走过,淡淡地道,然后理也不理两个人的反应,自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有发现这老家伙越来越喜欢学公子说话的口气和做事的方式呢?”高占道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只发现我杀的人比你多一个。”卜天志牛P哄哄地道。
“妈的,才杀多一个有个P了不起。”高占道一听,气不打一处,马上向远处那群溃兵追去,一边放声吼道:“儿郎们,给我圈紧了,老子要跟那个人比一比,看看谁杀得更多!C,老子不发威你当我病猫了?”
“我怕你?”卜天志大刀一挥,也疾追上去。
“看来他们的杀戮之心不轻。”徐子陵远远看了两人举动,失笑道。
“是不轻,可是他们的斗气之心更重!”虚行之补充道。
小六子一直跟着那个包志复,他完成让对方的杀人技巧征服了。到底是训练出来的精英,他们那一队人跟自己这一边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自己这边的人才杀掉一个,可是对方已经杀了数个,而且丝毫无损。杀戮在他们的手中变得容易和简单。
不一定要用刀砍剑刺,他们一伸手,对着人的喉咙一捏,或者对着人头一扭,那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死去了,简直得比杀一只J还容易。如果能用一刀杀人的,他们绝不用第二刀,他们的动作简练而有效。小六子看了半天,得出了三个字的精髓,那就是:快,狠,准。
对方不但攻击有效,还相互掩护,虽然这些溃兵只顾逃命,几乎没有人还击,可是他们还是按照一定的步法来行动,一人进击,一人守护,一人准备,再守护的那一个人进击,准备那一个人守护,而进击的那一个人退回准备。
这十几个人简直就是杀人的机械,有规律而又有效。
小六子看了一会,打心里佩服出来,他看到了对方真正的水平,原来自己比起他们相差那么的远,原来他们真正的攻击厉害到那种程度。如果用这种攻击来对付自己,自己能撑得过十数吗?
小六子没有把握,越看越没有把握。
“公子还是先换一个衣物吧,这样一身怪吓人的。”虚行之微微一笑,对徐子陵道。
“不了。”徐子陵摇摇头道:“这样正好,一会我要去吓唬人,穿成这样正好。行之,你来看着,一会儿让他们绕过那边的山头,再翻过两座不高的山包,就可以看见敌人了。看来大家都挺不错的,我放心,我先走了,哎,这个给你吧!”
徐子陵随手递给虚行之一件东西,又拔出那巨大的斩马刀,收起,然后转身想走,虚行之一把扯着他的衣袖,急问道:“公子,这是什么?”
“指南针。”徐子陵笑笑道:“迟些你们出海可以用得上的,现在条件不足,没办法,只好做这么一个简陋的东西,下次我给你做一个六分仪,现在没办法。”
“其实有公子画的那张详尽航海图就可以了。”虚行之笑笑道:“我们又不是赶时间,再说,占道奉义他们都是老手了。”
“我知道。”徐子陵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不知道,大海可不是能开玩笑,小心点好。还有,你不要太迷信我画的那个地图,可能会有些出入也说不定,还有那个指南针,在某些磁场散乱的地方,不一定灵的,总之,你们要小心些。”
“明白。”虚行之正容回答,然后又笑嘻嘻地道:“其实公子不放心可以亲自带我们去的,看得出来,公子是非常想去的。”
“我的确很想去干掉那些倭人,可是我目前还有很多事一件接一件等着我,我没办法走开去啊!”徐子陵带点苦恼地道:“等有空闲,我一定要亲自带队减灭那些倭人的,现在,就让他们多苟活些时日好了。”
“那公子去忙吧!”虚行之点点头,道:“那边的事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不会把公子你的事搞砸的。”
“我知道。”徐子陵拍拍他肩头,整个人化作一道赤练,直挂远方,最后连闪几下,化作一个红光渐渐消失在远处不见。虚行之看了,又点点头,喃喃自语地道:“有这么一个主公,真是我虚行之的福气,我现在还不敢相信我是不是在独霸山庄发着春秋大梦呢!上天,如果这是梦,请别让虚行之醒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我等了一辈子。”陈老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虚行之的身边,脸色微微激动地道:“这样的人,我等了一辈子,当他来找来我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以为自己在做梦,觉得上天不可能对我那么好的。当时我捡了一块石头,将我一颗牙齿敲凿了下来,痛得我差点没有N裤子,最后发现不是梦,高兴得哭了一个时辰,又笑了三个时辰。”
