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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在一记硬憾之后面带恐意,她惊惶失措地扔下手中的铜锤,身躯猛向身后的长发美人扑了过去。
不但是她,就连那个儒服男子,也同样挥剑向长发美人那边攻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徐子陵已经站在了长发美人的面前,他的一双血手,正伸到了她粉嫩的小脖子间,似乎随时都要往下掐,那血红的魔手,正滴淌着鲜血,似乎随时都会夺走那个长发美人的生命。
长发美人的金簪,正在徐子陵的嘴巴里咬着。
她的本意是刺他的咽喉,可是他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那夺命的金簪。
看见那个长发美人被制,这一下,没有人再敢动了。
因为长发美人是他们的统帅,他,掌握着他们统帅的生命,用他还在滴淌着别人鲜血的双手。
“最后问一次。”徐子陵吐掉金簪,带点冷淡地问道:“你,跟不跟我走?”
长发美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异常坚定地。
虽然她的性命就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他语带威胁,虽然他也许手一动,她的性命就会香消玉逝,她的魂魄就会永眠于地,从此悄无声息,悄无生气。
“你不怕死?”徐子陵问。
“怕。”长发美人还是摇摇头道:“我很怕。可是如果你要杀我,就算我再怕,也没有用,如果你不想杀我,我又何必怕?”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杀你?”徐子陵又问。
“因为我是沈落雁。”那个长发美人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我还叫什么俏军师沈落雁?我还留着一双眼睛做什么?不如挖出来喂狗算了。再说,如果我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你也不会来找我对吗?如果我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你也不会一再地问我要不要跟你走了!”
“手长在你处。”长发美人笑眯眯地道:“如果你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问了再杀?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杀我之心,既然有没杀我之心,我又何必怕呢?”
徐子陵收回一双血手,附掌道:“有道理。不过杀人之心根本不需要有,随时随地都可以起。”
他一个转身,向那些看见情况好转正稍稍有松懈的青衣武士们冲去……等长发美人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制止的时候,那十几个让徐子陵偷袭成功的青衣武士们已经全部身首异处,颈血喷洒,人头乱滚了。徐子陵带点冷意地看着愤怒地冲过来的长发美人,道:“我不杀你,不等于不杀别人。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护得住你所有的士兵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长发美人愤怒地嘶吼,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道:“为什么你要迫我?你是谁?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狠手辣?”
长发美人愤怒得不可抑制,一巴掌向徐子陵的脸上扇去,‘啪’一声打在徐子陵的脸上,不是因为她速度太快,而是徐子陵没躲。徐子陵带着冷漠受了她一巴掌,长发美人有些发呆,她意想不到自己可以打中,而且更想不到他会站着不动让她打。
“他们比我好不了多少。”徐子陵一巴掌还过去,将长发美人扇倒在地上,淡漠地道:“两个时辰之前我看见他们在杀害无辜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统统砍倒,稍有姿色的妇人,还惨遭他们轮J强暴。他们砍下成年男子的人头当作追击隋军溃兵得来的人头来领赏,还纵火焚烧小镇的民居,嫁祸给隋军。这些,就是你所维护的士兵,这些,就是你属下的士兵。”
“不可能!”长发美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手抚着自己被徐子陵打红一片的脸颊,嘴唇带点颤抖地道:“不会的,他们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不会冤枉他们。”徐子陵冷笑道:“瓦岗寨虽大,却没几个好东西,义军?义个P!你喜欢呆在那里就呆吧,我懒得理你,随你死也好怎么也好……”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三章 未来之计
“……”长发美人一听,怔了好半天,忽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管我?”
“篷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嫁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把十指夸针巧,不敢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徐子陵冷冷地看着长发美人,淡淡地道。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长发美人听了大惊,颤着声音道:“你说的,你…说的…是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徐子陵眼光一寒,迫视长发美人,看得她惊惶莫名。可是不知怎的,他的眼光忽然又温和下来,里面还带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哀伤,他伸出血红的手,缓缓地抚上了长发美人让他打得红胀的脸颊,目光尽是怜悯。
长发美人先是一惊,可是不知怎的,没有躲避。
徐子陵的手没有真正抚上她的脸,只是在她的细滑凝脂的肌肤上面轻轻滑过。长发美人可以感受得到他手指散发的热力,可是,他没有真的抚上她的脸,而且,一下子,他的手就收了回去。
他不但把手收了回去,还转身就走。
“等等……”长发美人心中有着太多的疑团,有着太多的不解,她一看徐子陵转身离开,连忙急声道:“你等等…你到底是谁?你等等……”
“我从来不等人。”徐子陵一路也不回头,脚步不停,他的声音自缓缓又淡淡地响起,道:“你与其要我等你,还不如跟上来,我等得你这一次,还能等你多少次?”
长发美人抚着让他打过的小脸,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追出两步,忽然又站住,口中喃喃道:“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他人作嫁衣裳……”那个稍稍自恐惧之中摆脱出来的丑陋健妇冲到她的身边,打断了她的思潮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那个恶贼没有伤到你吧?”
那个儒服男子也一脸青白,他也吓得不轻。
特别看到那个大头矮子和那个铁塔般巨汉现在的惨状的时候,他更是差一点没有吐出来。
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死,可是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绝对没救了。一个全身骨头都碎裂折断了,可是还没有死,极其痛苦地活着,他想死,可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他想死,想求儒服男子马上给他一个痛快,可是,他连眨一下眼睛也不可能。
这就是大头矮子的惨状。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不同。
那个铁塔般的巨汉的脑袋爆开了,头骨四分五裂,可是他不想死,他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儒服男子,希望儒服男子救他。
可是儒服男子第一个动手杀的就是他。儒服男子相信,这样做对那个铁塔巨汉是最好的,因为儒服男子相信,一个人不可能在头骨爆开之后,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浆之后还能活得下来的,就算能活得下来,也绝对是一个永远痛苦的废人。
儒服男子无法忍受他的同伴日后要面对那种令人呕吐的恶梦一般的未来,所以,他杀了那个还奢望活下来的巨汉,亲手杀了他。儒服男子知道,自己这样做,对那个巨汉是最好的。
儒服男子狂吼一声,又一剑刺穿那个大头矮子的心脏,看着他带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不由痛苦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泥污弄得他整身是泥,整身是血,同伴流出的血。他的头脸不复儒雅,而是狼狈和扭曲。
他一边滚,一边呕吐,痛苦得长流出了泪水来。
在这一刻,那个血红身影血红的手仿佛正紧紧地扼着他的咽喉,正在将他紧紧扼捏,正在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长发美人木然地摇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小山包下到处都是自己的部属在欢欣鼓舞地举着兵器,庆贺着胜利,庆贺着自己的生还,他们的欢呼一浪接一浪,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加进来,齐声欢呼,声音轰天动地。
长发美人看到这一切,忽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心中正闪过那个鲜血遍身的怪人那句说话:“这些,就是你所维护的士兵,这些,就是你属下的士兵。”
“小姐。”那个丑陋的健妇一看山下的战斗结束,自己一方大获全胜,不由惊喜地道:“我们胜利了。”
长发美人看了健妇一眼,神情忽然有一种古怪的呆滞,带点喃喃自语地道:“是啊,我们胜利了。”
“公子回来了!”黄脸大将一听那个叫虚先生的领头者如此说,连忙抬头,跟着看过去。他顺着那个虚先生所望向的方向,看见一道赤色的虹在草地上飞掠而来,惊艳得比现在东方天上那红红的霞还有鲜,还有耀眼夺目。
他更注意到所有人的表情。
尽管有两个头领模样的人一直在斗气和斗嘴个不停,可是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模一样的,尊敬,发自内心的尊敬。那个满脸老相满面苦容双眼昏昏欲睡的老头子,此时也睁开了,眼中S出比年轻人还要凌厉的神光,整一张脸都鲜活都年轻起来,因为,他也看到了那赤色之虹的到来。
在自己面前耍诡计的年轻人就叫做查杰,在所有人之中,他的表情最是崇拜。
他的眼睛简直就泛起了小星星,在看着那道迅速掠近的赤红色的人影。
还不等黄脸大将将众人脸上的表情一一细看,那个赤红色的人影已经带着一身的血腥味破空而至。他的身法怪诡之极,在那种极速飞掠之下,竟然随意一站,就停了下来,并无一丝的惯性,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去势不止似的。
他带来的那一股扑面之风,也在一刹那静止了,那风的头还只是刚刚吹过自己的脑后,可是那风尾就无痕无迹地消失了,怪异得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身法?这到底是什么人?