“没看见你缺少那颗牙齿啊?”虚行之扳开陈老谋的嘴巴看了半天,奇怪地问道。
“公子帮我用玉石镶上了,你没发现我一颗牙齿特别白特别漂亮吗?”陈老谋得意洋洋地道。
“我只发现你的嘴巴似乎特别臭。”虚行之实话实说道。
“……”陈老谋无语。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章 战事正酣
数千隋兵疯狂地围攻着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下有数千青衣人抵死相抗,两个各有箭手数百,不时抛箭向空,飞坠入敌阵,不时S倒对手,呼痛惨叫不绝,可惜他们那些箭的准头的力度都太差劲,加上两个的阵中都有不少巨盾武士卫护众人,所以受伤极其轻微。
战况最激烈的自然是短兵相接的地方。
无数人仆身倒地,又有无数冲上缠斗,人人刀剑相向,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可是虽然刀来剑往,收效却甚微,真正的杀伤不大,因为人人心中都爱惜生命,并不敢拼尽一击,而是皆有保留。倒是一旁卫护的士兵常常有偷袭得手之人,趁前面的人刀剑交加之时突然偷袭,一举凑效。
在两方缠斗交接的地方,有时地方尸体多得可以堆叠起来,也有许多尸体手足相缠,虽然是敌人,可是死后却缠抱在一起,分之不开。鲜血染遍了青草,在黑暗的火光中更是显得异常恐怖血腥。一组又一组的刀斧手准备着,等着上面的命令,然后分批进入战场,各奔向敌人疯狂地砍劈……
人头滚滚,鲜血喷洒,尸体仆倒,肝脑涂地,一番R搏之后,两方之人都大伤元气,士气低落,各自派出弓箭手将对方的人S退数十步后,再重振军阵,然后再等鼓响。
小山包之上,有近两百多人在山包脚下遥遥卫护着一群人。
这两百青衣武士人人身材高大健硕,装备长剑利刃,又人人手持长弓一具,劲矢一壶,正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局势,不敢有丝毫有松懈。他们的卫护之人中,其中最夺目的是一个身材妙曼的长发美人,她白衣如雪,长发如瀑,气质脱俗出尘,容颜更是美艳惊世,疑为天人。
这一个长发美人站在众人之首,三色灯笼之下。
她每发出一个命令,那三个强健如牛的大汉就如奉圣旨,将自己旗杆上的灯笼取下或者挂上,高举向山包下面的青衣人们代替长发美人她发号某种命令,而山包下的青衣人一看上面的灯笼之色,就或进或退,或攻或守,井然有序。
长发美人后面站着四人,隐隐有卫护之意。
此四人分别是一个络腮浓须的大胡子,大胡子的胡子虽大,可是身材却五短可笑,头大身小,看上去让人忍俊不住。可是这个五短身材的矮子却没有自知之明,他谁的身边也不站,偏偏站在一个铁塔般的巨汉的身边,相映之下,巨汉越发高大,而他,越是矮小。
除了铁塔般的巨汉和有一把大胡子的小矮子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男弱而女健,也相当可笑。男子是一个文质彬彬似乎手无缚J之力的儒服男子,他的容貌虽然不算太俊秀过人,可是也一表人才,加上儒服的大袖飘飘,倒也有几分儒家之风骨。如果说儒服男子的容貌说得过去的话,那么那个女人的容貌简直不可让人原谅。
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是跑来出来吓唬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丑妇在那个长发美人的相映之下,更是丑不可言,让人触目惊心,无法正视。
丑妇虽奇丑无比,可是却身壮力健,她的武器竟然是一对金瓜大小的铜锤,让人为之瞠目结舌。
徐子陵一路缓行,所过之处,众人如水裂开。
他们开始不是这种态度的,当一身血红的徐子陵出现的时候,有无数在后面警戒无事可做的隋兵暗喜有运,十数个人蜂涌而上,唯恐自己落后。可是当他们的脑袋全部莫明其妙地滚落在地上的时候,连上的士兵都吓了一大跳。
莫非这一个血红衣服的男子不是人?