黄脸大将现在心中最想问的,只有这两个问题。
“怎么样?”那个浑身血红的人问那个虚先生,黄脸大将看见那个血红的人看向自己这边来,道:“都跟他说了吗?”
“说了。”黄脸大将仔细看看,发现那个浑身血红的人年纪其实不大,可是那个颇受众人尊敬的虚先生对他却很是恭敬,点点头道:“都跟他说了。”
“等等。”黄脸大将一听,连忙分辩道:“我还没有同意。”
“是吗?”那个血红之人一听,忽然笑了,拍拍那个虚先生的肩膀,向黄脸大将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人说秦叔宝不但脸黄,而且骑的马也是黄骠马,穿的衣甲是黄铜锁子甲,现在黄铜甲没看见,脸色也好像有一点点青白,黄骠马更是没看到,查杰,他真的是秦叔宝吗?”
“他是。”查杰高声答道:“属下看见他骑的就是黄骠马,不过让属下一刀砍翻在地上了。他身上穿的也是黄铜甲,可是让大哥二哥他们剥掉了,他的脸皮本来也是很黄的,可是估计气得不轻,所有带了点青白。”
黄脸大将听到众人哄笑,当然明白那个浑身血红的年轻人是调讪他的,更是气得不轻,脑门的青筋也暴爆起来。
“老子是秦叔宝没错。”黄脸大将没好气地哼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找上我来做?为什么不找别的人?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啊?你不说出个三三四四,不摆点大道理,休想说服我。”
“不因为任何别的东西。”浑身血红的年轻人微微笑道:“就因为你叫秦叔宝。”
“这根本就不是理由。”黄脸大将秦叔宝没好气地吼道。
“我做事用不着太多理由。”一身血红的年轻人摇摇头,又笑了,道:“我只凭自己的心,喜欢怎么就怎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只要你叫做秦叔宝,我就会找你做那一件事,就这样简单。当然,日后跟你做同样的事还有很多人,比如你的挚友程咬金。”
“你还要算计老程?”秦叔宝疑问道:“他那个人死牛一样的脾气,热水也烫不动,你说得服他?我不信。”
“程咬金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满身血红的年轻人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说服他,我更有信心,比说服你还有信心,因为他虽然脾气倔,可是他是一个很粗中有细的人,眼光应该也不错的,最少比你还强点。”
“我的眼光又会差了?”秦叔宝一听自己比程咬金还不如,不由心中又有几分气恼,道:“说他粗中有细我不反对,可是说到他的眼力比我强,打死我也不服。”
“谁强现在不提,日后你们比比。”血红一身的年轻人笑笑,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帮我做那一件事。”
“如果我帮你做了。”秦叔宝指着查杰他们道:“那我日后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如果你日后翻脸不认人那我怎么办?”
“只要你能完成那件事。”血红遍身的年轻人哈哈大笑,道:“那就恭喜你了,我敢保证,你跟是他们一样的,没有两样,你越是完成得好,功劳就越大,到论功行赏之日,他们日后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虽然你这么说了。”秦叔宝带点不放心道:“可是心里想想,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心有点悬啊!”
“富贵险中求。”浑身血红一片的年轻人大笑起来,指着天边正和他身上同样血红一片的东方,笑道:“做人总得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对不对?你不觉得越向难度挑就越有快感吗?如果有日后的那一天,我让人把你的经历过程记下来,编成故事,印成书,让天下人尽知你的事迹,编成乐曲,让天下人都来传唱你的传奇经历,怎么样?这样心里是不是觉得好点啊?”