几个头领见惯生死,怒斥众人,驱逐自己的手下冲上,两位自持武功高强的头领更是跃马而来,合击徐子陵。对于他们的攻击,徐子陵除了在每个人的头上套一次‘金刚钻线’之外,再没做别的东西。可是众人却更加恐惧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血红衣服的男子一动不动,可是冲到他们面前的人忽然坠下马来,就连他们最厉害骑术最精深的头领也不例外。当然,这跟骑术没有多大的关系,无论是谁,没有脑袋,骑术再好也是无法安坐在马背之上的。
他们看不见徐子陵的攻击,可是他们看得见攻击徐子陵的人都死了。
死法一模一样,全是脑袋掉了。
他们喜欢看见别人掉脑袋,尤其是敌人的脑袋,掉得越多越好。可是同伴的脑袋掉多了不行,掉多了寒心,掉多了心里有Y影。人人害怕下一个滚到地上死不瞑目的脑袋轮到自己,人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脑袋,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上面做吃饭的家伙好。
如果它能兼任做一些比如偷觑女人洗澡,听听别人的墙根有没有人正在行周公之礼的那响动,或者亲吻青楼里红阿姑甜甜的小嘴那样就再好不多了。脑袋是重要的家伙,最少,它可以用来吃饭。要是掉到地上吃泥那样太可惜了。
所以,不想吃泥只想吃饭的士兵们在又有冲上去的十几人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脑袋之后,谁也不敢再捋这一个血红男子的虎须。一个头领手指着徐子陵大吼道:“放箭,放……”他还来不及说下一句,徐子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徐子陵的出现带给一样他从来没有的东西。
死亡。
徐子陵站在他的马下,向地上看去。
他这样做是原因的,因为那个头领的脑袋在地上。头领却没有,头领在看着众人,死不瞑目地瞪着,仿佛在责问众人为什么不放箭一般。他的马匹因为背上的尸体翻倒下来,受惊而逃,可是没有逃离太远,一颗巨大的马头飞了出来,整匹马轰然倒地,震得地面一阵震荡。
震得众人之心更是激荡得厉害。
徐子陵每向任何方向走一步,那些士兵就会惊恐莫名地连连后退好几大步。
一个胆大的士兵持着自己离徐子陵够远,使的又是远程的弓箭,加上徐子陵正背对着他,不由暗喜,悄悄地抬起弓箭,慢慢地拉成满月,瞄准徐子陵的后心。众人看得气也不敢喘,全部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徐子陵的举动,生怕他会突然转身发现那位大胆的弓箭手。
可是他没有,他还是一路缓缓前行,似乎丝毫也没有发现自己正让劲矢所瞄准,似乎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大家都看着他,看着他如何中箭惨死。
只有一个人不。
这一个人在黑暗中悄悄冒出来,就像一个鬼魂,他使用一把弯弯的小刀,这一条小刀如一条小鱼般灵活好动,游离在不少人的颈脖之间。它无声无息地游过,所有让它游过的人都无声无息地倒下。等那个弓箭手那弓张到最圆劲力运到最尽的时候,那条小鱼忽然游到了他的颈脖之间。
在那一刹那,他本来要S出的箭莫名其妙地掉了,掉到了地上,那弓却‘绷’一声飞到了半空,就像一个诡异的月亮,众人闻声看去,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飞到了半空之中的弓一般,飞了出来,再摔在地上,摔个乱七八糟的。
马上那个弓箭手,他张着嘴,似乎想对众人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一张口,一股血泉就喷S了出来,那一下强力的喷S猛得在他的喉咙也冲出来了大D,他的嘴不喷血了,倒是喉咙那个大D喷出一道惊怖的血瀑。那名弓箭手的手卷曲如钩,就像他平时抓住自己的弓箭一般,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只在半空之中无力地抓了一下,整个人马上崩溃了,一头在马背上栽倒下来。
众人看得大汗淋漓,一个个惊惶得惨无人色。
“那个人…不是人……”一个士兵惊叫起来道:“他是血衣阎罗!他是地府的判官!”
经他一惊叫,大家才注意到徐子陵面颜是赤红色的,和传说中地府里的阎罗的脸色是一模一样的,他一身血衣,也像传说中那身披血衣审判罪人的阎罗王是完全相符的,莫非他真的是……
如果他不是,那么攻击他的人又怎么莫名其妙地掉了脑袋呢?
士兵们一听,人人惊恐莫名,争相远离徐子陵的身边,得罪一个人也许只是死,可是得罪一个地府判官那可是连死也不好过的,传说中的地府就是他管的,他喜欢将谁送上刀山,就送谁上刀山玩玩串烧,喜欢送谁下油锅,就送谁下油锅洗个热油澡,保证舒服得连骨头都给溶化掉。
在他们惊惶不定的时候,远处有一大将打马飞奔而来,他手持双锏,双目如炽,怒瞪众人道:“怎么回事啊?怎么乱了阵形?你们的头领呢?有人闯进来了你们竟然不管,让他乱我阵形,可怒也!”
“将军,小声点。”一个好心地士兵小声提醒道:“那个不是人,那个是地府的血衣判官,瞧他走的方向来看,看来找的不是我们,而是那边的乱贼……”
“放P,什么地府判官!那是人!”那个脸色腊黄的双锏大将一听暴怒,差点没有一锏打死那个造谣惑众的士兵。他命令道:“让你们的头领带着突击,杀掉他,不论他是谁,他敢冲撞老子的阵形,坏老子的战事,不杀难消我心中之怒!”
“可是将军…”又有一个士兵小声地嘀咕道:“我们的头领早就死了。”
“什么?”黄脸的双锏大将一听惊叫起来,问道:“是谁干的?负责这边的三个头领都死了吗?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可能?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不好好保护你们的头领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我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有眼无珠,胆敢冲撞神明,结果,结果身首异处了。”又一个士兵惊恐地道:“那个血衣阎罗连手也没有动,可是头领的脑袋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P话?”那个黄脸的双锏将一听,更是不信,正准备打马而出,向正在缓步远去的徐子陵杀去。可是几个士兵连忙拉着他的马头,苦劝道:“将军,将军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看着将军这样去冲撞神明啊!将军,几位头领和数十位兄弟已经白白送掉了性命,将军不能……”
“放手。”黄脸大将高举起手中的钢锏,喝道:“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扰我军心,论罪当斩!现在战事正紧,我准你们戴罪立功,还不快快放手!”
“报!”一个满身是血满脸火灰的士兵向这边大叫着冲了过来,众人一看他有军情来报,连忙让开一条路让他进来。
那个士兵跪倒在地上,大声急道:“我们的外周四面起火,有敌偷袭我们的后方,望将军定夺。”
“前军不动,后军防御。你们,快去救火,还不快去,用刀割断青草,割断漫过来的火路,快去啊!”黄脸大将一看远处果然有火头冒起,浓烟滚滚,连忙喝令身边的人马上救火,又对留下来听命的那个士兵道:“你去调一百个弓箭手来,有敌来袭,就将他们S退,他们乘着火光而来,应该不难分辩,快去啊!”
那个士兵忽然抬起头,诡笑道:“我个人认为不用去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不知将军要不要听听?”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一章 不明之局
“你是什么意思?”黄脸大将似乎看出了有些不对劲,神色戒备地盯着面前这一个满面火灰的士兵。
“什么意思。”那个脏兮兮的士兵忽然挺直了腰杆,带点诡异的笑意道:“我只是想告诉将军,不用调弓箭手将来袭的敌人S退了,因为,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站在你的面前。”
“果然。”黄脸大将神色一片肃然,他将双锏缓缓地举了起来,冷然地问道:“我果然猜得没有错!你果然有问题,你知道你身上有那些破绽吗?你报告的口齿太伶俐了!你报告的内容太准确了,这样的人才,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士兵?果然,我轻轻一试就知道了,告诉你,我的弓箭手,只有我本人才能调动得了。说,你们到底是谁?是哪一方的人?你们还有哪些人?”