“真的?”秦叔宝一听自己可以有那么的一天,不禁也有些心动,道:“这是你说的,那我老秦可是记下了,到了日后,你可不准不对兑你的承诺啊?”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四章 袭与被袭
这一条小村子本来与任何的村子没有不同,同样屋舍稀落,同样杂乱无章。
可是它跟所有的村子又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它的静。天下间无论那一个小村子,都不会太静,只要有人居住,那就不可能会太静。大人们的劳作声,吆喝声,小孩子们的奔走声,打闹声,禽畜们的叫喊声,等等等等,交杂在一起,这就是每一个小村子都有的交响乐章。
可是这一个小村子没有这些。
因为它没有人。
这里没有人,所以一切都没有了,没有J鸣狗吠,没有炊烟袅袅,没有东家呼儿西家唤女,没有。
这里完全是一片的死寂。
在烈日暴晒之下,这一种死寂更是出奇的恐怖。一个没有人的小村子,完全死寂的小村子,简直有如鬼域一般恐怖,虽然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可是,这个小村子就像一个不知名的洪荒怪兽,正静静地张着巨口,准备择人而噬。一股恐怖的意味凉得能从骨子渗透进来,将人的魂魄吓得颤抖飞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在天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踏碎了所有的死寂。
一群人策马狂鞭,涌进村来。他们一个个劲装胡服,背负箭筒,模样更是额高目深,粗犷狂野,并非中原之民。
在这三十多骑之中,有一个人长得奇伟雄健,高大蛮壮无比,他的后面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约七八尺形见方的稍长形箱子,箱子远较其本身更加巨大,可是此人却负之无物,轻松自如。
一进村子,随着一个瘦高汉子的手势,众人纷纷甩蹬下马,四处破门搜索。而那个高大的蛮汉,则跃下马来,将那个巨箱举起,扛在肩上,搬进一所搜过的屋子里。待那些搜索的劲装异族搜索回来,那个瘦高的汉子又打手势让他们四面卫护在屋子的周围,然后用一种急速无比的古怪语言与那个高大的蛮汉相谈几句,又不时纠正周围卫护手下的位置,让他们对那巨大的箱子形成一种古怪的卫护状态。
此时村外又有急剧的马蹄声响起,那个瘦高汉子与那个高大蛮汉对视一眼,不经意地看看后门,让几个卫护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屋子去了。
村外也有数十骑飞奔而来,人数与先前这一批异族骑手相同,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排众而出,向那个瘦高汉子和高大蛮汉拱拱手,道:“本人是蒲山公麾下祖君彦,谨祝贵主始毕可汗安康。”
那个瘦高汉子拱拱手还礼,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原来是蒲山公之下文武双全的祖君彦先生前来与我等交易,不知我等大汗要的东西,祖先生可是带来了?”
那个白衣的祖君彦微微一笑道:“原来尊驾听过祖某之薄名,不知两位将军又如何称呼呢?”
高大蛮汉眉头一扬,用一种极其雄壮响亮的声音低吼道:“祖先生与‘俏军师’沈落雁两人乃密公双臂之人物,眼力过人,又博闻强记,如何会不知道我们的颜将军啊?你故意拖拖拉拉,是否无心交易?”
“非也。”那个祖君彦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有‘双枪将’之称的颜里回将军,久仰,久仰,这一位将军想必就是有‘悍狮’之称的铁雄将军吧?两位大名如雷贯耳,祖某失敬了。”
“废话无须太多,我们还是转入正事吧。”瘦高汉子冷哼一声道:“我们要的东西在哪里?”
“东西就在祖某的背上。”祖君彦淡笑道:“不过两位得先让祖某见见小姐一面,才可出示宝物,这乃祖某之主密公之嘱咐,祖某不敢有违,两位将军见谅。两位将军还是先请出小姐让祖某见见,大家和气交易为好。”
“宝物到手,我们自会放人。”那个颜里回冷笑道:“这也是我们大汗所嘱咐的,而且我们大汗向来一诺千金,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数的。假若祖先生不肯出示宝物予我们,那么得回的只会是你们大龙头爱女的尸首,这一切责任,尽在祖先生身上。”
“一手交货,一手交人。”祖君彦哈哈大笑道:“这是大家早就说好的,颜将军为何突有变卦之举呢?这个责任,该由颜将军变卦一方所负吧?和氏璧乃为天下宝物,大汗虽然平时一诺千金,可是祖某又不曾听他亲自金口开言,不敢不小心以对也!”