“原来我没有真瞒过你啊?不过我们是谁,我们是哪一方的人,将军你如果成为了我们的一员之后,不就知道了。”那个脏兮兮的士兵指着远处四处奔走救火,正乱得一团糟的士兵,道:“至于我们还有哪些人,我现在可以告诉将军你,只要在这一场火之后,还活着的,就是我们的人。”
“只要老子还没有死,你就做梦!”黄脸双锏将放声大吼一声,声如霹雳,吼道:“来人。”
边上不太远处有十几个正慌乱地救火的士兵一听到那个黄脸大将的声音,连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一身是泥,满脸是灰,多数人衣角烧焦,须发焦卷,正狼狈不堪,可是一听到将军的召唤,一个个马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听候他们将军的调遣。
“将这个敌人抓起来,犯是看见这种左臂上有一道细小红扎巾的人全抓起来!”黄脸将放声大吼道。
“是。”所有的士兵几乎同时吼了起来,声音轰天动地。
“真是奇怪,敌人阵营忽然大乱,后方又有火起,他们的后方正乱作一团,这显然有人在攻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帮我们呢?”长发美人微带惊讶地道:“能不知不觉攻击这一个隋将秦叔宝的大后方,又可以三面火以附攻之,攻击他的那人是个大将之才,要知道,这一个秦叔宝跟我们斗了十多天,丝毫也不落下风的。”
“小姐学究天人,才高八斗,深谙兵法之道,以少打多,数千人即可跟那个秦叔宝两万隋军对抗,半月以来,一直不落下风,丝毫也不曾被动,如此之能,才是真正的大将之才也。”儒服男子目露景仰拜报之色,带点恭敬地道。
“是不是我们的援军到了?”那个浓须的矮子嗓门大得出奇,声如奔雷道。
“不是。”长发美人摇了摇头,娇颜微带异色,道:“攻击秦叔宝的人他们人数应该不多,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现身,一直都是在暗袭,想必是躲在火光中偷袭秦叔宝的部队,唔,此时秦叔宝阵脚微乱,前方的军队正因为后方的变动而惊惶失措,正是攻击的良机!命令所有的人出击,倾尽全力,一击破敌。目标是隋军最弱的东南角,攻击!”
“小姐。”那个健妇站前一步道:“也许是那个秦叔宝在诈兵,小姐万金之躯,请留在这里督战就好,老爷早早嘱咐属下注意小姐的安全,不可让小姐有丝毫闪失。这一轮攻击,请让属下代为出战吧!”此健妇虽然真心实意为长发美人着想,可是她的声音如夜枭嘶鸣乌鸦聒噪,让人听后不禁令人大皱眉头。
“放心。”长发美人长长的秀眉一颦,玉脸一寒,冷然道:“此非秦叔宝的诈兵!身为统帅,怎么贪生怕死?秦叔宝此军乃隋军之精锐,我们久攻不下,元气大伤,此时正是反击破敌良机,如何能因为要顾及我的安危而错失良机?命令所有士卒,面向敌阵东南,全力出击,包括你们四个,不必卫护我,全力破敌!”
听了她斩钉截铁的话语,后面那四人也不敢多说,交换一个眼色,齐声应是。
那三个健壮如牛的掌旗灯的大汉,连忙依令而挂换灯笼。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亲自去牵来良马一匹,恭请长发美人上马。长发美人也不客气,飞身上马,自袖中抽出一支黄色的小旗帜娇喝道:“杏黄旗一出,有敌无我,有我无敌,杀!”