“那你们是没诚意交易了?”那个颜里回狂怒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翻脸!儿郎们,准备好刀剑欢迎我们的贵客。”
他一声令下,十数个异族的武士登时刀剑齐出,遥指祖君彦这一边的众人,就连在屋里守箱的几人,也精神紧张地注视着门外,两个人还抢门而出,守住大门。祖君彦一方的人也剑举驽张,对持当场,双方的气氛就像一张绷得紧紧的巨弓,紧张到了极点,也许一丁点小变故,就会让双方暂时的对持崩溃。
就在此时,放着巨箱那间屋子的后门,忽然化作满天木屑爆破开来。
两只大手分取守卫在木门后的武士,快如闪电,劲如雷霆。那两名武士连惨叫也来不及,就让来人一手破胸,两个人比那木屑更快千百倍地弹S抛摔出去,胸口处肋骨森森,破体而出,两个人来不及倒地,登时气绝,甚至连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明白,就已经毙命当场。
箱子边上还有两名武士,他们在看到同伴飞摔在面前的同时,甚至还来不及扭头去看看背后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有两只手深深地陷入他们的天灵之上,对面另两名武士惊恐莫名的眼中,那一对夺命之手又闪电般伸了过来,捏上了他们的咽喉,深深地陷入,将他们的生命和魂魄自体内抽出。
这一切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虽然来人已经连杀数人,可是就算是抛飞空中的那两个武士倒地身亡,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不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周围的环境。
来人就像鬼魅一般,整一间屋子都在他那极其Y柔的气劲控制之下。
所有人的飞抛,倒亡,或者木门的爆破,都无声无息,守卫在大门外的两名武士甚至没有发觉房屋里已经发出了此等变故。他们还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屋外正在对持的两方人马,深恐眼前两方对持的情形有半分的变动,岂不知,屋里早已经完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人C纵着气劲,将所有空中抛S的尸体和激S木屑都诡异地旋转起来,让所有的东西都随着一种惯性旋转,让所有的东西慢慢地滑落到地面之上,此时的周围,尚无一丝异响,屋外之人对屋里所发生的一切丝毫不觉。
来人的双手,此时已经无声无息地陷入那口巨大的箱子之中,如同锋利的刀子切入豆腐一般轻易。
可是未等来人将那个巨箱完全打开,箱子里竟然有东西破箱而出。
是一只手掌。
那只手掌玄黑如墨,在来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中,重重地印在来人的胸腹之间。
“轰……”
在一声令人牙根发软的巨响之后,一个头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人破箱而出,有如一个黑夜降临的狰狞天魔,魔口森森,魔眼闪烁。来人一见,惊讶万分,身形一移,想夺门而出,可是那个天魔一般的面具怪人身形一滑,早已经抢在后门伫立,他的双掌如墨,正等着来人冲来的身躯。
来人也双掌齐出,与那个天魔般的面具怪人硬撼一记,随后又狂攻击数十记掌劲,攻向那个面带黄金面具的怪人,掌掌暴烈如山,意图像是跟对方一决生死。
天魔般的面具怪人当仁不让,双掌翻飞,跟来人一一硬接。
两人气劲爆发,手掌相接间爆发闷雷般的声响。来人掌力奇雄,一改刚才Y柔之劲,迫得那个黄金面具的怪人连连后退,最后一掌,更是雄浑如山,似乎在要将那个面具怪人震毙于掌下。两个人的打斗之响早惊动了门外的众人,那个瘦高汉子颜里回,那个高大蛮汉铁雄,还有那个祖君彦反应最快,远超众人之前,扑至屋子的门口。
来人忽然怪啸一声,那只攻向面具怪人的手掌一偏,击在一边的墙壁之上,穿出一个巨D,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自破D中消失,一路厉啸如雷,震得整个村子轰然作响。
“他受伤了!”祖君彦飞身进来,看了那个破D一眼,忽然轻松地道,声音里有一种抑压不住的兴奋。
“相信翟让出道至今,还是头一回受创,这一下重创,可以使他以往所有辛苦经营的基业化为流水,付之东流。”那个瘦高汉子颜里回哼道:“可惜我们未能准确判断他逃逸的路线,不能将他置之于死。”那个高大蛮壮的铁雄狠狠地盯了那个破D一眼,低吼道:“如此不识时务之人,哼,就看他能活得了多久?”