众人一见她手里扬的杏黄旗,全体上马,兵刃齐出,随着长发美人的一个令指,所有人轰然而动,潮水般向敌人涌去。长发美人也驱马向山下飞驰,直向敌阵扑去,她身后那四人,连忙急急策马跟上,卫护她的周围。
在那个长发美人的号令之下,所有的人轰然而动,直直地向敌阵东南杀去。
徐子陵此时正站在那个长发美人刚才所站的那个地方,他看了一眼正率众急袭敌军的长发美人,尽是鲜血一片通红的脸上忽然有了些笑意,嘴角一牵,吐了三个字:“沈落雁。”
那十几个士兵动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一个脏兮兮士兵如何底细,可是他们的将军已经下令,他们的将军的军令如山,刀山火海也非下不可,所以,他们微乱又有序地扑了上来。他们刀枪剑戟齐出,合攻向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士兵。
那个士兵没有动。
一动不动。
他仿佛没有看见有十几件兵器正恶狠狠地攻向他的身体一般,他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黄脸大将,在他那明亮的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黄脸大将一看这个士兵的表情,楞了一下,可是他来不及弄明白那个士兵眼中的笑意是嘲讽,还是为了心中某种东西而牺牲的平静,他来不及弄明白,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他觉得最少有十只以上的拳头狠狠地揍在自己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揍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最少有十只手,在一刹那就锁住了他全身的各位关节,把他整个人都锁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最少有三个武功与他相近或者更强的人在全力禁制着他的挣扎。
黄脸大将只能自心底发出一声大吼,来表示他心中的惊恐和抗拒。他来不及看清都是些什么人设下如此的圈套来捉住自己,就让对方用黑布蒙上了双眼,身体各处更被近十条绳索紧紧地绑缚起来,等那些人闪电般地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连一只手指头也动不了。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能听到刚才那个士兵的声音在道:“为了捉住你,还真费了不少劲呢!就连公子,也帮助做诱饵,又连杀了数十个士兵,才诱得你自你的军队卫护中出来。”
黄脸大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拼命想挣扎,想给他手下一点暗示,让他们发现自己面临的困境,可是他几乎连手指头也动不了。也许是看到了他的挣扎,那个士兵的声音又道:“不必费心挣扎了,绑你的绳索是公子特制的,采用人发,牛筋,蛇皮,蚕丝,马尾,羊须,树藤等合制而成,不要说已经绑住了你全身不受力的地方,就是仅仅绑住你的双臂,你一时半刻也挣脱不了。”
听到对方几乎可以看穿自己内心的说话,黄脸大将的心开始沉了下去。
敌人的行动竟然是如此的细密,不但连如何诱出自己,而且就连使用什么绳子,也早有准备,看来这一回是凶多吉少了。就是不知道这一帮半道杀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把声音问:“得手了?是他本人吗?”
“错不了。”只听那个士兵的声音稍带兴奋地道:“就请你给我重重地记上一功吧!”
“少不了你的。”那个询问的声音道:“现在行动成功了,全体撤离。准许每人投矛二十,杀伤敌人获得战功。我会在原定计划的小山丘等着大家,两位头领负责带好队,一定要安全回撤,不可让敌人尾追而来。”
“是。”另外两名粗犷的声音响起回应。
接着黄脸大将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已经离地而起,几个人手持着自己身体的各部分,势如奔马地带着自己向不知哪里出发了。
长发美人越战越是惊讶,她发现对手秦叔宝的军队简直乱成了一团糟,几乎所有能指挥士兵作战的人都消失了,她的部下攻击得出奇的顺利,敌人一击即溃,根本就组织不起抵抗和反扑。不,准确来说,根本就没有人来组织士兵,根本就没有人来命令和率领那些士兵向自己的人作出对抗。
她的部下势如破竹地杀进敌阵之中,潮水般将正乱成一团的敌军淹没,几乎没有遇到一丝丝像样的抵抗。
不应该是这样的,与自己对持了近半个月,打得势均力敌的秦叔宝怎么可能让自己胜得那么容易?长发美人心中既然是惊喜又是疑惑,现在胜局已定,她更想寻找心中的疑惑,破解眼前这一些不解之迷。他们这些隋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谁在他们后面放火?是谁在扰乱他们吗?率领他们作战的头领呢?那个大将军秦叔宝呢?他到底去哪里了?
身为一军的主帅,他怎么可以临阵逃脱,留下一军的士兵任敌人屠杀呢?他是这样的人吗?这和情报上根本就不同啊!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发美人虽然智计无双,天姿过人,可是能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少,事情又实在太过诡秘,她一时还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她知道,她已经胜利了。现在的战局已定,就算那个秦叔宝再出现,也一定无力回天了。
“小姐,小姐。”那个健妇策上前,急急地冲长发美人道:“小姐,战场凶险,现在战局已定,但敌人困兽不死,小姐不可冒险,还是随属下等回去山坡上观战吧!”
丑陋健妇的话得到了那个矮子的赞同,他也雷鸣般低吼道:“说得没错,小姐还是保重万金之躯为好,我们受老爷嘱咐,万一小姐伤个发丝,我等如何向老爷交代啊!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儿郎们足够应付了,小姐你听我们一句劝吧!”
“怕你们了。”长发美人无奈地点点头,拨回马头,向自己还树立着三色灯笼的旗杆奔去,她也心急想静下来想想面前这一切战局的疑点。身后卫护的四人一看她肯回去,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紧随其后,那个矮子甚至还招呼了身边的十几位青衣武士,一同卫护着那个长发美人回去。
他们没有看见,在他们挂着三色灯笼的旗杆之下,坐着一个人,其衣血红。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二章 心狠手辣
长发美人眼尖,首先看见正盘在自己旗杆之下的徐子陵。
她没有躲避,相反,她毫不迟疑地策马迎了上去,一双美目深深地注视着正闭目安坐的徐子陵。她身的后四人一看,一个个先是有些愕然,接然有些惊惶,那个健妇拼命打马而出,赶在那个长发美人的前头,与另一边那个浓须大头的矮子一起,一左一右地夹护着长发美人。
“你是什么人?”那个浓须的大头矮子暴喝一声,声音有如沉雷远播,隆隆作响。
徐子陵理也不理他,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轻轻地问;“谁是沈落雁?”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若有若无的轻风。
可是相距二十丈的长发美人偏偏听见了,她示意那丑陋的健妇稍安匆燥,又上下打量了徐子陵一眼,声音柔柔地道:“公子要找落雁吗?不知公子有何赐教?落雁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又在此等特殊的情形出现,容易引发双方误解,还请公子道明来意。”
“你,就是沈落雁?”徐子陵睁开眼睛,看了那个长发美人一眼,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家需要一个扫地浇花打杂管理家头细务的丫环,我看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混帐,我家小姐身娇R贵,乃为万金之躯,你敢出言相辱?”那个浓须矮子暴怒,大吼一声,声音震天响,道:“我看你是找死!”
虽然那个大头矮子的声音轰轰响,可是徐子陵眉毛也不动一根。
这种人没有理会的必要,他需要的是听到她的声音,那个叫沈落雁的长发美人的答复。
“我倒是想为公子效劳。”长发美人微想了一下,大眼睛一转,道:“可惜落雁已经答应密公暂时帮他浇花扫地管理打杂了,在这里先行谢谢公子的美意。如果日后有机会,落雁一定到公子的府祗之上拜会公子,保证随公子的喜好,而听凭公子的差遣也不一定。不知公子府地何处,他日落雁也好登门拜访哩!”