“虽然重创,可是翟让功力深厚,如果让他恢复一年半载,多半能恢复元气。”那个天魔一般的怪人的声音自那狰狞的黄金面具里透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Y柔,极是悦耳,又极是温柔,让人听了心里舒畅,一点脾气也没有。
“这次虽然杀他不得,可是也取得计划之中的战果了。”那个Y柔悦耳声音又道:“此处不宜久留,大家还是照原来设想那样依计行事好了。”
一听此人说话,祖君彦马上低头应是,就连那个异族的颜里回和铁雄,也拱手答应。
众人各带自己的人马迅速撤离,那个天魔一般的怪人看了一眼那个空空如也的箱子,也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个破D,轻轻地哼了一声:“翟让。”
他一拂宽大的黑袍,举步欲行,身形刚刚飘飞而起,正欲飞掠而去。
忽然又在此时,一道赤色之虹自那破烂不堪的后门中滑入,一只血红色的大手重重地印在了那个天魔般怪人的后心,正如好像他偷袭刚来的来人一般,现在这一个浑身血红的来人也一掌重重印上了他的身体。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五章 血红刺客
那个人的手掌很大,掌劲也吓人的凛烈,天魔般的怪人一惊,虽然他冷不防有人偷袭,可是本体的护体气劲自然爆发,气运全身,已经护住了后心的要害,准备硬受来袭的一掌。
来人的掌力极其古怪,他那一掌轰在天魔般男子的自然护体气劲之上时,却一丝威力也无,而且并没有突进攻击,而是完全静止下来,静如止水。更让天魔般的怪人惊恐的是,等自己那反震的护体气劲达到最强而且完全落空之后,对方的手掌才有一股极其细小极其锋利的气劲钻体而入,将天魔般男子那完全落空不实的护体气劲一下子D穿,极其霸道地直S而进。
顿时,那个天魔般的怪人觉得,一丝丝由奇寒和极热,至刚又至柔,螺旋式相互缠绕相互旋进的寒热气劲在自己的体内疯狂地破坏着他身体的内部。天魔般的怪人尖叫一声,内息疯狂运转,整个身体内里的气劲变成了一个汪洋大海,彻底将那一丝丝细小的气劲淹没。
又像一只贪婪无比的饕餮巨兽,疯狂地吞噬着那一丝丝异己的真气。
可是那一丝丝真气出奇的顽强,也出奇的凶恶,它不但没有让大海一般的气劲淹没,没有让那拥有同化异种真气能力的气劲所吞噬,而且还蛮横地破体而出,自天魔般怪人的另一边身体,他的前胸。
带着一条细小的喷S血箭,那一丝丝寒热交加又相互缠绕的螺旋真气终于迫不得已地破体而出了。
不过它在那个天魔般的怪人身体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天魔般的怪人双掌如墨,双眼如金,狂吼一声,蛇一般扭动躯体,回身将双掌重重地回轰向背后那浑身血红的来人。他在这一刹那已经疯狂,除了拼尽全力,杀死来袭者之外,再无他想。
无论如何,无论花上什么代价,这一个卑鄙的偷袭者都必须死。
就像刚才那个准备全力格杀他的来人一样,现在这一个天魔般的怪人完全明白被偷袭之后是怎么的一种心情,那就是恨,刻骨铭心的恨,溶金烁石的恨。
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一个偷袭者生吞活剥掉,如果他可以做到的话。
那个浑身血红的来袭者没有防御,他空门大露,任凭天魔般的怪人那双手掌还击在他的胸口,任凭对方的攻击,他毫无防御之意。他,只有攻击,无尽的攻击。当天魔般的怪人愤怒地反击的时候,他也在疯狂地攻击着,毫不防御,毫不留情。
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他都没有留情。
他的左手忽然亮了一下,血红的手变得有些妖魅般鲜艳,与那个天魔般男子漆黑如墨的手不同,他的手在发亮,更诡异的是,所有的亮光竟然还可以极速的凝聚起来,化作一丝,光亮闪闪地游离在那个来袭者左手的食指之上。
他的食指闪电般刺在天魔般怪人那宽大的黑袍之上,当那个天魔般的怪人那双漆黑的墨掌印在他的胸膛之上时,他的食指也重重地截在对方的腰间软胁处。遍体血红的来人让天魔般的怪人打得口血狂喷,整个人激飞而起,可是他没有飞走,他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一只手掌。
而他的左手,那食指还深深地D进对方的腰眼之中,还不曾拔出来。
一丝寒热交缠的螺旋气劲,再次在天魔般怪人的体里肆虐,这一下,伤害得远远较之前的伤势更重。
这一次,那个天魔般的怪人再也不能有任何的防御了,他的真气全攻向了他的敌人,在他本体之内没有太多的防御,因为,就算如那个天魔般的怪人那样的智慧,也断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毫无防御毫无保留以命博命地攻击,而不是防御或者躲避。
他那一击,主要是为了退敌,不是杀敌。
疯子!
天魔般的怪人心里一下子闪过这一个词。他开始有点恐惧这一个浑身是血的来袭者那种疯狂又不要命的打法,拼命谁都会,可是就算再拼命的人,也为了活命。如果一个拼命的人不是为了活命,而是将命拼光,拼尽,那么谁也会退避三舍的。
跟疯子打架不是一个正常人要做的事,疯子可以不要命,因为他是疯子。
可是正常人不会那样做,因为他们的脑筋很正常。
天魔般的怪人尖嘶一声,身形一震,整个人向后飞出,他双手一抖,甩掉那个遍体血红的来袭者的死命纠缠,他必须活下来,而不是和那个疯子继续拼命。那个疯子可以不要命,可是他不能不要。只要他脱离那个来人的纠缠,那么门口正在急掠而来的祖君彦和颜里回他们就会挡住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一旦被围,陷入苦战,就是自己反击的最好时机。
天魔般的怪人是这么想的。
他想得挺好的,可惜事实并非像他想象中那样进行。那个一身血红的男子如影似随,甚至比天魔般的怪人那种极速的身法还要快上几分,他后发而先至,那右手高抬,又在闪闪地发着妖艳的光芒,仿佛不将面前这一个天魔般的怪人格杀当场就不善罢干休似的。
那右手如星火弹S般刺在了天魔般的怪人那眉心之上。
在那之上,有一个狰狞的天魔面具,黄金铸造。是它替它的主人挡开了死亡,因为有这一个黄金面具稍微的一点点阻力,天魔般的怪人终于可以在对方那手指刺入自己额头之前,几乎折断了自己的颈脖,向后仰躲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那个黄金面具片片粉碎,在那个来袭者指劲的狂震之下,露出面具后一张英挺且成熟,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奇诡魅力的男子的俊脸来。那个英俊的成年男子一看自己的面具被毁,更加惊惶,他极力提升自己所有的功力,想拼尽全力,用自己最最最秘密的绝招,一举将面前这一个看见了他真正面目的来袭者格杀掉。
他的手不再变得墨黑,而是带有一种暗乌的银灰色,他的双手狂舞,口中大吼一声:“天魔!”
“乱舞……”等后面那两个字冲口而出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将整一间屋子变成了天空。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满天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如同天魔的眼睛。
那个血红的来袭者一下子让这满天的星光淹没了。
可是很快,那个血红遍体的来袭者又自那满天的星光冲了出来,他的全身上下,除了头脸,几乎没有一丝空闲的地方,几乎每一处都在流血,都在爆裂,因为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最大的绝招,因为那个成熟男子的‘天魔乱舞’!可是,他双手护着头脸冲了出来。
他护着头脸并不是因为爱惜自己的脸面,而是保护着自己眼睛。
他的眼睛还在搜索着他的敌人,他的目标,那个天魔一般带有奇诡魅力的成熟男子。他还在攻击,还准备发动攻击,他的手还在闪闪发光,就算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已经退到祖君彦,颜里回还有那个铁雄的保护范围之内,可是他还在追击。
奋不顾身地追击。
那个天魔一般的成熟男子不怒反笑,双手合十,口中再次大吼:“天魔降世!”