“你既然不想来。”徐子陵冷淡地道:“我又何必告诉你我住在哪里?既然你非要帮那个李密,非要那么死心眼,那我走了。”
“走得那么容易吗?”那个矮子和那个铁塔般的巨汉早就跃跃欲试,一看徐子陵站起来转身要走,马上冲过去,左右夹击,四只拳头分击徐子陵两边要害,雷霆万钧般破杀过去。而那个健妇,则伸手让弓箭手们准备,一旦发现徐子陵想逃跑,就马上发乱箭S杀。
徐子陵没有逃跑。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在那个手臂更长拳头更大威力更猛的巨汉那巨拳就要轰到他的脸上时,他的脚步忽然一滑,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又睁开了,这一回,里面闪烁的不是清冷的星光,而是疯狂的血雾,在那翻腾的血雾之中,一股赤色的闪电隐现……
“啊……”
在徐子陵的口中,爆发出比那个大嗓门的大头矮子更加震憾一百倍的吼叫,有如一个洪荒怪兽自黑暗中跳出来,择人而噬一般。他的虎臂一伸,将那个极高大健壮如牛铁塔一般的巨汉抓了起来,就像抓一只小J般抓在手里,再一把将那个巨汉按在泥土里。
还不等那个巨汉挣扎,徐子陵高抬起一只脚,兜头兜脑地一脚踩下,将那个巨汉整个人都踩到泥土里去了。这时那个矮子的拳头到了,他的拳头虽然不大,可是威力却劲霸,它挟着风雷啸吼轰在徐子陵不设防的胸腹之间,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响。
“轰……”徐子陵的身体让他打得就像一只虾米般弯曲下来,大头矮子暗喜,另一拳又破空而至。
可是等徐子陵的身体弯曲到最弯不能再弯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反弹,就像拉圆的弓那样,不过方向相反,他的身体一下子反弹变直,又向后折去,等那腰折到快极限时,又猛地反弹回来……他的双手,重重地砸在正莫名其妙的矮子头上,将他整一个人砸到脚下的泥土里。
徐子陵的脚动了。
他一脚飞踢在那个矮子的下巴上。
等那个矮子牙齿崩碎口血爆S地激飞出去时,众人发现踢他的徐子陵不见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那个已经飞了出去的大头矮子的另一侧,正做着一个击打的姿势等着矮子飞过来。随着他一记上勾的重拳,那个大头矮子马上改变了方向,直S空中。
空中有人,徐子陵。
他又已经在天空之上等着那个大头矮子,还有他的腿。
他一个翻旋的鞭腿,重重地劈在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上,将那个连连惨遭打击已经人事不省的大头矮子轰成一只陨石,直冲大地。
地上有人,徐子陵。
他早已经在地面上等着那个正急坠而下的大头矮子,张开双臂,像是迎接一个知己好友般迎接矮子的回归,用他的双手,和肩膀。众人听见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体在徐子陵的肩膀上发出一阵令人呕吐的声音之后,再听见另一种更加让人亡魂俱冒的声音。
那是全身骨头的碎裂声。
还有脑袋的爆破声。
全身骨头碎裂的自然不会是徐子陵,而是那个现在不具人形的大头矮子。
脑袋爆破的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正晕头转向自泥土里爬出来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铁塔巨汉。他让徐子陵将那个大头矮子的身体当作G棒,重重地往他头上一砸,结果,他除了重新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外,还乐开了花。
当然,乐开了花的不是他的黑脸,而是脑袋。
徐子陵随手扔掉不成人形不知死活可是相信就是医回也是浪费药材的大头矮子,轻轻地擦拭一下脸上飞溅到的血污,让那张血红的脸变得更加殷红。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重新变回天上那明亮的星星,虽然今晚的天空的星光暗淡,可是徐子陵眼中的星光闪烁,清明无比。
他冲着大家淡淡地笑道:“大家看得还满意吧?如果不满意,下次我再改进改进打法,保证让大家满意非常,不过,下次可要收钱了,看戏不能不给钱是不是?就像看贴不可以不回,看书不可以不砸票一样。”
“你杀了他们?”长发美人面若冰霜地责问道:“为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了他们?我没有,最少正在我敢保证,他们还是活的。”徐子陵耸耸肩,一个闪身躲过十数支飞S而来的劲矢,在地面上轻巧地翻了三个跟斗,再向那个长发美人飞扑了过去,如虎擒羊。
那个丑陋的健妇大吼一声,挥动双锤迎上,那个看似不会武功的儒服男子,也挥剑电刺而来,只有那个长发如瀑的白衣美人,缓缓地自头上拔下一根三四寸长的金簪,素手小巧地一翻,遥遥指着正破空而至的徐子陵。
徐子陵身形忽然一滞,出奇地停留在半空,再伸手在击尽攻势的巨锤上一震。
那个丑陋的健妇大吼一声,爆尽全身的气力相接,硬撼。
可是她在一记硬憾之后面带恐意,她惊惶失措地扔下手中的铜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