他相信,只要这一式一出,配合祖君彦颜里回他们的牵制攻击,那个疯子一般的偷袭者一定会死在自己的面前。因为,这才是他最强的一招,才是他绝招中的绝招。
可惜,他的声音腰斩了,一下子就让刀斩断了一般,消失在他的咽喉之内,他冲口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股鲜血。在这时,他身体里之前就开始破坏的螺旋气劲竟然再也压制不住了,它们竟然可以一分为二,一上一下,有如臂指地向那个成熟男子的天灵盖和丹田直冲过去,一路遇着的经脉统统横冲直撞而过,搞得成熟男子身体里一片血海。
他的气劲在运在半道之上就让那两股极细的寒热气劲截断了,他非但使不出最强的招式,而且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不可自控地摔向地面。
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了那个偷袭者的手。
那手一片血红,皮开R绽,可是,却有一种代表死亡的光芒,在恐怖地闪烁着,闪烁在他的眼前。
祖君彦痛恨自己失察,累及那个成熟男子遇袭,又痛恨自己轻易地离开他的身边,不能卫护那个成熟男子的周全,不过他最痛恨自己的是,他竟然失去了理智,急怒攻心地向刺客攻击了。他最不应该出手攻击的时候,他出手了。
因为他的出手攻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成熟男子再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来自那个血红刺客的双手。因为他的鲁莽出手,使得他无法及时救援那个正在失控倒地的成熟男子。
尽管那个铁雄的铁拳重重地轰在那个一身血红的刺客那头脸之上,尽管那个颜里回横枪狂扫在他的软肋之边,尽管祖君彦的短剑飞刺入他的右胸之上,可是那个血红的刺客,他依然强撑着运指向那个成熟男子的心坎刺下,拼尽全力,想博一个同归于尽。
成熟男子极力在地上打了个滚。
他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狼狈过,不过他现在根本就顾不得太多,死亡离他只有一丝之隔,如果他不是及时反应,极力躲避,那么心脏早就让那个血红的疯子刺客D穿。
那个血红的刺客来不及拔出自那个成熟男子体内深深C入的手指,来不及扩大战果,来不及与那个成熟男子出归于尽,就让那个奋不顾身的祖君彦扑倒了。祖君彦在扑到那个血红刺客的一刹那,那口中同时在大吼着道:“撤。”
那个高大的蛮汉铁雄一听,马上奋力收回攻向那个血红刺客的拳头,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可是他马上扶起那个成熟男子,‘砰’一声破墙而出,那个颜里回则在他的后背飞踢了一脚,使那个扛着成熟男子的铁雄有如一支劲矢般激S出去。
血红的刺客赤鱼般游动着,轻易地自那个死死地压着他的祖君彦身下,游了出来,直向门口追出。
十数个反应过来的士兵用人海战术堆了过来,堵在门口,堵在那个血红刺客的面前,用他们的身体,来替那个成熟男子挡开死亡。可是那人血红刺客双手一挥,他们一一化作漫天的血雨飞散。
在那个血红刺客的手中,他们甚至连一招也接不下,不过他们没有退缩,明知前面就是死亡,可是他们没有后退,相反,他们在冲锋。这边的人头还没有飞出去,身体还没有倒下,那边就有人持着弯刀和长剑冲了上来。
书被催成墨未浓 第七十六章 得意之举
等那个血红刺客杀尽所有护卫的武士,再看屋子里时,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人,那个祖君彦和颜里回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而村子外面,却爆发了阵阵的马蹄声,分别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响起,显然四个方向都有人策马狂奔。
虽然血红刺客的目标只有一个,可是方向却有四个,到底要追向那一个方向呢?那个血红刺客狂怒地急啸一声,飞上房屋,稍一打量,直向东南方追去。
屋里屋外一阵狼籍,无数的人尸骸堆叠,血流成溪,地面上到处都是人头滚滚,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整一个村子除了几匹受伤倒地不能动弹垂垂等毙的马匹,再没有一个活物。
整一个村子,又恢复之前的那种死寂了。
那一个血红的刺客极速而返,稍一打量,才又急啸而去,这一次,他追的方向是西北。
等那个血红刺客去远,那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忽然有人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受伤极重的成熟